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各答是印度仅次于孟买和新德里的第三大城市。

    从海拔高度上看,市中心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灯光一开,还真有几分摩天大楼的感觉。

    和国内的大县城一模一样。

    不过保姆车穿过城中贫民区时,纪初桃他们几人才发现,有些旅游博主说的其实也没错。

    加尔各答的平均卫生还没有雨村镇上合格!

    而且临近晚上十点半,有些街道两边仍旧能看到很多皮肤黝黑的本地人。

    他们不是在遛弯儿消食,而是直接在地面上铺上布被,蜷缩睡在上面。

    一路上,胖子简直叹为观止。

    吴邪虽然早就知道这里卫生不怎么样,但感觉最多也就和尼泊尔差不多。

    没想到真的过来一攀比,尼泊尔简直是南亚最干净的国家之一。

    “我现在终于知道,越文那小子为什么给我们准备那么多物资了,合着是怕我们在印度饿死!”

    胖子坐在副驾驶,嫌弃完全溢于言表。

    纪初桃把兜里揣的小哥做的晕车药递给他一枚,看着胖子吃下后,才开口安慰。

    “先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坐八个小时的车去布巴内斯瓦尔,车上我们商量一下行动计划。”

    胖子想哀嚎,但还没出声就又被纪初桃打断。

    “这段时间不要使用当地的水和食物,洗澡洗漱都要用物资,用完还会有人送过来。”

    出发前,她和越文谈妥了不少条件,后勤只是其中之一。

    况且,就印度这肉眼可见的卫生情况,纪初桃也不敢随随便便让自己经历细菌大战。

    真正能在这里待下去的,只有一路都在笑,还丝毫不怕气味攻击的黑瞎子。

    好在住处的卫生还不错。

    胖子的嫌弃也只持续到抵达ITC酒店,进入酒店以后,那些萦绕在鼻尖的杂臭终于消失干净,转而变成浓郁的香薰气味。

    房间内,纪初桃将戴了一路的几层口罩摘下,皱着眉扔到垃圾桶里。

    脸上的面具已经被压出几道明显凹痕,小哥手覆上去,动作轻轻地揉了揉。

    尽管知道隔着面具,并不会有太多感觉,可他眼底还是掠过一丝心疼。

    “痛吗?”

    纪初桃眼眸弯弯,看着小哥摇了摇头。

    “不痛啦,这个面具材质弹性很好的,痕迹一会儿就消失了。”

    尽管两人都戴上了平平无奇的面具,但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相处。

    “我去倒水,洗漱后好好休息。”

    小哥从包中翻出折叠水盆,到洗手间倒满桶装水。

    两人洗漱完也没再多聊,换好床单直接睡觉。

    第二天早上八点,保姆车再次出发,载着他们从加尔各答前往布巴内斯瓦尔。

    印度的卫生虽然让人不敢恭维,但好在路是还算平整的马路。

    进入高速公路,车速逐渐稳定下来。

    开车的司机是小花手下常年在国外的伙计,对印度还算了解。

    纪初桃他们要谈的也不是什么机密,干脆也没防着,叫上那伙计一起听,顺便给一点合理化意见。

    “目前我们能去的庙还有八座,其中六座是印度教寺庙,是曾经的佛教和婆罗门教神庙改建的。”

    “另外两个是佛教那烂牟甘陀寺和耆那教婆罗亚达基里石窟遗址,也是印度仅存的最古老的两座神庙,据说里面还保存着很多僧侣留下的石刻,不太容易进去。”

    保姆车是改装过的,外面窥不见里面的情况,保密性很高。

    五个人面对面坐着,纪初桃将筛选出来的文件重新一人分发一份。

    “两座古庙先留着,卫塞节前两天,那烂牟甘陀寺一定会开,至于耆那教的石窟,我们可以最后想办法进去。”

    当然,如果在那之前他们就能找到乌荼国的线索,那石窟也没必要再去。

    “印度不比国内安全,这次我们两个人一队,每个队伍分配两座寺庙,尽量在三天内弄清楚哪里有古经残卷。”

    纪初桃曾经和小哥学过变声。

    她那时觉得这个好玩,在上面下了不少功夫。

    此刻她出口的声音一改往常的娇嗲清甜,变成清澈明亮的女中音,和电视上播报新闻的采访记者别无二致。

    说不上哪里悦耳动听,但听过后就是有种国泰民安的感觉。

    吴邪正欣赏着,心中暗道小桃子要真破产了不止能当演员,还能当主持人的时候,就听她话锋忽然一转,带上几分阴沉。

    “必要时也可以用钱来买些消息,但人心贪婪,不要低估,钱不用给太多。”

    空调温度调得很低,配上纪初桃莫名阴森的语气,总有一种欲将人杀之而后快的感觉。

    “哑巴媳妇儿霸气!”

    瞎子很给面子地鼓掌,接着扬起下巴,看了一圈车里的几个人。

    “那我们是不是该想想,这队伍怎么分?”

    他声音带笑,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

    “你们一对儿一对儿相亲相爱的,不会留我一个去忙活吧?”

    两个人一组,他们五个肯定有一个得单着。

    要放在小哥一个人以前,瞎子肯定和他一起组队,弄个残疾二人组。

    但现在,瞎子不想拆散哑巴夫妻俩,也没寻思再找个人来。

    他就是一时嘴贱,想逗逗一本正经的小桃,看看她会说什么。

    不成想,这丫头竟然还真回了一句。

    “谁说你自己一个的。”

    等瞎子追问到底还有谁的时候,纪初桃却脑袋一歪靠在小哥肩头,把玩着小哥的手,不搭理他了。

    布巴内斯瓦尔在印度东部的沿海平原,不仅是宗教圣地,也是印度重要的旅游城市。

    与普里、科纳克共同构成了“金色三角”。

    也因此,这里的人员流动实际上相当的大,平均下来每天至少接待150名外国游客。

    纪初桃他们几个现在相貌平平,又是趁着夜色下车,并未引起太多注意。

    住处是越文提前安排好的,在布巴内斯瓦尔20公里外一个叫库塔克的乡镇。

    镇上有一座海拔不算太高的山,他们要住的房子就在山上富人区。

    从山顶往下看,能看到镇上不算璀璨的点点星光。

    保姆车停在别墅大门前,院子内灯火通明,似乎是在等着他们到来。

    将近十个小时的车程,几个人坐得屁股都要僵硬了。

    一下车,吴邪就悄悄按了按自己酸疼不已的腰,心想这要是放在十年前,别说坐十个小时,就是二十个小时,他也能活蹦乱跳。

    果然是老了。

    再看年轻如昨的小哥和小桃子,神清气爽,好像一点影响都没有。

    羡慕!

    而此刻被吴邪羡慕的纪初桃,屁股同样生疼,面具下的雪白脸蛋已经皱了起来。

    不过想到别墅里面的人是谁,她又忍不住眉眼舒展,眉梢微扬。

    “走吧,人就在里面等着。”

    说罢,她拉着小哥,带头走了进去。

    库塔克离海边不远,即便印度终年炎热,库塔克山里的温度在夜晚到来时也变得宜人。

    尽管还是热得人冒汗,但好在没了那种要把人晒晕的烈日。

    别墅大门是开着的,还未走进,迎面便有一股凉意袭来。

    一路上见多了印度的铁皮棚户区,猛然一看这和国内相差无几的别墅,吴邪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然而很快,他的新奇就变成了震惊。

    只见一楼客厅里,背对着他们坐着一个人,灯光将他的黑发染上几缕银光。

    转过头来时,吴邪看到了一张非常熟悉的脸。

    是他每天照镜子时都能看到的脸。

    “张海客!”

    吴邪面具下的脸一下黑了个透,冲上去便想扯住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你怎么过来了,看着还那么欠扁。”

    张海客灵活一闪,躲开吴邪的荼毒,顺口威胁。

    “你要是给我捏青了,别怪我回国后拍脱衣舞发到网上去。”

    这种程度的手段,还真恰好戳中吴邪的脸面。

    他默念了几遍自己现在是佛系邪,不是沙海邪,接着嘴角缓缓扬起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弧度。

    两手一摊,示意他请便。

    张海客压下眼底的笑意,对着一旁看戏半天的瞎子、胖子点点头,最后面向小哥和纪初桃。

    “族长,夫人。”

    小哥过生日时,张海客才借着机会发来过视频。

    时隔半年再见,纪初桃还是忍不住想,张海客还是以前那张脸看着顺眼。

    至少那是属于他的。

    小哥现在对其他人依旧惜字如金,只不过想起曾经和张海客相处过的时光,到底点点头,“嗯”了一声。

    “辛苦。”

    本来这事也不该让张家人掺和进来,是张海客刚好也在调查一些印度的事情,才联系上纪初桃,想借用张海盐手下的运输线路办点事儿。

    他人就在印度,纪初桃和小哥商量过后,便将他拉了过来。

    趁着时间还早,胖子煮了一大锅面条。

    他们几个连带着开车的伙计,一人一碗面,两个荷包蛋,吃了个简单的便餐。

    饭桌上,纪初桃将这次的事情大致讲了一下。

    她没说吴邪和胖子的身体状况,张海客也没追问到底,只和未来几天的搭档黑瞎子交流几句。

    约定好明天一早开始分头后,几个人便各自回房。

    房间很干净,所有物品都是新换的。

    纪初桃抬手摸向耳朵,将两只指尖大小的隐藏式耳塞摘了下来。

    一瞬间,周围几百米的声音顿时涌入耳内。

    树叶簌簌的抖动,蛇鼠虫蚁的攀爬,电路工作的嗡鸣,人声起伏的低语。

    纪初桃像出现在他们身边,聆听着所有事物的一举一动。

    仔细听了一会儿,她才又将耳塞戴好,转身扑进一直默默等待她的小哥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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