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七夜时,她已经虚弱得昏睡过去,好在我送的冰手镯护住了她的魂魄,指引我来到此地,这里好像是另一个世界,和外头不一样,许是什么人耗费自身元神之力创建而来的,七夜的魂魄就是这样被吸了进去,附在一位女子身上。
“她发生了什么?”我召唤出雪莲花的花灵问道。
花灵听到我的召唤,马上现身同我说出只有花灵之间才能沟通的花语。
“七夜姐姐,附体在一朵荷花上,花身寿命不长,好在遇见了花鱼妖用灵力得以续命,可耐花鱼妖最后耗尽了元神之力,失去了灵力的庇佑,花身就枯萎的极快,又受蛊术影响,自然就伤到七夜姐姐的魂魄元气。”
“七夜与我分离才一炷香时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我们已经在另一处待了整整一个月了。”
想必是七夜与雪莲花穿越了时空这才有了时间上的差距,能在我眼皮底下带走七夜,会不会就是属于七夜成神的命数,还是说......我不敢再想下去,那日七夜从我眼前被吸走,已经很慌乱了。
“我明白了,你抓紧时间修炼,学会说人话,你的七夜姐姐可听不懂你的花语。”
“知道了,神明哥哥!”说完雪莲花就退去,回到了七夜项链里面。
这大概是七夜需要历劫之地,我想,一股灵力飘了出来,这是七夜的灵魂。
“回去吧,你受了蛊术的影响,需要在这个身体里面疗伤。”
我轻轻一按她额头上的太阳穴,七夜的灵魂好似受到了安抚一般,就回去了,但是我的指尖好像感应到一丝不一样的灵力波动......这居然是梦魇术,有人对七夜使用了梦魇术!我又用周身的灵力去探这个世界,原来这一切都是梦的世界,七夜这是在梦中梦里!我立马凝结神力,形成层层结界,护住这个地方,护住七夜的肉身,神魂离体进入她的梦境之中。
“七夜!”在梦境里我试图抓住她的手,可是却抓了一手空,可她像是没听见似的眼神呆呆地往前飘着,像是有什么东西指引她往前一样,我试着用神力拦住她,但神力触碰到她的那一刻,她的身子被神力灼烧,没有痛感地往前飘着,我立马收回神力,随着她往前方飘去。
光线逐渐照亮,我从床上起身,看见旁边的铜镜,发现已经是换了一副模样,样子还是我自己的样子,只是身上的衣物和发色已是凡人般的模样。
“少爷,您醒了,奴婢这就伺候您洗漱。”一位丫鬟见我起身,立马从室外端了一盆水进来,伴随丫鬟进来的还有一位年纪尚小的书童。
我看向书童的双眼,试图读取心声,但是我什么都听不到,有些诧异。
“我是谁?”我直接问了书童。
书童很明显被我的问题吓到了,连忙说道:“少爷,你是马家马文才少爷呀,怎么不记得了,莫不是和我开玩笑,拿我打趣吧。”
马文才?该不会有梁山伯与祝英台吧?这怎么那么像民间的话本故事一样。
“是不是还有祝家祝英台呀。”我随口道。
书童一听,立马释然:“少爷,我就知道你拿我打趣,你看,你都知道祝英台,怎么可能忘记自己呢。”
果然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话本故事的世界,那就难怪为什么我不能听取他们的内心世界了,毕竟都是纸片人,思想都是作者写的,是虚构的话本世界,不像太虚幻境,太虚幻境至少是真实发生过的。
“少爷,今儿您起得有些晚,待会到书院去,说不定夫子要罚罪了。”书童拿着毛巾擦拭着我得手背,很快又拿起一件大衣帮我穿上。
“无碍。”我说道。
在书童的伺候下,我很快就穿上了衣裳,书童背着学习的工具,我们就这样上路了。
一路上我用神力观察着这个话本世界,也有想过强行打开出口,但有所顾虑于之前在太虚幻境里面的反应,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突然有人撞上了我的肩膀,下意识低头一看,竟是一位书卷气的儒雅书生。
“这位兄台,实在对不起,只因夫子的课要迟到了,小生匆忙了一些,不免冲撞了兄台,还望见谅。”
此人身旁也跟着一位书童,他满头大汗,看起来刚刚是跑着过来的,他抬头看见我,发现我的衣裳也是和他同书院的学生,不由面露喜色,我看着这位书生也是有些不一样的气息。
“兄台,你也是和我一样是尼山书院的学生吗?”
“是的。”我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兄台!我也是这个书院的,”书生高兴的拉着我的手说道,“刚好一起同路,不过这个时辰有些晚了,兄台怎么不着急呀。”
“我不急。”
“少爷想的一定是,本来就晚了,再那么着急,那也赶不上,还不如慢慢走。”书童在旁边说话。
这书童,想必平时没少都帮自家少爷圆话。
“原来是这样。”书生原本想拉着我着急往前走,听了书童的话,他也慢了下来,“小生这位兄台仪表堂堂,容貌俊朗,敢问兄台名字,今儿结交兄台为好友,想必日后也有个照应。”
我刚想下意识地说出自己的本名,一想到现在的身份是马家的马文才,迟疑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在下马文才。”
“文才兄,小生名梁,字山伯。”
我有些惊诧,这么快就与话本的主角相遇了,一想到梁山伯在话本里面的痴情故事,不免对他有些好感,也对他注定的命运有些怜悯。
“梁山伯,好名字。”我说道。
山伯高兴地打开拿在手中的水墨扇,微微扇风,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走到了书院,看的出来,梁山伯很热情。
到了书院门口,果然见到气鼓鼓的夫子,拿着手中上课用的棍子,把我们拦在门口处,果不其然,我们都被夫子罚站在外头,不给进去学堂。
“文才兄!你还好吗?”梁山伯抬着夫子罚的书籍站在太阳底下说道,他似乎乐在其中。
我手中也拿着一大叠书籍,说重也不重,就是凡人拿久可能会有些累,好在大部分我都是用神力支撑着。
“少爷,您全都给我吧,我是个干活的人,这点重物都是小意思。”书童看着我说道。
“不用。”我说道。
“是呀,少爷,你也是,都在太阳底下那么久了,都给我吧。”梁山伯的书童对他说道。
“我同文才兄一样,再说了就这点东西,你们都把我当成娇滴滴的小娘子了。”梁山伯说道。
正当梁山伯说完转身之时,刚好看见不远处,两个身影缓缓走来,也是身着书院院服的学生,看起来是新面孔,我也顺着梁山伯的目光看去,走在前方的那个人是七夜!
“七夜!”我顾不上手中的一叠书籍,洒落在地,跑了过去抓住七夜的手腕,便用神力一探,确实是七夜的元神没错,大概是七夜被那股神秘的力量吸引到这个话本世界里去,掉了进来,取代了这里的角色,不过一看七夜的装扮,这是女扮男装?
“你干嘛!干嘛抓住我家小......”七夜旁边的书童好像说错话似的,立马改口,“少爷!休得无礼!”
七夜看着我也是一脸茫然,好像初见的陌生人一般:“这位公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叫七夜,你弄疼我了。”
我立马放手,看着七夜摸着手腕吃痛的样子,有些心疼。
梁山伯见状,立马上前替我解围:“这位是我的好友文才兄,他一定是见到兄台你样貌如女子想起了他的故人,不小心认错了人,还望兄台见谅。”
我有些不安,开口向七夜问道:“你是......”
“我姓祝,名英台。”
果然......不安的预感还是扑面而来。
“我先走了,我还有事。”七夜看着我们有些紧张,便和书童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文才兄,那个七夜,是你心中最重要的人吗?”梁山伯问道。
我有些不解,反问道:“为什么这样问?”
“我看到你认错人之前,那么激动,那一定对你而言特别重要的人才会这样吧,她是不是你心上人?”
山伯一脸看八卦的样子看着我,被他这样一问,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所幸说道:“我也不知道。”
“我跟着少爷这么久,我怎么不知道有名唤七夜女子呢。”我旁边的书童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男女之事呀,还是小孩子少知道为好。”梁山伯说的我身旁的书童一愣一愣的,又转过来对我小声说道,“你平日里看到她会不会不自觉地紧张她,担心她,关心她,有的时候甚至会不由自主地想要保护她?”
我呆住了,没有办法思考,脑子里一片空白,梁山伯看到我的变化,他露出了看出一切的表情,对我这样的反应似乎是意料之中。
“哎哟!这快到饭点了!我记得往西走有一条路里有一家客栈,里面招牌菜是烤鸭,特好吃,今儿个有幸认识文才兄,我高兴,这顿饭我请了!”
“真的吗?少爷!”山伯的书童一听高兴地跟了上去。
我身旁的书童也面露喜色,看了看我,我这个时候也镇定了不少,便也跟着山伯前去了。
我和山伯来到这家客栈,发现这里全是尼山书院的学生到此处吃饭,人来人往,热闹不少,不一会儿,我感应到了七夜的气息,朝她所在的方向望去。
七夜好像也感觉到我的视线,有些不好意思地吃饭,看到她没什么事,突然觉得放在这个躯壳里面养元神也好,不过话本世界里面的祝英台和梁山伯是一对痴情男女,因为祝家安排的马文才和祝英台的婚姻,成为了梁山伯和祝英台的阻碍,最后梁山伯死在了祝英台和马文才成婚之前,祝英台跳坟墓殉情,两人双双化蝶,成为一段绝世佳话。
虽然改动原本的话本剧情会不会有影响,但是七夜绝对不能走祝英台的老路。
我不会让七夜在这里死去!
“文才兄?文才兄?”
眼前有只手在来回晃动,这才把我的思绪转了过来,是梁山伯在喊我。
“你怎么看祝英台看的那么入迷,只因他和你心中的七夜相似?”梁山伯对我一脸不怀好意的笑,“他可是男人,你可不知道你刚刚的眼神是有多火热,我怕你再这样下去,就要生出龙阳之癖咯。”
梁山伯小声俯在我耳旁说道。我想了一下,好像在凡人里,龙阳之癖是男男......
“想不到,文才兄是个痴情种呀。”梁山伯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咽下肚。
“为何这样说。”
梁山伯看着我的眼睛说道:“眼睛,你的眼睛可骗不了人,你同我一样。”
说完,那一刻他的眼神充满了淡淡的忧伤,落寞,彷徨,悲苦,似乎都在他眼神里一闪而过这复杂交织的感觉,我不禁对此刻有些疑惑。不过想到他的结局,此刻的祝英台不是他的祝英台,会不会有些难过。
七夜吃完饭起身就要往外走,我也跟了上了上去,她似乎察觉到了我,便停了下来。
“这位公子,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我从暗处走来,看着她的双眼,说道:“七夜,你忘记了你的婆婆了吗?”
果然,她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很差好像在回忆起不好的事情一般,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下一秒头痛得剧烈,昏倒在我的怀里。
“七夜,七夜!”我试着叫醒她。
突然间周围的环境加快运转,白天黑夜轮流交替形成了漩涡,怀中的七夜消失不见,我着急地想要冲出这个漩涡,却被一股很熟悉的力量反弹了回来,漩涡里我看到了那个纯黑色的面具的人影,又是他!他朝我邪魅一笑,便转身离去,消失在漩涡之中,我刚想追上去,却被漩涡拦住在内。
我在里头挣扎了一个时辰,漩涡终于停了下来,此处已经不再是最初的地方了,而是马家马文才的卧室。
“少爷,老爷请你到堂厅有话要对你说。”敲门说道。
这该不会是剧情有变吧,我马上来到堂厅,看到一位衣锦华丽的中年男子坐在主位上,这大概就是马文才的父亲吧。
“你来了,文才。”老爷严肃地说道,“我和你母亲刚刚商量了一下你的婚事,对方是祝家的女儿祝英台小姐,婚期定在三天后。”
我听着一愣,这剧情怎么突然间加速了,难不成是戴面具的人影响,还是说话本世界里面的规则,婚期降至,那岂不是附身在祝英台身上的七夜很快就要在这个话本世界里面跟着梁山伯殉情,而这一切的悲剧就来自这场婚姻。
“我不同意。”
老爷和旁边马文才的母亲明显被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平日里对父母之命言听计从的马文才会拒绝。
“这可是和祝家定下的婚约,同不同意由不得你!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吧,马统带你家少爷回去准备一下。”老爷斩钉截铁地说道。
书童见我得罪了老爷,马上上前替我赔个不是,就要把我拉走。
“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要是这场婚姻没有新郎官,还怎么举办婚礼!”我也下了狠话,说完就走,撂下了在堂厅生气的老爷。
“这个.......这个不孝子!”
我走的不远还是能听到老爷生气说我的声音。
刚走出大门,就被一个人拉着,定晴一看,是七夜。
“你怎么......”我有些吃惊地看着她,任由她把我拉到一个地方。
“你那天说的,我好像想起来一点点。”
一听到她说的想起来,我有些高兴。
“但是我好多东西没想起来,我依稀记得,我好像在一座城长大的,还有你头上的鹿角,你那会怎么长出鹿角呀?”
她居然记得我的鹿角,不知为何我心里如此欢喜,我握住她的手腕,手腕上还戴着冰手镯。
“这是我送你的,你还记得吗?”我看着她思索的样子,不由一会就神色明亮。
“我想起来了,这是你送给我当防身的,”她说道这里有些不敢抬头看我,小声问道,“我真的是七夜吗?自从那天晚上我昏倒了之后,醒来一切都变了,时光好像变得很快,好像很多东西我没有经历过,却莫名其妙出现在我面前,我决定选择相信你。”
她看向我的眼神充满坚定,我再次用神力探了一下她的元神,竟已经滋养了这么多,再过几天我就可以抽离出她的元神,然后带她走。
“马文才!你在这里要对祝英台做什么?”
我转头看去,是梁山伯,他走了过来,把七夜拉到他身边。
“英台不想嫁给你,你不要逼她!”
还有梁山伯在这个世界里走剧情,看来我和他是注定会反目......
“英台你不要怕,我们走。”梁山伯拉着七夜就要走。
我上前也拉住七夜。
“她不是你的英台,她是我的七夜。”
听完梁山伯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七夜也有些惊到看着我。
“马文才,我和祝英台是真心相......”
还没等梁山伯说完,七夜就抽离出梁山伯抓住的手,梁山伯眼里一下子暗淡了下来,他愣了一会,眼里慢慢浮出泪花,他忍住狠狠地看了我,我察觉到不妙,急忙把七夜拉到我身后。
果不其然,梁山伯周身凝聚了很多紫色的蝴蝶,那些蝴蝶带着强烈的剧毒花粉往我迎面扑来,我也凝聚起消除邪祟的神力,把蝴蝶都消除掉,他立马召唤出紫气,带动周遭的一切锋利物品,往我刺来,我不想与他交手,只是压制他的灵力,用最快的速度,往他身后的穴位点去,顺道封印住了他的灵力,不小心撕开了他的身衣服,他的背面密密麻麻都是字,有些皮肤已经被墨水渗透变黑了,这一看,梁山伯快命不久矣了......
他这是耗尽元神之力的现象。
“原来你就是这个世界的创始人。”我说道。
他还在挣扎,试图反抗体内封印的穴位。
“没用的,你快耗尽了元神之力,太弱,根本没有力量去抵抗,我必须带走七夜,她不是你的英台.......”
“不!”梁山伯朝我呐喊,“只要我走完这个结局,英台就会活着。”
我拉着他的衣领,朝他双眼灌输灵力,扇了他两个耳光:“你仔细看看,她到底是不是你的英台,你消耗你的元神之力来创造这个世界,你不要命了吗!”
梁山伯不愿看向七夜,他要紧下唇,嘴角被咬出了血,鲜红的血迹滴落在地面,我抓住他的头强制让他看向七夜。
“你看看,她不是英台,醒醒,不要再继续了!这样你会灰飞烟灭的!”
梁山伯看向七夜那一刹那,他再也忍不住嘶声大叫了起来,脸上满是悲伤和绝望,眼泪横流,几近崩溃。
“求你,放过英台吧,你们不适合。”
那日,英台的母亲跪在梁山伯面前,求着他不要打扰英台与马文才,还说只有马文才才能给英台带来幸福。
此刻的他满脸惨白,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虚弱倚靠在书童的怀里,书童用毯子盖在他身上,捂得严严实实的,生怕他吹到一丝寒气。
“你别说了!你以为就你的孩子需要心疼,难道我的孩子就不需要心疼是吗?你看他都成这副模样了,你给我出去!”梁山伯的母亲朝着英台母亲吼道。
“伯母......咳咳。”梁山伯用手帕捂住咳嗽,“我,我与英台......是真心相爱。”
“既然是真心相爱!就放过她吧!”
他看着英台母亲,再看看自己,已经是病入膏肓的废人了,也许她说得对,放过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四九,拿笔纸来。”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英台母亲一下子起身,连忙说道:“我来我来。”
“少爷!”书童知道,梁山伯这样做是默许了英台母亲的说法,此时的他心里只为自家少爷打包不平。
不一会儿,英台母亲拿着白纸笔墨,下人拿着桌子放在梁山伯面前,山伯拿着笔,有千言万语想要对英台诉说,但不知从何写起,悲伤使他心痛,一股血涌上了他的喉咙,没来得及用手帕,直接吐在纸上,整个人倒了下去。
书童颤巍巍地用食指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最后确定了梁山伯的死亡......
英台母亲拿着血书交给下人送给英台,人死了,英台与文才这婚是必结的。
英台出嫁那日正是梁山伯下葬之日,新娘坐在轿子上拿着血书,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当路过梁山伯之墓的时候,她立马叫停,她要见山伯,便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地走到梁山伯的墓前,边走边褪去身上的嫁衣,露出事先穿好的葬衣,跪在山伯墓前,大颗大颗泪珠顺着脸颊往下落,泣不成声。
“山伯,我来看你了。”
哭着哭着她流出了血泪,突然眼前封闭好的坟墓缓缓打开,她好像看到梁山伯朝她招手,自己不知不觉的往坟墓里走去,嘴里说着:“山伯我来了......”
迎亲的队伍看着新娘跳进了坟墓,吓得大家都扔下手中的东西,往墓地跑去。
沉睡在黑暗里的梁山伯好似听到了英台的呼唤,他好像看到了光,英台在朝他走来,他高兴地往前想要抓住这份美好,却化成了一群紫色的蝴蝶散去。
“英台......”
他看着自己身上穿着下葬的礼服,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这里是死去的世界?这时他看到前方有个身着袈裟的和尚走了上来,在自己面前停下。
“真有意思,你居然有了意识。”和尚打量着他说道。
后来山伯从这个和尚得知原来自己就是一个话本里面的角色,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一个叫《梁山伯与祝英台》的话本,自己原来只是一个纸片人而已,也不知怎地,就他有了意识,可以跳出话本世界的束缚,成为了书灵。
成为书灵后,他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听到了世人对《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的惋惜,见到了不少戏剧歌颂他们爱情的凄美,他看着戏台上的表演,日复一日对英台的思念涌上心头,正当他毫无头绪的时候,那个和尚就又出现在他眼前。
“我有一个办法,但是此办法风险极大,成不成就看你造化。”
他如获珍宝般的在和尚身上得到此法,便用燃烧元神之力去创造这个了一个话本里面的世界,他在里面又重新看到英台活了过来。
“你要记住,你所创造的世界也许会重复发生你经历过的事情,能不能改变就看你造化了.......”
他时刻记住和尚的话,一遍一遍地经历着开头到结局,似乎宿命般永远跳不过去,直到.......
他看到不一样的马文才,这个世界才有了一丝丝不一样,但是他自己的灵力也在慢慢衰弱.......
“我不想认命,凭什么命运如此!”
这是他自己的执念,也是这个世界的执念。
“所以你才加速这个世界的运转,你害怕英台离你而去。”我试图用神力帮他凝聚元神,可惜,没有用,山伯的元神在慢慢瓦解。
“没错,我原本以为这一丝的不一样,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可惜是我错了,她不是英台......也许我的英台在另一个地方等我。”山伯看向七夜,对她说道,“你走吧,对不起。”
说完山伯起身,把英台的身体和七夜的元神分离,他扶着英台的身体,抱着她往另一处走去,英台仿佛在他怀里沉睡一般。
“文才兄,谢谢你打醒了我,我......我不该自欺欺人。”他慢慢地走着,身体如同燃烧的灰烬一般在一点一点地逝去,这个世界也和他一样在消失,“你要对七夜好,我信得过你,因为你和我一样。”
“英台,我来了......”
山伯的身体彻底燃烧殆尽,这个世界也消失了,一点一点地变成了现实世界。
半空中飘来一本《梁山伯与祝英台》的书,已经被火烧了一大半,就剩下题目是清晰的。
我看着手中在梁山伯消失之前拼命为他留下的一缕残魂,便用神力包裹住,放手让他自己找到有缘之人脱胎转世,这时紫色的蝴蝶也飞了过来,包裹住梁山伯的残魂往前飞去,我不由一丝惊讶,因为我不小心读了蝴蝶的意识。
身着葬衣的女子跪在金光佛祖面前,日复一日地祈祷,丝毫不惧怕佛光的灼伤,她直直跪在佛前祈祷了一千年,终于佛祖被感动,现身见她一面。
“施主,你的心声我听见了,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过因果轮回,有所得必有所失.”
女子喜极而泣,下一秒化为一群紫色蝴蝶环绕在梁山伯的身旁,本来是纸片人毫无生命的梁山伯被蝴蝶的粉末沾染有了意识,脱离了书本的世界。
蝴蝶融化了自己成为梁山伯身上的灵力,陪着他一起经历了书本世界几百年。
也许梁山伯不知道自己苦苦寻找的人一直就在身边默默守护他,我看着蝴蝶飞去的方向,随手一挥,对着一群紫色蝴蝶给予了神明的祝福,送去凡尘投胎,也许几年后,他们又是可以相见。
我看向七夜,心中有种不一样的情愫涌上心头,她也看向了我,不禁对她相视一笑。
“她发生了什么?”我召唤出雪莲花的花灵问道。
花灵听到我的召唤,马上现身同我说出只有花灵之间才能沟通的花语。
“七夜姐姐,附体在一朵荷花上,花身寿命不长,好在遇见了花鱼妖用灵力得以续命,可耐花鱼妖最后耗尽了元神之力,失去了灵力的庇佑,花身就枯萎的极快,又受蛊术影响,自然就伤到七夜姐姐的魂魄元气。”
“七夜与我分离才一炷香时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我们已经在另一处待了整整一个月了。”
想必是七夜与雪莲花穿越了时空这才有了时间上的差距,能在我眼皮底下带走七夜,会不会就是属于七夜成神的命数,还是说......我不敢再想下去,那日七夜从我眼前被吸走,已经很慌乱了。
“我明白了,你抓紧时间修炼,学会说人话,你的七夜姐姐可听不懂你的花语。”
“知道了,神明哥哥!”说完雪莲花就退去,回到了七夜项链里面。
这大概是七夜需要历劫之地,我想,一股灵力飘了出来,这是七夜的灵魂。
“回去吧,你受了蛊术的影响,需要在这个身体里面疗伤。”
我轻轻一按她额头上的太阳穴,七夜的灵魂好似受到了安抚一般,就回去了,但是我的指尖好像感应到一丝不一样的灵力波动......这居然是梦魇术,有人对七夜使用了梦魇术!我又用周身的灵力去探这个世界,原来这一切都是梦的世界,七夜这是在梦中梦里!我立马凝结神力,形成层层结界,护住这个地方,护住七夜的肉身,神魂离体进入她的梦境之中。
“七夜!”在梦境里我试图抓住她的手,可是却抓了一手空,可她像是没听见似的眼神呆呆地往前飘着,像是有什么东西指引她往前一样,我试着用神力拦住她,但神力触碰到她的那一刻,她的身子被神力灼烧,没有痛感地往前飘着,我立马收回神力,随着她往前方飘去。
光线逐渐照亮,我从床上起身,看见旁边的铜镜,发现已经是换了一副模样,样子还是我自己的样子,只是身上的衣物和发色已是凡人般的模样。
“少爷,您醒了,奴婢这就伺候您洗漱。”一位丫鬟见我起身,立马从室外端了一盆水进来,伴随丫鬟进来的还有一位年纪尚小的书童。
我看向书童的双眼,试图读取心声,但是我什么都听不到,有些诧异。
“我是谁?”我直接问了书童。
书童很明显被我的问题吓到了,连忙说道:“少爷,你是马家马文才少爷呀,怎么不记得了,莫不是和我开玩笑,拿我打趣吧。”
马文才?该不会有梁山伯与祝英台吧?这怎么那么像民间的话本故事一样。
“是不是还有祝家祝英台呀。”我随口道。
书童一听,立马释然:“少爷,我就知道你拿我打趣,你看,你都知道祝英台,怎么可能忘记自己呢。”
果然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话本故事的世界,那就难怪为什么我不能听取他们的内心世界了,毕竟都是纸片人,思想都是作者写的,是虚构的话本世界,不像太虚幻境,太虚幻境至少是真实发生过的。
“少爷,今儿您起得有些晚,待会到书院去,说不定夫子要罚罪了。”书童拿着毛巾擦拭着我得手背,很快又拿起一件大衣帮我穿上。
“无碍。”我说道。
在书童的伺候下,我很快就穿上了衣裳,书童背着学习的工具,我们就这样上路了。
一路上我用神力观察着这个话本世界,也有想过强行打开出口,但有所顾虑于之前在太虚幻境里面的反应,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突然有人撞上了我的肩膀,下意识低头一看,竟是一位书卷气的儒雅书生。
“这位兄台,实在对不起,只因夫子的课要迟到了,小生匆忙了一些,不免冲撞了兄台,还望见谅。”
此人身旁也跟着一位书童,他满头大汗,看起来刚刚是跑着过来的,他抬头看见我,发现我的衣裳也是和他同书院的学生,不由面露喜色,我看着这位书生也是有些不一样的气息。
“兄台,你也是和我一样是尼山书院的学生吗?”
“是的。”我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兄台!我也是这个书院的,”书生高兴的拉着我的手说道,“刚好一起同路,不过这个时辰有些晚了,兄台怎么不着急呀。”
“我不急。”
“少爷想的一定是,本来就晚了,再那么着急,那也赶不上,还不如慢慢走。”书童在旁边说话。
这书童,想必平时没少都帮自家少爷圆话。
“原来是这样。”书生原本想拉着我着急往前走,听了书童的话,他也慢了下来,“小生这位兄台仪表堂堂,容貌俊朗,敢问兄台名字,今儿结交兄台为好友,想必日后也有个照应。”
我刚想下意识地说出自己的本名,一想到现在的身份是马家的马文才,迟疑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在下马文才。”
“文才兄,小生名梁,字山伯。”
我有些惊诧,这么快就与话本的主角相遇了,一想到梁山伯在话本里面的痴情故事,不免对他有些好感,也对他注定的命运有些怜悯。
“梁山伯,好名字。”我说道。
山伯高兴地打开拿在手中的水墨扇,微微扇风,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走到了书院,看的出来,梁山伯很热情。
到了书院门口,果然见到气鼓鼓的夫子,拿着手中上课用的棍子,把我们拦在门口处,果不其然,我们都被夫子罚站在外头,不给进去学堂。
“文才兄!你还好吗?”梁山伯抬着夫子罚的书籍站在太阳底下说道,他似乎乐在其中。
我手中也拿着一大叠书籍,说重也不重,就是凡人拿久可能会有些累,好在大部分我都是用神力支撑着。
“少爷,您全都给我吧,我是个干活的人,这点重物都是小意思。”书童看着我说道。
“不用。”我说道。
“是呀,少爷,你也是,都在太阳底下那么久了,都给我吧。”梁山伯的书童对他说道。
“我同文才兄一样,再说了就这点东西,你们都把我当成娇滴滴的小娘子了。”梁山伯说道。
正当梁山伯说完转身之时,刚好看见不远处,两个身影缓缓走来,也是身着书院院服的学生,看起来是新面孔,我也顺着梁山伯的目光看去,走在前方的那个人是七夜!
“七夜!”我顾不上手中的一叠书籍,洒落在地,跑了过去抓住七夜的手腕,便用神力一探,确实是七夜的元神没错,大概是七夜被那股神秘的力量吸引到这个话本世界里去,掉了进来,取代了这里的角色,不过一看七夜的装扮,这是女扮男装?
“你干嘛!干嘛抓住我家小......”七夜旁边的书童好像说错话似的,立马改口,“少爷!休得无礼!”
七夜看着我也是一脸茫然,好像初见的陌生人一般:“这位公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叫七夜,你弄疼我了。”
我立马放手,看着七夜摸着手腕吃痛的样子,有些心疼。
梁山伯见状,立马上前替我解围:“这位是我的好友文才兄,他一定是见到兄台你样貌如女子想起了他的故人,不小心认错了人,还望兄台见谅。”
我有些不安,开口向七夜问道:“你是......”
“我姓祝,名英台。”
果然......不安的预感还是扑面而来。
“我先走了,我还有事。”七夜看着我们有些紧张,便和书童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文才兄,那个七夜,是你心中最重要的人吗?”梁山伯问道。
我有些不解,反问道:“为什么这样问?”
“我看到你认错人之前,那么激动,那一定对你而言特别重要的人才会这样吧,她是不是你心上人?”
山伯一脸看八卦的样子看着我,被他这样一问,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所幸说道:“我也不知道。”
“我跟着少爷这么久,我怎么不知道有名唤七夜女子呢。”我旁边的书童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男女之事呀,还是小孩子少知道为好。”梁山伯说的我身旁的书童一愣一愣的,又转过来对我小声说道,“你平日里看到她会不会不自觉地紧张她,担心她,关心她,有的时候甚至会不由自主地想要保护她?”
我呆住了,没有办法思考,脑子里一片空白,梁山伯看到我的变化,他露出了看出一切的表情,对我这样的反应似乎是意料之中。
“哎哟!这快到饭点了!我记得往西走有一条路里有一家客栈,里面招牌菜是烤鸭,特好吃,今儿个有幸认识文才兄,我高兴,这顿饭我请了!”
“真的吗?少爷!”山伯的书童一听高兴地跟了上去。
我身旁的书童也面露喜色,看了看我,我这个时候也镇定了不少,便也跟着山伯前去了。
我和山伯来到这家客栈,发现这里全是尼山书院的学生到此处吃饭,人来人往,热闹不少,不一会儿,我感应到了七夜的气息,朝她所在的方向望去。
七夜好像也感觉到我的视线,有些不好意思地吃饭,看到她没什么事,突然觉得放在这个躯壳里面养元神也好,不过话本世界里面的祝英台和梁山伯是一对痴情男女,因为祝家安排的马文才和祝英台的婚姻,成为了梁山伯和祝英台的阻碍,最后梁山伯死在了祝英台和马文才成婚之前,祝英台跳坟墓殉情,两人双双化蝶,成为一段绝世佳话。
虽然改动原本的话本剧情会不会有影响,但是七夜绝对不能走祝英台的老路。
我不会让七夜在这里死去!
“文才兄?文才兄?”
眼前有只手在来回晃动,这才把我的思绪转了过来,是梁山伯在喊我。
“你怎么看祝英台看的那么入迷,只因他和你心中的七夜相似?”梁山伯对我一脸不怀好意的笑,“他可是男人,你可不知道你刚刚的眼神是有多火热,我怕你再这样下去,就要生出龙阳之癖咯。”
梁山伯小声俯在我耳旁说道。我想了一下,好像在凡人里,龙阳之癖是男男......
“想不到,文才兄是个痴情种呀。”梁山伯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咽下肚。
“为何这样说。”
梁山伯看着我的眼睛说道:“眼睛,你的眼睛可骗不了人,你同我一样。”
说完,那一刻他的眼神充满了淡淡的忧伤,落寞,彷徨,悲苦,似乎都在他眼神里一闪而过这复杂交织的感觉,我不禁对此刻有些疑惑。不过想到他的结局,此刻的祝英台不是他的祝英台,会不会有些难过。
七夜吃完饭起身就要往外走,我也跟了上了上去,她似乎察觉到了我,便停了下来。
“这位公子,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我从暗处走来,看着她的双眼,说道:“七夜,你忘记了你的婆婆了吗?”
果然,她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很差好像在回忆起不好的事情一般,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下一秒头痛得剧烈,昏倒在我的怀里。
“七夜,七夜!”我试着叫醒她。
突然间周围的环境加快运转,白天黑夜轮流交替形成了漩涡,怀中的七夜消失不见,我着急地想要冲出这个漩涡,却被一股很熟悉的力量反弹了回来,漩涡里我看到了那个纯黑色的面具的人影,又是他!他朝我邪魅一笑,便转身离去,消失在漩涡之中,我刚想追上去,却被漩涡拦住在内。
我在里头挣扎了一个时辰,漩涡终于停了下来,此处已经不再是最初的地方了,而是马家马文才的卧室。
“少爷,老爷请你到堂厅有话要对你说。”敲门说道。
这该不会是剧情有变吧,我马上来到堂厅,看到一位衣锦华丽的中年男子坐在主位上,这大概就是马文才的父亲吧。
“你来了,文才。”老爷严肃地说道,“我和你母亲刚刚商量了一下你的婚事,对方是祝家的女儿祝英台小姐,婚期定在三天后。”
我听着一愣,这剧情怎么突然间加速了,难不成是戴面具的人影响,还是说话本世界里面的规则,婚期降至,那岂不是附身在祝英台身上的七夜很快就要在这个话本世界里面跟着梁山伯殉情,而这一切的悲剧就来自这场婚姻。
“我不同意。”
老爷和旁边马文才的母亲明显被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平日里对父母之命言听计从的马文才会拒绝。
“这可是和祝家定下的婚约,同不同意由不得你!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吧,马统带你家少爷回去准备一下。”老爷斩钉截铁地说道。
书童见我得罪了老爷,马上上前替我赔个不是,就要把我拉走。
“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要是这场婚姻没有新郎官,还怎么举办婚礼!”我也下了狠话,说完就走,撂下了在堂厅生气的老爷。
“这个.......这个不孝子!”
我走的不远还是能听到老爷生气说我的声音。
刚走出大门,就被一个人拉着,定晴一看,是七夜。
“你怎么......”我有些吃惊地看着她,任由她把我拉到一个地方。
“你那天说的,我好像想起来一点点。”
一听到她说的想起来,我有些高兴。
“但是我好多东西没想起来,我依稀记得,我好像在一座城长大的,还有你头上的鹿角,你那会怎么长出鹿角呀?”
她居然记得我的鹿角,不知为何我心里如此欢喜,我握住她的手腕,手腕上还戴着冰手镯。
“这是我送你的,你还记得吗?”我看着她思索的样子,不由一会就神色明亮。
“我想起来了,这是你送给我当防身的,”她说道这里有些不敢抬头看我,小声问道,“我真的是七夜吗?自从那天晚上我昏倒了之后,醒来一切都变了,时光好像变得很快,好像很多东西我没有经历过,却莫名其妙出现在我面前,我决定选择相信你。”
她看向我的眼神充满坚定,我再次用神力探了一下她的元神,竟已经滋养了这么多,再过几天我就可以抽离出她的元神,然后带她走。
“马文才!你在这里要对祝英台做什么?”
我转头看去,是梁山伯,他走了过来,把七夜拉到他身边。
“英台不想嫁给你,你不要逼她!”
还有梁山伯在这个世界里走剧情,看来我和他是注定会反目......
“英台你不要怕,我们走。”梁山伯拉着七夜就要走。
我上前也拉住七夜。
“她不是你的英台,她是我的七夜。”
听完梁山伯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七夜也有些惊到看着我。
“马文才,我和祝英台是真心相......”
还没等梁山伯说完,七夜就抽离出梁山伯抓住的手,梁山伯眼里一下子暗淡了下来,他愣了一会,眼里慢慢浮出泪花,他忍住狠狠地看了我,我察觉到不妙,急忙把七夜拉到我身后。
果不其然,梁山伯周身凝聚了很多紫色的蝴蝶,那些蝴蝶带着强烈的剧毒花粉往我迎面扑来,我也凝聚起消除邪祟的神力,把蝴蝶都消除掉,他立马召唤出紫气,带动周遭的一切锋利物品,往我刺来,我不想与他交手,只是压制他的灵力,用最快的速度,往他身后的穴位点去,顺道封印住了他的灵力,不小心撕开了他的身衣服,他的背面密密麻麻都是字,有些皮肤已经被墨水渗透变黑了,这一看,梁山伯快命不久矣了......
他这是耗尽元神之力的现象。
“原来你就是这个世界的创始人。”我说道。
他还在挣扎,试图反抗体内封印的穴位。
“没用的,你快耗尽了元神之力,太弱,根本没有力量去抵抗,我必须带走七夜,她不是你的英台.......”
“不!”梁山伯朝我呐喊,“只要我走完这个结局,英台就会活着。”
我拉着他的衣领,朝他双眼灌输灵力,扇了他两个耳光:“你仔细看看,她到底是不是你的英台,你消耗你的元神之力来创造这个世界,你不要命了吗!”
梁山伯不愿看向七夜,他要紧下唇,嘴角被咬出了血,鲜红的血迹滴落在地面,我抓住他的头强制让他看向七夜。
“你看看,她不是英台,醒醒,不要再继续了!这样你会灰飞烟灭的!”
梁山伯看向七夜那一刹那,他再也忍不住嘶声大叫了起来,脸上满是悲伤和绝望,眼泪横流,几近崩溃。
“求你,放过英台吧,你们不适合。”
那日,英台的母亲跪在梁山伯面前,求着他不要打扰英台与马文才,还说只有马文才才能给英台带来幸福。
此刻的他满脸惨白,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虚弱倚靠在书童的怀里,书童用毯子盖在他身上,捂得严严实实的,生怕他吹到一丝寒气。
“你别说了!你以为就你的孩子需要心疼,难道我的孩子就不需要心疼是吗?你看他都成这副模样了,你给我出去!”梁山伯的母亲朝着英台母亲吼道。
“伯母......咳咳。”梁山伯用手帕捂住咳嗽,“我,我与英台......是真心相爱。”
“既然是真心相爱!就放过她吧!”
他看着英台母亲,再看看自己,已经是病入膏肓的废人了,也许她说得对,放过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四九,拿笔纸来。”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英台母亲一下子起身,连忙说道:“我来我来。”
“少爷!”书童知道,梁山伯这样做是默许了英台母亲的说法,此时的他心里只为自家少爷打包不平。
不一会儿,英台母亲拿着白纸笔墨,下人拿着桌子放在梁山伯面前,山伯拿着笔,有千言万语想要对英台诉说,但不知从何写起,悲伤使他心痛,一股血涌上了他的喉咙,没来得及用手帕,直接吐在纸上,整个人倒了下去。
书童颤巍巍地用食指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最后确定了梁山伯的死亡......
英台母亲拿着血书交给下人送给英台,人死了,英台与文才这婚是必结的。
英台出嫁那日正是梁山伯下葬之日,新娘坐在轿子上拿着血书,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当路过梁山伯之墓的时候,她立马叫停,她要见山伯,便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地走到梁山伯的墓前,边走边褪去身上的嫁衣,露出事先穿好的葬衣,跪在山伯墓前,大颗大颗泪珠顺着脸颊往下落,泣不成声。
“山伯,我来看你了。”
哭着哭着她流出了血泪,突然眼前封闭好的坟墓缓缓打开,她好像看到梁山伯朝她招手,自己不知不觉的往坟墓里走去,嘴里说着:“山伯我来了......”
迎亲的队伍看着新娘跳进了坟墓,吓得大家都扔下手中的东西,往墓地跑去。
沉睡在黑暗里的梁山伯好似听到了英台的呼唤,他好像看到了光,英台在朝他走来,他高兴地往前想要抓住这份美好,却化成了一群紫色的蝴蝶散去。
“英台......”
他看着自己身上穿着下葬的礼服,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这里是死去的世界?这时他看到前方有个身着袈裟的和尚走了上来,在自己面前停下。
“真有意思,你居然有了意识。”和尚打量着他说道。
后来山伯从这个和尚得知原来自己就是一个话本里面的角色,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一个叫《梁山伯与祝英台》的话本,自己原来只是一个纸片人而已,也不知怎地,就他有了意识,可以跳出话本世界的束缚,成为了书灵。
成为书灵后,他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听到了世人对《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的惋惜,见到了不少戏剧歌颂他们爱情的凄美,他看着戏台上的表演,日复一日对英台的思念涌上心头,正当他毫无头绪的时候,那个和尚就又出现在他眼前。
“我有一个办法,但是此办法风险极大,成不成就看你造化。”
他如获珍宝般的在和尚身上得到此法,便用燃烧元神之力去创造这个了一个话本里面的世界,他在里面又重新看到英台活了过来。
“你要记住,你所创造的世界也许会重复发生你经历过的事情,能不能改变就看你造化了.......”
他时刻记住和尚的话,一遍一遍地经历着开头到结局,似乎宿命般永远跳不过去,直到.......
他看到不一样的马文才,这个世界才有了一丝丝不一样,但是他自己的灵力也在慢慢衰弱.......
“我不想认命,凭什么命运如此!”
这是他自己的执念,也是这个世界的执念。
“所以你才加速这个世界的运转,你害怕英台离你而去。”我试图用神力帮他凝聚元神,可惜,没有用,山伯的元神在慢慢瓦解。
“没错,我原本以为这一丝的不一样,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可惜是我错了,她不是英台......也许我的英台在另一个地方等我。”山伯看向七夜,对她说道,“你走吧,对不起。”
说完山伯起身,把英台的身体和七夜的元神分离,他扶着英台的身体,抱着她往另一处走去,英台仿佛在他怀里沉睡一般。
“文才兄,谢谢你打醒了我,我......我不该自欺欺人。”他慢慢地走着,身体如同燃烧的灰烬一般在一点一点地逝去,这个世界也和他一样在消失,“你要对七夜好,我信得过你,因为你和我一样。”
“英台,我来了......”
山伯的身体彻底燃烧殆尽,这个世界也消失了,一点一点地变成了现实世界。
半空中飘来一本《梁山伯与祝英台》的书,已经被火烧了一大半,就剩下题目是清晰的。
我看着手中在梁山伯消失之前拼命为他留下的一缕残魂,便用神力包裹住,放手让他自己找到有缘之人脱胎转世,这时紫色的蝴蝶也飞了过来,包裹住梁山伯的残魂往前飞去,我不由一丝惊讶,因为我不小心读了蝴蝶的意识。
身着葬衣的女子跪在金光佛祖面前,日复一日地祈祷,丝毫不惧怕佛光的灼伤,她直直跪在佛前祈祷了一千年,终于佛祖被感动,现身见她一面。
“施主,你的心声我听见了,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过因果轮回,有所得必有所失.”
女子喜极而泣,下一秒化为一群紫色蝴蝶环绕在梁山伯的身旁,本来是纸片人毫无生命的梁山伯被蝴蝶的粉末沾染有了意识,脱离了书本的世界。
蝴蝶融化了自己成为梁山伯身上的灵力,陪着他一起经历了书本世界几百年。
也许梁山伯不知道自己苦苦寻找的人一直就在身边默默守护他,我看着蝴蝶飞去的方向,随手一挥,对着一群紫色蝴蝶给予了神明的祝福,送去凡尘投胎,也许几年后,他们又是可以相见。
我看向七夜,心中有种不一样的情愫涌上心头,她也看向了我,不禁对她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