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壁
“唉，今天这趟真是值了。”张大爷吃得一脸满足，内心希望多来点这种能蹭饭的机会，“下次需要再来找我哈。”说完就跟他们挥手告别，遛弯消食去了。
章晓槿他们几个这才有空来商量商量獾妖的事。
“怎么说，你们一会儿就跟我走一趟，去听听那獾妖有什么要说的？”老周撑得不行了，说话都有气无力的，他怀疑再来章晓槿店里吃上几次，他就要吃不惯分局里的饭堂了。
陆霜端起一杯茶喝了口：“行啊，这就走吧，正想继续查下去。”陆霜也学着开始泡茶喝了，止渴又解腻，正合她意。
“对了，我抓獾妖的时候，碰到了个人。”几个人一起出了门，章晓槿把那黑衣男子的事说了。
“别的区的？那我可能得去打听打听。不过，这可是可以加绩效的，还有人不在乎工资的么？”老周狐疑地问道。
章晓槿也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过既然不知道是谁，那就只好指望以后有机会碰到再道谢了。
老周带着章晓槿和陆霜去了隔壁街的新华书店，这条街上的商铺都是一家紧挨着一家，连成一串。
书店总体面积不算大，但也有两层。
现在是夜里九点多，仍有不少人泡在里面看书。
章晓槿心里虽纳闷不是要去分局么怎么跑到书店里来了，但她看老周和陆霜都神色如常，就也不敢多说什么。章晓槿怕多说多错，只老老实实跟在他们两个身后走。
老周沿着楼梯上了二楼，二楼人少些，又带她们俩走到拐角的书架前，这里比较隐蔽，挡住了外面人的视线。
这里摆放的都是些晦涩难懂的外文专业书籍，很少人会往这边走。只见老周抬手抽出了最顶层的一本书，依次二三排又都抽出了两本和三本，紧接着按住左边书架，使力一推。
瞬间章晓槿感觉到他们脚下的石砖也跟着转动起来，随着书架一个反转，他们已经来到了另一片天地。
面前倏地一片敞亮，出现在眼前的赫然已经是东区降妖局宽阔的接待大厅。
章晓槿在他们背后都惊了，这小小的书店竟藏着大大的分局。
厅内灯光明亮，大晚上的仍有不少行色匆匆的同事在忙碌。
“周队长，又上哪蹭饭去了？”一个离“地中海”不远了的中年男子迎面向他们走来，看到老周又是撑着腰一副吃撑了的样子，忍不住过来嘴欠了几句。
“去去去，哪儿都有你。”老周挥着手让那人一边凉快去，领着章晓槿和陆霜往地下层方向走去。
“嘿，这么不禁逗呢。”
“地中海”刘钦是善后组的头儿，见老周是真有事就不跟他计较了，刚往前走了两步又突然想起来一事来：“新申请的对讲机过两天就让人给你送到办公室，别再催了啊。”
老周也没转身，闻言大力一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章晓槿吐了下舌头，一听就知道这是给自己申请的。当时她追獾妖时不小心给弄丢了，没想到老周这么快就已经帮她申请好了新的。
此刻的老周在章晓槿心里，就是一尊焕发着金光的大佛形象，blingbling的。
老周领着他们下到了地下一层，左边是妖物拘留区，右边是审问区。
獾妖被关进了锁妖审问房，在这间房内妖物无法使用任何妖术，已经有同事审了那獾妖一段时间了。
章晓槿他们现在就站在审问房隔壁的房间里，可以旁听降妖局同事吴薇对獾妖的审问。
“我真没害人，你们可以查到滴嘛。”这妖还是外地来的，说话带着口音，双手不自在地放在小桌上。
“没说你害人，问你偷首饰做什么，同伙还有谁！”吴薇皱眉看着另位同事交接过来的问询记录，这妖说话音调高，还喜欢车轱辘，听得她脑瓜子嗡嗡的。
獾妖眼珠子上看下看，手指绞在一起，又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了。
审讯的吴薇也无奈了，起身就要离开。
“诶，等等，什么时候放我走呀。”獾妖追问道，他已经承诺把偷的首饰如数交回了，怎么还不让走啊。
吴薇几乎要咬牙切齿，竖起眉对那獾妖道：“什么时候交代清楚了，接受完再教育，你什么时候走！”
砰一声，吴薇把门一关，将獾妖的嚷嚷声关在里面。自己则走到了隔壁，来到了章晓槿他们所在的房间。
“内容都在这里了，你们看看吧，我去休息会儿。”吴薇将资料给了老周，打算自己出去找个沙发躺一下。
“好的，辛苦了。”老周拿过材料，拍了拍吴薇的肩膀。
大家分看了这份资料，发现獾妖说话确实没什么逻辑，问了个把小时没个所以然，难怪审讯的同事都失去了耐心。
“偷首饰的原因只说是上面交代的，他是刚来不久的小妖，只能照办。”老周弹了弹纸张说道。
獾妖的说法有点像他在给“地头蛇上供”，只要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他就会被划入大妖地盘的管辖范围，从此有大妖照着。但大妖也不是他能见到的，会有个上级跟他们对接。
自妖族诞生伊始，人界向来想与妖界维持表面和平，井水不犯河水。只要妖物不来人界犯事，降妖师们也不会去多管闲事。
但几千年过去，灵气衰弱，人族虽不再修仙，但科技飞速发展，工业进程迅猛。妖族不满神州大地被人族统领，觊觎起人类地盘。
但也不是所有妖都是一条心：与世无争的，愿意融入人类社会；剑走偏锋的，开始吸食人类灵气，走捷径修炼。
老周上了多年班，也没在他们东区听说过有什么大妖的名头。但如果真碰上，也不是他们能对付的，移交总局才比较稳妥。
关于獾妖说的上级，他只提到偷到的东西要上缴到南城过街楼。獾妖已经攒了一批但还没送过去，他甚至还不清楚具体送去哪里。
至于不光偷首饰还吸食灵气残害人类生命的同伙，獾妖说他也不清楚，小妖找大妖寻求庇护是常事，他哪里知道谁是谁。
在调查组同事再三追问下，獾妖才终于说出他隐约听过那妖经常在故宫一带活动。
那么，他们目前的优先级就是先解决掉这个会害人的妖物，不能再让这妖继续吸食人类灵气了。
“会是猫妖么？住在故宫的话。”章晓槿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于是猜道。
没有去故宫调查过，老周和陆霜都没有对此发表看法。
老周思索了片刻，最终道：“白天你们也不常开店，先去查查看是什么情况再说。”
章晓槿和陆霜对此都没有异议，早点解决妖物早安心。
翌日下午，陆霜和章晓槿便装作普通游客去参观故宫，章晓槿是第一次来倒是很新鲜。
这几天温度有所回暖，章晓槿总算不再穿成个圆球了，一身简洁白色羽绒，倒像是根冰棍。
“那边有志愿者讲解员，我们去蹭那个吧。”陆霜买完票后，便拉着章晓槿这根冰棍一起去了志愿者那队，跟着行人往里走。
故宫只开放了部分参观路线，两人跟着人流走走停停。陆霜对这些不感兴趣，但又不像尤星辰一样可以直接看出妖物，大多时候都是凭感受和直觉，暂时没看出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一路上，只要有生物出现在视线范围内，陆霜都会不动声色进行观察，包括章晓槿之前提到过的野猫。如果野猫就是她们要找的目标，那大概率其他野猫也会沾染上妖物的味道，甚至出现异常行为。
但这些野猫有懒洋洋晒太阳的，有互相追逐的，看起来都很正常，没有什么怪异之处。
陆霜转头想看看章晓槿在哪，只见章晓槿却已经跑到讲解员身边去了，歪着头努力听讲的样子，看得陆霜一手扶额。
讲解员还要时不时回应下章晓槿的奇思妙想问题，实在太热情了，他也不好意思拒绝。
“影壁，古人认为可以抵挡妖鬼的阴邪之气；从行为学上讲，影壁可以阻挡外人窥视院内。宁寿门前的影壁就是我们面前的这座九龙壁了。”
“据说这九龙壁上第三条龙，”讲解员遥遥用手指点了下，示意大家看那龙的腹部，“这里的白色琉璃瓦在完工前不小心被打碎了，当时的主事马德春便连夜用楠木雕了一块，刷成白色补了上去，没想到还真就这样让他瞒天过海了。”
“那现在是掉漆了吗？”章晓槿指着那块明显已经变得漆黑的地方问道。
“是的，民国初年，这块楠木终于显露出了它的真实样貌……”讲解员又继续给他们讲当年的轶事。
章晓槿双手捏着耳垂，听得入迷，冷不防被陆霜轻轻揪住了小辫，给拽到了一边去。
“别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陆霜提醒道。
“霜姐我没忘，这不是讲解员故事讲得太好了嘛！”章晓槿救回自己的麻花辫，悄悄吐了下舌头，不敢造次，乖乖跟在陆霜身后。
到了御花园，游客们就可以随意转转了，这是观光的最后一站。
只见园内，亭榭玉兰纯洁高雅，墙角杏花恬淡袭人，一旁的榆叶梅，粉白花朵如屡屡轻纱，轻轻盖在枝头，与红墙绿瓦交相呼应。
空气里尽是芳香，连心情都愉快了起来。
章晓槿习惯性地掏出手机准备拍照，举到眼前才发现手上的是个翻盖手机……可恶！拍不了！估计以后想拍照还得带个什么柯达胶卷相机吧！
“你看看那边。”
章晓槿正懊恼着，耳边忽然传来陆霜的细微声音，是只有她们两个才能听到的音量。
章晓槿顺着陆霜的视线望去，只见角落里一方池水围了好些人在看，间或能听到围观者中的一两声“锦鲤”。
看锦鲤，本没什么，但是……
章晓槿揉了揉眼睛，居然不是眼花，她看见人群中飘出了淡淡白线，全部向池水涌去。
人群中还传来了几个小朋友和家长的对话。
“妈妈，我累了。”一个小朋友噘着嘴抬起双臂，想要人抱抱。
“让你爸抱，逛了一天我也累了。”母亲也觉得自己头有点晕晕的，对着孩子他爸说，“咱们早点回去吧。”
……
原来躲在这里，章晓槿和陆霜对视了一眼。
章晓槿他们几个这才有空来商量商量獾妖的事。
“怎么说，你们一会儿就跟我走一趟，去听听那獾妖有什么要说的？”老周撑得不行了，说话都有气无力的，他怀疑再来章晓槿店里吃上几次，他就要吃不惯分局里的饭堂了。
陆霜端起一杯茶喝了口：“行啊，这就走吧，正想继续查下去。”陆霜也学着开始泡茶喝了，止渴又解腻，正合她意。
“对了，我抓獾妖的时候，碰到了个人。”几个人一起出了门，章晓槿把那黑衣男子的事说了。
“别的区的？那我可能得去打听打听。不过，这可是可以加绩效的，还有人不在乎工资的么？”老周狐疑地问道。
章晓槿也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过既然不知道是谁，那就只好指望以后有机会碰到再道谢了。
老周带着章晓槿和陆霜去了隔壁街的新华书店，这条街上的商铺都是一家紧挨着一家，连成一串。
书店总体面积不算大，但也有两层。
现在是夜里九点多，仍有不少人泡在里面看书。
章晓槿心里虽纳闷不是要去分局么怎么跑到书店里来了，但她看老周和陆霜都神色如常，就也不敢多说什么。章晓槿怕多说多错，只老老实实跟在他们两个身后走。
老周沿着楼梯上了二楼，二楼人少些，又带她们俩走到拐角的书架前，这里比较隐蔽，挡住了外面人的视线。
这里摆放的都是些晦涩难懂的外文专业书籍，很少人会往这边走。只见老周抬手抽出了最顶层的一本书，依次二三排又都抽出了两本和三本，紧接着按住左边书架，使力一推。
瞬间章晓槿感觉到他们脚下的石砖也跟着转动起来，随着书架一个反转，他们已经来到了另一片天地。
面前倏地一片敞亮，出现在眼前的赫然已经是东区降妖局宽阔的接待大厅。
章晓槿在他们背后都惊了，这小小的书店竟藏着大大的分局。
厅内灯光明亮，大晚上的仍有不少行色匆匆的同事在忙碌。
“周队长，又上哪蹭饭去了？”一个离“地中海”不远了的中年男子迎面向他们走来，看到老周又是撑着腰一副吃撑了的样子，忍不住过来嘴欠了几句。
“去去去，哪儿都有你。”老周挥着手让那人一边凉快去，领着章晓槿和陆霜往地下层方向走去。
“嘿，这么不禁逗呢。”
“地中海”刘钦是善后组的头儿，见老周是真有事就不跟他计较了，刚往前走了两步又突然想起来一事来：“新申请的对讲机过两天就让人给你送到办公室，别再催了啊。”
老周也没转身，闻言大力一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章晓槿吐了下舌头，一听就知道这是给自己申请的。当时她追獾妖时不小心给弄丢了，没想到老周这么快就已经帮她申请好了新的。
此刻的老周在章晓槿心里，就是一尊焕发着金光的大佛形象，blingbling的。
老周领着他们下到了地下一层，左边是妖物拘留区，右边是审问区。
獾妖被关进了锁妖审问房，在这间房内妖物无法使用任何妖术，已经有同事审了那獾妖一段时间了。
章晓槿他们现在就站在审问房隔壁的房间里，可以旁听降妖局同事吴薇对獾妖的审问。
“我真没害人，你们可以查到滴嘛。”这妖还是外地来的，说话带着口音，双手不自在地放在小桌上。
“没说你害人，问你偷首饰做什么，同伙还有谁！”吴薇皱眉看着另位同事交接过来的问询记录，这妖说话音调高，还喜欢车轱辘，听得她脑瓜子嗡嗡的。
獾妖眼珠子上看下看，手指绞在一起，又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了。
审讯的吴薇也无奈了，起身就要离开。
“诶，等等，什么时候放我走呀。”獾妖追问道，他已经承诺把偷的首饰如数交回了，怎么还不让走啊。
吴薇几乎要咬牙切齿，竖起眉对那獾妖道：“什么时候交代清楚了，接受完再教育，你什么时候走！”
砰一声，吴薇把门一关，将獾妖的嚷嚷声关在里面。自己则走到了隔壁，来到了章晓槿他们所在的房间。
“内容都在这里了，你们看看吧，我去休息会儿。”吴薇将资料给了老周，打算自己出去找个沙发躺一下。
“好的，辛苦了。”老周拿过材料，拍了拍吴薇的肩膀。
大家分看了这份资料，发现獾妖说话确实没什么逻辑，问了个把小时没个所以然，难怪审讯的同事都失去了耐心。
“偷首饰的原因只说是上面交代的，他是刚来不久的小妖，只能照办。”老周弹了弹纸张说道。
獾妖的说法有点像他在给“地头蛇上供”，只要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他就会被划入大妖地盘的管辖范围，从此有大妖照着。但大妖也不是他能见到的，会有个上级跟他们对接。
自妖族诞生伊始，人界向来想与妖界维持表面和平，井水不犯河水。只要妖物不来人界犯事，降妖师们也不会去多管闲事。
但几千年过去，灵气衰弱，人族虽不再修仙，但科技飞速发展，工业进程迅猛。妖族不满神州大地被人族统领，觊觎起人类地盘。
但也不是所有妖都是一条心：与世无争的，愿意融入人类社会；剑走偏锋的，开始吸食人类灵气，走捷径修炼。
老周上了多年班，也没在他们东区听说过有什么大妖的名头。但如果真碰上，也不是他们能对付的，移交总局才比较稳妥。
关于獾妖说的上级，他只提到偷到的东西要上缴到南城过街楼。獾妖已经攒了一批但还没送过去，他甚至还不清楚具体送去哪里。
至于不光偷首饰还吸食灵气残害人类生命的同伙，獾妖说他也不清楚，小妖找大妖寻求庇护是常事，他哪里知道谁是谁。
在调查组同事再三追问下，獾妖才终于说出他隐约听过那妖经常在故宫一带活动。
那么，他们目前的优先级就是先解决掉这个会害人的妖物，不能再让这妖继续吸食人类灵气了。
“会是猫妖么？住在故宫的话。”章晓槿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于是猜道。
没有去故宫调查过，老周和陆霜都没有对此发表看法。
老周思索了片刻，最终道：“白天你们也不常开店，先去查查看是什么情况再说。”
章晓槿和陆霜对此都没有异议，早点解决妖物早安心。
翌日下午，陆霜和章晓槿便装作普通游客去参观故宫，章晓槿是第一次来倒是很新鲜。
这几天温度有所回暖，章晓槿总算不再穿成个圆球了，一身简洁白色羽绒，倒像是根冰棍。
“那边有志愿者讲解员，我们去蹭那个吧。”陆霜买完票后，便拉着章晓槿这根冰棍一起去了志愿者那队，跟着行人往里走。
故宫只开放了部分参观路线，两人跟着人流走走停停。陆霜对这些不感兴趣，但又不像尤星辰一样可以直接看出妖物，大多时候都是凭感受和直觉，暂时没看出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一路上，只要有生物出现在视线范围内，陆霜都会不动声色进行观察，包括章晓槿之前提到过的野猫。如果野猫就是她们要找的目标，那大概率其他野猫也会沾染上妖物的味道，甚至出现异常行为。
但这些野猫有懒洋洋晒太阳的，有互相追逐的，看起来都很正常，没有什么怪异之处。
陆霜转头想看看章晓槿在哪，只见章晓槿却已经跑到讲解员身边去了，歪着头努力听讲的样子，看得陆霜一手扶额。
讲解员还要时不时回应下章晓槿的奇思妙想问题，实在太热情了，他也不好意思拒绝。
“影壁，古人认为可以抵挡妖鬼的阴邪之气；从行为学上讲，影壁可以阻挡外人窥视院内。宁寿门前的影壁就是我们面前的这座九龙壁了。”
“据说这九龙壁上第三条龙，”讲解员遥遥用手指点了下，示意大家看那龙的腹部，“这里的白色琉璃瓦在完工前不小心被打碎了，当时的主事马德春便连夜用楠木雕了一块，刷成白色补了上去，没想到还真就这样让他瞒天过海了。”
“那现在是掉漆了吗？”章晓槿指着那块明显已经变得漆黑的地方问道。
“是的，民国初年，这块楠木终于显露出了它的真实样貌……”讲解员又继续给他们讲当年的轶事。
章晓槿双手捏着耳垂，听得入迷，冷不防被陆霜轻轻揪住了小辫，给拽到了一边去。
“别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陆霜提醒道。
“霜姐我没忘，这不是讲解员故事讲得太好了嘛！”章晓槿救回自己的麻花辫，悄悄吐了下舌头，不敢造次，乖乖跟在陆霜身后。
到了御花园，游客们就可以随意转转了，这是观光的最后一站。
只见园内，亭榭玉兰纯洁高雅，墙角杏花恬淡袭人，一旁的榆叶梅，粉白花朵如屡屡轻纱，轻轻盖在枝头，与红墙绿瓦交相呼应。
空气里尽是芳香，连心情都愉快了起来。
章晓槿习惯性地掏出手机准备拍照，举到眼前才发现手上的是个翻盖手机……可恶！拍不了！估计以后想拍照还得带个什么柯达胶卷相机吧！
“你看看那边。”
章晓槿正懊恼着，耳边忽然传来陆霜的细微声音，是只有她们两个才能听到的音量。
章晓槿顺着陆霜的视线望去，只见角落里一方池水围了好些人在看，间或能听到围观者中的一两声“锦鲤”。
看锦鲤，本没什么，但是……
章晓槿揉了揉眼睛，居然不是眼花，她看见人群中飘出了淡淡白线，全部向池水涌去。
人群中还传来了几个小朋友和家长的对话。
“妈妈，我累了。”一个小朋友噘着嘴抬起双臂，想要人抱抱。
“让你爸抱，逛了一天我也累了。”母亲也觉得自己头有点晕晕的，对着孩子他爸说，“咱们早点回去吧。”
……
原来躲在这里，章晓槿和陆霜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