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为什么打起来？”艾觉得自己问出口就耗费了很多勇气。
陈姿和恩佐现在已经被分开，一个坐在桌边揉太阳穴，研究系的学霸们帮她倒水醒酒。
一个趴在沙发上，他的兄弟们叽叽喳喳地在说话，时不时瞪向被女生们包围的陈姿，火冒三丈。
“听说是一言不合打起来的，没人能说准是谁先开的口。”季少辞为艾倒了杯花茶，“有想喝的吗？”他愿意效劳。
艾看了眼花瓣正打着转的茶水，没理会，反而看向陈姿，语气直切地问：“陈姿怎么样？”
季少辞也不生气，好脾气地笑笑：“看上去应该醒酒了。”
就两句话，陈姿和恩佐两方又吵起来了。
恩佐的人数更多，且多数都是男生。
虽然陈姿的实力更强脾气更好，但是她毕竟只是个贫民窟出来的，体能再强，未来的上限也比恩佐低很多。
恩佐背景很强，人也很干净，没什么不良嗜好，每天除了打打游戏就是爱体能训练，对朋友们也很仗义大方，时不时就会请客，这次比赛更是每个队友都送了一款虚拟游戏，可谓是赚足了人气支持。
虽然恩佐看上去不是很敏感，或者说是不太聪明，但是这没什么，家族和人脉会推着他往前进。
而陈姿这种类型，除非真的在军校内就创下类二等功以上的军功，毕业后进入军部的步子不会迈太大，往上的速度会相比恩佐慢很多。
所以场面看起来，恩佐的支持者更多且声势浩大。
但也不是说陈姿这边完全没有人支持，像研究系的学霸们，以诺巧、谢莉为首将陈姿挡住。也有类似陈姿的室友，不愿意加入恩佐方，但也不想开口站队，于是躲在人群后方围观。
场面一下从先前诙谐平和的气氛转变成了剑拔弩张。
在艾看来，还是恩佐的兄弟们在宣泄比赛中的不开心，例如她和陈姿的欺骗，季少辞方就表示无所谓，因为指挥本人正在服务艾。
艾不在乎这些兄弟是怎么想，她觉得只要自己的室友没问题就行，她不想自己的住宿生涯太尴尬。
而现在看起来，他们的朋友们要帮他们撕破脸了。
于是，艾站起身，要走到人群中间去尝试调和一下气氛。
正当她走了两步，方玉中校微笑着上场。
他说：“你们想不想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打起来的？”
当然想，众人回答。
方玉挥手让一个研究员将星眼界面公开，上面是他刚才的录像。
“我们去那看吧，更清晰。”方玉点点不远处墙上的大屏幕，他想投屏这一画面。
陈姿还能走路，被扶着晃晃悠悠地坐到屏幕前。
恩佐完全昏过去了，是被连人抬着沙发过去的。
方玉像是娱乐主持人一般，先让研究员把视频传上屏幕，再煞有其事地拿起了一个店里供顾客k歌用的话筒，咳嗽了两下，开口：“那么在视频播放前，我们先听听双方当事人在本次打架事故中的陈述吧。”
恩佐的兄弟不满，叫道：“他都晕了，怎么开口？”
方玉手掌下压，用下巴指示另一个研究员去搞定恩佐。
那研究员看着眼熟，似乎是艾上次见到的那个“捕梦网研制部”诺泉。他还是半死不活的那副模样，缓缓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型耳机，掰过恩佐的脑袋，戴在他一边耳朵上，然后掏出一小块面板，在上面敲敲打打。
紧接着耳机亮光一闪，诺泉把面板收起，抱胸退到一边。
艾回顾左右，教官和店里服务员都不在，只有一个店铺经理站在一旁看热闹。看上去应该是在事故发生时就被打发了。
在众人围观中，恩佐猛地坐起来，眼睛微微眯着，嘴里叽里咕噜地念叨着什么，像在梦游。
方玉靠近问：“刚才发生什么？”
“……刚才打起来了。”恩佐摇摇晃晃地翻了个身，坐在沙发上，嘴里好像在吃东西。
方玉示意诺泉拍视频。
方玉拉了椅子坐到一边，耐心问：“谁和谁打起来了？”
恩佐反应半天，回：“魔法师恩佐·博文和凡人姿·陈打起来了……”
艾欲言又止。
季少辞捂着嘴在旁边笑，看不到安娜在哪里。
方玉眼皮跳了跳，继续问：“那恩佐和陈姿为什么打起来？”
“因为、因为……”恩佐坐得东倒西歪，“凡人瞧不起魔法师，凡人打断魔法师和兄弟玩，魔法师受伤了。”他语气很委屈。
季少辞忍不住笑声从指缝间漏出来一点，人群中还有一道笑声，似乎是躲着怕丢脸的“魔法师”的青梅竹马。
方玉嘴角的微笑弧上扬3度，听完这两句话，他让诺泉把耳机收回，转道去问陈姿。
陈姿此时尚未完全清醒，但是没有像恩佐一样丧失行为能力，只是说话含糊，意识不太清醒而已。方玉很顺利就问到了答案，跟恩佐的答案大差不差，不过主角是陈姿。
她说，看到恩佐在揍路过的同学，她上前劝了几句，对方就大喊她瞧不起他，然后就打起来了。
得到两方答案的方玉满意极了，这才让开位置，给在场的所有人看到大屏幕亮起。
视频内容先是方玉登场，他一手一瓶酒，酒名叫“烟雾”，是一款非常出名的酒。
由于人类身体进化，很多以前的酒类都无法让人类喝醉，最多是微醺，简而言之就是不得劲。
于是某个研究室为有这方面需求的人类研究出了这款酒，烟雾能让高级人类们喝一瓶后走不了直线。
画面中，方玉先叫来恩佐，把烟雾递给他，恩佐此时已经有点小微醺，他名字也没看就往嘴里灌，才灌了一半就猛然倒地，然后扭曲爬行到镜头外。
方玉和拍摄者都很专业，镜头都没晃一下。
过了几分钟，方玉叫来了陈姿，陈姿显然还很清醒，她看了看酒瓶又看了看方玉，思考了半分钟，看到方玉打开星眼的转账界面，马上对瓶开始吹。
她比较厉害，大半瓶下肚还能做直立人类，还面不改色地离开。
接着镜头移动，看到的是，在跟店里一棵假树交谈的恩佐，他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大哭，一会儿又骂人，一会儿又说陈姿坏话，最后跟假树的大叶子打起来了。
因为醉酒的问题，他的一拳常常瞄不准，但叶子打他倒是很准，这使得这醉鬼越打越上头，拽着树干开始甩头蹦迪。
这时，画面中显示陈姿路过，她看上去没醉，但是给树和人拉架的模样看着就已经喝懵了。
陈姿推开恩佐，还要细细安抚一下假树。恩佐被打扰更不开心，嘶吼着冲上前，好像陈姿是什么拆散鸳鸯的坏人。
然后一不小心，你一脚我一脚，就打起来了。
屏幕外的观众们都沉默了，至于两人陈述的关于“瞧不起”的对话，他们是一句没听见，因为两人全程都没有说出完整的语言，全部用“啊”“呜”或者是“呜啊”代替，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对上频道的。
这下人群里那位青梅竹马——安娜的笑声更夸张了。
艾看完始末，只觉得浪费了自己的几分钟
时间就是金钱，他们两人在花她的钱。
她不管人群的躁动，只是走到店门口，打开星眼开始上网，找工作发简历。
这次比赛是在周三，赛后，学校给放了一周的假，到下周四开始上课。
她准备把每一天都填满，最好每天都能赚到钱。
好在在赛前，她铜玫瑰金奖就拿到手了，现下一登陆玫瑰赛论坛就看到不少人主动私聊她，大多都是工作机会。
由于刚才晕过去就做了一场噩梦，她短期内不想再睡觉，所以当下就准备接一个小工作，来填充夜晚。
但是还没接单，就看到黑曜石公司的代表微笑在两个小时前给她发了消息。
【[微笑]：不知道飞老师有看到我们公司新制作的先行片吗？粉丝和路人的评论都是很看好的呢！不知道飞老师有没有时间，我们可以谈谈后续合作吗？】
艾看着他的话，沉默半响，自己先前对那部先行预告片的熟悉感正是源自于自己噩梦中的神国议事厅。
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它们有很多地方相似，也有些地方不同，艾本来觉得也许是巧合，但母神哭像的出现就打破了她的幻想。
这不是巧合，这个游戏的制作者一定是见过那个议事厅，不然不会有这样的场景。
【[飞向神国]：我看到了那个，制作的很精良，我也很愿意与你们合作，最好是线下的合作。】
艾没想着对方会立即回复，没想到消息刚发出去几秒，就有消息回过来了。
【[微笑]：我们也很希望与飞老师达成合作，正好我们也希望是线下合作，因为线上的话还是有泄露的风险，所以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呢？我们这边是负责接送路费报销的。
[飞向神国]：我接下来有七天的假期，时间都可以的。
[微笑]：您目前是在联邦主星对吗？我看您的IP地址在那呢。
[飞向神国]：是的。
[微笑]：那您看您周五晚坐星列过来，然后下周二返程，您看可以吗？这样也给您空出时间可以休息，而且我们这边会负责接送的。】
艾算了算时间，同意了。
【[微笑]：请问飞老师您是第一次来帝国吗？
[飞向神国]：是的。
[微笑]：好的，那么接下来我将发几个文件给您，其中包含办理签证的流程，您拿着这些文件去办事处办理，签证立刻就能下来，明晚我将发给您您的星列班次信息，到时候会有人在港口等您的。
[飞向神国]：好的，谢谢。
[微笑]：不客气呢飞老师。】
她回完消息，又跟别的甲方聊上了，聊得正开心，就被身后的人吓一跳。
“艾同学，你放假七天有什么打算？”居然是方玉中校。
艾回头：“周五晚到下周二刚刚有约了。”
“是这样的。”方玉开口，身边跟着诺泉，诺泉在看远处的诺巧。
艾瞟了一眼，继续和方玉说话。
“最近，我的两个组有新的产品，想找几个学生做实验推广，每个参与实验的学生都有补助，但是不多，一天大概1000块左右，包午餐，不需要一天时间，早八到晚五，你看怎么样？我们这边已经约了陈姿了。”方玉说得很详细。
艾又看到诺巧身边出现了安娜，正微笑看着自己。
看来这是她的室友和方玉推荐的她们俩，目的是为了给赚钱的机会吧。
艾当然不会拒绝有钱拿的活，当即就同意了，和人敲定明后两天参与实验。
说完话，方玉就带着几个研究员离开了，离开前还嘱咐学生们赶紧回家或回宿舍，聚餐结束了。
同学们一个一个一堆一堆离开，租用飞行器在门口停下又起飞，艾看着夜空没说话。
一会儿，果然等到了安娜。
她没有帮助别人被发现的不好意思，很直白地说：“怎么样？方玉的两个项目都有我家资助，给你俩的补助很足的。”
“谢谢你。”艾说得很真诚，“你对我很好，我不知道能还你什么。”
安娜默了默，坦诚开口：“说实话，以前我觉得就我们两个的性格，可能一辈子都没法做朋友，如果不是你的精神力等级和外星人身份这两层在，我们很难做朋友。”
艾看着她，心想，今晚怎么有两个人要和她敞开心扉。
“但是，精神力是你的，外星人也是你，这两样与你分不开，我只能说以前我想错了，而且认真了解下来，你虽然天真但是很聪明，虽然善良但是很清醒，我很少遇到像你这样的人，由于我的家族，我倒是遇到过很多装成这样的人，但是你不一样，你甚至把这个都告诉我了。”安娜掌心摊开，里面有一条深蓝色的帕克斯滕手环，目测浓度在30%左右。
艾知道她指的是魔法这件事儿。
她想说这是她有意的，也是在实验，但是她没开口。
安娜牵起艾的右手，将手环扣在她手腕上，说：“你不用有负担，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讨好你、拉拢你，随便你怎么理解。我想你也听过季少辞说的话了，我不管他说了什么，我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你对我很有价值，是完完全全的利用，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值得我这样做。”
她放开艾的手，看向艾看过的天空，又道：“补充一句，别相信姓季的说的情情爱爱，这个人从一个非常复杂又很诡异的家族里摸爬滚打出来，不是个傻子，也不是那副脾气很好的绅士模样，他要是说他喜欢你，那就是在骗你，你对他也很有价值，我能给的建议不多，反正你自己小心。”
艾还是沉默，除了心情复杂，就是眼角余光看到了处在听力范围里的季少辞。
安娜浑然不觉，说：“下周三晚上，我请客，去舟海酒店顶层聚餐？”
陈姿和恩佐现在已经被分开，一个坐在桌边揉太阳穴，研究系的学霸们帮她倒水醒酒。
一个趴在沙发上，他的兄弟们叽叽喳喳地在说话，时不时瞪向被女生们包围的陈姿，火冒三丈。
“听说是一言不合打起来的，没人能说准是谁先开的口。”季少辞为艾倒了杯花茶，“有想喝的吗？”他愿意效劳。
艾看了眼花瓣正打着转的茶水，没理会，反而看向陈姿，语气直切地问：“陈姿怎么样？”
季少辞也不生气，好脾气地笑笑：“看上去应该醒酒了。”
就两句话，陈姿和恩佐两方又吵起来了。
恩佐的人数更多，且多数都是男生。
虽然陈姿的实力更强脾气更好，但是她毕竟只是个贫民窟出来的，体能再强，未来的上限也比恩佐低很多。
恩佐背景很强，人也很干净，没什么不良嗜好，每天除了打打游戏就是爱体能训练，对朋友们也很仗义大方，时不时就会请客，这次比赛更是每个队友都送了一款虚拟游戏，可谓是赚足了人气支持。
虽然恩佐看上去不是很敏感，或者说是不太聪明，但是这没什么，家族和人脉会推着他往前进。
而陈姿这种类型，除非真的在军校内就创下类二等功以上的军功，毕业后进入军部的步子不会迈太大，往上的速度会相比恩佐慢很多。
所以场面看起来，恩佐的支持者更多且声势浩大。
但也不是说陈姿这边完全没有人支持，像研究系的学霸们，以诺巧、谢莉为首将陈姿挡住。也有类似陈姿的室友，不愿意加入恩佐方，但也不想开口站队，于是躲在人群后方围观。
场面一下从先前诙谐平和的气氛转变成了剑拔弩张。
在艾看来，还是恩佐的兄弟们在宣泄比赛中的不开心，例如她和陈姿的欺骗，季少辞方就表示无所谓，因为指挥本人正在服务艾。
艾不在乎这些兄弟是怎么想，她觉得只要自己的室友没问题就行，她不想自己的住宿生涯太尴尬。
而现在看起来，他们的朋友们要帮他们撕破脸了。
于是，艾站起身，要走到人群中间去尝试调和一下气氛。
正当她走了两步，方玉中校微笑着上场。
他说：“你们想不想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打起来的？”
当然想，众人回答。
方玉挥手让一个研究员将星眼界面公开，上面是他刚才的录像。
“我们去那看吧，更清晰。”方玉点点不远处墙上的大屏幕，他想投屏这一画面。
陈姿还能走路，被扶着晃晃悠悠地坐到屏幕前。
恩佐完全昏过去了，是被连人抬着沙发过去的。
方玉像是娱乐主持人一般，先让研究员把视频传上屏幕，再煞有其事地拿起了一个店里供顾客k歌用的话筒，咳嗽了两下，开口：“那么在视频播放前，我们先听听双方当事人在本次打架事故中的陈述吧。”
恩佐的兄弟不满，叫道：“他都晕了，怎么开口？”
方玉手掌下压，用下巴指示另一个研究员去搞定恩佐。
那研究员看着眼熟，似乎是艾上次见到的那个“捕梦网研制部”诺泉。他还是半死不活的那副模样，缓缓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型耳机，掰过恩佐的脑袋，戴在他一边耳朵上，然后掏出一小块面板，在上面敲敲打打。
紧接着耳机亮光一闪，诺泉把面板收起，抱胸退到一边。
艾回顾左右，教官和店里服务员都不在，只有一个店铺经理站在一旁看热闹。看上去应该是在事故发生时就被打发了。
在众人围观中，恩佐猛地坐起来，眼睛微微眯着，嘴里叽里咕噜地念叨着什么，像在梦游。
方玉靠近问：“刚才发生什么？”
“……刚才打起来了。”恩佐摇摇晃晃地翻了个身，坐在沙发上，嘴里好像在吃东西。
方玉示意诺泉拍视频。
方玉拉了椅子坐到一边，耐心问：“谁和谁打起来了？”
恩佐反应半天，回：“魔法师恩佐·博文和凡人姿·陈打起来了……”
艾欲言又止。
季少辞捂着嘴在旁边笑，看不到安娜在哪里。
方玉眼皮跳了跳，继续问：“那恩佐和陈姿为什么打起来？”
“因为、因为……”恩佐坐得东倒西歪，“凡人瞧不起魔法师，凡人打断魔法师和兄弟玩，魔法师受伤了。”他语气很委屈。
季少辞忍不住笑声从指缝间漏出来一点，人群中还有一道笑声，似乎是躲着怕丢脸的“魔法师”的青梅竹马。
方玉嘴角的微笑弧上扬3度，听完这两句话，他让诺泉把耳机收回，转道去问陈姿。
陈姿此时尚未完全清醒，但是没有像恩佐一样丧失行为能力，只是说话含糊，意识不太清醒而已。方玉很顺利就问到了答案，跟恩佐的答案大差不差，不过主角是陈姿。
她说，看到恩佐在揍路过的同学，她上前劝了几句，对方就大喊她瞧不起他，然后就打起来了。
得到两方答案的方玉满意极了，这才让开位置，给在场的所有人看到大屏幕亮起。
视频内容先是方玉登场，他一手一瓶酒，酒名叫“烟雾”，是一款非常出名的酒。
由于人类身体进化，很多以前的酒类都无法让人类喝醉，最多是微醺，简而言之就是不得劲。
于是某个研究室为有这方面需求的人类研究出了这款酒，烟雾能让高级人类们喝一瓶后走不了直线。
画面中，方玉先叫来恩佐，把烟雾递给他，恩佐此时已经有点小微醺，他名字也没看就往嘴里灌，才灌了一半就猛然倒地，然后扭曲爬行到镜头外。
方玉和拍摄者都很专业，镜头都没晃一下。
过了几分钟，方玉叫来了陈姿，陈姿显然还很清醒，她看了看酒瓶又看了看方玉，思考了半分钟，看到方玉打开星眼的转账界面，马上对瓶开始吹。
她比较厉害，大半瓶下肚还能做直立人类，还面不改色地离开。
接着镜头移动，看到的是，在跟店里一棵假树交谈的恩佐，他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大哭，一会儿又骂人，一会儿又说陈姿坏话，最后跟假树的大叶子打起来了。
因为醉酒的问题，他的一拳常常瞄不准，但叶子打他倒是很准，这使得这醉鬼越打越上头，拽着树干开始甩头蹦迪。
这时，画面中显示陈姿路过，她看上去没醉，但是给树和人拉架的模样看着就已经喝懵了。
陈姿推开恩佐，还要细细安抚一下假树。恩佐被打扰更不开心，嘶吼着冲上前，好像陈姿是什么拆散鸳鸯的坏人。
然后一不小心，你一脚我一脚，就打起来了。
屏幕外的观众们都沉默了，至于两人陈述的关于“瞧不起”的对话，他们是一句没听见，因为两人全程都没有说出完整的语言，全部用“啊”“呜”或者是“呜啊”代替，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对上频道的。
这下人群里那位青梅竹马——安娜的笑声更夸张了。
艾看完始末，只觉得浪费了自己的几分钟
时间就是金钱，他们两人在花她的钱。
她不管人群的躁动，只是走到店门口，打开星眼开始上网，找工作发简历。
这次比赛是在周三，赛后，学校给放了一周的假，到下周四开始上课。
她准备把每一天都填满，最好每天都能赚到钱。
好在在赛前，她铜玫瑰金奖就拿到手了，现下一登陆玫瑰赛论坛就看到不少人主动私聊她，大多都是工作机会。
由于刚才晕过去就做了一场噩梦，她短期内不想再睡觉，所以当下就准备接一个小工作，来填充夜晚。
但是还没接单，就看到黑曜石公司的代表微笑在两个小时前给她发了消息。
【[微笑]：不知道飞老师有看到我们公司新制作的先行片吗？粉丝和路人的评论都是很看好的呢！不知道飞老师有没有时间，我们可以谈谈后续合作吗？】
艾看着他的话，沉默半响，自己先前对那部先行预告片的熟悉感正是源自于自己噩梦中的神国议事厅。
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它们有很多地方相似，也有些地方不同，艾本来觉得也许是巧合，但母神哭像的出现就打破了她的幻想。
这不是巧合，这个游戏的制作者一定是见过那个议事厅，不然不会有这样的场景。
【[飞向神国]：我看到了那个，制作的很精良，我也很愿意与你们合作，最好是线下的合作。】
艾没想着对方会立即回复，没想到消息刚发出去几秒，就有消息回过来了。
【[微笑]：我们也很希望与飞老师达成合作，正好我们也希望是线下合作，因为线上的话还是有泄露的风险，所以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呢？我们这边是负责接送路费报销的。
[飞向神国]：我接下来有七天的假期，时间都可以的。
[微笑]：您目前是在联邦主星对吗？我看您的IP地址在那呢。
[飞向神国]：是的。
[微笑]：那您看您周五晚坐星列过来，然后下周二返程，您看可以吗？这样也给您空出时间可以休息，而且我们这边会负责接送的。】
艾算了算时间，同意了。
【[微笑]：请问飞老师您是第一次来帝国吗？
[飞向神国]：是的。
[微笑]：好的，那么接下来我将发几个文件给您，其中包含办理签证的流程，您拿着这些文件去办事处办理，签证立刻就能下来，明晚我将发给您您的星列班次信息，到时候会有人在港口等您的。
[飞向神国]：好的，谢谢。
[微笑]：不客气呢飞老师。】
她回完消息，又跟别的甲方聊上了，聊得正开心，就被身后的人吓一跳。
“艾同学，你放假七天有什么打算？”居然是方玉中校。
艾回头：“周五晚到下周二刚刚有约了。”
“是这样的。”方玉开口，身边跟着诺泉，诺泉在看远处的诺巧。
艾瞟了一眼，继续和方玉说话。
“最近，我的两个组有新的产品，想找几个学生做实验推广，每个参与实验的学生都有补助，但是不多，一天大概1000块左右，包午餐，不需要一天时间，早八到晚五，你看怎么样？我们这边已经约了陈姿了。”方玉说得很详细。
艾又看到诺巧身边出现了安娜，正微笑看着自己。
看来这是她的室友和方玉推荐的她们俩，目的是为了给赚钱的机会吧。
艾当然不会拒绝有钱拿的活，当即就同意了，和人敲定明后两天参与实验。
说完话，方玉就带着几个研究员离开了，离开前还嘱咐学生们赶紧回家或回宿舍，聚餐结束了。
同学们一个一个一堆一堆离开，租用飞行器在门口停下又起飞，艾看着夜空没说话。
一会儿，果然等到了安娜。
她没有帮助别人被发现的不好意思，很直白地说：“怎么样？方玉的两个项目都有我家资助，给你俩的补助很足的。”
“谢谢你。”艾说得很真诚，“你对我很好，我不知道能还你什么。”
安娜默了默，坦诚开口：“说实话，以前我觉得就我们两个的性格，可能一辈子都没法做朋友，如果不是你的精神力等级和外星人身份这两层在，我们很难做朋友。”
艾看着她，心想，今晚怎么有两个人要和她敞开心扉。
“但是，精神力是你的，外星人也是你，这两样与你分不开，我只能说以前我想错了，而且认真了解下来，你虽然天真但是很聪明，虽然善良但是很清醒，我很少遇到像你这样的人，由于我的家族，我倒是遇到过很多装成这样的人，但是你不一样，你甚至把这个都告诉我了。”安娜掌心摊开，里面有一条深蓝色的帕克斯滕手环，目测浓度在30%左右。
艾知道她指的是魔法这件事儿。
她想说这是她有意的，也是在实验，但是她没开口。
安娜牵起艾的右手，将手环扣在她手腕上，说：“你不用有负担，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讨好你、拉拢你，随便你怎么理解。我想你也听过季少辞说的话了，我不管他说了什么，我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你对我很有价值，是完完全全的利用，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值得我这样做。”
她放开艾的手，看向艾看过的天空，又道：“补充一句，别相信姓季的说的情情爱爱，这个人从一个非常复杂又很诡异的家族里摸爬滚打出来，不是个傻子，也不是那副脾气很好的绅士模样，他要是说他喜欢你，那就是在骗你，你对他也很有价值，我能给的建议不多，反正你自己小心。”
艾还是沉默，除了心情复杂，就是眼角余光看到了处在听力范围里的季少辞。
安娜浑然不觉，说：“下周三晚上，我请客，去舟海酒店顶层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