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赵启寒自以为是的笑容看的人想吐，蓝墨烟若是信命，早就死了千次万次了。
她和赵启寒可没有命中注定这一说，有的只是深仇大恨罢了。
“命？我的命我说了算，而且我对你的厌恶已经到达了极点，不杀你已经是我很大的容忍了，识相些就离我远点，别自取其辱！”
蓝墨烟现在看赵启寒，只觉得他没脑子，果然是个纨绔子弟，“现在你最好赶紧滚。”
“别那么冷漠嘛。”赵启寒全然不在乎她的话，拖着下巴，痴痴的盯着蓝墨烟，“是我哪里让蓝姐姐不喜欢吗？我改。”
“哪都不喜欢，都让我厌恶。”蓝墨烟根本不愿意正眼瞧他。
“我始终不明白，我哪里得罪蓝姐姐了？我们都没怎么见过。”
“你活着就是在得罪我。”
蓝墨烟冷笑，“快滚！”
赵启寒也不失落，而是大大方方的站起来，冲蓝墨烟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我们还会见面的。”
说完，便离开了。
阴魂不散！
蓝墨烟真的想一剑砍了他，可杀了他总会生出事端，而且上辈子赵启寒接近她的意图也明了。
她的仇人太多了，唯独给了赵启寒机会。
说到底，还是她自己的原因。
蓝墨烟抬手掀翻茶桌，清河听到动静推门走进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蓝墨烟冷声道：“把这张茶桌劈了做柴火。”
“是。”清河让人把碍眼的桌子搬了出去。
蓝墨烟走到门前，“明观呢？”
“还在后院休息。”
他倒是自在，蓝墨烟总觉得这个七八岁的孩童不简单，赵启寒把他送来，他知道吗？
不知道还好，若是知道，这孩子倒是胆子大。
明观蹲在门前台阶上，看着地上的蚂蚁，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
七八岁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他却是偏瘦，身上还一堆伤痕。
“看什么呢？”
蓝墨烟坐在他身边，看着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你胆子也够大的，你知道这里是哪吗？不怕赵启寒把你卖了吗？”
明观没有抬头，他看着地上一排的蚂蚁，轻声说道：“无所谓，反正没人在乎我，明甫阁想杀我，我二哥也只是利用我，他从没想过救我……既然没人在乎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你真的只有七八岁吗？”蓝墨烟看着他，一脸疑惑，这不像是一个孩子会说出来的话。
“我已经十二岁了。”
“十二？”蓝墨烟不敢相信，因为他太过瘦小，根本不像一个正常的孩子该有的体型和身高。
明观抱着胳膊，道：“姐姐，我可以留下吗？我什么都可以做，只要能吃饱睡得安稳，我什么苦都能吃。”
“那得看你二哥同不同意了，他若是同意了，我就让你留下。”蓝墨烟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会利用你。”
“嗯，随便。”明观丝毫不在意，他只是盯着地上的蚂蚁，他很羡慕它们，有吃的，有住的，有小伙伴，而他什么也没有。
如同蓝墨烟猜想的那样，明月寻果然派人偷偷来找明观，想趁着夜色把他绑回去。
本来想把明观送回去，如今她却变了念头。
明月寻如此重视明观，不论他是真的关心明观还是想利用他恶心明甫阁。
总之，明观对明月寻来说，一定有特别的用处。
火光照亮，一览无遗的院子里，明观背对着跪在地上的明家护卫面前，道：“回去告诉我二哥，我不回去，我和明家没有任何关系。”
不出所料，刚放走那些护卫不过半个时辰，明月寻便亲自来到了闲雅居。
晃动的火光照在明月寻阴冷的脸上，有种特殊的恐怖，“跟我回去。”
“不回！”明观站在蓝墨烟身后，“你骗我，你根本没把我当做弟弟，我不跟你回去。”
明月寻揉了揉额头，烦躁的看着他，“观儿，别闹，听话。”
“我不回。”明观坚持着，明月寻的脸色紧绷着，似乎很生气。
“好，那你这辈子都别再踏进明家了，我就当你死在外面了！”
明月寻招了招手，身后的人推着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安静下来的院子里悄无声息，明观站在蓝墨烟身后，默默蹲在地上，低声抽噎着。
蓝墨烟转头看着他，“哭什么，想回去？”
明观摇头，他低声道：“姐姐，你是不是都知道……知道……我想做什么……”
“你留下我，明甫阁一定会来找你麻烦。”
明观不想拖累明月寻了，也不想被自己当做亲人的哥哥利用了，有些事情他已经受不了了。
“嗯，我知道。”蓝墨烟摸了摸他的脑袋，“我还怕他不来找我，现在该着急的是明甫阁，不是我了。”
明观抬头，“你不会伤害我二哥吧。”
“只要他不得罪我，我绝对不会伤害他。”蓝墨烟笑了，“我看起来很像坏人吗？”
“那就好。”明观惨白着小脸，“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只要……你帮我……杀了明甫阁。”
他、明月寻还有蓝墨烟，都有同一个目的。
“我二哥想报仇，想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我只想安稳的生活，姐姐你，想替门主报仇，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明观盯着蓝墨烟认真的说道，“就当是一次短暂的合作。”
“你说我想替谁报仇？”蓝墨烟皱起眉头。
明观道：“我是听说明甫阁刺杀天泽后，才让启寒哥哥把我送来的，姐姐你忽然出现在这里，不就是冲着明寒山庄来的吗？”
蓝墨烟眉眼一跳，“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本来是没关系，可是姐姐你和天泽走的那么近，天玄门和明寒山庄一直有矛盾，你们又传出了要成亲的流言，天泽几日前遭遇了刺杀，当天晚上，明家货运的线就被人端了。”
“天泽整天进出茶居，所有人都知道啊，你们肯定是达成了某种合作，天泽肯定不会直接出手对付明甫阁，影月教做的不就是这种生意吗？所以我猜测你一定会帮天泽报复明甫阁。”
明观说着自己的猜测，蓝墨烟神色难看，她没想到，明观小小年纪，心思如此缜密。
“你……猜对了。”
蓝墨烟只能点头，她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上一世的恩怨吧，“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影月教和明家确实有仇。”
“我知道。”明观道：“明甫阁最爱的儿子被你们间接害死了，不过，姐姐，我给你一个建议，不要直接出手，毕竟明家在江湖人还是有些地位的，你只要暗中帮助我二哥就可以了。”
“这样，外人看来，只会觉得是明寒山庄内斗，毕竟他们父子确实有仇，人人皆知。”
蓝墨烟目光惊诧，她不是没想过这种方法。
只是原来她和明月寻没有任何联系，也没有理由合作，如今明观在她手里，一切水到渠成。
“赵启寒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启寒哥哥？他知道，他本来就是想借我拉进你和明月寻的关系，只是在他的计划里，你应该把我还回去，而不是留下，留下我只会惹麻烦。”
明观其实有自己的心思，他想借着蓝墨烟脱离明家。
但是没有人会白白帮助自己，他的存在对蓝墨烟必须是有用的。
蓝墨烟眼神暗了下来，她盯着明观良久，道：“我帮你换个身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清河的弟弟。”
明观愣了一下，随后跪在地上，“谢谢姐姐。”
蓝墨烟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睡觉吧，明天我安排人带你训练，你太瘦了。”
明观重重的点了点头，他是不是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蓝墨烟独自一人来到后院卧房，从里面打开了一件暗室。
这里算是一个相对隐蔽的密室。
里面摆放着一个书架，一张简单的书桌，几颗夜明珠嵌在墙上。
看似密不透风的墙壁，其实都是暗格，里面存放着她此行需要的所有信息。
尤其是关于明家，关于落樱岛，以及天玄门。
以前，蓝墨烟不屑于和他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打好关系。
在她眼里，不过是简单的雇佣关系。
可现在不一样了，如果影月教继续孤立于他们之外，早晚有一天会重蹈覆辙。
这些年也是她太过冒进，为了让影月教在江湖上站稳脚跟，介入了太多纠纷之中。
树大招风。
蓝墨烟按下一个暗格，里面出现一堆信件，她仔细翻找着。
天泽的把柄能不能握住，还要看柳深治疗的结果。
但是，卖天泽一个人情，顺便在挖个坑的能力，她还是能把握的住的。
打开信封里的纸张，蓝墨烟勾唇轻笑。
她出了阁楼，对清河说道：“我要回去一趟，茶居的事暂由你负责。”
“是，教主。”
蓝墨烟拿起佩剑，从闲雅茶居大门走了出去，毫不避讳的去找天泽。
身后几道模糊的人影闪过，蓝墨烟熟视无睹，既然喜欢看，就让他们看个够。
不过能不能跟上她的脚步，就要看监视几人的武功了。
她和赵启寒可没有命中注定这一说，有的只是深仇大恨罢了。
“命？我的命我说了算，而且我对你的厌恶已经到达了极点，不杀你已经是我很大的容忍了，识相些就离我远点，别自取其辱！”
蓝墨烟现在看赵启寒，只觉得他没脑子，果然是个纨绔子弟，“现在你最好赶紧滚。”
“别那么冷漠嘛。”赵启寒全然不在乎她的话，拖着下巴，痴痴的盯着蓝墨烟，“是我哪里让蓝姐姐不喜欢吗？我改。”
“哪都不喜欢，都让我厌恶。”蓝墨烟根本不愿意正眼瞧他。
“我始终不明白，我哪里得罪蓝姐姐了？我们都没怎么见过。”
“你活着就是在得罪我。”
蓝墨烟冷笑，“快滚！”
赵启寒也不失落，而是大大方方的站起来，冲蓝墨烟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我们还会见面的。”
说完，便离开了。
阴魂不散！
蓝墨烟真的想一剑砍了他，可杀了他总会生出事端，而且上辈子赵启寒接近她的意图也明了。
她的仇人太多了，唯独给了赵启寒机会。
说到底，还是她自己的原因。
蓝墨烟抬手掀翻茶桌，清河听到动静推门走进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蓝墨烟冷声道：“把这张茶桌劈了做柴火。”
“是。”清河让人把碍眼的桌子搬了出去。
蓝墨烟走到门前，“明观呢？”
“还在后院休息。”
他倒是自在，蓝墨烟总觉得这个七八岁的孩童不简单，赵启寒把他送来，他知道吗？
不知道还好，若是知道，这孩子倒是胆子大。
明观蹲在门前台阶上，看着地上的蚂蚁，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
七八岁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他却是偏瘦，身上还一堆伤痕。
“看什么呢？”
蓝墨烟坐在他身边，看着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你胆子也够大的，你知道这里是哪吗？不怕赵启寒把你卖了吗？”
明观没有抬头，他看着地上一排的蚂蚁，轻声说道：“无所谓，反正没人在乎我，明甫阁想杀我，我二哥也只是利用我，他从没想过救我……既然没人在乎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你真的只有七八岁吗？”蓝墨烟看着他，一脸疑惑，这不像是一个孩子会说出来的话。
“我已经十二岁了。”
“十二？”蓝墨烟不敢相信，因为他太过瘦小，根本不像一个正常的孩子该有的体型和身高。
明观抱着胳膊，道：“姐姐，我可以留下吗？我什么都可以做，只要能吃饱睡得安稳，我什么苦都能吃。”
“那得看你二哥同不同意了，他若是同意了，我就让你留下。”蓝墨烟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会利用你。”
“嗯，随便。”明观丝毫不在意，他只是盯着地上的蚂蚁，他很羡慕它们，有吃的，有住的，有小伙伴，而他什么也没有。
如同蓝墨烟猜想的那样，明月寻果然派人偷偷来找明观，想趁着夜色把他绑回去。
本来想把明观送回去，如今她却变了念头。
明月寻如此重视明观，不论他是真的关心明观还是想利用他恶心明甫阁。
总之，明观对明月寻来说，一定有特别的用处。
火光照亮，一览无遗的院子里，明观背对着跪在地上的明家护卫面前，道：“回去告诉我二哥，我不回去，我和明家没有任何关系。”
不出所料，刚放走那些护卫不过半个时辰，明月寻便亲自来到了闲雅居。
晃动的火光照在明月寻阴冷的脸上，有种特殊的恐怖，“跟我回去。”
“不回！”明观站在蓝墨烟身后，“你骗我，你根本没把我当做弟弟，我不跟你回去。”
明月寻揉了揉额头，烦躁的看着他，“观儿，别闹，听话。”
“我不回。”明观坚持着，明月寻的脸色紧绷着，似乎很生气。
“好，那你这辈子都别再踏进明家了，我就当你死在外面了！”
明月寻招了招手，身后的人推着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安静下来的院子里悄无声息，明观站在蓝墨烟身后，默默蹲在地上，低声抽噎着。
蓝墨烟转头看着他，“哭什么，想回去？”
明观摇头，他低声道：“姐姐，你是不是都知道……知道……我想做什么……”
“你留下我，明甫阁一定会来找你麻烦。”
明观不想拖累明月寻了，也不想被自己当做亲人的哥哥利用了，有些事情他已经受不了了。
“嗯，我知道。”蓝墨烟摸了摸他的脑袋，“我还怕他不来找我，现在该着急的是明甫阁，不是我了。”
明观抬头，“你不会伤害我二哥吧。”
“只要他不得罪我，我绝对不会伤害他。”蓝墨烟笑了，“我看起来很像坏人吗？”
“那就好。”明观惨白着小脸，“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只要……你帮我……杀了明甫阁。”
他、明月寻还有蓝墨烟，都有同一个目的。
“我二哥想报仇，想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我只想安稳的生活，姐姐你，想替门主报仇，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明观盯着蓝墨烟认真的说道，“就当是一次短暂的合作。”
“你说我想替谁报仇？”蓝墨烟皱起眉头。
明观道：“我是听说明甫阁刺杀天泽后，才让启寒哥哥把我送来的，姐姐你忽然出现在这里，不就是冲着明寒山庄来的吗？”
蓝墨烟眉眼一跳，“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本来是没关系，可是姐姐你和天泽走的那么近，天玄门和明寒山庄一直有矛盾，你们又传出了要成亲的流言，天泽几日前遭遇了刺杀，当天晚上，明家货运的线就被人端了。”
“天泽整天进出茶居，所有人都知道啊，你们肯定是达成了某种合作，天泽肯定不会直接出手对付明甫阁，影月教做的不就是这种生意吗？所以我猜测你一定会帮天泽报复明甫阁。”
明观说着自己的猜测，蓝墨烟神色难看，她没想到，明观小小年纪，心思如此缜密。
“你……猜对了。”
蓝墨烟只能点头，她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上一世的恩怨吧，“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影月教和明家确实有仇。”
“我知道。”明观道：“明甫阁最爱的儿子被你们间接害死了，不过，姐姐，我给你一个建议，不要直接出手，毕竟明家在江湖人还是有些地位的，你只要暗中帮助我二哥就可以了。”
“这样，外人看来，只会觉得是明寒山庄内斗，毕竟他们父子确实有仇，人人皆知。”
蓝墨烟目光惊诧，她不是没想过这种方法。
只是原来她和明月寻没有任何联系，也没有理由合作，如今明观在她手里，一切水到渠成。
“赵启寒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启寒哥哥？他知道，他本来就是想借我拉进你和明月寻的关系，只是在他的计划里，你应该把我还回去，而不是留下，留下我只会惹麻烦。”
明观其实有自己的心思，他想借着蓝墨烟脱离明家。
但是没有人会白白帮助自己，他的存在对蓝墨烟必须是有用的。
蓝墨烟眼神暗了下来，她盯着明观良久，道：“我帮你换个身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清河的弟弟。”
明观愣了一下，随后跪在地上，“谢谢姐姐。”
蓝墨烟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睡觉吧，明天我安排人带你训练，你太瘦了。”
明观重重的点了点头，他是不是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蓝墨烟独自一人来到后院卧房，从里面打开了一件暗室。
这里算是一个相对隐蔽的密室。
里面摆放着一个书架，一张简单的书桌，几颗夜明珠嵌在墙上。
看似密不透风的墙壁，其实都是暗格，里面存放着她此行需要的所有信息。
尤其是关于明家，关于落樱岛，以及天玄门。
以前，蓝墨烟不屑于和他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打好关系。
在她眼里，不过是简单的雇佣关系。
可现在不一样了，如果影月教继续孤立于他们之外，早晚有一天会重蹈覆辙。
这些年也是她太过冒进，为了让影月教在江湖上站稳脚跟，介入了太多纠纷之中。
树大招风。
蓝墨烟按下一个暗格，里面出现一堆信件，她仔细翻找着。
天泽的把柄能不能握住，还要看柳深治疗的结果。
但是，卖天泽一个人情，顺便在挖个坑的能力，她还是能把握的住的。
打开信封里的纸张，蓝墨烟勾唇轻笑。
她出了阁楼，对清河说道：“我要回去一趟，茶居的事暂由你负责。”
“是，教主。”
蓝墨烟拿起佩剑，从闲雅茶居大门走了出去，毫不避讳的去找天泽。
身后几道模糊的人影闪过，蓝墨烟熟视无睹，既然喜欢看，就让他们看个够。
不过能不能跟上她的脚步，就要看监视几人的武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