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笙很累,这3.4日被盯着一点不敢偷懒,累的腰酸背痛。

    吃饭的时候顾北舸还是不给她好脸色,她内心更酸涩委屈,坚持到今日终于忍不住,低着头嗡声嗡气的哭诉。

    千初赶紧去哄她,就听她说着什么娘亲怎么的。

    “王后怎么了?”千初柔声劝慰她,“你慢慢的说。”

    顾笙笙抽抽搭搭地,“我都好几天没见到我娘了,父皇他不给我见她,我就是想跑出去去找他,所有人都拦着我。”

    “你们都没爹没娘的啊,女儿想找娘怎么了,个个欺负我。”

    千初父母去世的早,顾北舸是孤儿,她这话说的着实是戳人心窝子了些。

    她勉强挤出个笑,朝着顾北舸无奈,这个公主,真是…………

    顾北舸眉头拧的更紧了。

    “公主,我和师兄父母都不在了,实在也找不了。”

    顾笙笙赶紧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抬头去看顾北舸,若是这样,自己这话着实说的刻薄了些,见他脸色当真很难看,惘然道,“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太想我娘了,口不择言,对不起。”

    千初安抚拍拍她。

    顾北舸,“王后怎么了?她怎会在宫外,她在哪里?”

    提到娘亲,顾笙笙垂头丧气的,看着千初鼓励的眼神到底还是说了出来。

    “我父皇那个大坏蛋,你们不知道吧,我娘告诉我,她其实还给我生了个哥哥的。”

    千初听了这样的皇室辛密,震惊,“哥哥?怎么从来没听说。”

    顾北舸倒似没有多少震惊,只若有所思的在想着什么。

    “我听我娘说,我那个倒霉哥哥刚出生就不会哭,3.4个多月又发现是个又傻又聋的。”

    顾北舸,“3.4个月的婴儿,你怎知他又傻又聋?”  他带了些气愤。

    “我娘说,4个多月他不会哭,任凭外面弄出多大的响动也没有反应,被宫人不小心烫了手都没个反应,找了十几个大夫都说是又聋又哑的痴傻儿。”

    顾北舸,“所以王后便将自己亲生儿狠心抛弃了。”

    “当然不是了。”顾笙笙蹬着她,为自己母亲辩解。

    “我娘当然舍不得,她说,即使是个痴傻儿,可她也不愿放弃,自己愿吃斋念佛照顾他一辈子。可是我爹,非要把我那个倒霉哥哥处死,活该他后面的子嗣除了我,也都是些傻的,活该,报应。”

    顾笙笙说到这,也有些义愤填膺。

    千初感概,“你那位兄长,也真真可怜。”

    “可不是嘛。”

    “那王后又是怎么离宫的。”

    “我娘从那之后就和我父皇有了嫌隙,一直在宫中偏安一隅,整天吃斋念佛,为我那个倒霉哥哥祈福,前几日,宫中夜里进了人,我娘被吓到,就有些神志不清,找我父皇闹,要我父皇还她儿子,就被我父皇派人送出宫了,还不让我见她?”

    “我这么闹,也是有跟我父皇置气的原因,也想找机会出来找我娘。”

    顾北舸神色难辨。

    千初看向顾北舸,嘘嘘到,“这为王后也真是不易,亏她这么多年一直把亲子放在心上。”

    顾笙笙,“是啊,我娘有什么错。倒霉哥哥被我父皇弄死了,我娘天天吃斋念佛,她是全天下最好的娘。”

    顾笙笙看两人神色动容,得寸进尺。

    “大哥”,她倾诉了一通,心内委屈酸涩消了些,觍着脸,“父皇说让你把我当亲妹妹一样,我既叫你一声大哥你就当同情我,或者同情我那个倒霉哥哥,你帮我找到我娘,好不好?我娘被送走那日还病着呢。”

    顾北舸没有回答她,不知心里想着什么。

    她不放弃,举起手发誓,“大哥,你帮我找到我娘,让我看看她好不好,我什么都乖乖听你的。”

    顾北舸最后也没答应她,她气的又在背后把人骂了一遍。

    好在顾北舸终于答应给她安排2个婢女,给她把房间收拾了出来,她才从千初房间搬了出去。

    城郊一宅院。

    一素衣妇人,神情悲泣,捂着胸口心痛难忍,“顾甫,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没死,还好好的。”

    “他………他在何处?”,妇人听他这么说,急切上前,双手用力抓着面前中年男人的臂膀追问,男人被他指甲戳痛,不耐一把把人甩开。

    男人厌恶的看她衣着灰败,披头散发的样子。

    “你自己看看你这样子,哪里还有一国王后的样子?”

    “我又何尝愿意做这个王后,一个连自己孩儿都保护不了的王后。”妇人凄楚控诉。

    男人不耐烦。

    “行了,整日哭哭啼啼,笙笙天天闹着要找你,被寡人禁足了一个月,你好好反省几日,什么时候反省好,不在胡言乱语,寡人让笙笙来见你。”

    “你莫要在孩子面前乱说什么,寡人心情好了,也会让你见见那个孩子的。”

    妇人,  “顾甫,那个孩子,他长的什么样?”

    “极好,寡人的儿子龙姿凤章,仪表堂堂。”

    妇人听他这样说,跪坐在地上痴痴地笑,“是啊,他一出生就是个漂亮孩子,浓眉大眼,好看极了。“

    她陷入回忆,良久,猛然坐起,带着些疯癫,颤抖着声音问,“他……他在哪儿?”

    “寡人说了,你莫要这么疯疯癫癫,寡人会让你见他。”

    “好,好,我不疯,我好好的,好好的。”

    接连好几日,顾笙笙都没有见到顾北舸,她来找千初,千初正在顾北舸书房拿着笔抄《臣论》。

    顾笙笙,“顾北舸去哪里了??好几天没见他。”

    千初没抬头,“不知道,出去了,大概有什么事吧。”

    “他出去了?他在禁足诶,禁足诶,凭什么都是禁足,他可以出去,我就只能乖乖呆在这里。”

    千初抬头看看她,无辜道,“大概他武功比较好,偷偷出去也没人发现得了他。”

    “诶,诶,你们不要这么正大光明好不好啦?还有,你这是在干嘛?”顾笙笙拿起千初抄好的一页,不可置信,“我父皇是罚他抄诶,你这么明目张胆帮他作弊。”

    千初狡黠,“我的字是师兄教的,我模仿他的字迹,谁都看不出来。”

    “这是看不看得出来的问题吗?我要告状,我要去跟父皇告状。”

    “那公主得要先能出去,见到国君再说。”

    “你们,你们不要太过分。”说罢,又气匆匆一阵风走了。

    她走后,千初稍敛笑意,思绪有些起伏。

    她不是笨人,顾北舸一系列表现,还有跟国君8分像的样貌,她多少猜出了些。

    只是他不说,她也只装作不知道,即使是师兄妹,也该尊重他不愿为他人道的隐秘,可心底到底有些担心。

    尤其他来到都城后,不同于他以往一惯平和温润,戾气愈重。在她面前还好,对其他人性情越发不耐,尤其那日张家的事,千初第一次见他如此狠辣一面,至今心有余悸。

    若是以往,她大抵会追问他,期待他对自己坦诚,开心自己是他不一样存在。

    可那日梦中的悲伤感,反而让她更多时候的冷静下来去思考一些东西,也似乎提醒着她莫要一腔热血往前冲。

    尤其隐约知道他身世以来,心疼之余,她在想,自己只怕非他良配,自己这样羸弱如何与他并肩同行,伴他实现理想抱负,他心中这许多苦楚不甘,也难怪他往常总说喜欢的是坚毅果敢的女子,像那日见的南弦那般,怕才是他想要的。

    她也常在思考,或许是自己一直以来,身边只有他一个男子,所以自己才会那么喜欢他,若有其他人呢,是不是会不一样。

    千初摇头甩开心中胡思乱想,她想喝点酒,可这府中精酿实在难于下口,她想念在月明谷她们自己酿的梅子酒,她当即决定出去买点梅子来自己酿些。

    正值槐花开的时节,酀国都城百姓最喜槐花。

    千初买了些梅子,看到路边许多妇人把槐花摘来扎成小把小把的售卖,还有的妙龄女子,把花编成了花环带在头顶在路上行走。

    她顺道买了许多槐花,那妇人看她买了许多,又生的美貌乖巧,斯文有礼,拿出2.3根细枝条编了个花环送给她,让她低头给她带上。

    千初喜欢极了,开开心心带在头上,就听有人叫她。

    “千初姑娘,买这么多花。”

    千初回头,竟是那篮衣带面具男子。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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