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星睡着似的躺着,屋内餐桌旁坐了一圈人儿。

    他们或气愤或担忧的谈论着:

    若月:“所以启烁把你俩都打了,怎么会中幻术呢”

    萧闲:“大概是他领了一群鬼魂把”

    赤旋:“咱们还是别在这说了,若星听见了会难过的。”

    赵卓:“某些人就会背地里说别人,启烁回来就都清楚了”

    赤旋:“我本来想进去找启烁,发现结界破了,里面什么也没有。都是废墟”

    若月:“启烁破的?他以前都没用过法术的”

    大家不再言语,若星听着大家的对话继续装睡。

    直到晚上休息大家都走了,若星才睁开眼。

    她心里有太多疑惑,想问启烁又不敢问。

    若星走出房门,头顶着月亮心事重重的来到一处荒无人烟的空地

    她大喊:“启烁”

    每回只要她一叫他,他就会出现。今天却没有。

    她不甘心又叫了好多遍,还是没有。

    若星心里蹦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不会的,他法力挺高的,她努力平静自己的心。

    所有疑问,埋怨,气愤都转为了浓浓的担忧,她只要他平安,其他就算了吧,算了吧!

    之后的一段时间,若星到处小水怪,它也不见了踪影。像它的赠予者一样悄无声息。

    赤旋带她一趟趟的去度假村,把那个地方翻了个底朝天。

    若月陪着她提醒该吃饭了,该睡觉了……

    ——

    几个月后

    没人再在若星面前提启烁,临近过年,大家都尽量喜气洋洋的。

    若星和萧闲也一起去超市置办新年服饰,吃喝,鞭炮……

    每每两人一起出现在街头,咖啡店,书店等,都会引起周围人的羡慕,好一对郎才女貌。

    萧闲在若星的老家开了制药厂,他将自己的血做为原料,生产出能快速止血愈合的创伤药,迅速成为中国最年轻的富一代之一。

    他的样子也有了很大变化,不再骨瘦如柴,身体的伤疤也淡的几乎看不见。

    健身房里经常有慕名前来的小姑娘。大多是看脸的,看腹肌的,看财富的。

    少数或者是唯一看面子陪他的是若星。

    家里的亲朋好友临近过年都聚集在苑父家中,男人们在客厅喝着茶聊天,女人们拉着若月俩姐妹打牌。

    晚上一大家子围坐在烧烤炉旁边,吃着赵卓和萧闲烤的烧烤,两人明显不是干这个的料。

    赵卓看烤串不熟使劲扇风想让炉火更旺些,结果大家被呛的纷纷要帮忙。

    这就引出了帮倒忙的萧闲,他成功的把不熟的串烤焦了。

    几位长辈看着这两个献殷勤的样子解围,苑父倒像是看女婿一样嘱咐年轻人要努力学习。

    若月护着赵卓说他头一次烤成这样已经不错了。苑父感叹女大不中留,还没嫁过去就已经为对方说话了。

    两人从小青梅竹马,嫁过去是迟早的大家都乐见其成。

    若星却安静的吃着烧焦的烤串。

    苑母心里明白是因为启烁,这个名字没人敢提起。

    这个新来的萧闲对若星的好大家都看在眼里,都有意无意的撮合两人,三天两头叫来家里吃饭。

    若星在大家吃完烧烤后开口:“快过年了,我想去拜访下启烁奶奶,他失踪了,但唯一的亲人自己在家”

    大家沉默了,都在等苑父的回答。

    苑父:“去吧,你大了,什么事自己拿主意吧”

    若月对苑父说:“放心吧,我陪她一起”

    萧闲:“我也去,放心苑叔,我会照顾好若星”

    烧烤的结尾在大家的担忧和沉默中度过。

    赵卓当晚单独两姐妹到凉亭,不想说却不得不说的坦白:“若星,其实他奶奶已经不在了”

    若星不解

    赵卓低头继续:“你还记得你们在客车被马童抓吧,启烁找了你们一天一夜,他到地牢时晚了一步,你们被抓进了森林”

    “他要闯进去被威胁了,那个变态抓了他奶奶,如果他进去救你们就杀了奶奶,启烁想杀了眼镜男被打成重伤,奶奶就自杀了”

    若星:“是因为救我们连累了奶奶”

    赵卓:“不是你们的错,都是马童。总之他没有亲人了”

    若月:“启烁好可怜,我们都不知道他奶奶没了”

    若星为启烁心痛,他总是自己舔舐伤口,没给她任何机会。

    若月:“不过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你居然知道这些”

    赵卓嫌丢脸似的不说,最后在若月威逼利诱下屈服道:“就那次你们梦境里不是入湖才能醒嘛,我因为怕你受伤就把你带出来了,启烁替若星打抱不平,把我扔妖塔里了,害我忍饥挨饿和那些妖怪拼命”

    “后来你们被马童抓了,塔被摔碎我才被放出来”

    他又转对若星说:“其实启烁挺在乎你的,他总说我偏心害你差点没命,那他就不偏心了,把唯一的小水怪给你,还——”

    若星摆手不让他继续说了,她不想听下去,更不想知道他到底爱不爱她了,她只想去看看他生长的地方,了解下他的过去,未来顺其自然吧。

    ——

    启烁生活在极度偏远的山区,姐妹俩和赵卓、萧闲四人从飞机转客车,再到租了一辆汽车就耗费了一天时间。

    几人在山脚下简单休息,天一亮几人开车往山上赶,崎岖的山路加上狭窄的过道让汽车开的很缓慢。

    大概半个时辰后车停到了一处稻草堆旁,前面是一座座的砖瓦房子,中间的路因常年不通车又狭窄,路面被脚印和鸡鸭粪便点缀着。

    没等几人下车,被几个在门口聊家常的妇女围了上来。

    更是在看到他们下车后热情询问来意。

    若星:“请问你们知道启烁奶奶家在哪么”

    妇女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电影明星演戏似的从热情变成冷漠。

    丢下一句:“问村长把”就又嗑起了闲聊的瓜子。

    末了还是在一个孩子口中得知村长位置。

    村长家门前高高的台阶和石狮子彰显着身份的不同。

    村长本人身材矮小,梳着中分的干部头,绿豆大的眼里充满人情世故,得知几人找启烁家后满脸堆笑:“哎呀,几位大老远的跑来累坏了吧,快坐”

    若星:“村长,我们来想问下启烁奶奶家的位置”

    村长看出了几人的急切,没再多留送他们过去。

    若月:“村长,启烁家跟村里人关系怎么样啊”

    村长笑眯了绿豆眼:“启烁这孩子吧太优秀了,村里有些人难免嫉妒。”

    村长又问:“启烁没跟你们说过家里的事?”

    若星:“没有,我们只知道他家在这。”

    村长关心的又问了些启烁的事,在得知他奶奶没了,启烁去了远处的消息后很难过的叹息:“我以为他奶奶就是出了趟远门,没想到……”

    村长将她们带到一处从外面看不到房屋的高围墙处。

    四人送走村长往屋内走,翻越高围墙才能看见上了好多锁的门和防火防盗的遮挡,

    几人不明白启烁家防的什么加那么多隔挡,终于进屋里了手都被划破了。

    萧闲:“这怎么这么像密室,各种陷阱,刚才差点踩老鼠夹上。”

    若月:“我总感觉村里怪怪的,村里人对启烁家的态度和启烁家的布局”

    赵卓:“我看这里似乎被重建过,跟其他村民的老旧破比新的不在一个档次。”

    若星听着他们分析,脑补了启烁从小的艰难处境。

    她抚摸着木桌上摆放的,唯一一张祖孙二人合影。

    启烁稚气未褪的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奶奶手摸着他的头笑闭了双眼。

    赵卓给奶奶做了超度,好让不知所踪的启烁安心。

    第二天几人给启烁家打扫了一遍,正准备开车回去,村长就叫住了他们。

    说他们即是启烁的朋友,哪有不招待就送客的,传出去他这个村长多无情啊。

    几人只好跟着村长来到他家,村长的大屋子被乌泱泱的人衬托的有些拥挤。

    他们认出这些人中有那个不待见他们的妇女。

    村长让大家打招呼,不打不相识,吃过一桌饭不是朋友也是熟人了。

    若星他们应付的随便吃着,村民们一改昨日的鄙夷敌视,敬酒的敬酒,夹菜的夹菜。

    于是盛情难却的又喝了几杯酒,除了开车的萧闲。

    若星觉得有些醉了,想去厕所洗把脸醒酒。

    路上被一嘴里嘟嘟囔囔的人撞倒,那人衣服褶皱,肥头大耳,睁着睡着似的眼睛,见到若星像醒了

    “咯咯咯,媳妇你来了”

    若星害怕的往回跑,刚好被抽烟的村长见到,抱歉的对她说:“误会误会啊,那是我的傻儿子,小时候伤了脑子,见谁都叫媳妇。”

    若星瞥了一眼傻子迅速收回目光,她跟村长告别想早点离开这。

    她害怕村长儿子,他鬼一样的笑声,还有他看自己眼神的猥琐都让她不舒服。

    若月和赵卓却趴在了桌上,任若星怎么叫都不醒。

    她想去找萧闲,村长说他去小吃部买东西一会回来。

    然后又敬了若星一杯,为刚才的事道歉,若星推辞不了只得喝了。

    她一杯下肚,觉得喉头恶心想吐,随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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