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蹦极
金手指自带的分析能力虽然不能让群友们像曲月一样人均是个有六眼的福尔摩斯，但也能让群友们在集中注意时模糊感知到附近哪里有人。
“你说咱们两个人带几个向导好呢？”
虫爷走到附近的花丛里，直接拽着一个暗卫的领子把他从花丛中拖了出来，又看向花园外安静站着等待随时上前伺候两个人的侍从。
“……一个就够了吧。毕竟也不会有人真的能伤到我们——不过话说，小哥儿你还挺眼熟的，你是不是昨天晚上那个抱着可乐就跑了的那个啊？”
卡缇越看这个暗卫越熟悉，突然灵光一闪，把眼前这人跟昨天晚上那个捧着易拉罐后极度不知所措的暗卫小哥对上号。
当然，人家也不是真的抱着可乐就直接开溜了。
只不过是在群友们又进屋后，他把在这个时代异常稀奇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起来，准备第二天早上呈给嬴政而已。
“……见过神女。”
“所以就是你啊。”
虫爷了然地看了他一眼，“话说你有钱吗？还是说俸禄？月例钱？”
“……啊？”
“好，真不愧是我的虫妈咪！我差点都忘了咱们没有秦半两了。”
“不过咱们是不是能用金条付账啊？虫妈咪的怪力做到超人那种徒手捏钻石好像都没问题来着。”
“……啊？二位——”
“我能捏倒是能捏，但是把金条拿过来之后，岂不是那边的黄金储备下降了。而且购买选项里根本就没有能直接购买的贵金属吧啊喂！”
“靠还真是，真不愧是虫妈咪啊。不过我看到玻璃珠了诶！我记得秦朝这时候只能制作琉璃不能制作玻璃诶。”
说着，卡缇就在商城里买了袋的玻璃珠，五十来颗或抛光或磨砂质感的玻璃珠各种颜色的都有。
“小哥儿麻烦你带我们去城里一趟呗？啊，还是说没有政哥哥的命令你出不了咸阳宫？”
“不不不，二位神仙！只要得到二位愿意，卑职能够随时侍奉左右。”
终于找到能说话的机会，暗卫小哥儿赶紧说道，
“陛下今早吩咐，咸阳宫中一切奴隶妾任凭诸位吩咐，且陛下特意抽调了二十暗卫由几位调遣，卑职也在其中。”
“二位要是需要出宫的话，卑职这就差隶妾为二位备车。”
“草啊什么睡醒后唐突出现的部下，这是政哥哥安排的？”
政——
每次听到仙人对陛下的称呼，暗卫小哥都觉得自己要折寿了——这是他一个区区小暗卫能听得吗！！
“……是。今日清晨陛下与曲氏神女相谈时，陛下亲口所说。”
虫爷和卡缇面面相觑。
“……虫爷，你觉得曲月开口管政哥哥要人的几率有多大？”
“根本不可能吧……我宁可信月月会在酒吧里带头果奔蹦迪，或者包场magic mike。”
“那就是有隐情？是政哥哥开口的？那他图什么啊，就算有人能差遣，我们又能干什么啊？”
“嗯——有没有可能，是因为群友……？”
“比如能力是在上班的时候必定幸运，但是肯定会被用来当做逃班利器的s酱？”
“那我明白了。”
卡缇露出了一个知心大姐姐一般的微笑，虽然这个微笑被她的妖艳魅力加持得有些蛊惑的意味在内。而又因为她身后冒出来的好似实体的黑气，衬得这个微笑中危险的含义更上一层楼。
比起悲天悯人的神女，更像是会被误入荒山迷雾中的旅人偶然看见，慵懒地玩弄鬼狐妖火的精怪妖鬼之主。
“怪不得曲月会在政哥哥面前提到可能会要人的话题啊。”
精怪妖鬼之主笑着说。
“既然这样，那我就了解了。”
“那为了可怜的只能呆在阴暗角落里自闭地玩游戏的s酱，看来需要赶紧把工坊给准备好啊。”
“那请二位稍作等待，卑职这就差人去备车。”
暗卫小哥儿敬了一个礼，深知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听，就要叫人去准备出行的事宜。
然后还没走出两步，被虫爷轻轻拽着的袖子就扯不动了，宛如袖子上挂了个无法被移动的秤砣。
“……二位这是……？”
“不用那么麻烦你去准备东西啦，”
虫爷直接扯过暗卫小哥，把他像是被叼着后颈皮的小猫一样拎着。
“你报个方向，我直接带你过去。”
没反映过来的暗卫小哥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
据说神仙都能搬山填海，这点儿距离恐怕只用瞬息就能到达吧？
成功对自己做出解释的暗卫小哥没有任何准备的报出一个方向，还非常贴心地说出了距离咸阳宫她们所在之处的直线距离有多远。
下一秒，或许过了更久。
暗卫小哥只觉得脊背上像是顶了一整座咸阳宫一样，被这股力道压着被迫低头时颈骨发出抗议似的咔吧声。
——发生什么了？
“啊，忘了把你判定成包含进无敌里的一部分了。”
——有谁在说话？
“啊啊啊，别死啊——可恶啊为什么非要说出来啊，直接抓在手上就不行啊！”
“判定判定！把这人也算进无敌了！”
“……！哈——咳咳咳呕
……”
卡缇看着不知名的暗卫小哥一遍猛地大口喘气，一边又是一脸“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但是感谢二位”的表情。然后在他意识到自己被带上了一个足以将咸阳城与附近一大片地区都收入眼底的高度后，脸上的表情几经变换。
最终停留在一个用卡缇来形容就是“这个高度要是被扔下肯定会寄，但是我相信两位神女肯定不是这样的人”的……讨好的表情？
“……那个……二位神女……我们现在是在……？”
“天上啊。”
虫爷理所当然地说，“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底下就是咸阳哦。”
“——为什么你在发抖啊？我们又不会把你扔下去，啊，还是因为这个高度有点冷？”
毕竟群友们只要给免疫伤害的设定上加一条“冷也是对自己的伤害的一种”，哪怕现在就把她们扔到南极泡冷水澡也还能活蹦乱跳得把政哥哥再气出高血压来。
然后发生什么了？
暗卫小哥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来的，人体自我保护机制成功将那段记忆从他的脑海里删除，再回想也只能得到一片茫茫空白与翻涌着想要从胃部反涌上来的呕吐欲。
只不过“能活着真好”和“果然还是地面适合我”这两个念头被深深根植在他脑海中，也致使他在未来成了唯一一个在所有暗卫中不敢上房顶的人。
这件事还被史官在逸闻趣事上记了一笔，意外流传到了后世，成了为数不多几个被后世知道存在的暗卫之一。
找到两千年前的咸阳城中的铁匠铺很难，但暗卫小哥形容的很确切，所以也就没那么难了。
卡缇和虫爷也没在天上多停留，毕竟暗卫小哥抖得越来越厉害了，感受不到寒冷的二人怕把他真冻出个好歹来。
找到铁匠铺的大体位置后，二人对着那里附近的一个小巷就是一个速降——当然，还是要写成有保障的自由落体的。
反正不管是二人还是暗卫小哥，肯定都不会受伤的嘛。
而且在落地之前还做了缓冲——不伤膝盖不伤脚踝，甚至连风压可能会对人造成的伤害都免疫了——这不比游乐园里的跳楼机还安全。
毕竟有会被其他人看到的可能，卡缇和虫爷一早就换上了先秦的服饰。
不过不是咸阳宫中仆从放在她们屋里的那套。
那套东西过于繁复了，一看就是什么达官贵人穿的，有点过于强调身份了。而且在群友们看来，就算那套衣服确实华丽又好看，但穿在身上就……
有点可怕，总觉得进了什么霸道帝王的落跑小娇妻片场一样。
简单抚平在无保护绳的高空蹦极时纷乱的衣袖，只是简单扎了个马尾的卡缇和虫爷走出巷子。
“没想到秦朝会有民间铁匠铺呢。”
卡缇好奇地四处看着，“而且房子和街道比我想象的要，嗯，意外的整洁好看？”
“毕竟秦朝也不算是很靠前的时代了。”
虫爷与卡缇肩并肩慢慢走着，“前面还有夏商周和春秋战国呢。”
“倒也是，”
宽袍大袖又不能插兜，手上又手痒得想玩点儿什么，卡缇索性拿了枚暗卫小哥给她们的秦半两在手上转来转去。
“看！是不是有康纳内味儿了？”
外圆内方的秦半两在卡缇五指间滑动，宛如流水般，金色的轻薄钱币在手指间反射出金色的光芒。
硬币反射出电梯里冷银色的光，照在康纳脸上只会让他人造人的非人感更加强烈。秦半两反射出青铜未氧化时金色的光芒，打在卡缇脸上，只会让她更像在阳光下踱步，少了几分兽性，多了些许神性的白狐。
“就是这个好薄啊，玩起来都没有一块钱硬币那种重量感——而且还是外圆内方，玩的时候还要小心别串到手上。”
“缇啊，”
群友们往少了说都做了五年的赛博亲友，不管好的坏的总归所有事都会和亲友提上一嘴。
虫爷看了眼卡缇脸上没有笑意的笑容和手中不断转动的秦半两，自然也知道她在紧张。
“我们可是有常态对肃正防御的人，会有谁能伤到我们？”
迎面从铁匠铺的方向驶来一辆豪华的马车，卡缇和虫爷避开路上突然下跪的人，就像还在现代时会避开在大马路上莫名其妙开整行为艺术的人一样。
“我只是不放心。”
卡缇对虫爷说。
“毕竟政哥哥夜里在咸阳溜达的时候还能被人刺杀，而且之后找了20来天都找不到凶手的同谋。”
“一国之君在国都被人突刺到脸上，自从知道这种事之后我就对咸阳的安保力度的下限没有任何期待了。”
“贵族，嗤。”
美人就算是翻白眼也是好看的，不过很可惜，在路上的人没有一人看到。这条路上只有卡缇与虫爷两人，以及围绕着马车的贵族家仆还站着。
群友们当然早就知道这是个什么世道，她们也知道只凭借她们自己就想直接取缔贵族这个阶级是完全不可能的，哪怕有金手指也做不到。
或者说，她们能做到的也只是尽力加快封建社会的进程——别说达到现代水平了，能把秦朝推上封建制社会的顶峰都是难以想象的壮举了。
从始皇帝一统六国到他于沙丘宫病逝也不过11年。
11年够干什么的？
不过是能种几茬粮食，找到几种矿物，以及塑造一个基础更加扎实的封建王朝罢了。
反正比二世而亡好一点那也是我们努力过的证明。
仔细梳理了一下自己究竟要做多少事、找多少东西，被光是想一想都感觉要被事情压在五指山下的群友们一阵窒息，遂定下了一个最摆烂的底线。
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比胡亥上位要好，不是吗？哈哈。
这年头贵族出门不是牛车就是马车，会自己腿着走的贵族身边肯定也会跟着好几个下仆。
能和曲月这种遵守普世规则只是为了装装样子、并不会在意陌生人眼光还有些缺乏同理心的乐子人处成亲友的人——还是多年亲友——多多少少都有点臭味相投，带着一点放浪形骸的不羁世俗在骨子里。
虫爷像是大家的妈妈，对一聚到一起就变得加起来的智商不超过三岁婴儿的群友们宠得毫无底线；
卡缇同样是个不会在意他人视线的主儿，强势恶劣的性子和较强的掌控欲让她看起来和抖s也没什么差别。
其他人也多多少少有些精神不稳定在身上的，san值永远在大失败、失败和少许成功之间徘徊。
因此卡缇和虫爷都没觉得在其他人跪了一大片的时候接着走路有什么问题，也不觉得直呼政哥哥的名字有什么毛病。
对皇帝的调侃大过敬畏的现代人中，群友们更是最肆无忌惮的那一批人。
因此坐在马车里的不知名贵族的家仆见到卡缇和虫爷的衣服虽然是丝绸的，但却没有任何他们熟悉的贵族会用的纹饰，也无任何贵人会佩戴的装饰，便气势汹汹地向她们走来。
“尔女子见吾家主父为何不跪！”
“你说咱们两个人带几个向导好呢？”
虫爷走到附近的花丛里，直接拽着一个暗卫的领子把他从花丛中拖了出来，又看向花园外安静站着等待随时上前伺候两个人的侍从。
“……一个就够了吧。毕竟也不会有人真的能伤到我们——不过话说，小哥儿你还挺眼熟的，你是不是昨天晚上那个抱着可乐就跑了的那个啊？”
卡缇越看这个暗卫越熟悉，突然灵光一闪，把眼前这人跟昨天晚上那个捧着易拉罐后极度不知所措的暗卫小哥对上号。
当然，人家也不是真的抱着可乐就直接开溜了。
只不过是在群友们又进屋后，他把在这个时代异常稀奇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起来，准备第二天早上呈给嬴政而已。
“……见过神女。”
“所以就是你啊。”
虫爷了然地看了他一眼，“话说你有钱吗？还是说俸禄？月例钱？”
“……啊？”
“好，真不愧是我的虫妈咪！我差点都忘了咱们没有秦半两了。”
“不过咱们是不是能用金条付账啊？虫妈咪的怪力做到超人那种徒手捏钻石好像都没问题来着。”
“……啊？二位——”
“我能捏倒是能捏，但是把金条拿过来之后，岂不是那边的黄金储备下降了。而且购买选项里根本就没有能直接购买的贵金属吧啊喂！”
“靠还真是，真不愧是虫妈咪啊。不过我看到玻璃珠了诶！我记得秦朝这时候只能制作琉璃不能制作玻璃诶。”
说着，卡缇就在商城里买了袋的玻璃珠，五十来颗或抛光或磨砂质感的玻璃珠各种颜色的都有。
“小哥儿麻烦你带我们去城里一趟呗？啊，还是说没有政哥哥的命令你出不了咸阳宫？”
“不不不，二位神仙！只要得到二位愿意，卑职能够随时侍奉左右。”
终于找到能说话的机会，暗卫小哥儿赶紧说道，
“陛下今早吩咐，咸阳宫中一切奴隶妾任凭诸位吩咐，且陛下特意抽调了二十暗卫由几位调遣，卑职也在其中。”
“二位要是需要出宫的话，卑职这就差隶妾为二位备车。”
“草啊什么睡醒后唐突出现的部下，这是政哥哥安排的？”
政——
每次听到仙人对陛下的称呼，暗卫小哥都觉得自己要折寿了——这是他一个区区小暗卫能听得吗！！
“……是。今日清晨陛下与曲氏神女相谈时，陛下亲口所说。”
虫爷和卡缇面面相觑。
“……虫爷，你觉得曲月开口管政哥哥要人的几率有多大？”
“根本不可能吧……我宁可信月月会在酒吧里带头果奔蹦迪，或者包场magic mike。”
“那就是有隐情？是政哥哥开口的？那他图什么啊，就算有人能差遣，我们又能干什么啊？”
“嗯——有没有可能，是因为群友……？”
“比如能力是在上班的时候必定幸运，但是肯定会被用来当做逃班利器的s酱？”
“那我明白了。”
卡缇露出了一个知心大姐姐一般的微笑，虽然这个微笑被她的妖艳魅力加持得有些蛊惑的意味在内。而又因为她身后冒出来的好似实体的黑气，衬得这个微笑中危险的含义更上一层楼。
比起悲天悯人的神女，更像是会被误入荒山迷雾中的旅人偶然看见，慵懒地玩弄鬼狐妖火的精怪妖鬼之主。
“怪不得曲月会在政哥哥面前提到可能会要人的话题啊。”
精怪妖鬼之主笑着说。
“既然这样，那我就了解了。”
“那为了可怜的只能呆在阴暗角落里自闭地玩游戏的s酱，看来需要赶紧把工坊给准备好啊。”
“那请二位稍作等待，卑职这就差人去备车。”
暗卫小哥儿敬了一个礼，深知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听，就要叫人去准备出行的事宜。
然后还没走出两步，被虫爷轻轻拽着的袖子就扯不动了，宛如袖子上挂了个无法被移动的秤砣。
“……二位这是……？”
“不用那么麻烦你去准备东西啦，”
虫爷直接扯过暗卫小哥，把他像是被叼着后颈皮的小猫一样拎着。
“你报个方向，我直接带你过去。”
没反映过来的暗卫小哥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
据说神仙都能搬山填海，这点儿距离恐怕只用瞬息就能到达吧？
成功对自己做出解释的暗卫小哥没有任何准备的报出一个方向，还非常贴心地说出了距离咸阳宫她们所在之处的直线距离有多远。
下一秒，或许过了更久。
暗卫小哥只觉得脊背上像是顶了一整座咸阳宫一样，被这股力道压着被迫低头时颈骨发出抗议似的咔吧声。
——发生什么了？
“啊，忘了把你判定成包含进无敌里的一部分了。”
——有谁在说话？
“啊啊啊，别死啊——可恶啊为什么非要说出来啊，直接抓在手上就不行啊！”
“判定判定！把这人也算进无敌了！”
“……！哈——咳咳咳呕
……”
卡缇看着不知名的暗卫小哥一遍猛地大口喘气，一边又是一脸“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但是感谢二位”的表情。然后在他意识到自己被带上了一个足以将咸阳城与附近一大片地区都收入眼底的高度后，脸上的表情几经变换。
最终停留在一个用卡缇来形容就是“这个高度要是被扔下肯定会寄，但是我相信两位神女肯定不是这样的人”的……讨好的表情？
“……那个……二位神女……我们现在是在……？”
“天上啊。”
虫爷理所当然地说，“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底下就是咸阳哦。”
“——为什么你在发抖啊？我们又不会把你扔下去，啊，还是因为这个高度有点冷？”
毕竟群友们只要给免疫伤害的设定上加一条“冷也是对自己的伤害的一种”，哪怕现在就把她们扔到南极泡冷水澡也还能活蹦乱跳得把政哥哥再气出高血压来。
然后发生什么了？
暗卫小哥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来的，人体自我保护机制成功将那段记忆从他的脑海里删除，再回想也只能得到一片茫茫空白与翻涌着想要从胃部反涌上来的呕吐欲。
只不过“能活着真好”和“果然还是地面适合我”这两个念头被深深根植在他脑海中，也致使他在未来成了唯一一个在所有暗卫中不敢上房顶的人。
这件事还被史官在逸闻趣事上记了一笔，意外流传到了后世，成了为数不多几个被后世知道存在的暗卫之一。
找到两千年前的咸阳城中的铁匠铺很难，但暗卫小哥形容的很确切，所以也就没那么难了。
卡缇和虫爷也没在天上多停留，毕竟暗卫小哥抖得越来越厉害了，感受不到寒冷的二人怕把他真冻出个好歹来。
找到铁匠铺的大体位置后，二人对着那里附近的一个小巷就是一个速降——当然，还是要写成有保障的自由落体的。
反正不管是二人还是暗卫小哥，肯定都不会受伤的嘛。
而且在落地之前还做了缓冲——不伤膝盖不伤脚踝，甚至连风压可能会对人造成的伤害都免疫了——这不比游乐园里的跳楼机还安全。
毕竟有会被其他人看到的可能，卡缇和虫爷一早就换上了先秦的服饰。
不过不是咸阳宫中仆从放在她们屋里的那套。
那套东西过于繁复了，一看就是什么达官贵人穿的，有点过于强调身份了。而且在群友们看来，就算那套衣服确实华丽又好看，但穿在身上就……
有点可怕，总觉得进了什么霸道帝王的落跑小娇妻片场一样。
简单抚平在无保护绳的高空蹦极时纷乱的衣袖，只是简单扎了个马尾的卡缇和虫爷走出巷子。
“没想到秦朝会有民间铁匠铺呢。”
卡缇好奇地四处看着，“而且房子和街道比我想象的要，嗯，意外的整洁好看？”
“毕竟秦朝也不算是很靠前的时代了。”
虫爷与卡缇肩并肩慢慢走着，“前面还有夏商周和春秋战国呢。”
“倒也是，”
宽袍大袖又不能插兜，手上又手痒得想玩点儿什么，卡缇索性拿了枚暗卫小哥给她们的秦半两在手上转来转去。
“看！是不是有康纳内味儿了？”
外圆内方的秦半两在卡缇五指间滑动，宛如流水般，金色的轻薄钱币在手指间反射出金色的光芒。
硬币反射出电梯里冷银色的光，照在康纳脸上只会让他人造人的非人感更加强烈。秦半两反射出青铜未氧化时金色的光芒，打在卡缇脸上，只会让她更像在阳光下踱步，少了几分兽性，多了些许神性的白狐。
“就是这个好薄啊，玩起来都没有一块钱硬币那种重量感——而且还是外圆内方，玩的时候还要小心别串到手上。”
“缇啊，”
群友们往少了说都做了五年的赛博亲友，不管好的坏的总归所有事都会和亲友提上一嘴。
虫爷看了眼卡缇脸上没有笑意的笑容和手中不断转动的秦半两，自然也知道她在紧张。
“我们可是有常态对肃正防御的人，会有谁能伤到我们？”
迎面从铁匠铺的方向驶来一辆豪华的马车，卡缇和虫爷避开路上突然下跪的人，就像还在现代时会避开在大马路上莫名其妙开整行为艺术的人一样。
“我只是不放心。”
卡缇对虫爷说。
“毕竟政哥哥夜里在咸阳溜达的时候还能被人刺杀，而且之后找了20来天都找不到凶手的同谋。”
“一国之君在国都被人突刺到脸上，自从知道这种事之后我就对咸阳的安保力度的下限没有任何期待了。”
“贵族，嗤。”
美人就算是翻白眼也是好看的，不过很可惜，在路上的人没有一人看到。这条路上只有卡缇与虫爷两人，以及围绕着马车的贵族家仆还站着。
群友们当然早就知道这是个什么世道，她们也知道只凭借她们自己就想直接取缔贵族这个阶级是完全不可能的，哪怕有金手指也做不到。
或者说，她们能做到的也只是尽力加快封建社会的进程——别说达到现代水平了，能把秦朝推上封建制社会的顶峰都是难以想象的壮举了。
从始皇帝一统六国到他于沙丘宫病逝也不过11年。
11年够干什么的？
不过是能种几茬粮食，找到几种矿物，以及塑造一个基础更加扎实的封建王朝罢了。
反正比二世而亡好一点那也是我们努力过的证明。
仔细梳理了一下自己究竟要做多少事、找多少东西，被光是想一想都感觉要被事情压在五指山下的群友们一阵窒息，遂定下了一个最摆烂的底线。
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比胡亥上位要好，不是吗？哈哈。
这年头贵族出门不是牛车就是马车，会自己腿着走的贵族身边肯定也会跟着好几个下仆。
能和曲月这种遵守普世规则只是为了装装样子、并不会在意陌生人眼光还有些缺乏同理心的乐子人处成亲友的人——还是多年亲友——多多少少都有点臭味相投，带着一点放浪形骸的不羁世俗在骨子里。
虫爷像是大家的妈妈，对一聚到一起就变得加起来的智商不超过三岁婴儿的群友们宠得毫无底线；
卡缇同样是个不会在意他人视线的主儿，强势恶劣的性子和较强的掌控欲让她看起来和抖s也没什么差别。
其他人也多多少少有些精神不稳定在身上的，san值永远在大失败、失败和少许成功之间徘徊。
因此卡缇和虫爷都没觉得在其他人跪了一大片的时候接着走路有什么问题，也不觉得直呼政哥哥的名字有什么毛病。
对皇帝的调侃大过敬畏的现代人中，群友们更是最肆无忌惮的那一批人。
因此坐在马车里的不知名贵族的家仆见到卡缇和虫爷的衣服虽然是丝绸的，但却没有任何他们熟悉的贵族会用的纹饰，也无任何贵人会佩戴的装饰，便气势汹汹地向她们走来。
“尔女子见吾家主父为何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