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之和望着摆在面前的蓝底白框线装《史书》，脑子嗡嗡的回响着闵主任激昂的演讲。
闵主任说：没有一个傻白甜能活着毕业！
三个条件，庄之和凭一己之力就满足了四个——傻、白、甜，以及能活着毕业。
但毕业之后还能活多久，就不好说了……
时间倒流回一小时三分二十九秒之前。
冀北大学，逸夫楼，会议厅。
历史系新晋大四的338名同学鱼贯入场，散落在一排排红色丝绒椅间。
“再过不到一年的时间，同学们即将步入社会，迎接新的人生挑战……”
纵然闵主任温文儒雅，不秃也不凸，中年一枝花，听他开会讲话也是同样百无聊赖滴。尤其内容还是就业形势的不容乐观，让大家本就塞塞的小心脏上，又被戳出了几个血窟窿。
不幸坐在前排的同学还勉强保持着端正的坐姿，然而瞳孔已经开始涣散，或梦会周公，或神游天外，脑海中划过食堂各个别具特色的窗口，盘算着散会后去宠幸哪一个。
后排部分同学已经熟练的摸出手机，打开游戏或小视频，静音刷起来，调出聊天对话框，甜言蜜语编起来。
庄之和算是其中的异类，她在就着滔滔不绝讲话的闵主任吃药。
认真听完闵主任的一段话后，她就“奖励”自己一颗药丸。这样等会议结束，她今天需要吃的药就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庄之和露出微微的甜笑来。
苍白而娇媚的容颜笼罩着祥和、圣洁与慈爱的笑，越发衬得庄之和盛世美貌勾人心弦，引得坐在她身畔的好友周宁又双叒心生怜爱了。
“你每天都要吃这么多药吗？”
周宁声音低低的，她扒拉着庄之和雾蓝色的大容量专业药盒，不禁觉得舌根泛苦。
庄之和因为身体的关系，一年365天里至少有200天在请病假，她又不住在学校的宿舍里，和同学们的关系相对疏远了些。
周宁能成为她认证的最好的朋友，是因为周宁身为班里学委，常关怀庄之和的学习进度。在周宁的热心帮助下，庄之和几次低空飘过及格线，勉勉强强保持住了没有挂科的记录。
嗯，幸好体育课她申请了免修，不然挂定了！
庄之和轻轻点头，随手捏出一颗淡粉色的双头椭圆型长条状药丸，朝周宁一递：“宁宁要不要来一颗？”
柔柔软软的声音沁着甜意，单纯得仿佛出自一个刚拿到幼儿园文凭的小女孩。
周宁僵住：这药是能随便乱吃的么？
庄之和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宁的表情僵化，她直接把药丸子怼到了周宁嘴边：“这个钙片不苦也不腻，口感带着一点冰凉，清清爽爽的。”
这要换成别的人，不管是陌生的还是熟悉的，周宁肯定就理智且坚定的拒绝了。
话不能乱说，药更不能乱吃。
你说钙片就钙片吗？万一你骗我呢？
就算是钙片，生产厂家正规吗？
退一步讲，过犹不及，身强体壮猛如野牛的我需要补钙么？
可撞上庄之和如林间鹿般清澈透亮的眼睛，周宁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至美至纯的杀伤力，不论男女，一旦对上，囫囵生还得概率极其低微。
周宁张口含住了清凉钙片，饱满的唇珠短暂触碰到了庄之和微凉的指尖。
熟读历朝历代野史秘闻，了解各色花边消息八卦的周宁，脑子里塞满了九曲十八拐的狗血剧情，一不小心思绪就飞到了桃林深处……
直到闵主任一句“今年你们的毕业论文不查重”，把周宁的脑回路拽回了正途。
整个会议厅的童鞋们，也都扑棱棱竞相伸长了脖颈，如同受惊的猫咪，竖着毛茸茸的耳朵，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把全部的注意力凝聚在了闵主任身上，谨慎的观望着。
正在思考下个药丸捏哪个的庄之和脑子停顿了一下：那我的查重VVVIP套餐怎么办？
闵主任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很满意。
他清清嗓子，准备用更重磅的消息砸晕这帮眼神中满是清澈天真的准毕业生们。
“为了应对日益严峻的就业形势，更好的培育出适应社会需求的大学生，我们呢，在教育部各位尊敬的领导的关怀下，五大高校联合起来，耗费了巨大的心血和资源，为大家搭建出了一座答辩系统。”
“大家看我手里拿的这本《史书》啊，你们只要轻轻把手放在封面上，就能和答辩系统进行机脑连接了。”
“答辩系统核心是五大高校共同构建起来的历史大模型，基本涵盖了上下五千年的所有历史记载，再结合最先进的穿书科技和人工超能，实现了脑电波穿越答辩，能够更好的考验并提升我们应届毕业生的综合素质和能力，实实在在的帮同学们做好踏入社会，走上为人民服务的岗位的准备。”
“我们历史系的同学们，将有幸成为第一批体验大便系统……”
“噗哈哈哈……”
闵主任一时口误，学生们哄堂大笑起来，会场气氛炒到爆棚。
笑点极低的周宁笑得东倒西歪，倒进了庄之和的怀中，引来周围几束艳羡的目光。
和美人贴贴，谁还不能白日梦一梦咧？
闵主任面不改色的抬抬金丝眼镜，微笑着声调悠扬继续道，“这个答——辩系统，就和你们玩的穿越游戏差不多，答辩系统要更先进一些，直接和我们的脑电波相连，心随意动，十分的先进。同学们可以穿越时空，和历史上的著名人物面对面进行较量……考察我们几年寒窗苦读的成果。”
最后半句话，闵主任说得云淡风轻，实则蕴含着密密麻麻的坑，只等天真无邪的同学们踊跃往里跳。
毕业论文本来就是学生们对所学知识的梳理和总结，对自我专业水平的全面考察。
现在有了答辩系统，同学们再也不用深陷查重泥沼对着论文扣字眼儿，或者临阵抱佛脚让AI帮写论文了，个别花钱买论文代写的现象也将被杜绝。
是卧龙凤雏傻白甜，还是精英社畜BOSS福报，穿越答辩见真章！
“好了，一些非必要的话我不多讲了啊。”万一再口误就不妙啦，“下面，由我们历史系的教授们，给大家演示一下答辩过程。”
闵主任果断移动鼠标，点亮了8K超高清，宽22米、高16米的巨幕。
巨幕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冀北大学的常用宣传图，以标志性建筑图书馆为主体，周围环绕着PS出来的茵茵翠林等，实际上是光秃秃的大广场，中央只有座台架，立着旗杆。
宣传图下方是排列整齐的论文题目，答辩人等信息低调的缀在题目后，点击题目即可进入相应的答辩直播间。
“眼尖的同学可能注意到了。”闵主任缓缓的滑动小箭头，给像庄之和这样眼不尖的同学们点明，“我们的题目不再是某历史事件或人物的影响意义等，而是像玩游戏一样，给你一个具体的任务，你去用自己的所学，尽力去完成它。”
说着，闵主任点开了一个题为“大秦王朝千秋万代”的直播间。
“且看我们葛教授魂穿始皇帝，在秦朝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闵主任慷慨激昂的语调还没落下，一间摇摇欲坠的小破屋猛然闯入同学们的视野。
答辩系统给出的模拟画面还挺逼真的，这个江山也是够浓缩的。
一道劲风摇过，小破屋似乎随时能把前排的同学们扑倒，压住。
倒是屋前的一家三口丝毫不觉得危险，女子在织布，男子在逗娃，而娃在扯自己的红肚兜儿玩。
岁月安好，其乐融融。
就在同学们嗡声讨论一家三口的身份时，小破屋前来了一帮持剑捧刀的护卫。
双方武力悬殊，护卫们很快制住了哭嚎的父母，将奶娃拎到了四匹马拉着的马车前。
车上蹦下来个三岁左右的糯米团子，头上梳着两个小包包，手里拎着一杆比他自己还要高的红缨枪。
周宁悄么嘀咕一句：“葛教授这个秦始皇，可以去本色出演哪吒。”
庄之和乖巧点头，表示认可。
“大家看这个糯米团子肥嘟嘟的小脸上，是不是能隐约看到些葛教授的影子。”闵主任尽职尽责的解说，“葛教授左边眉毛上嵌着一颗痣，糯米团子眉毛上镶着一颗同款。同学们回头答辩的时候，不管穿成谁，脸还是你们自己的，声音也是，系统会根据实际给你们修一修体型，比如像葛教授返老还童一下啊，或者是美个颜，加个胸肌什么的，具体情形系统会具体分析……喔嚯！”
闵主任忽然倒吸一口凉气。
与会的同学们倒吸一口凉气＋338。
直播画面中的父母则哭天抢地，拼命朝着他们的宝宝挣扎起来。
只见葛·糯米团子·秦始皇·教授抄着红缨枪，以一个中二病少年的姿态，高呼着“刘邦，去屎吧”，一枪戳向了啃脚丫啃得不亦乐乎的小奶娃。
然后，就没有红肚兜儿了。
奶娃刘邦嫩果果的晒着小JJ，给大家表演了一个童子尿。
直播画面内外都沉默了三秒钟。
迷你葛教授又尝试了几次，他一个长在红旗下，遵纪又守法的知识中年魂，终究没办法对一个单蠢的人类幼崽下毒手。
哪怕这个幼崽是答辩系统虚拟的，哪怕他将来会联合他的小伙伴项羽推翻秦王朝，让葛教授答辩失败，无颜面见早就断言他铁定翻车的闵主任。
迷你葛教授颓然的扔了红缨枪，对着嘎嘎乱笑不知凶险的奶娃刘邦叹了又叹。
大约叹了七八个标准大气压吧，迷你葛教授灵机一动，对着奶娃邦笑道：“仙人果然神机妙算，此子年纪小小便临危不惧，颇有大将风范，我于今日加封你为右将军，待来日助我成就宏图霸业！”
他扯了一个并不存在的仙人当大旗，叭叭一番他将来定会称王称霸，而奶娃刘邦将是他的左膀右臂，如何如何。
接着，他又热情招呼两脸懵的奶娃爹娘：“跟我一起走吧，咱们去楚国一游！”
“现在就去楚国，早了点吧。”
“项羽要再过二十多年才出生。”
“可以拆散项羽爸妈，这样他就不用出生了。”
……
有同学对迷你葛教授的称霸策略提出异议，还有同学发散思维，帮着出谋划策搞人道主义超前消灭。
然而到这里，直播画面开始发抖，跟得了电子帕金森似的。
很快，迷你葛教授和他新收的小弟刘邦就被抖落到了左下角，画面中央一片灿烂的桃花林拔地而起。
“嗯？这怎么回事儿啊？”
闵主任收起了一脸看好戏的神情，把眉头皱向一旁红发红唇红夹克的女子。
闵主任说：没有一个傻白甜能活着毕业！
三个条件，庄之和凭一己之力就满足了四个——傻、白、甜，以及能活着毕业。
但毕业之后还能活多久，就不好说了……
时间倒流回一小时三分二十九秒之前。
冀北大学，逸夫楼，会议厅。
历史系新晋大四的338名同学鱼贯入场，散落在一排排红色丝绒椅间。
“再过不到一年的时间，同学们即将步入社会，迎接新的人生挑战……”
纵然闵主任温文儒雅，不秃也不凸，中年一枝花，听他开会讲话也是同样百无聊赖滴。尤其内容还是就业形势的不容乐观，让大家本就塞塞的小心脏上，又被戳出了几个血窟窿。
不幸坐在前排的同学还勉强保持着端正的坐姿，然而瞳孔已经开始涣散，或梦会周公，或神游天外，脑海中划过食堂各个别具特色的窗口，盘算着散会后去宠幸哪一个。
后排部分同学已经熟练的摸出手机，打开游戏或小视频，静音刷起来，调出聊天对话框，甜言蜜语编起来。
庄之和算是其中的异类，她在就着滔滔不绝讲话的闵主任吃药。
认真听完闵主任的一段话后，她就“奖励”自己一颗药丸。这样等会议结束，她今天需要吃的药就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庄之和露出微微的甜笑来。
苍白而娇媚的容颜笼罩着祥和、圣洁与慈爱的笑，越发衬得庄之和盛世美貌勾人心弦，引得坐在她身畔的好友周宁又双叒心生怜爱了。
“你每天都要吃这么多药吗？”
周宁声音低低的，她扒拉着庄之和雾蓝色的大容量专业药盒，不禁觉得舌根泛苦。
庄之和因为身体的关系，一年365天里至少有200天在请病假，她又不住在学校的宿舍里，和同学们的关系相对疏远了些。
周宁能成为她认证的最好的朋友，是因为周宁身为班里学委，常关怀庄之和的学习进度。在周宁的热心帮助下，庄之和几次低空飘过及格线，勉勉强强保持住了没有挂科的记录。
嗯，幸好体育课她申请了免修，不然挂定了！
庄之和轻轻点头，随手捏出一颗淡粉色的双头椭圆型长条状药丸，朝周宁一递：“宁宁要不要来一颗？”
柔柔软软的声音沁着甜意，单纯得仿佛出自一个刚拿到幼儿园文凭的小女孩。
周宁僵住：这药是能随便乱吃的么？
庄之和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宁的表情僵化，她直接把药丸子怼到了周宁嘴边：“这个钙片不苦也不腻，口感带着一点冰凉，清清爽爽的。”
这要换成别的人，不管是陌生的还是熟悉的，周宁肯定就理智且坚定的拒绝了。
话不能乱说，药更不能乱吃。
你说钙片就钙片吗？万一你骗我呢？
就算是钙片，生产厂家正规吗？
退一步讲，过犹不及，身强体壮猛如野牛的我需要补钙么？
可撞上庄之和如林间鹿般清澈透亮的眼睛，周宁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至美至纯的杀伤力，不论男女，一旦对上，囫囵生还得概率极其低微。
周宁张口含住了清凉钙片，饱满的唇珠短暂触碰到了庄之和微凉的指尖。
熟读历朝历代野史秘闻，了解各色花边消息八卦的周宁，脑子里塞满了九曲十八拐的狗血剧情，一不小心思绪就飞到了桃林深处……
直到闵主任一句“今年你们的毕业论文不查重”，把周宁的脑回路拽回了正途。
整个会议厅的童鞋们，也都扑棱棱竞相伸长了脖颈，如同受惊的猫咪，竖着毛茸茸的耳朵，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把全部的注意力凝聚在了闵主任身上，谨慎的观望着。
正在思考下个药丸捏哪个的庄之和脑子停顿了一下：那我的查重VVVIP套餐怎么办？
闵主任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很满意。
他清清嗓子，准备用更重磅的消息砸晕这帮眼神中满是清澈天真的准毕业生们。
“为了应对日益严峻的就业形势，更好的培育出适应社会需求的大学生，我们呢，在教育部各位尊敬的领导的关怀下，五大高校联合起来，耗费了巨大的心血和资源，为大家搭建出了一座答辩系统。”
“大家看我手里拿的这本《史书》啊，你们只要轻轻把手放在封面上，就能和答辩系统进行机脑连接了。”
“答辩系统核心是五大高校共同构建起来的历史大模型，基本涵盖了上下五千年的所有历史记载，再结合最先进的穿书科技和人工超能，实现了脑电波穿越答辩，能够更好的考验并提升我们应届毕业生的综合素质和能力，实实在在的帮同学们做好踏入社会，走上为人民服务的岗位的准备。”
“我们历史系的同学们，将有幸成为第一批体验大便系统……”
“噗哈哈哈……”
闵主任一时口误，学生们哄堂大笑起来，会场气氛炒到爆棚。
笑点极低的周宁笑得东倒西歪，倒进了庄之和的怀中，引来周围几束艳羡的目光。
和美人贴贴，谁还不能白日梦一梦咧？
闵主任面不改色的抬抬金丝眼镜，微笑着声调悠扬继续道，“这个答——辩系统，就和你们玩的穿越游戏差不多，答辩系统要更先进一些，直接和我们的脑电波相连，心随意动，十分的先进。同学们可以穿越时空，和历史上的著名人物面对面进行较量……考察我们几年寒窗苦读的成果。”
最后半句话，闵主任说得云淡风轻，实则蕴含着密密麻麻的坑，只等天真无邪的同学们踊跃往里跳。
毕业论文本来就是学生们对所学知识的梳理和总结，对自我专业水平的全面考察。
现在有了答辩系统，同学们再也不用深陷查重泥沼对着论文扣字眼儿，或者临阵抱佛脚让AI帮写论文了，个别花钱买论文代写的现象也将被杜绝。
是卧龙凤雏傻白甜，还是精英社畜BOSS福报，穿越答辩见真章！
“好了，一些非必要的话我不多讲了啊。”万一再口误就不妙啦，“下面，由我们历史系的教授们，给大家演示一下答辩过程。”
闵主任果断移动鼠标，点亮了8K超高清，宽22米、高16米的巨幕。
巨幕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冀北大学的常用宣传图，以标志性建筑图书馆为主体，周围环绕着PS出来的茵茵翠林等，实际上是光秃秃的大广场，中央只有座台架，立着旗杆。
宣传图下方是排列整齐的论文题目，答辩人等信息低调的缀在题目后，点击题目即可进入相应的答辩直播间。
“眼尖的同学可能注意到了。”闵主任缓缓的滑动小箭头，给像庄之和这样眼不尖的同学们点明，“我们的题目不再是某历史事件或人物的影响意义等，而是像玩游戏一样，给你一个具体的任务，你去用自己的所学，尽力去完成它。”
说着，闵主任点开了一个题为“大秦王朝千秋万代”的直播间。
“且看我们葛教授魂穿始皇帝，在秦朝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闵主任慷慨激昂的语调还没落下，一间摇摇欲坠的小破屋猛然闯入同学们的视野。
答辩系统给出的模拟画面还挺逼真的，这个江山也是够浓缩的。
一道劲风摇过，小破屋似乎随时能把前排的同学们扑倒，压住。
倒是屋前的一家三口丝毫不觉得危险，女子在织布，男子在逗娃，而娃在扯自己的红肚兜儿玩。
岁月安好，其乐融融。
就在同学们嗡声讨论一家三口的身份时，小破屋前来了一帮持剑捧刀的护卫。
双方武力悬殊，护卫们很快制住了哭嚎的父母，将奶娃拎到了四匹马拉着的马车前。
车上蹦下来个三岁左右的糯米团子，头上梳着两个小包包，手里拎着一杆比他自己还要高的红缨枪。
周宁悄么嘀咕一句：“葛教授这个秦始皇，可以去本色出演哪吒。”
庄之和乖巧点头，表示认可。
“大家看这个糯米团子肥嘟嘟的小脸上，是不是能隐约看到些葛教授的影子。”闵主任尽职尽责的解说，“葛教授左边眉毛上嵌着一颗痣，糯米团子眉毛上镶着一颗同款。同学们回头答辩的时候，不管穿成谁，脸还是你们自己的，声音也是，系统会根据实际给你们修一修体型，比如像葛教授返老还童一下啊，或者是美个颜，加个胸肌什么的，具体情形系统会具体分析……喔嚯！”
闵主任忽然倒吸一口凉气。
与会的同学们倒吸一口凉气＋338。
直播画面中的父母则哭天抢地，拼命朝着他们的宝宝挣扎起来。
只见葛·糯米团子·秦始皇·教授抄着红缨枪，以一个中二病少年的姿态，高呼着“刘邦，去屎吧”，一枪戳向了啃脚丫啃得不亦乐乎的小奶娃。
然后，就没有红肚兜儿了。
奶娃刘邦嫩果果的晒着小JJ，给大家表演了一个童子尿。
直播画面内外都沉默了三秒钟。
迷你葛教授又尝试了几次，他一个长在红旗下，遵纪又守法的知识中年魂，终究没办法对一个单蠢的人类幼崽下毒手。
哪怕这个幼崽是答辩系统虚拟的，哪怕他将来会联合他的小伙伴项羽推翻秦王朝，让葛教授答辩失败，无颜面见早就断言他铁定翻车的闵主任。
迷你葛教授颓然的扔了红缨枪，对着嘎嘎乱笑不知凶险的奶娃刘邦叹了又叹。
大约叹了七八个标准大气压吧，迷你葛教授灵机一动，对着奶娃邦笑道：“仙人果然神机妙算，此子年纪小小便临危不惧，颇有大将风范，我于今日加封你为右将军，待来日助我成就宏图霸业！”
他扯了一个并不存在的仙人当大旗，叭叭一番他将来定会称王称霸，而奶娃刘邦将是他的左膀右臂，如何如何。
接着，他又热情招呼两脸懵的奶娃爹娘：“跟我一起走吧，咱们去楚国一游！”
“现在就去楚国，早了点吧。”
“项羽要再过二十多年才出生。”
“可以拆散项羽爸妈，这样他就不用出生了。”
……
有同学对迷你葛教授的称霸策略提出异议，还有同学发散思维，帮着出谋划策搞人道主义超前消灭。
然而到这里，直播画面开始发抖，跟得了电子帕金森似的。
很快，迷你葛教授和他新收的小弟刘邦就被抖落到了左下角，画面中央一片灿烂的桃花林拔地而起。
“嗯？这怎么回事儿啊？”
闵主任收起了一脸看好戏的神情，把眉头皱向一旁红发红唇红夹克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