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阿父，我是疯了吗？”
程始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两个女儿陷入了“她爱他，他却爱她，然后她和她是好姐妹”的爱情怪圈的悲伤和自责中，一下就被程嫣给拉回了现实。
“嗯——”程始咽了一口口水，故作镇定地回答：“知道了。”
程嫣手足无措。她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阿父的阅读理解能力这样的......“优秀”。
萧元漪更是不争气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悲伤的气氛就这样一去不复返。
“那袁善见是怎么了？”现在问程嫣的是萧元漪。
她原本是打算从程始的嘴巴里知道信息的，但不想他就是个木头，袁善见和他说了那么多话，很明显的就是来者不善，他也不留心一点。现在，大女儿送上门来，此时不问更待何时。
程嫣只答：“有时候一只猫也是可以同时遇见三只老鼠的。”
程始夫妇面露不解，忽而，程始便猛拍大腿，茅塞顿开，显然他是想到了现在正在骅县的三叔父。
“你是说......”
程嫣点头。
所以，袁狐狸是心怀不轨，想要来偷自己家里有主的鸡呀。
怎么能放狐狸登堂入室呢？
一时间，屋内的三人面面相觑。
程始尴尬地说道：“我已然是答应了袁善见了。”这样就没有突然反悔的道理，就是要找个理由也不能直接说是我知道你袁公子觊觎着我家已有婚约的女儿吧。
真真是难倒人。
“人家袁慎有明说吗？”萧元漪忽然发问。
程始和程嫣父女俩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那就是了。”萧元漪却是有了主意。“燕燕，除了万萋萋你是不是还和其他家的女公子认识？”
程嫣答了是。
“你去下帖子就说我们家请了名师，要开家学，把人都请过来。”
袁善见可是当之无愧的洛阳风云榜第一人，这请来的小女娘们虽然在举止上不会有什么，但是那种无处不在的眼神......想想就叫人觉得芒刺在背。程嫣也不得不说萧夫人实在是高明。估计到时候袁善见自己都会受不了选择走人。
“还有，叫颂儿写信让楼二公子一并过来，他和嫋嫋已有婚约，多相处一下也没有坏处。”萧元漪继续补充。
她已经是捏着鼻子认了楼垚这个准女婿，只是盼望着程少商能和他在日常的相处中萌生出几分真真切切的男女之意，不要在婚后因为一味的付出而得不到回应而成了一对怨偶就好。
程嫣回去就使人去万府、高府还有几家故旧处送了邀人来上学的帖子。只说是家里请的夫子名气大，修束甚贵，仅仅自家的兄弟姐妹太过浪费，故而特意邀请一些旧交一起。既不辜负，也能够大家在一起增进增进感情。
其中以万萋萋的反应最为强烈，她立即派了一众仆役送来了新的垫子、桌椅甚至是烛台。这都是镶金嵌玉，锦绣绫罗，真真是叫人大开眼界，感叹富贵迷人眼啊。
上学的事情解决后。萧元漪又带着程少商应了楼家的邀请前去拜访。在楼家少商言语犀利的反驳楼大夫人和不省心的未来小姑子楼缡后，萧元漪才算初步放心，至少是不会任由楼家人任意欺负。
接着，程家就和其他几家的儿女一起听袁善见教学，每每上完课，袁善见就立即不见踪影，想想也知道是什么原因。
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这般匆匆过去。
直到一日清晨，程家兄妹正在家学里预备着上学，就见万萋萋匆匆赶来。
万萋萋一进门，就凑到少商身边急切地说：“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能劳烦萋萋阿姊这么焦急的跑来？”
“我阿父刚从宫中回来，冯翊郡一战咱们胜。雍王夫子已被擒获，现已被押解回都城了。”万萋萋连忙说。
但程嫣观她的神色焦急，明明是朝廷大胜的好消息，脸上却全都是焦急之色。更何况若只是此事，阿父这次并未随军出征，算不上更程家有多大的关联。
“这不是好事吗？为何说是出大事了？”
“好什么好呀，这不好的是你。”万萋萋对少商说，情绪里满是低落。“你可知道那何将军满门战死？”
程嫣一回忆，总算是知道这事是怎么和自家扯上关系的。何将军家的幼女不就是少商现任未婚夫楼垚的前未婚妻。难不成何将军还来了一个临终托孤？程嫣也没有想到自己是真的一想成真。
程嫣抬头望向九骓堂，里面父母们也在就此事争论。
何家满门战死，只留下了稚子孤女。何将军临终前请求与楼氏子再续前缘，以求来保障女儿后半生的幸福平安。
“这就是欺负我们程家不在朝堂之上，难道就没有其他抚慰何氏的方法吗？非得要拿我们嫋嫋的婚事来送人情。”程始在堂内走来走去。
萧元漪早就不信任楼太傅这嗅着利益的味儿，就会一把贴上去的模样，“楼太傅竟然一句话也没有说？”
“这个老狐狸，”万将军抱怨，“在朝堂上一言不发，就跟被割了舌头似的。娣妇别急，这事还没定论呢？”
“我们急什么？等楼家想清楚，再来与我们说话。”
“就是，大不了我们不结这门亲了！我家嫋嫋也不是没人要，当初急切求娶的是他们，如今做缩头乌龟的也是他们。我程始可以不要阿垚做郎婿，但是我家嫋嫋绝不能受这般屈辱。”程始挥袖喝道。
在外边偷听了许久的少商，闻此才闯入屋内，程嫣等人也紧随其后。
少商一下就瘫坐在下首的座位上。“我素来运气不好，还好奇为何此次婚事如此顺利，原来就在这里等着我呢。”
“侄女莫愁，只要楼家没表态，这桩婚事就还在。”万将军安慰少商。
少商只勉强撑起身子，说：“楼家没有来，只是觉得我们不重要罢了。”
半晌过后，少商又低语道：“我只是心疼阿垚。好不容易可以外放，离开那憋屈的家。可如今就差一步。此事最委屈的不是我，是阿垚。我只是嫁不了想嫁之人，他却是要娶不想娶之人了。”
见此情境，程嫣等人也不知近日来所做的让少商和楼垚加深感情的种种举措是对是错，一时间皆是悲从中来。
“楼家应该是不想担上见利毁约的名声罢了。”程嫣忽然出声，“我们恐怕得早些做决断，他们就是想拖着，拖到别人都觉得是我们不体谅同为武将的何家，把脏水都泼到我们身上。拖着拖着最后兴许还会惊动陛下。按道理何氏满门为朝廷捐躯，其遗孤是应当由朝廷奉养，就如同现在的凌不疑一般。但是何家没有霍家和皇室那般深厚的交情，陛下想来也不愿意去承担再养育一个‘凌将军’的大把资源。何将军对楼家有战乱时的庇护之恩，是最合适的，陛下也会想把皮球踢给他们。”
“这是你该议论的吗？还不带你妹妹回去休息。”萧元漪道：“万事都还有我们呢？你们操心什么？”
“阿父，我是疯了吗？”
程始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两个女儿陷入了“她爱他，他却爱她，然后她和她是好姐妹”的爱情怪圈的悲伤和自责中，一下就被程嫣给拉回了现实。
“嗯——”程始咽了一口口水，故作镇定地回答：“知道了。”
程嫣手足无措。她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阿父的阅读理解能力这样的......“优秀”。
萧元漪更是不争气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悲伤的气氛就这样一去不复返。
“那袁善见是怎么了？”现在问程嫣的是萧元漪。
她原本是打算从程始的嘴巴里知道信息的，但不想他就是个木头，袁善见和他说了那么多话，很明显的就是来者不善，他也不留心一点。现在，大女儿送上门来，此时不问更待何时。
程嫣只答：“有时候一只猫也是可以同时遇见三只老鼠的。”
程始夫妇面露不解，忽而，程始便猛拍大腿，茅塞顿开，显然他是想到了现在正在骅县的三叔父。
“你是说......”
程嫣点头。
所以，袁狐狸是心怀不轨，想要来偷自己家里有主的鸡呀。
怎么能放狐狸登堂入室呢？
一时间，屋内的三人面面相觑。
程始尴尬地说道：“我已然是答应了袁善见了。”这样就没有突然反悔的道理，就是要找个理由也不能直接说是我知道你袁公子觊觎着我家已有婚约的女儿吧。
真真是难倒人。
“人家袁慎有明说吗？”萧元漪忽然发问。
程始和程嫣父女俩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那就是了。”萧元漪却是有了主意。“燕燕，除了万萋萋你是不是还和其他家的女公子认识？”
程嫣答了是。
“你去下帖子就说我们家请了名师，要开家学，把人都请过来。”
袁善见可是当之无愧的洛阳风云榜第一人，这请来的小女娘们虽然在举止上不会有什么，但是那种无处不在的眼神......想想就叫人觉得芒刺在背。程嫣也不得不说萧夫人实在是高明。估计到时候袁善见自己都会受不了选择走人。
“还有，叫颂儿写信让楼二公子一并过来，他和嫋嫋已有婚约，多相处一下也没有坏处。”萧元漪继续补充。
她已经是捏着鼻子认了楼垚这个准女婿，只是盼望着程少商能和他在日常的相处中萌生出几分真真切切的男女之意，不要在婚后因为一味的付出而得不到回应而成了一对怨偶就好。
程嫣回去就使人去万府、高府还有几家故旧处送了邀人来上学的帖子。只说是家里请的夫子名气大，修束甚贵，仅仅自家的兄弟姐妹太过浪费，故而特意邀请一些旧交一起。既不辜负，也能够大家在一起增进增进感情。
其中以万萋萋的反应最为强烈，她立即派了一众仆役送来了新的垫子、桌椅甚至是烛台。这都是镶金嵌玉，锦绣绫罗，真真是叫人大开眼界，感叹富贵迷人眼啊。
上学的事情解决后。萧元漪又带着程少商应了楼家的邀请前去拜访。在楼家少商言语犀利的反驳楼大夫人和不省心的未来小姑子楼缡后，萧元漪才算初步放心，至少是不会任由楼家人任意欺负。
接着，程家就和其他几家的儿女一起听袁善见教学，每每上完课，袁善见就立即不见踪影，想想也知道是什么原因。
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这般匆匆过去。
直到一日清晨，程家兄妹正在家学里预备着上学，就见万萋萋匆匆赶来。
万萋萋一进门，就凑到少商身边急切地说：“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能劳烦萋萋阿姊这么焦急的跑来？”
“我阿父刚从宫中回来，冯翊郡一战咱们胜。雍王夫子已被擒获，现已被押解回都城了。”万萋萋连忙说。
但程嫣观她的神色焦急，明明是朝廷大胜的好消息，脸上却全都是焦急之色。更何况若只是此事，阿父这次并未随军出征，算不上更程家有多大的关联。
“这不是好事吗？为何说是出大事了？”
“好什么好呀，这不好的是你。”万萋萋对少商说，情绪里满是低落。“你可知道那何将军满门战死？”
程嫣一回忆，总算是知道这事是怎么和自家扯上关系的。何将军家的幼女不就是少商现任未婚夫楼垚的前未婚妻。难不成何将军还来了一个临终托孤？程嫣也没有想到自己是真的一想成真。
程嫣抬头望向九骓堂，里面父母们也在就此事争论。
何家满门战死，只留下了稚子孤女。何将军临终前请求与楼氏子再续前缘，以求来保障女儿后半生的幸福平安。
“这就是欺负我们程家不在朝堂之上，难道就没有其他抚慰何氏的方法吗？非得要拿我们嫋嫋的婚事来送人情。”程始在堂内走来走去。
萧元漪早就不信任楼太傅这嗅着利益的味儿，就会一把贴上去的模样，“楼太傅竟然一句话也没有说？”
“这个老狐狸，”万将军抱怨，“在朝堂上一言不发，就跟被割了舌头似的。娣妇别急，这事还没定论呢？”
“我们急什么？等楼家想清楚，再来与我们说话。”
“就是，大不了我们不结这门亲了！我家嫋嫋也不是没人要，当初急切求娶的是他们，如今做缩头乌龟的也是他们。我程始可以不要阿垚做郎婿，但是我家嫋嫋绝不能受这般屈辱。”程始挥袖喝道。
在外边偷听了许久的少商，闻此才闯入屋内，程嫣等人也紧随其后。
少商一下就瘫坐在下首的座位上。“我素来运气不好，还好奇为何此次婚事如此顺利，原来就在这里等着我呢。”
“侄女莫愁，只要楼家没表态，这桩婚事就还在。”万将军安慰少商。
少商只勉强撑起身子，说：“楼家没有来，只是觉得我们不重要罢了。”
半晌过后，少商又低语道：“我只是心疼阿垚。好不容易可以外放，离开那憋屈的家。可如今就差一步。此事最委屈的不是我，是阿垚。我只是嫁不了想嫁之人，他却是要娶不想娶之人了。”
见此情境，程嫣等人也不知近日来所做的让少商和楼垚加深感情的种种举措是对是错，一时间皆是悲从中来。
“楼家应该是不想担上见利毁约的名声罢了。”程嫣忽然出声，“我们恐怕得早些做决断，他们就是想拖着，拖到别人都觉得是我们不体谅同为武将的何家，把脏水都泼到我们身上。拖着拖着最后兴许还会惊动陛下。按道理何氏满门为朝廷捐躯，其遗孤是应当由朝廷奉养，就如同现在的凌不疑一般。但是何家没有霍家和皇室那般深厚的交情，陛下想来也不愿意去承担再养育一个‘凌将军’的大把资源。何将军对楼家有战乱时的庇护之恩，是最合适的，陛下也会想把皮球踢给他们。”
“这是你该议论的吗？还不带你妹妹回去休息。”萧元漪道：“万事都还有我们呢？你们操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