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之路02
“姐姐，对不起。”
“我讨厌你。”
“对不起。”
“都是因为你。”
“姐姐，我错了。”
“妈妈都是因为你才死的。”
两个孩子稚嫩的声音仿佛电影环绕声在她耳边回荡，像是在争吵，左右耳来回绕，直冲上了她的天灵盖。
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一段一段，如同潮水一般涌进裴月的脑海，如同灰烬中残留的火焰，久久不能熄灭。
这一幕，依旧是裴月梦境中那个火灾故事的开场，一份燃烧殆尽的报纸在微风中飞舞，如果仔细看的话，便会发现，上面赫然写着：《莉莉丝公司最新科技：灵魂回溯》。
火光中，周围一片黑暗，鼻腔里被又热又咸的气息充斥着，她的眼睛被燃烧的烈火和风中夹杂的细沙所攻击，腥咸的海水和燃尽的烟灰味。
仍然不能确定事情是何时何地发生的。
仿佛按照电影故事设定般，断桥边，小男孩跪了下来。
裴月只感觉嗓子干涩，仿佛有八百年没有饮过水般，她的身体无法移动，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的，她想强行让自己保持头脑清醒，试图从梦中找到一些新的讯息。
“姐姐!”小男孩声嘶力竭地喊道，火焰以一种可怕的声响，以巨大的力量向他袭来。
裴月看到了从未出现的文字！就在小男孩旁边桥梁柱子上，挂着几个黑色的大字：“我非肉身，亦非机器。”
黑色喷漆的字在火焰的照耀下闪烁不定。
新登场的信息！
已经一年多没有出现新信息了，这会预示着什么？
裴月没时间多想，只是这些年的经历，还是让她下意识地将自己所见之事牢牢记住。
橘红色的火焰，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宛如天神燃放的焰火，但是炙热的温度，却从裴月的身上，缓缓移开。
“姐姐，别丢下我！”他有着一对清澈的蓝色眼睛，脸庞宛如布娃娃般可爱，身上穿着矜贵的服饰，凌乱的碎发和布满泪水的面颊，痛苦而又充满爱意的望向裴月。
少女裴月仿佛是一个局外人，她能感觉到，有一双苍老的大手，将自己从火焰中拽了出来，就好像是一部充满了生死离别的电影，可那个小男孩的哭泣，是如此地真切，那熊熊燃烧的火海，是这么地真实。
这个梦境已经重复了很多年，在一次次观察中逐渐变得完整，既像是梦中的脑洞大开，又像是错乱的记忆中丢失的一部分。
“人，无时无刻都在做梦。”
裴月从梦里醒来，事情却并未就此完结。
一个被砍掉了一条腿的人从烟雾中走了出来，断腿处连接着最先进的机械义体，走着完美且平衡的步伐，破旧的军用斗篷笼罩着他的脸庞，看到小男孩难堪地跪在地上，挑眉发出嘲讽的大笑，侧过身朝身后的小弟们说：“瞧瞧，这是哪家的尊贵公子，现在……”
话音还未落地，小男孩飞奔而来抱住了男人残破的断腿，哽咽地说着：“姐姐她真的不要我了。”泪水浸湿了男人的衣服，顺着男人的脖颈流进衣物内。
从地面向夜幕之上，大气中混杂着一些黑色的灰尘，在火光里视线中呈现一种诡异的墨绿色。
“老大！”身后的手下发出惊恐的呼喊，男人摆手示意他们留在原地不动，自己则蹲下想看清小男孩的眼睛，好似从未想过小男孩会是这般反应。
意料之外，可以是噩梦，却也可以是机缘。
想到这里，他勾了勾唇，宽阔的双臂将少年搂在怀里，凑近了他的耳朵，声音很低，像是在发誓：“没关系，我们早晚让那些人后悔。”
这一切，裴月都不知情。
#
有关做梦的理论涵盖了生物学、心理学、精神病学和社会学等多个领域，并提出了如下假设：
1.弗洛伊德，提出了一种关于梦境的解释。当人的意识处于休眠状态时，“潜意识”就会活动起来，它会表现出一种觉醒的生活体验，并以一种隐藏的方式表现出一种本能的欲望。
2.“生物学说。”大脑对睡眠中发生的生化变化和电脉冲作出的反应。
3.“预言学说”这是一种将过去、现在和未来联系在一起的意识形态。
4.“预警学说。”大脑为面对威胁、危险而做出的警告。
裴月曾经在网上尝试过很多次，想要找到答案，因此她都成为了同学口中的科幻迷，还沉迷神秘色彩的占星术，干大事之前一定要拜一拜的大师。
但她始终一无所获，她不是三体中的叶文洁，得到了三体世界的1379号监听员的回答。
裴月从梦魇中挣脱出来，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才缓过神来。
四周一片寂静，但裴月仿佛能听到一墙之隔的世界时钟，正快速行走着发出机械的“咔咔”声。
“我非肉身，亦非机械？”
“至少，我又有了一些新的发现。”
她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喃喃自语，有泪沾湿枕头，看窗外的雪花如何围绕着凤凰木飘扬跳动，仿佛在做化水前最冷淡地燃烧。
月色朦胧，照得墙壁上斑驳一片。
裴月感觉这一切都是那么地不真实。
比如，在贫苦的家里爷爷永远不关灯，电费却从未涨过。比如，在梦境中，逐渐完整的“弟弟”角色。比如脑海中，时常错乱的记忆，比如总对陌生人，产生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能是这个世界是虚拟的，一道被人类体验或者历劫的程序，可能裴月是虚拟的，一个产生错乱bug的npc。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裴月想将胡思乱想抛到了九霄云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打开了床边的收音机，有些烦躁地在房中走来走去。
“江城遭遇百年难遇的暴风雪，积雪达到三十公分，机场，高铁，全部停运。”
“信息公司顶尖研究员归国飞机失事，或未能带回最新的脑机接口技术。”
“全国遭遇新一轮传染疫情，据不完全统计，已造成2098人死亡。”
“据预测，明日……”
难道世界末日了，这个午夜电台是不是在开玩笑？什么疫情？什么脑机接口？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裴月她突然被桌上一本黑色的精装书籍吸引去注意力，没有任何书名。上面端正地摆着一个黑色的U盘。
她不再有睡意，也仿佛听不到周遭的一切声音，走到了书桌旁。
这大概就是爷爷口中所谓的游戏“礼物”了。
父母的遗物就是一本书和一个游戏。
穷鬼裴月叹了口气。
她先将电脑接入最近的连接，确保插头不会松动，按下电脑开机“GO”按钮，顿时，“机械降神”四个血红的大字，安静地在电脑屏幕上自动浮现。栩栩如生的图形与图案闪烁着霓虹灯般的颜色，矩阵的边界与数字的低保真轰隆音效映入了裴月的眼帘。
这是怎么回事，还有游戏是自动启动的吗，还是里面自带木马病毒？
裴月的手猛地一顿，鼠标和键盘也停了下来，她的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在那一刹那，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吸进了无尽的黑暗里。
恍惚之中，身体越来越轻，空间像无尽的远处延展而去。
天地之间，一片肃静。
“欢迎您进入【机械降神】。”机械冰冷的电子声音在偌大的白色空间内响起。
裴月好不容易才在刺目的光芒中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白色的雾气之中，根本看不清周围的情况。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小心警惕地问：“这是什么地方？”
裴月没有得到回答，只迎来了一道毫无感情的机械声音：“我是编号89757。”
“开始验证身份。”
“姓名：裴月
所处阵营：未知
所处城市：古港城
身份：无业游民
新手任务-闪耀的新星：从获得住房和武器开始。”
一股奇异的气息弥漫开来，一行行由白色雾气组成的字迹出现在她的面前。
裴月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世界上真的存在着穿越吗，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像是小说中经常出现的游戏系统，就像是个AI傻子，光顾着走程序，不能互动沟通。
她徘徊在雾中，眼前一片虚无，她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该朝向哪里对话。轻轻地叹了口气，扶着额头，闭目道：“我只在意如何醒过来，如何回去，也不知道爷爷怎么样了……”
“你已经醒来。”冰冷的机械声响起的同时，裴月仿佛听到脑中富有宗-教意味的经文念诵。
裴月左手拿着那本无名黑书，右手一巴掌打在自己的大腿上。
很痛。
这个人工智障怎么老说一些听不懂的话。
“你能送我回去吗。”裴月睁开双眼，无力吐槽的轻声诉说着自己唯一的想法。
“如你所愿。”迷雾中，回荡着一个声音。
裴月眼前一暗，有种失去重力的感觉，紧接着，耳边便传来编号89757那冰冷而又毫无感情的声音。
“请谨记游戏规则。”
“1）活出你的风采”
“2）态度决定一切”
“3）永远处于刀锋边缘”
“4）最重要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
脑海中出现一行行漂浮的文字，这真的是一个游戏吗，不应该先来个冗长的游戏声明，再让我表示同意，签上名字。
这不是坑女儿吗！
又或者。
这是什么新的梦境。
可惜，裴月并不能从任何人身上得到答案。
“我讨厌你。”
“对不起。”
“都是因为你。”
“姐姐，我错了。”
“妈妈都是因为你才死的。”
两个孩子稚嫩的声音仿佛电影环绕声在她耳边回荡，像是在争吵，左右耳来回绕，直冲上了她的天灵盖。
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一段一段，如同潮水一般涌进裴月的脑海，如同灰烬中残留的火焰，久久不能熄灭。
这一幕，依旧是裴月梦境中那个火灾故事的开场，一份燃烧殆尽的报纸在微风中飞舞，如果仔细看的话，便会发现，上面赫然写着：《莉莉丝公司最新科技：灵魂回溯》。
火光中，周围一片黑暗，鼻腔里被又热又咸的气息充斥着，她的眼睛被燃烧的烈火和风中夹杂的细沙所攻击，腥咸的海水和燃尽的烟灰味。
仍然不能确定事情是何时何地发生的。
仿佛按照电影故事设定般，断桥边，小男孩跪了下来。
裴月只感觉嗓子干涩，仿佛有八百年没有饮过水般，她的身体无法移动，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的，她想强行让自己保持头脑清醒，试图从梦中找到一些新的讯息。
“姐姐!”小男孩声嘶力竭地喊道，火焰以一种可怕的声响，以巨大的力量向他袭来。
裴月看到了从未出现的文字！就在小男孩旁边桥梁柱子上，挂着几个黑色的大字：“我非肉身，亦非机器。”
黑色喷漆的字在火焰的照耀下闪烁不定。
新登场的信息！
已经一年多没有出现新信息了，这会预示着什么？
裴月没时间多想，只是这些年的经历，还是让她下意识地将自己所见之事牢牢记住。
橘红色的火焰，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宛如天神燃放的焰火，但是炙热的温度，却从裴月的身上，缓缓移开。
“姐姐，别丢下我！”他有着一对清澈的蓝色眼睛，脸庞宛如布娃娃般可爱，身上穿着矜贵的服饰，凌乱的碎发和布满泪水的面颊，痛苦而又充满爱意的望向裴月。
少女裴月仿佛是一个局外人，她能感觉到，有一双苍老的大手，将自己从火焰中拽了出来，就好像是一部充满了生死离别的电影，可那个小男孩的哭泣，是如此地真切，那熊熊燃烧的火海，是这么地真实。
这个梦境已经重复了很多年，在一次次观察中逐渐变得完整，既像是梦中的脑洞大开，又像是错乱的记忆中丢失的一部分。
“人，无时无刻都在做梦。”
裴月从梦里醒来，事情却并未就此完结。
一个被砍掉了一条腿的人从烟雾中走了出来，断腿处连接着最先进的机械义体，走着完美且平衡的步伐，破旧的军用斗篷笼罩着他的脸庞，看到小男孩难堪地跪在地上，挑眉发出嘲讽的大笑，侧过身朝身后的小弟们说：“瞧瞧，这是哪家的尊贵公子，现在……”
话音还未落地，小男孩飞奔而来抱住了男人残破的断腿，哽咽地说着：“姐姐她真的不要我了。”泪水浸湿了男人的衣服，顺着男人的脖颈流进衣物内。
从地面向夜幕之上，大气中混杂着一些黑色的灰尘，在火光里视线中呈现一种诡异的墨绿色。
“老大！”身后的手下发出惊恐的呼喊，男人摆手示意他们留在原地不动，自己则蹲下想看清小男孩的眼睛，好似从未想过小男孩会是这般反应。
意料之外，可以是噩梦，却也可以是机缘。
想到这里，他勾了勾唇，宽阔的双臂将少年搂在怀里，凑近了他的耳朵，声音很低，像是在发誓：“没关系，我们早晚让那些人后悔。”
这一切，裴月都不知情。
#
有关做梦的理论涵盖了生物学、心理学、精神病学和社会学等多个领域，并提出了如下假设：
1.弗洛伊德，提出了一种关于梦境的解释。当人的意识处于休眠状态时，“潜意识”就会活动起来，它会表现出一种觉醒的生活体验，并以一种隐藏的方式表现出一种本能的欲望。
2.“生物学说。”大脑对睡眠中发生的生化变化和电脉冲作出的反应。
3.“预言学说”这是一种将过去、现在和未来联系在一起的意识形态。
4.“预警学说。”大脑为面对威胁、危险而做出的警告。
裴月曾经在网上尝试过很多次，想要找到答案，因此她都成为了同学口中的科幻迷，还沉迷神秘色彩的占星术，干大事之前一定要拜一拜的大师。
但她始终一无所获，她不是三体中的叶文洁，得到了三体世界的1379号监听员的回答。
裴月从梦魇中挣脱出来，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才缓过神来。
四周一片寂静，但裴月仿佛能听到一墙之隔的世界时钟，正快速行走着发出机械的“咔咔”声。
“我非肉身，亦非机械？”
“至少，我又有了一些新的发现。”
她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喃喃自语，有泪沾湿枕头，看窗外的雪花如何围绕着凤凰木飘扬跳动，仿佛在做化水前最冷淡地燃烧。
月色朦胧，照得墙壁上斑驳一片。
裴月感觉这一切都是那么地不真实。
比如，在贫苦的家里爷爷永远不关灯，电费却从未涨过。比如，在梦境中，逐渐完整的“弟弟”角色。比如脑海中，时常错乱的记忆，比如总对陌生人，产生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能是这个世界是虚拟的，一道被人类体验或者历劫的程序，可能裴月是虚拟的，一个产生错乱bug的npc。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裴月想将胡思乱想抛到了九霄云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打开了床边的收音机，有些烦躁地在房中走来走去。
“江城遭遇百年难遇的暴风雪，积雪达到三十公分，机场，高铁，全部停运。”
“信息公司顶尖研究员归国飞机失事，或未能带回最新的脑机接口技术。”
“全国遭遇新一轮传染疫情，据不完全统计，已造成2098人死亡。”
“据预测，明日……”
难道世界末日了，这个午夜电台是不是在开玩笑？什么疫情？什么脑机接口？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裴月她突然被桌上一本黑色的精装书籍吸引去注意力，没有任何书名。上面端正地摆着一个黑色的U盘。
她不再有睡意，也仿佛听不到周遭的一切声音，走到了书桌旁。
这大概就是爷爷口中所谓的游戏“礼物”了。
父母的遗物就是一本书和一个游戏。
穷鬼裴月叹了口气。
她先将电脑接入最近的连接，确保插头不会松动，按下电脑开机“GO”按钮，顿时，“机械降神”四个血红的大字，安静地在电脑屏幕上自动浮现。栩栩如生的图形与图案闪烁着霓虹灯般的颜色，矩阵的边界与数字的低保真轰隆音效映入了裴月的眼帘。
这是怎么回事，还有游戏是自动启动的吗，还是里面自带木马病毒？
裴月的手猛地一顿，鼠标和键盘也停了下来，她的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在那一刹那，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吸进了无尽的黑暗里。
恍惚之中，身体越来越轻，空间像无尽的远处延展而去。
天地之间，一片肃静。
“欢迎您进入【机械降神】。”机械冰冷的电子声音在偌大的白色空间内响起。
裴月好不容易才在刺目的光芒中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白色的雾气之中，根本看不清周围的情况。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小心警惕地问：“这是什么地方？”
裴月没有得到回答，只迎来了一道毫无感情的机械声音：“我是编号89757。”
“开始验证身份。”
“姓名：裴月
所处阵营：未知
所处城市：古港城
身份：无业游民
新手任务-闪耀的新星：从获得住房和武器开始。”
一股奇异的气息弥漫开来，一行行由白色雾气组成的字迹出现在她的面前。
裴月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世界上真的存在着穿越吗，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像是小说中经常出现的游戏系统，就像是个AI傻子，光顾着走程序，不能互动沟通。
她徘徊在雾中，眼前一片虚无，她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该朝向哪里对话。轻轻地叹了口气，扶着额头，闭目道：“我只在意如何醒过来，如何回去，也不知道爷爷怎么样了……”
“你已经醒来。”冰冷的机械声响起的同时，裴月仿佛听到脑中富有宗-教意味的经文念诵。
裴月左手拿着那本无名黑书，右手一巴掌打在自己的大腿上。
很痛。
这个人工智障怎么老说一些听不懂的话。
“你能送我回去吗。”裴月睁开双眼，无力吐槽的轻声诉说着自己唯一的想法。
“如你所愿。”迷雾中，回荡着一个声音。
裴月眼前一暗，有种失去重力的感觉，紧接着，耳边便传来编号89757那冰冷而又毫无感情的声音。
“请谨记游戏规则。”
“1）活出你的风采”
“2）态度决定一切”
“3）永远处于刀锋边缘”
“4）最重要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
脑海中出现一行行漂浮的文字，这真的是一个游戏吗，不应该先来个冗长的游戏声明，再让我表示同意，签上名字。
这不是坑女儿吗！
又或者。
这是什么新的梦境。
可惜，裴月并不能从任何人身上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