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水哗啦啦响着。

    窗外夜沉如水,晚秋的风扬起米白色纱帘,扰动黎千姿的思绪。

    丑闻。

    破产。

    自杀。

    “嘎吱——”

    浴室门从内推开,扑出热腾腾的水汽。

    男人身形挺阔健硕,肩背腰腹弧度流畅悍利。水珠滚过小麦色胸膛,往下,蜿蜒出曲折的痕迹,很快没入松松垮垮的浴巾。

    黎千姿有些懵。

    懵懵的望着男人,直到他逼近自己,才抬手按住蓬勃有力的胸膛。

    他的心跳强劲、霸道,似乎在强势得告诉她——这是真的。

    她回来了。

    在24岁这年。

    她的丑闻还未发生、她的父母健在、黎家也没有破产。

    “我对你没有兴趣。”

    容烈轻飘飘拂掉胸膛上的软手,勾过大红喜床上崭新的衬衣,也不避讳她,站直身子准备穿衣服走人。

    忽然,他系在腰间的浴巾被抓住,没有防备,他被拉的往前趔趄一步。

    黎千姿对他也没兴趣。

    但,她竟然回到了24岁这年,那今后的每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包括眼前这位即将出去叫女人度过漫漫新婚夜的联姻对象。

    容烈,29岁,R&B集团CEO。

    万花丛中万点红,点点沾身。

    同意和他联姻是因为黎千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是燕京首富独女,骄纵跋扈,肆意妄为,玩的和他一样花。

    两家联手,利益至上,长辈欢喜。

    她被家庭掣肘经济,他被家庭掣肘恩孝,婚前协定,互不干涉,他们一拍即合。

    但如今不行。

    她上辈子就是因为玩儿的太嗨,被人算计磕了药,视频流出,导致黎氏股价大跌。

    加上黎氏对家大泼脏水,加速黎氏破产。她的父母承受不住内外压力,双双自杀。

    现下,她不会让悲剧重演。

    而这位情场浪子她也要让他回头,否则他要是被女人算计,也是丢他们黎家的脸。

    “别走。”黎千姿轻轻喃一句,曲起膝盖跪到床尾直起腰,直视那双在说“你犯什么病”的利眸。

    她俯身凑过去碰了碰湿润的唇瓣,在他推开自己之前捉住他的手掌住自己腰,“你不想试试我的本事吗?”

    她的嗓音妩媚动人,配上那双温情脉脉,眼尾上挑的丹凤眼,婉转流波,轻易勾得人心神荡漾。

    容烈手下一紧,大手钳制住半片纤腰。俯身凑近她,四片唇瓣几乎要碰上,醉着酒气的呼吸交织,蔓延开无边的暧昧。

    “黎小姐换口味了?”

    如果他没记错,她喜欢玩儿男大,都是同一款。

    “换了。”黎千姿往前一步,咬住他的唇,贴近他,小手攀上宽肩,缓缓往后摩挲过肩胛线。

    “吻我,老公。”

    “我可没空陪你玩儿。”

    容烈长指掐住她的小脸,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推到喜床里,“走了,自己睡。”

    “璃庭有什么意思。”

    黎千姿从后扑上去圈住他脖子,轻轻往上一跳,整个人挂在宽阔的后背,不满意他拒绝自己,低唇一口咬在侧颈。

    “黎千姿!”

    容烈对她没有耐心。

    容烈对任何人都没有耐心。

    黎千姿轻飘飘吻着被她咬的那处,小手不急不缓的在他身上点火。

    今天她不放他走,他就不能走。

    “婚前协定作废。”

    黎千姿落到地上,钻到他身前,吻住他,模糊道:“我比她们更懂怎么取悦你。老公~”

    黎千姿有黎千姿独有的本事。

    她高高在上,高不可攀。低下身段的讨好,足够成为男人致命的毒药。

    容烈也一样,受不了。

    修身的敬酒服是改良旗袍的设计,米白蕾丝材质,后腰镂空,下方系着蝴蝶结,不用解开,也能肌肤相贴。

    “不是说取悦我?”容烈贪婪的咬住她耳垂上的小珍珠,恶劣的嗓音在耳蜗里打了个旋儿,直击心房。

    仿若一场博弈,他站在胜利的高塔嘲笑着她的溃不成军。

    黎千姿不愿意输,翻身将人压入喜背,缓着呼吸沉下身子。

    “姿姿,姿姿。”门外的唤声很细,生怕被人发现似的。

    “姿姿,你好了吗?璃庭那边催了。”

    黎千姿刚落到男人胸膛上的吻顿一下,想到上辈子这天他们是前后脚离开,后在璃庭碰见,错身而过,他搂着新人,她揽着少年,谁也不认识谁。

    不打算理外面,她继续低头亲。忽然,她后颈被掐住,男人带着她坐了起来。

    黎千姿以为他要反悔,赶忙用腿圈住劲腰,凤眼含波的摇头,嗓音黏稠,“我不去。老公~”

    “不去。”容烈似乎发现了好玩儿的东西,抱起她走向深檀色的房门上。

    后背抵上冰凉的房门,黎千姿被冷意刺激的瑟缩一下,上翘的眼尾洇上湿红。

    他厮磨侧颈的软肉,似乎极度享受这种禁忌感。

    黎千姿还时刻牢记着取悦他,顾不上门外人,顾不上他恶劣的心思,乖巧的回应他想要的失态。

    脸皮什么的,她不在乎。

    她只要以后。

    “我去。”门外人显然被里面毫不遮掩的动静吓到,懵了几秒,抓着包一溜烟儿跑了。

    她是不是吃到大瓜了。

    …

    “就不行了?”

    容烈算是尝透了取悦两个字,见人强撑着眼皮,摇摇欲坠,侧眸看了眼时间,的确有些晚了。

    “没关系。”黎千姿按住他托起自己的手,整个人软到他怀里,咕哝道,“随你开心,我吃药。”

    丹凤眼秋水涟涟,暗自含情,仿若在说任君宰割。

    容烈还摸不准她今天这么大的改变是因为什么,自然不会给她怀孕的机会,侧身将人裹在怀里,大手揉过汗湿的鬓发,一下一下顺着她轻颤的后背。

    “好了,睡吧,我处理。”

    音未落,黎千姿眼睛一闭,立即沉睡过去,一点儿没带犹豫的。不知道想到什么,她又蓦地睁开眼睛,盯着人好几秒,说:“谁走谁是狗啊。”

    音落,她彻底睡过去。

    “……”

    容烈今晚有些太过放纵,给女人清理干净,他立在秋风阵阵的窗前点了根烟。

    窗外晨光熹微,零星几点星子散落在遥遥天际。

    天快亮了。

    他们竟然做了这么久。

    结婚前,女人对于容烈只是发泄欲望的工具。他不会跟任何一个工具保持长久稳定的关系,顺眼了多玩儿两天,不顺眼的,当场玩玩用钱打发就算了。

    床上这个。

    对于他来说算是个麻烦。

    她金尊玉贵,自然骄纵,纵横燕京声色场,谁不知道黎大小姐姓名。

    婚前协定作废。

    “呵…”容烈觉得好笑,裹进肺里的烟逼得他闷咳几声。

    黎大小姐这又玩儿的什么把戏。

    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容烈打电话让前台新开了一间房,施施然离去。

    他和她,道同则异,非彼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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