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你在生气？”和铃敏锐地感觉到滑头鬼的异样，不解地问。
奴良滑瓢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哑声回她：“没有。”
隔了会，他突然问：“你告诉了我你的底牌，不怕我反水吗？”
和铃歪了歪脑袋，很理智地分析：“对于离开的事情，我已经有了点线索。如果你想反水……除非是不想离开这里了。”
奴良滑瓢扯了扯嘴角，试图露出一个很反派的笑，“万一在离开前的最后关头，我反水呢？毕竟我们是死敌。”
和铃皱起眉，继续理智发言：“不会。”
奴良滑瓢闻言，眼底刚亮了一点，就听少女继续用清悦的声音说：“到时候我肯定有其他保命的手段了。”
奴良滑瓢：“……”
奴良滑瓢有些挫败地垂下眼。
相比人类弯弯绕绕的心思，妖怪之间虽然也有不合，但有时候一旦确认了信任，也会是一辈子，不会变的。
脑中转过无数纷杂念头，最终全部化成了一声叹息。
比起女孩还是想要杀自己的行为，其实更让他觉得无力的是，他们一路走来，虽然相处时间不算长，但是一起面对危险，面对生死之后，他总想——
他和这位阴阳师小姐之间的关系怎么也会变得稍微好一点了吧？
但事实告诉奴良滑瓢，没有。
她不信任他。
……
就在奴良滑瓢陷入低气压时，和铃环顾了下四周，说：“你有没有觉得奇怪？”
奴良滑瓢勉强打起精神：“什么？”
“离我们闹出的动静过去了那么久，但是这里好像越来越安静了。”
奴良滑瓢一顿，经她这么一说，他也有了同样的感觉。
他暂时将那些杂乱的念头抛到脑后，像和铃一样抬起头打量四周。
两人都没再说话，空旷的大殿有种诡异的寂静。
奴良滑瓢脚步轻点来到墙边，闭上眼，侧身将耳朵紧贴到墙壁上。
静静听了一会后，他睁开眼，朝和铃摇了下头，“没有回声，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和铃也走了过来，她伸出手抚上灰白的墙壁，手指刚一碰触到滑腻的墙面，她就忍不住皱起了眉。
她收回手，两指搓了搓，滑腻的触感却消失了，仿佛刚才的感觉只是她的错觉。
“发现了什么？”奴良滑瓢问。
和铃没有回他，她曲起手指，朝着墙壁敲了两下。
声音闷闷的，不似空心的感觉。
奴良滑瓢看着她的动作，“你怀疑墙体后是空心的？”
“不是。”和铃回了他一句，转过身径直走向金身雕塑，从刚才开始她就觉得奇怪，一个这么空旷的大殿，为什么什么也不摆，只放了一尊雕塑？
雕塑很巨大，这座大殿已经近六七米高了，而雕塑的顶部近乎抵到了大殿顶部。它有着类似蜈蚣般一节节的躯干，全身金灿灿的，像是完全用金子打造而成。盘旋在一根柱子上，蜿蜒而上。
“咦？”
和铃正仔细观察着雕塑的样子，莫名觉得这雕塑有些眼熟时，就听不远处的奴良滑瓢发出惊疑的声音。
她看了眼站在雕塑正背面的奴良滑瓢，边走过去边问：“发现了什么？”
奴良滑瓢指着雕塑某一节的躯干，有些迟疑道：“这里，我记得当时，在这里有一个绿色的记号，但是现在没有了。”
和铃顺着他指的地方，伸出手指摸了摸，“你用什么做的记号？”
奴良滑瓢摸了摸鼻子，“咳，是……小红的粪便。”
和铃：“……”
“我发誓，我们不是故意的。”奴良滑瓢忙解释：“都说人有三急，人小红虽然是只小甲壳虫，但也是要吃喝拉撒的，当它出现生理反应的时候，我也不能真让它憋着，会憋坏的。”
和铃：“……”
“不过小红呢真是一只很懂礼貌的小甲壳虫，它知道随地大小便不好，就想带着我转移地点。”奴良滑瓢毫不吝惜地夸奖它：“但我们刚走了几步，就来人了，只好继续躲回雕塑后面。不过我发现，这里的人和妖好像都挺害怕这尊雕塑的，从没有人靠近过。”
和铃：“……小红呢？”
奴良滑瓢脸上顿时露出一个有点尴尬的表情，他从腰间扯下一个灰扑扑的小布袋，在和铃面前打开。
只见一只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小甲壳虫一动不动地卧躺在里面，以完全违背它们这种物种生存常理的方式趴着，两只小翅膀抖了抖，继续向下垂着贴在了身下。
和铃：“？它怎么了？”
“总之，因为在别人家的雕塑上涂涂画画了，所以，”奴良滑瓢顿了下，忍着笑把话接了下去：“……自闭了。”
和铃：“…………”
仿佛是听懂了它们的讨论，布袋里的小红后腿抖了两抖，然后彻底不动了，像是要把装死进行到底。
和铃头疼地揉了揉脑袋，甩甩手说：“收起来吧。”
奴良滑瓢立刻将布袋拉紧，重新系回到腰间。
经过这么一打岔，两人之间的氛围稍微缓和了些，和铃努力把话题拉回到正事上，“所以，你的意思是，雕塑的这个位置，本应该是有小红留下的绿色痕迹的？但是现在却没了？”
奴良滑瓢点点头。
和铃沉思片刻，一个有些离谱的想法在她心中渐渐成型。
“不可能吧？”
奴良滑瓢看向和铃，“你想到什么了？”
和铃抿了抿唇，说：“有一个想法，但还需要验证。”
“怎么验证？”
“你还记不记得，我刚才说的小贞？”
奴良滑瓢怎么可能会忘，“记得。”
“小贞是一个人类女孩，当初和我一起被大蛤（晋江）蟆带了回来，但是她被留在了另一个地方，可能是入口之类的地方。”
当和铃说出小贞是人类女孩的时候，奴良滑瓢就猜到是谁了，大概是当初那个被阴阳师小姐忽悠的女孩。
“应该不是入口。”奴良滑瓢说：“我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有人类女孩。”
和铃沉吟：“我当时被蒙住了眼睛，只知道那个地方大概有条地下河，沿着河水我和大蛤（晋江）蟆一起到了一个院子里，院子很大，有很多房间。房间里住着那些被大蛤（晋江）蟆掳来的人类女孩。对了，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小红一开始对你有感应，我跟着小红一路进了林子里，后来越走越深，直到在靠近山脚的地方发现了一个洞口。从进入山洞以后，小红对你的感应失效了，但是我能感觉到洞里有股不寻常的气息，于是就只好追着那股感觉，一路到了这里。”
“一路上都没有碰到妖怪？”
“没有。”
“你说的不寻常的气息，是什么样的？能感觉到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感觉有点古怪，不能确定，”奴良滑瓢被问到这个问题时，有些犹豫，“不过在这个大殿里，气息最浓。”
“可是大殿里，除了这尊雕塑，没有其他东西。”和铃同样疑惑，对于滑头鬼说的奇怪气息，她倒是没有什么感觉，“难道古怪气息是从雕塑上发出来的？”
奴良滑瓢却非常肯定地摇头说：“不会。一开始我就闻过了，和雕塑没有关系。”
“既然不是雕塑，也不是其他，那这个大殿里就只剩下……”和铃的目光重新定格在灰白色的墙壁上。
“墙！”
两人异口同声。
话音刚落，两人不由相互对视了眼。
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明晃晃地看到了与自己心中相同的答案。
和铃勾起唇：“我们想的一样？”
奴良滑瓢也笑了下，却是避开这个话题，突兀地提起了之前另一件事：“你还没有说，要怎么验证？”
这么明显的转移话题，和铃还是看得懂的。当下，她也很配合地说道：“先找到小贞。”
·
“桔梗小姐，这、这个是和铃的衣服！”小贞从地上捡起一件有些熟悉的衣裙，递到桔梗小姐面前。
“可是，怎么会只有衣服呢？”小贞发出疑问，随即想到什么，脸上出现惊恐神色，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难、难道和铃被妖怪吃了吗？”
桔梗接过衣裙，放在鼻端轻轻嗅了下，“别担心，衣服上没有血腥味，你那位朋友应该没事。”
“真的吗，桔梗小姐？”小贞脸上还挂着泪花，模样有些傻气。
桔梗安慰道：“听你的描述，这位和铃姑娘应该是一位拥有灵力的除妖师，既然她替你先跟着妖怪离开，想必也有从妖怪手中全身而退的把握。”
“嗯嗯。”小贞点点头，再次感谢道：“桔梗小姐，谢谢您，真的谢谢您愿意帮我找和铃。”
桔梗脸上虽然没什么大的表情，但神色微微柔和了下来，“不用谢我，我是一名巫女，除妖保护村民便是我的责任。”
小贞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
桔梗正要将注意力重新放回这间屋子里，忽听门后传来一声轻响。
“谁？”
伴随着她的喝声，一支箭矢以极快的速度穿透过门板，将即将要逃开的人定在了原地。
桔梗快步走过去，小贞见状，忙跟了上去。
门口坐在地上的是一个穿着紫色衣裙的人，衣裙的一角被箭头牢牢钉在了地上。她脸上戴着面纱，只一双乌沉沉的眼睛淡淡地看向了桔梗。
桔梗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才上前将箭矢拔出。
桔梗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容，“抱歉，你是被妖怪掳来的女孩之一吗？”
紫衣“少女”看着她，首次没有再对自己的嗓音掩饰，“你是巫女桔梗？”
桔梗一怔，再次认真打量眼前的“少女”，他的声音有一种介于少男和少女间雌雄莫辨的味道，但是仔细听的话，能听出他的声音多了几分低沉。
“你不是女人？”
奴良滑瓢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哑声回她：“没有。”
隔了会，他突然问：“你告诉了我你的底牌，不怕我反水吗？”
和铃歪了歪脑袋，很理智地分析：“对于离开的事情，我已经有了点线索。如果你想反水……除非是不想离开这里了。”
奴良滑瓢扯了扯嘴角，试图露出一个很反派的笑，“万一在离开前的最后关头，我反水呢？毕竟我们是死敌。”
和铃皱起眉，继续理智发言：“不会。”
奴良滑瓢闻言，眼底刚亮了一点，就听少女继续用清悦的声音说：“到时候我肯定有其他保命的手段了。”
奴良滑瓢：“……”
奴良滑瓢有些挫败地垂下眼。
相比人类弯弯绕绕的心思，妖怪之间虽然也有不合，但有时候一旦确认了信任，也会是一辈子，不会变的。
脑中转过无数纷杂念头，最终全部化成了一声叹息。
比起女孩还是想要杀自己的行为，其实更让他觉得无力的是，他们一路走来，虽然相处时间不算长，但是一起面对危险，面对生死之后，他总想——
他和这位阴阳师小姐之间的关系怎么也会变得稍微好一点了吧？
但事实告诉奴良滑瓢，没有。
她不信任他。
……
就在奴良滑瓢陷入低气压时，和铃环顾了下四周，说：“你有没有觉得奇怪？”
奴良滑瓢勉强打起精神：“什么？”
“离我们闹出的动静过去了那么久，但是这里好像越来越安静了。”
奴良滑瓢一顿，经她这么一说，他也有了同样的感觉。
他暂时将那些杂乱的念头抛到脑后，像和铃一样抬起头打量四周。
两人都没再说话，空旷的大殿有种诡异的寂静。
奴良滑瓢脚步轻点来到墙边，闭上眼，侧身将耳朵紧贴到墙壁上。
静静听了一会后，他睁开眼，朝和铃摇了下头，“没有回声，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和铃也走了过来，她伸出手抚上灰白的墙壁，手指刚一碰触到滑腻的墙面，她就忍不住皱起了眉。
她收回手，两指搓了搓，滑腻的触感却消失了，仿佛刚才的感觉只是她的错觉。
“发现了什么？”奴良滑瓢问。
和铃没有回他，她曲起手指，朝着墙壁敲了两下。
声音闷闷的，不似空心的感觉。
奴良滑瓢看着她的动作，“你怀疑墙体后是空心的？”
“不是。”和铃回了他一句，转过身径直走向金身雕塑，从刚才开始她就觉得奇怪，一个这么空旷的大殿，为什么什么也不摆，只放了一尊雕塑？
雕塑很巨大，这座大殿已经近六七米高了，而雕塑的顶部近乎抵到了大殿顶部。它有着类似蜈蚣般一节节的躯干，全身金灿灿的，像是完全用金子打造而成。盘旋在一根柱子上，蜿蜒而上。
“咦？”
和铃正仔细观察着雕塑的样子，莫名觉得这雕塑有些眼熟时，就听不远处的奴良滑瓢发出惊疑的声音。
她看了眼站在雕塑正背面的奴良滑瓢，边走过去边问：“发现了什么？”
奴良滑瓢指着雕塑某一节的躯干，有些迟疑道：“这里，我记得当时，在这里有一个绿色的记号，但是现在没有了。”
和铃顺着他指的地方，伸出手指摸了摸，“你用什么做的记号？”
奴良滑瓢摸了摸鼻子，“咳，是……小红的粪便。”
和铃：“……”
“我发誓，我们不是故意的。”奴良滑瓢忙解释：“都说人有三急，人小红虽然是只小甲壳虫，但也是要吃喝拉撒的，当它出现生理反应的时候，我也不能真让它憋着，会憋坏的。”
和铃：“……”
“不过小红呢真是一只很懂礼貌的小甲壳虫，它知道随地大小便不好，就想带着我转移地点。”奴良滑瓢毫不吝惜地夸奖它：“但我们刚走了几步，就来人了，只好继续躲回雕塑后面。不过我发现，这里的人和妖好像都挺害怕这尊雕塑的，从没有人靠近过。”
和铃：“……小红呢？”
奴良滑瓢脸上顿时露出一个有点尴尬的表情，他从腰间扯下一个灰扑扑的小布袋，在和铃面前打开。
只见一只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小甲壳虫一动不动地卧躺在里面，以完全违背它们这种物种生存常理的方式趴着，两只小翅膀抖了抖，继续向下垂着贴在了身下。
和铃：“？它怎么了？”
“总之，因为在别人家的雕塑上涂涂画画了，所以，”奴良滑瓢顿了下，忍着笑把话接了下去：“……自闭了。”
和铃：“…………”
仿佛是听懂了它们的讨论，布袋里的小红后腿抖了两抖，然后彻底不动了，像是要把装死进行到底。
和铃头疼地揉了揉脑袋，甩甩手说：“收起来吧。”
奴良滑瓢立刻将布袋拉紧，重新系回到腰间。
经过这么一打岔，两人之间的氛围稍微缓和了些，和铃努力把话题拉回到正事上，“所以，你的意思是，雕塑的这个位置，本应该是有小红留下的绿色痕迹的？但是现在却没了？”
奴良滑瓢点点头。
和铃沉思片刻，一个有些离谱的想法在她心中渐渐成型。
“不可能吧？”
奴良滑瓢看向和铃，“你想到什么了？”
和铃抿了抿唇，说：“有一个想法，但还需要验证。”
“怎么验证？”
“你还记不记得，我刚才说的小贞？”
奴良滑瓢怎么可能会忘，“记得。”
“小贞是一个人类女孩，当初和我一起被大蛤（晋江）蟆带了回来，但是她被留在了另一个地方，可能是入口之类的地方。”
当和铃说出小贞是人类女孩的时候，奴良滑瓢就猜到是谁了，大概是当初那个被阴阳师小姐忽悠的女孩。
“应该不是入口。”奴良滑瓢说：“我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有人类女孩。”
和铃沉吟：“我当时被蒙住了眼睛，只知道那个地方大概有条地下河，沿着河水我和大蛤（晋江）蟆一起到了一个院子里，院子很大，有很多房间。房间里住着那些被大蛤（晋江）蟆掳来的人类女孩。对了，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小红一开始对你有感应，我跟着小红一路进了林子里，后来越走越深，直到在靠近山脚的地方发现了一个洞口。从进入山洞以后，小红对你的感应失效了，但是我能感觉到洞里有股不寻常的气息，于是就只好追着那股感觉，一路到了这里。”
“一路上都没有碰到妖怪？”
“没有。”
“你说的不寻常的气息，是什么样的？能感觉到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感觉有点古怪，不能确定，”奴良滑瓢被问到这个问题时，有些犹豫，“不过在这个大殿里，气息最浓。”
“可是大殿里，除了这尊雕塑，没有其他东西。”和铃同样疑惑，对于滑头鬼说的奇怪气息，她倒是没有什么感觉，“难道古怪气息是从雕塑上发出来的？”
奴良滑瓢却非常肯定地摇头说：“不会。一开始我就闻过了，和雕塑没有关系。”
“既然不是雕塑，也不是其他，那这个大殿里就只剩下……”和铃的目光重新定格在灰白色的墙壁上。
“墙！”
两人异口同声。
话音刚落，两人不由相互对视了眼。
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明晃晃地看到了与自己心中相同的答案。
和铃勾起唇：“我们想的一样？”
奴良滑瓢也笑了下，却是避开这个话题，突兀地提起了之前另一件事：“你还没有说，要怎么验证？”
这么明显的转移话题，和铃还是看得懂的。当下，她也很配合地说道：“先找到小贞。”
·
“桔梗小姐，这、这个是和铃的衣服！”小贞从地上捡起一件有些熟悉的衣裙，递到桔梗小姐面前。
“可是，怎么会只有衣服呢？”小贞发出疑问，随即想到什么，脸上出现惊恐神色，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难、难道和铃被妖怪吃了吗？”
桔梗接过衣裙，放在鼻端轻轻嗅了下，“别担心，衣服上没有血腥味，你那位朋友应该没事。”
“真的吗，桔梗小姐？”小贞脸上还挂着泪花，模样有些傻气。
桔梗安慰道：“听你的描述，这位和铃姑娘应该是一位拥有灵力的除妖师，既然她替你先跟着妖怪离开，想必也有从妖怪手中全身而退的把握。”
“嗯嗯。”小贞点点头，再次感谢道：“桔梗小姐，谢谢您，真的谢谢您愿意帮我找和铃。”
桔梗脸上虽然没什么大的表情，但神色微微柔和了下来，“不用谢我，我是一名巫女，除妖保护村民便是我的责任。”
小贞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
桔梗正要将注意力重新放回这间屋子里，忽听门后传来一声轻响。
“谁？”
伴随着她的喝声，一支箭矢以极快的速度穿透过门板，将即将要逃开的人定在了原地。
桔梗快步走过去，小贞见状，忙跟了上去。
门口坐在地上的是一个穿着紫色衣裙的人，衣裙的一角被箭头牢牢钉在了地上。她脸上戴着面纱，只一双乌沉沉的眼睛淡淡地看向了桔梗。
桔梗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才上前将箭矢拔出。
桔梗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容，“抱歉，你是被妖怪掳来的女孩之一吗？”
紫衣“少女”看着她，首次没有再对自己的嗓音掩饰，“你是巫女桔梗？”
桔梗一怔，再次认真打量眼前的“少女”，他的声音有一种介于少男和少女间雌雄莫辨的味道，但是仔细听的话，能听出他的声音多了几分低沉。
“你不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