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将至,我却开心不起来。

    这几天我一直处于警戒状态,照剧情发展,宫远徵很快就会受伤。

    首先要避免的,就是宫远徵修灯笼挨骂。

    我只好天天跟在宫远徵身边,甚至陪他去角宫。说真的,我都要被自己给感动死,有时候静下来会觉得长了恋爱脑。

    无所谓了,恋爱脑就恋爱脑,反正宫远徵不会辜负我,干就完了!

    世界就是这么奇妙,我不过出去半日,就收获了一枚小哭包。

    昨日我将亲自书写的制蛊秘法送去月宫,又在长老院听他们唠叨,回来时已经夜深。

    徵宫一如既往的安静,我心想着宫远徴大抵睡下,自己也困得不行,就直接回房休息。

    大约是寅时,侍女急匆匆地喊醒我,“空姑娘,时辰到了,该起了。”

    秘籍只交了半侧,我与月宫约定三日后交后半侧。故叮嘱侍女早些叫我起来。

    我还朦朦胧胧的,随口一问,“徵公子在哪?”

    “少爷还没回来,大抵是在角宫。”

    侍女的声音轻飘飘得传来,我猛的站起身,只胡乱穿了件衣服就朝角宫狂奔。

    我来徵宫之前,宫远徴在角宫过夜的日子也不是没有,主要下人们也不敢管他。可这一个多月,宫远徴呆在徵宫的时间明显加长,在角宫最晚不过酉时,而且上元节将至,他一夜未归实在奇怪。

    一路上,我脑海里闪过众多画面,宫远徴晶莹的泪珠,苍白的脸色还有因为哭而不自觉收缩的鼻子。

    往日里走都会感觉累的路,今日跑着只觉得不够快。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气喘吁吁地停在阶梯前,映入眼帘的是双眼通红的宫远徴,他身后站着金复。

    不用想也知道,金·人不如旧衣不如新·杀伤力极强·不会安慰人·复已经实施了攻击,我方徵弟弟掉血极大。

    我真服了!

    宫远徴抬眸对上我,眼底满是惊诧,刚刚还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金复则直接转过身。

    [?发生了什么?开头有点奇怪。]

    还没等我走到他边上,宫远徴就一把扯下身上的披风将我裹得严严实实。

    他修长的手指绕着衣带飞舞,在我的脖颈处打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蹙着眉眼里满是不解,“怎么这样就来了?”

    我低头瞥了一眼,腰间的带子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领口微微敞开,锁骨若隐若现。原本还毫无感觉,但想到现在算是古代,一股冷意袭来,我只好伸手拢了拢披风,这还是我昨天硬给他披上的,如今却到了自己身上。

    我抬头去看宫远徴,他的眼睛蒙着一层白雾,发丝凌乱,身上的衣裳还是昨日那件,想来是在台阶上坐了一夜。我尽力藏起情绪,挤出一个笑脸,“下人说你一夜未归,我怕出了什么事,就跑来了。”

    “呵,”宫远徴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事,他脸上浮现出笑意,眼底的冰冷却没有藏住,“我在角宫能出什么事。”

    我一顿,刚才的理由实在拙劣,“徵公子往日回去不过酉时,昨夜却一直未归,我一时心急,说出来的话没有遮拦……”

    还没等我说完,宫远徴就拉住我的手朝徵宫的方向走,“行了行了,你说话什么时候又变得这么奇怪了。”

    出了角宫,宫远徴的脚步慢下来。我轻声询问道,“徵公子看着,是心情不好?”

    “……”

    宫远徴不说话,手上的力气突然加大,步子也快了。

    “徵公子是不高兴我来找你吗?”

    “没有。”

    宫远徴停下来,直勾勾的看着我。

    “徵公子?”我柔声唤他。

    宫远徴不为所动,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感觉到手腕传来疼痛,我不禁伸出另一只手想解开他的束缚。

    宫远徴面露不悦,“你绝对不能是无锋!”

    见他这样,我抬起刚才扒拉他的那只手,摆出“发誓”的姿势,“我空知许对天起誓,我绝对不是无锋之人,如果我欺骗了徵公子我就天打雷!唔!……”

    “要罚你也是我来罚!”宫远徴松开附在我唇上的手,面色不太自然。

    我被他这副样子逗笑,“徵公子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什么?”

    “因为我不可能是无锋啊。”

    我弯下腰在宫远徴的手背落下一吻,“我不会骗你的。”

    宫远徴整个人如僵住一般,一动不动,红雾一路上升到耳朵。

    良久,宫远徴才缓过神来,视线撇过眼前人的红唇,喉结滚动。

    “徵公子,不带我回家吗?”

    山谷寒雾缭绕,我内力抵抗不了多久,此时已经有了凉意。

    宫远徴重新牵起我的手,两人并肩走着,“你昨日一直在月宫?”

    “回来时夜深,不清楚时间。”

    “哼,月宫好玩么?”

    “自然是比不上徵宫。”

    宫远徴唇角微微勾起,“你说来听听,徵宫哪里好玩?”

    “花鸟鱼虫,月宫自然是比不上的。”

    宫远徴挑眉,语气略微不满,“就这些?”

    “当然不止,”我突然想逗逗他,便故意道,“徵宫里的景色,还有人……”

    宫远徴立刻问道,“人?谁?”

    他面色急切,眼神中多了一丝期待。

    我装模作样地说道,“太多了,嗯……就比如张姨,徵宫的内务被打理的很好,她还会传授经验给我~”

    “还有呢?”

    “还有……”

    我故意拖长了语调,抬眸去看宫远徵的反应,只见他撇了撇嘴,把不高兴都写在脸上,刚刚还牵着的手也松开了。

    宫远徵双臂环胸,冷哼一声,不再理我。

    我自知逗他有些过了,便小跑跟在他身后,伸手去拽他的衣袖。

    “徵公子怎么不听我说完?”

    终于拽停了他,我气喘吁吁的说。

    “你是没说完,还是刚想起来!”

    宫远徵瞪着眼睛,态度没有丝毫缓和。

    我站定,手里还攥着他的衣服,“自然是没说完,人们都说这最最重要的就要放在最后,叫做压轴,我不过说晚了些。”

    宫远徵低声重复,“最最重要的?”随即面带笑意。

    “徵宫里最最重要的,自然是徵公子啦。”

    宫远徵的嘴角根本压不下来,接着又小声说了一句,“你心里的呢?”

    “徵公子说什么?”

    我看着他有些出神,并没有听清。

    宫远徵轻咳一声,“没什么,回徵宫。”

    我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被牵住,宫远徵手心的温度传来,在心里生出一丝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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