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梦境？”艾茫然道。她不太记得梦里具体的场景，只隐约记得缀满星辰的幕布中央，数位衣着高贵的人嘶吼、咒骂以及战争，还有一些奇异的语言文字闪现，等完全醒来后就什么也记不清了。
“这是哪里？”艾问眼前的长发女人。
不能说她完全是人，至少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条熠熠生辉的鱼尾。
她的头发像是海藻飘荡在“半空”中，眼睛里藏着宇宙。
她觉得手心有件物什，低头看发现是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辉光是你的头发，太阳的眼泪是你的眼睛，这朵玫瑰是你的灵魂。”祂解释道，“你是我最完美的造物，也是神国的期盼，我们都欢迎你的到来。”
艾被那双眼睛注视得有些不好意思，羞涩地抚摸玫瑰的花瓣，她说：“如您所愿。”
在水底的日子还算美好，梦幻的景色，母神的教导和血脉里的知识。
但是很快艾和被梦魇3.0控制的艾都感到了无聊。
“祂们给了你两个神职，太阳与光明、智慧与爱……”母神背对着艾坐在湖边的石头上，用贝壳做成的梳子梳头，“这跟神国想给你的不太相同，但我想，这也算是祂们欢迎你的意思吧……”
艾还不能离开水面，只能隔着一层水膜听母神略带落寞的语句。
她没在意她的神职，只是迫不及待地问：“我什么时候能离开水面，到外面的世界去？”
母神的情绪似乎转好了，她笑着回答：“你为什么这么着急？”
“外面有天空，天空上有白云，白云下还有更多的玫瑰花，在水底只有一朵。”艾指的是代表她灵魂的玫瑰。
“不要心急，你还没长大，等到了时间，你就能离开这里。”母神温柔地安抚她。
要等多久，被困在身体里的艾很清楚，大概得等到她获得半个神职后才能离开吧，这对于当时的自己来说等待的时间几乎是永恒。
太阳和光明的神职获得方法十分抽象，飞到太阳上去与太阳融为一体、或是成为灵魂意义上的太阳。
太阳古神是神战中最早陨落的，或者说祂从成神后几乎就没有了人性没有了躯体，真正意义上成为了客观的太阳，所以从神战开始到结束都没出现过，可以视为堕落。
艾还只能隔着湖水仰望天空，没有任何方法可以获得这一方面的神职。
爱的神职需要获得神之乡所有居民的认可，她在水下等待的时候，只有这里的大巫——母神的从神来看过她，带着那种好奇又排斥的感觉。
唯有智慧的神职她勉强能争取到。
母神说：“你是我子，必将站立神国，带天与地走向命运看见的结局。”祂对神国给艾的神职有些不满意，但是神国给出的内容似乎又表示了祂们的期待，所以祂只能在此之上为她争取机会——去智慧神伊莱的图书馆学习。
伊莱的图书馆是那样广阔无垠，尚未成神的她这辈子都无法将足迹踏遍其每个角落，也看不完所有书，况且伊莱看上去寿命还很长，她没法在伊莱还在神国时就取得祂的神职。
艾常常怀疑自己，母神总说她将是最有希望成神的那位，且一定会成神，这是命运女神写下的预言。
伊莱神的脾气很好也很友善，会常常和祂的学徒——艾说说笑话，还会允许艾为祂编辫子。
但这又如何，艾想要离开水面，去探索天空和收集玫瑰，不是将那些书本印刻到脑子里，不是为某神编辫子，不是离开神国后只能坐在水底的小床上仰望外面的世界。
最后，这场噩梦结束在艾趁着母神离开，试图强行突破水面，但那荡漾的波纹像是蜘蛛网一样紧紧裹住她，让她感到窒息。
再次沉入水底，她还能看见岸上的大巫对自己说：“你还没有自由。”
艾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浑身都是汗，与此同时，房间外面想响起了刺耳的报警声。
她掀开被子下床，身体还未完全苏醒，走路也是歪歪扭扭的，她摸到桌上，拿纸巾擦了擦汗，随后披了件外套，准备去打开门。
手还未碰到门把手，那门就从外面被大力敲响。
她吓了一跳，立刻就想从戒指里拿出大杖，转眼又想到现在是在军校不是救助站，于是疑惑、警惕地打开门。
门开后，就看到外面挤着好多人，安娜、恩佐和季少辞都穿着白天的衣服站在门外，季少辞眼带忧虑，另两人看上去很好奇。
除了自己的舍友，还有方玉中校笑眯眯地看着她，身后还有两个人，一个是黑眼圈很重的研究员，一个是穿黑褐色军装的林教官。
“感觉怎么样？”方玉问，他好像对艾现在的情况很了解。
“有点头晕。”艾老实回答，手一滑没扶住门就要跌倒，季少辞立刻就想上前，马上被安娜顶替掉。
“去客厅。”方玉说。
几人又来到客厅，艾被挤在最中间，她疑惑地左右看看。
“按理说你应该刚拿到梦魇3.0的时候就会激发别墅的警报，没想到这么久才出现。”方玉在靠近门的一面墙上摸索了一下，然后向右推开，瞬间洁白的墙面出现了一个向内凹的小匣子，里面是看上去很精密的按钮，他按了两下，警报就解除了。
“你刚才精神力激荡，引发了别墅的安全警报，就是别墅外面那层光屏。”安娜解释。
“季少辞说，一般第一次使用梦魇系列的高精神力者就会多少引发警报，没想到第二天你还早起了，我们还觉得奇怪。”恩佐撑着下巴，昏昏欲睡，他的陪诊让他消耗了不少精力。
“是不是你这两天体能进步的原因？”负责教导他们实战课和体能课的林教官靠在沙发边上抱着胸。
“应该不是，之前她在我这里用流水320检测过身体数据，当时没发现有异样。”季少辞说。
流水320是目前市面上相当精确的检测设备，也通常是军校的检测设备，只比军部所用低半级，对非军部的人使用十分绰绰有余。
“你做了什么梦？”恩佐歪头。
艾想了想，回答：“刚刚还记得，现在忘了。”
“这很正常，梦魇3.0只是刺激脑域使高精神力者在梦中锻炼的方法，总的来说还是做梦，记不得很正常，而且那些梦境多半是过去的记忆。”方玉示意站在一边的研究员动作。
那人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淡金色的手环，将艾手上的梦魇3.0替换下。
“梦魇3.1，我们的最新成果。”这名研究员介绍简洁。
“多介绍点。”方玉看了他一眼。
研究员木楞地说：“相比3.0，在更新噩梦方面增加了更迭速度和灵敏度，在缓冲噩梦方面缩短了时间增加了刺激深度睡眠的功能，就是在适应梦境后，休息夜晚时间缩短但是有可以让你睡眠质量增加，以适应下一轮梦境，我们还增加了更多细节的数据，方便观测使用者的状态。”
艾心中一惊，她作出表情问：“那你们能看到我的梦吗？”
“不行，联邦有规定，梦境属于个人隐私，实验室也不能在未授权的情况下随意查看，犯法会坐牢。”研究员摇头。
他站着，眼下青黑，身体也很消瘦还有些佝偻，艾虽然面色稍稍惨白难看，但是身体看上去很有力量和爆发力，明明艾现在才是病人，但是两相对比，这研究员才是病入膏肓的那个。
艾注意到他的胸牌上写着“捕梦网研制部：诺泉”。
“我们对你的梦没兴趣，我们感兴趣的是你的精神力状态。”方玉掏出一瓶药给她，“这是稳定剂，里面有六片，早晚各一片吃三天，能平复脑域波动顺便睡个好觉，如果觉得不舒服就来医务室找我。”
说完，他就带着人迅速离开，一刻也不想多待。
林教官临走前还和艾更新了一下她的训练项目，比之前更严苛。
这让艾的脑袋更痛了。
“你们……”艾看向季少辞和安娜，现在正是午夜，按照时间来算，这两人满打满算应该躺了大半夜治疗舱了。
两人都摇头了，只是安娜的表情略显严肃。
“怎么了？”艾问，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安娜只是摇头，然后起身让重新恢复活动的小二进入休眠状态，带着三人前往了自己的自用室。
她反锁上门，向三人的聊天框发送了一份文件。
一份保密合同。
三人对视一眼，表情都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艾让自己的星眼呈现公开状态，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安娜看到都签好了，才带着不解和谨慎地开口：“那个神语，我好像知道。”
恩佐不理解：“什么意思？”
安娜没回答他，直接问季少辞：“你看清字形笔划了吗？”
季少辞摇头：“刚入眼，我就晕了。”
艾皱眉。
“这种情况我听家里研究员说过。”安娜看向艾。
“怎么会？”恩佐惊讶极了。
“说是在矿场深处找到一块非同一般的石头，模样是一块大型石板，上面似乎有痕迹，或许是字，但没人能看清楚，因为看见的人全都晕死过去，精神力高的只要躺一会儿治疗舱再配合药物就能很快康复，精神力低的会脑域受损，甚至影响视觉，有一名矿工就因此失明了。”安娜说，“我这次回家才知道的，家里为此组成了一个研究队，说是会解开宇宙文明的秘密。”
“不能用设备转存吗？像过滤枭族的叫声一样？”季少辞皱眉。
“也许不能，我离开的时候已经反复过滤到第500多层，无论精神力等级都没有产生好的变化，而且经过检测，它不含有已知的放射性物质或是感染性源质，总之我们暂时没法分析它。”安娜苦恼。
季少辞又追问了几句，恩佐时不时插两句话，过了半晌三人才反应过来，艾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他们转头看去，就看到艾的脸上浮现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神态。
“这是哪里？”艾问眼前的长发女人。
不能说她完全是人，至少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条熠熠生辉的鱼尾。
她的头发像是海藻飘荡在“半空”中，眼睛里藏着宇宙。
她觉得手心有件物什，低头看发现是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辉光是你的头发，太阳的眼泪是你的眼睛，这朵玫瑰是你的灵魂。”祂解释道，“你是我最完美的造物，也是神国的期盼，我们都欢迎你的到来。”
艾被那双眼睛注视得有些不好意思，羞涩地抚摸玫瑰的花瓣，她说：“如您所愿。”
在水底的日子还算美好，梦幻的景色，母神的教导和血脉里的知识。
但是很快艾和被梦魇3.0控制的艾都感到了无聊。
“祂们给了你两个神职，太阳与光明、智慧与爱……”母神背对着艾坐在湖边的石头上，用贝壳做成的梳子梳头，“这跟神国想给你的不太相同，但我想，这也算是祂们欢迎你的意思吧……”
艾还不能离开水面，只能隔着一层水膜听母神略带落寞的语句。
她没在意她的神职，只是迫不及待地问：“我什么时候能离开水面，到外面的世界去？”
母神的情绪似乎转好了，她笑着回答：“你为什么这么着急？”
“外面有天空，天空上有白云，白云下还有更多的玫瑰花，在水底只有一朵。”艾指的是代表她灵魂的玫瑰。
“不要心急，你还没长大，等到了时间，你就能离开这里。”母神温柔地安抚她。
要等多久，被困在身体里的艾很清楚，大概得等到她获得半个神职后才能离开吧，这对于当时的自己来说等待的时间几乎是永恒。
太阳和光明的神职获得方法十分抽象，飞到太阳上去与太阳融为一体、或是成为灵魂意义上的太阳。
太阳古神是神战中最早陨落的，或者说祂从成神后几乎就没有了人性没有了躯体，真正意义上成为了客观的太阳，所以从神战开始到结束都没出现过，可以视为堕落。
艾还只能隔着湖水仰望天空，没有任何方法可以获得这一方面的神职。
爱的神职需要获得神之乡所有居民的认可，她在水下等待的时候，只有这里的大巫——母神的从神来看过她，带着那种好奇又排斥的感觉。
唯有智慧的神职她勉强能争取到。
母神说：“你是我子，必将站立神国，带天与地走向命运看见的结局。”祂对神国给艾的神职有些不满意，但是神国给出的内容似乎又表示了祂们的期待，所以祂只能在此之上为她争取机会——去智慧神伊莱的图书馆学习。
伊莱的图书馆是那样广阔无垠，尚未成神的她这辈子都无法将足迹踏遍其每个角落，也看不完所有书，况且伊莱看上去寿命还很长，她没法在伊莱还在神国时就取得祂的神职。
艾常常怀疑自己，母神总说她将是最有希望成神的那位，且一定会成神，这是命运女神写下的预言。
伊莱神的脾气很好也很友善，会常常和祂的学徒——艾说说笑话，还会允许艾为祂编辫子。
但这又如何，艾想要离开水面，去探索天空和收集玫瑰，不是将那些书本印刻到脑子里，不是为某神编辫子，不是离开神国后只能坐在水底的小床上仰望外面的世界。
最后，这场噩梦结束在艾趁着母神离开，试图强行突破水面，但那荡漾的波纹像是蜘蛛网一样紧紧裹住她，让她感到窒息。
再次沉入水底，她还能看见岸上的大巫对自己说：“你还没有自由。”
艾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浑身都是汗，与此同时，房间外面想响起了刺耳的报警声。
她掀开被子下床，身体还未完全苏醒，走路也是歪歪扭扭的，她摸到桌上，拿纸巾擦了擦汗，随后披了件外套，准备去打开门。
手还未碰到门把手，那门就从外面被大力敲响。
她吓了一跳，立刻就想从戒指里拿出大杖，转眼又想到现在是在军校不是救助站，于是疑惑、警惕地打开门。
门开后，就看到外面挤着好多人，安娜、恩佐和季少辞都穿着白天的衣服站在门外，季少辞眼带忧虑，另两人看上去很好奇。
除了自己的舍友，还有方玉中校笑眯眯地看着她，身后还有两个人，一个是黑眼圈很重的研究员，一个是穿黑褐色军装的林教官。
“感觉怎么样？”方玉问，他好像对艾现在的情况很了解。
“有点头晕。”艾老实回答，手一滑没扶住门就要跌倒，季少辞立刻就想上前，马上被安娜顶替掉。
“去客厅。”方玉说。
几人又来到客厅，艾被挤在最中间，她疑惑地左右看看。
“按理说你应该刚拿到梦魇3.0的时候就会激发别墅的警报，没想到这么久才出现。”方玉在靠近门的一面墙上摸索了一下，然后向右推开，瞬间洁白的墙面出现了一个向内凹的小匣子，里面是看上去很精密的按钮，他按了两下，警报就解除了。
“你刚才精神力激荡，引发了别墅的安全警报，就是别墅外面那层光屏。”安娜解释。
“季少辞说，一般第一次使用梦魇系列的高精神力者就会多少引发警报，没想到第二天你还早起了，我们还觉得奇怪。”恩佐撑着下巴，昏昏欲睡，他的陪诊让他消耗了不少精力。
“是不是你这两天体能进步的原因？”负责教导他们实战课和体能课的林教官靠在沙发边上抱着胸。
“应该不是，之前她在我这里用流水320检测过身体数据，当时没发现有异样。”季少辞说。
流水320是目前市面上相当精确的检测设备，也通常是军校的检测设备，只比军部所用低半级，对非军部的人使用十分绰绰有余。
“你做了什么梦？”恩佐歪头。
艾想了想，回答：“刚刚还记得，现在忘了。”
“这很正常，梦魇3.0只是刺激脑域使高精神力者在梦中锻炼的方法，总的来说还是做梦，记不得很正常，而且那些梦境多半是过去的记忆。”方玉示意站在一边的研究员动作。
那人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淡金色的手环，将艾手上的梦魇3.0替换下。
“梦魇3.1，我们的最新成果。”这名研究员介绍简洁。
“多介绍点。”方玉看了他一眼。
研究员木楞地说：“相比3.0，在更新噩梦方面增加了更迭速度和灵敏度，在缓冲噩梦方面缩短了时间增加了刺激深度睡眠的功能，就是在适应梦境后，休息夜晚时间缩短但是有可以让你睡眠质量增加，以适应下一轮梦境，我们还增加了更多细节的数据，方便观测使用者的状态。”
艾心中一惊，她作出表情问：“那你们能看到我的梦吗？”
“不行，联邦有规定，梦境属于个人隐私，实验室也不能在未授权的情况下随意查看，犯法会坐牢。”研究员摇头。
他站着，眼下青黑，身体也很消瘦还有些佝偻，艾虽然面色稍稍惨白难看，但是身体看上去很有力量和爆发力，明明艾现在才是病人，但是两相对比，这研究员才是病入膏肓的那个。
艾注意到他的胸牌上写着“捕梦网研制部：诺泉”。
“我们对你的梦没兴趣，我们感兴趣的是你的精神力状态。”方玉掏出一瓶药给她，“这是稳定剂，里面有六片，早晚各一片吃三天，能平复脑域波动顺便睡个好觉，如果觉得不舒服就来医务室找我。”
说完，他就带着人迅速离开，一刻也不想多待。
林教官临走前还和艾更新了一下她的训练项目，比之前更严苛。
这让艾的脑袋更痛了。
“你们……”艾看向季少辞和安娜，现在正是午夜，按照时间来算，这两人满打满算应该躺了大半夜治疗舱了。
两人都摇头了，只是安娜的表情略显严肃。
“怎么了？”艾问，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安娜只是摇头，然后起身让重新恢复活动的小二进入休眠状态，带着三人前往了自己的自用室。
她反锁上门，向三人的聊天框发送了一份文件。
一份保密合同。
三人对视一眼，表情都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艾让自己的星眼呈现公开状态，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安娜看到都签好了，才带着不解和谨慎地开口：“那个神语，我好像知道。”
恩佐不理解：“什么意思？”
安娜没回答他，直接问季少辞：“你看清字形笔划了吗？”
季少辞摇头：“刚入眼，我就晕了。”
艾皱眉。
“这种情况我听家里研究员说过。”安娜看向艾。
“怎么会？”恩佐惊讶极了。
“说是在矿场深处找到一块非同一般的石头，模样是一块大型石板，上面似乎有痕迹，或许是字，但没人能看清楚，因为看见的人全都晕死过去，精神力高的只要躺一会儿治疗舱再配合药物就能很快康复，精神力低的会脑域受损，甚至影响视觉，有一名矿工就因此失明了。”安娜说，“我这次回家才知道的，家里为此组成了一个研究队，说是会解开宇宙文明的秘密。”
“不能用设备转存吗？像过滤枭族的叫声一样？”季少辞皱眉。
“也许不能，我离开的时候已经反复过滤到第500多层，无论精神力等级都没有产生好的变化，而且经过检测，它不含有已知的放射性物质或是感染性源质，总之我们暂时没法分析它。”安娜苦恼。
季少辞又追问了几句，恩佐时不时插两句话，过了半晌三人才反应过来，艾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他们转头看去，就看到艾的脸上浮现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