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洋在天还没完全亮时就离开了医院,在街边早餐铺买了个鸡蛋灌饼后坐着地铁赶去了机场。唐婉仪的父母订了今日最早的航班到上海,张洋在机场接到二老,三人立即打车赶往医院。

    回到医院,张洋见睡在长椅上的李晶晶,阳光顺着落地窗照着李晶晶的白皙皮肤,这让张洋想起昨夜李晶晶坐在自己的旁边,不小心睡着,倒在了自己的肩上,他不敢动,生怕惊动了她。她的发丝似乎轻轻地触碰着他的面颊,撩拨着他的心弦。夜里,医院的走廊变得有些冰冷,张洋轻轻地扶起李晶晶,起身让出自己的的位置,让她能整个人儿躺在长椅上睡觉,又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自己则坐到了地上,瑟瑟发抖地过了一夜。

    张洋轻轻唤醒李晶晶,二人陪同唐婉仪的父母见了医生,听到医生说唐婉仪双腿截肢又全身多处骨折,唐婉仪的母亲开始哭泣,从医生的办公室离开时,她几乎直不起身,全靠李晶晶搀扶。二老穿上防护服,进ICU探视,见唐婉仪膝盖下面再无双腿双脚,唐婉仪的母亲无法接受,当场昏厥。

    张洋和李晶晶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一起陪伴唐婉仪的父母,接送他们往返于唐婉仪的公寓和医院之间,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帮助他们适应唐婉仪公寓的周边环境。张洋见不得李晶晶憔悴的模样,有时会精心地熬汤炖菜给李晶晶吃,他最愿意看的就是李晶晶吃完他做的满满一碗饭菜,就像这样默默地守护在她身边,张洋觉得求之不得。

    他大概猜到了李晶晶和苏俊星的关系,因为李晶晶有时候对着手机上苏俊星的微信信息发呆,张洋好多次不经意间看见他们的聊天记录,他看见了李晶晶发给对方的最后几次的消息,苏俊星只回复了一句,“我在拍戏,忙”,再无其他。这天苏俊星的姐姐苏霜联系了李晶晶,对方给李晶晶送来了房门钥匙,表示弟弟已经给他们找到了新的住处,他们已经从李晶晶的家搬离,苏霜感谢了李晶晶,而后面露难色说道“晶晶,你是个好姑娘,只是...我弟弟的事我也没办法干涉。”

    那晚张洋陪着李晶晶去吃了火锅,她肉没吃多少,酒喝了很多。她在手里摆弄着那枚苏霜还回来的钥匙,看得出来,心里失落难过。人们藏在心里的感情和委屈,总是在喝醉了酒之后被放大。李晶晶几杯酒下肚后,开始在火锅的蒸汽里不停地流泪,边哭边自言自语道,“他为什么不爱我?”

    离开饭店,张洋扶着喝醉的李晶晶朝着她家走去,她满口呓语,好似把张洋当成了苏俊星,抓着张洋的衣领问道,“你为什么不爱我?”

    过一会儿又搂住张洋,在他耳边深情说道,“我好爱你。。”

    等张洋送她到家,她又抓着张洋不肯放手,伤心地哭诉,“你不要走,好不好?不要离开我。。”

    张洋心疼地看着眼前的李晶晶,心里知道李晶晶把他当作了苏俊星,但还是温柔地抱住了她,轻轻地说道,“好的,我不走,我不离开你,我在这里。”

    李晶晶拉着张洋一头倒到沙发上,搂着他的臂膀沉沉睡去,张洋见她已经入睡,便欲悄悄起身,就这瞬间,李晶晶突然直接扭头哇啦哇啦地吐了张洋和她自己一身,呕吐物里混着酒和好多火锅晚餐里蘑菇等残食,张洋急忙起来处理,他兜住自己T恤上的呕吐物然后慢慢脱下它,见李晶晶已经紧闭双眼继续昏睡,他干脆也脱下了粘着一大片呕吐物的裤子,只剩下个齐头短裤在身上,低头仔细一看,自己的内裤也湿了一大片。

    张洋轻轻解开了李晶晶的衬衫扣子,捏住粘有呕吐物的地方慢慢地将衬衫从李晶晶身上脱了下,又细心地拿纸巾沾了水,擦干净了李晶晶的面颊和呕吐物透过衬衫弄脏的白皙肩膀,张洋尽量控制自己不看向李晶晶的胸前,但还是不可避免地瞥见了李晶晶薄薄的黑色胸衣和轻巧隆起的胸部,不知不觉红了耳根。

    张洋轻轻拿沙发边的毯子盖住李晶晶,然后抱了脏衣物到卫生间处理,他朝着马桶抖落了大颗粒的呕吐物,又在洗手池里搓下了表层的食物残渣,然后将他们扔进了洗衣机里清洗。他觉得自己上身和大腿都有呕吐物的粘液,干脆在李晶晶的卫生间洗了个澡,还顺手洗了自己的内裤。等他出来才发现自己太执着于清理“现场”,现在自己没了衣服,还赤身裸体地裹着李晶晶的浴巾,他又暗想,自己这不就可以有个理由在晶晶家过夜了嘛?甚至为此还有些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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