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readsmall style=color:#009900>

    作者有话要说:</br>……连跪连跪连跪连跪连跪…………对……不……起……我又食言了……辜负读者们的信任感觉好对不起呜呜呜我个白痴该去以死谢罪啊!

    首先是写作的事情。

    写到三十二章我卡文了,重写了很多次,每次都是写了四千字左右就删掉再写一遍。

    因为我发现,我很话痨,根本没法好好用几千字就把进度拖到炎魔出场,只能不停地改,连着后面好几章都在不停修改。

    然后因为前文忘记了,只能去回看,回看完就想把前面的章节也重写一遍(太烂了)。

    隔壁的纸片人我已经在重写了,估计要修很久,下次更新要么是完整故事,要么情节过半。然后还有几篇四五年前的短文,也正在修,修好了再发。

    其次,是导致我拖更和掉头发的另外一件事情。

    我用这小半年的生活,友情提示诸位读者。

    ……

    谨   慎    读   工   科!!!!!!!

    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起上半年的痛苦生活了,根本没有假期可言,身体在麻木地赶,脑子在后面追;在没结束课程项目和实验的情况下,要疯狂复习(因为挂科率非常高);考完试不久还要去实习,刚刚结束回来。

    妈呀,感觉不是人过的日子……

    总之我是学乖了,下次绝对不会轻言更新日期……不然你们可能会非常失望(嚎啕大哭)<hr size=1 />

    </div>  天底下有很多种找人的法子。

    不管邪法正法,能找到人的就是好法。

    沈莹华原本以为,“找人”这种事情简而又简——只需得见过他,记住他的气息,自然就能找到。

    ——但在原来相遇的地方兜转两天之后,她终于十分挫败地承认,她的运气,似乎真的不怎么好。

    老妇人擦了两下火石,灶中亮起了清晨的第一束火花。翻滚的肉汤底氤氲出鲜美的香气,这条街上的烟火便慢慢地被唤醒了。

    肉贩已经磨起了刀。

    细嫩紧实的猪肉,还在冰凉的井水里浸着,尚未取出,因此他的摊面上空空如也。

    现在人还不多,肉贩并不急着取肉。由早到中,热气渐长,肉在外头放久了难免有蝇虫异味,还不如等人多了再从井里提上来。

    这种做法,妇人们也很乐意。买完了菜,再去铺子提上一小块肉,肉越新鲜,便越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当然,或许不止菜,脂粉钗环这一类的东西,也可能躺在黄色的竹篮里——能吃得起肉的,偶尔买些小玩意儿,也不会影响家中的额余。

    在这样一个灾乱遍地的世道,的确是很少见的情况。

    有的人说,这个条街在中原的名门大派治下,因此安定祥和;又有人说,邻近的山上住着某位天下第一,故而西剑流不敢贸然来犯。

    不管哪种说法,都证实了一件事——比起饱受饥苦,流离失所的难民,他们的日子是要更加轻松的。

    依外貌推断,她要寻找的那位失主,是相当容易在乱世中遭难的人。沈莹华想,但如果他生活在这样一个地方,那么大抵是不必担心死亡的。

    ……但她千算万算也没想到,那位仁兄和她一样是个匆匆过客,在见识过了这座小镇别样的安宁后,居然还是离开了!

    就连她的火蝶也只能捕捉到一丁点儿气息,完全找不到人啊!

    沈莹华:我说,那家伙不会是在某个结界里死宅了好多天吧?

    与郁卒的沈莹华不同,对面的点心铺主十分乐呵。

    丰容细目的老人,慢悠悠地讲着他的故事;讲到有趣的地方时,还会捋一把自己精心打理的小山羊胡。

    他的女儿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地去忙活儿了——从她娴熟的步伐来看,这种故事显然听过不止一次。

    “唉呀,不着急,不着急。”似乎是瞧出了沈莹华脸上的郁闷,店主开解道:“万事都要讲求一个缘分,找人也是。越是心焦,越有可能寻不到一点儿音信;你不强求,兴许哪天就自然碰见了。”

    听起来很有道理。

    沈莹华应了一声,心中却暗想,但“跟别人压根儿不认识还被白送了一看就是纪念意义为重的东西”这种情况,要另当别论的吧?

    那位书生,看上去并不是随和亲切到第一次见面、就会给陌生人赠礼的人。相反,日常生活里应该挺不好相处的。

    ……虽然有背后编排人的嫌疑可她真的这么觉得。

    所以他的举动有问题,绝对大有问题。

    在神蛊峰上、因为温皇和凤蝶的回归被强行压下的情绪悄悄上浮。沈莹华晃了晃脑袋,非常恰巧地将那一丝还没察觉的忧虑甩到脑后。反正,找不到人一切都是空谈。再玩,咳咳,再找三天,还找不到人就该考虑做正事了。

    比如,沈莹华觉得,由银燕、剑无极和她三人想出的“拯救小空计划低配版”,还能再改进改进。

    ——至于为什么是低配版,是因为正版已经由神蛊温皇、俏如来等人起草润色。

    身为天部总教的俏如来,靠谱程度肯定没得说;神蛊温皇就不用提了,虽然性格差了点,但仍旧是中原最值得信赖的帮手之一。这两个人做计划,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

    十分放心的沈莹华完全不知道,她觉得挺有智慧的俏如来正在被她要找的人批评中。

    ……单方面的那种。

    冥医的手上拎着一坛酒。

    酒是好酒,光是闻着它醇厚的香气,就几乎可以想见入口的清冽甘美。

    他很爽快地给自己灌了一口,而后摇摇酒坛子,一边听酒水在坛壁内晃荡的声响,一边不经意地分享自己昨日的见闻。

    “昨天我去打酒,听说了一件事。”

    默苍离很端正地坐在他身边,额前垂落的发丝遮住了些许眼睫,修长的手依然擦拭着铜镜,一下又一下,专注极了。

    “西剑流煽动三教的人马让他们去神蛊峰闹事,结果咧,被俏如来赶走了。”

    “嗯。”

    “嗯是什么意思?就一个嗯,你讲话有够惜字如金的。”

    “是赶,还是劝?”

    比起冥医的浑身酒气,默苍离显然清醒得很。他眨了眨眼睛,令人迷醉的酒香就缕缕地,痴痴地消散在了他周身的冰雪之中。

    “……这个江湖,人多嘴杂,更别说他还是史艳文家的小辈,”冥医摆了摆手指:“真是暴力赶走,我估计只会适得其反。”

    中原群侠里,仗着出名早、资历老就看不起后生的人多得是。出面的是史艳文还好说,年轻的俏如来在他们看来,多少有些不够格;除非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然根本不可能说得动那些老顽固。

    默苍离问了一句就复归安静。

    冥医猜测他是不是对俏如来的做法不满意,挠挠脑袋:“史艳文伤势未愈,西剑流作乱于前,为保中原能齐心反击,感情牌已经是上上选了,不然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这就是暗戳戳地求标准答案了。

    “心志不坚的人,谁的三言两语都能撬动。我不是说这个。”

    默苍离摇了摇头道:“下一战,中原必输无疑。”

    他言语笃定,全然不管旁边的冥医听了这话,险些把酒喝到脖子里去。

    “咳、咳咳……!”

    被呛到的冥医捶捶胸口,将气咽下去,心有余悸地摸了摸抢救回来的酒坛。他终于转过脑袋去看默苍离:“不是吧?你就听了一件事,又知道中原会输了?”

    默苍离道:“西剑流让三教来干扰,是想挑起中原内讧,无暇自顾,更无暇探查他们的举动。”

    冥医点了点头,这当然谁都看得出来。

    “但西剑流在中原挞伐数年,实力数倍强于中原,且在中原腹地不知有多少据点和内应;反观中原,人心不齐,人力不足。”默苍离反问道:“最需要遮掩行动的,难道不是中原?”

    冥医一怔,好像能咂摸到不对味。

    确实。中原弱,西剑流强,要寻找时机一击必中的,怎么看都是中原,西剑流直接出兵,车轮战都能碾死一大批人了。

    但西剑流现下却选择了这种行为……

    “行为生异,有两种可能。一是西剑流放弃优势,把先行权交给中原,中原动而后动。”默苍离说着俏如来都梦不到的美好局面。

    “二是他们有很要紧的事情,即将大功告成。这件事情重要到对付中原都可以延后,或者说,他们认为事情办好后,中原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见冥医酒都不喝了,默苍离提醒他道:“九星连珠。”

    ……炎魔复生!

    这种推测十分可怕,但默苍离依然是很平静的神情,像是雪花落在他的眉间,风刀刮到他的颊上,他都会无波无澜。他轻轻呼出一口气,话题终于从事转到了人的身上。

    “你知道九星连珠之时有多近。从史艳文获救到那时,西剑流都在全力筹备此事,我不认为中原有机会阻止。”默苍离的声音原本是很好听的,此刻却莫名让人听出十足的讽刺意味:“但俏如来毫无行动,他是否以为中原只需要对付一个炎魔?”

    炎魔是西剑流最大的杀手锏,一旦他复生,势必给中原带来无数苦难。

    但“杀手锏”和“主心骨”完全是两个概念,有了炎魔,西剑流实力更上一层楼;没有炎魔,西剑流依然是中原百姓惧怕的对象。

    只要祭司还在,只要他们从决策的高层到底下的小兵仍旧是一条心,只要违背即罚,逆反即杀的严苛作风仍牢牢笼罩着西剑流……

    他们就仍旧是无法瓦解的。

    中原百姓依然会在午夜梦回时想起他们的残酷之处,从而提不起反抗的勇气。炎魔只不过是在这种恐怖上锦上添花罢了。

    “这么一说,中原从头到尾都没有动作,确实反应很慢……不对。”冥医又发现了盲点,忙问道:“俏如来没想到就算了,他身边不是还有那些老油条么,他们也没想到?”

    “有心的,未必能看出来;看出来的,未必会告诉他。”

    史艳文昏迷,燕驼龙关心则乱,同伴眼界不够,神蛊温皇……默苍离闭了闭眼。

    甚至还会主动促成炎魔复生一事。

    冥医:“呃……这是不是俏如来身边有内鬼的意思?”

    默苍离不置可否:“他自己若再机灵些,也能发现其中关窍。”

    一阵微风突然拂过他们的身侧。

    取代树叶柔和的沙沙声的,是丁零的撞击声,不绵长,细细碎碎的有些杂乱,似有似无地落入远去的风里。

    藉由这清脆的撞击而生的,是一首有些冰凉的乐曲。

    于是冥医身体里的那阵热潮也兀地被吹散了,他听到默苍离的声音变得更冷。

    “俏如来既然在那个位置,就要做该做的事情。炎魔复生之前,他大可以在西剑流抽不出空时,搜寻讯息,以利诱之,引入第三方,挑动争端,同时团结中原的人心。时局越乱,对孱弱的中原越有利。”

    “但他一条都没有做到。”

    好友似乎是有些失望,摇摇头,目光又回到了镜子上。冥医努力地想给俏如来拉回点印象分,但又不知从何开口,只能小心翼翼地问:“那现在中原怎么办?”

    “看史艳文。或者说,复活的炎魔。”

    默苍离终于不再说话,任由冥医自己去苦苦思考。

    绢布已经将铜镜擦得干干净净。镜面上,他的脸却仍然是模糊的影。他举着镜子看了好一会儿,复又擦拭起来。

    结界外一点儿暖黄的光,朦胧地照在了他头顶的琉璃串上。

    ……尽管在默苍离口中,俏如来显得一无是处,但他好歹知道一条准则。

    那就是——西剑流从来不会做无缘无故的事情。

    沈莹华想错了一件事,俏如来本人并没有参与“拯救小空计划”,是她想当然地把这件事丢给了高智商人群。正相反,神蛊温皇没有一点儿让他进入正面战局的打算。

    不止俏如来,年轻人们都不会进入危险的战场。

    ……自己找死的除外。

    在剑无极失踪,雪山银燕久寻未归后,俏如来果断向神蛊温皇辞行,前往西剑流寻人。

    “温皇,西剑流那么危险的所在,你怎么没跟着去啊?”

    闲云斋内,神蛊温皇面对燕驼龙的疑问,给出的回应是——衣袍下摆一撩,身子一歪,整个人舒服地倒在塌上,枕住了柔软又丝滑的锦被。

    “少年人做事冲动,通常的后果都会让自己后悔。”

    他支着手臂,语气像是评价天真晚辈的长者,白净的面孔上露出几分诡异的惋惜。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啊。”

    燕驼龙找不出他话里的错处,只得自个儿原地绕了两圈:“话是这样讲的没错。但,这真出人命是安怎?”

    出人命倒不一定至于。

    但出事是肯定的。

    不仅如此,事儿最大的还应该是剑无极。

    为了让对话能和平地进行下去,神蛊温皇没把这句话讲出来。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语中带着十分没有说服力的、让燕驼龙拳头发硬的安慰:“后生晚辈咱们能保得了眼前,但不一定能保得了全面。不如托付俏如来和凤蝶,能顺利将银燕和剑无极带回。”

    “你也就和我讲听听。”燕驼龙撇了撇嘴,觉得时机很不恰巧。

    先是剑无极担心雪山银燕和月牙岚,冲出去找人;结果银燕和月牙岚倒是回来了,他人不见了。

    ……考虑到他们的目的地,燕驼龙觉得那落单的小子十有八九是被西剑流围攻了,真是实打实的倒霉。

    ……这难道就是天运守恒定律?艳文天运高,为了均衡,连带着周围的人天运都变得低了点?

    “只希望俏如来他们能早点找到人。或者,也可以等沈姑娘收到你的信。”燕驼龙叹气道:“论找人,她应该比我们找得快。”

    等等。他记得沈莹华的灵蝶是可以联系得上被标记的人群的,说不定此刻已经感受到了剑无极被围攻的左支右绌,去帮忙了!

    因为薙魂一次只能帮一个队友挡,为了确保小空那边,早就放生了其他人小蝴蝶的沈莹华:啊嚏!

    “她不会去找剑无极。”

    “为什么?时间来不及?”燕驼龙突然反应过来,要还坐在凳子上能被惊得一跳:“你不会没在信里告诉她这件事吧?!万一她的灵蝶没能管用……”

    “吾怎会如此做,不过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见燕驼龙半信半疑,神蛊温皇半作无奈地提醒他:“唯她知晓小空的确切方位。”

    “你打算让她参与战场?”燕驼龙明白了对方的意图:“西剑流的守卫,已经在救艳文的时候被破过一次了,对小空的看守只会更加严密,有人带路确实比无头乱撞好。但谁跟她去啊?”

    “……总不会就她一个?”

    燕驼龙再次对温皇的秉性表示怀疑。

    神蛊温皇没接话:“你觉得她能独自救得人?”

    “只是找小空,十有八九能行,能不能把人救出来我就不知道了。”燕驼龙手一摊,他跟沈莹华还没熟到知底细的程度:“这种事情不该问你吗?”

    神蛊温皇答道:“当然不行。”

    燕驼龙以为他是在回答沈莹华能不能独自去的问题,哦了一声,转头又苦恼起来。

    他,呃,反正是有点不想去的。

    神蛊温皇似乎是想翻个身。没成功,干脆直接从榻上坐起:“算算时间,史艳文该清醒了。也是时候告诉他这五年错过的事情了。”

    “……”燕驼龙看着他的笑容,心里一突:“别跟我说你打着让艳文去的主意。”

    见温皇笑而不语,燕驼龙的言辞越发激昂:“别乱来,好友才刚醒就要去赶场,万一落下病根啥的……”

    神蛊温皇适时开口:“那你去。”

    “但也没事,他纯阳功体经得起这种折腾。”燕驼龙瞬间改口,人也跟着往门口走,那架势,跟温皇多问他一句他就得上刑场似的。

    ……

    这是一张崭新的信纸,笔墨的香气从雪白的纸张上淡淡地渗出来。

    沈莹华两只手指捻起信纸,对着对面的人唰啦地抖了两下,严肃地道:“请看这封信。”

    “这封信是否有什么问题?”史艳文如此推测,却见对面的少女摇了摇头。

    “我的意思是,你们谁写的字,下次能不能写端正一点?”

    三行居然还有一行看不懂!

    她用酒吞童子的名誉起誓,肯定不是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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