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而言,我自认为我的个人魅力还有待商榷,这不是我人生十几年来的经验,而是跑了无数个世界的经验。

    “美人计?……白门酱,请不要让我多费功夫。”毛毡帽翘着二郎腿,颇为斯文败类,双手十指相扣放在腿上,脸上是熟系的微笑,“不要仗着我脑子好就给我添麻烦,凭白门酱的外貌,我可能要多费功夫打通敌人内部了。”

    “西格玛,他欺负我。”我使劲把自己埋在长发美人的怀里,闷闷的声音穿过他的胸腔。

    我这么做只是因为觉得西格玛好欺负,他看到我这样弱势,就算一心想着那个俄罗斯人,也绝对不会做事不管的。

    “诶,”西格玛见惯了我这样撒娇,倒不如说我只会和他撒娇,“白门酱最可爱了,之后来我的天际赌场玩吗?”

    我的眼前顿时一亮,可以赚零花钱的机会我从来不会放弃:“好啊好啊,那到时候你让他们无视我出老千,最喜欢西格玛啦。”

    西格玛什么也没说,只是温和地看着我,也许他在外面是叱咤风云的赌场负责人,但面对我还是保留了他最后的人性。

    我对他们这样虚假的人从来不惧怕,他只是被创造出来而已,如果要我跑到费佳怀里要贴贴,我冷汗都能逆流成河。

    “白门酱不要粘着西格玛了。”费奥多尔向我敞开怀抱,即便是这样昏暗的灯光,光线源源不断朝着他奔去,就好像他是拯救人间的大主教一般。“西格玛也要去完成任务了。”

    我撇撇嘴,乖巧地从他怀中站起来,我很喜欢西格玛的水母头,总是忍不住手痒双手捧住短发的发茬,虽然看着扎手,实际上他的发质很柔顺,落在我的手心痒痒的:“那西格玛要早点回来,我真的受不了和费佳天天在一起了。”

    “白门酱是高塔里的公主殿下,”西格玛这么说着,“费佳只是担心你罢了。”

    我只选择性听取了前面半句话,后面有关费奥多尔那个老鼠的,我一个字都不会记到心里。

    费奥多尔是不一样的费奥多尔,即便如此,我还没有见到过哪个世界费奥多尔向人们大发善心。

    从来没有。

    忽视费奥多尔那个要与我相拥的动作,我耸肩蹬掉鞋子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今天晚上你别来烦我了。”

    每天都要忍受他电脑的刺眼光亮,我睡的很辛苦诶。

    所以突然有人暗恋我,我也会很苦恼啊。

    我看了看身后跟了我几天的山内同学,对方一脸慌乱躲回遮阳伞的后面。

    欲盖弥彰。

    我勉强扯扯嘴角,继续和甜品店的同学们攀谈着,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使得轻井泽惠神经敏感,那个时候我闲逛途中正好遇到被霸凌的她。

    “你们在干什么?”我明知故问,“我已经告诉老师了,劝你们好自为之。”

    你们以为我会这么做吗?

    当然不会,这样显得我太没有心机了。

    要是高圆寺在旁边绝对要狠狠嘲笑我一番,因为我的正义在他眼里形同虚设。

    我只是在暗中躲着,自从无人岛的测试结束之后,学校就带我们回去,如果接下来的测试也要陆陆续续在游轮上进行,我能吐个昏天黑地。

    所以我主动申请了这个问题,并列举了周围许多人相似的症状,该问题得到了良好的反馈,谁让这有关点数,我还想着实在不行我就用点数打通,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虽然可能会被茶柱佐枝狠狠批评一番,但我不在乎。

    我蹲在转角处,眼前是热浪滚滚的街景,身后是无人注意的小巷,小巷里传来的都是不堪的辱骂,让我意外的是轻井泽惠并没有全力反抗,反而在开头虚张声势了一小会便灭了气焰。

    我仔细回忆了她以往嘴不饶人的气势,又结合那些女生对她的辱骂思考,大概明白了现状,伴着从前种种她和平田洋介的交往关系来看,也能懂得为什么她能在班级里有立身之处,即使在我看来漏洞百出。

    但是也真是辛苦平田洋介啊,心软成这样之后利用起来应该很方便吧?

    思及此我觉得很可行,抹去自己鳄鱼的眼泪后,听到小巷里的动静更明显便马上行动起来。

    “住手!”

    我觉得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带着风的,大概所有的阳光都躲藏到我的背后去,让我看着不可一世。

    “我已经告诉老师了,不想惹上麻烦就赶紧滚。”

    说起这种威胁的话语我从来都很有底气,以前总会担心这类话语的杀伤力,后面才懂得不会伤害你的人只会说气话,而那些本来就不把你放在心上的人,在此我实名对费奥多尔指指点点,不论他们威胁的时候说着多软的条件,也终究只想着除掉你。

    我的杀气可不是说着玩的,那群女生很快离开了是非之地,路过我的时候死死看着我,想要记住我的样子,咒骂着。

    我连忙走近轻井泽惠,拍着她颤抖的后背。

    “滚开!”

    这大抵是轻井泽惠在被发现小秘密之后的羞恼叱骂。

    我不为所动,等她平静下来之后,只是柔声:“你没事吧,要去医务室吗?”

    她这才有所反应,死死环住自己的肩膀,眼泪还在眼眶中打转,咬着嘴唇不肯放松。

    “抱歉。”

    “没关系。”我摇摇头,装起好人来我也很在行,师从太宰治可不是说着玩的。“我一直随身带着碘伏棉签,消消毒吧。”

    为了保持分寸感,我特意把棉签给她,没有亲自上手。

    “之后我带你回宿舍,好吗?”我把她扶起来,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本来打算绅士地抹去她脸上的灰尘,但转念一想过于彰显那种:我知道你是因为长期被霸凌,因而抹去灰尘省得你觉得自己丢人的一面全都显现出来的‘通情达理’。

    放下手,看着她自己胡乱地抹了抹脸。

    “谢谢。”

    她声音小的可怜。

    “不用客气,这是朋友间应该做的。”我眸色一沉,搂着她的肩膀慢慢走着,“不论如何,朋友就应该互帮互助不是吗?”

    在无人岛的‘内裤事件’之前,我跟轻井泽惠的交集半分都没有,在那件事情发生后表面上跟她们热闹了几天,还完全算不上是朋友。

    “朋友?”她喃喃道。

    “是啊,”我缓下语气,尽量让自己显得真诚一点,“因为你们替我掩盖了无人岛上发生的糗事,我真的很感动。”

    这句话是轻井泽惠的痛点,我说出来她们一定会为此感到愧疚。

    “因为男生们当时看着很生气的样子,我实在不敢说出来这是我做的。”我没理会她一闪而过的慌乱神色,“当时我就想和你做朋友了,抱歉,擅自说出了这种话。”

    以现在的境况来说,轻井泽惠怎么可能坦白那是她们无理取闹惹火男生,又自顾自把一场乌龙闹大了的结果。

    “没关系,”她勉强笑出来,“我只是……我只是做了该做的……啊,我的宿舍就在前面。”

    我煞有其事点点头:“谢谢你,轻井泽桑,如果可以的话,叫我白门吧。”

    她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我大概知道自己的进度有些急了,但是不这么做的话也为后面的事情铺垫不完全。

    “我可以称呼你惠吧?”我帮她打开门,她的钥匙在拿出来的时候我就轻轻拿走,“那么,惠,记得好好休息。”

    她的脸颊微红,不知道是羞恼还是羞涩,只是胡乱点头,别过脸去:“……谢谢。”

    就这样,我跟轻井泽的交友圈有了关系,不得不说女生的交友真是令人迷惑,明明起初还是栉田桔梗在交际圈中占了优势,到了现在大半的人都来和轻井泽套上关系。

    该说是轻井泽的魅力还是平田洋介的魅力呢?

    我百般无聊地吮吸桌上的饮品,有一搭没一搭听着这群女生对话。

    “我也想来一场甜甜的恋爱呢。”筱原皋月双手捧脸,笑着,“平田同学对轻井泽桑真好啊。”

    这句话不是空口无凭,轻井泽现在喝的饮品正是平田同学请客,而他自己以社团为理由溜之大吉。

    我看着轻井泽上扬的嘴角继续捧吹:“是啊,很多时候都能作伴而行,还能甜甜蜜蜜过二人世界呢。”

    轻井泽没有反驳我,这几天我跟她已经达成了很严密的友情,属于缝隙连接的连接方式,这是最为紧密的细胞连接,不过也仅限于此了:“其实也很简单,白、白门不是也有追求者了吗?”

    筱原皋月瞬间理解轻井泽的意思,她冲我身后扬扬下巴,我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向后观望,那是慌慌张张转过头去的山内同学,侧脸看来红透的耳根不是错觉。

    “嗯……”我转回头,牵起勉强的笑容,“但是很奇怪诶,这么偷偷摸摸的。”

    轻井泽趁势问我:“那白门的理想型是什么?”

    我佯装苦思,没心没肺听着身后山内同学的动静。

    他真是太吵了,一点也静不下来。

    “大概是很安静,不喜欢说话的。”我胡编乱造了一堆形容词,“这么说会不会太宽泛了?”

    筱原皋月摇摇头:“因为白门还没有遇到喜欢的嘛。”

    “也许吧。”

    我微笑,看着水珠从冰凉的杯壁落下,滑落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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