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一)
万物混沌，人间此时刚刚结束一场混战。硝烟弥漫，尸横遍野。
无且此时已经完成飞升成神，受众生敬拜的四方神之一的玄武执明神君。
他颓废的倚靠在那把王座上，神界最孤独的神，至少他是这样想的。
神界不分昼夜，他已经不知道这样独自一人望着无边苍穹多久了，没有任何困意，也没有任何想要走出这座空荡荡的宫殿的欲望。
他总是会想起人间那片辽远的大地，还有那群少年。可是他们早已一个个都在他眼前死去，化成一团灰烬，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你该知道的，这就是宿命。”
按理来说，谁见了天界最尊贵的四方神都得恭恭敬敬的，可是这个看起来年纪尚小，浑身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清冷和冷漠的小姑娘，只是冷冷看着玄武执明神君，眼中也同这位神君一样麻木，历尽沧桑。
无且毫无波澜的睁开眼，淡淡地看了零一眼，“你醒了，那就好。”
要是换作在人间，无且早就该站起来整理好着装，换上人畜无害的笑容，嘴里说着“你怎么来啦？我这宽敞，随便坐。”然后恭恭敬敬迎接这位人间尊贵的帝女，现在的九天玄女。
但是此时，他们已是神，万人敬仰的神，却也是永世孤独的神。
“你就这样自己待了几百年吗？”
“对啊，零，你看这外边，几百年了，一点变化也没有，这座宫殿，我一次也没有出去过。”
“你没有找过他们吗？”
无且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千言万语哽在喉咙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亲爱的公主殿下，已经不重要了。”他还是习惯叫她公主。
无且大概不知道，他此时的模样像极了迟暮的雄狮，眼里充满混沌和麻木，没有任何生机和欲望，只是静静地一个人待着，平静的等待死亡，这样他就可以获得重生。
“无且，主上，是怎么死的。”好像只有提起零口中的“主上”，零的眼中才会有一丝丝的松动。
无且又开始陷入沉默，对啊，那个一直叫他哥哥的少年，是怎么死的，他说过他永远也不会离开他的，他们永远是一体。
他是个许下承诺就绝不更改的人，可是，他怎么会背弃承诺，就这样死去呢，就这样离自己而去呢。
他抬眼望了望远处无尽的缥缈，他有一瞬间觉得，时间就像静止了一般，他的血液也凝固了。
“他，把他的生命给了我，灵魂献祭给了我。”无且面无表情的说着仿佛与自己无关的事。
“零，我知道你应该瞧不起我，鄙视我的懦弱与胆怯，你看，这个谁也瞧不起的胆小鬼靠着弟弟和无数人的性命居然成为了四方神之一，现在还大言不惭的说着这些话。”
“好的，我知道了。”
零顿感无奈，她现在只想找到主上解除契约！妖魔大战已经结束，他说契约会在大战后解除。
没想到他竟然失踪了。
零不愿意再多说，按照她的性子，她才不会在这世上苟活，世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和责任，她为一人而活，可是那个人在众人眼中已经死了。
“我已经看过卷宗，这场妖神战死伤惨重，他们几乎都死了，楚师兄及其他几人行踪不明，你呢，还记得些什么。”
“当时我已经神志不清，很多事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楚师兄他去斩下魔妖一翼后，魔妖就开始狂躁，然后就记不清了。”
无且没说实话，可是很多事他也没办法和零解释清楚，还不如就让她少背负一些。
自以为是的英雄，以为能保护任何人，可是到最后还是谁也护不了。
“好。”
“那主上，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无且不愿意去回想那些场景，一回想起来就像在剜心刮骨，可是每次闭上眼脑海里就会浮现那个少年，嘴里止不住的在喷涌黑色的血，那个充满喜悦又无比绝望的眼神。
“哥哥，现在，你便是完整的你了，自此，灵魂自由，去把那些阻碍你的一切，都抹杀掉吧，你可不要忘了我，我也会很想你的。”
无且回过神，缓缓抬眼，与零的视线交织，“他说，只有你有价值的时候，誓言才会永远有效。”
零失神地嘴里喃喃道，“只有你有价值的时候，誓言才会永远有效。”
那个誓言这是她与他之间的契约。
无且第一次看到这个高傲清冷的零露出这样的情绪，他有点想替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拭去脸上的泪水，可是想想，他又放弃了，果然，他就是个胆小的懦夫罢了，神又如何。
“我要走了，我已经自请入人间轮回，归期不定，你保重。”
无且明白，零口中的归期不定，已经是不会再回来了，他也不会强行挽留零，因为这机会本就是他求来的，他已经不可能离开这个地方，他已经能预知，此后他将不死不灭，也再无人间情爱，只有作为神，守护万界太平的职责。
“人间多好啊，真热闹。”
这个受众生敬拜的四方神之一的玄武执明神君又开始回忆起在人间的往事了，那是他此生做过最美的梦，梦里有那个表情永远冷漠的师兄，叫楚行之，那个永远保持浪漫热血，壕无人性的轩辕师兄，还有时刻犯贱，已经在师门留级4年的莫师兄，还有好多好多······
可是后来梦醒了，那群少年，在一夜之间，陨落消逝。
零看着他，想说些什么，可是又能说些什么呢。
记忆里的他和现在的玄武执明神君再次重合，又变成了那个颓废又很丧的少年，只不过不同的是他身上俨然透着的，是神的威严，神的悲悯众生和无情。
零弯下腰，将手掌轻轻覆在无且的头上，“无且，我不怪你的。”
她的眼神坚定且认真，无且自然能分辨出零的此番话是出自真心，他太了解她了，她从不屑于对任何人撒谎的。
“走吧。”
再无多言语，零离开了。
她去人间轮回不过是怀揣希望，想要去再找一找，是否他们还会存在于某个角落），最重要的是，她要找到她的主上，那个与她结下契约的少年。
小神君是第一次见到面貌如此稚嫩的神，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妹妹，可是她只是淡淡撇了他一眼，像是等候命令的战士，随时都可以为命令奉献出自己生命般的决绝。
他是灵山脚下的一个无家四处流浪的人，当时运气不好，被一个小妖欺负，刚好路过的仙君救下他，那仙君本想救下他后就此离去，但是小神君却说自己本就无所依靠，求仙君能让自己跟着他。
可是那仙君把他带回神界后，就不管他了，后来净化了他的仙骨，在这当了一个小神官，负责为下凡神君降雷护身。
“玄女，在人间轮回时记忆不会抹掉，但是灵力会被隐藏，人间不可用，只要玄女想回来，自可回来。”
“想回就可以回么。”
“是的，玄女，您已经是神，万界中至高者。”
“可是，回到人间，我就回家了啊。那里有我的一切。”
小神君不懂的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是不理解这九天玄女已然经过万千考验才得以成神，成神的最后一战更是大杀四方，心中对这位神又尊敬又畏惧。
他估计自己也只能永世在这待着了，其实他觉得这样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好的，至少不会被那些小妖欺负，也不必居无定所。
每次他都会仔细去看这些下凡神君的资料，了解他们的过往，说不上有多羡慕，只是有些向往。
这次是九天玄女，资料显示自飞升以来，受重创，沉睡三百年，后自请下凡轮回。他其实是搞不懂这些神仙的，在仙位上好好的，只需要在众生需要的时候出现即可，平白下凡受苦，凡间有什么好的。
“玄女，保重。”
零会心一笑，她看着这偌大的神界，繁多的宫殿，里面都是护佑众生的神，他们在各自神位上一年又一年，碧海苍穹，已经不知多少年轮。
下神界前，必须得要经过十道天雷，以示惩戒，为了让轮回的神君能记住自己的职责，不被人间纷扰迷乱初心。
“玄女，开始了。”
第一道雷落下，零只觉得全身酥麻，意识全无。
第二道雷紧接着劈下，她感觉灵识好像被四面八方撕扯一般，但还能站得住脚。
第三道雷，她忍不住呕出血，胸口剧痛，捂着胸口半跪在地。
第四道雷，她掌心撑地，全身已经是伤痕累累，嘴角还在不断渗血。
第五道雷，她还在硬撑着，眼神已经开始涣散。
小神君不免有些担心，还有五道雷，只会越来越难熬，越来越凶险，这九天玄女看起来像是一只精致的琉璃盏，随时要破碎的感觉，可她却一声不吭，像是与她无关一样。
她心里只是觉得，这十道雷带来的疼痛永远没有那一夜，万妖厮杀，她冲锋前阵，但是却只能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个倒下，元神俱灭，化为灰烬时更痛。
十道雷已经全部落下，九天玄女步履不稳，但是还是强撑着站起身子。小神君赶忙扶着九天玄女。
“小神君，谢谢你。”
“玄女不必谢我，我本没有做什么的。”
零纵身跳下神界，没有丝毫迟疑和留念，只是任凭仙身逐渐幻化重塑。
小神君怀疑是他看错了，他看到那个眼里清冷疏离的九天玄女在跳下神界的那一刻，嘴角竟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经历如此磨难，她脸上煞白，浑身是血，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小神君歪着头，手里捧着文书，翻看了一眼，下一个神君要在五十年以后才来。
这神界的神啊，和人间的人一样，难以捉摸。
东边的神树已经开始凋落了，现在人间，已经入秋了吧。
他又突然想起灵山脚下的糖葫芦，没多少人买，可是看起来很好吃，他曾有幸吃过一次，不知道那个卖糖葫芦的老头现在怎么样了，最重要的是，他想吃糖葫芦了。
无且此时已经完成飞升成神，受众生敬拜的四方神之一的玄武执明神君。
他颓废的倚靠在那把王座上，神界最孤独的神，至少他是这样想的。
神界不分昼夜，他已经不知道这样独自一人望着无边苍穹多久了，没有任何困意，也没有任何想要走出这座空荡荡的宫殿的欲望。
他总是会想起人间那片辽远的大地，还有那群少年。可是他们早已一个个都在他眼前死去，化成一团灰烬，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你该知道的，这就是宿命。”
按理来说，谁见了天界最尊贵的四方神都得恭恭敬敬的，可是这个看起来年纪尚小，浑身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清冷和冷漠的小姑娘，只是冷冷看着玄武执明神君，眼中也同这位神君一样麻木，历尽沧桑。
无且毫无波澜的睁开眼，淡淡地看了零一眼，“你醒了，那就好。”
要是换作在人间，无且早就该站起来整理好着装，换上人畜无害的笑容，嘴里说着“你怎么来啦？我这宽敞，随便坐。”然后恭恭敬敬迎接这位人间尊贵的帝女，现在的九天玄女。
但是此时，他们已是神，万人敬仰的神，却也是永世孤独的神。
“你就这样自己待了几百年吗？”
“对啊，零，你看这外边，几百年了，一点变化也没有，这座宫殿，我一次也没有出去过。”
“你没有找过他们吗？”
无且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千言万语哽在喉咙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亲爱的公主殿下，已经不重要了。”他还是习惯叫她公主。
无且大概不知道，他此时的模样像极了迟暮的雄狮，眼里充满混沌和麻木，没有任何生机和欲望，只是静静地一个人待着，平静的等待死亡，这样他就可以获得重生。
“无且，主上，是怎么死的。”好像只有提起零口中的“主上”，零的眼中才会有一丝丝的松动。
无且又开始陷入沉默，对啊，那个一直叫他哥哥的少年，是怎么死的，他说过他永远也不会离开他的，他们永远是一体。
他是个许下承诺就绝不更改的人，可是，他怎么会背弃承诺，就这样死去呢，就这样离自己而去呢。
他抬眼望了望远处无尽的缥缈，他有一瞬间觉得，时间就像静止了一般，他的血液也凝固了。
“他，把他的生命给了我，灵魂献祭给了我。”无且面无表情的说着仿佛与自己无关的事。
“零，我知道你应该瞧不起我，鄙视我的懦弱与胆怯，你看，这个谁也瞧不起的胆小鬼靠着弟弟和无数人的性命居然成为了四方神之一，现在还大言不惭的说着这些话。”
“好的，我知道了。”
零顿感无奈，她现在只想找到主上解除契约！妖魔大战已经结束，他说契约会在大战后解除。
没想到他竟然失踪了。
零不愿意再多说，按照她的性子，她才不会在这世上苟活，世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和责任，她为一人而活，可是那个人在众人眼中已经死了。
“我已经看过卷宗，这场妖神战死伤惨重，他们几乎都死了，楚师兄及其他几人行踪不明，你呢，还记得些什么。”
“当时我已经神志不清，很多事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楚师兄他去斩下魔妖一翼后，魔妖就开始狂躁，然后就记不清了。”
无且没说实话，可是很多事他也没办法和零解释清楚，还不如就让她少背负一些。
自以为是的英雄，以为能保护任何人，可是到最后还是谁也护不了。
“好。”
“那主上，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无且不愿意去回想那些场景，一回想起来就像在剜心刮骨，可是每次闭上眼脑海里就会浮现那个少年，嘴里止不住的在喷涌黑色的血，那个充满喜悦又无比绝望的眼神。
“哥哥，现在，你便是完整的你了，自此，灵魂自由，去把那些阻碍你的一切，都抹杀掉吧，你可不要忘了我，我也会很想你的。”
无且回过神，缓缓抬眼，与零的视线交织，“他说，只有你有价值的时候，誓言才会永远有效。”
零失神地嘴里喃喃道，“只有你有价值的时候，誓言才会永远有效。”
那个誓言这是她与他之间的契约。
无且第一次看到这个高傲清冷的零露出这样的情绪，他有点想替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拭去脸上的泪水，可是想想，他又放弃了，果然，他就是个胆小的懦夫罢了，神又如何。
“我要走了，我已经自请入人间轮回，归期不定，你保重。”
无且明白，零口中的归期不定，已经是不会再回来了，他也不会强行挽留零，因为这机会本就是他求来的，他已经不可能离开这个地方，他已经能预知，此后他将不死不灭，也再无人间情爱，只有作为神，守护万界太平的职责。
“人间多好啊，真热闹。”
这个受众生敬拜的四方神之一的玄武执明神君又开始回忆起在人间的往事了，那是他此生做过最美的梦，梦里有那个表情永远冷漠的师兄，叫楚行之，那个永远保持浪漫热血，壕无人性的轩辕师兄，还有时刻犯贱，已经在师门留级4年的莫师兄，还有好多好多······
可是后来梦醒了，那群少年，在一夜之间，陨落消逝。
零看着他，想说些什么，可是又能说些什么呢。
记忆里的他和现在的玄武执明神君再次重合，又变成了那个颓废又很丧的少年，只不过不同的是他身上俨然透着的，是神的威严，神的悲悯众生和无情。
零弯下腰，将手掌轻轻覆在无且的头上，“无且，我不怪你的。”
她的眼神坚定且认真，无且自然能分辨出零的此番话是出自真心，他太了解她了，她从不屑于对任何人撒谎的。
“走吧。”
再无多言语，零离开了。
她去人间轮回不过是怀揣希望，想要去再找一找，是否他们还会存在于某个角落），最重要的是，她要找到她的主上，那个与她结下契约的少年。
小神君是第一次见到面貌如此稚嫩的神，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妹妹，可是她只是淡淡撇了他一眼，像是等候命令的战士，随时都可以为命令奉献出自己生命般的决绝。
他是灵山脚下的一个无家四处流浪的人，当时运气不好，被一个小妖欺负，刚好路过的仙君救下他，那仙君本想救下他后就此离去，但是小神君却说自己本就无所依靠，求仙君能让自己跟着他。
可是那仙君把他带回神界后，就不管他了，后来净化了他的仙骨，在这当了一个小神官，负责为下凡神君降雷护身。
“玄女，在人间轮回时记忆不会抹掉，但是灵力会被隐藏，人间不可用，只要玄女想回来，自可回来。”
“想回就可以回么。”
“是的，玄女，您已经是神，万界中至高者。”
“可是，回到人间，我就回家了啊。那里有我的一切。”
小神君不懂的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是不理解这九天玄女已然经过万千考验才得以成神，成神的最后一战更是大杀四方，心中对这位神又尊敬又畏惧。
他估计自己也只能永世在这待着了，其实他觉得这样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好的，至少不会被那些小妖欺负，也不必居无定所。
每次他都会仔细去看这些下凡神君的资料，了解他们的过往，说不上有多羡慕，只是有些向往。
这次是九天玄女，资料显示自飞升以来，受重创，沉睡三百年，后自请下凡轮回。他其实是搞不懂这些神仙的，在仙位上好好的，只需要在众生需要的时候出现即可，平白下凡受苦，凡间有什么好的。
“玄女，保重。”
零会心一笑，她看着这偌大的神界，繁多的宫殿，里面都是护佑众生的神，他们在各自神位上一年又一年，碧海苍穹，已经不知多少年轮。
下神界前，必须得要经过十道天雷，以示惩戒，为了让轮回的神君能记住自己的职责，不被人间纷扰迷乱初心。
“玄女，开始了。”
第一道雷落下，零只觉得全身酥麻，意识全无。
第二道雷紧接着劈下，她感觉灵识好像被四面八方撕扯一般，但还能站得住脚。
第三道雷，她忍不住呕出血，胸口剧痛，捂着胸口半跪在地。
第四道雷，她掌心撑地，全身已经是伤痕累累，嘴角还在不断渗血。
第五道雷，她还在硬撑着，眼神已经开始涣散。
小神君不免有些担心，还有五道雷，只会越来越难熬，越来越凶险，这九天玄女看起来像是一只精致的琉璃盏，随时要破碎的感觉，可她却一声不吭，像是与她无关一样。
她心里只是觉得，这十道雷带来的疼痛永远没有那一夜，万妖厮杀，她冲锋前阵，但是却只能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个倒下，元神俱灭，化为灰烬时更痛。
十道雷已经全部落下，九天玄女步履不稳，但是还是强撑着站起身子。小神君赶忙扶着九天玄女。
“小神君，谢谢你。”
“玄女不必谢我，我本没有做什么的。”
零纵身跳下神界，没有丝毫迟疑和留念，只是任凭仙身逐渐幻化重塑。
小神君怀疑是他看错了，他看到那个眼里清冷疏离的九天玄女在跳下神界的那一刻，嘴角竟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经历如此磨难，她脸上煞白，浑身是血，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小神君歪着头，手里捧着文书，翻看了一眼，下一个神君要在五十年以后才来。
这神界的神啊，和人间的人一样，难以捉摸。
东边的神树已经开始凋落了，现在人间，已经入秋了吧。
他又突然想起灵山脚下的糖葫芦，没多少人买，可是看起来很好吃，他曾有幸吃过一次，不知道那个卖糖葫芦的老头现在怎么样了，最重要的是，他想吃糖葫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