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着投胎?”

    不晓得他有啥想法,我下意识回避他的眼神,有点哑的嗓子轻轻地说:“你让我下去的……”

    “这会晓得听话嘞。”他语气有些不善的笑。我正想该咋回话,他上身突然前倾,动作有点大,连带他下半身也动了。

    逐渐僵住的身体延缓呼吸,我还不晓得该咋应对,他双手就伸进我的腋窝下,我惊叫一声,被他提了起来,下半身腾空。

    “摔了莫哭。”

    他说完不等我反应,我眼前随着他侧转的身体移动。小腿的伤蹭过他的膝盖,我的手猛地抓住他的衣袖,微抖地绷直,直到彻底站地上。

    他手似乎要从我腋窝内侧松开,我以为自己要倒下时,从头顶听见他说:“不是咬我便是捏我,你力气全使这嘞?”

    “我腿疼。”我控制腿不往前软倒,嘴巴瘪撅地说:“你先别松手,我缓缓。”

    我话刚说完,他就把一只手放开。

    无奈自己得找别的东西助力,眼光还没看向别处,身体被猛然转动,鞋底在地上磨蹭一圈,随后脚轻微离地,屁股坐到他的腿上。

    “麻烦。”他貌似不耐地说。我感觉后面给我的压力,背后的热度上升。紧接着卡在我胸前的胳膊移到我腿前,往上扯我的裤腿,我怕碰疼了自己,不敢动,落空的手抓紧自己大腿上的布料,低头咬牙说:“小小心点。”

    不确定他有没有听见,想再提醒他,布料忽然碰到疼的那里,我仰头皱紧了眼,“嘶……”

    “咋伤的?”不是没听见他的问话,我疼得说不出话。大腿上的轻轻往上抚摸的触感略有明显,我的手背被温热盖住,轻压我肩背的感觉随之减轻,听见后侧他超大的声音:“把前日的大夫叫来。”

    还得叫大夫啊……我绝望地,“你家为啥没有私人医生啊?”微微哽咽地说:“小说不是这样写的……”

    “是。”隔了好远的声音听着破音:“老爷,可还要丫头屋里伺候姑娘哇?”

    没太听清远处男人的话语,我肩背又被轻微压上,明显的热气在我侧边吐着,“你说撒子胡话?”

    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暴露太多,我脑袋往后靠,费力睁开眼朝他侧看,言语间带几分水气:“我想大夫快点来。”

    “呵,事够多。”手背的温热没有任何力度地落向我的大腿,我偏眼尾的模糊视线看他向后转头,震我耳朵地说:“驾我的马去叫大夫,叫丫头进来伺候。”

    听见一点动静后,我余光瞥见门外进来的光,随着一到身影进来,瞬间消失。

    被动靠进他怀里,他摸着我的大腿,跟我说:“不准叫痛。大夫来见你这副模样,丢的是我李家的脸面。”

    语气不像威胁,但并没减轻我内心的紧绷,我轻轻回他:“晓得了。”

    他的手从我大腿上移开,另一只手摸了摸我左耳垂,“扶她下去拾掇,脑壳打理妥贴。”说得严厉了一点。

    眨眼间我看见绑两个辫子的女孩跪在和秋禾相似的位置,应该晓得他的命令她,她手抱衣服低头说:“是。”

    她起身后将空着的手伸向我,我也把手伸了过去。把我的身子轻轻往前带,我微晃地踩上地面,右边的手扶了我一把。

    “当心伺候她。”他语调有点冷,“若她有一丝吃痛,绝不饶你。”

    “是。”她扶着我的手慢慢降低,两条辫子朝下,“小的晓得。”

    他没留我在他眼前脱光衣服,我逐渐确定他确实没有要我半条命的想法。

    悬着的心放下一半,忍痛让她带我去刚才上药的地方,站住,和她说:“如果你里面穿衣服,就把外衣脱下来帮我挡挡。”

    “我里头莫穿衣裳。”她半垂着头,语气就像没有情感,平稳地说:“姑娘要我脱也得,我都得。”

    渐渐觉得她声音有点耳熟,我稍微俯身,抬头看她的脸,过几秒,眼睛睁大了,发懵地问:“幺妹?”

    她目光朝我看,随后回道:“是。”

    我的手指朝里弯,顾及他还在,身体向后直起,没多问,沉声说:“帮我挡一下就好,不用脱衣服。”

    她顺从地答应我。

    我转过身背对她,刚解开衣扣,就听身后她说:“姑娘,你手杆儿太开嘞,我挡不住。”

    “哦,那我动作小点。”我刚脱下一只袖子,就听她说:“姑娘,手太高嘞,后头能瞧见。”

    不高一点胳膊后侧容易碰到布料,我被她说得不晓得咋放手,只能把手降低,用我无力的声音说:“晓得了。”

    “姑娘,老爷能瞧见你的肩。”

    我屈膝,降低身高。

    另一条胳膊脱下一半袖子,忽然听见她再次提醒:“姑娘,手杆儿冒头嘞。”

    胳膊疼脱衣服本来就费劲,她还每次都提醒我,我感觉我眉毛都能爬山了,但也没力气说啥,闷着气把手降低。

    准备把拿手里的衣服递给她,没想到再次听见她说:“姑娘,你——”

    “都脱完了,又怎么了?”我疼得有些窝火,不太耐烦地转过头,想抱怨,突然听他说:“身子早叫我摸遍,还在那里矫情。”听他似乎比我更不耐烦,“再吵闹便过来脱。”

    眼睛逐渐高过幺妹的肩,我不算清晰的视线看他手拿书看,好像没有生气的感觉。

    做不到只裹一条布被别人看,我低下头思考几秒,有点弱地探头说:“我还没被男的看过,有点难为情……”

    借口因为其中的真实让我眼神有些闪躲,面颊发热地环抱自己,藏到她身前。

    “看书的功夫,哪里得闲瞧你?当自个儿是稀罕物嘞。”他凶很多,冷淡的语调中蕴着严厉:“快穿衣裳。”

    有反驳的话也咽回去了,我一声没吭地捶着嘴角,先拿走她手里的衣服,再把自己脱下的衣服给她,将本来不大的声音压得更低,“你把衣服抻开替我挡。”

    这件暗粉色的衣服的布料和我刚才穿的不一样,摸上去更加柔软,扣子的位置也有不同,更像辛她们穿的。

    我不太会系这个扣子,拖拉好久才系完两三个,剩最后两个侧边的,由于手实在不方便,我右手指侧边没系的位置,过去和她说:“帮我一下,我不好弄。”

    “是。”她唰一下将双手敞开的衣服收紧搭在上,利落跪下朝我伸手。我发愣的几秒,她重新站起来,微垂着眼,“姑娘,妥嘞。”

    敏捷的动作让我一时有点懵,反应过来对她点了点头,“谢、谢谢啊。”

    她眼睛像轻微抬起,可没跟我说啥,转而侧目,一手松开握在手里的衣边,指凳子上叠好的裤子,“月事带在里头,要我伺候姑娘嘛?”

    这么隐私的事我不愿意接受外人来,尽管很疼,我还是冲她礼貌笑道:“不用了,谢谢。”

    “是。”她收手将衣服重新扯开。

    觉得李玉脑子挺有病的。我朝凳边斜身,搞不明白他为啥不让我回去换衣服?

    拖凳子转了半个圈,怀不解向后转头说:“衣服往下一点,不然挡不住下半身。”

    让我在书房换衣服,也不晓得他想干啥?

    弯下腰弯着腿,把裤腰往下脱,胳膊内侧擦过大腿外,没有什么伤,也就没有了过于吓人的痛感。

    脱下来裤子,闻里面的血腥味没有前几天重,看那深浅不一的红,我许愿晚几天结束。

    不然我不晓得咋躲过他的强势。

    下半身的布带更不好系,向她求助也不好意思,再加上她还扯着衣服,我无奈咬牙沉声喘息,低头慢慢地打结。

    终于差不多了,轻微往下扯了衣服,似乎柔软的布料更容易扯平。

    我看褶皱平些,转过身跟她微笑地说:“我换好了,你不用挡了,谢谢。”

    “是。”她看上去没什么情绪,双手把衣服向中间收拢,对折叠了起来,放到凳子上,平淡地说:“我伺候你梳头,再把你换下的衣裳拿出去。”

    李玉的命令没有预告,她只能徒手给我理头发,不小的手劲扯得我头皮疼,我为保住她的命,一直忍到她绑好。

    她出去后转过身,稍微拉上门,我见他语气没有起伏地说:“门开着。”

    他看书的眼睛朝我抬起,虽然没说话,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轻声叹口气,左手费劲地抬起来揉头皮,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书桌后的地上散着剪刀和几张皱的纸片,脑袋里闪回秋禾向我求救的画面,心里的恐惧和压抑叠加,缓慢地抬头看他。

    不凑巧,他侧目将视线斜向我。

    想借剪纸的理由逃避和他接近,可话还没说出口,他拿书的手搭在腿上,侧过头。

    我感觉他眼神似乎在我身上打量,随后张开了嘴,“还像些样子。”让我感觉不适地上下扫过后,目光落回我的脸上,“晚些叫他们取一盒簪子给你,明儿个打理地妥贴些。”

    松开紧握的拳头,我过去蹲在他腿边。

    他顺我降低的身体朝我俯身,像是看穿我的想法,勾唇,眼带感兴趣的笑,“要求我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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