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道面对面（上）
触目，是科幻般的星河美景。
茫茫星空，壮丽孤寂，而她是那个宇宙行者。
姜旦欣赏地看着，边心随意动地幻化张懒人座垫坐下，放起舒缓的轻音乐。
“这片星河很美，和我家乡的那片一样漂亮。”
以一句真诚的恭维开场，姜旦主动进入正题：“在正式约定协议之前，我想先向你确认两件事：第一，我是安全的吗？第二，我如何才能回去？”
随手将鬓发理至耳边，她可不想苦逼吭吭哧哧干到一半，就被卸磨杀驴。其次，回家才是她真正的目标，不然，她何苦跟自己过不去？
就这么顶替着丘生的名，仇也不报功也不求，安安稳稳地咸鱼躺完这一生——就当给自己放一个五十年的休假，不好么？
不争不卷不爱不育不婚，快乐胜神仙！
人类，只有生了“企图心”，才会去尝试违反人类懒惰的“天性”，去想着逆天改命的事情。
思索之间，寂静的虚无空间似无风自动，传来了一缕清明微风，醍醐灌顶般吹入她的识海中。姜旦感觉脑目瞬间清明了许些，心中也自然明悟了某些信息。
“……这是，天道的回应？”她喃喃问道。
这方世界的天道，果然具备了能初步沟通的意识！
但是，本应威严神圣的天道，如今却只能作一些微弱信息的断断续续传达……这一方世界之主，处境似乎不太妙？
有了初步判断，再次闭眼静心感悟信息。
而后，姜旦坐直身子，试探道：“所以，你对异世之魂并不排斥，但当前也暂无能力协助我返回地球……”
那就是，还有回去的可能？
那，她是怎么来的？这个世界，还能有比天道更牛的存在吗？
姜旦抬眼，望着穹顶上仍一望无际的浩瀚宇宙，灿烂星河。企图从中感受到这片宇宙更多的奥妙，解锁更多的谜底，可惜皆徒劳无功——
似乎你在眺望着星空，星空遥远深处也在有视着。
“嗡～～～”
又是一道音韵，似从宇宙星河无限远投射而来。
但这次的大道之音，似乎是毁灭之韵，音波所过之处恒星瞬间暗淡，所有星云寂灭。姜旦看着原本熠熠如繁华般的星河，片刻便如影剧谢幕般拉下了所有帷幕，从此，星河再也没有了光。
混沌、神秘、遥远、毁灭……极致的恐惧、难受的哀恸、如飘萍浮木的无力感，诸多难以言喻的沉重抑压上心头。
天道，再也没有传来回音。
“你希望我帮你……”姜旦喃喃总结道，细细品味这宇宙毁灭的万般情绪。
可惜天道没有再回应更多，也不知是2G信号太差……或是，没有能力？就凭这场沟通，只能以隐隐感知意识的方式，管中窥豹可见，此方天道已虚弱至哪般了！
“既然都这样了，那不如先听听我的想法。”
或许此刻她的作用只是一个引子，但焉知——星星之火，也能燎原。
姜旦看了看自己空空的右手，做了个握笔的姿势，化出了一支“异界版”的瓷白电容笔。而后伸出左手，默念着取出之前杨前辈赠予她的圣页——
一张A3大小的纸张，艰难地浮现落在她手中。
结合之前对天道的揣摩，姜旦对如何振兴此方天道，已经有初步的想法。
因此，接下来的一步，就是有依据地“画饼”了！
她展开纸张，如在公司会议室白板上写要点一般，提笔在圣页写下岗位JD（岗位介绍和工作职责描述）：
【岗位名称：天道产品运营经理】
【岗位介绍：负责天道系统建设工作，实现从0-1的搭建……】
行文完全不同于当前诗词赋的优美，通篇是大白话，但文字却也简洁、严肃、准确，并不会使人阅读困难。
【O1：圣乾王朝全民识字率从5%提升至10%，赐秀才文位】
【O2：圣乾王朝全民识字率从10%提升至20%，赐举人文位】
【O3：圣乾王朝全民识字率从20%提升至50%，赐进士文位】
【O4：九州大陆全民识字率提升至X，赐翰林文位】
……
“O为目标，更后期的具体数字我就不详写了，毕竟我目前对九州诸国的情况还不完全了解，写了也不准确，因此暂且留空。后续我们每半年重新复盘、回顾这个目标是否合理，再约定一个双方都认同的目标。”
“关键目标、数据指标确认后，下来我们就以双月为期，细拆实现路径。当然，这一切落地进行的前提是，你同意了这个方案……”
姜旦熟门熟路地说着，连最难的晋级路线搭好了，薪酬奖金的设置，自然也要有！
下手飕飕飕地、毫无滞涩地写出一连串长字句，什么基础工资、绩效奖金、季度分红、年终奖……该有的权益，一个不落了。
写到最后，姜旦执笔叩着人中思索，如果不是场景不太对，不然期权和员工股份也是可以写上的。以后，自己也是策划过“宇宙级”项目的人了，这简历谁看能不说句“牛毙”！
算了算了了，贪心不足，见好就收！
于是落笔署名，日期添上，结束整张契约内容。
看着漂浮在虚空中，闪烁着七彩宝光的圣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简体汉字，姜旦一本满足地点了点头：“天道同学，如果你认可我拟定的这个聘用契约，可以在页底右侧盖上你的印记。”
“如此，便算约成！”
虽然表面架势胸有成竹，但笑容下的姜旦，内里是有些虚的。
一切笃定，只建立在甲方的意愿上，老板要是没想好自己要做什么，整个方案就是废的。
说实话，什么方案改个五六版再用回第一版，真是钱难挣shi难吃的打工人真实写照。
想到这个姜旦就心痛，自己在地球早已存好的“FuckYou Money”，还没来得及花就来到这里了。甚至还堕落到，已经想好了天道把这个方案否了之后的备用方案，甚至连B方案被否C方案是什么都想好了。
作孽啊！
在姜旦还乱想着“科技流”、“核平 ”的时候。
空中慢慢浮现出一道庞大、繁华复杂的朱金色法纹，如曜变千目一般绚丽，照耀了整个虚空——
少倾，早前已经熄灭的辰星。
重新焕然闪烁，生机乍现。
在满船清梦压星河的美景中，唯有时光法则不断流转，唯有生命在不断轮回。
法纹之间疾速流动的符文，如河图洛书般带着无上玄妙之感，相互交错旋舞，而后渐渐缩变成一道金印——
似有千钧之力般，烙在了圣页上。
约成！
※ ※ ※
此时，姜旦屋外，斜对面的主楼上。
杨用修与黄峨，并肩坐在屋顶正脊处，一同欣赏天上皎洁明月。
“夫君，你说姜旦会成功吗？”黄峨抬头，眸子里映满了星河，轻声问道：“女子，还能再有天赐才气的一天吗？”
望着妻子那双清澈见底的慧眸，杨用修似乎又看到了天底下所有女子的渴求，那是对一道光的期待。他牵起妻子的手，紧握给予她力量，柔声回答：“当然会的，不然此刻我也不会在此为她护法了。”
目光扫过窗檐下仍在闭目的姜旦，杨用修也望向高悬的孤月。
无数半明半昧的星子，稀疏铺洒在夜空中，其中就有天下文人所崇仰的文曲星。可惜自百年前蛮天大战，人族无数天骄陨落，文曲星也骤然暗淡，自此不复当年闪耀。
人族，百年艰苦求变，太久了。
入夜之前，姜旦便与他们交谈过，对从哪一点切入、如何开始、如何起步已有了大致规划。他仍记得她的问题，那些确确实实，跳脱出当前混元大陆桎梏的问题：
“假如我可让女子读书与中举，能否获得朝廷和圣院支持？”
“读书可以，科举很难，朝中和各学派阻碍之力，估计重重。”
“假如我可让全民读书与中举，能否获得朝廷和圣院支持？”
“……教学之德，朝廷与圣院应当会大力嘉许。”
“假如我可让人族、妖族等复兴苍天之道，能否获得朝廷和圣院支持？”
“……如此之举，但有所命，莫敢不从。”
他们等人，早已从她预设问题之中看出端倪，却又如此缄默又佯装不觉地给出答案。
异世之魂的眼界，虽然乍听似“离经叛道”，但不局限于人族的“天下大同”，何尝不是孔圣所言的圣德之道？
忽地，一阵清风吹过，天上满天繁星中，文曲星随之微微闪烁。
随后那点莹光又快速熄灭，快得似乎，让人觉得像是错觉。
“夫君！你看到了吗？”黄峨欢快地，扯着杨用修的袖子惊呼：“文曲星刚刚是不是动了？”
杨用修线条分明的脸庞上，笑意明显：“契约，应当是成了！”
……
在文曲星微动的刹那，远在千万里之外的蛮天域中。
一座宏伟祭坛中央，原本闭目之人，倏地睁开兽骨面具下，一双睿智庄严、冷漠沉静之眼。
茫茫星空，壮丽孤寂，而她是那个宇宙行者。
姜旦欣赏地看着，边心随意动地幻化张懒人座垫坐下，放起舒缓的轻音乐。
“这片星河很美，和我家乡的那片一样漂亮。”
以一句真诚的恭维开场，姜旦主动进入正题：“在正式约定协议之前，我想先向你确认两件事：第一，我是安全的吗？第二，我如何才能回去？”
随手将鬓发理至耳边，她可不想苦逼吭吭哧哧干到一半，就被卸磨杀驴。其次，回家才是她真正的目标，不然，她何苦跟自己过不去？
就这么顶替着丘生的名，仇也不报功也不求，安安稳稳地咸鱼躺完这一生——就当给自己放一个五十年的休假，不好么？
不争不卷不爱不育不婚，快乐胜神仙！
人类，只有生了“企图心”，才会去尝试违反人类懒惰的“天性”，去想着逆天改命的事情。
思索之间，寂静的虚无空间似无风自动，传来了一缕清明微风，醍醐灌顶般吹入她的识海中。姜旦感觉脑目瞬间清明了许些，心中也自然明悟了某些信息。
“……这是，天道的回应？”她喃喃问道。
这方世界的天道，果然具备了能初步沟通的意识！
但是，本应威严神圣的天道，如今却只能作一些微弱信息的断断续续传达……这一方世界之主，处境似乎不太妙？
有了初步判断，再次闭眼静心感悟信息。
而后，姜旦坐直身子，试探道：“所以，你对异世之魂并不排斥，但当前也暂无能力协助我返回地球……”
那就是，还有回去的可能？
那，她是怎么来的？这个世界，还能有比天道更牛的存在吗？
姜旦抬眼，望着穹顶上仍一望无际的浩瀚宇宙，灿烂星河。企图从中感受到这片宇宙更多的奥妙，解锁更多的谜底，可惜皆徒劳无功——
似乎你在眺望着星空，星空遥远深处也在有视着。
“嗡～～～”
又是一道音韵，似从宇宙星河无限远投射而来。
但这次的大道之音，似乎是毁灭之韵，音波所过之处恒星瞬间暗淡，所有星云寂灭。姜旦看着原本熠熠如繁华般的星河，片刻便如影剧谢幕般拉下了所有帷幕，从此，星河再也没有了光。
混沌、神秘、遥远、毁灭……极致的恐惧、难受的哀恸、如飘萍浮木的无力感，诸多难以言喻的沉重抑压上心头。
天道，再也没有传来回音。
“你希望我帮你……”姜旦喃喃总结道，细细品味这宇宙毁灭的万般情绪。
可惜天道没有再回应更多，也不知是2G信号太差……或是，没有能力？就凭这场沟通，只能以隐隐感知意识的方式，管中窥豹可见，此方天道已虚弱至哪般了！
“既然都这样了，那不如先听听我的想法。”
或许此刻她的作用只是一个引子，但焉知——星星之火，也能燎原。
姜旦看了看自己空空的右手，做了个握笔的姿势，化出了一支“异界版”的瓷白电容笔。而后伸出左手，默念着取出之前杨前辈赠予她的圣页——
一张A3大小的纸张，艰难地浮现落在她手中。
结合之前对天道的揣摩，姜旦对如何振兴此方天道，已经有初步的想法。
因此，接下来的一步，就是有依据地“画饼”了！
她展开纸张，如在公司会议室白板上写要点一般，提笔在圣页写下岗位JD（岗位介绍和工作职责描述）：
【岗位名称：天道产品运营经理】
【岗位介绍：负责天道系统建设工作，实现从0-1的搭建……】
行文完全不同于当前诗词赋的优美，通篇是大白话，但文字却也简洁、严肃、准确，并不会使人阅读困难。
【O1：圣乾王朝全民识字率从5%提升至10%，赐秀才文位】
【O2：圣乾王朝全民识字率从10%提升至20%，赐举人文位】
【O3：圣乾王朝全民识字率从20%提升至50%，赐进士文位】
【O4：九州大陆全民识字率提升至X，赐翰林文位】
……
“O为目标，更后期的具体数字我就不详写了，毕竟我目前对九州诸国的情况还不完全了解，写了也不准确，因此暂且留空。后续我们每半年重新复盘、回顾这个目标是否合理，再约定一个双方都认同的目标。”
“关键目标、数据指标确认后，下来我们就以双月为期，细拆实现路径。当然，这一切落地进行的前提是，你同意了这个方案……”
姜旦熟门熟路地说着，连最难的晋级路线搭好了，薪酬奖金的设置，自然也要有！
下手飕飕飕地、毫无滞涩地写出一连串长字句，什么基础工资、绩效奖金、季度分红、年终奖……该有的权益，一个不落了。
写到最后，姜旦执笔叩着人中思索，如果不是场景不太对，不然期权和员工股份也是可以写上的。以后，自己也是策划过“宇宙级”项目的人了，这简历谁看能不说句“牛毙”！
算了算了了，贪心不足，见好就收！
于是落笔署名，日期添上，结束整张契约内容。
看着漂浮在虚空中，闪烁着七彩宝光的圣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简体汉字，姜旦一本满足地点了点头：“天道同学，如果你认可我拟定的这个聘用契约，可以在页底右侧盖上你的印记。”
“如此，便算约成！”
虽然表面架势胸有成竹，但笑容下的姜旦，内里是有些虚的。
一切笃定，只建立在甲方的意愿上，老板要是没想好自己要做什么，整个方案就是废的。
说实话，什么方案改个五六版再用回第一版，真是钱难挣shi难吃的打工人真实写照。
想到这个姜旦就心痛，自己在地球早已存好的“FuckYou Money”，还没来得及花就来到这里了。甚至还堕落到，已经想好了天道把这个方案否了之后的备用方案，甚至连B方案被否C方案是什么都想好了。
作孽啊！
在姜旦还乱想着“科技流”、“核平 ”的时候。
空中慢慢浮现出一道庞大、繁华复杂的朱金色法纹，如曜变千目一般绚丽，照耀了整个虚空——
少倾，早前已经熄灭的辰星。
重新焕然闪烁，生机乍现。
在满船清梦压星河的美景中，唯有时光法则不断流转，唯有生命在不断轮回。
法纹之间疾速流动的符文，如河图洛书般带着无上玄妙之感，相互交错旋舞，而后渐渐缩变成一道金印——
似有千钧之力般，烙在了圣页上。
约成！
※ ※ ※
此时，姜旦屋外，斜对面的主楼上。
杨用修与黄峨，并肩坐在屋顶正脊处，一同欣赏天上皎洁明月。
“夫君，你说姜旦会成功吗？”黄峨抬头，眸子里映满了星河，轻声问道：“女子，还能再有天赐才气的一天吗？”
望着妻子那双清澈见底的慧眸，杨用修似乎又看到了天底下所有女子的渴求，那是对一道光的期待。他牵起妻子的手，紧握给予她力量，柔声回答：“当然会的，不然此刻我也不会在此为她护法了。”
目光扫过窗檐下仍在闭目的姜旦，杨用修也望向高悬的孤月。
无数半明半昧的星子，稀疏铺洒在夜空中，其中就有天下文人所崇仰的文曲星。可惜自百年前蛮天大战，人族无数天骄陨落，文曲星也骤然暗淡，自此不复当年闪耀。
人族，百年艰苦求变，太久了。
入夜之前，姜旦便与他们交谈过，对从哪一点切入、如何开始、如何起步已有了大致规划。他仍记得她的问题，那些确确实实，跳脱出当前混元大陆桎梏的问题：
“假如我可让女子读书与中举，能否获得朝廷和圣院支持？”
“读书可以，科举很难，朝中和各学派阻碍之力，估计重重。”
“假如我可让全民读书与中举，能否获得朝廷和圣院支持？”
“……教学之德，朝廷与圣院应当会大力嘉许。”
“假如我可让人族、妖族等复兴苍天之道，能否获得朝廷和圣院支持？”
“……如此之举，但有所命，莫敢不从。”
他们等人，早已从她预设问题之中看出端倪，却又如此缄默又佯装不觉地给出答案。
异世之魂的眼界，虽然乍听似“离经叛道”，但不局限于人族的“天下大同”，何尝不是孔圣所言的圣德之道？
忽地，一阵清风吹过，天上满天繁星中，文曲星随之微微闪烁。
随后那点莹光又快速熄灭，快得似乎，让人觉得像是错觉。
“夫君！你看到了吗？”黄峨欢快地，扯着杨用修的袖子惊呼：“文曲星刚刚是不是动了？”
杨用修线条分明的脸庞上，笑意明显：“契约，应当是成了！”
……
在文曲星微动的刹那，远在千万里之外的蛮天域中。
一座宏伟祭坛中央，原本闭目之人，倏地睁开兽骨面具下，一双睿智庄严、冷漠沉静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