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傅之前就给郑艳丽说过转成正式工的事，当时郑艳丽觉得摆摊挺好，一天不少赚，日子虽然累但也滋润。
就没直接应承，打了个哈哈就过去了。
自从上次在首钢铁厂门口被保安凶走之后，郑艳丽的想法就变了，还是要有一个门面。
郑艳丽去问了，前门大街一间门面房，租金一年就要五百块，买下来要三千块钱。
现在她的钱还不够。
想着想着就把主意打到了屠宰场岗位身上。
李师傅侄子等岗位都等了大半年了，本来说是有个临时工岗位，过两天这个岗位就被别人顶了，再说有一个正式工，结果又被顶了。
李师傅搁家里都把话说满了，现在两头都没给自己侄子占到，他面上过不去，心里也过不去。
过不去是过不去，李师傅还是帮郑艳丽办好了转正。
正式工和临时工差距大着呢，工资翻倍还有养老金，这可就等于捧上了金饭碗。
李师傅看着干活的郑艳丽发愣。
“李师傅，我有事给你说。”猪都杀的差不多了，郑艳丽才开口找李师傅说事。
李师傅挠了挠头，还是跟着郑艳丽出去了。
刚站定。
“唉。”
话还没说呢，郑艳丽先叹了口气。
“有话直说，别耽误车间干活。”李师傅本来就对郑艳丽心里憋气，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被凶了几句，郑艳丽也不生气，她早把要说的话组织好了，李师傅的反应也是预料之中。
“李师傅，我家里有四个小孩要照顾，在屠宰场干活实在忙不过来。”郑艳丽低着头，说话也为难。
郑艳丽之前没有在屠宰场里说过她的家庭情况，四个小孩，李师傅看了看单薄的郑艳丽，皱了皱眉。
“你丈夫呢？一个大男人不能养家糊口要他有什么用？”
李师傅还想再说几句。
“死了。”
淡淡的一句话堵住了李师傅说教的心思，手里拿着烟头看着郑艳丽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继续说这个话题，深吸了一口烟。
“那你这.....一个女人带着四个孩子挺难的。”
郑艳丽看着面前萦绕的烟雾，视线沉了一瞬，轻飘飘说了句。
“再难日子也要过。”
李师傅明白了，郑艳丽心里已经有想法了。
“那你怎么办？有没有什么想法？屠宰场再怎么说也是国家铁饭碗。”心里再憋气，李师傅也做不出来主动劝郑艳丽卖岗位的事。
“我准备把岗位卖了，拿一笔钱去干个体户。”她打的主意就是这个，现在一个国营企业工厂的岗位都能卖出个好价钱，就是因为僧多肉少。
屠宰场虽然说干的活又脏又累，说出去是个杀猪的也不体面，但孬好也是个国营厂子，大把人挤破头想进。
“你现在不要只想眼前，屠宰场的工作是铁饭碗，铁饭碗是什么你懂不懂？端上手那就甩不掉了，干一辈子的。”
“那个人会辞了铁饭碗去干个体户？”
郑艳丽把头抬起来，直视着李师傅，坚定地说：“我知道。”
“岗位卖六百块钱，如果李师傅你要的话给我五百块钱就好了。”
说罢，郑艳丽就回去干活了。
只剩下李师傅看着郑艳丽的背影抽烟发呆。
一根烟抽完，李师傅也下定了决心。
买！
大燕趴在课桌上，写着试卷胳膊也尽力不超过那个白线，之前她还不明白这条白线是什么，现在她明白了，这叫三八线！
谁先越过这根线谁是三八。
“写出蜻蜓的汉语拼音。”
大燕啃着手指头拿着铅笔答题，这可是期末考试，马上就要放暑假了，她都计划好了。
郑大燕的暑假赚钱计划！
考完试，郑艳丽难得带着四燕来接孩子。
电影院上了新电影，今天考试放学时间也早正好带着孩子们看个电影。
还没等一会儿呢，大燕就跳着先出了校门，心情美的不得了，看样子考的不错。
三燕和二燕在后面慢悠悠跟着。
等孩子们都到了眼跟前，郑艳丽才说：“我们今天去看电影～”
“什么是电影？”大燕正爬着自行车的大杠，抬头问郑艳丽。
郑艳丽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
“就是.....娘也说不清楚，看了就知道了。”
自从上一次郑艳丽和魏胜利聊过天之后，魏胜利对郑艳丽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依赖。
考试刚出来看见郑艳丽，也是下意识的想跟着她。
跟了没一会儿，郑艳丽就发现了他，不过她没有说话,就由魏胜利跟着。
这一路就跟到了电影院门口。
82年的电影院没有多少电影，也没有电影片单，只在售票处头上挂着一块黑板，上面画着要放映的电影。
少林寺。
挂着的海报上印着金鸡独立的李连杰，这个时候的李连杰才十九岁，刚刚出道，剃着光头，看着还很青涩。
“麻烦给我拿六张少林寺的电影票，谢谢。”
郑艳丽掏了六毛钱放在桌子上，售票员把裁剪好的电影票递给她。
“娘，我们才五个人，怎么买六张电影票？”大燕数着手指头，怎么算自家都是五口人，娘怎么多买了一张电影票。
郑艳丽没有直接回大燕的话，扭头朝后面喊了声：“出来一起看吧。”
大燕她们睁着眼睛朝后面瞧。
瞧了大半晌，魏胜利才扭扭捏捏地从后面走出来。
“我就是顺路......”
“骗人，你明明就不顺路。”魏胜利苍白无力的掩饰一下子就被大燕戳穿了。
被戳穿了魏胜利也不走，直接跟在郑艳丽屁股后面。
“电影快开场了，走吧。”郑艳丽牵着孩子们进了电影院，大燕她们现在还不知道魏胜利母亲被家暴的事，郑艳丽也不打算给她们说。
至于该怎么拯救胖婶儿，郑艳丽心里也有了主意。
大银幕上的电影没有高清画质，但丝毫不影响五个小孩都看直了眼，大燕本来还想损魏胜利几句，看着看着也就忘了。
少林寺武打动作精妙绝伦，尤其小和尚觉远和王仁则的武打戏，更是真功夫。
阴暗的电影院里，郑艳丽侧过头看向入了电影迷的魏胜利。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被家暴。
魏胜利看完少林寺，心情激动地走在路上哼哼哈哈打着拳头。
郑艳丽顺路把大燕她们送回了家。
带着魏胜利慢悠悠在路上走着。
“你这是把我带哪去啊？”魏胜利朝空气中又狠挥了两拳，才开口问。
自从把三燕她们送回家，郑艳丽就一路子板着张脸。
魏胜利看着心里都怵的慌。
“咱们去妇联！”
“同志，你说魏前进酒后家暴有没有证据？情况是否真的属实？”妇女主任是一个精干的中年女人，问话时看向郑艳丽的眼神都富有压迫感。
家暴属于家庭内部矛盾，一直都没有个好的处理方法，但妇女主任也想要拉个典型狠狠杀杀这个风气，现在什么社会什么年代？男人还搞在家当皇帝那套！真是惯得他们！
魏胜利有些怯，这人跟他班主任蒋老师一样可怕，不！比蒋老师还可怕，而且他知道郑艳丽是在做什么，郑艳丽这是举报他爸。
想到妈说的那些被举报人的下场，魏胜利身体忍不住有些颤抖。
郑艳丽注意到了魏胜利的胆怯，她紧紧牵住魏胜利的手，坚定的看着妇女主任。
“有！我是证人，我旁边这个孩子是魏前进的儿子魏胜利，他也是证人！”
妇女主任在小本本上详细地记载了郑艳丽说的那些情况，包括魏前进的工作厂址、家庭住址，听到郑艳丽这么有底气保证，妇女主任心里也不住叹了一口气。
家庭暴力向来是一滩烂米粥，搅合不得。
如果那个被家暴的女人思想不坚定，她们妇联倒还成了两面不是人。
郑艳丽看妇女主任光沉默不说话，她心里也急，本来拉魏胜利来举报就是一个大胆的举动，要是不能把魏前进这个家暴给他一下子止住，那胖婶儿和魏胜利以后怎么办？
“同志，男女平等保障妇女权利！”她急的傻乎乎地朝着妇女主任敬了个礼。
妇女主任听到那句同志，手下钢笔记录信息的笔尖停了一瞬，看着郑艳丽，正式地向她还了个礼。
就凭这个举动，郑艳丽相信这个妇女主任绝对不会对家暴坐视不管。
“家庭暴力属于犯罪，不仅侵犯妇女人权，还残害了祖国的花朵！”
郑艳丽拉过身后不再发抖的魏胜利，站在妇女主任面前。
“主任你看，这么小的孩子生活在一个满是暴力的家庭里，对他未来的成长有好处吗？”
魏胜利适时地撇了撇嘴，啪嗒抽噎几下，眼泪就从他那小豆豆眼睛里掉下来了。
“我爸喝醉酒......就打我妈......还打我......”
郑艳丽和魏胜利两个人在妇女主任面前一唱一和，妇女主任严肃地在魏前进的名字上画了个红圈，并表示会和魏前进的领导谈话还会定期进行回访。
她们两个才从妇联里出来。
“哎，咱俩这样有用吗？”魏胜利现在不知道叫郑艳丽什么，只能哎哎的叫着。
脸上的眼泪水早干了。
魏胜利对这个妇联主任也不抱什么希望，他们家胡同口的那个妇联都来过了，没什么用。
和那些邻居一样，劝他爸几句就走了。
“有用！”
不知道为什么郑艳丽很相信这个妇女主任，可能因为她看上去就是实干派还有那个还礼。
不过。
郑艳丽蹲下来摸摸魏胜利的脑袋，安慰道。
“婶婶要先给你说一声对不起，很抱歉突然把你拉到妇联里来。”
魏胜利的年龄还小，这种事郑艳丽是不愿意让小孩子掺合进来的。
但是她之前咨询过，说要有证人和证据。
单凭郑艳丽一个邻居来，引不起重视的。
“没关系。”
魏胜利还甩了甩自己的小平头，表示自己根本不在乎。
郑艳丽蹲下身来平视着魏胜利，认真的对他说：“婶婶要代替你妈妈向你说声谢谢，谢谢你勇敢地挺身而出保护了妈妈。”
“没关系。”
魏胜利被郑艳丽说的眼眶猛地一红，把头扭到一边哽咽又回了句。
那些躲在妈妈身前的日子，对魏胜利来说是最痛苦的回忆，幸好现在痛苦已经渐渐远去。
一大一小的影子在夕阳下被渐渐拉长。
“哎，那个妇联主任真的能让我妈不再挨打吗？”
“真的！”
就没直接应承，打了个哈哈就过去了。
自从上次在首钢铁厂门口被保安凶走之后，郑艳丽的想法就变了，还是要有一个门面。
郑艳丽去问了，前门大街一间门面房，租金一年就要五百块，买下来要三千块钱。
现在她的钱还不够。
想着想着就把主意打到了屠宰场岗位身上。
李师傅侄子等岗位都等了大半年了，本来说是有个临时工岗位，过两天这个岗位就被别人顶了，再说有一个正式工，结果又被顶了。
李师傅搁家里都把话说满了，现在两头都没给自己侄子占到，他面上过不去，心里也过不去。
过不去是过不去，李师傅还是帮郑艳丽办好了转正。
正式工和临时工差距大着呢，工资翻倍还有养老金，这可就等于捧上了金饭碗。
李师傅看着干活的郑艳丽发愣。
“李师傅，我有事给你说。”猪都杀的差不多了，郑艳丽才开口找李师傅说事。
李师傅挠了挠头，还是跟着郑艳丽出去了。
刚站定。
“唉。”
话还没说呢，郑艳丽先叹了口气。
“有话直说，别耽误车间干活。”李师傅本来就对郑艳丽心里憋气，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被凶了几句，郑艳丽也不生气，她早把要说的话组织好了，李师傅的反应也是预料之中。
“李师傅，我家里有四个小孩要照顾，在屠宰场干活实在忙不过来。”郑艳丽低着头，说话也为难。
郑艳丽之前没有在屠宰场里说过她的家庭情况，四个小孩，李师傅看了看单薄的郑艳丽，皱了皱眉。
“你丈夫呢？一个大男人不能养家糊口要他有什么用？”
李师傅还想再说几句。
“死了。”
淡淡的一句话堵住了李师傅说教的心思，手里拿着烟头看着郑艳丽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继续说这个话题，深吸了一口烟。
“那你这.....一个女人带着四个孩子挺难的。”
郑艳丽看着面前萦绕的烟雾，视线沉了一瞬，轻飘飘说了句。
“再难日子也要过。”
李师傅明白了，郑艳丽心里已经有想法了。
“那你怎么办？有没有什么想法？屠宰场再怎么说也是国家铁饭碗。”心里再憋气，李师傅也做不出来主动劝郑艳丽卖岗位的事。
“我准备把岗位卖了，拿一笔钱去干个体户。”她打的主意就是这个，现在一个国营企业工厂的岗位都能卖出个好价钱，就是因为僧多肉少。
屠宰场虽然说干的活又脏又累，说出去是个杀猪的也不体面，但孬好也是个国营厂子，大把人挤破头想进。
“你现在不要只想眼前，屠宰场的工作是铁饭碗，铁饭碗是什么你懂不懂？端上手那就甩不掉了，干一辈子的。”
“那个人会辞了铁饭碗去干个体户？”
郑艳丽把头抬起来，直视着李师傅，坚定地说：“我知道。”
“岗位卖六百块钱，如果李师傅你要的话给我五百块钱就好了。”
说罢，郑艳丽就回去干活了。
只剩下李师傅看着郑艳丽的背影抽烟发呆。
一根烟抽完，李师傅也下定了决心。
买！
大燕趴在课桌上，写着试卷胳膊也尽力不超过那个白线，之前她还不明白这条白线是什么，现在她明白了，这叫三八线！
谁先越过这根线谁是三八。
“写出蜻蜓的汉语拼音。”
大燕啃着手指头拿着铅笔答题，这可是期末考试，马上就要放暑假了，她都计划好了。
郑大燕的暑假赚钱计划！
考完试，郑艳丽难得带着四燕来接孩子。
电影院上了新电影，今天考试放学时间也早正好带着孩子们看个电影。
还没等一会儿呢，大燕就跳着先出了校门，心情美的不得了，看样子考的不错。
三燕和二燕在后面慢悠悠跟着。
等孩子们都到了眼跟前，郑艳丽才说：“我们今天去看电影～”
“什么是电影？”大燕正爬着自行车的大杠，抬头问郑艳丽。
郑艳丽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
“就是.....娘也说不清楚，看了就知道了。”
自从上一次郑艳丽和魏胜利聊过天之后，魏胜利对郑艳丽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依赖。
考试刚出来看见郑艳丽，也是下意识的想跟着她。
跟了没一会儿，郑艳丽就发现了他，不过她没有说话,就由魏胜利跟着。
这一路就跟到了电影院门口。
82年的电影院没有多少电影，也没有电影片单，只在售票处头上挂着一块黑板，上面画着要放映的电影。
少林寺。
挂着的海报上印着金鸡独立的李连杰，这个时候的李连杰才十九岁，刚刚出道，剃着光头，看着还很青涩。
“麻烦给我拿六张少林寺的电影票，谢谢。”
郑艳丽掏了六毛钱放在桌子上，售票员把裁剪好的电影票递给她。
“娘，我们才五个人，怎么买六张电影票？”大燕数着手指头，怎么算自家都是五口人，娘怎么多买了一张电影票。
郑艳丽没有直接回大燕的话，扭头朝后面喊了声：“出来一起看吧。”
大燕她们睁着眼睛朝后面瞧。
瞧了大半晌，魏胜利才扭扭捏捏地从后面走出来。
“我就是顺路......”
“骗人，你明明就不顺路。”魏胜利苍白无力的掩饰一下子就被大燕戳穿了。
被戳穿了魏胜利也不走，直接跟在郑艳丽屁股后面。
“电影快开场了，走吧。”郑艳丽牵着孩子们进了电影院，大燕她们现在还不知道魏胜利母亲被家暴的事，郑艳丽也不打算给她们说。
至于该怎么拯救胖婶儿，郑艳丽心里也有了主意。
大银幕上的电影没有高清画质，但丝毫不影响五个小孩都看直了眼，大燕本来还想损魏胜利几句，看着看着也就忘了。
少林寺武打动作精妙绝伦，尤其小和尚觉远和王仁则的武打戏，更是真功夫。
阴暗的电影院里，郑艳丽侧过头看向入了电影迷的魏胜利。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被家暴。
魏胜利看完少林寺，心情激动地走在路上哼哼哈哈打着拳头。
郑艳丽顺路把大燕她们送回了家。
带着魏胜利慢悠悠在路上走着。
“你这是把我带哪去啊？”魏胜利朝空气中又狠挥了两拳，才开口问。
自从把三燕她们送回家，郑艳丽就一路子板着张脸。
魏胜利看着心里都怵的慌。
“咱们去妇联！”
“同志，你说魏前进酒后家暴有没有证据？情况是否真的属实？”妇女主任是一个精干的中年女人，问话时看向郑艳丽的眼神都富有压迫感。
家暴属于家庭内部矛盾，一直都没有个好的处理方法，但妇女主任也想要拉个典型狠狠杀杀这个风气，现在什么社会什么年代？男人还搞在家当皇帝那套！真是惯得他们！
魏胜利有些怯，这人跟他班主任蒋老师一样可怕，不！比蒋老师还可怕，而且他知道郑艳丽是在做什么，郑艳丽这是举报他爸。
想到妈说的那些被举报人的下场，魏胜利身体忍不住有些颤抖。
郑艳丽注意到了魏胜利的胆怯，她紧紧牵住魏胜利的手，坚定的看着妇女主任。
“有！我是证人，我旁边这个孩子是魏前进的儿子魏胜利，他也是证人！”
妇女主任在小本本上详细地记载了郑艳丽说的那些情况，包括魏前进的工作厂址、家庭住址，听到郑艳丽这么有底气保证，妇女主任心里也不住叹了一口气。
家庭暴力向来是一滩烂米粥，搅合不得。
如果那个被家暴的女人思想不坚定，她们妇联倒还成了两面不是人。
郑艳丽看妇女主任光沉默不说话，她心里也急，本来拉魏胜利来举报就是一个大胆的举动，要是不能把魏前进这个家暴给他一下子止住，那胖婶儿和魏胜利以后怎么办？
“同志，男女平等保障妇女权利！”她急的傻乎乎地朝着妇女主任敬了个礼。
妇女主任听到那句同志，手下钢笔记录信息的笔尖停了一瞬，看着郑艳丽，正式地向她还了个礼。
就凭这个举动，郑艳丽相信这个妇女主任绝对不会对家暴坐视不管。
“家庭暴力属于犯罪，不仅侵犯妇女人权，还残害了祖国的花朵！”
郑艳丽拉过身后不再发抖的魏胜利，站在妇女主任面前。
“主任你看，这么小的孩子生活在一个满是暴力的家庭里，对他未来的成长有好处吗？”
魏胜利适时地撇了撇嘴，啪嗒抽噎几下，眼泪就从他那小豆豆眼睛里掉下来了。
“我爸喝醉酒......就打我妈......还打我......”
郑艳丽和魏胜利两个人在妇女主任面前一唱一和，妇女主任严肃地在魏前进的名字上画了个红圈，并表示会和魏前进的领导谈话还会定期进行回访。
她们两个才从妇联里出来。
“哎，咱俩这样有用吗？”魏胜利现在不知道叫郑艳丽什么，只能哎哎的叫着。
脸上的眼泪水早干了。
魏胜利对这个妇联主任也不抱什么希望，他们家胡同口的那个妇联都来过了，没什么用。
和那些邻居一样，劝他爸几句就走了。
“有用！”
不知道为什么郑艳丽很相信这个妇女主任，可能因为她看上去就是实干派还有那个还礼。
不过。
郑艳丽蹲下来摸摸魏胜利的脑袋，安慰道。
“婶婶要先给你说一声对不起，很抱歉突然把你拉到妇联里来。”
魏胜利的年龄还小，这种事郑艳丽是不愿意让小孩子掺合进来的。
但是她之前咨询过，说要有证人和证据。
单凭郑艳丽一个邻居来，引不起重视的。
“没关系。”
魏胜利还甩了甩自己的小平头，表示自己根本不在乎。
郑艳丽蹲下身来平视着魏胜利，认真的对他说：“婶婶要代替你妈妈向你说声谢谢，谢谢你勇敢地挺身而出保护了妈妈。”
“没关系。”
魏胜利被郑艳丽说的眼眶猛地一红，把头扭到一边哽咽又回了句。
那些躲在妈妈身前的日子，对魏胜利来说是最痛苦的回忆，幸好现在痛苦已经渐渐远去。
一大一小的影子在夕阳下被渐渐拉长。
“哎，那个妇联主任真的能让我妈不再挨打吗？”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