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
“谁说你们可以活着离开？”
陆瑶华的话重新燃起了阿碧的怒火，同时宁无尘的长鞭再次如同闪电一般向着阿碧袭来。
阿碧袖中银丝窜出，与宁无尘的长鞭纠缠在一处。二人同时用力拉扯，银丝和长鞭一齐绷直，像是两条互相想要吞噬掉对方的银蛇。
宁无尘细看阿碧，终于发现之前察觉到的那种熟悉感到底是什么。
眼前的女子正是当日在太守府中与自己交过手的另一个黑衣人。
即使没有见过她完整的容颜，但是宁无尘绝对不会认错那双眼睛。
因为她是唯一从自己身上拿走过东西的人。
“原来是你……你还欠我一块玉佩。”
“物归原主，何来亏欠？”
阿碧说着把另一只手放在银丝之上，拨动了一个音。
宁无尘的瞳孔骤然收缩。
在他看到阿碧没有使用上次的长剑时他就应该想到……
不——
早在他夜探太守府遇到阿碧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
当时眼前的女人一身夜行衣，脸上也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曾开口问她出身何处，但是她却一直不肯开口，想来当时她便是想掩饰自己女子的身份。
她拿着长剑，却并没有怎么使出像样的剑招，反而是以偷袭为主。他当时便应该想到，她根本就不是以剑为武器，只是为了隐瞒她自己真正的武功路数。
更何况他之前便已查到韩洌身上中了新的毒，已经从韩洌身上验出那一汪深的发黑的碧绿色的毒……
“阿碧，果真是人如其名啊。或许我应该叫你……天音使。”
宁无尘可以确定，眼前的女子就是跟韩洌一样突然消失且查不到过去的千仞卫叛徒——天音使。
阿碧并没有回应宁无尘的话，也没有给宁无尘说更多话的机会。她手指不断拨动银丝，重重音浪便从她的指尖激荡开来。
宁无尘看清阿碧是以银丝为弦，而正是自己拉紧长鞭令银丝绷直，才使得阿碧能够弹奏出这令他内力翻涌的声音。于是他立刻翻转长鞭，解开了自己长鞭与阿碧的银丝之间的纠缠，迅速退回陆瑶华身边。
“此处危险，走为上策，得罪了。”
宁无尘一手揽住陆瑶华的腰，而后运起轻功迅速离开。阿碧随手飞出两道银光，追着二人一起消失不见。
阿碧没有继续追击宁无尘，而是先确认了其他六名千仞卫杀手是否全部死亡，之后再回去查看蒋月岚和薛怜心的伤势。
阿碧为二人搭过脉后，在确认二人确实被先前的千仞卫杀手用有毒的暗器所伤，于是先给二人喂了解药，盘算着等回去之后再为二人包扎。
之后她又向着宁无尘离开的方向寻找了一阵，收回了自己的暗器，最后处理了那六名千仞卫杀手的尸体。
做完了这一切以后，阿碧抱起蒋月岚，带着薛怜心一起离开。
阿碧原是打算带着薛怜心和蒋月岚回之前蒋月岚买下的那间宅院中，然而她却在回去的必经之路上遇见了不该遇见的人。
罗景明带着昨夜载过她们三人的马车守在路口，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是韩洌让我来带你们走。”罗景明焦急地说着。
“为什么？”阿碧没有轻易相信他，这个罗景明一直主动出现在薛怜心的身边，他不管怎么说都是罗家的人，阿碧总觉得他做这一切都像是在图谋什么。
“他说院子里有鹰。”罗景明犹豫地说道。
其实罗景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韩洌说只要这么告诉阿碧，她就能听得懂。可是罗景明在来的路上想了一路，也还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院子里有鹰……
有鹰又怎么了？
为什么有鹰就不能回去？
不过既然这么做能帮到薛怜心，罗景明也就照做了。
出乎罗景明意料的是，阿碧居然真的立刻就明白了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直接把蒋月岚和薛怜心抱上了车，让罗景明带她们去找韩洌。
如同前一晚一样，罗景明再次带他们来到了孟辰安的农舍中。
韩洌听见马车声便早早从屋子里出来，罗景明勒停马车，韩洌立刻迎了上来。
罗景明下车掀开车帘，韩洌先是看到阿碧探出身子，而后她又转身回到车里，之后再出来时她的怀中便多了一个人。
不是韩洌预想的一身黑衣的薛怜心
而是生死不明满身血迹的蒋月岚。
“大小姐！”韩洌此时已经顾不得自己能够说话的事情被蒋月岚发现，焦急地喊着她。
然而已经昏迷的蒋月岚当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她受了外伤，快去准备伤药和纱布！”
阿碧抱着蒋月岚去了昨夜她们借宿的屋子里，让蒋月岚俯身趴在床上。薛怜心也随后进来，在床边照看着蒋月岚。
好在韩洌让罗景明去找阿碧之时已经让罗景明去买了伤药和纱布，此时正好全都排上了用场。
罗景明不能进屋，只能在外面熬药烧水。看着阿碧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出来，也为受伤的蒋月岚担心。
韩洌则是为蒋月岚担心的时间都没有，因为他也还要照顾另一间屋子里的另一个身受重伤的人。
阿碧和薛怜心一起为蒋月岚上好了药，也将伤口包扎妥当。原本阿碧让同样被暗器所伤的薛怜心也跟蒋月岚一起休息，但是薛怜心却还不肯躺下。
阿碧知道薛怜心想做什么，便带着薛怜心一起来到了韩洌守着的另一扇门前。
薛怜心伸手敲门，房门打开，里面是比起刚刚那一面又憔悴了不少的韩洌。
“我及时给了她解药，她身上的外伤也全部都已经上了药包扎好，暂时不会危及性命。”阿碧知道韩洌想问什么，先于他开口便做出了回答。
韩洌从门口退开，给薛怜心和阿碧让路。二人走进房中，见到床上躺着的那个同样身缠绷带的身影。
“段公子。”薛怜心坐在床边，喊着段玉书。
段玉书看似很痛苦地用力皱了皱眉，而后睁开眼睛。
“薛……”
段玉书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薛怜心，立刻挣扎着要起身。
虽然薛怜心并不知道段玉书受了什么伤，但是看他身上那件满是血迹的衣服，想必在萧鸿烨手下的那一夜也是九死一生。薛怜心本想伸手挡住他，让他不要起来，免得拉扯到伤口。但是她没想到，段玉书居然一把拉住她的手，按在他的胸口。
“药……”
段玉书艰难地吐出一个字，而后便难以自控地大口大口的喘息。
阿碧以为段玉书是要喝药，正转身要走，但是却不料段玉书竟然喊住了她。
“阿碧……药……陆……瑶华……给我的药……”
听到陆瑶华的名字，薛怜心和阿碧立刻打起精神
段玉书说着又握着薛怜心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薛怜心看这才注意到，原来段玉书想让他们看的事他衣襟胸口处那一摊像是干掉的血迹一样的东西。
段玉书想让阿碧看的，正是这块痕迹。
那并不是血迹，而是药渍。
是陆瑶华喂给他的那颗药留下的痕迹。
段玉书并不相信陆瑶华。
即便她是他对于过去唯一清晰的回忆，即便她几次出现在他的梦里，但是在太子府的刑房中见到她的时候，他也只是有那么一刻的失神。
只有那一刻失神。
她站在自己面前，像是这冰冷刑房中唯一的温暖。
但是段玉书随即便意识到，这里不是陆瑶华该来的地方。
萧鸿烨在试探自己时，只是听到鹰唳声，剑招便乱了。不仅如此，他还瞬间便白了脸色，口中低喃着一个名字……
清光使。
除此之外，当萧鸿烨在太子府的刑房之中无法从自己身上拷问出任何东西之时，萧鸿烨撕掉了自己的袖子。
更不用说再想起萧鸿烨之前故意换了奇怪的装束隐瞒身份，从宁无尘的手中掳走韩洌。以及自己在救出韩洌时，见到韩洌被撕去的衣袖，以及韩洌手臂上那个疤痕。
段玉书可以肯定，萧鸿烨绝对与千仞卫有关。
而陆瑶华可以在萧鸿烨走后进入太子府的刑房。
这绝不只是因为陆瑶华是萧鸿烨的太子妃。
虽然陆瑶华像是因为刑房门外传来的那一阵规律的敲击声暗号才离开，但是段玉书看得出来，她在听到那串让她离开的暗号时并没有任何害怕或者惊慌。
不如说，从他醒来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对着浑身是血的他，对着这不止有过多少冤魂的刑房，从来没有任何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普通人该有的情绪。
陆瑶华对他所做的事和所说的话像是不应该发生在刑房里，而该是在某个茶楼酒肆，又或者是在哪个园林庭院里。
她的举止太过正常，而在这刑房里，这偏偏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更不用说，段玉书清楚地记得，陆瑶华也曾强迫他吃下一粒药。
柔软温热的手指抵在他的唇上，而后一点苦涩滑入舌尖。指尖带来的那一点温热的触感落在他的咽喉上，沿着他的咽喉向下滑动，在滑过他的喉结之时微微用力……
于是那一点苦涩也不受他控制地滑入他的咽喉深处，消失在一片血腥味中，再也无处可寻。
如同萧鸿烨强迫他咽下的那粒药丸一般。
“谁说你们可以活着离开？”
陆瑶华的话重新燃起了阿碧的怒火，同时宁无尘的长鞭再次如同闪电一般向着阿碧袭来。
阿碧袖中银丝窜出，与宁无尘的长鞭纠缠在一处。二人同时用力拉扯，银丝和长鞭一齐绷直，像是两条互相想要吞噬掉对方的银蛇。
宁无尘细看阿碧，终于发现之前察觉到的那种熟悉感到底是什么。
眼前的女子正是当日在太守府中与自己交过手的另一个黑衣人。
即使没有见过她完整的容颜，但是宁无尘绝对不会认错那双眼睛。
因为她是唯一从自己身上拿走过东西的人。
“原来是你……你还欠我一块玉佩。”
“物归原主，何来亏欠？”
阿碧说着把另一只手放在银丝之上，拨动了一个音。
宁无尘的瞳孔骤然收缩。
在他看到阿碧没有使用上次的长剑时他就应该想到……
不——
早在他夜探太守府遇到阿碧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
当时眼前的女人一身夜行衣，脸上也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曾开口问她出身何处，但是她却一直不肯开口，想来当时她便是想掩饰自己女子的身份。
她拿着长剑，却并没有怎么使出像样的剑招，反而是以偷袭为主。他当时便应该想到，她根本就不是以剑为武器，只是为了隐瞒她自己真正的武功路数。
更何况他之前便已查到韩洌身上中了新的毒，已经从韩洌身上验出那一汪深的发黑的碧绿色的毒……
“阿碧，果真是人如其名啊。或许我应该叫你……天音使。”
宁无尘可以确定，眼前的女子就是跟韩洌一样突然消失且查不到过去的千仞卫叛徒——天音使。
阿碧并没有回应宁无尘的话，也没有给宁无尘说更多话的机会。她手指不断拨动银丝，重重音浪便从她的指尖激荡开来。
宁无尘看清阿碧是以银丝为弦，而正是自己拉紧长鞭令银丝绷直，才使得阿碧能够弹奏出这令他内力翻涌的声音。于是他立刻翻转长鞭，解开了自己长鞭与阿碧的银丝之间的纠缠，迅速退回陆瑶华身边。
“此处危险，走为上策，得罪了。”
宁无尘一手揽住陆瑶华的腰，而后运起轻功迅速离开。阿碧随手飞出两道银光，追着二人一起消失不见。
阿碧没有继续追击宁无尘，而是先确认了其他六名千仞卫杀手是否全部死亡，之后再回去查看蒋月岚和薛怜心的伤势。
阿碧为二人搭过脉后，在确认二人确实被先前的千仞卫杀手用有毒的暗器所伤，于是先给二人喂了解药，盘算着等回去之后再为二人包扎。
之后她又向着宁无尘离开的方向寻找了一阵，收回了自己的暗器，最后处理了那六名千仞卫杀手的尸体。
做完了这一切以后，阿碧抱起蒋月岚，带着薛怜心一起离开。
阿碧原是打算带着薛怜心和蒋月岚回之前蒋月岚买下的那间宅院中，然而她却在回去的必经之路上遇见了不该遇见的人。
罗景明带着昨夜载过她们三人的马车守在路口，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是韩洌让我来带你们走。”罗景明焦急地说着。
“为什么？”阿碧没有轻易相信他，这个罗景明一直主动出现在薛怜心的身边，他不管怎么说都是罗家的人，阿碧总觉得他做这一切都像是在图谋什么。
“他说院子里有鹰。”罗景明犹豫地说道。
其实罗景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韩洌说只要这么告诉阿碧，她就能听得懂。可是罗景明在来的路上想了一路，也还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院子里有鹰……
有鹰又怎么了？
为什么有鹰就不能回去？
不过既然这么做能帮到薛怜心，罗景明也就照做了。
出乎罗景明意料的是，阿碧居然真的立刻就明白了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直接把蒋月岚和薛怜心抱上了车，让罗景明带她们去找韩洌。
如同前一晚一样，罗景明再次带他们来到了孟辰安的农舍中。
韩洌听见马车声便早早从屋子里出来，罗景明勒停马车，韩洌立刻迎了上来。
罗景明下车掀开车帘，韩洌先是看到阿碧探出身子，而后她又转身回到车里，之后再出来时她的怀中便多了一个人。
不是韩洌预想的一身黑衣的薛怜心
而是生死不明满身血迹的蒋月岚。
“大小姐！”韩洌此时已经顾不得自己能够说话的事情被蒋月岚发现，焦急地喊着她。
然而已经昏迷的蒋月岚当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她受了外伤，快去准备伤药和纱布！”
阿碧抱着蒋月岚去了昨夜她们借宿的屋子里，让蒋月岚俯身趴在床上。薛怜心也随后进来，在床边照看着蒋月岚。
好在韩洌让罗景明去找阿碧之时已经让罗景明去买了伤药和纱布，此时正好全都排上了用场。
罗景明不能进屋，只能在外面熬药烧水。看着阿碧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出来，也为受伤的蒋月岚担心。
韩洌则是为蒋月岚担心的时间都没有，因为他也还要照顾另一间屋子里的另一个身受重伤的人。
阿碧和薛怜心一起为蒋月岚上好了药，也将伤口包扎妥当。原本阿碧让同样被暗器所伤的薛怜心也跟蒋月岚一起休息，但是薛怜心却还不肯躺下。
阿碧知道薛怜心想做什么，便带着薛怜心一起来到了韩洌守着的另一扇门前。
薛怜心伸手敲门，房门打开，里面是比起刚刚那一面又憔悴了不少的韩洌。
“我及时给了她解药，她身上的外伤也全部都已经上了药包扎好，暂时不会危及性命。”阿碧知道韩洌想问什么，先于他开口便做出了回答。
韩洌从门口退开，给薛怜心和阿碧让路。二人走进房中，见到床上躺着的那个同样身缠绷带的身影。
“段公子。”薛怜心坐在床边，喊着段玉书。
段玉书看似很痛苦地用力皱了皱眉，而后睁开眼睛。
“薛……”
段玉书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薛怜心，立刻挣扎着要起身。
虽然薛怜心并不知道段玉书受了什么伤，但是看他身上那件满是血迹的衣服，想必在萧鸿烨手下的那一夜也是九死一生。薛怜心本想伸手挡住他，让他不要起来，免得拉扯到伤口。但是她没想到，段玉书居然一把拉住她的手，按在他的胸口。
“药……”
段玉书艰难地吐出一个字，而后便难以自控地大口大口的喘息。
阿碧以为段玉书是要喝药，正转身要走，但是却不料段玉书竟然喊住了她。
“阿碧……药……陆……瑶华……给我的药……”
听到陆瑶华的名字，薛怜心和阿碧立刻打起精神
段玉书说着又握着薛怜心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薛怜心看这才注意到，原来段玉书想让他们看的事他衣襟胸口处那一摊像是干掉的血迹一样的东西。
段玉书想让阿碧看的，正是这块痕迹。
那并不是血迹，而是药渍。
是陆瑶华喂给他的那颗药留下的痕迹。
段玉书并不相信陆瑶华。
即便她是他对于过去唯一清晰的回忆，即便她几次出现在他的梦里，但是在太子府的刑房中见到她的时候，他也只是有那么一刻的失神。
只有那一刻失神。
她站在自己面前，像是这冰冷刑房中唯一的温暖。
但是段玉书随即便意识到，这里不是陆瑶华该来的地方。
萧鸿烨在试探自己时，只是听到鹰唳声，剑招便乱了。不仅如此，他还瞬间便白了脸色，口中低喃着一个名字……
清光使。
除此之外，当萧鸿烨在太子府的刑房之中无法从自己身上拷问出任何东西之时，萧鸿烨撕掉了自己的袖子。
更不用说再想起萧鸿烨之前故意换了奇怪的装束隐瞒身份，从宁无尘的手中掳走韩洌。以及自己在救出韩洌时，见到韩洌被撕去的衣袖，以及韩洌手臂上那个疤痕。
段玉书可以肯定，萧鸿烨绝对与千仞卫有关。
而陆瑶华可以在萧鸿烨走后进入太子府的刑房。
这绝不只是因为陆瑶华是萧鸿烨的太子妃。
虽然陆瑶华像是因为刑房门外传来的那一阵规律的敲击声暗号才离开，但是段玉书看得出来，她在听到那串让她离开的暗号时并没有任何害怕或者惊慌。
不如说，从他醒来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对着浑身是血的他，对着这不止有过多少冤魂的刑房，从来没有任何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普通人该有的情绪。
陆瑶华对他所做的事和所说的话像是不应该发生在刑房里，而该是在某个茶楼酒肆，又或者是在哪个园林庭院里。
她的举止太过正常，而在这刑房里，这偏偏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更不用说，段玉书清楚地记得，陆瑶华也曾强迫他吃下一粒药。
柔软温热的手指抵在他的唇上，而后一点苦涩滑入舌尖。指尖带来的那一点温热的触感落在他的咽喉上，沿着他的咽喉向下滑动，在滑过他的喉结之时微微用力……
于是那一点苦涩也不受他控制地滑入他的咽喉深处，消失在一片血腥味中，再也无处可寻。
如同萧鸿烨强迫他咽下的那粒药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