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不丁停下动作,分出一只手,含温柔的笑包裹我,无声地抚摸我的头。

    “嗯?”我有点疑惑。

    但他只是笑笑,又继续动作。

    编好头发,他理了理辫子,眼神慢慢顺下去,“蛮好看。”

    他在床前垂着的脚瞬间踩地,我起身后他马上握住我的手腕,牵着我走。

    虽然不太一样,但一步步领着我的感觉让我不自觉想到小时候学步,含笑,晃着手跟他走,“又不是学走路,你用不着每回都带着我。”

    他含笑回看我一眼,转头朝前,“我不安心。”问他不安心啥子,他没回头,面迎着窗外的光,侧颜柔和地说:“比康平还活泛的性子,莽莽撞撞,要是摔了碰了惹心疼。”

    他总是会把关心说出来,像温热的糖水流进杯子,慢慢柔软我的心。

    我撇嘴,靠着他胳膊反驳,“哪里莽撞嘞?这段时间也没伤到自个儿啊。”心里却是开心的。

    不晓得他看没看出我的心口不一,他点头边带我走边说:“是。是我多心多思。”眼神温柔朝我侧目,“权当叫我安心。”

    侧脸紧紧贴他柔软的布料,我装作大度地扬起下巴,“好吧~嘿嘿~”

    独自走上长廊后,我来玉娘的房门前,停了两秒,抬手轻轻敲门,声音相似:“林芝,出来一下~”

    手垂下来,左右晃了晃身子,不久就看到房门开,她走了出来。

    关门后,面对我展开温柔的笑,我二话不说,双手穿过她腋下,圈住她。

    我低声对她说:“谢谢你为我好,谢谢你为我想。”

    开心地侧目和她不远面庞互看,她停住的神情似乎有回应。

    她眼里蕴一层粉红,与此同时,回应我类似环抱的动作,悄然出声:“我有不好。……谢谢你待我亲近。”

    她目光和我几乎莫得距离,我仿佛也感受着她的心也在和我亲近。我逐渐抱紧她,变窄的视线笑看她,“你的不好我不晓得,但你的好我知道好多,我愿意和你一起玩儿,也开心你能陪我。”

    她明显的笑引出泪水,如她的眼神温柔流淌,她看了看我,眼光下移后,脸去向我看不见的位置,我的耳边感到气息。

    “那里……松一松也得。”我疑惑地循声侧目,见她笑眼温柔,浅浅朝下瞥,再抬眼看我,“我细琢磨你说的有理,你那里也小,不易遭瞧见。”

    几秒后,我诧异又有点小开心地噗嗤一笑,带着笑笑的音调:“哈哈,你怎么那么可爱呀?”收回环抱她的手,摸摸她的面颊,“脸都红了~”

    笑过之后回过神,我笑容停滞,伸手环抱她,“来,再抱一下~”

    过一两秒,被我圈住的身子向后,她和我四目对视,而后笑着摸我的脸,“你才讨人喜,好乖。”

    她现在也许能接受我的想法吧?我有和她说的念头,也想多相处一会儿。

    可给她一个惊喜也不错。对视间我的笑蔓延,捏了捏环着她的手腕,收回手,“那你先陪玉娘,咱们晚点再说~”

    感觉身后的手也挪开,她点点头,“得,你要是累了也歇歇。”

    她进门的瞬间,我捏住我手腕刚才捏的位置,转过身看见他端一个托盘,从长廊走向我房间,朝这里转身。虽然模糊,但也能看到他的笑。

    我手势不变,小跑过去。

    他略微快地经过房门前,顺着长廊走向我,“慢些。”

    “没事。”两步走上长廊,他走近我时我也在走近他。才看清他一托盘的东西。

    走到他身边,他也没手拉我。

    “哪里莫得?”他眼神停我身上,边和我走着,边蹙眉叹气,“身子莫得好全,蹦蹦跳跳的,比你屋里的兔子还不安生。”

    我收不住笑,“哈哈,你都说胡话了。”看了眼我屋的方向,“那兔子是泥做的,哪里会不安生?”

    忽然,他蹙眉里多一点无奈,轻声笑道:“你同我耍赖时不也像泥做的,同样不安生。”

    到门前转身,和他同步进屋,我歪着头笑,“我不是泥,我是沙。”快走到桌前,他也听着我说:“靠你身上就滑下来,嘿嘿~”

    他把东西放桌上,点了下我鼻尖,“鬼心思。”笑容显他好包容。

    他去拿火柴把桌上的蜡烛点燃,我坐下看托盘上叠好的几块布,拿手里摸。

    “这个软硬刚好……这个感觉有点硬,不过摸起来刚好。”烛光将它们覆一层浅黄,我扫过布的颜色,冲他说:“颜色也很好看,淡淡的。”

    他放下吹灭的火柴和火柴盒,到我身边摸我的头,垂眼朝我笑道:“那时瞧你这活分性子,以为你为会中意明艳的色,想不到你要更淡雅些。”

    有点意外他猜对了,但我尽量面不改色,仰着头躲开他的手,“我可是大雅!”

    他朝向我的笑更浓,笑声像滚水里的泡泡越滚越多,手法轻柔地摸我的头,“是,我的小妹雅而至纯。”

    我笑着撇撇嘴,“不过虽然这么说,但我也喜欢那种大红色,特别明艳的正红。”他微微俯身将我的脑袋带近他身前,低头柔和地对我笑着,“那可不淡雅嘞。”

    我浅浅仰头,对他笑着,“那样热烈的颜色,不需要啥淡雅呀。”回忆以前看影视剧还有小说对节庆的画面和描写,“各种节日都有红灯笼,人们也会穿红衣服,热闹会让人澎湃,也挺好的。”

    他轻轻揉着我的脑后,点点头,“依你的说法,我该多给你作几身红衣裳”笑里带着轻松而温柔,“才衬你的性子。”

    我歪头靠他,想了想。很快朝他张口笑道:“好啊,我穿红的正好和你的绿的配上,兄妹装!”

    他笑得更深,手下的动作更轻柔,“只你主意多,处处合我心意。”

    “我——”冲他比了个手枪的手势,“你的天选妹妹!”

    他笑声清澈温柔,像水龙头流出的水,平稳的速度,能将人包裹的热令人舒心。

    “是。”缓和的笑容纳他专注于我的话语,“我命定的小妹。”

    嘿嘿笑着赖了他下,捏着他的手,“那你先去忙你的,我要开工嘞~”

    他忽然叹了一声,转头向前似乎看桌上,反握我的手,专注看我,“剪刀也不好把握,若作不来就叫我。我是你哥哥,不是旁的男子。”

    我放开他的手,连连点头,“晓得啦~你放心~我有经验~”

    他理了理我的碎发,点下头,“恩,我去书房嘞。”

    他出去后将门关上,我回过头拿起了布。

    “经验有是有”我边回忆边说:“就不太正经。”

    留下一块偏软的布,其余全放托盘上,推到一边。起来把布铺桌上,左右胳膊朝前弯成一个圈,按照回忆,双手相互握住手腕,停顿几秒,“……应该这么大吧?”

    不太确定,回想刚刚的感觉,捏着手腕靠上的位置,慢慢蹲下。胳膊稳住圈住的形状,胸前贴桌边,胳膊贴桌上。

    大概占用圆桌五分之二的大小。

    随着胸前感触的加深,我边想边说:“应该再大一点。”相互圈住的手腕,随之放宽。

    腿的酸疼还能忍,但这样没法动剪刀啊。目光在剪刀和胳膊上徘徊,数秒后我站了起来,挪屁股坐下,边看边想。

    目的就是能有手剪,我视线上下移动几回,从双手圈住往上比,到一只胳膊伸直往上比……桌上能放下一条胳膊,那我可以两边剪呀!

    顿时茅塞顿开,拿起剪刀发现胳膊在桌上不太好剪,可需要胳膊当标记。

    标记……想到这,我火速开门去书房。

    快步走进没关的门,我转身叫道:“哥哥!”

    虽然太阳逐渐降落,但洒进书房的橙黄依旧延续屋里的光,我走近看他抬眉,目光直直看我,好像有点急。

    “伤到哪里了吗?”他起身像是扔笔似的放下,上身突然前倾,蹙眉轻握我胳膊,顺到我手上,眼光着急地看。

    “哪里都没伤到。”为了证明,他抬头的时候我摆了摆手,晃晃胳膊,“你看!”

    他绕过桌子,轻轻摸我的手,捧着看好几秒,像是松了口气,“那便好。”右手放开我胳膊,接近我,抚摸我的头,目不转睛地温柔含笑看我,“咋那样急着叫我?……哪里不妥?同我说。”

    前倾俯身拿起一根毛笔,在他眼前晃了晃,“我要点笔墨。”

    他无奈一笑,将我手里的笔拿走,低头蘸墨,“你呀……”再把笔给我,好像责备的眼神带着温柔的笑,“不说清楚些。”

    我接过笔杆,笑着歪了歪头,“也没机会说呀。”笑得开心,“进来开始我就只叫了声哥哥,你就又摸又瞧的。”

    窗外的光很好,将他侧边的轮廓照得暖黄明亮,周围仿佛烧了温暖的火,向我散发温热。他摸了摸我的头,“这样说,是我的不是嘞。”

    我瞬间向前,和他的目光更近:“我很喜欢~”

    不晓得眼是不是如他明亮,但希望他能看见,我眼里要是有光,也照亮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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