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129
128.
洗澡后，向下看着不知何时凸出的松软小肚子，你大惊失色。
对于从小就学习武术、有着超高运动量的你而言，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造成这一结果的是一整个春天的倦怠。
每天放学后你都照常地来到七海先生家，像归巢一样轻车熟路地打开被炉，钻进去，写写作业，困了就睡。原本的运动习惯彻底丢到了脑后。
如今到了五月，你终于醒悟过来，顿时产生了危机感。
向七海先生获得了运动器械的使用许可后，你开始恢复锻炼。
即便长时间没有进行过基础训练，你发现自己还是能很快地回忆起动作的要领。
再想想以前扛把子时期带头打架的实力……
搞不好你在打人、啊不，运动方面还是有点天赋的？
想到让你苦恼许久的进路调查表，你灵光一闪。
或许将来可以把合法打人作为职业……！
你兴冲冲地把这个天才点子告诉了七海先生。
可他的反应看起来既不赞同也不反对。
“职业格斗选手的身上会积攒许多伤痛，旧伤会持续困扰他们一生。”
将手中的报纸翻过一页，他提醒道。
你的头脑逐渐冷却下来。
七海先生这样说有点像是在泼你冷水，但之前你确实没有想到这点。
扪心自问，你对这项事业并没有热情到可以不去在乎伤痕的程度……
看来还是行不通啊。
这么想着，你又开始感到迷茫和焦躁。
你渴望着成长，因为只有升格为能够独挡一面的大人之后，才能获得与七海先生并肩的资格。
为此，你需要一个目标，它会像是引路的明星那样，带着你驶入人生的正轨。
可眨眼间已经高三了，都快要毕业了，你始终在原地踏步，看不到一丝前进的希望。
在旁静静观察的七海先生看到你扁起嘴，头顶似乎有不可见的耳朵耷拉下来，适时出言。
“没关系。在苦恼就说明你有在逐渐靠近答案了。”
“你已经开始大致了解自己的兴趣和优势了，继续收集相关信息就好。我也会帮忙的。”
他的话让你又惊奇又感动。
“七海先生会读心吗？怎么能做到每句话都是我想听的……”
不单化解了你的心结，还给予了鼓励与支持。
在你眼里打转的小珍珠都要掉下来了。
被你用湿漉漉红彤彤的眼睛望着，七海先生有点不好意思，用手遮住嘴。
“没什么，谁都有这样的时期。”
是吗？七海先生在你眼中一直是成熟稳重的模样，可能刚出生的时候就是皱眉审视着这个荒诞世界，以至于你想象不到他的少年时代会是怎样。你忽然感到好奇。
“话说回来……七海先生为什么会选择成为咒术师呢？”
“这个啊……”
他沉吟着，蹙眉陷入思索。
你似乎在不经意间问出了一个很难的问题。
小心观察着他的表情，你试图收回刚刚的话：
“那、那个……要是七海先生不想提的话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吧！”
他轻轻摇头。
“不是的，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似乎愿意让你了解他。
这让你高兴极了，你想知道更多关于七海先生的事。
“七海先生喜欢这份工作吗？”
你试着问。
他的表情变得凝重：“不，甚至可以说是讨厌工作。不只是咒术师的工作，其他的工作也是。”
“诶诶诶——”
出乎意料的任性回答。身为大人中的典范，竟会说出这种话。
“可为了维持生计和社会身份，工作是必须的。”
“好苦涩……”
“是呢。”
可就算如此，为什么选择做咒术师，而不是其他工作呢？
你正疑惑，七海先生也意识到自己没有回答你的问题，继续道：
“至于为什么是咒术师……一开始是因为自己是能够看见咒灵的少数，便认为这是我的‘特长’。后来……”
不知回想起了什么，他说着说着停了下来。
你好奇地等待着他说下去：“后来……？”
迎着你求知的目光，七海先生少有地露出了有些局促的神情。
【因为收到了感谢】——这样煽情的话他实在是没法说出口。
于是轻咳了一声，说：“……虽然有许多不满，但还是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做的事。”
因为他的不坦率，这个答案你听着还是觉得有些抽象。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你猜测：
“是使命感……之类的吗？”
“不是那么了不起的事。”
“不！我觉得七海先生很厉害！”
每当他用这种轻描淡写的方式作出自我评价时，你总是很激动地想要反驳他。
“在温泉旅馆的时候就是，一下子就把那个怪物干掉了，不止是救了我，也那样帮助过许多人吧。”
“那不算什么，但谢谢你的认可。”
你夸得天花乱坠，他却还是那副样子。这样的事之前似乎也有一次。
他对自己有着精准而稳定的认知，不会过高，也不会过低。但你非要让他知道他有多厉害！
这份急切的心情比起上次更甚，激动之下，你用双手夹住他的脸，让他看向自己。
【我就是觉得七海先生超厉害！】
你本想这样大声告诉他。
可一旦认真地对上目光，对方茶金色的双眸因你突然的举动而闪过一丝讶异。瞬间，你也动摇了。
脑内备好的台词遭到了篡改，变成了——
“我喜欢七海先生。”
你听到自己这样说。
像是卡带了一样，两人同时僵直了一秒。你们在彼此的眼中看到自己惊讶的脸。
接着一股热意猛地涌向脸庞，你嗖地收回手。
“诶？对、对不起——”
不知为何，开始道歉。
明明是你突然打出直球，却比被偷袭的人还要慌张。
“……没事，”从头顶传来低喃，“你做出这种出人意料的举动也不是第一次了。”
“呃……！”
被他的话一点，你的脸颊更烫了，用双手捧住脸试图降温。
“我本来是想说‘七海先生超厉害’……不知道怎么就……”
过载的大脑几乎宕机，你发出像错误警告一样的胡言乱语。
“请、请您忘掉吧……！啊对了快到五点了，今天晚上吃什么呢……天气热起来了不如吃点清爽的吧！我去看看冰箱！”
你逃也似的溜了。
沙发上的七海先生看着你跑开。
然后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的耳朵。
那里有着高于指尖的温度。
……这可不是什么说忘就能忘掉的事啊。
129.
第二天，下午五点。
五月的暑气开始初具威力，令人感到些许闷热。按下门铃之后，你拉开衣领扇扇风，同时听到门内传来欢快的回应声——吉野太太开了门，满面笑容。
她知道你今天会来。
自顺平休学，起初你们只是偶尔来往，但随着你来取他借给你的影片，又来还给他，渐渐的就变成每周四都会来他家里，一起看电影，或者打新出的游戏。
你兴冲冲向顺平分享了关于职业规划的新想法。
听到你说“本想把合法打人当成职业但被七海先生点醒之后还是觉得算了”，他有些汗颜，并暗暗庆幸有七海先生担任你的外置理性——不然不知道你会一拍脑门冲到什么地方去。
不过，看到为此苦恼已久的你总算有了些进展，他也替你感到高兴。
你们一起在电脑上搜索了一阵相关的职业选择。
这样参与到你的未来规划中，给身处停滞状态的他也带来些许达成感。
这样的调查一直持续到夜晚，到了你该回去的时候。顺平提到他新买了游戏，等下周送到一起玩。
“什么游戏啊？”
“恐怖游戏。”
“噫。”
你咧了咧嘴。
见此顺平略一歪头：“没想到啊，学姐也会害怕恐怖游戏吗？”
“你小子什么意思！”你如他所料般地急了，“我才不害怕，我只是不理解为什么要自己吓自己！蚯蚓人也是，不理解！”
“恐怖游戏又不是只有恐怖而已，”顺平试图改变你的刻板印象，“而且我看过实况了，不怎么恐怖，故事相当感人呢。”
“噢这样子啊。”
比起这个，你对盘里剩下的最后一块西瓜更感兴趣，拿起啃了起来。
你的兴趣缺缺没有扑灭顺平的分享欲，他讲述起剧情：
“故事的主角是三名高中学生，为了探险，闯入发生过怪谈的寺院，却不小心唤醒了沉寂已久的怨灵，被困在了环境之中。需要满足怨灵的心愿才能离开。”
“好套路。”
“只是梗概啦！这样讲当然不太能体现出游戏演出的魅力……欸，你看看实况就懂了。”
顺平干脆打开视频软件开始播放实况的第一p。
见他如此坚持，你也就看起来，权当是吃瓜的助兴。
男性主播的语调平缓，简单的引入后，便进入了游戏。
漆黑的夜空中，微风夹带着樱花花瓣，徐徐掠过皎洁的下弦月。接着镜头缓缓下移，映出一座寺院的轮廓，堂中摇曳着橙色的烛光。
这时画面的两侧浮现出解说的文字，一侧写明时间【战国时代】，另一侧则是寺院的名称——
【婆娑院】
这三个字赫然映入眼帘。
你倒抽一口冷气，被西瓜籽呛住了气管。
剧烈的咳嗽接踵而至。盘腿坐着的你重心不稳，咳着险些骨碌一下滚到地上，幸亏被顺平连忙拉住，替你拍背。
好一阵折腾后，你缓了过来，泪花在通红的眼睛里打转。
“没事吧？”
顺平把水递过来。
浅抿几口，你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没什么……就是对这个地方有点……心理阴影。”
猩红的豌豆花田与熊熊燃烧的地狱图景。
苍白的黑发和服女子。
布满眼珠的蜘蛛的脸。
被称作”咒灵“的怪异。
本以为早就忘了，一提起仍是历历在目。
你用力摇脑袋，试图把逐渐苏醒的糟糕记忆甩出脑海。
见你如此强烈的反应，顺平终于放弃了。
“算了算了，还是玩宝o梦吧。”
“还得是宝o梦。”
你有气无力地赞同。
播放着实况的网页被顺平关掉。
你没有看到左上角高达十万的播放数——这还只是发布了不到两天的事。
而在一个月之后，因为游戏本身的优秀和实况主的专业解说，播放量突破了五十万。
洗澡后，向下看着不知何时凸出的松软小肚子，你大惊失色。
对于从小就学习武术、有着超高运动量的你而言，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造成这一结果的是一整个春天的倦怠。
每天放学后你都照常地来到七海先生家，像归巢一样轻车熟路地打开被炉，钻进去，写写作业，困了就睡。原本的运动习惯彻底丢到了脑后。
如今到了五月，你终于醒悟过来，顿时产生了危机感。
向七海先生获得了运动器械的使用许可后，你开始恢复锻炼。
即便长时间没有进行过基础训练，你发现自己还是能很快地回忆起动作的要领。
再想想以前扛把子时期带头打架的实力……
搞不好你在打人、啊不，运动方面还是有点天赋的？
想到让你苦恼许久的进路调查表，你灵光一闪。
或许将来可以把合法打人作为职业……！
你兴冲冲地把这个天才点子告诉了七海先生。
可他的反应看起来既不赞同也不反对。
“职业格斗选手的身上会积攒许多伤痛，旧伤会持续困扰他们一生。”
将手中的报纸翻过一页，他提醒道。
你的头脑逐渐冷却下来。
七海先生这样说有点像是在泼你冷水，但之前你确实没有想到这点。
扪心自问，你对这项事业并没有热情到可以不去在乎伤痕的程度……
看来还是行不通啊。
这么想着，你又开始感到迷茫和焦躁。
你渴望着成长，因为只有升格为能够独挡一面的大人之后，才能获得与七海先生并肩的资格。
为此，你需要一个目标，它会像是引路的明星那样，带着你驶入人生的正轨。
可眨眼间已经高三了，都快要毕业了，你始终在原地踏步，看不到一丝前进的希望。
在旁静静观察的七海先生看到你扁起嘴，头顶似乎有不可见的耳朵耷拉下来，适时出言。
“没关系。在苦恼就说明你有在逐渐靠近答案了。”
“你已经开始大致了解自己的兴趣和优势了，继续收集相关信息就好。我也会帮忙的。”
他的话让你又惊奇又感动。
“七海先生会读心吗？怎么能做到每句话都是我想听的……”
不单化解了你的心结，还给予了鼓励与支持。
在你眼里打转的小珍珠都要掉下来了。
被你用湿漉漉红彤彤的眼睛望着，七海先生有点不好意思，用手遮住嘴。
“没什么，谁都有这样的时期。”
是吗？七海先生在你眼中一直是成熟稳重的模样，可能刚出生的时候就是皱眉审视着这个荒诞世界，以至于你想象不到他的少年时代会是怎样。你忽然感到好奇。
“话说回来……七海先生为什么会选择成为咒术师呢？”
“这个啊……”
他沉吟着，蹙眉陷入思索。
你似乎在不经意间问出了一个很难的问题。
小心观察着他的表情，你试图收回刚刚的话：
“那、那个……要是七海先生不想提的话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吧！”
他轻轻摇头。
“不是的，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似乎愿意让你了解他。
这让你高兴极了，你想知道更多关于七海先生的事。
“七海先生喜欢这份工作吗？”
你试着问。
他的表情变得凝重：“不，甚至可以说是讨厌工作。不只是咒术师的工作，其他的工作也是。”
“诶诶诶——”
出乎意料的任性回答。身为大人中的典范，竟会说出这种话。
“可为了维持生计和社会身份，工作是必须的。”
“好苦涩……”
“是呢。”
可就算如此，为什么选择做咒术师，而不是其他工作呢？
你正疑惑，七海先生也意识到自己没有回答你的问题，继续道：
“至于为什么是咒术师……一开始是因为自己是能够看见咒灵的少数，便认为这是我的‘特长’。后来……”
不知回想起了什么，他说着说着停了下来。
你好奇地等待着他说下去：“后来……？”
迎着你求知的目光，七海先生少有地露出了有些局促的神情。
【因为收到了感谢】——这样煽情的话他实在是没法说出口。
于是轻咳了一声，说：“……虽然有许多不满，但还是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做的事。”
因为他的不坦率，这个答案你听着还是觉得有些抽象。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你猜测：
“是使命感……之类的吗？”
“不是那么了不起的事。”
“不！我觉得七海先生很厉害！”
每当他用这种轻描淡写的方式作出自我评价时，你总是很激动地想要反驳他。
“在温泉旅馆的时候就是，一下子就把那个怪物干掉了，不止是救了我，也那样帮助过许多人吧。”
“那不算什么，但谢谢你的认可。”
你夸得天花乱坠，他却还是那副样子。这样的事之前似乎也有一次。
他对自己有着精准而稳定的认知，不会过高，也不会过低。但你非要让他知道他有多厉害！
这份急切的心情比起上次更甚，激动之下，你用双手夹住他的脸，让他看向自己。
【我就是觉得七海先生超厉害！】
你本想这样大声告诉他。
可一旦认真地对上目光，对方茶金色的双眸因你突然的举动而闪过一丝讶异。瞬间，你也动摇了。
脑内备好的台词遭到了篡改，变成了——
“我喜欢七海先生。”
你听到自己这样说。
像是卡带了一样，两人同时僵直了一秒。你们在彼此的眼中看到自己惊讶的脸。
接着一股热意猛地涌向脸庞，你嗖地收回手。
“诶？对、对不起——”
不知为何，开始道歉。
明明是你突然打出直球，却比被偷袭的人还要慌张。
“……没事，”从头顶传来低喃，“你做出这种出人意料的举动也不是第一次了。”
“呃……！”
被他的话一点，你的脸颊更烫了，用双手捧住脸试图降温。
“我本来是想说‘七海先生超厉害’……不知道怎么就……”
过载的大脑几乎宕机，你发出像错误警告一样的胡言乱语。
“请、请您忘掉吧……！啊对了快到五点了，今天晚上吃什么呢……天气热起来了不如吃点清爽的吧！我去看看冰箱！”
你逃也似的溜了。
沙发上的七海先生看着你跑开。
然后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的耳朵。
那里有着高于指尖的温度。
……这可不是什么说忘就能忘掉的事啊。
129.
第二天，下午五点。
五月的暑气开始初具威力，令人感到些许闷热。按下门铃之后，你拉开衣领扇扇风，同时听到门内传来欢快的回应声——吉野太太开了门，满面笑容。
她知道你今天会来。
自顺平休学，起初你们只是偶尔来往，但随着你来取他借给你的影片，又来还给他，渐渐的就变成每周四都会来他家里，一起看电影，或者打新出的游戏。
你兴冲冲向顺平分享了关于职业规划的新想法。
听到你说“本想把合法打人当成职业但被七海先生点醒之后还是觉得算了”，他有些汗颜，并暗暗庆幸有七海先生担任你的外置理性——不然不知道你会一拍脑门冲到什么地方去。
不过，看到为此苦恼已久的你总算有了些进展，他也替你感到高兴。
你们一起在电脑上搜索了一阵相关的职业选择。
这样参与到你的未来规划中，给身处停滞状态的他也带来些许达成感。
这样的调查一直持续到夜晚，到了你该回去的时候。顺平提到他新买了游戏，等下周送到一起玩。
“什么游戏啊？”
“恐怖游戏。”
“噫。”
你咧了咧嘴。
见此顺平略一歪头：“没想到啊，学姐也会害怕恐怖游戏吗？”
“你小子什么意思！”你如他所料般地急了，“我才不害怕，我只是不理解为什么要自己吓自己！蚯蚓人也是，不理解！”
“恐怖游戏又不是只有恐怖而已，”顺平试图改变你的刻板印象，“而且我看过实况了，不怎么恐怖，故事相当感人呢。”
“噢这样子啊。”
比起这个，你对盘里剩下的最后一块西瓜更感兴趣，拿起啃了起来。
你的兴趣缺缺没有扑灭顺平的分享欲，他讲述起剧情：
“故事的主角是三名高中学生，为了探险，闯入发生过怪谈的寺院，却不小心唤醒了沉寂已久的怨灵，被困在了环境之中。需要满足怨灵的心愿才能离开。”
“好套路。”
“只是梗概啦！这样讲当然不太能体现出游戏演出的魅力……欸，你看看实况就懂了。”
顺平干脆打开视频软件开始播放实况的第一p。
见他如此坚持，你也就看起来，权当是吃瓜的助兴。
男性主播的语调平缓，简单的引入后，便进入了游戏。
漆黑的夜空中，微风夹带着樱花花瓣，徐徐掠过皎洁的下弦月。接着镜头缓缓下移，映出一座寺院的轮廓，堂中摇曳着橙色的烛光。
这时画面的两侧浮现出解说的文字，一侧写明时间【战国时代】，另一侧则是寺院的名称——
【婆娑院】
这三个字赫然映入眼帘。
你倒抽一口冷气，被西瓜籽呛住了气管。
剧烈的咳嗽接踵而至。盘腿坐着的你重心不稳，咳着险些骨碌一下滚到地上，幸亏被顺平连忙拉住，替你拍背。
好一阵折腾后，你缓了过来，泪花在通红的眼睛里打转。
“没事吧？”
顺平把水递过来。
浅抿几口，你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没什么……就是对这个地方有点……心理阴影。”
猩红的豌豆花田与熊熊燃烧的地狱图景。
苍白的黑发和服女子。
布满眼珠的蜘蛛的脸。
被称作”咒灵“的怪异。
本以为早就忘了，一提起仍是历历在目。
你用力摇脑袋，试图把逐渐苏醒的糟糕记忆甩出脑海。
见你如此强烈的反应，顺平终于放弃了。
“算了算了，还是玩宝o梦吧。”
“还得是宝o梦。”
你有气无力地赞同。
播放着实况的网页被顺平关掉。
你没有看到左上角高达十万的播放数——这还只是发布了不到两天的事。
而在一个月之后，因为游戏本身的优秀和实况主的专业解说，播放量突破了五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