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开了热空调，白苏睡不着，翻了个身，去床头柜够放在那里的本子。
“什么东西？”拿到本子后缩回被子里，莫瑾从身后贴上来。
隔了一拳的距离，男人身上温热的气息却难以忽略地将人包围。
身体僵硬了一瞬，白苏匆匆转过身面对着他，本子险些拍到他脸上。
“我在算我们进季后赛的概率。”白苏说。
莫瑾打开本子，单行格上满满列着进季后赛的可能性。
“我大概算了一下哦，”白苏比出手指，“结合以前的经验，我们要赢下至少九个队伍才能稳稳当当进入季后赛，现在我们已经赢了三场比赛，也就是说我们还要赢至少六场。后面要打的队伍我看了一下，感觉进季后赛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
大概算了一下……赛程还没过半，一切都没定数，以至于白苏的计算写了好几十页还没写完。
“你今天写的那么入神，就是在算这个？”
白苏眨眨眼，“对啊。”
莫瑾把本子反扣，伸手抱住她。白苏不明所以地贴在他胸膛上，听到他强劲又有些快速的心跳声。
“不用再算了，我们一定会进季后赛，我也一定会赢。”
“不是啊……”白苏无意识地挠了挠搭在她腰上的手臂，“我不止想要你们进季后赛，我想看你们拿冠军。”
莫瑾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声音沉稳得有种莫名让人安心的力量，“冠军也会有的。”
安静躺了一会儿，身边人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稳，男人的小臂贴着白苏的后脑勺往自己怀里按了按。
白苏在他动作以后呼吸静止了几秒，缓慢仰脸，盯着他的脸认真观察。
确实是睡着了。刚刚可能只是下意识动作。
……
等等，为什么会下意识？熟练到好像以前没少干过一样。
警惕了两三秒，白苏决定暂且不和睡眠稀缺的濒危生物计较这一次。
作为基地里为数不多作息健康优良的人，晚上睡眠充足以至她不常睡午觉，到现在也没有犯困的感觉。但莫瑾确实困得厉害。疲惫的黑眼圈在他这张白皙的脸上尤其引人注目，哪怕有让人羡慕的浓密纤长的眼睫毛，也丝毫遮不住。
缩了缩身子，白苏盯着近在咫尺的喉结思想飘远，脑子里开始浮现——下一场打JMG。
粉丝说他们很强。
有多强？
我们可以拿两个头吗？
会不会三路全被破？
只能看Arrogant的了，命运保佑你抢龙成功，阿门！
等下，在中国是不是要信佛祖？
还是玉皇大帝？
但Arrogant是韩国人。
韩国人信什么来着？天主教？
哦！阿门！
不行，不放心。
白苏放缓动作够到手机，转过身确认莫瑾没醒，插上耳机，缩在莫瑾怀里，把手机立在莫瑾的锁骨上，点开JMG的比赛。
怎么说呢……能感受到JMG的压制力，但水平有限，没懂怎么压制的。职业病一犯，直接进度条拉满，进入赛后采访。
主持人是个很漂亮的小姐姐，白苏对她有些印象，在德杯的季军赛时见过她。落落大方，很温柔很体贴，至少给她的LPL翻译生涯创造了一个比较顺利的开始。
听着主持小姐姐的自我介绍，白苏默默记下了，叫笑欢。在目睹过高要求高标准的观众骂了一片的主持人之后，笑欢出现时的弹幕都是【笑欢美女今天也很好看】【美女的声音好舒服好大气】【笑欢每次的采访真是没一句废话】……
白苏抿起嘴，嗯，和我眼光一样，这帮观众很有品。
视频下方有笑欢的其他视频推送，白苏挨个点进去，发现在联盟的许多主持人里，笑欢真的格外亮眼。
联盟的解说主持圈，管理层几乎都是男性，而笑欢是唯一一位女性管理层。不单是国内赛事，连MSI洲际赛和S赛的舞台，也常见她的身影。硕士毕业，中英双语都很流利，看她近期的vlog，还在自学韩语。
心动。
白苏快乐发弹幕——【笑欢老婆贴贴，想当老婆的小狗】
“很痛。”
没来得及点发送，手机就被人拿走。
莫瑾被锁骨上一下一下的敲击痛醒，皱着好看的眉抓到罪魁祸首，睡眼惺忪地扫了一眼。
“在我床上想别的女人？”才醒的声音充满沙砾感，莫瑾的眼角向下垂，带着晦涩的红，慵懒得像一幅颓靡的画。
啊，不然呢。白苏默默想，那总不能在你床上想别的男人吧。
这多不合适。
白苏撑起上半身想夺回手机的归属权，莫瑾啧了一声，扣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回床上。
白苏挣扎……挣不动。
男女力量悬殊是这样的。
顶着莫瑾逐渐不耐烦的眼神，她识相地放弃挣扎，干巴巴解释：“就……口嗨你知道的吧？我相信你直播这么久，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一点肯定能理解。”
莫瑾半眯着眼，从喉间溢出一丝轻嘲：“口嗨管人家叫老婆，怎么没见你口嗨管我叫老公呢？”
白苏：“我说要当姐姐的小狗，不一定能当成，但要是口嗨想……”
她隐晦地看了莫瑾一眼。她还蛮自信的，这种自信主要来源于正主本人。
白苏：“……我觉得成功率大概有个百分之九十五。”
“我他……”莫瑾闭了嘴，冷哼一声，支起身子，手臂撑在白苏脸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漆黑的眼里像是有湿暗的海浪翻涌。
白苏侧眼瞟到被他扔在一边的手机，眨眨眼，两条细白的胳膊揽住他的脖子，笑眼弯弯，“瑾少贴贴。”
女孩子穿着他的衣服，盖着他的被子，黑色的发丝铺满他的枕头，和他的手指勾勾缠缠。笑得特别漂亮，又乖又明媚，带着一点点恃宠而骄的得意，让莫瑾维持不了多久的冷脸。
咬牙切齿地捏了捏她的脸，莫瑾低声骂了一句“渣女”，翻身坐起来。
腰被很不客气地戳了戳，白苏笑嘻嘻地指指旁边，“瑾少，我的手机。”
男人冷哼一声：“求我。”
没带丝毫犹豫，白苏：“求求。”
莫瑾冷着脸把手机扔给她，觉得对白苏实在很难冷脸，也很难生气，想着想着便笑起来。
笑白苏明明什么也没干，他就在心里告诉自己，哦，这是要宝贝起来的小祖宗。
白苏收好手机，问他：“你休息好了？”
“嗯。”莫瑾掀开被子下床，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卫衣往头上套，“睡不着我们就下楼吃饭。”
“要不你先走，我晚点出去。”白苏看看时间，“龙哥应该快到了。”
莫瑾看了她一眼，意外地没不高兴，点头说好。
掐着点等了五分钟，估计莫瑾这时候已经坐上饭桌，白苏才蹑手蹑脚从莫瑾的房间溜回自己的房间，然后光明正大下楼。
得仔叼着黄瓜片注视翻译走进厨房，往上单身边凑近，“瑾少，你就把小老板一个人丢房间里？你好像那个拔嗯——无情的渣男。”
莫瑾吃着饭，眼皮都不掀，“你怎么都有话说，我后下来你不也有别的话术。”
得仔：“瞎说，我能是这种人？我辅助全靠一身正气凛然。”
JIN：“我说怎么总是这么臭，原来是你在放气。”
得仔指着他：“在吃饭，注意你的素质。”
JIN：“你说的这个素质，你有吗？”
得仔正气凛然，认真点头，不装了：“那我确实也是没有。”
他嬉皮笑脸地和莫瑾说：“要是小老板比你先下来，我会觉得瑾少你……不太健壮。”
JIN跟着点头，“我也是。”
小可爱坐在餐桌对面，看着上单的冷脸和下路组的臭不要脸，很急，“我没早起的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从连给上单发了几十条信息都没得到回复，再到看见上单神清气爽下楼以后彻底摆烂的领队心如死灰，“相信我，你绝对不会想知道。”
“那不可能的。”小可爱努力竖起耳朵试图探听一点八卦，“我连峡谷里每一个草丛里有什么都要看看。”
你不要把脸探草丛这种傻逼行为说得这么好听！
June打着电话从外面进来，见队员都齐了，捂着话筒提醒他们，“下午三点的训练赛，你们rank注意一下时间。”
JIN捏着筷子，看了看碗里白花花的大米饭，“忽然消化不良了。”
吃完午饭已经一点多，排了一把排位之后大家都没再继续排。
白苏的论文选题有涉及到中韩电竞行业方面的内容，对韩国那边的电竞行业不太了解，正咨询LCK出道的Arrogant。
本子上也都记录着零碎的韩文，总之是一场加密通话。
盯着白苏已经很久的领队摸摸膝盖又挠挠脸，不声不响地凑到上单身边，踢了踢他的鞋。
莫瑾：“放。”
阿金压低声音问：“刚刚就只是单纯睡了个午觉吧？”
莫瑾在回人消息，闻言终于抬头斜了他一眼，“你自己听不到？”
阿金立刻直起腰，“我能干出那种听墙角的事？”
莫瑾嗤笑一声，接着发自己的消息。
讨了个没趣，阿金尴尬地咂咂嘴，“我去问问June训练赛怎么还没开始。”
墙角肯定是听了，房间隔音虽然没差到啥动静都能听到，但真要干点什么动静大的，也不是一点都传不出来。他问这一句，纯纯是心里有了底，但没完全放心。
三点钟一到，训练赛准时开始。
June站在俱乐部的灯箱前面，很异常地两手空空背在身后，BP环节，说：“你们想拿什么拿什么，自由发挥。”
JIN愣了一下，满面笑容，“这可是你说的啊。”
June点头，“但是得仔，你只能选娜美。”
已经在和Arrogant打商量选泰坦爽一下的得仔：“……”
Arrogant摘下半边耳机，“Nami？”
得仔草草点两下头，心已经死了，“OKOK。”
上单杰斯，当前版本常用英雄，OK还靠谱。
打野人马，虽然削进下水道，但好歹是个打野英雄。
中单璐璐，虽然是个废物但也能用。
得仔：“md勾埃恩你想我死大可以直接上刀，真不用选个傻逼亚索恶心人。”
JIN自信歪嘴，“相信我，我亚索贼六。”
得仔：“确实，0-6。”
“教练，”得仔仰长脖子，“这怎么玩啊！”
June：“认真玩。”
“……”这个阵容很难认真。
长长吐气，得仔把手放上鼠标，“得仔退役之战，就在今天。”
训练赛内容保密，但为了流量，会有“相关工作人员”泄露战绩，就这得仔已经能预料到结局的惨烈。别问，问就怪辅助。前面拖了几场后腿，是个人都知道应该集中火力骂谁。
BP结束，June带着教练组退出训练室，留下队员和翻译。
和Arrogant聊过以后，白苏来了灵感，戴着耳机字打飞快。June本来想叫她出去，莫瑾在调试耳麦，勾着麦的手指顿了顿，说：“让她写吧，给她灵感打断了，你帮她毕业？”
训练赛开始，虽然英雄选得离谱，但也没乱玩，只是英雄选用的劣势还是不可避免。
JIN：“辅助走什么？”
得仔咬牙切齿去上路：“你告诉我下路怎么玩，帮优不帮劣，你自己苟着吧。”
小可爱帮Arrogant打先锋，视野转到上路关心一下：“瑾少好凶啊。”
杰斯已经是第三次把对面打得快回家，卡着兵线，对面一波都没法吃。
得仔：“我能睡能睡。”
娜美从草里对正在回程的妮蔻扔出一个气泡，杰斯切换锤形态跳上去一顿猛锤带走，顺便吃一层塔皮。
得仔带兵线进塔：“牛不牛逼！就问你牛不牛逼！”
莫瑾商店选装备，笑了笑：“可以。”
JIN走位扭掉对面攻击，躲回塔下：“你牛逼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又中一个泡泡，得仔二郎腿翘起，直接老子天下第一：“无所谓，我不在乎。”
JIN按键盘的手心在衣服上蹭了下汗：“你只能活到这一把结束了我跟你讲，打完我就找小老板换新辅助。”
“那不可能，”得仔操纵娜美帮Arrogant打龙，“小老板最疼我了。”
回城补装备，莫瑾勾开麦克风，端起水杯，余光瞥见他们小老板还在修改论文，电脑屏幕的右侧满满的导师批注，刚刚灵感喷涌的阶段过去，现在咬着指甲苦恼其他地方怎么修改。
自身难保了都，还疼你。
“什么东西？”拿到本子后缩回被子里，莫瑾从身后贴上来。
隔了一拳的距离，男人身上温热的气息却难以忽略地将人包围。
身体僵硬了一瞬，白苏匆匆转过身面对着他，本子险些拍到他脸上。
“我在算我们进季后赛的概率。”白苏说。
莫瑾打开本子，单行格上满满列着进季后赛的可能性。
“我大概算了一下哦，”白苏比出手指，“结合以前的经验，我们要赢下至少九个队伍才能稳稳当当进入季后赛，现在我们已经赢了三场比赛，也就是说我们还要赢至少六场。后面要打的队伍我看了一下，感觉进季后赛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
大概算了一下……赛程还没过半，一切都没定数，以至于白苏的计算写了好几十页还没写完。
“你今天写的那么入神，就是在算这个？”
白苏眨眨眼，“对啊。”
莫瑾把本子反扣，伸手抱住她。白苏不明所以地贴在他胸膛上，听到他强劲又有些快速的心跳声。
“不用再算了，我们一定会进季后赛，我也一定会赢。”
“不是啊……”白苏无意识地挠了挠搭在她腰上的手臂，“我不止想要你们进季后赛，我想看你们拿冠军。”
莫瑾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声音沉稳得有种莫名让人安心的力量，“冠军也会有的。”
安静躺了一会儿，身边人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稳，男人的小臂贴着白苏的后脑勺往自己怀里按了按。
白苏在他动作以后呼吸静止了几秒，缓慢仰脸，盯着他的脸认真观察。
确实是睡着了。刚刚可能只是下意识动作。
……
等等，为什么会下意识？熟练到好像以前没少干过一样。
警惕了两三秒，白苏决定暂且不和睡眠稀缺的濒危生物计较这一次。
作为基地里为数不多作息健康优良的人，晚上睡眠充足以至她不常睡午觉，到现在也没有犯困的感觉。但莫瑾确实困得厉害。疲惫的黑眼圈在他这张白皙的脸上尤其引人注目，哪怕有让人羡慕的浓密纤长的眼睫毛，也丝毫遮不住。
缩了缩身子，白苏盯着近在咫尺的喉结思想飘远，脑子里开始浮现——下一场打JMG。
粉丝说他们很强。
有多强？
我们可以拿两个头吗？
会不会三路全被破？
只能看Arrogant的了，命运保佑你抢龙成功，阿门！
等下，在中国是不是要信佛祖？
还是玉皇大帝？
但Arrogant是韩国人。
韩国人信什么来着？天主教？
哦！阿门！
不行，不放心。
白苏放缓动作够到手机，转过身确认莫瑾没醒，插上耳机，缩在莫瑾怀里，把手机立在莫瑾的锁骨上，点开JMG的比赛。
怎么说呢……能感受到JMG的压制力，但水平有限，没懂怎么压制的。职业病一犯，直接进度条拉满，进入赛后采访。
主持人是个很漂亮的小姐姐，白苏对她有些印象，在德杯的季军赛时见过她。落落大方，很温柔很体贴，至少给她的LPL翻译生涯创造了一个比较顺利的开始。
听着主持小姐姐的自我介绍，白苏默默记下了，叫笑欢。在目睹过高要求高标准的观众骂了一片的主持人之后，笑欢出现时的弹幕都是【笑欢美女今天也很好看】【美女的声音好舒服好大气】【笑欢每次的采访真是没一句废话】……
白苏抿起嘴，嗯，和我眼光一样，这帮观众很有品。
视频下方有笑欢的其他视频推送，白苏挨个点进去，发现在联盟的许多主持人里，笑欢真的格外亮眼。
联盟的解说主持圈，管理层几乎都是男性，而笑欢是唯一一位女性管理层。不单是国内赛事，连MSI洲际赛和S赛的舞台，也常见她的身影。硕士毕业，中英双语都很流利，看她近期的vlog，还在自学韩语。
心动。
白苏快乐发弹幕——【笑欢老婆贴贴，想当老婆的小狗】
“很痛。”
没来得及点发送，手机就被人拿走。
莫瑾被锁骨上一下一下的敲击痛醒，皱着好看的眉抓到罪魁祸首，睡眼惺忪地扫了一眼。
“在我床上想别的女人？”才醒的声音充满沙砾感，莫瑾的眼角向下垂，带着晦涩的红，慵懒得像一幅颓靡的画。
啊，不然呢。白苏默默想，那总不能在你床上想别的男人吧。
这多不合适。
白苏撑起上半身想夺回手机的归属权，莫瑾啧了一声，扣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回床上。
白苏挣扎……挣不动。
男女力量悬殊是这样的。
顶着莫瑾逐渐不耐烦的眼神，她识相地放弃挣扎，干巴巴解释：“就……口嗨你知道的吧？我相信你直播这么久，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一点肯定能理解。”
莫瑾半眯着眼，从喉间溢出一丝轻嘲：“口嗨管人家叫老婆，怎么没见你口嗨管我叫老公呢？”
白苏：“我说要当姐姐的小狗，不一定能当成，但要是口嗨想……”
她隐晦地看了莫瑾一眼。她还蛮自信的，这种自信主要来源于正主本人。
白苏：“……我觉得成功率大概有个百分之九十五。”
“我他……”莫瑾闭了嘴，冷哼一声，支起身子，手臂撑在白苏脸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漆黑的眼里像是有湿暗的海浪翻涌。
白苏侧眼瞟到被他扔在一边的手机，眨眨眼，两条细白的胳膊揽住他的脖子，笑眼弯弯，“瑾少贴贴。”
女孩子穿着他的衣服，盖着他的被子，黑色的发丝铺满他的枕头，和他的手指勾勾缠缠。笑得特别漂亮，又乖又明媚，带着一点点恃宠而骄的得意，让莫瑾维持不了多久的冷脸。
咬牙切齿地捏了捏她的脸，莫瑾低声骂了一句“渣女”，翻身坐起来。
腰被很不客气地戳了戳，白苏笑嘻嘻地指指旁边，“瑾少，我的手机。”
男人冷哼一声：“求我。”
没带丝毫犹豫，白苏：“求求。”
莫瑾冷着脸把手机扔给她，觉得对白苏实在很难冷脸，也很难生气，想着想着便笑起来。
笑白苏明明什么也没干，他就在心里告诉自己，哦，这是要宝贝起来的小祖宗。
白苏收好手机，问他：“你休息好了？”
“嗯。”莫瑾掀开被子下床，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卫衣往头上套，“睡不着我们就下楼吃饭。”
“要不你先走，我晚点出去。”白苏看看时间，“龙哥应该快到了。”
莫瑾看了她一眼，意外地没不高兴，点头说好。
掐着点等了五分钟，估计莫瑾这时候已经坐上饭桌，白苏才蹑手蹑脚从莫瑾的房间溜回自己的房间，然后光明正大下楼。
得仔叼着黄瓜片注视翻译走进厨房，往上单身边凑近，“瑾少，你就把小老板一个人丢房间里？你好像那个拔嗯——无情的渣男。”
莫瑾吃着饭，眼皮都不掀，“你怎么都有话说，我后下来你不也有别的话术。”
得仔：“瞎说，我能是这种人？我辅助全靠一身正气凛然。”
JIN：“我说怎么总是这么臭，原来是你在放气。”
得仔指着他：“在吃饭，注意你的素质。”
JIN：“你说的这个素质，你有吗？”
得仔正气凛然，认真点头，不装了：“那我确实也是没有。”
他嬉皮笑脸地和莫瑾说：“要是小老板比你先下来，我会觉得瑾少你……不太健壮。”
JIN跟着点头，“我也是。”
小可爱坐在餐桌对面，看着上单的冷脸和下路组的臭不要脸，很急，“我没早起的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从连给上单发了几十条信息都没得到回复，再到看见上单神清气爽下楼以后彻底摆烂的领队心如死灰，“相信我，你绝对不会想知道。”
“那不可能的。”小可爱努力竖起耳朵试图探听一点八卦，“我连峡谷里每一个草丛里有什么都要看看。”
你不要把脸探草丛这种傻逼行为说得这么好听！
June打着电话从外面进来，见队员都齐了，捂着话筒提醒他们，“下午三点的训练赛，你们rank注意一下时间。”
JIN捏着筷子，看了看碗里白花花的大米饭，“忽然消化不良了。”
吃完午饭已经一点多，排了一把排位之后大家都没再继续排。
白苏的论文选题有涉及到中韩电竞行业方面的内容，对韩国那边的电竞行业不太了解，正咨询LCK出道的Arrogant。
本子上也都记录着零碎的韩文，总之是一场加密通话。
盯着白苏已经很久的领队摸摸膝盖又挠挠脸，不声不响地凑到上单身边，踢了踢他的鞋。
莫瑾：“放。”
阿金压低声音问：“刚刚就只是单纯睡了个午觉吧？”
莫瑾在回人消息，闻言终于抬头斜了他一眼，“你自己听不到？”
阿金立刻直起腰，“我能干出那种听墙角的事？”
莫瑾嗤笑一声，接着发自己的消息。
讨了个没趣，阿金尴尬地咂咂嘴，“我去问问June训练赛怎么还没开始。”
墙角肯定是听了，房间隔音虽然没差到啥动静都能听到，但真要干点什么动静大的，也不是一点都传不出来。他问这一句，纯纯是心里有了底，但没完全放心。
三点钟一到，训练赛准时开始。
June站在俱乐部的灯箱前面，很异常地两手空空背在身后，BP环节，说：“你们想拿什么拿什么，自由发挥。”
JIN愣了一下，满面笑容，“这可是你说的啊。”
June点头，“但是得仔，你只能选娜美。”
已经在和Arrogant打商量选泰坦爽一下的得仔：“……”
Arrogant摘下半边耳机，“Nami？”
得仔草草点两下头，心已经死了，“OKOK。”
上单杰斯，当前版本常用英雄，OK还靠谱。
打野人马，虽然削进下水道，但好歹是个打野英雄。
中单璐璐，虽然是个废物但也能用。
得仔：“md勾埃恩你想我死大可以直接上刀，真不用选个傻逼亚索恶心人。”
JIN自信歪嘴，“相信我，我亚索贼六。”
得仔：“确实，0-6。”
“教练，”得仔仰长脖子，“这怎么玩啊！”
June：“认真玩。”
“……”这个阵容很难认真。
长长吐气，得仔把手放上鼠标，“得仔退役之战，就在今天。”
训练赛内容保密，但为了流量，会有“相关工作人员”泄露战绩，就这得仔已经能预料到结局的惨烈。别问，问就怪辅助。前面拖了几场后腿，是个人都知道应该集中火力骂谁。
BP结束，June带着教练组退出训练室，留下队员和翻译。
和Arrogant聊过以后，白苏来了灵感，戴着耳机字打飞快。June本来想叫她出去，莫瑾在调试耳麦，勾着麦的手指顿了顿，说：“让她写吧，给她灵感打断了，你帮她毕业？”
训练赛开始，虽然英雄选得离谱，但也没乱玩，只是英雄选用的劣势还是不可避免。
JIN：“辅助走什么？”
得仔咬牙切齿去上路：“你告诉我下路怎么玩，帮优不帮劣，你自己苟着吧。”
小可爱帮Arrogant打先锋，视野转到上路关心一下：“瑾少好凶啊。”
杰斯已经是第三次把对面打得快回家，卡着兵线，对面一波都没法吃。
得仔：“我能睡能睡。”
娜美从草里对正在回程的妮蔻扔出一个气泡，杰斯切换锤形态跳上去一顿猛锤带走，顺便吃一层塔皮。
得仔带兵线进塔：“牛不牛逼！就问你牛不牛逼！”
莫瑾商店选装备，笑了笑：“可以。”
JIN走位扭掉对面攻击，躲回塔下：“你牛逼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又中一个泡泡，得仔二郎腿翘起，直接老子天下第一：“无所谓，我不在乎。”
JIN按键盘的手心在衣服上蹭了下汗：“你只能活到这一把结束了我跟你讲，打完我就找小老板换新辅助。”
“那不可能，”得仔操纵娜美帮Arrogant打龙，“小老板最疼我了。”
回城补装备，莫瑾勾开麦克风，端起水杯，余光瞥见他们小老板还在修改论文，电脑屏幕的右侧满满的导师批注，刚刚灵感喷涌的阶段过去，现在咬着指甲苦恼其他地方怎么修改。
自身难保了都，还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