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桑云霁直接隔着兜帽瞪回去。
她可一点不怵他。
大不了她顶风作案把他嘎了，当名副其实的通缉犯。
反正她没露脸，这个世界又没她身体数据，到时候她黑袍一丢，谁能认出她？
她下巴一扬，继续挑事。
“小画她老公，你还要看多久？情人和老婆绿了你你都不气？”
“真可怜啊~他们联合绿了你，你还不敢生他们的气，伺候完一个又伺候一个，就连孩子都是别人的，啧啧啧~”
已经震惊得呆滞的小画老公终于回过神来，气得七窍生烟，“你说什么？孩子不是我的？！”
“当然喽，那是可是她和她亲亲刘哥哥的，他们都心疼得不得了呢~”
小画老公想起他累死累活帮小画养胎，还各种搜罗好东西给他们，肺都要气炸了。
他用力挤开人群，冲上来就要给刘哥几拳。
刘哥却迎了上去，声音亲昵，“宝贝你冷静一下。”
“你还有有什么要说的？”小画老公赤红着眼，咬牙切齿地把他按在墙上。
两人距离近在咫尺，仿佛下一秒就会来个“别说话，吻我。”
这发展，桑云霁直呼好家伙。
她竟然看到了现实版红眼掐腰文学！
这狗男人真双标啊，对旧情人就是一巴掌打晕，对新情人就是娇羞被壁咚。
她刚鄙夷完，刘哥的手就扬起了熟悉的弧度，一巴掌呼在小画老公脑袋上。
小画老公的脑袋非常有弹性地回弹了一下，不待他反应，另一边又扇来凌厉的一巴掌，直接把他拍晕了。
拍晕了……晕了……
桑云霁：……
不是，小画夫妻怎么都这么废？
还有这刘哥是练了铁砂掌吗？巴掌那么厉害。
刘哥嗤笑一声，一脚把瘫在他身上的男人踹开，如蛇般阴冷的视线游走向桑云霁。
“抓住她。”
一群戴着族徽的暗卫蹿了出来，其中不乏没有心声无法收进垃圾焚烧炉的正常人。
桑云霁：哦豁，玩脱了。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刘哥来和有妇之夫约会还带暗卫啊！他不尴尬吗？
一群草泥马从桑云霁脑海奔腾而过，她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跑。
首先，她跑不掉；其次，她赌刘哥不会当众杀人。
刘哥的确没打算当众杀人，“把她衣服扒了，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皮囊让她藏得这么严实。”
桑云霁：！！！
我艹你大爷！你不讲武德！！
桑云霁死死抓住衣袍，冲准备下手的暗卫大喊，“你们确定要帮这个怪物？！”
这句用的这个世界的语言。
事实证明人的潜力无限，她竟然能说出完整“长句”了。
这个世界的人常年处在怪物的威胁中，对怪物这个词都异常敏感，暗卫们停下手，犹疑看向他们的主子，其他人也警惕地退了几步。
实在是桑云霁的“神秘全知”形象太深入人心。
毕竟她一来就甩下几个重磅炸弹，把小画一家间接整晕两个，更不要说她分明遮住全脸却能看到周围等细节。
见此，桑云霁却没有放松。
——刘哥和小画的心声用词不像人类。
她缓缓朝刘哥走去，“你，扒皮顶替他人身份，我说的对吧，无皮怪。”
话音刚落，她就飞快地冲出去，指尖直指他的喉咙。
男人察觉不妙，迅速侧身躲避，那双接连扇晕两人的巴掌带着疾风反击。
桑云霁要的就是他动手，她手肘一曲，迎面接上他的巴掌。
“清理垃圾。”
接触他皮肤的那一刻，男人瞬间消失，他身上的东西尽数脱落，包括人皮。
一切像放了慢动作，桑云霁看着人类的表层皮肤与紫绿色血肉一块块分离，上面粘连血丝一一断裂失去活力。
掉落的人皮似离开了福尔马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疾速腐烂，散发出恶臭。
这是她第一次直面这样的视觉冲击，也是第一次有了自己杀了人的实感。
理智在悬崖边奔走，她脸色发白，几乎要忍不住把接触过这人皮的那块衣料烧掉。
但她还是强迫自己按下恐惧，环视了眼方圆百米汹涌的心声，心跳愈发剧烈。
【这副新皮真好啊，里面在搞什么，庆典开始了吗？】
【不是说要先杀那个最漂亮的人类吗？时间快到了，他怎么还没死？老大当时说他新皮长什么样来着……红头发……】
心声纷至沓来，黑压压的像海浪一样一波接一波。
很明显，这个所谓的庆典是无皮怪的庆典，场上的所有人都将是它们的餐点。
这数量，绝对是她对付不了的，还有红发是指……
桑云霁的心跳几乎要跳出胸腔，视线无法控制地落到不远处唯一拥有红发的红毛男身上。
他一直都出现没心声，难道他不在游戏的“活垃圾”范围？
但她没理解错的话，他至少都扒了一个少年的皮，还顶替那少年，卖了他的好友。
……是游戏广告坏了？
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与沟通都来源于游戏广告的翻译字幕，如果它坏了……
前所未有的恐慌像铺天盖地的巨浪，她收紧发颤的双手，上前捡起人皮旁边的光脑手环，对其他人道：
“我帮你们清理了‘这只’垃圾，替死者送我个光脑不过分吧？”
又换成了母语。
——她实在是说不来那该死的外语。
无人回应。
他们听不懂。
她强撑起来的冷静刹那之间溃散，无力感席卷而来，让她快要崩溃。
到底为什么她会来这烂透了的世界！
她就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摆烂大学生，在这里一点用都没有，现在连跟别人正常交流都做不到。
她真的受不了了，好想回家好想回家好想回家……
“她说，她帮你们清理了‘这只’垃圾，替死者送她个光脑不过分吧？”
清澈又带着些许磁性的男声宛若天籁，满心的惶恐不安找到了落点。
一串串泪珠融进黑袍，看不清痕迹，桑云霁重重地点下头，抬眼向出声者看去。
少年此时的脸色比先前还要苍白，似乎也受到了不少惊吓，但他还是朝她温和地笑笑。
像天使一样。
还是一个看起来很容易死掉的天使。
桑云霁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
她胡乱用衣袖抹开眼泪，小跑到路简身边，握住他冰凉的手，“别怕，我会努力保护你。”
感受到手中的温度，路简身体一僵。
他瞥了眼桑云霁衣袖上被泪水浸湿的痕迹，又低头看了眼桑云霁发抖的手。
……到底是谁怕啊？
阴暗处的庞大触手不满地拍了拍空气。
他也不需要保护。
但他也没挣开手。
……小人类的手软软的热热的，让她握会也没事。
桑云霁不知路简的心理活动，满心被无皮怪的事占据。
她死死地盯着屏幕，其他人也不知道有没有悟到她的潜台词，只连忙应道：“不过分不过分。”
她管不了那么多人，只能攥紧路简的手往外走，“好，让个路。”
话音刚落，许久未出声的红发男骤然出手，一把尖刀直冲桑云霁后脑！
桑云霁瞳孔一缩，急忙侧身躲开。
“铮——”
尖刀擦过桑云霁鼻尖，割下一段黑袍兜帽，在铁柱上留下冷色的深痕。
这一声仿佛礼炮打响，无皮怪骚动起来。
好在经过桑云霁的提示，暗卫队长和一些训练有素的保镖快速反应过来，机械手化为枪炮，指向混乱的群众。
“不许动！”
“副队，你护送少爷的人皮出去，其他人保护副队。”暗卫队长冷静指挥道。
可话音落后，他却等来了一双捅穿他心脏的手。
“……副队？”
他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死不瞑目。
“副队”微笑着丢下他，摧毁他的武器，杀戮下一个目标。
与此同时。
“雇主”杀死保镖，亲近的“孩子”剜下长辈皮肤，信赖的“爱人”举起屠刀……
刚被镇下的人们顿时乱作一团，他们分辨不清剩余者谁是人谁是怪，慌乱地奔逃着，然后被无皮怪趁乱杀死。
桑云霁不敢去看那人间炼狱，卯足了劲往外逃命，拽着路简一马当先地冲到大门口。
眼看她就要出去，追击的红发男脸色一变，他的心声终于出现——
【她若不死，那便是下一个灭我百万族人的简央！！】
他冲其他无皮怪大喊：“听令——！”
“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她！！！”
这一刻，不管是已经暴露的无皮怪还是没暴露的无皮怪都盯上了桑云霁。
相当于上百个杀人犯的目光，让桑云霁头皮发麻。
她真的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吃瓜群众，何德何能让这么多怪物追她。
所幸她马上就要跑出酒店，等她出去避开它们视线把黑袍收掉，再把路简遮掩住，那些无皮怪就找不着她了。
桑云霁咬牙往外冲，怪物扔过来的攻击物全部不耗力躲开，尽数收进炉子，不惜耗尽所有保命的垃圾焚烧炉拉开距离。
一，二，三……
出来了！
她眉梢染上喜色，可紧接着便僵在脸上。
一支十分眼熟的治安队正在小巷外巡逻。
按理来说正常人都应该高兴的，但她只觉得人生无望。
发生这种大事肯定又是要查身份芯片。
到时候治安队发现她不仅没芯片，还是之前被他们狂追几条街的法外狂徒，她估计得当场暴毙。
但回去的话，她总共就八个焚烧炉，焚烧还需要时间，她迟早被耗死！
前有狼后有虎，桑云霁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就在这时，她眼前屏幕一暗，一分钟的广告播完了。
【恭喜清理一只活垃圾，可提现金额+100新币】
是刘哥彻底清理完的播报。
要知道，这个游戏收满满一整栋楼的普通垃圾还不值一块钱。
看着那十分可观的金额，桑云霁突然萌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谁说一定是她被耗死，她就不能把那些垃圾耗死吗？
那可都是钱啊，收十个就一千块，一百个就是一万块！！日收入一万！！！
她光是想想就走不动道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反正前后都很可能是死，她还怕什么？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到时候要是死了，到地府还能跟祖宗炫耀她那么牛逼一天就赚了那么多钱！
桑云霁郑重地松开路简的手，“你快跑，我要去收垃圾。”
路简：？
逃命呢，你去收垃圾？？？
不待他说些什么，桑云霁就一头冲了回去，留下路简一人风中凌乱。
……
红发男实在是想不到桑云霁竟然会折返回来，急急刹住脚。
桑云霁正好还剩一个空炉子，她当机立断扑过去，消灭这个最危险的“领导”。
“清理垃圾！”
红发男完全没想到桑云霁会不顾性命冲进“人”堆里，完完整整被扑个正着，连句话都来不及说就原地进炉。
最聪明最会隐藏的那个没了，桑云霁心中稍定，趁着其他无皮怪没反应过来，猛地一个翻滚绊倒好几个无皮怪。
无皮怪们被她先前露的那一手惊到，连忙仓惶后退，惊疑不定地瞪着她。
桑云霁知道她现在所有炉子都在运作中，她对付不了任何怪物，赶着这时间连滚带爬往楼上冲去。
可她行动是狼狈的，话却非常嚣张，还抽空朝他们竖起国际友好手势——
“来啊，小垃圾！”
她可一点不怵他。
大不了她顶风作案把他嘎了，当名副其实的通缉犯。
反正她没露脸，这个世界又没她身体数据，到时候她黑袍一丢，谁能认出她？
她下巴一扬，继续挑事。
“小画她老公，你还要看多久？情人和老婆绿了你你都不气？”
“真可怜啊~他们联合绿了你，你还不敢生他们的气，伺候完一个又伺候一个，就连孩子都是别人的，啧啧啧~”
已经震惊得呆滞的小画老公终于回过神来，气得七窍生烟，“你说什么？孩子不是我的？！”
“当然喽，那是可是她和她亲亲刘哥哥的，他们都心疼得不得了呢~”
小画老公想起他累死累活帮小画养胎，还各种搜罗好东西给他们，肺都要气炸了。
他用力挤开人群，冲上来就要给刘哥几拳。
刘哥却迎了上去，声音亲昵，“宝贝你冷静一下。”
“你还有有什么要说的？”小画老公赤红着眼，咬牙切齿地把他按在墙上。
两人距离近在咫尺，仿佛下一秒就会来个“别说话，吻我。”
这发展，桑云霁直呼好家伙。
她竟然看到了现实版红眼掐腰文学！
这狗男人真双标啊，对旧情人就是一巴掌打晕，对新情人就是娇羞被壁咚。
她刚鄙夷完，刘哥的手就扬起了熟悉的弧度，一巴掌呼在小画老公脑袋上。
小画老公的脑袋非常有弹性地回弹了一下，不待他反应，另一边又扇来凌厉的一巴掌，直接把他拍晕了。
拍晕了……晕了……
桑云霁：……
不是，小画夫妻怎么都这么废？
还有这刘哥是练了铁砂掌吗？巴掌那么厉害。
刘哥嗤笑一声，一脚把瘫在他身上的男人踹开，如蛇般阴冷的视线游走向桑云霁。
“抓住她。”
一群戴着族徽的暗卫蹿了出来，其中不乏没有心声无法收进垃圾焚烧炉的正常人。
桑云霁：哦豁，玩脱了。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刘哥来和有妇之夫约会还带暗卫啊！他不尴尬吗？
一群草泥马从桑云霁脑海奔腾而过，她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跑。
首先，她跑不掉；其次，她赌刘哥不会当众杀人。
刘哥的确没打算当众杀人，“把她衣服扒了，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皮囊让她藏得这么严实。”
桑云霁：！！！
我艹你大爷！你不讲武德！！
桑云霁死死抓住衣袍，冲准备下手的暗卫大喊，“你们确定要帮这个怪物？！”
这句用的这个世界的语言。
事实证明人的潜力无限，她竟然能说出完整“长句”了。
这个世界的人常年处在怪物的威胁中，对怪物这个词都异常敏感，暗卫们停下手，犹疑看向他们的主子，其他人也警惕地退了几步。
实在是桑云霁的“神秘全知”形象太深入人心。
毕竟她一来就甩下几个重磅炸弹，把小画一家间接整晕两个，更不要说她分明遮住全脸却能看到周围等细节。
见此，桑云霁却没有放松。
——刘哥和小画的心声用词不像人类。
她缓缓朝刘哥走去，“你，扒皮顶替他人身份，我说的对吧，无皮怪。”
话音刚落，她就飞快地冲出去，指尖直指他的喉咙。
男人察觉不妙，迅速侧身躲避，那双接连扇晕两人的巴掌带着疾风反击。
桑云霁要的就是他动手，她手肘一曲，迎面接上他的巴掌。
“清理垃圾。”
接触他皮肤的那一刻，男人瞬间消失，他身上的东西尽数脱落，包括人皮。
一切像放了慢动作，桑云霁看着人类的表层皮肤与紫绿色血肉一块块分离，上面粘连血丝一一断裂失去活力。
掉落的人皮似离开了福尔马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疾速腐烂，散发出恶臭。
这是她第一次直面这样的视觉冲击，也是第一次有了自己杀了人的实感。
理智在悬崖边奔走，她脸色发白，几乎要忍不住把接触过这人皮的那块衣料烧掉。
但她还是强迫自己按下恐惧，环视了眼方圆百米汹涌的心声，心跳愈发剧烈。
【这副新皮真好啊，里面在搞什么，庆典开始了吗？】
【不是说要先杀那个最漂亮的人类吗？时间快到了，他怎么还没死？老大当时说他新皮长什么样来着……红头发……】
心声纷至沓来，黑压压的像海浪一样一波接一波。
很明显，这个所谓的庆典是无皮怪的庆典，场上的所有人都将是它们的餐点。
这数量，绝对是她对付不了的，还有红发是指……
桑云霁的心跳几乎要跳出胸腔，视线无法控制地落到不远处唯一拥有红发的红毛男身上。
他一直都出现没心声，难道他不在游戏的“活垃圾”范围？
但她没理解错的话，他至少都扒了一个少年的皮，还顶替那少年，卖了他的好友。
……是游戏广告坏了？
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与沟通都来源于游戏广告的翻译字幕，如果它坏了……
前所未有的恐慌像铺天盖地的巨浪，她收紧发颤的双手，上前捡起人皮旁边的光脑手环，对其他人道：
“我帮你们清理了‘这只’垃圾，替死者送我个光脑不过分吧？”
又换成了母语。
——她实在是说不来那该死的外语。
无人回应。
他们听不懂。
她强撑起来的冷静刹那之间溃散，无力感席卷而来，让她快要崩溃。
到底为什么她会来这烂透了的世界！
她就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摆烂大学生，在这里一点用都没有，现在连跟别人正常交流都做不到。
她真的受不了了，好想回家好想回家好想回家……
“她说，她帮你们清理了‘这只’垃圾，替死者送她个光脑不过分吧？”
清澈又带着些许磁性的男声宛若天籁，满心的惶恐不安找到了落点。
一串串泪珠融进黑袍，看不清痕迹，桑云霁重重地点下头，抬眼向出声者看去。
少年此时的脸色比先前还要苍白，似乎也受到了不少惊吓，但他还是朝她温和地笑笑。
像天使一样。
还是一个看起来很容易死掉的天使。
桑云霁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
她胡乱用衣袖抹开眼泪，小跑到路简身边，握住他冰凉的手，“别怕，我会努力保护你。”
感受到手中的温度，路简身体一僵。
他瞥了眼桑云霁衣袖上被泪水浸湿的痕迹，又低头看了眼桑云霁发抖的手。
……到底是谁怕啊？
阴暗处的庞大触手不满地拍了拍空气。
他也不需要保护。
但他也没挣开手。
……小人类的手软软的热热的，让她握会也没事。
桑云霁不知路简的心理活动，满心被无皮怪的事占据。
她死死地盯着屏幕，其他人也不知道有没有悟到她的潜台词，只连忙应道：“不过分不过分。”
她管不了那么多人，只能攥紧路简的手往外走，“好，让个路。”
话音刚落，许久未出声的红发男骤然出手，一把尖刀直冲桑云霁后脑！
桑云霁瞳孔一缩，急忙侧身躲开。
“铮——”
尖刀擦过桑云霁鼻尖，割下一段黑袍兜帽，在铁柱上留下冷色的深痕。
这一声仿佛礼炮打响，无皮怪骚动起来。
好在经过桑云霁的提示，暗卫队长和一些训练有素的保镖快速反应过来，机械手化为枪炮，指向混乱的群众。
“不许动！”
“副队，你护送少爷的人皮出去，其他人保护副队。”暗卫队长冷静指挥道。
可话音落后，他却等来了一双捅穿他心脏的手。
“……副队？”
他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死不瞑目。
“副队”微笑着丢下他，摧毁他的武器，杀戮下一个目标。
与此同时。
“雇主”杀死保镖，亲近的“孩子”剜下长辈皮肤，信赖的“爱人”举起屠刀……
刚被镇下的人们顿时乱作一团，他们分辨不清剩余者谁是人谁是怪，慌乱地奔逃着，然后被无皮怪趁乱杀死。
桑云霁不敢去看那人间炼狱，卯足了劲往外逃命，拽着路简一马当先地冲到大门口。
眼看她就要出去，追击的红发男脸色一变，他的心声终于出现——
【她若不死，那便是下一个灭我百万族人的简央！！】
他冲其他无皮怪大喊：“听令——！”
“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她！！！”
这一刻，不管是已经暴露的无皮怪还是没暴露的无皮怪都盯上了桑云霁。
相当于上百个杀人犯的目光，让桑云霁头皮发麻。
她真的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吃瓜群众，何德何能让这么多怪物追她。
所幸她马上就要跑出酒店，等她出去避开它们视线把黑袍收掉，再把路简遮掩住，那些无皮怪就找不着她了。
桑云霁咬牙往外冲，怪物扔过来的攻击物全部不耗力躲开，尽数收进炉子，不惜耗尽所有保命的垃圾焚烧炉拉开距离。
一，二，三……
出来了！
她眉梢染上喜色，可紧接着便僵在脸上。
一支十分眼熟的治安队正在小巷外巡逻。
按理来说正常人都应该高兴的，但她只觉得人生无望。
发生这种大事肯定又是要查身份芯片。
到时候治安队发现她不仅没芯片，还是之前被他们狂追几条街的法外狂徒，她估计得当场暴毙。
但回去的话，她总共就八个焚烧炉，焚烧还需要时间，她迟早被耗死！
前有狼后有虎，桑云霁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就在这时，她眼前屏幕一暗，一分钟的广告播完了。
【恭喜清理一只活垃圾，可提现金额+100新币】
是刘哥彻底清理完的播报。
要知道，这个游戏收满满一整栋楼的普通垃圾还不值一块钱。
看着那十分可观的金额，桑云霁突然萌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谁说一定是她被耗死，她就不能把那些垃圾耗死吗？
那可都是钱啊，收十个就一千块，一百个就是一万块！！日收入一万！！！
她光是想想就走不动道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反正前后都很可能是死，她还怕什么？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到时候要是死了，到地府还能跟祖宗炫耀她那么牛逼一天就赚了那么多钱！
桑云霁郑重地松开路简的手，“你快跑，我要去收垃圾。”
路简：？
逃命呢，你去收垃圾？？？
不待他说些什么，桑云霁就一头冲了回去，留下路简一人风中凌乱。
……
红发男实在是想不到桑云霁竟然会折返回来，急急刹住脚。
桑云霁正好还剩一个空炉子，她当机立断扑过去，消灭这个最危险的“领导”。
“清理垃圾！”
红发男完全没想到桑云霁会不顾性命冲进“人”堆里，完完整整被扑个正着，连句话都来不及说就原地进炉。
最聪明最会隐藏的那个没了，桑云霁心中稍定，趁着其他无皮怪没反应过来，猛地一个翻滚绊倒好几个无皮怪。
无皮怪们被她先前露的那一手惊到，连忙仓惶后退，惊疑不定地瞪着她。
桑云霁知道她现在所有炉子都在运作中，她对付不了任何怪物，赶着这时间连滚带爬往楼上冲去。
可她行动是狼狈的，话却非常嚣张，还抽空朝他们竖起国际友好手势——
“来啊，小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