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小桃,你还真准备给他们十万块钱?那可是十万!”

    车上,瞎子伸出两根手指比划出一个加号。

    十万人民币,合卢比相当于一百万。

    在平均薪资只有六万卢比的印度,这笔钱甚至是普通人一年不吃不喝才能存下的。

    “我十年前给吴邪传消息的时候路过过印度,这地方可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捐钱给庙里的人,真白瞎了。”

    这败家的哑巴媳妇儿!

    已经和小哥从维什瓦特神庙出来的纪初桃坐在副驾驶,悠闲地吹着冷风,手指在发丝间穿来穿去,很快就将一头乌发扎成一股松垮的麻花辫。

    听到瞎子的话,似笑非笑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

    “谁说我要给了?”

    捐钱是不可能捐的。

    就算要捐,也不可能会捐给做那种恶心勾当的寺庙。

    再说纪初桃觉得自己只是钱多,又不是人傻。

    “要想鱼儿上钩,总要给鱼儿足够多的饵料,否则它们最后怎么会躺在案板上?”

    瞎子勾起唇角,饶有兴致看向驾驶座上的小哥。

    “哑巴,我说你这媳妇儿可真是个宝贝。”

    小哥淡淡扫他一眼,没说话,将车上车上小冰箱拉开,拿出里面保鲜的小蛋糕打开,连带着叉子一起送到初桃面前。

    “吃点东西。”

    红丝绒草莓蛋糕。

    本来是小花的人准备今天再给他们送到别墅去的,没想到昨晚纪初桃一通电话打过去,送车的那个伙计意识到有事发生,便直接将蛋糕塞了几个到冰箱里。

    放在平常,纪初桃不会吃这种放了超过一天的东西。

    但现在她人在印度,相比寺庙里那些一坨一坨的黄色粘稠糊糊,保鲜的草莓蛋糕简直是人间美味。

    蛋糕只有三块。

    纪初桃和小哥在前面分食一块草莓的,后面张海客和瞎子一人一块巧克力的。

    晚上他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车上很安静,偶尔传来纪初桃和小哥的交谈声。

    张海客挖着蛋糕往嘴里送,一边吃,一边用余光悄悄关注着副驾驶上的夫人。

    他坐在小哥后面,刚好能看见纪初桃脸上的表情。

    很生动,也很漂亮,是那种世间见不到的漂亮,和周围的景物都像处在两个空间。

    不知道为什么,张海客总觉得夫人身上的味道很熟悉。

    就很像他小时候逗弄还身为小孩的族长时,偶尔会在族长身边闻到的那股很好闻、很淡却又很有存在感的复杂的胭脂花香。

    难不成夫人用的,是族长送的胭脂?

    要不然以后他谈恋爱了,也问族长要一些过来?

    张海客有点懵,本能又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但他也想不到曾经他和小哥一起行动时,纪初桃就在旁边看着。

    后来很多年以后,当张海客慢慢恢复成自己曾经的脸想要给小哥看时,纪初桃感慨了一句,他才隐约察觉出,夫人似乎看过他曾经的长相。

    可他从没有流出去过一张照片,夫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对付完午饭,纪初桃开始安排晚上的行动。

    瞎子和张海客并没有在科提尔萨神庙找到什么线索,不过两人在里面闲逛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起隔壁维什瓦特神庙昨天晚上似乎很热闹。

    然而瞎子凑上去时,那人又讳莫如深,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估计就是这里了,我和张起灵在去过的神庙听人说过,布巴内斯瓦尔很多寺庙每个月都有统一的一天开放日。”

    “我们昨天晚上去打探消息的时候发现,这个开放日并不只是祈福那么简单而已,因为我们过去看到的是一个【轮】奸现场。”

    想起昨晚佛殿内的场面,纪初桃还是忍不住蹙眉。

    纤细的五指也忍不住扣紧,玉色骨节被她捏得发白泛红。

    小哥轻轻拂开她的手,指腹按在被她自己抠红的掌心慢慢揉着,接过初桃的话继续解释。

    “如果吴邪和胖子看到的也是这样的场面,他们两个一定会救人,带着人跑不远,最大可能是他们人还在庙里。”

    即便吴邪和胖子看到的不是犯罪现场,以现在的结果来看,他们极大概率上也是被困在庙里什么地方出不来,或者不敢出来。

    纪初桃和小哥制造出一个祈福仪式,让寺庙内所有人都出来参加,其中一个原因便是给他们俩制造脱身机会。

    “警局那边的人已经传来了消息,昨天没有被抓起来的中国记者,寺庙门口的小摊摊主也说看到吴邪和胖子进入寺庙后就没再出来。”

    回过神来,纪初桃开始分配任务。

    “离仪式还有四个小时,我们要先找一下吴邪他们开的车,车是不能要了,但是得看看有没有人在周围监控。”

    “晚上张海客和瞎子,你们俩不用跟着我们,趁寺庙人全部聚在一起,你们绕过安保,去他们日常的居住区域和其他关门的地方看看。”

    两个人单独留在一座印度寺庙并不是明智决定。

    尤其是一个漂亮女人和一个同样好看的男人,尤其两人浑身上下还都写着不差钱。

    因为人并不能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就像在刻板印象的驱使下,很多人很难相信寺庙这种地方会像妓院一样,做着拉皮条的【暗】娼生意。

    明面上是悲天悯人、普度众生的信仰神殿,晚上却是藏污纳垢、残害女性的罪恶渊薮。

    人总是会为不了解的东西渡上一层朦胧且神秘的光。

    可能大家都忘记了,教派最初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统治。

    尤其印度教中,那些进来寺庙苦修的出家人,他们也不是真的想要出家。

    他们所做的一切包括苦修,都只是为了达成阶级跨越。

    即便种姓制度在法律上已经废除,但却仍然根深蒂固存在于他们肮脏又充满欲望的灵魂里。

    不过好在纪初桃和小哥不是一般人。

    一下午时间,他们将周围的情况基本摸清。

    吴邪和胖子昨天开的车仍然停在寺庙附近的停车场里,不仅没有再打开过的痕迹,瞎子还发现车子附近有几个人一直在蹲守。

    中国人无论黑成什么样,在这些人里还是太显眼。

    瞎子推着鼻梁上的墨镜装成一个真瞎子,挪着步四处乱走,“碰巧”走到人家面前。

    不仅去问人家看没看到他的盲杖,还请其中的人帮忙把他送到方便打车的位置。

    差十分钟六点时,纪初桃和小哥准时出现在维什瓦特神庙之中。

    两人换了方便祈福祭祀的长袖长裤,还拎着一个装满卢比的手提箱。

    看到他们人时,已经穿上传统托蒂和白色上衣的庙祝松了口气,招呼两名妙龄女孩端着陶罐过来,让纪初桃和小哥净手。

    这象征着净化身心,去除杂念,是进入寺庙内的第一道仪式。

    一进主殿,看清殿内周围的布置,纪初桃瞬间扬了扬眉。

    相比下午金灿灿的神殿,此刻的寺庙就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大殿中央是已经布置好的祭坛,祭坛两侧是五彩斑斓的帷幔,红的、橙的、黄的,营造出一种庄重而神圣的神秘氛围。

    帷幔上还挂着纱质的五彩经幡,上面写满求子的吠陀经文,还有很多湿婆林伽和约尼的图案。

    三位祭司身穿白色祭司服站在祭坛上,肩上斜挎着一条棉丝圣线。

    圣线是印度教婆罗门阶层的重要标志,代表着与神灵的特殊联系和肩负的宗教使命。

    除此以外,每个祭司手中都拿着一个圣海螺和铜铃。

    在纪初桃和小哥进来时,祭司们拿起盛海螺共同吹响,悠长的海螺声瞬间响彻整个神殿。

    这两种东西都是印度教祭司的法器,用以沟通神灵。

    海螺的声音不算难听,但加上铜铃之后就有点考验纪初桃敏感的耳朵。

    她幅度极小的蹙了下眉头,接着面色如常跟着小哥在庙祝的带领下站到祭台前。

    夜晚到来,纪初桃没有在戴墨镜。

    三个正面看着她的祭司眼底瞬间充斥浓郁得化不开的惊艳,其中一个摇铃的声音甚至都加快了几分。

    目光中带上的几分恶心的粘腻感,让纪初桃又想摸上腰间的枪。

    忍忍!

    她告诉自己。

    等事情结束,她要让这间寺庙的资产变成负数。

    全世界所有的宗教祈福祭祀仪式都相差无几,中国管这叫做法事,基督教的称呼则为唱诗礼拜。

    印度文化比较多样,祈福祭祀除了要送诵读吠陀经文,还要观看仪式中舞者为湿婆神献祭的祭祀舞。

    这舞蹈纪初桃眼熟,昨天她和小哥才刚刚看过。

    相比之下,更吸引她的是寺庙中的舞者,全部都是年纪轻轻的姑娘。

    她们舞跳得很好,但纪初桃还是从一些细小的动作中察觉出她们身体的不适,透过纱丽,她还能看见她们仍有淤青残留的四肢。

    果然是一样的行径!

    纪初桃心中冷笑,给这间寺院加了一个大大的叉。

    来之前她便把耳塞的阻抗调低,将更多更远的声音纳入耳中。

    如今嘈杂的乐器声和诵经声吵得纪初桃有些心烦,不过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其他什么可疑的声音。

    然而很快,一个怪异的“嘟嘟嘟”的声音忽然传入了她的耳朵。

    摒弃周围的一切嘈杂,只专注于那个声音的来源。

    听清的一瞬间,少女雾色的眼眸闪过一丝错愕,目光隐晦落在面前的地板上。

    那声音,竟然是从地底下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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