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师兄。要走？”
有人……像所有的情绪瞬间被冰封九尺之下，袁茗卿瞬间冷静极了——他还可以和小归翻来覆去地试探，他还可以再接着守梧哥几日不眠不休，他还可以……
他对梧哥许诺过了。
从见到夏夏把梧哥倒下的记忆提取出的那一刻——暗红色的身影倒下，悄然无声如凛冬残蝶折翼，偏偏在他眼前像有了慢镜头，一帧一帧毫厘可见……山岳崩——袁茗卿许诺：
会成熟冷静，不会再意气用事不顾首尾，会照顾好您挂念的一切。直到……您愿意回来。
梧哥没有回复。那袁茗卿权当梧哥默认答应了。
来人站在檐下，打在身上的阴影更衬得气势烜赫威严。玄衣乍一看朴素着，却被人用了金丝银线坠了各样珠子在夜里熠熠闪光。
一双眼乌沉沉地瞧着人，掺着几簇黑毛的雪白轻裘大氅严丝合缝遮住少年还未长成的骨骼，使不至于露怯。
是……“小陶啊，回来了。”袁茗卿换上得体的表情，半步上前挡住夏夏，对着师弟还了个礼。
不过是心理负担过重避免崩溃而发泄的胡言乱语，虽然被小师弟撞见有点不好意思……袁茗卿一个转念便做好了心理暗示，照常礼貌微笑，并不主动表现尴尬。
“……是，璃师兄。陶带着两位师妹回来了。”何陶看着那熟悉的笑晃了个神，又先恭谨地回了师兄的话。
袁茗卿点点头也没多叮嘱便准备先回房间，这三个师弟师妹也算自小在周家长大，怕是叫起真讲比他和夏夏加一块都熟。
意料之外，“璃师兄。”何陶出声叫住了人。
何陶不是喊住袁茗卿为着得个什么答案的。因此他没等着“璃师兄”开口。
夜凉如水，只剩少年略略沙哑的嗓音。
他虚岁十五，再等个两年便可撒着娇缠着园主给赐个字加个冠，没准园主怜惜呢。当然现在已不必指望多想。不过十五岁，变声期已过，小何陶只是……
压力太大了。
“许师兄不姓许姓汻，帮着外人当棋子戏耍园主。”
“云师兄不姓云姓周，为私欲用前辈魂魄相要挟。”
“齐师兄倒是姓齐，却从来不拿自己当溁园弟子。”
“小归师兄……从来人如其名，该知道不能指望的。”
这些话没什么感情也不存在什么叹惋，何陶只是在一字一句陈述着事实，就像他的下一句——“璃师兄，也要离开了啊。”同样毫无波澜。
“没关系。”何陶一把扯出裹在大氅下的长发，柔软的纤长青丝极尽顺滑地贴合着少年的腕骨，勾勒出清瘦的轮廓。“师兄们都走了，我在。”
长发黑压压的，看在眼底便不觉让人心头也沉甸甸。“还有人还在！溁园不会堕了园主的名！”
“我，会成为溁园的大师兄。何陶，便是溁园的大师兄。”折了寸步不离的笔，用其挽上长长的发。
今晚何陶为自己加冠，自此以后立世成年。
“何陶！”袁茗卿看师弟的动作，三魂七魄险些吓没一半。三步并两步把这孩子揽过来查看——别的他不清楚，何陶可是以书入道——折笔？！
何陶却轻轻避过身，“不劳璃公子费心。”
“陶会守好溁园上上下下，不必……”不自觉声气随和些，眉眼间也维持不住硬撑起来的咄咄逼人。何陶面对着仍关心他们的璃师兄，多一分恳切，近乎于劝告。“悬心、挂念。”
“随意留走，自不强求。”
至于其他的……园主是溁园的立世之本，是溁园声名显赫盛名在外、乃至生存生活的全部根基，一朝出事，璃公子又不像他们自小在溁园长大、做溁园弟子，各奔东西另谋高枝……
也很正常。
正常……更何况璃师兄修为不低，溁园不适宜再与强者交恶——可他是人。
人要是什么都按“应该”与“不该”控制住自己，那世上也没有这么多的不如意了。
……终是忍不住生怨，“都说园主言明‘璃公子是周家主未过明路的孩子’，是不实之言。如今看来……璃公子是很得周家主几分真传的。”
“……没有的事儿，”夏知微怨茗卿这时候也能呆住，却不能不管——袁茗卿爱咋咋地，这小何陶多无辜啊，一会儿再吓着。拉拉小手，“姐姐跟你担保，你璃师兄绝对没有脱离溁园的意思。别多想，嗯？”
“小陶？听——”
人家开始哄了，你来劲了！夏知微白一眼这时候打断她话的茗卿。
袁茗卿伸手把小师弟有点炸毛的头发捋顺，“师弟、呃……小陶，我刚才考虑不周口不择言，说话没过脑子。小陶原谅我这一次，可好？”
“以后咱小何陶就是大师兄啦，谁让上边的师兄们都不争气呢。不过我呀，我承认刚才犯了错误，但咱不赶出去，留着做白工，成不？”
“以后啊，咱溁园的大师兄，那可是有底气的大师兄。不是压力。”
“大师兄啊，”这人得了便宜没完，叫魂似的一直在这念：“大师兄？师兄？”
“璃……师兄，嗯。”
烦的人没招了，才吐口说话，“告诉清儿，咱不吵，派我去。不生气嗷，不会有事的。”
夏知微：……等会儿，去哪？什么事？吵什么？
“没事儿，咱不用喊师兄，本来我这就名不正言不顺是梧哥硬插进来的关系户，还差点被梧哥逐了出去，多亏了我脸皮厚呀……嗯，叫我璃哥吧，你桐桐姐姐也这么叫呢。”
“……璃哥。”何陶放话时自认为冷静，这会儿又难免觉得言语伤人，斟酌着作个揖，“陶方才——”
袁茗卿将笔杆抽出来，同另一段注入金灵力粘好，妥帖压到还小小的大师兄手里，“小陶说得对，嗯……”
想想，坏笑着欺负小孩堵何陶的话，“小陶说得，都对。”
这到底是理解了何陶歉意的部分，并表示同意。还是单纯就附和了一遍呢？何陶觉得他这位“璃哥”，可也没在园主面前那么老实。
“去吧，顺便告诉清儿，让她安安心，早点睡……璃哥跟她说啊，女孩子熬夜，那可是会生痘、长斑、呃……”
袁茗卿说两句卡了，下意识去找“行家”。
但夏知微并不理他，更愿意陪着何陶进屋说话。
袁茗卿：……
他怀着一点理亏，一点心虚，自动自觉回到房间给女朋友铺床打水一条龙服务，等待夏夏回来宠幸。
千呼万唤、不，望眼欲穿、也不大对……总之，二十分钟后，袁茗卿收获了一只似笑非笑的夏夏。
“……好吧，我说就是啦。”四目相对，袁茗卿没听多久就打算“招了”。
只不过……
“不是我推脱，但我说是溁园弟子，可也终归没有小何陶名正言顺。何况我这差点被梧哥赶出去，现在身上还背着一个‘三年内逐出溁洲’的处分……”
吧啦吧啦，总归就是：“不如让小陶顶个名。当然啦，如果咱们没人管，就靠着小陶一个人撑起来肯定是压力、是苦差事，但肯定不能啊……就像这样小陶在前面名正言顺，底下的事情啊实力啊我来……”
说完了，还信心满满等着夸，“具体就差不多这些了，夏夏你——”
呃……见夏夏并没有配合夸他一遍的打算，袁茗卿果断继续：“哦，夏夏是想问‘璃哥’这称呼吧。其实也没什么，以前梧哥跟我谈过小归那边……”
“……然后正好，知秋也……”
“……我就想着不叫师兄，也可以——”
“说完了？”
袁茗卿：“。”其实，还没有。
……但也没什么意义啦。
夏知微摸着下巴一副凝神思索的样子，半晌：“……大叔，您贵庚啊？”
嗤笑，“办这么幼稚的事儿！你是觉得我不同意，还是觉得我会拦你！”拦……也要拦得住嘛。
天骄宴不仅仅是少年扬名的好场合，也是各大势力洗牌的好机会。小哥要是还在、呸呸！小哥要是还一点事儿没有，就算有外人怀疑，他们自己也是底气足足的。但现在……溁园经不住那些豺狼随便试探的。
不如大大方方，告诉外界——不论溁水如何，溁园都是有人的！轮不到随便什么阿猫阿狗觊觎。
天骄宴的时机就刚刚好。
……只是，会有危险。
袁茗卿：“我是觉得、呃……我是怕夏夏担心我啊。”差点被夏夏带沟里去。
“哼，哼！心放肚子里，好好准备拿个好名次吧！”夏知微也说不上不满亦或忧惧。但……总归是“担心”的。对，像茗卿说的，担心。
缓了缓，“我和小陶解释清楚了，知秋……也说，别太担心——”
“溁园以小哥的至高战力和无上名望为唯一支撑，不是一朝一夕就有的，在哥没加入溁园之前……溁园还连这唯一一个也拿不出手。”
“虽然事发突然……知秋还说一些什么、不是因为咱们……嗯……肯定还有其他事、哥不会……呃……总之，小哥虽然按他的话说是懒得将溁园发扬光大够用就行，但肯定还有后手来保证他若离开，溁园还活的下去。”
“知秋安慰了小陶别给自己太大压力——那绝不是小哥想看到的，严禁小陶做什么重修剑道的想法，让小陶还是想做什么就干什么，都没关系的。”
袁茗卿点头，梧哥有后招他并不会意外，没有才怪……小陶啊，责任感还真是……“小陶把溁园当家，自然看得重。”
“也不一定，嗯……小哥以前就夸他‘小何陶行事有君子之风’。”当然，后半句“不像我能教出来的孩子。”就没必要说了……
“哦？倒也是。不过梧哥的话说完了？不太像……”
夏知微讪讪一笑，不答。
——茗卿就莫名士气高扬起来？
“可算笑啦？你跟我好好说说，什么叫‘大叔’？我怎么就‘大叔’了！”
夏知微闻言一僵，茗卿这话来者不善……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输人不输阵！“你穿过来那年就有二十吧？”
是的。这是七年头，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他今岁二十有七。
袁茗卿：……
实不相瞒，他有种甚是不友好的预感——
“正告诉您嘞，好叫知道：小女子姓夏名柔，芳龄十九！”
……
——“凯谛在此代掌门师兄，贺璃公子进驻百名金榜。”
有人……像所有的情绪瞬间被冰封九尺之下，袁茗卿瞬间冷静极了——他还可以和小归翻来覆去地试探，他还可以再接着守梧哥几日不眠不休，他还可以……
他对梧哥许诺过了。
从见到夏夏把梧哥倒下的记忆提取出的那一刻——暗红色的身影倒下，悄然无声如凛冬残蝶折翼，偏偏在他眼前像有了慢镜头，一帧一帧毫厘可见……山岳崩——袁茗卿许诺：
会成熟冷静，不会再意气用事不顾首尾，会照顾好您挂念的一切。直到……您愿意回来。
梧哥没有回复。那袁茗卿权当梧哥默认答应了。
来人站在檐下，打在身上的阴影更衬得气势烜赫威严。玄衣乍一看朴素着，却被人用了金丝银线坠了各样珠子在夜里熠熠闪光。
一双眼乌沉沉地瞧着人，掺着几簇黑毛的雪白轻裘大氅严丝合缝遮住少年还未长成的骨骼，使不至于露怯。
是……“小陶啊，回来了。”袁茗卿换上得体的表情，半步上前挡住夏夏，对着师弟还了个礼。
不过是心理负担过重避免崩溃而发泄的胡言乱语，虽然被小师弟撞见有点不好意思……袁茗卿一个转念便做好了心理暗示，照常礼貌微笑，并不主动表现尴尬。
“……是，璃师兄。陶带着两位师妹回来了。”何陶看着那熟悉的笑晃了个神，又先恭谨地回了师兄的话。
袁茗卿点点头也没多叮嘱便准备先回房间，这三个师弟师妹也算自小在周家长大，怕是叫起真讲比他和夏夏加一块都熟。
意料之外，“璃师兄。”何陶出声叫住了人。
何陶不是喊住袁茗卿为着得个什么答案的。因此他没等着“璃师兄”开口。
夜凉如水，只剩少年略略沙哑的嗓音。
他虚岁十五，再等个两年便可撒着娇缠着园主给赐个字加个冠，没准园主怜惜呢。当然现在已不必指望多想。不过十五岁，变声期已过，小何陶只是……
压力太大了。
“许师兄不姓许姓汻，帮着外人当棋子戏耍园主。”
“云师兄不姓云姓周，为私欲用前辈魂魄相要挟。”
“齐师兄倒是姓齐，却从来不拿自己当溁园弟子。”
“小归师兄……从来人如其名，该知道不能指望的。”
这些话没什么感情也不存在什么叹惋，何陶只是在一字一句陈述着事实，就像他的下一句——“璃师兄，也要离开了啊。”同样毫无波澜。
“没关系。”何陶一把扯出裹在大氅下的长发，柔软的纤长青丝极尽顺滑地贴合着少年的腕骨，勾勒出清瘦的轮廓。“师兄们都走了，我在。”
长发黑压压的，看在眼底便不觉让人心头也沉甸甸。“还有人还在！溁园不会堕了园主的名！”
“我，会成为溁园的大师兄。何陶，便是溁园的大师兄。”折了寸步不离的笔，用其挽上长长的发。
今晚何陶为自己加冠，自此以后立世成年。
“何陶！”袁茗卿看师弟的动作，三魂七魄险些吓没一半。三步并两步把这孩子揽过来查看——别的他不清楚，何陶可是以书入道——折笔？！
何陶却轻轻避过身，“不劳璃公子费心。”
“陶会守好溁园上上下下，不必……”不自觉声气随和些，眉眼间也维持不住硬撑起来的咄咄逼人。何陶面对着仍关心他们的璃师兄，多一分恳切，近乎于劝告。“悬心、挂念。”
“随意留走，自不强求。”
至于其他的……园主是溁园的立世之本，是溁园声名显赫盛名在外、乃至生存生活的全部根基，一朝出事，璃公子又不像他们自小在溁园长大、做溁园弟子，各奔东西另谋高枝……
也很正常。
正常……更何况璃师兄修为不低，溁园不适宜再与强者交恶——可他是人。
人要是什么都按“应该”与“不该”控制住自己，那世上也没有这么多的不如意了。
……终是忍不住生怨，“都说园主言明‘璃公子是周家主未过明路的孩子’，是不实之言。如今看来……璃公子是很得周家主几分真传的。”
“……没有的事儿，”夏知微怨茗卿这时候也能呆住，却不能不管——袁茗卿爱咋咋地，这小何陶多无辜啊，一会儿再吓着。拉拉小手，“姐姐跟你担保，你璃师兄绝对没有脱离溁园的意思。别多想，嗯？”
“小陶？听——”
人家开始哄了，你来劲了！夏知微白一眼这时候打断她话的茗卿。
袁茗卿伸手把小师弟有点炸毛的头发捋顺，“师弟、呃……小陶，我刚才考虑不周口不择言，说话没过脑子。小陶原谅我这一次，可好？”
“以后咱小何陶就是大师兄啦，谁让上边的师兄们都不争气呢。不过我呀，我承认刚才犯了错误，但咱不赶出去，留着做白工，成不？”
“以后啊，咱溁园的大师兄，那可是有底气的大师兄。不是压力。”
“大师兄啊，”这人得了便宜没完，叫魂似的一直在这念：“大师兄？师兄？”
“璃……师兄，嗯。”
烦的人没招了，才吐口说话，“告诉清儿，咱不吵，派我去。不生气嗷，不会有事的。”
夏知微：……等会儿，去哪？什么事？吵什么？
“没事儿，咱不用喊师兄，本来我这就名不正言不顺是梧哥硬插进来的关系户，还差点被梧哥逐了出去，多亏了我脸皮厚呀……嗯，叫我璃哥吧，你桐桐姐姐也这么叫呢。”
“……璃哥。”何陶放话时自认为冷静，这会儿又难免觉得言语伤人，斟酌着作个揖，“陶方才——”
袁茗卿将笔杆抽出来，同另一段注入金灵力粘好，妥帖压到还小小的大师兄手里，“小陶说得对，嗯……”
想想，坏笑着欺负小孩堵何陶的话，“小陶说得，都对。”
这到底是理解了何陶歉意的部分，并表示同意。还是单纯就附和了一遍呢？何陶觉得他这位“璃哥”，可也没在园主面前那么老实。
“去吧，顺便告诉清儿，让她安安心，早点睡……璃哥跟她说啊，女孩子熬夜，那可是会生痘、长斑、呃……”
袁茗卿说两句卡了，下意识去找“行家”。
但夏知微并不理他，更愿意陪着何陶进屋说话。
袁茗卿：……
他怀着一点理亏，一点心虚，自动自觉回到房间给女朋友铺床打水一条龙服务，等待夏夏回来宠幸。
千呼万唤、不，望眼欲穿、也不大对……总之，二十分钟后，袁茗卿收获了一只似笑非笑的夏夏。
“……好吧，我说就是啦。”四目相对，袁茗卿没听多久就打算“招了”。
只不过……
“不是我推脱，但我说是溁园弟子，可也终归没有小何陶名正言顺。何况我这差点被梧哥赶出去，现在身上还背着一个‘三年内逐出溁洲’的处分……”
吧啦吧啦，总归就是：“不如让小陶顶个名。当然啦，如果咱们没人管，就靠着小陶一个人撑起来肯定是压力、是苦差事，但肯定不能啊……就像这样小陶在前面名正言顺，底下的事情啊实力啊我来……”
说完了，还信心满满等着夸，“具体就差不多这些了，夏夏你——”
呃……见夏夏并没有配合夸他一遍的打算，袁茗卿果断继续：“哦，夏夏是想问‘璃哥’这称呼吧。其实也没什么，以前梧哥跟我谈过小归那边……”
“……然后正好，知秋也……”
“……我就想着不叫师兄，也可以——”
“说完了？”
袁茗卿：“。”其实，还没有。
……但也没什么意义啦。
夏知微摸着下巴一副凝神思索的样子，半晌：“……大叔，您贵庚啊？”
嗤笑，“办这么幼稚的事儿！你是觉得我不同意，还是觉得我会拦你！”拦……也要拦得住嘛。
天骄宴不仅仅是少年扬名的好场合，也是各大势力洗牌的好机会。小哥要是还在、呸呸！小哥要是还一点事儿没有，就算有外人怀疑，他们自己也是底气足足的。但现在……溁园经不住那些豺狼随便试探的。
不如大大方方，告诉外界——不论溁水如何，溁园都是有人的！轮不到随便什么阿猫阿狗觊觎。
天骄宴的时机就刚刚好。
……只是，会有危险。
袁茗卿：“我是觉得、呃……我是怕夏夏担心我啊。”差点被夏夏带沟里去。
“哼，哼！心放肚子里，好好准备拿个好名次吧！”夏知微也说不上不满亦或忧惧。但……总归是“担心”的。对，像茗卿说的，担心。
缓了缓，“我和小陶解释清楚了，知秋……也说，别太担心——”
“溁园以小哥的至高战力和无上名望为唯一支撑，不是一朝一夕就有的，在哥没加入溁园之前……溁园还连这唯一一个也拿不出手。”
“虽然事发突然……知秋还说一些什么、不是因为咱们……嗯……肯定还有其他事、哥不会……呃……总之，小哥虽然按他的话说是懒得将溁园发扬光大够用就行，但肯定还有后手来保证他若离开，溁园还活的下去。”
“知秋安慰了小陶别给自己太大压力——那绝不是小哥想看到的，严禁小陶做什么重修剑道的想法，让小陶还是想做什么就干什么，都没关系的。”
袁茗卿点头，梧哥有后招他并不会意外，没有才怪……小陶啊，责任感还真是……“小陶把溁园当家，自然看得重。”
“也不一定，嗯……小哥以前就夸他‘小何陶行事有君子之风’。”当然，后半句“不像我能教出来的孩子。”就没必要说了……
“哦？倒也是。不过梧哥的话说完了？不太像……”
夏知微讪讪一笑，不答。
——茗卿就莫名士气高扬起来？
“可算笑啦？你跟我好好说说，什么叫‘大叔’？我怎么就‘大叔’了！”
夏知微闻言一僵，茗卿这话来者不善……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输人不输阵！“你穿过来那年就有二十吧？”
是的。这是七年头，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他今岁二十有七。
袁茗卿：……
实不相瞒，他有种甚是不友好的预感——
“正告诉您嘞，好叫知道：小女子姓夏名柔，芳龄十九！”
……
——“凯谛在此代掌门师兄，贺璃公子进驻百名金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