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系统从女主这边收了银票，转头就给了男主，这利索的态度让裴景珩心中起疑，正巧这时沈清又带来一沓燕长歌的信息，相比起宫外的迅速，宫内就错综复杂的多。
裴景珩一页页翻过，捏着纸张的手微微发抖，竟然笑了。
系统瑟缩着解释，“那啥，我们长歌确实比较像散财童子，这对陛下你也是有利的……”
“沈清。”裴景珩根本没搭理它，快速点出纸上的几个名字，“把他们送进内庭，一两也别给朕放过。”
他攒了18年的小金库拿出来办选秀，花了个精光，还差点动用国库，这些人倒是乐滋滋吃得脑满肠肥。
此时他对燕长歌的印象又不同了。
是个败家的妖怪。
而燕氏夫妻也是真能赚钱。
不过统妖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没有钱什么都办不成。
＊
“……封燕长歌为常在，赐住甘露殿。”在一众惊讶的目光中，燕长歌坦然接旨。
十万两买来独门独户，不亏。
要知道，以她七品常在的身份基本没可能独住一宫还是主殿。
虽然钱能通神，可思及原主经历，她必须承认这系统是有点东西在的。
待宣旨太监离开，谢兰音抢一般夺走了她袖子里的生子秘方。
燕长歌：“……”
有没有可能我其实没打算生？
*
眼前的宫殿草木茂盛，依稀看出近期打扫过，但墙体破败，人迹罕至，透着沉沉的暮气。
“这、就是甘露殿？”燕长歌嘴角抽搐，她更想问这真的不是冷宫吗？
白花花的10万两就买了这？
“系统，解释一下，我尊贵的VIP待遇呢？”
“宿主你别看这甘露殿败絮其外，但它其实是未被人发觉的金玉，往上数几个皇帝，不是宠妃都住不进去，你看看这地理位置。”
系统其实也很慌，但他不敢慌，一边努力解释一边给燕长歌展示地图。
大齐皇宫分太极宫与大明宫，太极宫在外，是大臣办公之所，皇帝一般在太极殿中处理政务，就近休息，大明宫在内，是后妃居住之所，但如果皇帝回后宫则住在北辰殿。
系统在两宫之间标注了一根粗壮的红线，燕长歌瞬间就懂了。
无论皇帝在前朝·太极殿干正事，还是回后宫·北辰殿临幸美人，甘露殿都是最佳距离。
“所以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系统笑得很尴尬，“大概是宠妃都比较招人恨，住甘露殿的下场都不怎么好，就、就废弃了……”
燕长歌：“……”
真是好强大的理由。
“主子回来了。”
门内正在打扫的宫女太监也注意到了燕长歌，赶紧迎上来行礼。
“都起来吧，你们叫什么？”
“奴婢金珠。”
“奴婢银珠。”
“奴才德福。”
燕长歌一一看过去，金珠手里拿着麻布，平静到认命，银珠拿着扫帚，表情亢奋，德福小太监有一下没一下的清理院中杂草，透着股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感觉都很有故事的样子。
金珠说，“屋内已经打扫过了，主子可以去休息。”
银珠则殷勤得多，“主子可饿了渴了？奴婢去打水给主子烧茶喝，饭食要去御膳房领，咱们这地儿有点远，得提前去。”
德福小太监继续低头拔草。
“去吧。”
燕长歌也确实有点饿了。
银珠狠狠踹了德福一脚，“主子要用膳，还不赶紧去御膳房？”
又对着燕长歌笑得灿烂，“主子，奴婢这就去烧茶，您可以坐在榻上歇会儿。”
燕长歌：“……嗯。”
转身进屋，屋内有股老房子闷了很久的味道，她索性把所有窗户都打开通风，打量了一遍室内。
说真的，很寒碜，没有半点宠妃的奢华。
“这不是宿主你位份太低了，好多东西都收起来了不能用，不过只要你积极刷皇帝的好感度，就能解锁更多更上乘的待遇啦，是不是有一种经营的爽感？”
燕长歌很直白，“玩游戏我喜欢挑战高难度，但现实生活，我更希望一步到位。”
系统不敢说话。
燕长歌没等到回应，撇了撇嘴，这个金手指不太行啊。
半小时后，银珠将泡好的茶端了上来，期待道，“主子尝尝奴婢的手艺？”
燕长歌看着深红色的茶汤，问系统，“你能检测出这有没有问题吗？”
系统不解，“什么问题？”
“下毒在宫斗中不是一件很寻常的事吗？给有潜力的新人用慢性药，让她无法察觉，直到毒发时没救了，还以为是病死的？”燕长歌毫不隐藏自己的怀疑，“分到我这一看就是冷宫预定的主子这里，金珠和德福的表情才是正常的，银珠，你不觉得她太热情了吗？”
系统悚然一惊，没错，虽然他已经打通皇帝这个最高渠道，但通往皇后之路是曲折的、艰辛的、坎坷的，他被男主折腾得崩溃，竟然失去了该有的警惕！
“宿主你说得对，你用唇沾一点点，我来检测。”
虽然他把商城搞丢了，但宿主保护设置还在，只要是触碰到对宿主有害的，通通能检测出来。
燕长歌目光闪了闪，太好了。
后宫最常见最恐怖最杀人于无形的下毒对她无效，不能怀孕降低了她的仇恨值，这不正可以吃喝玩乐看戏躺平？
“没问题。”系统还不知即将发生什么，信誓旦旦道，“可能是时间还短要获取你的信任，但宿主你放心，我会帮你盯着她、不、是他们的，无论是什么脏东西都别想瞒过我的检测！”
不久，德福带回来了常在的份例，两菜一汤，菜是一荤一素，寡淡平平，还有点凉了，燕长歌只好用开水泡了泡，填了肚子。
这饭菜，她当然是不满意的。
许是小时候尝过饥饿的味道，她对住处没有讲究，但食物，她会尽可能让自己吃好。
不过她还是决定忍了，先低调几日看看情况，搞清楚为什么皇帝对她有杀意？
原主不就是一个普通商户女吗？
还是皇帝记挂着燕家帮过他的竞争对手五皇子，但已经登基，要收拾燕家很容易吧？
去外面走了走消食，燕长歌决定回屋睡会儿，不午睡她一整个下午都没精神，很耽误事，然而才掀开床上的被子，燕长歌所有理智消失干净，以一种飞一般的速度冲了出去，直到退得足够远了，才发出一声尖叫，“有蛇！”
尽管仓促间能看出似乎是无毒的菜花蛇，但那可是蛇啊啊啊！
她错了！她还是很讲究住处的，她哪里还顾得上探究原主怎么得罪了皇帝，她只知道，必须氪金！
有蛇的地方她一刻都忍不了！
脑中一阵疯狂/操作，加钱，加钱，再加钱！
*
太极殿。
裴景珩穿着明黄色的龙袍，正在看奏折，表情严肃，气势之盛与沉稳的风度总让不自觉忽略那张完美的脸以及仅十八岁的年龄。
谁也看不出系统正在他脑子里发疯，“你怎么可以让女主住冷宫，住冷宫就算了，你看看女主吃的是什么？人一十五岁，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到你宫里，被推下水落一身病还要吃冷汤冷菜，更糟糕的是床上还有蛇！蛇！你知不知道你这种渣男行为后面是要进……”
“德贵，让燕常在去住北辰殿，待甘露殿收拾好再搬回去。”
德贵愣了一下，迅速从记忆里找出燕常在是谁，“奴才这就去办。”
系统傻了，好半晌才从这种受宠若惊的情绪中挣脱出来，“你、你居然没要钱？”
裴景珩神情不变，继续一丝不苟的批阅奏折，那认真的姿态让系统难得有了几分心虚，但他很快想到对方在走事业线，他也在走事业线啊，于是那抹心虚淡去，只是安静下来，不再打扰对方。
*
因甘露殿出现蛇，燕常在搬去北辰殿住了！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后宫，不少后妃气得砸了一批瓷器。
未央宫内，郑贵妃脸色难看极了，“安嬷嬷，你找人去……”
“主子！”话未说完，就被老嬷嬷厉声止住，“老奴明白您对燕长歌的忌惮，她那张脸确实长得好，但她已经不可能有子嗣了，主子作为贵妃，不必自取其辱与之相斗，今后这宫里的新人会一茬接一茬的冒出来，您的目光应该放在陛下身上。”
郑贵妃心中不甘，这些人怎么可能知道燕长歌的威胁？
那是连史书都承认的偏爱！
她本来是剧组的一个化妆师，因拍的是中兴之主齐宣宗的故事，编剧老师很严谨，于是耳濡目染了解很多这个时期的历史或野史。
齐宣宗励精图治，对内整顿吏治，对外开疆扩土，一反齐灵宗在世时的颓唐，不纳贡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在他手上，齐朝国力达到最盛，疆域达到最大，简直是一本大男主升级爽文。
唯一令人诟病的大概只有齐宣宗只举行了一场选秀，在这场选秀中邂逅了他的真爱，自此其他后妃陆续被打发出宫，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这个承诺在他年老时也没有被打破。
齐宣宗与他的文德皇后，几乎是同一时间离世，真正实现了所谓一生一世一双人。
所以当郑贵妃睁眼时发现自己居然成为了阻拦他们真爱的最大反派，被幽禁于古寺中了此残生，她毫不犹豫作出决定：趁优势在我，除掉威胁。
可她没想到，明明史书上写文德皇后不会游泳，她也特地选了偏僻的地方，但皇帝居然会路过，把人救上来，促成两人提前见面，这让郑贵妃心中充满了绝望，难道历史真的没法改吗？
不！
郑贵妃忽然想起来，前期燕长歌一直很低调地住在甘露殿，在后宫女人厮杀争夺的时候，她就像一朵默默盛开的小白花，那么善良、单纯、无害，偏偏还有着男人无法抗拒的狐狸精脸，所以见惯前朝后宫尔虞我诈的齐宣宗才会被深深吸引，可现在，燕长歌直接搬进北辰殿，哪怕她难有子嗣，也必定会引起其他人的警惕。
而且，齐宣宗生母如今的太后出身民间，抱着很朴素的开枝散叶的观念，对文德皇后独宠只生了三个孩子并不满意。
郑贵妃打起精神，“嬷嬷你说得对，是我着相了。”
安嬷嬷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没有完全听进去，心中叹气，本来他们郑国公府谋的是皇后之位，却只拿了个贵妃，小姐面上平静，暗中把自己关在书房中一直练字，等走出来居然左了性情。
“小姐，如无意外，陛下应当会在近日宣人侍寝，您可好生准备一番。”
郑贵妃想起流传的齐宣宗画像，脸色一红。
裴景珩一页页翻过，捏着纸张的手微微发抖，竟然笑了。
系统瑟缩着解释，“那啥，我们长歌确实比较像散财童子，这对陛下你也是有利的……”
“沈清。”裴景珩根本没搭理它，快速点出纸上的几个名字，“把他们送进内庭，一两也别给朕放过。”
他攒了18年的小金库拿出来办选秀，花了个精光，还差点动用国库，这些人倒是乐滋滋吃得脑满肠肥。
此时他对燕长歌的印象又不同了。
是个败家的妖怪。
而燕氏夫妻也是真能赚钱。
不过统妖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没有钱什么都办不成。
＊
“……封燕长歌为常在，赐住甘露殿。”在一众惊讶的目光中，燕长歌坦然接旨。
十万两买来独门独户，不亏。
要知道，以她七品常在的身份基本没可能独住一宫还是主殿。
虽然钱能通神，可思及原主经历，她必须承认这系统是有点东西在的。
待宣旨太监离开，谢兰音抢一般夺走了她袖子里的生子秘方。
燕长歌：“……”
有没有可能我其实没打算生？
*
眼前的宫殿草木茂盛，依稀看出近期打扫过，但墙体破败，人迹罕至，透着沉沉的暮气。
“这、就是甘露殿？”燕长歌嘴角抽搐，她更想问这真的不是冷宫吗？
白花花的10万两就买了这？
“系统，解释一下，我尊贵的VIP待遇呢？”
“宿主你别看这甘露殿败絮其外，但它其实是未被人发觉的金玉，往上数几个皇帝，不是宠妃都住不进去，你看看这地理位置。”
系统其实也很慌，但他不敢慌，一边努力解释一边给燕长歌展示地图。
大齐皇宫分太极宫与大明宫，太极宫在外，是大臣办公之所，皇帝一般在太极殿中处理政务，就近休息，大明宫在内，是后妃居住之所，但如果皇帝回后宫则住在北辰殿。
系统在两宫之间标注了一根粗壮的红线，燕长歌瞬间就懂了。
无论皇帝在前朝·太极殿干正事，还是回后宫·北辰殿临幸美人，甘露殿都是最佳距离。
“所以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系统笑得很尴尬，“大概是宠妃都比较招人恨，住甘露殿的下场都不怎么好，就、就废弃了……”
燕长歌：“……”
真是好强大的理由。
“主子回来了。”
门内正在打扫的宫女太监也注意到了燕长歌，赶紧迎上来行礼。
“都起来吧，你们叫什么？”
“奴婢金珠。”
“奴婢银珠。”
“奴才德福。”
燕长歌一一看过去，金珠手里拿着麻布，平静到认命，银珠拿着扫帚，表情亢奋，德福小太监有一下没一下的清理院中杂草，透着股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感觉都很有故事的样子。
金珠说，“屋内已经打扫过了，主子可以去休息。”
银珠则殷勤得多，“主子可饿了渴了？奴婢去打水给主子烧茶喝，饭食要去御膳房领，咱们这地儿有点远，得提前去。”
德福小太监继续低头拔草。
“去吧。”
燕长歌也确实有点饿了。
银珠狠狠踹了德福一脚，“主子要用膳，还不赶紧去御膳房？”
又对着燕长歌笑得灿烂，“主子，奴婢这就去烧茶，您可以坐在榻上歇会儿。”
燕长歌：“……嗯。”
转身进屋，屋内有股老房子闷了很久的味道，她索性把所有窗户都打开通风，打量了一遍室内。
说真的，很寒碜，没有半点宠妃的奢华。
“这不是宿主你位份太低了，好多东西都收起来了不能用，不过只要你积极刷皇帝的好感度，就能解锁更多更上乘的待遇啦，是不是有一种经营的爽感？”
燕长歌很直白，“玩游戏我喜欢挑战高难度，但现实生活，我更希望一步到位。”
系统不敢说话。
燕长歌没等到回应，撇了撇嘴，这个金手指不太行啊。
半小时后，银珠将泡好的茶端了上来，期待道，“主子尝尝奴婢的手艺？”
燕长歌看着深红色的茶汤，问系统，“你能检测出这有没有问题吗？”
系统不解，“什么问题？”
“下毒在宫斗中不是一件很寻常的事吗？给有潜力的新人用慢性药，让她无法察觉，直到毒发时没救了，还以为是病死的？”燕长歌毫不隐藏自己的怀疑，“分到我这一看就是冷宫预定的主子这里，金珠和德福的表情才是正常的，银珠，你不觉得她太热情了吗？”
系统悚然一惊，没错，虽然他已经打通皇帝这个最高渠道，但通往皇后之路是曲折的、艰辛的、坎坷的，他被男主折腾得崩溃，竟然失去了该有的警惕！
“宿主你说得对，你用唇沾一点点，我来检测。”
虽然他把商城搞丢了，但宿主保护设置还在，只要是触碰到对宿主有害的，通通能检测出来。
燕长歌目光闪了闪，太好了。
后宫最常见最恐怖最杀人于无形的下毒对她无效，不能怀孕降低了她的仇恨值，这不正可以吃喝玩乐看戏躺平？
“没问题。”系统还不知即将发生什么，信誓旦旦道，“可能是时间还短要获取你的信任，但宿主你放心，我会帮你盯着她、不、是他们的，无论是什么脏东西都别想瞒过我的检测！”
不久，德福带回来了常在的份例，两菜一汤，菜是一荤一素，寡淡平平，还有点凉了，燕长歌只好用开水泡了泡，填了肚子。
这饭菜，她当然是不满意的。
许是小时候尝过饥饿的味道，她对住处没有讲究，但食物，她会尽可能让自己吃好。
不过她还是决定忍了，先低调几日看看情况，搞清楚为什么皇帝对她有杀意？
原主不就是一个普通商户女吗？
还是皇帝记挂着燕家帮过他的竞争对手五皇子，但已经登基，要收拾燕家很容易吧？
去外面走了走消食，燕长歌决定回屋睡会儿，不午睡她一整个下午都没精神，很耽误事，然而才掀开床上的被子，燕长歌所有理智消失干净，以一种飞一般的速度冲了出去，直到退得足够远了，才发出一声尖叫，“有蛇！”
尽管仓促间能看出似乎是无毒的菜花蛇，但那可是蛇啊啊啊！
她错了！她还是很讲究住处的，她哪里还顾得上探究原主怎么得罪了皇帝，她只知道，必须氪金！
有蛇的地方她一刻都忍不了！
脑中一阵疯狂/操作，加钱，加钱，再加钱！
*
太极殿。
裴景珩穿着明黄色的龙袍，正在看奏折，表情严肃，气势之盛与沉稳的风度总让不自觉忽略那张完美的脸以及仅十八岁的年龄。
谁也看不出系统正在他脑子里发疯，“你怎么可以让女主住冷宫，住冷宫就算了，你看看女主吃的是什么？人一十五岁，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到你宫里，被推下水落一身病还要吃冷汤冷菜，更糟糕的是床上还有蛇！蛇！你知不知道你这种渣男行为后面是要进……”
“德贵，让燕常在去住北辰殿，待甘露殿收拾好再搬回去。”
德贵愣了一下，迅速从记忆里找出燕常在是谁，“奴才这就去办。”
系统傻了，好半晌才从这种受宠若惊的情绪中挣脱出来，“你、你居然没要钱？”
裴景珩神情不变，继续一丝不苟的批阅奏折，那认真的姿态让系统难得有了几分心虚，但他很快想到对方在走事业线，他也在走事业线啊，于是那抹心虚淡去，只是安静下来，不再打扰对方。
*
因甘露殿出现蛇，燕常在搬去北辰殿住了！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后宫，不少后妃气得砸了一批瓷器。
未央宫内，郑贵妃脸色难看极了，“安嬷嬷，你找人去……”
“主子！”话未说完，就被老嬷嬷厉声止住，“老奴明白您对燕长歌的忌惮，她那张脸确实长得好，但她已经不可能有子嗣了，主子作为贵妃，不必自取其辱与之相斗，今后这宫里的新人会一茬接一茬的冒出来，您的目光应该放在陛下身上。”
郑贵妃心中不甘，这些人怎么可能知道燕长歌的威胁？
那是连史书都承认的偏爱！
她本来是剧组的一个化妆师，因拍的是中兴之主齐宣宗的故事，编剧老师很严谨，于是耳濡目染了解很多这个时期的历史或野史。
齐宣宗励精图治，对内整顿吏治，对外开疆扩土，一反齐灵宗在世时的颓唐，不纳贡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在他手上，齐朝国力达到最盛，疆域达到最大，简直是一本大男主升级爽文。
唯一令人诟病的大概只有齐宣宗只举行了一场选秀，在这场选秀中邂逅了他的真爱，自此其他后妃陆续被打发出宫，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这个承诺在他年老时也没有被打破。
齐宣宗与他的文德皇后，几乎是同一时间离世，真正实现了所谓一生一世一双人。
所以当郑贵妃睁眼时发现自己居然成为了阻拦他们真爱的最大反派，被幽禁于古寺中了此残生，她毫不犹豫作出决定：趁优势在我，除掉威胁。
可她没想到，明明史书上写文德皇后不会游泳，她也特地选了偏僻的地方，但皇帝居然会路过，把人救上来，促成两人提前见面，这让郑贵妃心中充满了绝望，难道历史真的没法改吗？
不！
郑贵妃忽然想起来，前期燕长歌一直很低调地住在甘露殿，在后宫女人厮杀争夺的时候，她就像一朵默默盛开的小白花，那么善良、单纯、无害，偏偏还有着男人无法抗拒的狐狸精脸，所以见惯前朝后宫尔虞我诈的齐宣宗才会被深深吸引，可现在，燕长歌直接搬进北辰殿，哪怕她难有子嗣，也必定会引起其他人的警惕。
而且，齐宣宗生母如今的太后出身民间，抱着很朴素的开枝散叶的观念，对文德皇后独宠只生了三个孩子并不满意。
郑贵妃打起精神，“嬷嬷你说得对，是我着相了。”
安嬷嬷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没有完全听进去，心中叹气，本来他们郑国公府谋的是皇后之位，却只拿了个贵妃，小姐面上平静，暗中把自己关在书房中一直练字，等走出来居然左了性情。
“小姐，如无意外，陛下应当会在近日宣人侍寝，您可好生准备一番。”
郑贵妃想起流传的齐宣宗画像，脸色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