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后悔还来及。”
南时拿起刀拎着包袱就要出门：“你给我挑的马呢，我想先试试。”
秦固心中说不出的烦闷，一把抢下她的包袱径直出了门：“帽子带好！”
“说翻脸就翻脸，就不能让人念你点好！”
“无妨，仇怨总比情爱更长久些。”
南时稳步跟着却越落越远不由得加快步伐，顺便踢乱他的脚印：“我不想与你为敌，半年不长也不短，将军珍重。”
秦固终是忍不住真情实意倒出几分心酸:“说来错也在我，明明早就察觉不对却为赌那一口气硬是耽搁了半个月才派人去探，千算万算都没料到一月之内是怎么丢的半壁江山。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哪怕打个十年二十年，万幸，你来了。”
“我妨碍将军成就大业，改天换日了？”
话说到这，秦固不敢想她竟然还有心思调侃自己，收敛了情绪故作深沉点了下头：“算吧，看见你那一刻我是又喜又怕，差点就疯了。”
南时笑笑抢回自己的包袱挎在身上：“别急，机会多着呢！”
秦固抬手指向马厩一角：“被服药品都给你备好了，殿下看看还缺些什么。”
“那不还是我的雨土吗？怎么，咱们这交情连匹马都不舍得给我？”
“轻装简行懂不懂，到了东境一应事务自然有人奉上，只要殿下一句话东军就是你一个人的。”
南时只当听到个不好笑的笑话：“打住！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半年时间足够了，不急。”
秦固仔细帮她拢好暖帽：“到了记得让老袁带你先找谢帛，给我报个平安，。”
“听起来我这趟是去享受的。”
“能安生两个月就算好的，山高路远多有不便，往后还是要靠殿下自己。”
“这几天药喝的人骨头都散了，我先遛一圈。”说着南时整理好鞍辔翻身上马：“我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输了……你可得帮我报仇！”
“输不了！身子刚好些骑慢点，不行咱们还有车。”
“有你这句话我就踏实了！”
飞骑难得不用起早练功，出门就看见周矩挑着框进了鸡舍，众人看得新鲜忙围了上去：“将军，您这姑爷当的可以啊！”
“长得好会疼人还能干，往后也得给我家闺女寻个这样的。”
周矩作势抓起一把药渣要砸人：“一群劳碌命，不多睡会儿出来盯着我作甚！”
“兄弟们担心您那伤，怕您受累想着帮帮忙嘛。”
周矩才不信他们：“我这儿完事了，收拾收拾吃了饭去渡口等船，今早不到午间也该到了。”
“小爷，这么多鸡咱能不能抓几只回去路上吃？”
“看见栅栏上绑的青布条了吗？寨子里凡是带青布条的都是兽舍，都是拿来试药的，吃不得别惦记。等船试好了我去找乡民买些土鸡土鹅给你们带上。”
“是！那我们先过去了？”
“去去去！”
孟州舀了瓢温水叫他洗手：“唬他们作甚，又不差这几只鸡。”
周矩匆匆洗完甩了甩手：“没时间教他们谷中规矩，先让他们有点敬畏之心免得惹祸。正冷呢，快回去。”
“兴蜀城离这儿有多远啊？”
“九百多里，沿途有接应一来一回最多五日，他们马快说不定明天中午就到了，无需担心。”
“将军！将军，船料下来了！”
“知道了！”
孟州慌忙叫他放手：“小心伤口，需要帮忙就告诉我一声，我给你安排可靠的人。”
她的手凉得很，周矩捉回来又哈了口气搓了搓才肯放开：“我们都成亲了还怕什么！快去歇息，我去去就回。”
出了城南时似是下定了决心打马向东疾行，秦固随后追上：“跑这么快，认得路吗？”
“向东就不会错！希望下次能坐船回来。”
“用不了多久，相信我。”
南时放慢速度定定看着他的眼睛：“我来这半年你对东南从来都是小打小闹，怎么我这一走将军就来劲儿？我耽误你打仗了？”
秦固错愕片刻避开她的目光，一鞭打在前马身上催南时快走：“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后方安稳，正好腾出手收拾刘鄂。赶路！”
“心虚！”
“殿下再说我可要反悔了，回城！”
看他真要掉头，南时急忙讨好：“别啊！我信你，你也得信我。咱们做个约定，以辛陶、明州一线为界，看谁先打过去。”
“你那边不好对付。到忻阳关吧，赌注是什么？”
“将军好意我就却之不恭了，至于赌注尚未想好，打完再议。”
“好，会师之后量殿下也无处可逃，就该换你心虚了。”
饶是他笑着说话，南时也听得后颈发凉：“戒骄戒躁，稳扎稳打。”
“臣记下了。”
“你看他们，离那么远保护谁呢。”
秦固这才回头望去：“跟上！天黑之前赶到齐云关。”
“是！”
翌日寅时初周矩小心翼翼翻出自家媳妇的小院，绕了个大圈拿起东屋外的扫帚扫雪。
哨骑慌忙寻来：“小爷！将军传信说晚些就到。”
“这么快？我还真舍不得离开。”
哨骑难得见到他失神，不禁笑了笑：“换我我也舍不得。”
“能怪谁呢？今天雾气重又下了雪想必进山的路不好走，叫换班的兄弟们准备一下咱们去迎迎殿下。”
“是！”
远远望去不见山谷空有一团雾气，近了才隐隐看清狭长的山路：“这就是瘴气吗？着实可怕，难怪没人敢对南疆下手。”
秦固摆手叫停队伍，解下腰间的布袋拿出药包递给南时，又让高云分给众人：“小心些，就算无毒也不能大意。循正怎么还没到，等我问问他。”
说着吹响了竹哨，雾中也跟着传来几声哨响。
“好了，进山！”
南时在后面慢慢系着药袋，满心的羡慕：“有这样的兄弟真好。”
叶高云紧忙道：“殿下有我啊！”
“你？”
姜锁也道：“还有属下！”
“再看看吧！”
南时不置可否的笑笑打马扬长而去，秦固同周矩正吵着什么，孩子似的谁也不让谁：“循正哥，怎么看起来气色这么差。”
周矩万分委屈：“让他欺负的呗，起了个大早扫雪，没睡好。”
秦固小心收敛力道将人撞开：“你扫你自家的雪还怪我?”
南时拿起刀拎着包袱就要出门：“你给我挑的马呢，我想先试试。”
秦固心中说不出的烦闷，一把抢下她的包袱径直出了门：“帽子带好！”
“说翻脸就翻脸，就不能让人念你点好！”
“无妨，仇怨总比情爱更长久些。”
南时稳步跟着却越落越远不由得加快步伐，顺便踢乱他的脚印：“我不想与你为敌，半年不长也不短，将军珍重。”
秦固终是忍不住真情实意倒出几分心酸:“说来错也在我，明明早就察觉不对却为赌那一口气硬是耽搁了半个月才派人去探，千算万算都没料到一月之内是怎么丢的半壁江山。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哪怕打个十年二十年，万幸，你来了。”
“我妨碍将军成就大业，改天换日了？”
话说到这，秦固不敢想她竟然还有心思调侃自己，收敛了情绪故作深沉点了下头：“算吧，看见你那一刻我是又喜又怕，差点就疯了。”
南时笑笑抢回自己的包袱挎在身上：“别急，机会多着呢！”
秦固抬手指向马厩一角：“被服药品都给你备好了，殿下看看还缺些什么。”
“那不还是我的雨土吗？怎么，咱们这交情连匹马都不舍得给我？”
“轻装简行懂不懂，到了东境一应事务自然有人奉上，只要殿下一句话东军就是你一个人的。”
南时只当听到个不好笑的笑话：“打住！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半年时间足够了，不急。”
秦固仔细帮她拢好暖帽：“到了记得让老袁带你先找谢帛，给我报个平安，。”
“听起来我这趟是去享受的。”
“能安生两个月就算好的，山高路远多有不便，往后还是要靠殿下自己。”
“这几天药喝的人骨头都散了，我先遛一圈。”说着南时整理好鞍辔翻身上马：“我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输了……你可得帮我报仇！”
“输不了！身子刚好些骑慢点，不行咱们还有车。”
“有你这句话我就踏实了！”
飞骑难得不用起早练功，出门就看见周矩挑着框进了鸡舍，众人看得新鲜忙围了上去：“将军，您这姑爷当的可以啊！”
“长得好会疼人还能干，往后也得给我家闺女寻个这样的。”
周矩作势抓起一把药渣要砸人：“一群劳碌命，不多睡会儿出来盯着我作甚！”
“兄弟们担心您那伤，怕您受累想着帮帮忙嘛。”
周矩才不信他们：“我这儿完事了，收拾收拾吃了饭去渡口等船，今早不到午间也该到了。”
“小爷，这么多鸡咱能不能抓几只回去路上吃？”
“看见栅栏上绑的青布条了吗？寨子里凡是带青布条的都是兽舍，都是拿来试药的，吃不得别惦记。等船试好了我去找乡民买些土鸡土鹅给你们带上。”
“是！那我们先过去了？”
“去去去！”
孟州舀了瓢温水叫他洗手：“唬他们作甚，又不差这几只鸡。”
周矩匆匆洗完甩了甩手：“没时间教他们谷中规矩，先让他们有点敬畏之心免得惹祸。正冷呢，快回去。”
“兴蜀城离这儿有多远啊？”
“九百多里，沿途有接应一来一回最多五日，他们马快说不定明天中午就到了，无需担心。”
“将军！将军，船料下来了！”
“知道了！”
孟州慌忙叫他放手：“小心伤口，需要帮忙就告诉我一声，我给你安排可靠的人。”
她的手凉得很，周矩捉回来又哈了口气搓了搓才肯放开：“我们都成亲了还怕什么！快去歇息，我去去就回。”
出了城南时似是下定了决心打马向东疾行，秦固随后追上：“跑这么快，认得路吗？”
“向东就不会错！希望下次能坐船回来。”
“用不了多久，相信我。”
南时放慢速度定定看着他的眼睛：“我来这半年你对东南从来都是小打小闹，怎么我这一走将军就来劲儿？我耽误你打仗了？”
秦固错愕片刻避开她的目光，一鞭打在前马身上催南时快走：“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后方安稳，正好腾出手收拾刘鄂。赶路！”
“心虚！”
“殿下再说我可要反悔了，回城！”
看他真要掉头，南时急忙讨好：“别啊！我信你，你也得信我。咱们做个约定，以辛陶、明州一线为界，看谁先打过去。”
“你那边不好对付。到忻阳关吧，赌注是什么？”
“将军好意我就却之不恭了，至于赌注尚未想好，打完再议。”
“好，会师之后量殿下也无处可逃，就该换你心虚了。”
饶是他笑着说话，南时也听得后颈发凉：“戒骄戒躁，稳扎稳打。”
“臣记下了。”
“你看他们，离那么远保护谁呢。”
秦固这才回头望去：“跟上！天黑之前赶到齐云关。”
“是！”
翌日寅时初周矩小心翼翼翻出自家媳妇的小院，绕了个大圈拿起东屋外的扫帚扫雪。
哨骑慌忙寻来：“小爷！将军传信说晚些就到。”
“这么快？我还真舍不得离开。”
哨骑难得见到他失神，不禁笑了笑：“换我我也舍不得。”
“能怪谁呢？今天雾气重又下了雪想必进山的路不好走，叫换班的兄弟们准备一下咱们去迎迎殿下。”
“是！”
远远望去不见山谷空有一团雾气，近了才隐隐看清狭长的山路：“这就是瘴气吗？着实可怕，难怪没人敢对南疆下手。”
秦固摆手叫停队伍，解下腰间的布袋拿出药包递给南时，又让高云分给众人：“小心些，就算无毒也不能大意。循正怎么还没到，等我问问他。”
说着吹响了竹哨，雾中也跟着传来几声哨响。
“好了，进山！”
南时在后面慢慢系着药袋，满心的羡慕：“有这样的兄弟真好。”
叶高云紧忙道：“殿下有我啊！”
“你？”
姜锁也道：“还有属下！”
“再看看吧！”
南时不置可否的笑笑打马扬长而去，秦固同周矩正吵着什么，孩子似的谁也不让谁：“循正哥，怎么看起来气色这么差。”
周矩万分委屈：“让他欺负的呗，起了个大早扫雪，没睡好。”
秦固小心收敛力道将人撞开：“你扫你自家的雪还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