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属于是前王采青的技能，她是一点也不会的，一想到唱歌，王采青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拼凑出零星几段小旋律。什么“苍茫地天涯~”，后面就不记得了。
她操纵的人物机械地挥舞着柳叶剑，边走边A边思索该怎么回答这句话。
说不会？那是打吴月的脸。
唱一个？可是她也真不会。
短暂的沉默让气氛趋向紧张，王采青路过一个草丛，草里跳出一个挥舞着石斧的矮人就对着她劈来。
是精灵阵营的战士矮人达克。
王采青急忙后撤，一个扭身躲过了大斧，凭借着灵活的身姿不断走A，躲过达克的三个范围技能，生生把他磨到只剩血皮。
达克见状不好想要逃跑，王采青正准备追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的侦察一个飞镖打中了他。
达克一声痛哼后倒地，侦察在王采青身边的草从放了个视野球，飘然离开。
“这么基础的草位也能被蹲。”
这是他第一次说话。
王采青的麦克风一直是打开的，她回过神来先跟吴月说：“你也知道我之前脑袋受伤了，现在一心不能多用，一边唱歌一边打游戏就哪个都做不好。不行了，刚才都差点被蹲了，我得好好打。”
“再好好打能好到哪里去。”老板说：“就你这个段位，我让他们一只手都能赢。不然这样，艾莉妹妹，你去回篝火挂机唱歌给我听，我带你飞。”
对此，王采青呵呵一笑：“我觉得森林里风景更好。”
她之后都没再说话，麦克风虽然开着，却始终只能听见吴月和老板的对话。
倒是那个侦察又给她打了好几次信号，点着她的头像要求配合。
王采青打游戏比捧老板积极一百倍，每次都有召必来，忽略掉耳畔烦人的声音倒也算打的愉快。
游戏结束后其他人都飞快退出了房间，侦察还加了她的游戏好友。
手机弹窗上吴月的私聊响成一片。
【蜜糖：哎呀你怎么生病之后变得这么呆了。】
【蜜糖：让你唱歌就唱两句呗，意思意思给他哄高兴了。】
【蜜糖：珍珍说这可是厅里的大老板，特地邀请来的，要是跟他混熟了他出手可大方，流水基本都不用愁。】
先别说流水了，王采青想，这份工作大概都黄了。
稍微一设想自己要丢掉脑子谄媚又低姿态地去捧一个人，王采青就感觉浑身有蚂蚁在啃。
她当然知道赚钱并不可耻，但是在陪玩厅打一把游戏能赚几个钱啊要她这么出卖自己，别到最后赚的钱都不够治乳腺结节的。
游戏界面里动漫头男也在打字：【102xx5898，这是我的□□，你意识不错就是段位太低了。单排打上第九段之后可以来找我。】
王采青莫名其妙：【找你？】
动漫男：【......他没跟你说？】
动漫男：【我这也在招人，只收高玩。都是干陪玩，捧人臭脚不如靠技术吃饭。】
动漫男：【你要是就爱玩刺激的当我没说。】
王采青：【我玩的不久，你不是只收高玩？】
动漫男：【游戏玩的好不好，不看时间长短，看命。】
动漫男：【你现在段位低看不出来，打上去了行还是不行自然就知道。】
动漫男：【等有那一天再找我。】
他冷漠地离开了。
王采青切到□□加了他好友，看见珍珍也在群里说话。
【珍珍3245：老板刚才跟我说，艾莉的互动还是不太好哈，话也不怎么说让唱歌也不理。】
【珍珍3245：咱们这活说白了就是从男人兜里掏钱，你要是这点身段都放不下来可能也不适合，别到时候周周流水不够全白干。】
【珍珍3245：别说一天打四局游戏这一个半小时了，在厅里还要值班四个小时，你总不能一直不说话，带不了一点节奏和气氛吧？】
【莎莎7865：她前阵子生病了，反应比较慢，而且我徒弟也是新人，我在教的，你放心。】
【珍珍3245：不是我放不放心的问题，我们厅也开了两年多了，选人的标准一直很高，我这边只能说建议你们解绑，你可以回去再教教她，以后有机会了再来厅里试试。】
王采青不想因为自己搅黄了吴月的工作，立马就在群里表示自己确实不合适，就不继续了。
她退出了群聊，吴月赶紧发来消息安慰：【哎，你可能就是生病了还没好，这个厅的要求也比较严格，你先别急再练一练，有机会我再帮你提一下。】
王采青：【不用了，我不想再干这个了。】
吴月：【你不是说特别急用钱？管你对象要啊？】
急用钱？
吴月似乎知道王采青恋爱的事。
王采青斟酌：【我之前跟你说过我谈恋爱的事儿？】
吴月：【对啊，你不是跟他出去住了，失忆把对象都忘了啊。】
王采青：【确实没印象了，你跟我说说？】
吴月隔了两三分钟才发来了一长段话：【你对象李闯嘛，丑帅丑帅的长得像哪个明星来着，大高个。就是看着不咋聪明，我当时都纳闷你看上他啥了。平时对你还挺好的，有事没事送点奶茶小蛋糕，还有就是骑他那个八手破摩托带你出去玩，有时候我在窗边看见了还有点羡慕。暑假的时候你不是跟他出去住了，还说要赶紧攒点钱上外地玩。现在生病了还有钱去吗？】
王采青默默记下：【我失忆的时候他跑了，现在警察都找不到人，要是他或者他朋友找你打听，你就说我死了。】
吴月气的怒骂了十几条。
王采青放下手机走出房门。
姜翠正在阳台边洗衣服，前王采青的衣服大多数形状奇怪材质廉价，要么十分大，要么十分小，从尺寸上看简直难以相信是同一个人的。
如果王采青没有失去记忆或者姜翠有时间经常上网，她们就会知道那叫“奶辣”和“男友风”。
用姜翠的话说：“全是批发市场里卖不出去的破烂童装和大麻袋。”
看见王采青出来，姜翠手上没停：“你那个什么培训完事了？”
“嗯。”王采青帮她晾衣服：“没成功，人家觉得我不太合适，正好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明天我出去找工作。”
“怎么，你准备就打一辈子零工？到老了像我这样，天天跟臭鱼烂虾凑对，腌一身腥味进去？”
姜翠很是有一种把关心说成嘲讽的魔力，王采青明白她的意思：“上学的事我再想想。现在也是在放假，这才八月，我起码先干一个月，把欠的钱还上。”
倒不是王采青不想继续读书，只是她目前还是高专肄业状态，学的还是护士专业，前王采青学的知识并没能继承给她，基本约等于重头再来。
如果怎么都是重头再来，王采青想，我为什么不能有其他选择呢。
姜翠想了想：“你要是这么说，我还真知道有个活。跟我们店订海鲜的一家烧烤大排档现在正好缺个临时工，明天我帮你问问。”
她有点不放心地确认：“你想不想干？能不能干？”
烧烤大排档？
王采青点头：“我干。”
第二天中午，姜翠做完饭急匆匆地催王采青快吃：“我跟人家问好了，每天晚上八点到凌晨一点，五个钟，一天100。超过一点了一个小时补你30，管一顿夜宵，当天店里剩的东西随便拿。”
“活也不难，就是点单、上菜，结束了擦桌子扫地。可能有点累，你要是能干，一会跟我去面试去。”
老七烧烤是一家夫妻档，开在热门商圈后面的住宅楼底商里，店面本来不大，老板夫妻俩加三个服务员足够应付。只是因为夏天生意火爆，本地又盛行露天烧烤文化，在门脸外就单独支了帐篷，松松紧紧放了八张桌子。
“原来他们几个屋里屋外地忙活，上错菜、上菜慢都是经常的事，这才想着单独招一个管外面的。”老板娘七嫂带她进后厨：“平时不怎么用你，也就是晚上了人多，你来的话跟我们正式工一个价，都是八点之后一个小时20，酒水提成正常拿，之前在饭馆干过没有？”
王采青摇头。
“那你这会儿就上工吧，给你按两点算。”墙上的电子钟显示这会刚两点十八分。“先跟着后厨师傅打打下手，看看其他人怎么干的。饭口再上前面去，跟其他人学学。王大姐~”
一个身体枯瘦的女人端着一大摞铁盘匆匆赶过来：“来了嫂子。”
七嫂把王采青往她那推了推：“新人小妹儿，水产市场姜姐的女儿，知道你晚上忙，特地招来的，好好带！”
王大姐咧嘴一笑：“知道了嫂子，小姜啊，跟姨来，正好先教你刷盘子。”
王采青看了七嫂一眼：“嫂子，我妈那......”
七嫂摆摆手：“我跟你妈说，去吧。”
她从王大姐那把盘子接过来，两人往后厨去。
洗盘子的地方在后厨一进门的隔间，入目就是一长排水泥水槽，上面有五个水龙头。
王大姐把盘子往水槽里一放，打开水龙头开始冲洗。
“啥都不用加，主要是把上面这些油啊、调料、有的客人扔的食物残渣都冲掉。”
天气正热的时候，水龙头里的水冰冰凉滑过手指，带着几分舒爽的凉意。
她操纵的人物机械地挥舞着柳叶剑，边走边A边思索该怎么回答这句话。
说不会？那是打吴月的脸。
唱一个？可是她也真不会。
短暂的沉默让气氛趋向紧张，王采青路过一个草丛，草里跳出一个挥舞着石斧的矮人就对着她劈来。
是精灵阵营的战士矮人达克。
王采青急忙后撤，一个扭身躲过了大斧，凭借着灵活的身姿不断走A，躲过达克的三个范围技能，生生把他磨到只剩血皮。
达克见状不好想要逃跑，王采青正准备追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的侦察一个飞镖打中了他。
达克一声痛哼后倒地，侦察在王采青身边的草从放了个视野球，飘然离开。
“这么基础的草位也能被蹲。”
这是他第一次说话。
王采青的麦克风一直是打开的，她回过神来先跟吴月说：“你也知道我之前脑袋受伤了，现在一心不能多用，一边唱歌一边打游戏就哪个都做不好。不行了，刚才都差点被蹲了，我得好好打。”
“再好好打能好到哪里去。”老板说：“就你这个段位，我让他们一只手都能赢。不然这样，艾莉妹妹，你去回篝火挂机唱歌给我听，我带你飞。”
对此，王采青呵呵一笑：“我觉得森林里风景更好。”
她之后都没再说话，麦克风虽然开着，却始终只能听见吴月和老板的对话。
倒是那个侦察又给她打了好几次信号，点着她的头像要求配合。
王采青打游戏比捧老板积极一百倍，每次都有召必来，忽略掉耳畔烦人的声音倒也算打的愉快。
游戏结束后其他人都飞快退出了房间，侦察还加了她的游戏好友。
手机弹窗上吴月的私聊响成一片。
【蜜糖：哎呀你怎么生病之后变得这么呆了。】
【蜜糖：让你唱歌就唱两句呗，意思意思给他哄高兴了。】
【蜜糖：珍珍说这可是厅里的大老板，特地邀请来的，要是跟他混熟了他出手可大方，流水基本都不用愁。】
先别说流水了，王采青想，这份工作大概都黄了。
稍微一设想自己要丢掉脑子谄媚又低姿态地去捧一个人，王采青就感觉浑身有蚂蚁在啃。
她当然知道赚钱并不可耻，但是在陪玩厅打一把游戏能赚几个钱啊要她这么出卖自己，别到最后赚的钱都不够治乳腺结节的。
游戏界面里动漫头男也在打字：【102xx5898，这是我的□□，你意识不错就是段位太低了。单排打上第九段之后可以来找我。】
王采青莫名其妙：【找你？】
动漫男：【......他没跟你说？】
动漫男：【我这也在招人，只收高玩。都是干陪玩，捧人臭脚不如靠技术吃饭。】
动漫男：【你要是就爱玩刺激的当我没说。】
王采青：【我玩的不久，你不是只收高玩？】
动漫男：【游戏玩的好不好，不看时间长短，看命。】
动漫男：【你现在段位低看不出来，打上去了行还是不行自然就知道。】
动漫男：【等有那一天再找我。】
他冷漠地离开了。
王采青切到□□加了他好友，看见珍珍也在群里说话。
【珍珍3245：老板刚才跟我说，艾莉的互动还是不太好哈，话也不怎么说让唱歌也不理。】
【珍珍3245：咱们这活说白了就是从男人兜里掏钱，你要是这点身段都放不下来可能也不适合，别到时候周周流水不够全白干。】
【珍珍3245：别说一天打四局游戏这一个半小时了，在厅里还要值班四个小时，你总不能一直不说话，带不了一点节奏和气氛吧？】
【莎莎7865：她前阵子生病了，反应比较慢，而且我徒弟也是新人，我在教的，你放心。】
【珍珍3245：不是我放不放心的问题，我们厅也开了两年多了，选人的标准一直很高，我这边只能说建议你们解绑，你可以回去再教教她，以后有机会了再来厅里试试。】
王采青不想因为自己搅黄了吴月的工作，立马就在群里表示自己确实不合适，就不继续了。
她退出了群聊，吴月赶紧发来消息安慰：【哎，你可能就是生病了还没好，这个厅的要求也比较严格，你先别急再练一练，有机会我再帮你提一下。】
王采青：【不用了，我不想再干这个了。】
吴月：【你不是说特别急用钱？管你对象要啊？】
急用钱？
吴月似乎知道王采青恋爱的事。
王采青斟酌：【我之前跟你说过我谈恋爱的事儿？】
吴月：【对啊，你不是跟他出去住了，失忆把对象都忘了啊。】
王采青：【确实没印象了，你跟我说说？】
吴月隔了两三分钟才发来了一长段话：【你对象李闯嘛，丑帅丑帅的长得像哪个明星来着，大高个。就是看着不咋聪明，我当时都纳闷你看上他啥了。平时对你还挺好的，有事没事送点奶茶小蛋糕，还有就是骑他那个八手破摩托带你出去玩，有时候我在窗边看见了还有点羡慕。暑假的时候你不是跟他出去住了，还说要赶紧攒点钱上外地玩。现在生病了还有钱去吗？】
王采青默默记下：【我失忆的时候他跑了，现在警察都找不到人，要是他或者他朋友找你打听，你就说我死了。】
吴月气的怒骂了十几条。
王采青放下手机走出房门。
姜翠正在阳台边洗衣服，前王采青的衣服大多数形状奇怪材质廉价，要么十分大，要么十分小，从尺寸上看简直难以相信是同一个人的。
如果王采青没有失去记忆或者姜翠有时间经常上网，她们就会知道那叫“奶辣”和“男友风”。
用姜翠的话说：“全是批发市场里卖不出去的破烂童装和大麻袋。”
看见王采青出来，姜翠手上没停：“你那个什么培训完事了？”
“嗯。”王采青帮她晾衣服：“没成功，人家觉得我不太合适，正好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明天我出去找工作。”
“怎么，你准备就打一辈子零工？到老了像我这样，天天跟臭鱼烂虾凑对，腌一身腥味进去？”
姜翠很是有一种把关心说成嘲讽的魔力，王采青明白她的意思：“上学的事我再想想。现在也是在放假，这才八月，我起码先干一个月，把欠的钱还上。”
倒不是王采青不想继续读书，只是她目前还是高专肄业状态，学的还是护士专业，前王采青学的知识并没能继承给她，基本约等于重头再来。
如果怎么都是重头再来，王采青想，我为什么不能有其他选择呢。
姜翠想了想：“你要是这么说，我还真知道有个活。跟我们店订海鲜的一家烧烤大排档现在正好缺个临时工，明天我帮你问问。”
她有点不放心地确认：“你想不想干？能不能干？”
烧烤大排档？
王采青点头：“我干。”
第二天中午，姜翠做完饭急匆匆地催王采青快吃：“我跟人家问好了，每天晚上八点到凌晨一点，五个钟，一天100。超过一点了一个小时补你30，管一顿夜宵，当天店里剩的东西随便拿。”
“活也不难，就是点单、上菜，结束了擦桌子扫地。可能有点累，你要是能干，一会跟我去面试去。”
老七烧烤是一家夫妻档，开在热门商圈后面的住宅楼底商里，店面本来不大，老板夫妻俩加三个服务员足够应付。只是因为夏天生意火爆，本地又盛行露天烧烤文化，在门脸外就单独支了帐篷，松松紧紧放了八张桌子。
“原来他们几个屋里屋外地忙活，上错菜、上菜慢都是经常的事，这才想着单独招一个管外面的。”老板娘七嫂带她进后厨：“平时不怎么用你，也就是晚上了人多，你来的话跟我们正式工一个价，都是八点之后一个小时20，酒水提成正常拿，之前在饭馆干过没有？”
王采青摇头。
“那你这会儿就上工吧，给你按两点算。”墙上的电子钟显示这会刚两点十八分。“先跟着后厨师傅打打下手，看看其他人怎么干的。饭口再上前面去，跟其他人学学。王大姐~”
一个身体枯瘦的女人端着一大摞铁盘匆匆赶过来：“来了嫂子。”
七嫂把王采青往她那推了推：“新人小妹儿，水产市场姜姐的女儿，知道你晚上忙，特地招来的，好好带！”
王大姐咧嘴一笑：“知道了嫂子，小姜啊，跟姨来，正好先教你刷盘子。”
王采青看了七嫂一眼：“嫂子，我妈那......”
七嫂摆摆手：“我跟你妈说，去吧。”
她从王大姐那把盘子接过来，两人往后厨去。
洗盘子的地方在后厨一进门的隔间，入目就是一长排水泥水槽，上面有五个水龙头。
王大姐把盘子往水槽里一放，打开水龙头开始冲洗。
“啥都不用加，主要是把上面这些油啊、调料、有的客人扔的食物残渣都冲掉。”
天气正热的时候，水龙头里的水冰冰凉滑过手指，带着几分舒爽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