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笑盈盈的看向他问：“所以恒天算是，见面礼吗？”
秦臻笑答，“也不算，恒天里我只占着一些关系，并没有实质上的，况且你合约到期的消息还是他们私下透露给我的”
对于他这样的说法，沈欢自然是不相信，“他们会告诉你？”
秦臻避开她看来探究的视线，有些不自然的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大概是想我们谈事情的时候，我会更有把握吧”
“那一点是多少？”沈欢故意问。有时候从他们口里说出来的一点，其实能变做许多意想不到的东西。
秦臻无奈笑笑，他有时候是真觉得沈欢的防备心思太重，不愿意去相信别人，但从别的地方考量，有这样的防备心也算好事，起码不会被别人给轻易骗走。
他道：“私人友情，就不方便多说了”
“那这一点还真是挺多的”沈欢感慨，他这样说，就有需要再重新考虑。
她在迟疑，秦臻反倒给出建议，“就当提前去适应一下，不管为了现在的工作，还是以后要一起工作的人和环境”
沈欢眨着几下眼睛，嘴角洋气，她开玩笑问：“别最后是我在给你打工”
秦臻接话，“给我打工也行，分成的问题我们还可以重新谈”
“不用了，按照行情来吧”她微微倾头，身体呈现出一种自然且放松的状态，面对秦臻，她说，“你把意向面试的资料和时间地点都发给我，如果时间可以的话我会去参加”
“不用面试，你让经纪人把这个月的空闲时间发给我助理”
“我会去参加意向面试的”沈欢肯定说，她笑着，眼眸柔软，本就昳丽的五官也越发的明艳动人。
“她就是你经常和我提起的那个模特，看起来除了漂亮也没什么别的特点，怎么，你想让她来拍我的新产品”秦臻慵懒的靠在沙发背上，翘着个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和楚迟澈说话。
拿起桌上的威士忌酒，楚迟澈笑意反问：“她不行吗？”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给她这个测试的机会”喝完玻璃杯里还剩下的半杯白兰地，秦臻过来搭住楚迟澈肩膀，笑的意味深长。
放下他搭过来的手臂，楚迟澈问：“你知道阮琦吧”
“知道”秦臻点了点头，脸上挂出闲适的微笑。
“她们两是最先认识的”又给他的杯子里倒上酒，“阮琦当时在英国做设计师助理的时候就认识了沈欢，那时候的沈欢也是刚入行，什么都不懂，没人脉，也没资源，出去跑的面试大多都是被刷下来。那次她应该是去做替补和帮忙杂活，碰到个摄影师违规进来偷拍模特的更衣间，她直接就过去就把那个摄影师的机器给砸了，还拿出手机怼着摄影师的脸去拍照录像”
楚迟澈笑出声音，一说到这件事情他就觉得沈欢的胆子还真是挺大的，异国他乡，还能去见义勇为，“阮琦形容她很像只黑足猫，就看上去人畜无害，其实爪子比你想象的还要厉害，她们这么认识，后来阮琦知道沈欢在面试一个秀的时候，被人给恶意刷下来，就想联系自己的哥哥去给她帮忙撑腰，被沈欢知道后立马阻止了，她说任何事情，只要自己是拼劲全力去做的，不管结果好坏她都不会后悔，能三两句话就被替换下来，说明她还没有到那种必须是她，且无法被取代的境地，如果一味的去靠那些关系，在自己还只有半斤八两的时候就得到高出自己现在，或者是不属于的东西，即便那再好，心里也是会有负担的。她说，我想和你做朋友，是我看中了你这个人，喜欢我们在一起时候的轻松愉快，是我们之间纯粹的友谊，而不是看你能带给我多少的利益和资源”
秦臻仔细看着她，其实她并没有太多的打扮，这般素净的模样反倒更会抓人眼球。若说先前在提到她时，秦臻的眼里还会带起几分戏谑，如今却都是欣赏，他噗嗤笑声，“我会让助理把意向面试的时间和安排发给你经纪人”
“多谢”
秦臻举起茶杯，以茶带酒示意，“希望这次我们能有机会合作”
“我也是”沈欢也拿起茶杯，和他的相碰。
*
餐厅是隐蔽，可再隐蔽的地方也架不住狗仔们的消息渠道，还有那些奇怪的拍照和躲藏本事。沈欢刚踏入这个圈子时就有前辈提醒过她，从进到这个圈子开始，你就要做好将大部分的生活暴露在其他人眼前的准备。
第二天的头条，那毫无预警却被突然炒热的爆字，其一是‘Sandra恋情曝光’其二是‘Sandra与一神秘男子同回酒店’
Rom刚签好合同开车从车库出来，地下室没有信号，早间的车路拥堵，他只能被迫停在要上高架前面的那个路口。看着才跳红的信号灯，趁这点时间，他拿起手机准备联系米亚，问问沈欢在剧组的情况，只是看到屏幕上那一连串的消息和未接电话，怎么一两年都没联系的狗仔也能打来电话，他正纳闷是出什么事情了，就又有个熟悉的八卦记者打来。
车流缓慢开动，连接车上的蓝牙，记者的声音有些激动，他迫不及待，上来就问Rom昨天和沈欢一起吃饭的那个人是谁，可是她新交的男朋友，最近有没有公开的打算，如果有能不能看在以往的交情上面，卖给他一个独家。
Rom听着一头雾水，只想随便扯几句过去应付。刚下高架，又跟来一个电话，被这么多电话给同时轰炸，Rom的第一下反应是沈欢火了，但紧接着，理性占据上风，找了路边的一个临时停靠点把车停下，屏蔽掉陆续进来的嘈杂的电话铃声，他开始思考，沈欢最近不是都在剧组吗，她昨天跟谁吃饭？
拿起车上的另一部手机，语音打给米亚询问情况，“怎么回事，Sandra人呢，她昨天跟谁吃饭去了？”
“什么事情啊”劈头盖脸的问题，让接电话的米亚也都没反应过来。
“你去看看热搜”Rom压住急躁，“她现在还是在拍戏吗，什么时候能接电话”
“刚有一场戏结束，现在在补妆”拍了拍坐在位置里打瞌睡的沈欢，米亚把手机递给她，“Rom找你，好像是挺要紧的事”
米亚说完，去找刚被她放起来的平板。
沈欢疑惑的接过电话问：“什么事情，你合同签好了吗？”
看到微博词条里的消息，Rom拧着眉头说，“签好了”
“米亚说有要紧的，出什么事情了？”
Rom抿了抿唇，试探询问，“你前两天晚上都干嘛了？”
她又打了个哈欠，想了想说，“没干什么，就吃饭，睡觉，拍戏”
“跟谁吃的饭？”Rom继续问。
“跟我两个朋友啊，你怎么了？”她疑惑，从前她跟谁吃饭这种事情，Rom都不会多问，怎么今天这样反常。
Rom着急，“姐姐，你上热搜了”
“什么？”沈欢诧异，靠下的身体从座位上坐起，化妆师在旁边被她的反应吓到，手里的刷子一颤，正好这时候米亚也找到平板过来，翻到了热搜界面。
看到页面上那两个明显张扬的标题，边上跟紧实时热度。也许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推举，短短几分钟内，关于她的这两条信息就与后面的热度岔开好多。
这可不是她这个三四线明星应该有的本事。
沈欢点开热度最高的那一条，几张模糊的gif动图和两张稍微清楚一点的照片，为了让吃瓜群众们能知道这照片的主人公是谁，在动图和照片旁边还都很贴心的打上了她的名字，和她日常的生活照。
点开那张看上去稍微清楚的照片，又给仔细放大，穿着打扮确实是她去见秦臻的时候，被截出来的一幕，是吃完饭站外面等车时候，秦臻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披在沈欢的肩膀上面。
那天吃完饭出来已经快十一点了，夜晚的温度骤降，看到只穿了件单薄卫衣的沈欢，秦臻便很贴心的把自己外套去给她披上，明明是很绅士的一幕，但这掐头去尾，配合上渐深的夜幕和昏暗的路灯光，对立站在寒风里的两人，男人小心的给她披上件外套，若非已经知道这人就是自己，大概沈欢也会觉得这会不会是什么热门韩剧的片段，那场景，那画面，连本人看到都觉得暧昧。
“不应该啊，怎么还有一个人没被拍到？”沈欢纳闷，放大缩小了好几次都没看到楚迟澈，想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关于他的画面，都被剪辑了。
“两个人？”Rom抓到重点。
“是啊，我刚才就跟你说和两个朋友”沈欢切出去又看到那标题，吐槽说，“这标题谁取的，也太老土了吧”
“老土但是有热度”秉承着经纪人的职业习惯，Rom清了清嗓子，又严肃问了她一遍，“你确定没有瞒着我的事情了吧”
“我瞒你什么”
“任何方面，比如你之前提到过的前男友，确定是和平分手了”
“确定”沈欢讲着。
“那就好”Rom松了口气，“那是你自己回应呢，还是我让工作室那边发个声明”
“我自己来吧，发了之后你让工作室转发加上声明”
“要不等晚上”Rom发动车，“现在就还当没有看到，也给你增加点热度”
“这样的热度我还是不需要了吧”她婉言拒绝。
沈欢是被热搜吓过的，在她刚回国的那段时间。
彼时的她刚才找到适合的经纪公司签约，心里知道一点大概，在签公司之后都会给出相应的曝光，去测试市场对于她的接受程度，和之后的人设定位。毕竟没有哪个公司会愿意从零开始去培养一个不知道结果的新人。于是那年，沈欢刚在国内崭露，公司就花钱让她上了许多个热搜。有的只是昙花一现，而有的却在榜单上被挂了一日。从日常工作到她的私人生活，连她拍出来的一杯咖啡，或者是路边遇到的风景都能被同步带上热搜。
“真好啊”公司里的人对她发出羡慕的感叹。
“公司真舍得为你花钱，同一个工作结果就你上热搜了”
“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上一次”
沈欢在旁边默默听他们说话，她没有反驳，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这些到底要不要去反驳。
都说有多大的本事，就该去承受多少的赞美，太多了，人就承受不住，太少了，对她来讲又是不公平。
可对于那时候的沈欢来说，一味的想让市场去看见她的能力，而不管不顾的就往前凑，其实并不算件好事。一个星期，几场工作，从上热搜的那天，沈欢的名字就没有下来。可以说是公司愿意给她砸钱，但也能说她是真有本事。
市场不能接受，再砸钱也只是镜花水月。
开始的评论里还会赞美，到后面就是清一色的贬低。从她的长相到身高，从她走路的姿势到她拿东西的动作，互联网络从来不是一个隐蔽的地方，网上的人顺藤摸瓜，最后连沈欢那没有加V的私人账号都被他们找到。群起而攻之，无论她发什么都会被骂。
其实根本不知道要骂什么，有些人根本毫无相关，他们只是在发泄自己生活里遇到的烦躁和不爽，恰好，沈欢是他们宣泄的出口。
公司也发现了不对，为了平息这件事情带来的影响，他们停了沈欢的半年工作，一直到这势头过去，等网友们忘记。
可被市场接受的时间已经过去，她只能从头开始。
沈欢看着那曝光这事情的ID，对米亚说，“你去找这个博主，我要知道是怎么上热搜的”
一般的娱乐消息再放出来之前都会和经纪公司去沟通，协商不对了才会发布，这次连Rom都没知道，显然是在哪步里出现错误，对于没有预测，不受自己把握的事情，还是尽早扼杀在摇篮里最好。
“老大，美式”张肖每天一杯咖啡雷打不动的送到周瑾辰面前。
周瑾辰拿过，猛灌了一口，他按着太阳穴位，疲倦的等待拍摄的开始。
“大清早就喝冰咖啡，周老师是没休息好吗？”沈欢从他等待的位置旁经过，瞥眼瞧见他的脸色不好，化妆师正在想办法去遮住他脸上的憔悴。
周瑾辰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场务小哥跑过来通知，“Sandra，周老师，半个小时后开始”
“知道了”沈欢应着，也无意识的打了个哈欠。
周瑾辰看到她这个哈欠，“怎么，沈小姐也没休息好？”
“昨天看剧本，睡得时间就有点晚了”沈欢微笑回答。
周瑾辰问：“是看剧本晚，还是吃饭回来晚？”
“不管哪种，好像都跟周老师没有关系吧”
“我提醒沈小姐一句，等会拍戏的时候可千万别打哈欠，容易影响拍摄的进度”
沈欢笑答，“谢谢周老师的提醒，如果困了我会去买咖啡的”
秦臻笑答，“也不算，恒天里我只占着一些关系，并没有实质上的，况且你合约到期的消息还是他们私下透露给我的”
对于他这样的说法，沈欢自然是不相信，“他们会告诉你？”
秦臻避开她看来探究的视线，有些不自然的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大概是想我们谈事情的时候，我会更有把握吧”
“那一点是多少？”沈欢故意问。有时候从他们口里说出来的一点，其实能变做许多意想不到的东西。
秦臻无奈笑笑，他有时候是真觉得沈欢的防备心思太重，不愿意去相信别人，但从别的地方考量，有这样的防备心也算好事，起码不会被别人给轻易骗走。
他道：“私人友情，就不方便多说了”
“那这一点还真是挺多的”沈欢感慨，他这样说，就有需要再重新考虑。
她在迟疑，秦臻反倒给出建议，“就当提前去适应一下，不管为了现在的工作，还是以后要一起工作的人和环境”
沈欢眨着几下眼睛，嘴角洋气，她开玩笑问：“别最后是我在给你打工”
秦臻接话，“给我打工也行，分成的问题我们还可以重新谈”
“不用了，按照行情来吧”她微微倾头，身体呈现出一种自然且放松的状态，面对秦臻，她说，“你把意向面试的资料和时间地点都发给我，如果时间可以的话我会去参加”
“不用面试，你让经纪人把这个月的空闲时间发给我助理”
“我会去参加意向面试的”沈欢肯定说，她笑着，眼眸柔软，本就昳丽的五官也越发的明艳动人。
“她就是你经常和我提起的那个模特，看起来除了漂亮也没什么别的特点，怎么，你想让她来拍我的新产品”秦臻慵懒的靠在沙发背上，翘着个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和楚迟澈说话。
拿起桌上的威士忌酒，楚迟澈笑意反问：“她不行吗？”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给她这个测试的机会”喝完玻璃杯里还剩下的半杯白兰地，秦臻过来搭住楚迟澈肩膀，笑的意味深长。
放下他搭过来的手臂，楚迟澈问：“你知道阮琦吧”
“知道”秦臻点了点头，脸上挂出闲适的微笑。
“她们两是最先认识的”又给他的杯子里倒上酒，“阮琦当时在英国做设计师助理的时候就认识了沈欢，那时候的沈欢也是刚入行，什么都不懂，没人脉，也没资源，出去跑的面试大多都是被刷下来。那次她应该是去做替补和帮忙杂活，碰到个摄影师违规进来偷拍模特的更衣间，她直接就过去就把那个摄影师的机器给砸了，还拿出手机怼着摄影师的脸去拍照录像”
楚迟澈笑出声音，一说到这件事情他就觉得沈欢的胆子还真是挺大的，异国他乡，还能去见义勇为，“阮琦形容她很像只黑足猫，就看上去人畜无害，其实爪子比你想象的还要厉害，她们这么认识，后来阮琦知道沈欢在面试一个秀的时候，被人给恶意刷下来，就想联系自己的哥哥去给她帮忙撑腰，被沈欢知道后立马阻止了，她说任何事情，只要自己是拼劲全力去做的，不管结果好坏她都不会后悔，能三两句话就被替换下来，说明她还没有到那种必须是她，且无法被取代的境地，如果一味的去靠那些关系，在自己还只有半斤八两的时候就得到高出自己现在，或者是不属于的东西，即便那再好，心里也是会有负担的。她说，我想和你做朋友，是我看中了你这个人，喜欢我们在一起时候的轻松愉快，是我们之间纯粹的友谊，而不是看你能带给我多少的利益和资源”
秦臻仔细看着她，其实她并没有太多的打扮，这般素净的模样反倒更会抓人眼球。若说先前在提到她时，秦臻的眼里还会带起几分戏谑，如今却都是欣赏，他噗嗤笑声，“我会让助理把意向面试的时间和安排发给你经纪人”
“多谢”
秦臻举起茶杯，以茶带酒示意，“希望这次我们能有机会合作”
“我也是”沈欢也拿起茶杯，和他的相碰。
*
餐厅是隐蔽，可再隐蔽的地方也架不住狗仔们的消息渠道，还有那些奇怪的拍照和躲藏本事。沈欢刚踏入这个圈子时就有前辈提醒过她，从进到这个圈子开始，你就要做好将大部分的生活暴露在其他人眼前的准备。
第二天的头条，那毫无预警却被突然炒热的爆字，其一是‘Sandra恋情曝光’其二是‘Sandra与一神秘男子同回酒店’
Rom刚签好合同开车从车库出来，地下室没有信号，早间的车路拥堵，他只能被迫停在要上高架前面的那个路口。看着才跳红的信号灯，趁这点时间，他拿起手机准备联系米亚，问问沈欢在剧组的情况，只是看到屏幕上那一连串的消息和未接电话，怎么一两年都没联系的狗仔也能打来电话，他正纳闷是出什么事情了，就又有个熟悉的八卦记者打来。
车流缓慢开动，连接车上的蓝牙，记者的声音有些激动，他迫不及待，上来就问Rom昨天和沈欢一起吃饭的那个人是谁，可是她新交的男朋友，最近有没有公开的打算，如果有能不能看在以往的交情上面，卖给他一个独家。
Rom听着一头雾水，只想随便扯几句过去应付。刚下高架，又跟来一个电话，被这么多电话给同时轰炸，Rom的第一下反应是沈欢火了，但紧接着，理性占据上风，找了路边的一个临时停靠点把车停下，屏蔽掉陆续进来的嘈杂的电话铃声，他开始思考，沈欢最近不是都在剧组吗，她昨天跟谁吃饭？
拿起车上的另一部手机，语音打给米亚询问情况，“怎么回事，Sandra人呢，她昨天跟谁吃饭去了？”
“什么事情啊”劈头盖脸的问题，让接电话的米亚也都没反应过来。
“你去看看热搜”Rom压住急躁，“她现在还是在拍戏吗，什么时候能接电话”
“刚有一场戏结束，现在在补妆”拍了拍坐在位置里打瞌睡的沈欢，米亚把手机递给她，“Rom找你，好像是挺要紧的事”
米亚说完，去找刚被她放起来的平板。
沈欢疑惑的接过电话问：“什么事情，你合同签好了吗？”
看到微博词条里的消息，Rom拧着眉头说，“签好了”
“米亚说有要紧的，出什么事情了？”
Rom抿了抿唇，试探询问，“你前两天晚上都干嘛了？”
她又打了个哈欠，想了想说，“没干什么，就吃饭，睡觉，拍戏”
“跟谁吃的饭？”Rom继续问。
“跟我两个朋友啊，你怎么了？”她疑惑，从前她跟谁吃饭这种事情，Rom都不会多问，怎么今天这样反常。
Rom着急，“姐姐，你上热搜了”
“什么？”沈欢诧异，靠下的身体从座位上坐起，化妆师在旁边被她的反应吓到，手里的刷子一颤，正好这时候米亚也找到平板过来，翻到了热搜界面。
看到页面上那两个明显张扬的标题，边上跟紧实时热度。也许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推举，短短几分钟内，关于她的这两条信息就与后面的热度岔开好多。
这可不是她这个三四线明星应该有的本事。
沈欢点开热度最高的那一条，几张模糊的gif动图和两张稍微清楚一点的照片，为了让吃瓜群众们能知道这照片的主人公是谁，在动图和照片旁边还都很贴心的打上了她的名字，和她日常的生活照。
点开那张看上去稍微清楚的照片，又给仔细放大，穿着打扮确实是她去见秦臻的时候，被截出来的一幕，是吃完饭站外面等车时候，秦臻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披在沈欢的肩膀上面。
那天吃完饭出来已经快十一点了，夜晚的温度骤降，看到只穿了件单薄卫衣的沈欢，秦臻便很贴心的把自己外套去给她披上，明明是很绅士的一幕，但这掐头去尾，配合上渐深的夜幕和昏暗的路灯光，对立站在寒风里的两人，男人小心的给她披上件外套，若非已经知道这人就是自己，大概沈欢也会觉得这会不会是什么热门韩剧的片段，那场景，那画面，连本人看到都觉得暧昧。
“不应该啊，怎么还有一个人没被拍到？”沈欢纳闷，放大缩小了好几次都没看到楚迟澈，想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关于他的画面，都被剪辑了。
“两个人？”Rom抓到重点。
“是啊，我刚才就跟你说和两个朋友”沈欢切出去又看到那标题，吐槽说，“这标题谁取的，也太老土了吧”
“老土但是有热度”秉承着经纪人的职业习惯，Rom清了清嗓子，又严肃问了她一遍，“你确定没有瞒着我的事情了吧”
“我瞒你什么”
“任何方面，比如你之前提到过的前男友，确定是和平分手了”
“确定”沈欢讲着。
“那就好”Rom松了口气，“那是你自己回应呢，还是我让工作室那边发个声明”
“我自己来吧，发了之后你让工作室转发加上声明”
“要不等晚上”Rom发动车，“现在就还当没有看到，也给你增加点热度”
“这样的热度我还是不需要了吧”她婉言拒绝。
沈欢是被热搜吓过的，在她刚回国的那段时间。
彼时的她刚才找到适合的经纪公司签约，心里知道一点大概，在签公司之后都会给出相应的曝光，去测试市场对于她的接受程度，和之后的人设定位。毕竟没有哪个公司会愿意从零开始去培养一个不知道结果的新人。于是那年，沈欢刚在国内崭露，公司就花钱让她上了许多个热搜。有的只是昙花一现，而有的却在榜单上被挂了一日。从日常工作到她的私人生活，连她拍出来的一杯咖啡，或者是路边遇到的风景都能被同步带上热搜。
“真好啊”公司里的人对她发出羡慕的感叹。
“公司真舍得为你花钱，同一个工作结果就你上热搜了”
“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上一次”
沈欢在旁边默默听他们说话，她没有反驳，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这些到底要不要去反驳。
都说有多大的本事，就该去承受多少的赞美，太多了，人就承受不住，太少了，对她来讲又是不公平。
可对于那时候的沈欢来说，一味的想让市场去看见她的能力，而不管不顾的就往前凑，其实并不算件好事。一个星期，几场工作，从上热搜的那天，沈欢的名字就没有下来。可以说是公司愿意给她砸钱，但也能说她是真有本事。
市场不能接受，再砸钱也只是镜花水月。
开始的评论里还会赞美，到后面就是清一色的贬低。从她的长相到身高，从她走路的姿势到她拿东西的动作，互联网络从来不是一个隐蔽的地方，网上的人顺藤摸瓜，最后连沈欢那没有加V的私人账号都被他们找到。群起而攻之，无论她发什么都会被骂。
其实根本不知道要骂什么，有些人根本毫无相关，他们只是在发泄自己生活里遇到的烦躁和不爽，恰好，沈欢是他们宣泄的出口。
公司也发现了不对，为了平息这件事情带来的影响，他们停了沈欢的半年工作，一直到这势头过去，等网友们忘记。
可被市场接受的时间已经过去，她只能从头开始。
沈欢看着那曝光这事情的ID，对米亚说，“你去找这个博主，我要知道是怎么上热搜的”
一般的娱乐消息再放出来之前都会和经纪公司去沟通，协商不对了才会发布，这次连Rom都没知道，显然是在哪步里出现错误，对于没有预测，不受自己把握的事情，还是尽早扼杀在摇篮里最好。
“老大，美式”张肖每天一杯咖啡雷打不动的送到周瑾辰面前。
周瑾辰拿过，猛灌了一口，他按着太阳穴位，疲倦的等待拍摄的开始。
“大清早就喝冰咖啡，周老师是没休息好吗？”沈欢从他等待的位置旁经过，瞥眼瞧见他的脸色不好，化妆师正在想办法去遮住他脸上的憔悴。
周瑾辰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场务小哥跑过来通知，“Sandra，周老师，半个小时后开始”
“知道了”沈欢应着，也无意识的打了个哈欠。
周瑾辰看到她这个哈欠，“怎么，沈小姐也没休息好？”
“昨天看剧本，睡得时间就有点晚了”沈欢微笑回答。
周瑾辰问：“是看剧本晚，还是吃饭回来晚？”
“不管哪种，好像都跟周老师没有关系吧”
“我提醒沈小姐一句，等会拍戏的时候可千万别打哈欠，容易影响拍摄的进度”
沈欢笑答，“谢谢周老师的提醒，如果困了我会去买咖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