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柏晚秋管不了那么多了。

    当那两个人消失在视野中后,柏晚秋一个鹞子翻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没有着急着立马跑路,而是折返回方才藏身的角落,将那名还在昏迷之中的守卫背了起来,放到哨岗的椅子上,伪装出她还在站岗的假象。

    做完这一切,柏晚秋才拍拍屁股溜之大吉。临走前她还不忘带上她的黄马甲。

    这是她与外界唯一的联系了。

    柏晚秋猫着腰迅速走过哨岗,来到工作通道。

    甫一进入通道,外面的声音都消失了。柏晚秋不敢大意,贴着墙根小心地快走。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逃生…哦不,通风口应该就在上面了。

    柏晚秋屈指轻敲墙壁,边敲边慢慢移动。

    蓦地,她停下来脚步。

    就是这。

    她抬起手臂,一个跳跃抓住通道顶上的网格,用力向下拉扯。

    就在这时,警铃大作!

    很显然,那个惨遭毒手的倒霉守卫被发现了。

    柏晚秋此时顾不上不引起注意,她咬咬牙,一个借力,横吊在网格上,猛地对着网格的边缘处肘击。

    一下,两下……十下。

    嘎巴一声,网格被暴力撬起一角,柏晚秋改用双手抓住管道,一双长腿狠狠地踹在撬开处。

    这下声音更大了,整个通道都回荡着沉闷地击打声。

    “什么人!”

    “报告领队,发现可以目标,疑似逃入工作通道!”

    噔噔噔噔,皮靴撞击地板的声音由远到近,听上去人数还不少。

    柏晚秋脑门子上沁出了汗珠,脚下却越踹越狠。

    砰一下,整个网格被踹开一大半。

    柏晚秋一个引体向上,干脆利落地爬了上去。

    手电筒的光在此刻猛地扫了进来!

    通道里已空空如也。

    十来个守卫冲进通道,却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继续找!一个低等平民逃不远,一定还在原地!”

    “是!”

    在一帮如临大敌的守卫的地毯式搜查下,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头顶的网格,正在缓慢缓慢地……合起来。

    上面的空间极为狭窄,高度最多只有一米五,柏晚秋根本无法直立行走。她现在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趴在守卫的头顶上,努力地在不发出声音的前提下修复网格。

    不然哪个倒霉鬼一抬头,就会和穿着警卫服的她来个大眼瞪小眼王八看绿豆。

    随着最后一丝缝隙的合闭,管道内漆黑一片,柏晚秋悄悄舒了一口气。她艰难地爬起来,半蹲半跪着向前搜索。

    走着走着,柏晚秋的脸色渐渐黑了下去,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她再也忍不住想要爆粗的欲望。

    你妈的,这鬼地方的建造简直违反常识,这根本没有什么通风口!

    柏晚秋掏出手机,意料之中的没有信号,她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看到手表上的时间。

    凌晨五点。

    自打进来之后,柏晚秋不是没有尝试过与外界联系,但是这里磁场奇怪,手机收到严重干扰,连时间都停在进来的那一刻。

    不知道为什么,柏晚秋手上的老式机械表没有受到影响,依旧吧嗒吧嗒地走着。

    柏晚秋打开手电继续走着,下面是回不去了,她要是找不到另外的出口,可能就得变成夹缝里的干尸了。

    想着想着,她放在墙上的手好像摸到什么奇怪的东西,触感粗糙,柔软。

    她将手电照了过去。

    一张惨白的鬼脸猛地出现,灰白的眼珠与柏晚秋的脸近在咫尺!

    “!!!”

    柏晚秋纵使一身狗胆,此刻也被吓得魂飞天外,惊骇地说不出话来。

    人在极度惊恐的情况下是无法发出声音的。

    但是柏晚秋一向是手比脑子快半步,她猛然后仰,左手抽出匕首划过鬼脸的鼻眼。

    “啪嗒。”

    半张脸被锋利的刀刃划落,软塌塌地掉在柏晚秋脚上,下一秒柏晚秋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炸毛一般将那半张可怖阴森的脸皮踹了出去。

    从始至终,那鬼脸一直保持着惊恐绝望地神情毫无反应。

    柏晚秋坐在原地缓了半晌,这才举起手机照了过去。

    虽然还是恐怖,但是既然无法行动,她倒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那鬼脸像是被封在此地很久了,与其说是鬼脸,倒不如说是一具干尸的颅骨。

    一想到干尸,柏晚秋的脸皮子不由得抽搐了两下。

    她壮着胆子凑近查看,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被柏晚秋削下来的脸皮还静静地躺在远处,剩下半张脸贴在墙上。

    嗯?不对!

    那根本不是贴在墙上的脸,那是……嵌在墙里的人头!

    柏晚秋不得不倒吸一口韭菜味的凉气,他妈的,谁这么狠?

    再仔细一看,柏晚秋不由疑心再起。

    一个人头镶嵌在墙壁里,怎么也说不过去啊。她用手向两边摸去。

    果然,两边不是金属,而是她熟悉无比的水泥!

    柏晚秋有理由相信,水泥里,埋着剩下完整的尸体。

    这具尸体来的太过诡异突然,本不应该对此做出理会。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这具尸体也许会给柏晚秋一个重要的线索。

    稍加思索,柏晚秋便放弃继续前进的想法,她握着匕首默默地开始凿,边凿边念:“对不住了老兄,冤有头,债有主。来生莫想今朝事,晚辈尽量保您全尸。”

    这一凿,就是整整一天。

    也不知道为什么,下面吵吵闹闹了一天,就是没人找到这里。

    听声音,像是又押来了一批囚犯。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晚上十点。

    此时柏晚秋身边已经有一堆碎水泥,匕首再怎么锋利,也隐约看出来卷了毛边。

    当柏晚秋最后一刀落下去,可怜的干尸老兄终于重见天日。

    “哐当!”

    柏晚秋害怕老兄落地引来人,硬是面目扭曲狰狞地用半麻痹的身体接住了遗骸。

    她小心地将老兄放好,举起手机往里一看。

    果不其然。

    柏晚秋最开始的猜测没有错,里面是一间两米见长的小空间。

    最深处还摆放着一张沾灰的桌子。

    柏晚秋等气通了一点后,慢慢地爬了进去。

    空间很小,柏晚秋甚至都不能轻松掉头。越往里爬,柏晚秋的心跳越发加快,饥饿与劳累她现在通通感受不到。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走进去,走进去…找到它……

    柏晚秋在最深处停了下来。

    占满灰尘的桌子上放着一本同样沾满灰尘的牛皮本。

    柏晚秋像是被蛊惑一般,不自觉地向本子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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