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濯口中的老妖婆，并不是真的年纪很大，长得也不丑……至于为什么司空濯会喊这个女人老妖婆，究其原因……贪财，好色，赌博等等，什么不良习性全都让她占了……
“……”
别问司空濯是怎么知道的，这是他这一辈子的污点，他一点也不想再想起来了。
隔天，老妖婆如期而至，司空濯便一直跟雪露待在一块。
司空濯：我宁愿跟傻子呆一块都不想见这老妖婆。
雪露默默打了个喷嚏，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才把目光落在桌上。
她在跟司空濯翻花绳。
长街风雪盛，马车飞驰而过。这架马车一看就价值不菲，车厢温暖，内置空间很大，铺着虎皮地毯，更焚有香炉，单姒娘斜躺在贵妃榻上，乌纱薄裙拢在身上，她那傲人的身姿便在其中若隐若现，双睑之下现红痣，如玛瑙般剔透，更显其人妖异诡谲。
乌发雪肤，朱唇贝齿，眼波流转间，一颦一笑，让人流连沉迷。
无处不妩媚，无处不妖艳。
此刻单姒娘单手撑着头，乌发更是半散，或遮或掩那胸前雪白，大腿处隐在乌纱间，她赤着足，右足脚腕处有一银白色的脚链，似有几颗小铃铛，随着颠簸而时不时响起。
因着这次是办正事，单姒娘有些可惜，她这次只带了两个面首，倒是教她好生无聊。
加上帝都那个……也才三个，平时都是七个八个随侍，哪像这般无趣。
单姒娘柔柔挥开一旁的红衣男子，眉眼间有万种风情：“梅郎，你说阿濯见到奴家会开心吗？”
那红衣男子愣了片刻，才发觉是在喊自己，他思考了两秒，斟酌道：“想来，即使面上不高兴，心里也是乐开了花的……您也知，我们几个……”
这红衣男子似是有些羞赧，耳尖红红的。
另一个穿白衣的是个少年，约摸着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此刻他跪在地上，稍一抬头便能看见乌纱裙底的一片春光。
白衣少年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已经有两个时辰了，单姒娘喊他：“那小兰呢？你怎么看？”
白衣少年“啊”了一声，险些抬头，他倒是知道这声“小兰”是在喊他，他一遍心里唾弃自己，一边开口装柔弱道：“姐姐是在为难小兰吗？小兰没见过姐姐口中的阿濯……姐姐是……更喜欢那个阿濯吗？”
真是恶心到自己了。
白衣少年跪坐虎皮毯子上，此刻他眼尾微红隐隐有泪光闪现，像是因为单姒娘提到别的男人而伤心。
单姒娘闻言娇声笑笑，转而以脚尖抵着这白衣少年的下巴，强迫其抬起头来。
白衣少年：“！”你就不能穿上裤子？
我脏了，这眼睛不能要了。
白衣少年“娇羞”别过头。
红衣男子也默默移开目光。
两人心里一致的想：啧，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
-
老妖婆这边暂且不提，先看看丞相府那边又是个怎样的景象。
丞相府中倒是一片平和，但这平和中又透露着些紧张。
沈千歌终于算完了账，开始处理其他的烂摊子。她有时候也很无语，这个丞相府没她迟早要完，连个会算账的都没有，一群群饭桶，还指望着主子帮他们算？
每每到月底，这十二个暗卫齐聚一堂，除了个别被薛还宴派去执行任务的，其他几个基本会被沈千歌骂一遍。
这里面有两个是例外，一个是闻十二，这个年龄小，而且还是半个“外人”，另一个就是若影，暗卫里排行第一，但他有别的事，账本基本上是其他几个人轮流着管的，但次次都是沈千歌帮他们收拾烂摊子……
沈千歌：“……”累了，毁灭吧你们这些饭桶！
朝廷上，司空无言算是已经冷落了薛还宴，现在早朝以及其他一些场合，都不见薛还宴发言。
就算发言，也很快有煽风点火的开始扒旧账，一个个粗着脖子红着脸，吵得同闹市一般，看得司空无言甚是闹心。
-
转眼间，冬猎时分。
这便是这一年最后一场大型活动了，一般这样的活动都是由薛还宴来安排的，但今年，司空无言换了人……不止换了一个，是换了一群，这一群是左相邱尚的人。
于是，这次，薛还宴便老老实实在府里“休息”了一阵，连带着那些支持右相的人。这些人有的是右相派，有的是中立派。
因着右相薛还宴素来公私分明，所以颇得一些中立派的青睐。但这次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
冬猎，是清乐国的传统，这个时候，动物们一般都冬眠了……当然，位于北方的帝都是不缺不冬眠的动物的……好比他们这次的目标——雪狼。
皇帝的车马随行浩浩荡荡，此次活动是要求朝廷官员及其家眷若无特殊情况下……是必须参加的。
“陛下，此次冬猎，万望要以自身安全为主。”这不是邱尚第一次筹办冬猎，但对于这一个君主，他确实是第一次为其筹办冬猎。以往并没有什么情况，但这次真的很蹊跷，怎么会在这个时候……
马车中，司空无言撩开窗帘，看着骑马追上来的邱尚，只宽慰他道：“邱相办事素来稳妥，想必不会让吾失望的……这次冬猎也是如此……”
邱尚觉得司空无言话中有话，但未等细想，他们便到达了了目的地，先是安营扎寨，皇帝营帐，以及官员们的家眷……
邱尚想想就觉得头疼。
第一日，尚且还算安稳，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第二日，也是如此。
第三日，皇帝亲自出猎。然而就是在这样巧的时候，皇帝的马失控了，连人带马一起闯入了森林深处。
“……”
司空无言找准机会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滚进了雪中，还好……没有受什么伤。
四周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偶然能看见有什么小东西在动，箭随影动，正中目标。
走近了看，发现是只兔子。
兔子的腿受了伤，白雪染上了鲜红。
司空无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像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雪中另有一人，紧跟其至。
是薛还宴。
“阿宴，果然如你所言。”
司空无言无奈道。
“这处冷，且先找个地方候着。”
说着，薛还宴下了马，将衣摆处撕下两条，用于遮住司空无言和自己的眼睛。
“不要长时间盯着这茫茫大雪看，会雪盲。”
遮住眼睛后，司空无言问：“现在我们都遮住眼睛了，接下来该怎么走？”
听着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适合赏雪。”有种闲适感和明知故问。
薛还宴拉住司空无言的手腕，道：“先帝冬猎时，我曾参加过，这里，不算陌生。”
他本想拉住司空无言的衣袖的，但两人为了方便行事，皆穿了骑装，也便没有碍事的广袖了。
司空无言想了想，那个时候的冬猎他没参加，先帝曾禁止他参加一切活动，包括冬猎以及祭祀。
在事后，他听说有个少年以一己之力猎得雪狼，先帝是褒奖过他的，并许其一个承诺……之后的事，司空无言便不知道的了。
“……”
感受到青年掌心的温度，隔着袖口，余温散至腕心，暖暖的，一直暖到心口。耳边是风雪呼啸，淹没了对白，掩埋了足迹。
他们走了很久，一路不相言语。
“再走几十步，该有个山洞的。”
确如其言，五十步外有个山洞，感受到风雪被挡住，两人摘下了覆眼的深色布料。
那一刻，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司空无言被眼前的一幕深深震撼到了。
只见一只团子走了过来。哦不，不是团子，是雪露。
薛还宴眼底也闪过一丝惊诧。
“哥哥，你是来找我的吗？”
雪露显然很开心，杏眸微弯，露出几颗小白牙，那双乌溜溜的眸子里写着“开心”两个字。
薛还宴沉默了片刻，如实道：“意外，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雪露明显蔫下去了：“那哥哥是来找濯哥哥的？”
司空无言再次惊讶：“司空濯在这里？”
山洞外，传来一声假惺惺的问候：“十三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都对三皇兄直呼其名了……三皇兄好伤心啊。”
司空濯抱着些木柴进来，见到司空无言手中还拿了只兔子，那兔子被简单包扎了一下，然后拎在手里。
“哟，这么客气做什么？来就来了，十三弟怎么还带了礼物？”
雪露也盯着兔子看，但她听司空濯这话，似乎是在说“有肉吃了”。
兔子：“……”
“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你家丞相大人让我来的吗？”司空濯把木柴放下，摊了摊双手。
“你不该把雪露带过来的……”薛还宴毫不避讳雪露。
“不是，丞相大人不想这禁……雪露吗？”
雪露也眼巴巴地看着薛还宴。
薛还宴是什么人？完全不为所动。
“这里很危险，你带她过来没好处。”
“也没坏处，总好过跟老妖婆呆一块儿吧？”
“老妖婆？”这声疑问出自司空无言。
“你就不怕老妖婆让你拿自己去换她？”
虽然不是什么好话，但确实有些道理，薛还宴也没再说什么了，只是在一旁为自家君主解释这几天的事。
“……”
别问司空濯是怎么知道的，这是他这一辈子的污点，他一点也不想再想起来了。
隔天，老妖婆如期而至，司空濯便一直跟雪露待在一块。
司空濯：我宁愿跟傻子呆一块都不想见这老妖婆。
雪露默默打了个喷嚏，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才把目光落在桌上。
她在跟司空濯翻花绳。
长街风雪盛，马车飞驰而过。这架马车一看就价值不菲，车厢温暖，内置空间很大，铺着虎皮地毯，更焚有香炉，单姒娘斜躺在贵妃榻上，乌纱薄裙拢在身上，她那傲人的身姿便在其中若隐若现，双睑之下现红痣，如玛瑙般剔透，更显其人妖异诡谲。
乌发雪肤，朱唇贝齿，眼波流转间，一颦一笑，让人流连沉迷。
无处不妩媚，无处不妖艳。
此刻单姒娘单手撑着头，乌发更是半散，或遮或掩那胸前雪白，大腿处隐在乌纱间，她赤着足，右足脚腕处有一银白色的脚链，似有几颗小铃铛，随着颠簸而时不时响起。
因着这次是办正事，单姒娘有些可惜，她这次只带了两个面首，倒是教她好生无聊。
加上帝都那个……也才三个，平时都是七个八个随侍，哪像这般无趣。
单姒娘柔柔挥开一旁的红衣男子，眉眼间有万种风情：“梅郎，你说阿濯见到奴家会开心吗？”
那红衣男子愣了片刻，才发觉是在喊自己，他思考了两秒，斟酌道：“想来，即使面上不高兴，心里也是乐开了花的……您也知，我们几个……”
这红衣男子似是有些羞赧，耳尖红红的。
另一个穿白衣的是个少年，约摸着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此刻他跪在地上，稍一抬头便能看见乌纱裙底的一片春光。
白衣少年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已经有两个时辰了，单姒娘喊他：“那小兰呢？你怎么看？”
白衣少年“啊”了一声，险些抬头，他倒是知道这声“小兰”是在喊他，他一遍心里唾弃自己，一边开口装柔弱道：“姐姐是在为难小兰吗？小兰没见过姐姐口中的阿濯……姐姐是……更喜欢那个阿濯吗？”
真是恶心到自己了。
白衣少年跪坐虎皮毯子上，此刻他眼尾微红隐隐有泪光闪现，像是因为单姒娘提到别的男人而伤心。
单姒娘闻言娇声笑笑，转而以脚尖抵着这白衣少年的下巴，强迫其抬起头来。
白衣少年：“！”你就不能穿上裤子？
我脏了，这眼睛不能要了。
白衣少年“娇羞”别过头。
红衣男子也默默移开目光。
两人心里一致的想：啧，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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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妖婆这边暂且不提，先看看丞相府那边又是个怎样的景象。
丞相府中倒是一片平和，但这平和中又透露着些紧张。
沈千歌终于算完了账，开始处理其他的烂摊子。她有时候也很无语，这个丞相府没她迟早要完，连个会算账的都没有，一群群饭桶，还指望着主子帮他们算？
每每到月底，这十二个暗卫齐聚一堂，除了个别被薛还宴派去执行任务的，其他几个基本会被沈千歌骂一遍。
这里面有两个是例外，一个是闻十二，这个年龄小，而且还是半个“外人”，另一个就是若影，暗卫里排行第一，但他有别的事，账本基本上是其他几个人轮流着管的，但次次都是沈千歌帮他们收拾烂摊子……
沈千歌：“……”累了，毁灭吧你们这些饭桶！
朝廷上，司空无言算是已经冷落了薛还宴，现在早朝以及其他一些场合，都不见薛还宴发言。
就算发言，也很快有煽风点火的开始扒旧账，一个个粗着脖子红着脸，吵得同闹市一般，看得司空无言甚是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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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冬猎时分。
这便是这一年最后一场大型活动了，一般这样的活动都是由薛还宴来安排的，但今年，司空无言换了人……不止换了一个，是换了一群，这一群是左相邱尚的人。
于是，这次，薛还宴便老老实实在府里“休息”了一阵，连带着那些支持右相的人。这些人有的是右相派，有的是中立派。
因着右相薛还宴素来公私分明，所以颇得一些中立派的青睐。但这次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
冬猎，是清乐国的传统，这个时候，动物们一般都冬眠了……当然，位于北方的帝都是不缺不冬眠的动物的……好比他们这次的目标——雪狼。
皇帝的车马随行浩浩荡荡，此次活动是要求朝廷官员及其家眷若无特殊情况下……是必须参加的。
“陛下，此次冬猎，万望要以自身安全为主。”这不是邱尚第一次筹办冬猎，但对于这一个君主，他确实是第一次为其筹办冬猎。以往并没有什么情况，但这次真的很蹊跷，怎么会在这个时候……
马车中，司空无言撩开窗帘，看着骑马追上来的邱尚，只宽慰他道：“邱相办事素来稳妥，想必不会让吾失望的……这次冬猎也是如此……”
邱尚觉得司空无言话中有话，但未等细想，他们便到达了了目的地，先是安营扎寨，皇帝营帐，以及官员们的家眷……
邱尚想想就觉得头疼。
第一日，尚且还算安稳，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第二日，也是如此。
第三日，皇帝亲自出猎。然而就是在这样巧的时候，皇帝的马失控了，连人带马一起闯入了森林深处。
“……”
司空无言找准机会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滚进了雪中，还好……没有受什么伤。
四周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偶然能看见有什么小东西在动，箭随影动，正中目标。
走近了看，发现是只兔子。
兔子的腿受了伤，白雪染上了鲜红。
司空无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像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雪中另有一人，紧跟其至。
是薛还宴。
“阿宴，果然如你所言。”
司空无言无奈道。
“这处冷，且先找个地方候着。”
说着，薛还宴下了马，将衣摆处撕下两条，用于遮住司空无言和自己的眼睛。
“不要长时间盯着这茫茫大雪看，会雪盲。”
遮住眼睛后，司空无言问：“现在我们都遮住眼睛了，接下来该怎么走？”
听着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适合赏雪。”有种闲适感和明知故问。
薛还宴拉住司空无言的手腕，道：“先帝冬猎时，我曾参加过，这里，不算陌生。”
他本想拉住司空无言的衣袖的，但两人为了方便行事，皆穿了骑装，也便没有碍事的广袖了。
司空无言想了想，那个时候的冬猎他没参加，先帝曾禁止他参加一切活动，包括冬猎以及祭祀。
在事后，他听说有个少年以一己之力猎得雪狼，先帝是褒奖过他的，并许其一个承诺……之后的事，司空无言便不知道的了。
“……”
感受到青年掌心的温度，隔着袖口，余温散至腕心，暖暖的，一直暖到心口。耳边是风雪呼啸，淹没了对白，掩埋了足迹。
他们走了很久，一路不相言语。
“再走几十步，该有个山洞的。”
确如其言，五十步外有个山洞，感受到风雪被挡住，两人摘下了覆眼的深色布料。
那一刻，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司空无言被眼前的一幕深深震撼到了。
只见一只团子走了过来。哦不，不是团子，是雪露。
薛还宴眼底也闪过一丝惊诧。
“哥哥，你是来找我的吗？”
雪露显然很开心，杏眸微弯，露出几颗小白牙，那双乌溜溜的眸子里写着“开心”两个字。
薛还宴沉默了片刻，如实道：“意外，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雪露明显蔫下去了：“那哥哥是来找濯哥哥的？”
司空无言再次惊讶：“司空濯在这里？”
山洞外，传来一声假惺惺的问候：“十三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都对三皇兄直呼其名了……三皇兄好伤心啊。”
司空濯抱着些木柴进来，见到司空无言手中还拿了只兔子，那兔子被简单包扎了一下，然后拎在手里。
“哟，这么客气做什么？来就来了，十三弟怎么还带了礼物？”
雪露也盯着兔子看，但她听司空濯这话，似乎是在说“有肉吃了”。
兔子：“……”
“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你家丞相大人让我来的吗？”司空濯把木柴放下，摊了摊双手。
“你不该把雪露带过来的……”薛还宴毫不避讳雪露。
“不是，丞相大人不想这禁……雪露吗？”
雪露也眼巴巴地看着薛还宴。
薛还宴是什么人？完全不为所动。
“这里很危险，你带她过来没好处。”
“也没坏处，总好过跟老妖婆呆一块儿吧？”
“老妖婆？”这声疑问出自司空无言。
“你就不怕老妖婆让你拿自己去换她？”
虽然不是什么好话，但确实有些道理，薛还宴也没再说什么了，只是在一旁为自家君主解释这几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