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就像一截被大火掏空的枯木只余腐朽,我便是那截枯木,被埋葬在灰烬中永无天日。
我颓然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想不起来自己维持这样的状态多长时间了,反正从我睁开眼睛看到这个熟悉的天花板起,我便无力再动作。
我以为自己可以享受自由,但到头来我还是回来了,回到法国的家里,大半年前的逃离仿佛从不存在,我开始对那些回忆产生怀疑,怀疑它们是不是只是我的一场梦,那些飘渺又短暂的快乐也都从我紧握的指缝中悄然流逝。
后来,母亲没收了我的魔杖,还给房间里的每一扇窗户都施了一遍加固咒,她眼神冰冷的看着我,像在看一件令人生厌的物品。
然后她说:“我对你很失望。”
我不明白,既然失望为什么还要把我抓回来,难不成把一个对她而言无可救药的人关起来是一种别样的享受吗?
我忍不住冷嘲:“失望?因为我忤逆?因为我不受控?亲爱的母亲,您的女儿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您的提线木偶,就因为我不愿再按照您的规划去活,您就把我关起来,像一个毫无自由的囚犯!”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母亲怒不可遏,声音变得异常尖厉,“你怎么敢这样跟我说话!难道你过得很差吗?试问我有哪一点待薄过你?家族就算不如从前我也照样把最好的一切给予你和安娜!你非但没有感恩的心,还怨天尤人!当初你不顾家族的颜面逃婚,如今没有自由也是你自找的!”
我不甘示弱地反驳:“为了家族的颜面我就要嫁给一个不爱的人吗?我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身为弗利家的后人,应该为家族的血统和前景考虑,而不是任性的弃家族的荣耀不顾!”
“可是母亲……就连宣扬纯血至上的黑魔头都被打败了,血统论迟早成为历史的糟糠,弗利家坚持纯血到头来又变成了什么样子?不还是日渐衰败吗?问题根本就不在于是否和纯血家族通婚。”
半年前我肯定不敢跟母亲这样说话,但是见过光的人又怎么忍受黑暗?就算知道她听不进去,我也还是要说。
“无需再费唇舌了,德斯普拉是法国最富裕的纯血家族之一,跟他们联姻不但能延续血统还能让他们帮弗利家一把,何乐不为?”
母亲蓦地恢复了镇定的语调,淡漠的神情仿佛刚刚的暴怒只是我的错觉。
我内心一阵隐隐不安,觉得她接下来的话也许会把我拉入无尽的深渊,果不其然——
“你的父亲如今毫无作为,安娜的夫家也是空有其表,弗利家全靠我一个人苦苦支撑,你理应为我多分担分担。我千辛万苦帮你拉到这段好姻缘,上次你跑了我费多大劲才哄住对方不计前嫌,这次回来你给我乖乖完成婚礼,负你应负的责任。”
半年过去了,她还未死心……
我绝望地闭上双眼,心中似有万把利刃在一下下地切割、分裂,每一次呼吸都拉扯得生疼。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哽咽着喉咙喃喃细语,像在问母亲也像在问老天。
“一直以来您总是强迫我做不愿做的事,在您眼里我算什么?用来换取家族荣耀的工具吗?”我大声质问,泪花从眼眶中翻涌而出又被我倔强地擦掉,“我不会屈服的!”
只是母亲根本不会把我的抵抗放在眼里,她如寒潭般的双眼不再带有半分感情。
“这件事已经由不得你了。”
她冷冷一哼,不再理会万念俱灰的我,转身走了出去,房门也随着她的离开被紧紧关了起来。
……
四下一片昏暗,夜幕中的弗利家安静得就像处于荒无人烟的炼狱中。
我木然地坐在冰凉的地上,身旁的一切变得凌乱不堪,东倒西歪的家具、散落的碎片、断裂的木块,无一不在展示早些时候遭受的对待。
我从未试过这般歇斯底里,像疯子一样用尽方法去砸窗砸门乱吼乱叫,只是我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禁闭的门窗纹丝不动,我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压根就没有逃出去的可能。偌大的房间真的就如同牢笼一般禁锢了我的希望。
难道我只能认命了吗?
我失神地盯着地上的水渍,仿佛从里面看到了乔治的身影,我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然而指尖碰到的凉意一下子驱散了眼前的幻象。
我愣了愣,酸楚渐渐从心底溢出,顺着血液蔓延至全身,被我压抑的思念终于破涌而出,瞬间占满我的大脑,我无可遏止地想起乔治,想起与他相处的种种,想起这些年来对他的倾慕。
可是这一刻我却感到空前的可悲,因为无论我再怎么想他,他的爱也不会属于我,而如今犹如困兽的我也只能任凭摆布。
我没有爱情,没有自我,没有未来……我还能有什么?
崩溃的情绪使我精疲力尽,再次睁眼我又回到了床上,房间被清理干净,那些家具摆件也都恢复完好。母亲抹平了我挣扎的痕迹,要不是依旧疲惫的身体提醒着我,我都要以为这平静的早晨与往日无异。
房门又一次被打开,我失魂落魄地抬起视线,菲比正捧着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托盘走了进来。
“早上好,小小姐,这是您的早餐。”
我别过脸不愿搭理菲比,心里虽然清楚他把我带回来是受人指使也还是禁不住对他心生怨恨。
“菲比给小小姐做了她最喜欢的奶油松饼……”
身处这样的境地,给我再喜欢的食物也只会食之无味。
我厌烦地冲他发火:“滚出去,菲比,我不想吃!”
“可是女主人说……”
“出去!”
“菲比,东西交给我吧,你先去忙。”
一个听着有些耳熟的男音突然从门外响起,我尝试翻找记忆想从中寻得这声音的主人,却没有结果。
我下意识看过去,只见到一双纤瘦的手接过菲比递过去的托盘,菲比还朝他行了礼。
这让我有些迷惑,是谁能让弗利家的小精灵也对其言听计从?是谁能够随意进入关禁闭的房间?
我心里有个猜测又不敢断定,只能紧紧盯着门口的方向,警惕正要走进来的人。
下一秒,我呼吸一滞,脑袋里嗡嗡作响。
是他——那天在面包店的燕尾服男人!
他冲我礼貌一笑,嘴巴似乎在念念有词,只是仍处于震惊中的我完全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无数个问题在我大脑里快速飞过,但归根到底也无非那几个。
在我思考间他已经将托盘放到我床边的桌子上,我毫不忌讳地盯着他,试图将他与当年在餐厅被我抛下的人对上号,然而我当时的确没有关注对面的人长什么样子,唯一符合印象的就是黑色的头发。
“你是谁?”我语气不善地问。
他脸上闪过一种古怪的神情,看了我片刻才缓缓笑道:“上次见面,我以为你只是一时间没把我认出来,这次倒是能确定你是真的对我没印象了……或许你还记得,我们还有一顿没吃完的晚餐。”
真的是他……
此时我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变得更警惕了:“你那天来面包店不是只为了买几个面包那么简单吧?”
他诚实答道:“确实不是。”
“那你和菲比将我抓回来也不会是为了那顿晚餐吧!”我毫不掩饰心中的怒意嘲讽道。
他愣了愣,回望的目光竟有些黯然,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应:“如果我说我并没有参与其中,你会相信吗?”
我嗤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他似乎很无奈,轻轻地摇头:“我的确不知道菲比的行动,在我去找你的前一天才从安娜口中得知你的行踪,我只是想去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没想到后来就听说你被带回来了。”
我感到非常可笑,只想看看我过得好不好?我该如何相信一个被我逃了婚约的人对我没有一点恨意,煞费苦心找到我却只是为了看看我过得好不好,德斯普拉的人这么宽容大度的吗?
“德斯普拉先生,纯血通婚对你们来说就那么重要吗?就算是,你又何必跟我们这种已经逐渐没落的家族通婚呢?纯血那么多,不一定非得是我吧?”
听完我的话,他凝视的双眼仿佛流露着难以名状的神色,似有感伤似有沮丧——
他柔声说道:“纯血是不少,但是埃莉诺却只有一个不是吗?”
德斯普拉的眼波闪了闪,里面似乎多了一丝让我甚是诧异的深情。
如果我没有意会错的话,他喜欢我?但为什么?一次半小时不到的见面就能让他喜欢上我?这不可能吧?
未等我提出质疑,他便开始解释道:“其实晚餐那天不是我第一次见你,早在三强争霸赛那年我就在霍格沃茨见过你了。舞会当晚我也在庭院,虽然不知道你因为什么而伤心,但我当时是准备上前安慰你的,只是碰巧你的朋友来了,我便没有打扰你们。”
震惊让我的思绪乱得就像一团打结的毛线,整个脑袋也开始感到生疼。
德斯普拉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继续说着:“起初是好奇心作祟,我总会情不自禁地远远观察你却又不敢贸然认识你,毕竟比赛结束后我就要回法国,再见面的机会变得很不可测,后来得知你也许会成为我的未婚妻,我是真的感到很惊喜……”
他的言下之意是早就对我产生情感了?但我还是觉得很荒唐呀,当年我跟他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这么短的时间内靠远远观察能了解到我什么?他只是好奇,只是对青春期偶然遇到的哭泣女孩起了探索的心,我不认为这是喜欢。
我陡然想到自己对乔治的情感,难道也是这样吗?不,不是的,就算一开始我也有好奇,但后来对他了解越深再加上经历过的种种,我敢肯定我爱他,就算我在这份感情中摔得狼狈至极我也还是爱着乔治。
“这是不对的,你根本不了解我,更谈何对我有所喜欢,婚姻不是儿戏也不是为了延续血统的工具,我们不应该被桎梏在这样的婚姻当中。”
“我不否认你的观点,但我认为感情可以慢慢培养,而且如果对方是你的话,我很乐意……”
“我不乐意!”我无礼的打断他,“我不乐意接受一段毫无感情基础的婚姻,不乐意与不爱的人结婚,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煞费苦心的逃离?难道你对此也不介怀吗?”
德斯普拉微不可察地扬了扬眉毛。
“那你爱的人乐意与你结婚吗,埃莉诺?”
什么?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爱乔治·韦斯莱,你才会哭的那么伤心的不是吗?不管是舞会的那一次亦或你回到英国后的那一次,你爱的人都只会让你伤心难过,这种爱又有什么值得你执着的呢?”
“你怎么会知道……”
我敢肯定就连母亲都不知道,加上菲比找到我的时候我也离开破釜酒吧了,那德斯普拉为什么会知道乔治?如果按他所言,他也是在菲比找到我的前一天才知道我的行踪,他根本不会知道我与乔治之间的交集。
除非……
我颓然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想不起来自己维持这样的状态多长时间了,反正从我睁开眼睛看到这个熟悉的天花板起,我便无力再动作。
我以为自己可以享受自由,但到头来我还是回来了,回到法国的家里,大半年前的逃离仿佛从不存在,我开始对那些回忆产生怀疑,怀疑它们是不是只是我的一场梦,那些飘渺又短暂的快乐也都从我紧握的指缝中悄然流逝。
后来,母亲没收了我的魔杖,还给房间里的每一扇窗户都施了一遍加固咒,她眼神冰冷的看着我,像在看一件令人生厌的物品。
然后她说:“我对你很失望。”
我不明白,既然失望为什么还要把我抓回来,难不成把一个对她而言无可救药的人关起来是一种别样的享受吗?
我忍不住冷嘲:“失望?因为我忤逆?因为我不受控?亲爱的母亲,您的女儿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您的提线木偶,就因为我不愿再按照您的规划去活,您就把我关起来,像一个毫无自由的囚犯!”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母亲怒不可遏,声音变得异常尖厉,“你怎么敢这样跟我说话!难道你过得很差吗?试问我有哪一点待薄过你?家族就算不如从前我也照样把最好的一切给予你和安娜!你非但没有感恩的心,还怨天尤人!当初你不顾家族的颜面逃婚,如今没有自由也是你自找的!”
我不甘示弱地反驳:“为了家族的颜面我就要嫁给一个不爱的人吗?我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身为弗利家的后人,应该为家族的血统和前景考虑,而不是任性的弃家族的荣耀不顾!”
“可是母亲……就连宣扬纯血至上的黑魔头都被打败了,血统论迟早成为历史的糟糠,弗利家坚持纯血到头来又变成了什么样子?不还是日渐衰败吗?问题根本就不在于是否和纯血家族通婚。”
半年前我肯定不敢跟母亲这样说话,但是见过光的人又怎么忍受黑暗?就算知道她听不进去,我也还是要说。
“无需再费唇舌了,德斯普拉是法国最富裕的纯血家族之一,跟他们联姻不但能延续血统还能让他们帮弗利家一把,何乐不为?”
母亲蓦地恢复了镇定的语调,淡漠的神情仿佛刚刚的暴怒只是我的错觉。
我内心一阵隐隐不安,觉得她接下来的话也许会把我拉入无尽的深渊,果不其然——
“你的父亲如今毫无作为,安娜的夫家也是空有其表,弗利家全靠我一个人苦苦支撑,你理应为我多分担分担。我千辛万苦帮你拉到这段好姻缘,上次你跑了我费多大劲才哄住对方不计前嫌,这次回来你给我乖乖完成婚礼,负你应负的责任。”
半年过去了,她还未死心……
我绝望地闭上双眼,心中似有万把利刃在一下下地切割、分裂,每一次呼吸都拉扯得生疼。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哽咽着喉咙喃喃细语,像在问母亲也像在问老天。
“一直以来您总是强迫我做不愿做的事,在您眼里我算什么?用来换取家族荣耀的工具吗?”我大声质问,泪花从眼眶中翻涌而出又被我倔强地擦掉,“我不会屈服的!”
只是母亲根本不会把我的抵抗放在眼里,她如寒潭般的双眼不再带有半分感情。
“这件事已经由不得你了。”
她冷冷一哼,不再理会万念俱灰的我,转身走了出去,房门也随着她的离开被紧紧关了起来。
……
四下一片昏暗,夜幕中的弗利家安静得就像处于荒无人烟的炼狱中。
我木然地坐在冰凉的地上,身旁的一切变得凌乱不堪,东倒西歪的家具、散落的碎片、断裂的木块,无一不在展示早些时候遭受的对待。
我从未试过这般歇斯底里,像疯子一样用尽方法去砸窗砸门乱吼乱叫,只是我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禁闭的门窗纹丝不动,我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压根就没有逃出去的可能。偌大的房间真的就如同牢笼一般禁锢了我的希望。
难道我只能认命了吗?
我失神地盯着地上的水渍,仿佛从里面看到了乔治的身影,我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然而指尖碰到的凉意一下子驱散了眼前的幻象。
我愣了愣,酸楚渐渐从心底溢出,顺着血液蔓延至全身,被我压抑的思念终于破涌而出,瞬间占满我的大脑,我无可遏止地想起乔治,想起与他相处的种种,想起这些年来对他的倾慕。
可是这一刻我却感到空前的可悲,因为无论我再怎么想他,他的爱也不会属于我,而如今犹如困兽的我也只能任凭摆布。
我没有爱情,没有自我,没有未来……我还能有什么?
崩溃的情绪使我精疲力尽,再次睁眼我又回到了床上,房间被清理干净,那些家具摆件也都恢复完好。母亲抹平了我挣扎的痕迹,要不是依旧疲惫的身体提醒着我,我都要以为这平静的早晨与往日无异。
房门又一次被打开,我失魂落魄地抬起视线,菲比正捧着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托盘走了进来。
“早上好,小小姐,这是您的早餐。”
我别过脸不愿搭理菲比,心里虽然清楚他把我带回来是受人指使也还是禁不住对他心生怨恨。
“菲比给小小姐做了她最喜欢的奶油松饼……”
身处这样的境地,给我再喜欢的食物也只会食之无味。
我厌烦地冲他发火:“滚出去,菲比,我不想吃!”
“可是女主人说……”
“出去!”
“菲比,东西交给我吧,你先去忙。”
一个听着有些耳熟的男音突然从门外响起,我尝试翻找记忆想从中寻得这声音的主人,却没有结果。
我下意识看过去,只见到一双纤瘦的手接过菲比递过去的托盘,菲比还朝他行了礼。
这让我有些迷惑,是谁能让弗利家的小精灵也对其言听计从?是谁能够随意进入关禁闭的房间?
我心里有个猜测又不敢断定,只能紧紧盯着门口的方向,警惕正要走进来的人。
下一秒,我呼吸一滞,脑袋里嗡嗡作响。
是他——那天在面包店的燕尾服男人!
他冲我礼貌一笑,嘴巴似乎在念念有词,只是仍处于震惊中的我完全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无数个问题在我大脑里快速飞过,但归根到底也无非那几个。
在我思考间他已经将托盘放到我床边的桌子上,我毫不忌讳地盯着他,试图将他与当年在餐厅被我抛下的人对上号,然而我当时的确没有关注对面的人长什么样子,唯一符合印象的就是黑色的头发。
“你是谁?”我语气不善地问。
他脸上闪过一种古怪的神情,看了我片刻才缓缓笑道:“上次见面,我以为你只是一时间没把我认出来,这次倒是能确定你是真的对我没印象了……或许你还记得,我们还有一顿没吃完的晚餐。”
真的是他……
此时我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变得更警惕了:“你那天来面包店不是只为了买几个面包那么简单吧?”
他诚实答道:“确实不是。”
“那你和菲比将我抓回来也不会是为了那顿晚餐吧!”我毫不掩饰心中的怒意嘲讽道。
他愣了愣,回望的目光竟有些黯然,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应:“如果我说我并没有参与其中,你会相信吗?”
我嗤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他似乎很无奈,轻轻地摇头:“我的确不知道菲比的行动,在我去找你的前一天才从安娜口中得知你的行踪,我只是想去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没想到后来就听说你被带回来了。”
我感到非常可笑,只想看看我过得好不好?我该如何相信一个被我逃了婚约的人对我没有一点恨意,煞费苦心找到我却只是为了看看我过得好不好,德斯普拉的人这么宽容大度的吗?
“德斯普拉先生,纯血通婚对你们来说就那么重要吗?就算是,你又何必跟我们这种已经逐渐没落的家族通婚呢?纯血那么多,不一定非得是我吧?”
听完我的话,他凝视的双眼仿佛流露着难以名状的神色,似有感伤似有沮丧——
他柔声说道:“纯血是不少,但是埃莉诺却只有一个不是吗?”
德斯普拉的眼波闪了闪,里面似乎多了一丝让我甚是诧异的深情。
如果我没有意会错的话,他喜欢我?但为什么?一次半小时不到的见面就能让他喜欢上我?这不可能吧?
未等我提出质疑,他便开始解释道:“其实晚餐那天不是我第一次见你,早在三强争霸赛那年我就在霍格沃茨见过你了。舞会当晚我也在庭院,虽然不知道你因为什么而伤心,但我当时是准备上前安慰你的,只是碰巧你的朋友来了,我便没有打扰你们。”
震惊让我的思绪乱得就像一团打结的毛线,整个脑袋也开始感到生疼。
德斯普拉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继续说着:“起初是好奇心作祟,我总会情不自禁地远远观察你却又不敢贸然认识你,毕竟比赛结束后我就要回法国,再见面的机会变得很不可测,后来得知你也许会成为我的未婚妻,我是真的感到很惊喜……”
他的言下之意是早就对我产生情感了?但我还是觉得很荒唐呀,当年我跟他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这么短的时间内靠远远观察能了解到我什么?他只是好奇,只是对青春期偶然遇到的哭泣女孩起了探索的心,我不认为这是喜欢。
我陡然想到自己对乔治的情感,难道也是这样吗?不,不是的,就算一开始我也有好奇,但后来对他了解越深再加上经历过的种种,我敢肯定我爱他,就算我在这份感情中摔得狼狈至极我也还是爱着乔治。
“这是不对的,你根本不了解我,更谈何对我有所喜欢,婚姻不是儿戏也不是为了延续血统的工具,我们不应该被桎梏在这样的婚姻当中。”
“我不否认你的观点,但我认为感情可以慢慢培养,而且如果对方是你的话,我很乐意……”
“我不乐意!”我无礼的打断他,“我不乐意接受一段毫无感情基础的婚姻,不乐意与不爱的人结婚,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煞费苦心的逃离?难道你对此也不介怀吗?”
德斯普拉微不可察地扬了扬眉毛。
“那你爱的人乐意与你结婚吗,埃莉诺?”
什么?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爱乔治·韦斯莱,你才会哭的那么伤心的不是吗?不管是舞会的那一次亦或你回到英国后的那一次,你爱的人都只会让你伤心难过,这种爱又有什么值得你执着的呢?”
“你怎么会知道……”
我敢肯定就连母亲都不知道,加上菲比找到我的时候我也离开破釜酒吧了,那德斯普拉为什么会知道乔治?如果按他所言,他也是在菲比找到我的前一天才知道我的行踪,他根本不会知道我与乔治之间的交集。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