大皇子本和太子与白玉徊是一起的，但知道二人是往柳皇后的长秋宫走去的，便提前离开了。
他又不是皇后养的，平白没兴趣去皇后宫中请安。兼之皇后比他没大几岁，常去也不好。不像太子比他小了四岁，唤母后也不显突兀。
正巧几位年纪小的公主出来逛园子。远远见着宋怀琮便立刻精神抖擞，在乳母怀里纷纷张开双臂大喊“太子哥哥”。
宋怀琮不嫌烦，宋怀璋却忍不了五六岁小孩子喊人时震耳欲聋的嗓音，当即就告辞离去。
“以后也别出去乱逛了，”临走前，宋怀璋看了白玉徊一眼，神色不是很好，“今日出去便不顺，下次只怕事情更多。我可不能时时顾着你。”
若不是他横插一脚，芮见壑又怎么会在宫门口僵持那么久？最后若不是太子来了，三人还不知要浪费口舌到什么时候。
白玉徊觉得大皇子的话有些可笑，朱红柔软的嘴唇动了动，只低头行礼恭送他，没有答话。
大皇子打量着白玉徊的全身。她生气时面上不显，实则胸口起伏早已出卖了她。
那光滑厚重的金丝锦缎在胸口柔软地起伏，连上面的波光都在随着呼吸粼粼颤抖。让人看着愈发有绮思。
没得到白玉徊的回应，宋怀璋也没见生气。只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提脚离去。
这时候，几个小公主也纷纷喊着太子哥哥，催乳母过来了。
“太子哥哥左手还有一个位置，谁先过来呢？”
方才大皇子和白玉徊的对话，宋怀琮并没插半个字，此时只朝几个小妹妹招手，笑眯眯的，并不摆架子，“谁先过来，哥哥就牵谁。”
这一说不得了，原本被抱在乳母怀里的小公主便都纷纷挣开乳母怀抱，朝宋怀琮跑来。
抢先到的是个身着豆绿色襦裙的小姑娘，她伸出小手握住太子修长的食指：“太子哥哥...牵！”
而没抢到的则眼巴巴看着玉徊，似乎在期盼她能让出一只手似的。
玉徊脸忍不住一红。
再怎么小，她也有十五了，如今怎么却像是和五六岁的妹妹争宠一样？
反正方才太子牵她也只是把她牵离芮见壑旁边而已。她轻轻扭了一下腕子，双眼望着太子，示意他可以松开她。
然而扭了两下，太子的手指却又握紧了些，明亮的目光转过来。
他朝围在白玉徊腿旁的小公主们摇摇头，笑道：“不行。八姐姐先到的，下次牵你们，好不好？”
白玉徊涂了丹朱似的小嘴因为吃惊而张成“喔”的口型。而周围的几个小公主倒是听宋怀琮的话，乖乖放开了白玉徊，只有两个玉雪可爱的小公主围着玉徊，歪头看她半晌，很小心地摸她下裳上织金的膝襕。
宋怀琮伸手一捞，就把原本站在地上的十八公主捞进了怀里，稳稳抱着。
“今日高兴不高兴？”
宋怀琮朝十八公主笑笑，“见到父皇了么？”
十八公主是近几年最得宠的房美人所出，隔几日就能见到天子：“见到了，我说我想二哥哥了，父皇还笑话我是小赖皮！父皇真过分！”
“…咦，八姐姐，你怎么也笑、笑了...”自打被太子抱起来，十八公主就总偷偷觑着另一侧的玉徊，却没想到，连她认为在所有姐姐中最漂亮的八姐姐也和父皇一样嘲笑她！
十八公主又不好意思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白玉徊。白玉徊便朝她笑笑，不知为什么，却反倒引得她低头害羞了。
一行人向前走时，宋怀琮的衣袖不时会碰触到白玉徊。微凉的感觉，可白玉徊知道他的手是热的。
“因为你八姐姐今日不开心嘛，你哄哄她。”他道。
白玉徊脚步一绊，闻声看向宋怀琮。宋怀琮仍笑看着十八公主，并没发觉她的视线。
虽然她出宫用的是他给的腰牌，方才太子却一直没问过进展，白玉徊还以为他已将这事抛到脑后了。心下虽然仍提不起兴头来，但也松了口气，不开心的事，少提也好。
可没想到，他却其实早已看出来了。
十八公主说好，趴在宋怀琮肩头看她：“八姐姐，你别不开心了。你这么好看，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仙女怎么会有不开心的事呢？”
周围的侍从都悉悉索索轻笑起来。宋怀琮作惊讶状，瞧了瞧怀里的十八公主：“安乐嘴愈发甜了。”
白玉徊也被逗笑了。
但一想到方才对芮见壑所放出的话，她心中难免有些担忧，双眉又落了下去。心中想着格桑花蜜的事情。
太子以为她不舍得格桑花蜜，牵着她走，轻轻拢了拢她的手指：“好啦，不管你赏他多少，二哥哥都从私库里给你补回来，好么？”
太子的手指轻轻拢着她，白玉徊柔软的手指在他掌心中蜷成小小的一团。被太子握着，她觉得安全，比在万鸣祁面前，在芮见壑身边，在大皇子身侧都要安全，这是她无法欺骗自己的事实。
“...好。”她小声道，“多谢二哥哥。这么多次，都让二哥哥替我解围，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白玉徊尾音发颤，话尾隐没在安静中。太子却只付之一笑，那张清秀的面孔在莲花金冠的辉光映照下显得比往日更明亮。
他随手揉揉她头顶：“好了，别再逞强了…小仁乐。”
-
直到踏入柳皇后的侧殿，太子手心留下的温度仍仿佛存在着一样。
“他摸我，怎么像在摸仙藻奴一般？”
仙藻奴是白玉徊养的猫，由吐蕃进贡的异兽，长得通体雪白，最喜欢被白玉徊呼噜头。白玉徊又摸了摸太子抚过的地方，心下纳罕，自语，“二哥哥也养猫么？”
正想到一半时，妙华来了。
“徊徊！我来晚了么？”
妙华一扑就扑到了玉徊身侧，依着白玉徊不住地喊冷，“唉哟，外面好冷！我的手炉没有炭火了，给我都快冻僵啦。”
而摸到玉徊的手时，宋文昙却一怔，“咦，你的手好暖和！比手炉还暖呢。”
想到手暖的原因，白玉徊颊侧泛出暖色，看起来像块白玉慢慢染上胭脂似的。
她没答，只赶紧叫宋文昙的侍女给她手炉里加炭，又把柳皇后身边的姑姑刚呈上的红枣血燕放到宋文昙手中给她暖着。
“天爷，娘娘今日是下了血本了！”宋文昙看着手中的血燕，喃喃，“今日究竟是什么鸿门宴？”
白玉徊轻轻啊了一声，掩口推她：“你这讨债的，快闭嘴吧！还嫌娘娘没由头朝你母妃发作么。”
宋文昙的母妃贤妃是四妃中唯一至今风头仍盛的嫔御，又是宫中的老人，与天子的情分非同一般，自然招柳皇后的眼。上个月，柳皇后才刚因“服制僭越”罚过贤妃一回。至于个中缘由嘛，谁都清楚。
白玉徊说的内容正中靶心，这一番折腾下，宋文昙早将方才玉徊手暖不暖的事抛到了脑后，低声和白玉徊咬起耳朵来。
“至少今日不会发作。我听说，皇后娘娘今日叫我们来，是为了房美人！”
房美人是天子去年得的新宠，也是十八公主的生母，只不过盛宠太过，宫中不少人也都知道她的跋扈，“她四月里就为着擅摘桐花亭旁的牡丹被降了位份，前几日却还不长记性，又去摘了一回，皇后娘娘彻底恼了，要发作她呢。”
宋文昙有些幸灾乐祸。房美人仗着得宠，对贤妃屡有不敬，她早就憋着气想看她遭报应。
“今日之事，怕是没法子善了了。娘娘只怕还生着我的气呢。”
白玉徊偷偷和宋文昙咬耳朵，“房美人这次可难。”
“说不定娘娘在她身上撒了气，对你就没气了。你不知道，房美人可是个娇弱美人，皇后娘娘吃了多少回瘪呢。”
宋文昙看着玉徊光艳夺目的脸，也小声下来，“不过，她自然还是没有你美。”
真是奇怪。宋文昙从小与白玉徊一起长大，可这张美丽的脸却怎么看也看不够。每过一日，玉徊便比前一日更加瑰姿玉骨，简直像是万花丛中的精怪一样，凌驾于群芳之上。
白玉徊拍她一下，让她说正事。
宋文昙这才又醒了醒神，低声说起话来。
待房美人走进长秋宫，低眉顺眼为皇后请安时，白玉徊也瞧了一眼。
确实是美。房美人身上有种楚楚可怜的娇弱，那伫在殿中心的弱柳扶风之态，让玉徊一个女子看了都觉得心碎。
“求娘娘垂怜，妾近日身子不好。耽误病是小事，可别给娘娘过了病气...”
她哭求着，然而这娇弱对于柳皇后来说，可不会令她心生怜悯，只不过又引起一轮诘责罢了。
“嘁，娇弱什么？”宋文昙才不喜欢这个让她母妃伤心的人，和玉徊道，“你信不信，她现在已遣了人去找父皇了？父皇肯定会来替她撑腰的。”
玉徊揭起茶盏的盖，玉面掩在水雾中看不清表情，低声反驳：“父皇和太子哥哥他们在御书房呢。房美人怎么敢让父皇丢这个脸。”
“父皇那人不着调，你又不是不知道。”宋文昙也假作饮茶，隐在茶盏后，嘴唇不动道，“要我说，父皇估计得把太子哥哥也一起带来。”
“大哥哥如今那么不把他王妃放在眼里，还不是跟父皇学的。”茶盏放下去之前，她又添了一句，评论道。
他又不是皇后养的，平白没兴趣去皇后宫中请安。兼之皇后比他没大几岁，常去也不好。不像太子比他小了四岁，唤母后也不显突兀。
正巧几位年纪小的公主出来逛园子。远远见着宋怀琮便立刻精神抖擞，在乳母怀里纷纷张开双臂大喊“太子哥哥”。
宋怀琮不嫌烦，宋怀璋却忍不了五六岁小孩子喊人时震耳欲聋的嗓音，当即就告辞离去。
“以后也别出去乱逛了，”临走前，宋怀璋看了白玉徊一眼，神色不是很好，“今日出去便不顺，下次只怕事情更多。我可不能时时顾着你。”
若不是他横插一脚，芮见壑又怎么会在宫门口僵持那么久？最后若不是太子来了，三人还不知要浪费口舌到什么时候。
白玉徊觉得大皇子的话有些可笑，朱红柔软的嘴唇动了动，只低头行礼恭送他，没有答话。
大皇子打量着白玉徊的全身。她生气时面上不显，实则胸口起伏早已出卖了她。
那光滑厚重的金丝锦缎在胸口柔软地起伏，连上面的波光都在随着呼吸粼粼颤抖。让人看着愈发有绮思。
没得到白玉徊的回应，宋怀璋也没见生气。只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提脚离去。
这时候，几个小公主也纷纷喊着太子哥哥，催乳母过来了。
“太子哥哥左手还有一个位置，谁先过来呢？”
方才大皇子和白玉徊的对话，宋怀琮并没插半个字，此时只朝几个小妹妹招手，笑眯眯的，并不摆架子，“谁先过来，哥哥就牵谁。”
这一说不得了，原本被抱在乳母怀里的小公主便都纷纷挣开乳母怀抱，朝宋怀琮跑来。
抢先到的是个身着豆绿色襦裙的小姑娘，她伸出小手握住太子修长的食指：“太子哥哥...牵！”
而没抢到的则眼巴巴看着玉徊，似乎在期盼她能让出一只手似的。
玉徊脸忍不住一红。
再怎么小，她也有十五了，如今怎么却像是和五六岁的妹妹争宠一样？
反正方才太子牵她也只是把她牵离芮见壑旁边而已。她轻轻扭了一下腕子，双眼望着太子，示意他可以松开她。
然而扭了两下，太子的手指却又握紧了些，明亮的目光转过来。
他朝围在白玉徊腿旁的小公主们摇摇头，笑道：“不行。八姐姐先到的，下次牵你们，好不好？”
白玉徊涂了丹朱似的小嘴因为吃惊而张成“喔”的口型。而周围的几个小公主倒是听宋怀琮的话，乖乖放开了白玉徊，只有两个玉雪可爱的小公主围着玉徊，歪头看她半晌，很小心地摸她下裳上织金的膝襕。
宋怀琮伸手一捞，就把原本站在地上的十八公主捞进了怀里，稳稳抱着。
“今日高兴不高兴？”
宋怀琮朝十八公主笑笑，“见到父皇了么？”
十八公主是近几年最得宠的房美人所出，隔几日就能见到天子：“见到了，我说我想二哥哥了，父皇还笑话我是小赖皮！父皇真过分！”
“…咦，八姐姐，你怎么也笑、笑了...”自打被太子抱起来，十八公主就总偷偷觑着另一侧的玉徊，却没想到，连她认为在所有姐姐中最漂亮的八姐姐也和父皇一样嘲笑她！
十八公主又不好意思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白玉徊。白玉徊便朝她笑笑，不知为什么，却反倒引得她低头害羞了。
一行人向前走时，宋怀琮的衣袖不时会碰触到白玉徊。微凉的感觉，可白玉徊知道他的手是热的。
“因为你八姐姐今日不开心嘛，你哄哄她。”他道。
白玉徊脚步一绊，闻声看向宋怀琮。宋怀琮仍笑看着十八公主，并没发觉她的视线。
虽然她出宫用的是他给的腰牌，方才太子却一直没问过进展，白玉徊还以为他已将这事抛到脑后了。心下虽然仍提不起兴头来，但也松了口气，不开心的事，少提也好。
可没想到，他却其实早已看出来了。
十八公主说好，趴在宋怀琮肩头看她：“八姐姐，你别不开心了。你这么好看，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仙女怎么会有不开心的事呢？”
周围的侍从都悉悉索索轻笑起来。宋怀琮作惊讶状，瞧了瞧怀里的十八公主：“安乐嘴愈发甜了。”
白玉徊也被逗笑了。
但一想到方才对芮见壑所放出的话，她心中难免有些担忧，双眉又落了下去。心中想着格桑花蜜的事情。
太子以为她不舍得格桑花蜜，牵着她走，轻轻拢了拢她的手指：“好啦，不管你赏他多少，二哥哥都从私库里给你补回来，好么？”
太子的手指轻轻拢着她，白玉徊柔软的手指在他掌心中蜷成小小的一团。被太子握着，她觉得安全，比在万鸣祁面前，在芮见壑身边，在大皇子身侧都要安全，这是她无法欺骗自己的事实。
“...好。”她小声道，“多谢二哥哥。这么多次，都让二哥哥替我解围，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白玉徊尾音发颤，话尾隐没在安静中。太子却只付之一笑，那张清秀的面孔在莲花金冠的辉光映照下显得比往日更明亮。
他随手揉揉她头顶：“好了，别再逞强了…小仁乐。”
-
直到踏入柳皇后的侧殿，太子手心留下的温度仍仿佛存在着一样。
“他摸我，怎么像在摸仙藻奴一般？”
仙藻奴是白玉徊养的猫，由吐蕃进贡的异兽，长得通体雪白，最喜欢被白玉徊呼噜头。白玉徊又摸了摸太子抚过的地方，心下纳罕，自语，“二哥哥也养猫么？”
正想到一半时，妙华来了。
“徊徊！我来晚了么？”
妙华一扑就扑到了玉徊身侧，依着白玉徊不住地喊冷，“唉哟，外面好冷！我的手炉没有炭火了，给我都快冻僵啦。”
而摸到玉徊的手时，宋文昙却一怔，“咦，你的手好暖和！比手炉还暖呢。”
想到手暖的原因，白玉徊颊侧泛出暖色，看起来像块白玉慢慢染上胭脂似的。
她没答，只赶紧叫宋文昙的侍女给她手炉里加炭，又把柳皇后身边的姑姑刚呈上的红枣血燕放到宋文昙手中给她暖着。
“天爷，娘娘今日是下了血本了！”宋文昙看着手中的血燕，喃喃，“今日究竟是什么鸿门宴？”
白玉徊轻轻啊了一声，掩口推她：“你这讨债的，快闭嘴吧！还嫌娘娘没由头朝你母妃发作么。”
宋文昙的母妃贤妃是四妃中唯一至今风头仍盛的嫔御，又是宫中的老人，与天子的情分非同一般，自然招柳皇后的眼。上个月，柳皇后才刚因“服制僭越”罚过贤妃一回。至于个中缘由嘛，谁都清楚。
白玉徊说的内容正中靶心，这一番折腾下，宋文昙早将方才玉徊手暖不暖的事抛到了脑后，低声和白玉徊咬起耳朵来。
“至少今日不会发作。我听说，皇后娘娘今日叫我们来，是为了房美人！”
房美人是天子去年得的新宠，也是十八公主的生母，只不过盛宠太过，宫中不少人也都知道她的跋扈，“她四月里就为着擅摘桐花亭旁的牡丹被降了位份，前几日却还不长记性，又去摘了一回，皇后娘娘彻底恼了，要发作她呢。”
宋文昙有些幸灾乐祸。房美人仗着得宠，对贤妃屡有不敬，她早就憋着气想看她遭报应。
“今日之事，怕是没法子善了了。娘娘只怕还生着我的气呢。”
白玉徊偷偷和宋文昙咬耳朵，“房美人这次可难。”
“说不定娘娘在她身上撒了气，对你就没气了。你不知道，房美人可是个娇弱美人，皇后娘娘吃了多少回瘪呢。”
宋文昙看着玉徊光艳夺目的脸，也小声下来，“不过，她自然还是没有你美。”
真是奇怪。宋文昙从小与白玉徊一起长大，可这张美丽的脸却怎么看也看不够。每过一日，玉徊便比前一日更加瑰姿玉骨，简直像是万花丛中的精怪一样，凌驾于群芳之上。
白玉徊拍她一下，让她说正事。
宋文昙这才又醒了醒神，低声说起话来。
待房美人走进长秋宫，低眉顺眼为皇后请安时，白玉徊也瞧了一眼。
确实是美。房美人身上有种楚楚可怜的娇弱，那伫在殿中心的弱柳扶风之态，让玉徊一个女子看了都觉得心碎。
“求娘娘垂怜，妾近日身子不好。耽误病是小事，可别给娘娘过了病气...”
她哭求着，然而这娇弱对于柳皇后来说，可不会令她心生怜悯，只不过又引起一轮诘责罢了。
“嘁，娇弱什么？”宋文昙才不喜欢这个让她母妃伤心的人，和玉徊道，“你信不信，她现在已遣了人去找父皇了？父皇肯定会来替她撑腰的。”
玉徊揭起茶盏的盖，玉面掩在水雾中看不清表情，低声反驳：“父皇和太子哥哥他们在御书房呢。房美人怎么敢让父皇丢这个脸。”
“父皇那人不着调，你又不是不知道。”宋文昙也假作饮茶，隐在茶盏后，嘴唇不动道，“要我说，父皇估计得把太子哥哥也一起带来。”
“大哥哥如今那么不把他王妃放在眼里，还不是跟父皇学的。”茶盏放下去之前，她又添了一句，评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