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仓库的大门为方便大型转运叉车的进出，在设计时就将仓库门设计成5m*5m的尺寸，这个尺寸的门口大部分的转运车辆和周转箱都可以并行进出。
两扇平开的金属门靠焊接在门口的金属轨道移动，鲁迪的尸体就悬挂在这条轨道的10mm厚度的角铁凸起上。
蝙蝠侠发现尸体时仓库门口洞开，仓库内也没有被翻找破坏的痕迹，好像打开仓库只是为了悬挂尸体。
尸体双脚离地面约一米，挂在仓库大门的正中间，绳子被打成标准的绞刑结，身上的衣物干净整洁，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之间捏着一只封口完好的信封，蝙蝠侠略有疑惑，仔细一看，信封竟是被透明的鱼线缝在两指之间。
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指尖针刺的伤口处微微哆开翻转的皮肉无比清晰，血液顺着鱼线划落到信封上，又因为失去生命体征不再有新鲜血液流出的缘故干结在信封表面。
类似鸟类振翅的轻微窸窣声出现在蝙蝠侠身后，在安静的黑夜中也几不可闻的脚步声传来，罗宾一边将抓钩枪收回腰带，一边眯起眼睛上下打量正悬在门口的尸体。
“汇报。”会让人联想起黑夜中最恐惧之物的声音响起。
“仓库周边未发现可疑人员，未发现危险物。仓库内也没有可疑痕迹，货架上的货物没有被翻动挪走的痕迹。”罗宾抬头看了一眼挂在角铁上的绳子，继续说道，“仓库的封闭防尘处理几乎没有，现场的痕迹太乱，短时间没法分辨痕迹来源。”
“这不是第一现场？”罗宾扫了一眼尸体上整洁的衣物。
“嗯。”蝙蝠侠正在详细记录尸体的信息，只是微微点头赞同。
人在死亡之后肌肉松弛，会自然的排泄出体内的残渣，眼前这句尸体不仅身上没有肮脏的痕迹，衣物更是干净整洁，裤子熨烫的笔挺，甚至没有行走坐卧留下的折痕。
即使长期囚禁禁食，一般也会出现少许污物，但是现场的尸体身上没有发现被限制人身时通常会出现的捆绑痕迹，甚至没有防御性伤痕。
不管是从介入过的案发现场还是从小接受训练学习时的所见所得，罗宾都能一眼就看出现场有被转移过的可能。
初步将现场记录完毕，蝙蝠侠联系GCPD立案封锁现场，命案组的值班警员睁着布满红血丝的双眼从拉响警笛的车上下来，相机的闪光灯记录下现场证据，僵直的尸体被装入裹尸袋带回警局，更加详细的信息需要再进一步进行生化实验。
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员似乎完全看不见在现场勘察的蝙蝠侠和罗宾，只在最后将现场封锁完毕收队回警局时，貌似无异的向着两人方向微微点了点下巴。
警笛声再次响起之前，蝙蝠侠和罗宾就已经离开了仓库区，赶往红罗宾调查过一次的东区汽修厂。
修车厂和之前红罗宾过来调查时没有太多区别，厂前的空地依然分出两片区域存放着报废车辆和待售车辆。
黑漆漆的维修车间里工具整齐的摆放在工具箱内，维修到一半的车辆被高高托起，管道线路暴露在空气里。车间内没有打斗的痕迹，至少能够说明这里的人是有序自愿的离开此地。
并不空旷的车间内非常安静，连常用电器工作待机时的轻微白噪音都没有，两人脚步落在在有少许砂砾的水泥地面上发出的摩擦声非常清晰，蝙蝠侠拢在面罩的眉头微微皱起。
确认整个修车厂没有其余人员存在后，两人就分头调查取证。
微型监视监控器的芯片都已经过载烧毁，与大功率EMP冲击过后的状态类似，不过好在红罗宾最后一次更换的储存芯片还完好，回蝙蝠洞后就可以读取到内容。
鲁迪的住所和车间一样，物品摆放条理，没有强行闯入和搏斗痕迹，并且和个人有关的证件都被带走。
冰箱里有存放新鲜蔬果和食品，因为修理厂的总电缆被破坏的缘故，冰箱里的食品微微有些萎蔫但暂未腐坏。
厨房和客厅的垃圾桶里都干干净净的倒扣着，与地面接触的桶沿还带有一丝潮气，蝙蝠侠在厨房的水槽里发现了几点灰烬被水打湿后粘在水槽边缘又干在上面。
房间里并没有多少其他可疑的痕迹，初步探查的结果这里的主人更像是自己进行了一次有目的的短期出行。
**
法医值班室的梅森警官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伸了伸懒腰后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去茶水间续杯。
窗子被打开的声音与关门声重叠在一起。
一阵轻微的风声过后，只有门外梅森警官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办公桌上的电脑文档打开着，结语处的光标一闪一闪的在页面上跳动，从窗户吹进来的风刮起桌上的一张纸，在掉到地上前被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轻轻捏住。
蝙蝠侠拿起梅森警官留在办公桌上的验尸报告，将手里的纸塞进档案夹，翻看着初步的验尸结果。
尸体体表没有明显的新鲜伤痕，除指尖被针刺缝合的部位外，就只有从右耳后到脖颈处等距分布的四个点状出血点。
初步判断死者至少死亡十二个小时以上，尸僵已经全面形成，死因为高处坠落导致的颈骨断裂，也就是绞刑的一种死法。尸体体内没有未消化的食物残渣，也没有脱水症状，生前可能并未受到囚禁禁食。
其余的生化检验结果还没出来，更加详细的尸检结果要等第二天法医上班才能出具。
在报告的最后一页，夹着一份档案。
档案上记录着尸体身高、体重、外貌特征等基础信息，首页还夹着一张鲁迪·普尔兹的社保卡的复印件以及从国民档案系统里调出来的基础资料。
高中毕业后参军，退伍后在一家私人安保公司中上班，后因任务失利被开除，在一段时间的空白资料后，再次出现记录就是在哥谭，经常出现的地方。
一个身份有档案空白的人员，前半段的工作经历让他有较复杂的社会关系，后半段的空白期又让他的社会关系有不可控性，从社会关系排查嫌疑的难度非常大。
死去的鲁迪社保卡上的年龄只有四十多岁，在三十几年前的案件发生时，他才是个十岁不到的小孩，没有可能以一己之力杀死那么多成年男性，这个绞死鲁迪又将他挂在仓库门口的人，更像是在传递一种讯息，一种宣告。
蝙蝠侠收回思绪，将注意力重新投回尸检报告上。
天已经蒙蒙亮，清晨的凉风吹进值班室，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在门口停顿了几秒钟后梅森警官打开房门。
空荡荡的咖啡杯碰到桌边，梅森警官看了一眼合上的尸检报告，将窗户的锁扭紧。
楼下的蝙蝠车无声启动，踏着微亮的晨光结束对领土的巡视。
**
一夜未睡实的莉莉丝被房门打开的轻微气流吹醒。
查德顶着蓬乱的头发，穿着满是褶皱的衬衣，西装搭在手臂上，正双眼迷蒙的游魂一般往床边走过来。
带着清凉薄荷香气的亲吻落到莉莉丝的右脸颊，查德累极了的将脸埋到枕头里，莉莉丝将被角搭在他身上，两人在空调吹出的凉风中逐渐睡去。
一夜未睡的红罗宾被阿福赶出蝙蝠洞休息，连续几天都没有休息好的红罗宾强撑着回到市区的公寓就一头栽进枕头里。
即使莉莉丝担心他把自己闷死在枕头上，把他的口鼻拯救出来都没有影响到他的睡眠。
虽然没睡好，但也比提姆睡眠时长多的莉莉丝早提姆一步起床，睡眠中的提姆似乎是听到声音挣扎着想醒过来，最后也只是睫毛微微颤动两下以示他的努力挣扎。
莉莉丝笑着看查德努力起床失败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捋了一把他睡得乱糟糟的头发，轻而快的吻了一下他的鼻尖，轻手轻脚的将卧室关好。
窗帘拉的紧紧的客厅里一切都灰蒙蒙的，角落里亮着一盏暖烘烘的落地灯，照亮了紧挨着灯的扶手椅上的几叠文件。
关掉落地灯的客厅显得安静又寂寥，窗帘后的阳光明媚又灿烂，莉莉丝坐在扶手椅上静静出神。
唰的一声，窗帘外的阳光涌入客厅，将站在窗边的人勾勒出一圈耀眼的金边。
提姆将莉莉丝腿上的文件拿到一边，从背后轻轻的拢住她，暖烘烘的鼻息和带着轻微胡茬的下巴在莉莉丝的颈边磨蹭。
莉莉丝微微侧头将微凉的耳廓贴上他柔软的脸颊，手指从查德的脸颊滑下，顺着他虚拢在身前的手臂找到他的手掌，将每一根手指嵌入他的指缝，然后紧紧交握。
身后人的呼吸重了一分，细碎的吻从耳后蔓延到光滑的肩颈，细窄的肩带顺着唇齿移动的方向滑落。
莉莉丝艰难的在扶手椅上转了个声，双手臂环在身后人的脖子上，还没在椅子上跪稳，就整个人的视野猛地向上窜了一节，双腿紧紧的环住眼前人的腰，直到她的后背抵住了卧室门，有了着力点的莉莉丝才微微放松了一点力道。
潮热的空气裹着莉莉丝的喉咙，让她几乎窒息，努力呼吸却始终得不到足够氧气的莉莉丝大口吸气，双手也忍不住试图将阻挡她呼吸的物件挪开。
猛然从窒息感中惊醒的莉莉丝惊魂未定的急促呼吸，她狐疑的抬起自己的右手，指尖揉搓感受刚才的奇异触感，试探着将右手搭在脖颈上，又疑惑的松开手掌。
整个房间闷热到不行，她坐起身环视房间，原来是空调不知道何时停止了运行。
将空调重新启动，莉莉丝也没有了睡意，床的另一侧已经空空如也，她还隐约记得查德起床去上班的情景。掀开窗帘一角就看到早上还阳光普照的晴空，又再一次悄悄布满低沉的雨云，空气里充满着热乎乎的水汽，一场大雨即将落下。
“嘀”“嘀。”
短暂的手机提示音响起，邮箱里收到两封邮件。
一封来自鲁迪，一封来自匿名账户。
莉莉丝看了一眼手机提示，捏着手机站在窗边，久久凝视着窗外城市天空上即将坠落的阴云。
两扇平开的金属门靠焊接在门口的金属轨道移动，鲁迪的尸体就悬挂在这条轨道的10mm厚度的角铁凸起上。
蝙蝠侠发现尸体时仓库门口洞开，仓库内也没有被翻找破坏的痕迹，好像打开仓库只是为了悬挂尸体。
尸体双脚离地面约一米，挂在仓库大门的正中间，绳子被打成标准的绞刑结，身上的衣物干净整洁，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之间捏着一只封口完好的信封，蝙蝠侠略有疑惑，仔细一看，信封竟是被透明的鱼线缝在两指之间。
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指尖针刺的伤口处微微哆开翻转的皮肉无比清晰，血液顺着鱼线划落到信封上，又因为失去生命体征不再有新鲜血液流出的缘故干结在信封表面。
类似鸟类振翅的轻微窸窣声出现在蝙蝠侠身后，在安静的黑夜中也几不可闻的脚步声传来，罗宾一边将抓钩枪收回腰带，一边眯起眼睛上下打量正悬在门口的尸体。
“汇报。”会让人联想起黑夜中最恐惧之物的声音响起。
“仓库周边未发现可疑人员，未发现危险物。仓库内也没有可疑痕迹，货架上的货物没有被翻动挪走的痕迹。”罗宾抬头看了一眼挂在角铁上的绳子，继续说道，“仓库的封闭防尘处理几乎没有，现场的痕迹太乱，短时间没法分辨痕迹来源。”
“这不是第一现场？”罗宾扫了一眼尸体上整洁的衣物。
“嗯。”蝙蝠侠正在详细记录尸体的信息，只是微微点头赞同。
人在死亡之后肌肉松弛，会自然的排泄出体内的残渣，眼前这句尸体不仅身上没有肮脏的痕迹，衣物更是干净整洁，裤子熨烫的笔挺，甚至没有行走坐卧留下的折痕。
即使长期囚禁禁食，一般也会出现少许污物，但是现场的尸体身上没有发现被限制人身时通常会出现的捆绑痕迹，甚至没有防御性伤痕。
不管是从介入过的案发现场还是从小接受训练学习时的所见所得，罗宾都能一眼就看出现场有被转移过的可能。
初步将现场记录完毕，蝙蝠侠联系GCPD立案封锁现场，命案组的值班警员睁着布满红血丝的双眼从拉响警笛的车上下来，相机的闪光灯记录下现场证据，僵直的尸体被装入裹尸袋带回警局，更加详细的信息需要再进一步进行生化实验。
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员似乎完全看不见在现场勘察的蝙蝠侠和罗宾，只在最后将现场封锁完毕收队回警局时，貌似无异的向着两人方向微微点了点下巴。
警笛声再次响起之前，蝙蝠侠和罗宾就已经离开了仓库区，赶往红罗宾调查过一次的东区汽修厂。
修车厂和之前红罗宾过来调查时没有太多区别，厂前的空地依然分出两片区域存放着报废车辆和待售车辆。
黑漆漆的维修车间里工具整齐的摆放在工具箱内，维修到一半的车辆被高高托起，管道线路暴露在空气里。车间内没有打斗的痕迹，至少能够说明这里的人是有序自愿的离开此地。
并不空旷的车间内非常安静，连常用电器工作待机时的轻微白噪音都没有，两人脚步落在在有少许砂砾的水泥地面上发出的摩擦声非常清晰，蝙蝠侠拢在面罩的眉头微微皱起。
确认整个修车厂没有其余人员存在后，两人就分头调查取证。
微型监视监控器的芯片都已经过载烧毁，与大功率EMP冲击过后的状态类似，不过好在红罗宾最后一次更换的储存芯片还完好，回蝙蝠洞后就可以读取到内容。
鲁迪的住所和车间一样，物品摆放条理，没有强行闯入和搏斗痕迹，并且和个人有关的证件都被带走。
冰箱里有存放新鲜蔬果和食品，因为修理厂的总电缆被破坏的缘故，冰箱里的食品微微有些萎蔫但暂未腐坏。
厨房和客厅的垃圾桶里都干干净净的倒扣着，与地面接触的桶沿还带有一丝潮气，蝙蝠侠在厨房的水槽里发现了几点灰烬被水打湿后粘在水槽边缘又干在上面。
房间里并没有多少其他可疑的痕迹，初步探查的结果这里的主人更像是自己进行了一次有目的的短期出行。
**
法医值班室的梅森警官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伸了伸懒腰后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去茶水间续杯。
窗子被打开的声音与关门声重叠在一起。
一阵轻微的风声过后，只有门外梅森警官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办公桌上的电脑文档打开着，结语处的光标一闪一闪的在页面上跳动，从窗户吹进来的风刮起桌上的一张纸，在掉到地上前被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轻轻捏住。
蝙蝠侠拿起梅森警官留在办公桌上的验尸报告，将手里的纸塞进档案夹，翻看着初步的验尸结果。
尸体体表没有明显的新鲜伤痕，除指尖被针刺缝合的部位外，就只有从右耳后到脖颈处等距分布的四个点状出血点。
初步判断死者至少死亡十二个小时以上，尸僵已经全面形成，死因为高处坠落导致的颈骨断裂，也就是绞刑的一种死法。尸体体内没有未消化的食物残渣，也没有脱水症状，生前可能并未受到囚禁禁食。
其余的生化检验结果还没出来，更加详细的尸检结果要等第二天法医上班才能出具。
在报告的最后一页，夹着一份档案。
档案上记录着尸体身高、体重、外貌特征等基础信息，首页还夹着一张鲁迪·普尔兹的社保卡的复印件以及从国民档案系统里调出来的基础资料。
高中毕业后参军，退伍后在一家私人安保公司中上班，后因任务失利被开除，在一段时间的空白资料后，再次出现记录就是在哥谭，经常出现的地方。
一个身份有档案空白的人员，前半段的工作经历让他有较复杂的社会关系，后半段的空白期又让他的社会关系有不可控性，从社会关系排查嫌疑的难度非常大。
死去的鲁迪社保卡上的年龄只有四十多岁，在三十几年前的案件发生时，他才是个十岁不到的小孩，没有可能以一己之力杀死那么多成年男性，这个绞死鲁迪又将他挂在仓库门口的人，更像是在传递一种讯息，一种宣告。
蝙蝠侠收回思绪，将注意力重新投回尸检报告上。
天已经蒙蒙亮，清晨的凉风吹进值班室，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在门口停顿了几秒钟后梅森警官打开房门。
空荡荡的咖啡杯碰到桌边，梅森警官看了一眼合上的尸检报告，将窗户的锁扭紧。
楼下的蝙蝠车无声启动，踏着微亮的晨光结束对领土的巡视。
**
一夜未睡实的莉莉丝被房门打开的轻微气流吹醒。
查德顶着蓬乱的头发，穿着满是褶皱的衬衣，西装搭在手臂上，正双眼迷蒙的游魂一般往床边走过来。
带着清凉薄荷香气的亲吻落到莉莉丝的右脸颊，查德累极了的将脸埋到枕头里，莉莉丝将被角搭在他身上，两人在空调吹出的凉风中逐渐睡去。
一夜未睡的红罗宾被阿福赶出蝙蝠洞休息，连续几天都没有休息好的红罗宾强撑着回到市区的公寓就一头栽进枕头里。
即使莉莉丝担心他把自己闷死在枕头上，把他的口鼻拯救出来都没有影响到他的睡眠。
虽然没睡好，但也比提姆睡眠时长多的莉莉丝早提姆一步起床，睡眠中的提姆似乎是听到声音挣扎着想醒过来，最后也只是睫毛微微颤动两下以示他的努力挣扎。
莉莉丝笑着看查德努力起床失败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捋了一把他睡得乱糟糟的头发，轻而快的吻了一下他的鼻尖，轻手轻脚的将卧室关好。
窗帘拉的紧紧的客厅里一切都灰蒙蒙的，角落里亮着一盏暖烘烘的落地灯，照亮了紧挨着灯的扶手椅上的几叠文件。
关掉落地灯的客厅显得安静又寂寥，窗帘后的阳光明媚又灿烂，莉莉丝坐在扶手椅上静静出神。
唰的一声，窗帘外的阳光涌入客厅，将站在窗边的人勾勒出一圈耀眼的金边。
提姆将莉莉丝腿上的文件拿到一边，从背后轻轻的拢住她，暖烘烘的鼻息和带着轻微胡茬的下巴在莉莉丝的颈边磨蹭。
莉莉丝微微侧头将微凉的耳廓贴上他柔软的脸颊，手指从查德的脸颊滑下，顺着他虚拢在身前的手臂找到他的手掌，将每一根手指嵌入他的指缝，然后紧紧交握。
身后人的呼吸重了一分，细碎的吻从耳后蔓延到光滑的肩颈，细窄的肩带顺着唇齿移动的方向滑落。
莉莉丝艰难的在扶手椅上转了个声，双手臂环在身后人的脖子上，还没在椅子上跪稳，就整个人的视野猛地向上窜了一节，双腿紧紧的环住眼前人的腰，直到她的后背抵住了卧室门，有了着力点的莉莉丝才微微放松了一点力道。
潮热的空气裹着莉莉丝的喉咙，让她几乎窒息，努力呼吸却始终得不到足够氧气的莉莉丝大口吸气，双手也忍不住试图将阻挡她呼吸的物件挪开。
猛然从窒息感中惊醒的莉莉丝惊魂未定的急促呼吸，她狐疑的抬起自己的右手，指尖揉搓感受刚才的奇异触感，试探着将右手搭在脖颈上，又疑惑的松开手掌。
整个房间闷热到不行，她坐起身环视房间，原来是空调不知道何时停止了运行。
将空调重新启动，莉莉丝也没有了睡意，床的另一侧已经空空如也，她还隐约记得查德起床去上班的情景。掀开窗帘一角就看到早上还阳光普照的晴空，又再一次悄悄布满低沉的雨云，空气里充满着热乎乎的水汽，一场大雨即将落下。
“嘀”“嘀。”
短暂的手机提示音响起，邮箱里收到两封邮件。
一封来自鲁迪，一封来自匿名账户。
莉莉丝看了一眼手机提示，捏着手机站在窗边，久久凝视着窗外城市天空上即将坠落的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