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太贵,看一眼就退了。

    “伙计!”

    听到大声召唤,我寻声音侧过身,看那三个跟班,他们好像看的是我。

    “上酒!要烈的!”

    一个不认字的,咋晓得啥是烈酒?

    硬着头皮答应他们,随即侧过身,抬腿走向常顺。

    侧过身的瞬间,我抬腿刚要迈出第一步,不经意和男人对上目光。他撇开眼,看着把酒杯递给他的常顺,他抬手接过酒杯,似乎吸了吸鼻子,嘴角轻勾,“叫你主子快烧菜,别等我喝足了,莫人给她送银子。”

    常顺弓着腰笑了两声,“您这肚里能撑船,咋能那快喝足?”

    他手里的杯子让我想起后厨相似花色的茶壶,我决定不问常顺,转过身冲他们喊道:“您们稍坐一会,我马上回来上酒。”

    “您先喝口,我这便让女伙计知会主子。”

    转身朝后厨走,常顺的声音已经听不清楚,但没多久就听身后他叫我。

    回头看,常顺在我身后侧停下,说:“你与老板说,请她烧昨儿个送李爷的吃食,多放些辣子。”

    “啊?”听到他对王八蛋的称呼,我瞬间有点懵,紧接着想到常顺明目张胆的欺骗,我才知道为啥会觉得男人陌生。转过身走近几步看他,语气蕴着怒火:“你咋不告诉我他和那个王——”

    “莫胡说!”他很严肃地看我,压低声音认真对我说:“别惹事,莫人帮你请人救命。”趁我停顿,他伸手推我一把,“快去!”

    那天的恐惧瞬间苏醒,我压抑心头的怒气,快步走进后厨。

    后厨不见呛人的浓烟,老板将和浓烟不匹配的菜盛到盘子里,轻微侧目说:“端五桌。”

    我走到灶台边,端起那盘白菜炒肉,违背真实的想法,冷着脸告诉她:“昨天和王八蛋一起吃菜的那个人来了,说让你再做一遍,多放点辣。”

    我说完,她转头正视我,低下头将手握的大勺向下送进有大约半锅汤水锅里。

    以为她和前几回差不多,听到也不会回,我端着菜盘转身抬腿,忽然听她说:“不痛快心里忍着,别叫旁人晓得。”

    侧目看她抬手带起勺子,捞出连汤带菜的一勺,轻微背对着我,把那勺东西撇到腿后侧的木桶里,“不妥的秽语随你自个儿咋说,莫让旁人听见,省自个儿遭殃。”

    明显是对我说的话,可却连眼神也没给我。生闷气的我不想思考,快步出去,把菜送到五桌。

    送完菜,听到附近的叫唤,我走过去,问客人:“您有事吗?”

    “添两道菜,下酒喝。”

    “晓得。”我点头说:“我这就去。”

    刚走不远,面前突然闪现一个人,我反应几秒,他是男人的跟班。

    跟班神情好像很生气,语气不悦:“我家爷让咱在这吃酒是给你们脸面,你叫咱在这空等,是不是不要脸嘞!”

    知道那两个是一伙的之后,我忘了还要给他们拿酒,现在面对跟班怒气上升的神情,我试图控制眼神的回避,双手缓缓握拳,装作淡定地说:“我去拿酒。”

    随着我向斜前略快的脚步,他逐渐偏离到我的视线外。可是没几步后,眼前又出现他半边身体,我稍微发愣,看到他手臂伸展,挡在我面前。

    “问你话嘞!”他大声说:“是不是不要脸!”

    狐假虎威的跟班电视剧里看过很多,亲眼看见还是第一回。高大的身形看一眼就知道不好惹,可我即便晓得,也不会认怂。

    强行淡定地看他,我抿嘴给自己打气,张嘴的同时呼出,随即应该很硬气地说:“脸长在我脸上,我当然要。”

    他皱眉转过头,快速转了回来,伸展的手臂挥到面前,比许又还粗糙的手指着我,“你不顾我家爷面,还敢耍心思!”指向我的手转瞬垂到身侧,他怒气冲冲地朝我迈开步,“叫你主子给我家爷认错!”

    他说话声很大,盖过了周围客人的闲聊,在他说完没多久,我听客人的闲聊都变成了相关的讨论,而我是讨论的中心。

    “招惹他的家奴,这女伙计当真大胆!”

    “也如意准要好生处置她。”

    “处置,上回她惹事,也老板还不是护着,我瞧啊,这回准莫不同。”

    “老话说打人不打脸,女伙计打了那位的脸,也如意想护怕是也难!”

    作为他们八卦的对象,我费解这和“脸”有啥关系?

    想不到该咋解决,我下意识瞟向老油条常顺,他还在给男人倒酒。

    视线偏高地看喝酒的男人,他的头轻微往我这侧过来,就像局外人的视角旁观别人的热闹。

    “莫琢磨讨我家爷的好,不叫你主子认错,这不能了!”跟班的话让我转过头看他,他好像没了耐心,极度不耐烦地冲我说:“叫你主子同我家爷磕头认错!”

    他们的讨论不绝于耳,好像都认为是我的错,我当然不能如他们所想。

    决心不让老板认错。我尽量平稳自己的呼吸,目光坚定地看他:“我的事跟她没关系,我自己解决。”

    讨论声更嘈杂了,我听不清饭馆里的他们说啥,只能通过余光瞥见客人鄙夷的神情,判断没人站在我这边。

    跟班得意地将环看周围后的眼停落在我身上,不屑地垂眼俯视面前的我,眼里仿佛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轻挑地说:“你一个女伙计,有那能耐吗?呵!”

    话说的同时,他的脚步向我逼近,可能因为身形的缘故,我感觉到轻微的压迫感。

    脚跟不自觉往后挪,我吞咽分泌的唾液,让躲闪的目光看似坚定几分。

    搜索脑海里看过的影视剧片段,很快,我有了一个应该有用的方法。

    “我有没有能耐试试才晓得。”板正向后倾的上身,我抠着自己手心的手指暗自发力,努力让自己站定。

    他像有些疑惑,挑眉看向同伴,瞟见他们眼神交流过后,看他对我露出猥琐的笑容:“得,咱哪里试?”

    人声的嘈杂分割了我小部分注意力,我一时没想到他话语的含义,可随着饭馆里此起彼伏、不怀好意的笑声涌进我的耳朵,我逐渐明白了。

    正经的对话却被当成低俗,我抠自己肉的手展开拳头,双手用力推开轻浮的跟班。

    “试个屁!”我气道:“忘了倒酒是我的错,和别人没有半毛钱关系,用不着扯东扯西地让我老板道歉!”

    他踉跄地步子往后退,短短数秒就站稳了身,猥琐的轻浮消失无痕,只剩目露的凶光好像要把我刀了。

    刚才议论的话语顷刻打住,后厨炒菜的动静填满寂静的饭馆,我下意识环看周围,依旧想不到为啥这么奇怪。

    “够了。”不远处围观的男人似乎看他的跟班,我在转头的瞬间看到跟班要挥起的拳头。男人的手半搭在桌上,“今儿个带你们来吃酒,不是叫你们惹是非的。”他把眼珠偏移到略矮一些的我身上,“磨闲取乐哪里都得”撇开目光,捏起酒杯,“莫急于一时。”一饮而尽,精神地对他们说:“此事作罢。喝酒。”

    跟班横眉竖眼地落下手里的拳头,转身看他时换了一副笑颜:“是小的憨嘞。”颔首夸张地说:“爷,您仁慈!”

    跟班麻溜地走回他和同伴吃饭的那桌,独留我一个人想男人怪异的表现,还有跟班的川剧变脸。

    不想惹是生非,那跟班叫的时候咋不阻止?我眉头不由紧了几分。

    “上酒!”跟班屁股刚坐下,就像是很着急地招手,“快!”

    除了离我很近的几个人还在说刚才的事,别人几乎都找到了新的话题,就连跟班在叫完我后,也转头跟同伴聊天。

    我无视近距离的异样眼光,经过常顺后侧,拿下来第二排的两坛酒,分别圈在手臂间,快步送到跟班在桌上。

    这酒喝起来咋样我不晓得,反正上面那几排都是贵的,给他们是最保险的。

    不久之后,男人点的菜上桌了。

    常顺笑呵呵地把菜盘放桌上,我离他有点远,只看他弓着腰,嘴巴没停过。

    他们很快就把酒喝完了,醉醺醺地还让我上酒,我犹豫地联想到,他们不会也是托吧?

    无厘头的想法瞬间打消,我送完酒后继续被客人们召唤,几乎脚不沾地地来回穿行,而常顺带着打工人的自我修养,笑意满满地给男人倒酒,陪男人说话。

    好不容易等到没人叫我,我忍着胳膊腿的疼痛,气喘吁吁地跑到长桌前,提起茶壶往嘴里倒。

    喝够了,掏出他给我的药丸,塞嘴里,紧接着灌下一口茶。

    以前咋没发现这么累?我倚着桌边呼吸由快到慢,刚平稳了点,又有人叫。

    “伙计!”粗犷的声音急躁地说:“我的酒菜咋还莫得?!快上酒上菜!”

    “来了!”我走到叫声的来源,心里的迷惑更加凸显,脱口问出来:“你刚才点菜了吗?”

    男人看似清醒但眼周微红,他愣了几秒,反问道:“我莫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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