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痛感，内心的恐惧，像触角一样，将苏沫沫紧紧擒住。
“沫沫？”爸爸的喊声忽然在院子里响起，眼前男人脸上满足的笑容瞬间被慌张所取代。
“哎呦，大哥，你忙完了啊！回来的这么早！”那个被苏沫沫唤作“干妈”的女人，声音一如往常。她一直都在的吗？苏沫沫脸上挂着泪痕，那么她嚎啕了那么久，那个女人为何没有出现过一次！
大概是怕她此时喊叫，男人把手覆住苏沫沫的嘴巴，用恶狠狠的声音说到：“丫头，一会儿出去了别瞎说。否则我弄死你！”
“我方才怎么好像听到了沫沫的哭声？”是爸爸的声音。
苏沫沫看着眼前男人恶狠狠的神色，畏惧地点了头。等她出现在爸爸面前，那个女人一边亲昵地拽过她，一边虚情假意地向爸爸解释：“哎哟，这不刚才这孩子午睡，醒了下床时没站稳，摔了一下，才哭的！是我粗心大意没扶住，对不住了，大哥！”
爸爸拉过苏沫沫，看她走路姿势有些怪异，关切地问：“沫沫，摔到腿了吗？很疼吗？”
苏沫沫回身看到那个男人此刻正目不转睛盯着她，瑟缩地朝自己爸爸摇了摇头。然后，便跟着爸爸一瘸一拐回了家。
晚上，苏沫沫爸爸一边催促女儿去洗澡，一边端来洗衣服的大盆，想着把孩子换下来的衣服清洗一下。等他拿到苏沫沫的内衣，却愣住了。
那上面，黏着的液体，令沫沫爸心头一跳。这孩子，分明才只有八岁，不会是生了什么病吧！
“沫沫，你过来！”苏沫沫被爸爸拉过去，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
“沫沫，你有哪里不舒服吗？”沫沫爸单手抚了抚女儿的额头，并没有发烧。然后，他看着绞着手指的沫沫，附在她耳边轻声问道“这里有不舒服吗？痒吗？”
苏沫沫呆呆地望着爸爸，摇摇头，又点点头。爸爸看孩子这个样子，还是觉得谨慎起见，要检查一下。
很快，苏沫沫看到爸爸铁青了脸。他急切地拽过苏沫沫：“今天，你在干妈家发生了什么？”
闻言，白天的一幕在苏沫沫脑海回放，她“哇”地一声又哭出了声。
沫沫爸看孩子这个表现，登时明白了一切。转身从厨房抄了一把菜刀，怒气冲冲往外走。苏沫沫一边哭，一边跑着追上去。
女人打开门，看到苏沫沫爸爸怒发冲冠的模样，脸上立马带上了慌张。苏沫沫眼瞅着爸爸冲到那个男人面前，“咚”地一拳正中鼻梁。那男人嚎叫一声，倒在地上，等定睛看到苏沫沫爸爸手里的刀，张皇地以股为支撑，一点一点往后挪动。
女人尖叫一声扑上去，“你干什么？杀人啦！杀人啦！”喊罢，女人对着苏沫沫爸爸的手臂撕咬下去。
“这孩子才八岁，你竟敢这么糟蹋她！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活！”苏沫沫看着爸爸的双目充血，像一头失控的猛兽，露出龇牙咧嘴，摧毁一切的杀气。
“你……你胡说！我们今天一直好吃好喝地待你家闺女，我一步也没离开，你红口白牙的诬陷好人！”经过方才的拉扯，女人的头发乱糟糟地遮住了眉眼，像一只女鬼一样，望了呆站着的苏沫沫一眼，依旧没有一丝愧意地为自己狡辩。
她说谎。苏沫沫内心在呐喊，可是她的身体像中了定身术一样动不了，干涸的嗓子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苏沫沫爸爸此刻已经没有什么理智可言，扬起手中的刀，刀光晃过苏沫沫的眼睛，眼瞅着锋利的刀锋就要落在那个尿失禁的男人身上，“哇——”撕心裂肺的哭声终于穿破喉咙，刺破苍穹。
即便只有八岁，她也明白，这一刀下去，她就再也没有爸爸了。
听到她的哭声，爸爸被从失控的泥沼中拉扯出来，他望了望泪珠滚落的苏沫沫，又看看手下吓得半死的男人，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而听到动静的邻居已经冲到了内院，见到眼前的情景，一个箭步冲上来，不顾沫沫爸爸的挣扎，强行将他的双臂禁锢，拖到了一边。
“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动上家伙了！”
苏沫沫爸爸像一头困兽一样，使劲儿挣扎。他实在恶气难消。一个微胖，头发泛白的奶奶蹒跚着进来，看了看拼命想从禁锢中挣脱的苏沫沫爸爸，又望了望瘫在地上的男人，最后目光停留在哭得正厉害的苏沫沫，心下了然。
老人上前，捡起地上的刀，行至还在挣扎的苏沫沫爸爸面前，语重心长道：“你今天，要想解恨容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一刀结果了他，这个孩子怎么办。她已经没有了母亲，你再进了监狱，这孩子还能活吗？”
闻言，苏沫沫爸爸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垂下头来。挟住他的男人看他没了方才的冲动劲儿，这才住了手。
苏沫沫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爸爸抱回家的。她只记得她双手紧紧环着爸爸的脖颈，感受着爸爸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走过漫长的夜路，无尽的夜色像张牙舞爪的鬼怪，向她伸出触角，牢牢将她束缚，怎么也挣脱不开。
第二日，她没有出门，像一个呆呆傻傻的痴儿，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屋顶上，弥漫变幻的色彩，最后汇聚成一张狰狞的鬼脸。她吓得呜咽一声，爸爸将她轻揽入怀，眼含泪花地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第三日，爸爸为她向学校告了假，带着她到了县城的医院。苏沫沫有些紧张地抓着爸爸的手，对面的女医生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问：“哪里不舒服？”
苏沫沫爸爸喉头滚动，咽了咽口水，才结结巴巴道：“就是……想帮这孩子检查一下。”
“这么小，检查什么？有什么不舒服吗？”女医生干巴巴的声音像一把锤子，敲击在苏沫的心上。
“就是……这孩子……这孩子被坏人给糟蹋过……我想给她检查一下。”苏沫沫注意到爸爸说这话时晦暗的表情，夹杂着难以名状的羞耻感。
出乎意料的，那女医生脸上竟然转换了一副揶揄的神情。“哦？那要查什么？”言毕，她用饶有兴味的眼神审视着苏沫沫。
苏沫沫登时觉得如芒刺在背，虽然此刻她年龄尚小，但是她还是从对方的神色里看出了鄙夷。苏沫沫不等爸爸开口，使劲拉扯着爸爸的手，拽着他往外走。她不喜欢这个地方，也不喜欢那个人的目光，更不喜欢那件事被在外人面前提起来。
没有人曾教导过她要提防异性，也没有人曾告诉她需要保护自己。她懵懂地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了很不好的事，而这件事已经无法改变，作为受害者，她没有体会到该有的关切与维护，她所能感受到的，更多的是揶揄、嘲讽与被羞耻感。
不知为什么，她脑海里忽然闪现出展云胜那落寞的身影。他失去双亲，同样得到的，不过是避讳与孤立。
这个世界，好像有那么一点奇怪。
苏沫沫爸爸本来想再带着她去警察局问问，但是看到苏沫沫的抗拒，最后抱紧她，默然踏上了回家的路程。他的内心也如一团乱麻。他恨，恨不得将伤害女儿的禽兽碎尸万段。但是他不能为了泄愤而将自己八岁的女儿推上形单影只的绝路。他怨，怨自己轻信于人，而亲手将女儿推进万丈深渊。他也想过报警，将那个禽兽送进监狱，但是方才女医生的态度，也令他心里堵得慌。他甚至不确定，今日他走进警察局，到底能否得到想要的结果，还是说走进那里所换来的，不过还是他的孩子还要经受一遍那种揶揄的审视。更何况，在他们生活的小地方，一旦沫沫的事情传扬出去，他不知道这孩子将会面临什么样的成长环境。
回家的路，那么漫长。
等到了家，苏沫沫已经趴在爸爸的肩头睡去，偶尔还会发出受惊的呓语。或许，明天的太阳升起来，便又是美好的一天呢。睡梦中的苏沫沫这样祈祷着。
苏沫沫是被窗口的鸟鸣声唤醒的。爸爸今天破天荒亲自将沫沫送到学校的大门口。苏沫沫和爸爸挥手告别后，转身脚步轻浮地迈进教室。
当她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方才热闹的教室忽然如流水凝固，大家都噤了声，大眼瞪小眼地望着她。苏沫沫有些紧张地拉开自己的座位，后桌的张巧巧立即将自己的桌子后撤，与苏沫沫拉开一大段距离。
心跳的“咚咚”声从胸腔蔓延至耳膜。他们都知道了。苏沫沫自觉眼前有些发黑。直到在自己的座位坐好，她的双腿还是抖的。
一堂课下来，苏沫沫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等下课，好几个孩子围着漂亮的班主任叽叽喳喳地撒娇。苏沫沫迈着沉重的步伐，跑到外面去透气。
等到苏沫沫回来，张巧巧露出满脸鄙夷之色，嗤笑一声，开口道：“苏沫沫，老师都说你小小年纪就勾引男人，是个狐狸精！”
闻言，苏沫沫的脑袋瞬间嗡了一声。什么勾引男人，她做什么了？老师说，老师凭什么这样说她！这样想着，一行清泪顺着面颊流淌下来。
“你胡说什么！”后排的展云胜闻言忽然暴起，猛地扑过来，和张巧巧扭打在一起。展云胜牟足了劲，拳头、指甲、牙齿轮番上阵。旁观的同学看他这架势，吓得也不敢阻拦。一个个向着老师办公室跑去。“不得了啦!不得了啦！展云胜打人啦！”
“沫沫？”爸爸的喊声忽然在院子里响起，眼前男人脸上满足的笑容瞬间被慌张所取代。
“哎呦，大哥，你忙完了啊！回来的这么早！”那个被苏沫沫唤作“干妈”的女人，声音一如往常。她一直都在的吗？苏沫沫脸上挂着泪痕，那么她嚎啕了那么久，那个女人为何没有出现过一次！
大概是怕她此时喊叫，男人把手覆住苏沫沫的嘴巴，用恶狠狠的声音说到：“丫头，一会儿出去了别瞎说。否则我弄死你！”
“我方才怎么好像听到了沫沫的哭声？”是爸爸的声音。
苏沫沫看着眼前男人恶狠狠的神色，畏惧地点了头。等她出现在爸爸面前，那个女人一边亲昵地拽过她，一边虚情假意地向爸爸解释：“哎哟，这不刚才这孩子午睡，醒了下床时没站稳，摔了一下，才哭的！是我粗心大意没扶住，对不住了，大哥！”
爸爸拉过苏沫沫，看她走路姿势有些怪异，关切地问：“沫沫，摔到腿了吗？很疼吗？”
苏沫沫回身看到那个男人此刻正目不转睛盯着她，瑟缩地朝自己爸爸摇了摇头。然后，便跟着爸爸一瘸一拐回了家。
晚上，苏沫沫爸爸一边催促女儿去洗澡，一边端来洗衣服的大盆，想着把孩子换下来的衣服清洗一下。等他拿到苏沫沫的内衣，却愣住了。
那上面，黏着的液体，令沫沫爸心头一跳。这孩子，分明才只有八岁，不会是生了什么病吧！
“沫沫，你过来！”苏沫沫被爸爸拉过去，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
“沫沫，你有哪里不舒服吗？”沫沫爸单手抚了抚女儿的额头，并没有发烧。然后，他看着绞着手指的沫沫，附在她耳边轻声问道“这里有不舒服吗？痒吗？”
苏沫沫呆呆地望着爸爸，摇摇头，又点点头。爸爸看孩子这个样子，还是觉得谨慎起见，要检查一下。
很快，苏沫沫看到爸爸铁青了脸。他急切地拽过苏沫沫：“今天，你在干妈家发生了什么？”
闻言，白天的一幕在苏沫沫脑海回放，她“哇”地一声又哭出了声。
沫沫爸看孩子这个表现，登时明白了一切。转身从厨房抄了一把菜刀，怒气冲冲往外走。苏沫沫一边哭，一边跑着追上去。
女人打开门，看到苏沫沫爸爸怒发冲冠的模样，脸上立马带上了慌张。苏沫沫眼瞅着爸爸冲到那个男人面前，“咚”地一拳正中鼻梁。那男人嚎叫一声，倒在地上，等定睛看到苏沫沫爸爸手里的刀，张皇地以股为支撑，一点一点往后挪动。
女人尖叫一声扑上去，“你干什么？杀人啦！杀人啦！”喊罢，女人对着苏沫沫爸爸的手臂撕咬下去。
“这孩子才八岁，你竟敢这么糟蹋她！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活！”苏沫沫看着爸爸的双目充血，像一头失控的猛兽，露出龇牙咧嘴，摧毁一切的杀气。
“你……你胡说！我们今天一直好吃好喝地待你家闺女，我一步也没离开，你红口白牙的诬陷好人！”经过方才的拉扯，女人的头发乱糟糟地遮住了眉眼，像一只女鬼一样，望了呆站着的苏沫沫一眼，依旧没有一丝愧意地为自己狡辩。
她说谎。苏沫沫内心在呐喊，可是她的身体像中了定身术一样动不了，干涸的嗓子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苏沫沫爸爸此刻已经没有什么理智可言，扬起手中的刀，刀光晃过苏沫沫的眼睛，眼瞅着锋利的刀锋就要落在那个尿失禁的男人身上，“哇——”撕心裂肺的哭声终于穿破喉咙，刺破苍穹。
即便只有八岁，她也明白，这一刀下去，她就再也没有爸爸了。
听到她的哭声，爸爸被从失控的泥沼中拉扯出来，他望了望泪珠滚落的苏沫沫，又看看手下吓得半死的男人，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而听到动静的邻居已经冲到了内院，见到眼前的情景，一个箭步冲上来，不顾沫沫爸爸的挣扎，强行将他的双臂禁锢，拖到了一边。
“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动上家伙了！”
苏沫沫爸爸像一头困兽一样，使劲儿挣扎。他实在恶气难消。一个微胖，头发泛白的奶奶蹒跚着进来，看了看拼命想从禁锢中挣脱的苏沫沫爸爸，又望了望瘫在地上的男人，最后目光停留在哭得正厉害的苏沫沫，心下了然。
老人上前，捡起地上的刀，行至还在挣扎的苏沫沫爸爸面前，语重心长道：“你今天，要想解恨容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一刀结果了他，这个孩子怎么办。她已经没有了母亲，你再进了监狱，这孩子还能活吗？”
闻言，苏沫沫爸爸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垂下头来。挟住他的男人看他没了方才的冲动劲儿，这才住了手。
苏沫沫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爸爸抱回家的。她只记得她双手紧紧环着爸爸的脖颈，感受着爸爸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走过漫长的夜路，无尽的夜色像张牙舞爪的鬼怪，向她伸出触角，牢牢将她束缚，怎么也挣脱不开。
第二日，她没有出门，像一个呆呆傻傻的痴儿，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屋顶上，弥漫变幻的色彩，最后汇聚成一张狰狞的鬼脸。她吓得呜咽一声，爸爸将她轻揽入怀，眼含泪花地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第三日，爸爸为她向学校告了假，带着她到了县城的医院。苏沫沫有些紧张地抓着爸爸的手，对面的女医生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问：“哪里不舒服？”
苏沫沫爸爸喉头滚动，咽了咽口水，才结结巴巴道：“就是……想帮这孩子检查一下。”
“这么小，检查什么？有什么不舒服吗？”女医生干巴巴的声音像一把锤子，敲击在苏沫的心上。
“就是……这孩子……这孩子被坏人给糟蹋过……我想给她检查一下。”苏沫沫注意到爸爸说这话时晦暗的表情，夹杂着难以名状的羞耻感。
出乎意料的，那女医生脸上竟然转换了一副揶揄的神情。“哦？那要查什么？”言毕，她用饶有兴味的眼神审视着苏沫沫。
苏沫沫登时觉得如芒刺在背，虽然此刻她年龄尚小，但是她还是从对方的神色里看出了鄙夷。苏沫沫不等爸爸开口，使劲拉扯着爸爸的手，拽着他往外走。她不喜欢这个地方，也不喜欢那个人的目光，更不喜欢那件事被在外人面前提起来。
没有人曾教导过她要提防异性，也没有人曾告诉她需要保护自己。她懵懂地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了很不好的事，而这件事已经无法改变，作为受害者，她没有体会到该有的关切与维护，她所能感受到的，更多的是揶揄、嘲讽与被羞耻感。
不知为什么，她脑海里忽然闪现出展云胜那落寞的身影。他失去双亲，同样得到的，不过是避讳与孤立。
这个世界，好像有那么一点奇怪。
苏沫沫爸爸本来想再带着她去警察局问问，但是看到苏沫沫的抗拒，最后抱紧她，默然踏上了回家的路程。他的内心也如一团乱麻。他恨，恨不得将伤害女儿的禽兽碎尸万段。但是他不能为了泄愤而将自己八岁的女儿推上形单影只的绝路。他怨，怨自己轻信于人，而亲手将女儿推进万丈深渊。他也想过报警，将那个禽兽送进监狱，但是方才女医生的态度，也令他心里堵得慌。他甚至不确定，今日他走进警察局，到底能否得到想要的结果，还是说走进那里所换来的，不过还是他的孩子还要经受一遍那种揶揄的审视。更何况，在他们生活的小地方，一旦沫沫的事情传扬出去，他不知道这孩子将会面临什么样的成长环境。
回家的路，那么漫长。
等到了家，苏沫沫已经趴在爸爸的肩头睡去，偶尔还会发出受惊的呓语。或许，明天的太阳升起来，便又是美好的一天呢。睡梦中的苏沫沫这样祈祷着。
苏沫沫是被窗口的鸟鸣声唤醒的。爸爸今天破天荒亲自将沫沫送到学校的大门口。苏沫沫和爸爸挥手告别后，转身脚步轻浮地迈进教室。
当她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方才热闹的教室忽然如流水凝固，大家都噤了声，大眼瞪小眼地望着她。苏沫沫有些紧张地拉开自己的座位，后桌的张巧巧立即将自己的桌子后撤，与苏沫沫拉开一大段距离。
心跳的“咚咚”声从胸腔蔓延至耳膜。他们都知道了。苏沫沫自觉眼前有些发黑。直到在自己的座位坐好，她的双腿还是抖的。
一堂课下来，苏沫沫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等下课，好几个孩子围着漂亮的班主任叽叽喳喳地撒娇。苏沫沫迈着沉重的步伐，跑到外面去透气。
等到苏沫沫回来，张巧巧露出满脸鄙夷之色，嗤笑一声，开口道：“苏沫沫，老师都说你小小年纪就勾引男人，是个狐狸精！”
闻言，苏沫沫的脑袋瞬间嗡了一声。什么勾引男人，她做什么了？老师说，老师凭什么这样说她！这样想着，一行清泪顺着面颊流淌下来。
“你胡说什么！”后排的展云胜闻言忽然暴起，猛地扑过来，和张巧巧扭打在一起。展云胜牟足了劲，拳头、指甲、牙齿轮番上阵。旁观的同学看他这架势，吓得也不敢阻拦。一个个向着老师办公室跑去。“不得了啦!不得了啦！展云胜打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