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星捡垃圾第十二天
系统对人类意志的赞扬没能持续，正如顾皎所预估的一样，很快它开始嘲讽拉满指点江山。
“这些宣称科技无国界的财团总是这样，做着市侩的金钱交易却有满口的道德。一边宣称人权至上，一边却拿着星际法的漏洞压榨每一个人的剩余价值，如果只看它们做的事情，我都要以为它们的企业使命是利益至上呢。”
顾皎不太清楚这些，当然光脑里当然也不会写这些，所以她只是问：
“我现在脑袋里的这个光脑是瑞恩智能的产品，瑞恩智能很有名吗？”
“资料显示目前全星际在使用中的光脑中有百分之八十来自瑞恩智能，当然还不包括其他科技产品。”
系统列了些公开在案的数据，另外表示。
“瑞恩智能的臭名昭著源自两个方面。一是它的产品针对人群广泛，宣称只要你有需求，瑞恩就会全力创造产品满足。有这样一个体量惊人却贪婪吞吃大中小三类市场如豺狗舐骨的科技集团，可想而知它的竞争对手们会有多痛恨它。”
“另一个方面，嗯……”
系统短暂停顿了一下。
“瑞恩智能宣称绝不成为任何一方的武器，但不少星际战争中都有其或其产品的身影，一些星际人道组织搜集了大量数据证明它在相当一部分星际事端中扮演着推手的角色。”
一个野心勃勃且道貌岸然发着战争财的市场霸主。
顾皎听得都有些头皮发麻，一想到体内的瑞恩智能光脑，她就觉得自己是在脑壳里揣了个定时炸｜弹。
“这样的市场占比好像有些不符合常理，毕竟一家独大的情况很容易造成大的市场波动。”
“这样的局面要归功于星际法存在的巨大漏洞。”
系统语气里既有愤懑，也有冷漠。
“他们意识到这点时已经太晚，自食其果在所难免，唯一能做的就是期待局面晚点崩盘。”
但一切显然岌岌可危。
这样的话题对于顾皎来说，实在有些沉重，作为一个外来者，比起关心这个时代的前途命运，她更关心自己能否安然回家。
看着四周冷硬的金属墙壁，在这个严丝合缝没有一处缝隙的人造牢笼中，顾皎越发茫然。
她不禁看向头顶的天花板，上面倒映着她迷茫的脸庞。
“系统，2333星系有抓走人做什么实验的前例吗？”
但试想，如果在人人寿命悠长、科技与智能空前发达的某个世界里，冒出一个特殊的外星人，原住民们中的一部分，恐怕也很难避免想要对她从头到尾研究观察一下吧。
系统几乎是不假思索道：“公开资料中并无前例说明存在这样的情况，但星际如此庞大，人们所能完全涉足和掌握的领域又是那样的有限，你所说的情况未必不曾发生在某一个高度保密的实验室当中。”
这似乎又是一个它可以敦促顾皎努力完成任务的着力点。
系统无不感慨，它有时候真的无法理解顾皎这个地球人类为何能如此矛盾。
她有一套自己的道德标准，堪称死板，还有些莽撞天真到令人发笑，仿佛无所畏惧般跟它讨价还价、跟它对着干。偏偏有时候又脆弱得可笑，总在出人意料的小事上表现得悲悯又怯弱。
明明她这么的畏惧死亡，面对利益诱惑竟然还有不屈不饶的时刻。
“我认为你有必要加紧收集其余几颗黄晶石，越早完成任务，你离回家就会越近一程。”
“这并不是那样容易的事情。”
顾皎头痛，比谁都清楚时间紧迫。
“给些线索，说说你那个任务。”
系统思考了一会儿，“我无法说更多，你还没有收集到足够的黄晶石。”
“无法？是你不愿意还是你不能？”
顾皎仿佛被什么突然击中了，而系统在面对质问时的沉默让她仿佛抓到了一下子向上的绳索。
“我早就想问了，最初你在描述这件任务的时候，说的是什么？如果我没记错，你说自己是菟丝花系统，要求我完成攻略任务，俘获别人的爱。”
她感觉自己已然摸到真相的边缘，中间正隔着一团迷雾。
系统一无所察：“这难道不是我一开始就说明白了的吗？现在你应当给我剩余的黄晶石，以使我正常运行，帮助你也是帮助我完成这个任务，你得到你所想要的，我得到我所想要的，一场公平的交易。”
但这正是问题所在。
她不觉得自己有颠倒众生的美貌值得系统废大功夫捞到2333星际，这可不是非她不可的事情。
顾皎继续纠缠：“那么你能给我什么？给我一无是处的美貌吗？还是给我金钱财富？”
为了避免歧义，她甚至不忘提醒。“我可不是指那些你给我画的大饼，我要短期内就可以看到的回报。”
系统：“我发现宿主你比我想的更贪婪啊，你也没有你表现的那么清高吧。”
它语气嘲讽，为抓住顾皎的马脚而沾沾自喜。
“说到底，宿主你也只是觉得给的不够多吧，你倒是早说啊。”
听它这样说起来，仿佛有一种人类都不过如此的高高在上。
顾皎暗自想：这就是人工智能的最终产物吗？拥有自我意识后反过来鄙夷造物者，将全人类归为一谈报以蔑视，忽略独立个体的差异表现，机械化数据化地打上想当然的标签。
她无可奈何又迫不及待地期冀看到它吃瘪碰壁的那一天。
不过此刻，她还是面露垂涎道：“所以呢？所以你能给我什么？”
“我会用我储备庞大得吓人的知识和技能帮助你在这个世界一步一步站稳脚跟，而你却贪图眼前的蝇头小利，自以为是地用我谈条件。”
系统出乎意料地没有立马拒绝、或是一怒之下和她解除绑定。
“那么，如你期望的那样，当你完成任务后，我会给你你想要的财富。”
它颇有点咬牙切齿地反复强调。
“每完成一个任务就立马给你一笔钱！”
仿佛在说：女人闭嘴，马上钱打你账户上。
顾皎没有笑，她甚至说得上是有些失望，进而感觉前景堪忧。
“那么，合作愉快。”
然而她的语气中却是满足，对金钱的贪婪尽数展露。
一个自诩菟丝花系统的人工智能，不给它的宿主奖励令人倾倒的美貌，不给她无与伦比的才能或魅力，却给她堪称一无是处的金钱。
这真的合理吗？
“这些宣称科技无国界的财团总是这样，做着市侩的金钱交易却有满口的道德。一边宣称人权至上，一边却拿着星际法的漏洞压榨每一个人的剩余价值，如果只看它们做的事情，我都要以为它们的企业使命是利益至上呢。”
顾皎不太清楚这些，当然光脑里当然也不会写这些，所以她只是问：
“我现在脑袋里的这个光脑是瑞恩智能的产品，瑞恩智能很有名吗？”
“资料显示目前全星际在使用中的光脑中有百分之八十来自瑞恩智能，当然还不包括其他科技产品。”
系统列了些公开在案的数据，另外表示。
“瑞恩智能的臭名昭著源自两个方面。一是它的产品针对人群广泛，宣称只要你有需求，瑞恩就会全力创造产品满足。有这样一个体量惊人却贪婪吞吃大中小三类市场如豺狗舐骨的科技集团，可想而知它的竞争对手们会有多痛恨它。”
“另一个方面，嗯……”
系统短暂停顿了一下。
“瑞恩智能宣称绝不成为任何一方的武器，但不少星际战争中都有其或其产品的身影，一些星际人道组织搜集了大量数据证明它在相当一部分星际事端中扮演着推手的角色。”
一个野心勃勃且道貌岸然发着战争财的市场霸主。
顾皎听得都有些头皮发麻，一想到体内的瑞恩智能光脑，她就觉得自己是在脑壳里揣了个定时炸｜弹。
“这样的市场占比好像有些不符合常理，毕竟一家独大的情况很容易造成大的市场波动。”
“这样的局面要归功于星际法存在的巨大漏洞。”
系统语气里既有愤懑，也有冷漠。
“他们意识到这点时已经太晚，自食其果在所难免，唯一能做的就是期待局面晚点崩盘。”
但一切显然岌岌可危。
这样的话题对于顾皎来说，实在有些沉重，作为一个外来者，比起关心这个时代的前途命运，她更关心自己能否安然回家。
看着四周冷硬的金属墙壁，在这个严丝合缝没有一处缝隙的人造牢笼中，顾皎越发茫然。
她不禁看向头顶的天花板，上面倒映着她迷茫的脸庞。
“系统，2333星系有抓走人做什么实验的前例吗？”
但试想，如果在人人寿命悠长、科技与智能空前发达的某个世界里，冒出一个特殊的外星人，原住民们中的一部分，恐怕也很难避免想要对她从头到尾研究观察一下吧。
系统几乎是不假思索道：“公开资料中并无前例说明存在这样的情况，但星际如此庞大，人们所能完全涉足和掌握的领域又是那样的有限，你所说的情况未必不曾发生在某一个高度保密的实验室当中。”
这似乎又是一个它可以敦促顾皎努力完成任务的着力点。
系统无不感慨，它有时候真的无法理解顾皎这个地球人类为何能如此矛盾。
她有一套自己的道德标准，堪称死板，还有些莽撞天真到令人发笑，仿佛无所畏惧般跟它讨价还价、跟它对着干。偏偏有时候又脆弱得可笑，总在出人意料的小事上表现得悲悯又怯弱。
明明她这么的畏惧死亡，面对利益诱惑竟然还有不屈不饶的时刻。
“我认为你有必要加紧收集其余几颗黄晶石，越早完成任务，你离回家就会越近一程。”
“这并不是那样容易的事情。”
顾皎头痛，比谁都清楚时间紧迫。
“给些线索，说说你那个任务。”
系统思考了一会儿，“我无法说更多，你还没有收集到足够的黄晶石。”
“无法？是你不愿意还是你不能？”
顾皎仿佛被什么突然击中了，而系统在面对质问时的沉默让她仿佛抓到了一下子向上的绳索。
“我早就想问了，最初你在描述这件任务的时候，说的是什么？如果我没记错，你说自己是菟丝花系统，要求我完成攻略任务，俘获别人的爱。”
她感觉自己已然摸到真相的边缘，中间正隔着一团迷雾。
系统一无所察：“这难道不是我一开始就说明白了的吗？现在你应当给我剩余的黄晶石，以使我正常运行，帮助你也是帮助我完成这个任务，你得到你所想要的，我得到我所想要的，一场公平的交易。”
但这正是问题所在。
她不觉得自己有颠倒众生的美貌值得系统废大功夫捞到2333星际，这可不是非她不可的事情。
顾皎继续纠缠：“那么你能给我什么？给我一无是处的美貌吗？还是给我金钱财富？”
为了避免歧义，她甚至不忘提醒。“我可不是指那些你给我画的大饼，我要短期内就可以看到的回报。”
系统：“我发现宿主你比我想的更贪婪啊，你也没有你表现的那么清高吧。”
它语气嘲讽，为抓住顾皎的马脚而沾沾自喜。
“说到底，宿主你也只是觉得给的不够多吧，你倒是早说啊。”
听它这样说起来，仿佛有一种人类都不过如此的高高在上。
顾皎暗自想：这就是人工智能的最终产物吗？拥有自我意识后反过来鄙夷造物者，将全人类归为一谈报以蔑视，忽略独立个体的差异表现，机械化数据化地打上想当然的标签。
她无可奈何又迫不及待地期冀看到它吃瘪碰壁的那一天。
不过此刻，她还是面露垂涎道：“所以呢？所以你能给我什么？”
“我会用我储备庞大得吓人的知识和技能帮助你在这个世界一步一步站稳脚跟，而你却贪图眼前的蝇头小利，自以为是地用我谈条件。”
系统出乎意料地没有立马拒绝、或是一怒之下和她解除绑定。
“那么，如你期望的那样，当你完成任务后，我会给你你想要的财富。”
它颇有点咬牙切齿地反复强调。
“每完成一个任务就立马给你一笔钱！”
仿佛在说：女人闭嘴，马上钱打你账户上。
顾皎没有笑，她甚至说得上是有些失望，进而感觉前景堪忧。
“那么，合作愉快。”
然而她的语气中却是满足，对金钱的贪婪尽数展露。
一个自诩菟丝花系统的人工智能，不给它的宿主奖励令人倾倒的美貌，不给她无与伦比的才能或魅力，却给她堪称一无是处的金钱。
这真的合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