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阿里酒馆外。
暗瞳倚在光源照射不到的墙根，焦躁地盯着酒馆大门上挂着的霓虹灯牌，“今日歇业”正在红橙黄绿紫几种颜色来回变换，他居然也不觉得眼花缭乱。
这是他第几次在这里等待祁彦从门内走出来了？
记不清了，只记得每次心情都和现在差不多。
——坚信自己看中的人选绝对不会错和在担心自己高估祁彦害她贸然涉险丢掉性命中反复横跳。
太折磨人了，上个月他就从来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人死了就死了，打不了换一个继续带着。
况且之前也没出现过无法跟随的状况，几乎时时刻刻都能关注探索者的状态，不像现在，好像自从接手祁彦开始，他没有一天是能完整待在她身边的。
这让他经常有种自己失业了的错觉，天天蹲在阴暗的角落干等，阿里酒馆门口服务生的位置给他来坐简直不能再合适了。
暗瞳越想越烦躁，深吐一口气，盯着酒馆大门的银色眸子暗了下去。
半空中忽然出现一个光点，滋滋向外冒火星，紧接着扩大形成光圈，从里头掉出一团黑影，伴随一声吃痛闷哼。
祁彦？
暗瞳快速环视一圈，相中一块竖在墙边的铁皮，动动手指，铁皮飞上前把人驼了回来。
黑发狼眸战斗衣，确实是祁彦。
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
“呃啊……暗瞳，”祁彦费力撑起上半身，收起下颌看暗瞳。又好气又好笑，“这就是你的‘欢迎仪式’？用破铁皮把我铲过来？”
“条件有限，物尽其用。”暗瞳伸出手，祁彦握住他的手，借力站起来，暗瞳替她拍掉后背的灰尘，“几个小时不见，欢迎回来。”
祁彦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九点三刻。
“真是漫长的165分钟，你肯定想象不到我在里面经历了什么。”她说话有些艰难。
先是被唐德埋伏一挑四，再是与未知生物搏斗，还有突然扛着大镰刀突脸的“死神”，光是想想祁彦都心有余悸。
“我大概能想象出来。”暗瞳扶着祁彦往飞舰上走，“你听起来很虚弱，精神值又濒临极限了吗？”
“……不可能！你怎么想象出来？”祁彦脑子一团糟，像个喝醉的酒鬼，步伐很难沿着直线走。
“……”暗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祁彦难得不设防，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清晰地听见她的心声了。
暗瞳把祁彦塞进后座，打开驾驶舱钻了进去，飞舰启动时，后座传来细微鼾声。
看来是真的精神值超负荷了。
暗瞳唤出飞舰网络系统，飞快在浏览器输入一行字进行搜索，点开推荐里的第一条标题：
“精神值耗尽怎么办？试试下面这些大补菜品做法！”
……
醒过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
如果不是抓到了柔软的被子，祁彦还以为自己被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最深处。
门把手吱嘎一声响，客厅柔和的亮光透进来，刚刚适应黑暗的双眼不由自主眯起。
“醒了？”暗瞳一手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的菜肴泛着热气，他动了动小拇指，身后漂浮着的金属勺子便用末端怼上顶灯开关，屋内一下子亮堂起来。
“嗯。”祁彦点点头，撑着自己一点点坐起来。
她的脑子还是乱的，大概是战斗中损耗的精神值没这么快恢复好。
“吃点东西，”暗瞳把盘子递到她面前，悬浮的金属勺子也慢悠悠飘过来，“这些都能提高精神值回复效率。”
祁彦随便挑了一盘端过来，漫不经心地喂到嘴里咀嚼。
“做梦了？”暗瞳坐在床边问。
祁彦下意识警惕，瞬间清除脑内思想，半真半假的顺着暗瞳的话说下去：“嗯，梦到好多东西，现在脑子还有点乱。”
暗瞳笑了声，听上去有点无奈，他把盘子放在床头柜上，转过身看着祁彦，“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觉得我会威胁你的安全，在监视你。”
“……”窗户纸突然被捅破，祁彦一时间无言以对。
暗瞳的尾音甚至没有上扬，他完全是以肯定的口吻，就算祁彦否认，恐怕他也不会相信。
“其实你可以相信我的，”暗瞳的眼神十分真诚，“我们是一类人。”
一类人……
祁彦闷头扒拉一口饭，只当暗瞳在说玩笑话。
她不明白，也无法理解暗瞳所说的“一类人”是指什么。
站在她的角度，无论如何她与暗瞳也不会划分为一类，不论是立场还是种类。
暗瞳看出祁彦不当真，急于证明自己：“我是认真的……”
滴滴——
祁彦的手环响了，暗瞳欲言又止，收起略显失态的神色，从床边站起来。
手环投射到墙面上形成蓝色光幕，熟悉的干净身影出现在上面。
祁彦干脆利落地翻起一个白眼，低头继续吃盘子里的东西。
“看来我出现的不是时候，”银砾笑着说，“你似乎不想看见我。”
“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祁彦擦擦嘴角，漫不经心地反问。
“我会抓紧时间的，放心。”银砾收起笑容，“客套的话我就不说了，不过还是要恭喜你从‘最深处’逃脱，大家都认为，你是唯一的幸存者。”
祁彦象征性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她没打算告诉天使还有其他幸存者的存在。
“不过，据我所知，除你之外至少还有一个幸存者逃脱。”银砾继续道，说罢，他停下来，双手交叠枕在颚下，安静地注视着祁彦。
祁彦终于抬起头，“是谁呢？”
银砾所知道的，是谁呢?
是白灼，还是马里奥？
祁彦不希望是白灼，又希望是他。
如果银砾知道玩家组织的存在，祁彦心里没底，他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但如果不是白灼……那么马里奥就势必活着。
马里奥知道的事情太多，祁彦并不想让这种麻烦留在身边。
更何况她还需要花费很多心神去思考怎么应付他。
“是谁呢？”银砾唇边勾起一抹笑容，“我想你我心里应该都有数。”
祁彦：……
好贱，好想揍他。
银砾站起身，“好了，接下来我们该聊聊我的那位老朋友了……怎么样，他有给我带什么回话吗？”
“有没有呢？”祁彦倚在床边抱起手臂，挑了挑左眉，“我想你我心里应该也都有数。”
暗瞳倚在光源照射不到的墙根，焦躁地盯着酒馆大门上挂着的霓虹灯牌，“今日歇业”正在红橙黄绿紫几种颜色来回变换，他居然也不觉得眼花缭乱。
这是他第几次在这里等待祁彦从门内走出来了？
记不清了，只记得每次心情都和现在差不多。
——坚信自己看中的人选绝对不会错和在担心自己高估祁彦害她贸然涉险丢掉性命中反复横跳。
太折磨人了，上个月他就从来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人死了就死了，打不了换一个继续带着。
况且之前也没出现过无法跟随的状况，几乎时时刻刻都能关注探索者的状态，不像现在，好像自从接手祁彦开始，他没有一天是能完整待在她身边的。
这让他经常有种自己失业了的错觉，天天蹲在阴暗的角落干等，阿里酒馆门口服务生的位置给他来坐简直不能再合适了。
暗瞳越想越烦躁，深吐一口气，盯着酒馆大门的银色眸子暗了下去。
半空中忽然出现一个光点，滋滋向外冒火星，紧接着扩大形成光圈，从里头掉出一团黑影，伴随一声吃痛闷哼。
祁彦？
暗瞳快速环视一圈，相中一块竖在墙边的铁皮，动动手指，铁皮飞上前把人驼了回来。
黑发狼眸战斗衣，确实是祁彦。
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
“呃啊……暗瞳，”祁彦费力撑起上半身，收起下颌看暗瞳。又好气又好笑，“这就是你的‘欢迎仪式’？用破铁皮把我铲过来？”
“条件有限，物尽其用。”暗瞳伸出手，祁彦握住他的手，借力站起来，暗瞳替她拍掉后背的灰尘，“几个小时不见，欢迎回来。”
祁彦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九点三刻。
“真是漫长的165分钟，你肯定想象不到我在里面经历了什么。”她说话有些艰难。
先是被唐德埋伏一挑四，再是与未知生物搏斗，还有突然扛着大镰刀突脸的“死神”，光是想想祁彦都心有余悸。
“我大概能想象出来。”暗瞳扶着祁彦往飞舰上走，“你听起来很虚弱，精神值又濒临极限了吗？”
“……不可能！你怎么想象出来？”祁彦脑子一团糟，像个喝醉的酒鬼，步伐很难沿着直线走。
“……”暗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祁彦难得不设防，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清晰地听见她的心声了。
暗瞳把祁彦塞进后座，打开驾驶舱钻了进去，飞舰启动时，后座传来细微鼾声。
看来是真的精神值超负荷了。
暗瞳唤出飞舰网络系统，飞快在浏览器输入一行字进行搜索，点开推荐里的第一条标题：
“精神值耗尽怎么办？试试下面这些大补菜品做法！”
……
醒过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
如果不是抓到了柔软的被子，祁彦还以为自己被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最深处。
门把手吱嘎一声响，客厅柔和的亮光透进来，刚刚适应黑暗的双眼不由自主眯起。
“醒了？”暗瞳一手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的菜肴泛着热气，他动了动小拇指，身后漂浮着的金属勺子便用末端怼上顶灯开关，屋内一下子亮堂起来。
“嗯。”祁彦点点头，撑着自己一点点坐起来。
她的脑子还是乱的，大概是战斗中损耗的精神值没这么快恢复好。
“吃点东西，”暗瞳把盘子递到她面前，悬浮的金属勺子也慢悠悠飘过来，“这些都能提高精神值回复效率。”
祁彦随便挑了一盘端过来，漫不经心地喂到嘴里咀嚼。
“做梦了？”暗瞳坐在床边问。
祁彦下意识警惕，瞬间清除脑内思想，半真半假的顺着暗瞳的话说下去：“嗯，梦到好多东西，现在脑子还有点乱。”
暗瞳笑了声，听上去有点无奈，他把盘子放在床头柜上，转过身看着祁彦，“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觉得我会威胁你的安全，在监视你。”
“……”窗户纸突然被捅破，祁彦一时间无言以对。
暗瞳的尾音甚至没有上扬，他完全是以肯定的口吻，就算祁彦否认，恐怕他也不会相信。
“其实你可以相信我的，”暗瞳的眼神十分真诚，“我们是一类人。”
一类人……
祁彦闷头扒拉一口饭，只当暗瞳在说玩笑话。
她不明白，也无法理解暗瞳所说的“一类人”是指什么。
站在她的角度，无论如何她与暗瞳也不会划分为一类，不论是立场还是种类。
暗瞳看出祁彦不当真，急于证明自己：“我是认真的……”
滴滴——
祁彦的手环响了，暗瞳欲言又止，收起略显失态的神色，从床边站起来。
手环投射到墙面上形成蓝色光幕，熟悉的干净身影出现在上面。
祁彦干脆利落地翻起一个白眼，低头继续吃盘子里的东西。
“看来我出现的不是时候，”银砾笑着说，“你似乎不想看见我。”
“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祁彦擦擦嘴角，漫不经心地反问。
“我会抓紧时间的，放心。”银砾收起笑容，“客套的话我就不说了，不过还是要恭喜你从‘最深处’逃脱，大家都认为，你是唯一的幸存者。”
祁彦象征性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她没打算告诉天使还有其他幸存者的存在。
“不过，据我所知，除你之外至少还有一个幸存者逃脱。”银砾继续道，说罢，他停下来，双手交叠枕在颚下，安静地注视着祁彦。
祁彦终于抬起头，“是谁呢？”
银砾所知道的，是谁呢?
是白灼，还是马里奥？
祁彦不希望是白灼，又希望是他。
如果银砾知道玩家组织的存在，祁彦心里没底，他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但如果不是白灼……那么马里奥就势必活着。
马里奥知道的事情太多，祁彦并不想让这种麻烦留在身边。
更何况她还需要花费很多心神去思考怎么应付他。
“是谁呢？”银砾唇边勾起一抹笑容，“我想你我心里应该都有数。”
祁彦：……
好贱，好想揍他。
银砾站起身，“好了，接下来我们该聊聊我的那位老朋友了……怎么样，他有给我带什么回话吗？”
“有没有呢？”祁彦倚在床边抱起手臂，挑了挑左眉，“我想你我心里应该也都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