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跌入海中，感到痛苦下沉的时候，心中还有一点欣喜。
这算是她第一次离开母神的湖泊和神国，第一次自主踏入其他的世界。
虽然这个世界会让她窒息昏厥。
玫瑰土的子民不是不死之身，在寻求神位中因各种各样的原因死亡是非常常见的。
大海与湖泊完全不相像，她能在同样萤蓝色的湖泊中呼吸，但不能在这样像宝石的海中生存。
下一秒，艾的领子被拽起，她迅速飞出海面，狠狠摔在一块灰绿色的礁石上。
艾的身体猛烈咳嗽，她一手紧紧捂住胸口贴住的图书，一手屈肘撑住礁石，咳得双眼发红，她的身后投来一道高大的人影。
她回过身，头向上扬起。
那个人逆着光，上半身是裸露着的、正在滴水的健壮肌肤，下半身正从鱼尾转变成双腿，他十分苍白，有点像大块的奶油，他的头发是大海的颜色，此刻垂在脸上和肩膀上，潦草得如同海底的水藻。
“你是谁？”他右手拿着一根比手臂长的鱼骨，模样很坚硬。
“你又是谁？”艾皱眉，“我是智慧主神的学徒。”她能感受到眼前人可怖的气息，这与神相关。
他沉默了一下，艾无法从逆光中看清他的眼睛，他说：“我是海洋与天空的侍者——奎苏，你来主的圣地做什么？”他用鱼骨指向艾。
艾不喜欢有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更不喜欢被人威胁。
即使往日母神或是伊莱都让她切记贴近神职，这些“邪恶、亵渎、扭曲”的想法要被彻底抹除，
但是艾还是在现在决定，等她获得力量，她要眼前的人回归玫瑰土。
她难忍地咳了两声，把喝进去的海水完全吐出来，才平缓道：“我正为我主清扫圣地，意外翻阅到一本叫《真理泉》的图书，不过才看几眼，转眼就从那里掉了下来。”艾指向不远处的半空。
奎苏走近两步，他的人腿已经完全现形了，他用鱼骨拨开艾挡住的手臂，露出那本十分干燥清爽的图书，书皮是用某种海洋生物的皮制成的，正中用刀刻着名字，的确是《真理泉》。
“这是智慧神制作的通往神国后每一处圣地的钥匙，只要阅读就能直达祂们的所在。”太阳越发热烈，奎苏的长发有些干燥，“智慧神没和你说过吗？”
艾当然不会对他说真话，她只是摇头：“那现在我要怎么回去？”
奎苏放下手，鱼骨化成烟雾融入他的手臂，成为一处纹身，他撩开头发：“我怎么知道，这是第一次有人来到圣地，得等到智慧神发现你失踪了才能从无数本图书中找到你的踪迹。”
“看来这需要很久。”艾放弃似得后仰躺倒，“这也算是放假了吧。”
“学徒的工作很累？”奎苏对她的随意并不排斥。
“不，不是很累，是神国的大人们不喜欢我。”艾语气带上郁闷。
“这是为什么？”奎苏皱眉。
艾支起上半身，上下打量眼前侍者光裸的躯体，她反问：“你主允许你这么打扮？裸露是高贵的象征。”
奎苏一愣，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看看艾包裹严实的衣服，他坐到艾的边上，追问：“这又怎么了？而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艾没思考多久回答：“大人物的喜欢与否的理由哪能是我知道的，也许是发现赐下两个神职的对象并不合意吧。”
“……原来是你。”安静一会儿，奎苏才说话，而且他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什么？”艾惊讶地看向奎苏。
但奎苏并不回答，好像艾还没有资格知道。
对于这个意外之喜，艾没有纠结太久，她想得到的还没有结果。
在太阳下，说了不少话、几乎口干舌燥的艾，终于说动奎苏回答她关于“真理泉”的知识。
“真理泉是在一座移动的孤岛上，它能照出最纯净的心灵，也能帮助人剔除灵魂上的杂质。”这正如图书上所说。
“据说，只要将最纯净的心灵投入其中，就能掌握大海的力量。”这是艾前来的原因，她不能在看到宝藏指南后不心动。
“真的有真理泉？”艾好奇，“能带我去看看吗？”
奎苏想了想，突然表情微妙地笑了：“可以，但是你必须帮我得到一样东西。”
“什么？”
“制作宝石‘海洋之心’的主材料。”
艾想问清楚主材料是什么，但是奎苏已经站起身，对着海面张口，发出艾听不见的声音。
不过几分钟，一个巨大的墨蓝色的影子从海底浮上来。
奎苏亲昵地抚过它浮出海面的肌肤。
他让艾站上海洋生物，那东西驮着他们前往合适的地点。
在艾看来“合适的地点”与旁边没什么不同，四周就是大海，没有任何陆地的影子——这是一颗海洋占比高达90%的星球。
忽然，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水面沸腾翻滚。
不多时，一座巨大的孤岛从海底升了出来，艾能看到海水下层层叠叠的、正游荡飘逸的不明黑影。
此时，艾并不好奇，因为她此行的目的地达到了——真理泉。
真理泉相比孤岛是十分小，它在岛上密林中间，泉眼的长宽跟一人高差不多。
纵使周围景色多美，植物有多神奇，艾还是在第一时刻扑到了泉水上方。
真理泉相当清澈，几乎是透明的，艾却看不到泉底，同样的，她也看不见自己的倒影。
她想到了书中所写“照出最纯净的心灵。”
奎苏站在几步外，没有靠近。
“它照不出我。”艾落寞道，“怎么才能剔除杂质呢？”
奎苏看着她的背影，淡淡道：“跳进去。”
艾想警惕起来，却被心中的贪婪支配了，她毫不犹豫地进入泉水中。
天地变换、上下颠倒。
在泉水中，艾猛然睁眼。
这是神国的会议厅。
我怎么会在这里？
艾看到地面、墙面的藤蔓并没有上次见到的多，长桌两侧并没有人或神，会议厅的尽头没有门，只有迷雾重重的黑暗，墙壁也不见了，好像黑暗中只有这张长桌。
“滴答……”有水珠滴落。
艾抬头，代替天花板的是波纹荡漾的、宛如镜面的水。
在那水面上，艾看到无人落座的高大座椅上坐满了令人颤栗的身影，自己的所在也不是自己，而是一座巨大的漆黑雕像，雕像手心捧着一朵艳丽的玫瑰。
这是怎么回事？
她看向身前桌面，这倒是和水面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数瓣书写了神语的花瓣落在面前。
她仔细看去，居然是各种神职。
“恐惧、邪祟、扭曲、诡计、黑暗、狡诈、死亡……”这些花瓣中更多是艾从没听说过的神职，没有那个子民被神国赐予这种名字……
寻找一番，她也发现了其他一些更常见的，以及自己的神名。
她伸出手拾起自己的四瓣花瓣，其余的则化成黑暗消失不见。
这就是消除杂质？
她再抬头，原本高高在上的水面不知什么时候压了下来，距离艾的头顶只有一个手臂的距离，颇让她喘不过气来。
再加上，水面上静止不动的恐怖身影整齐一划地抬起脑袋，如果那些肢体被称为脑袋的话，祂们透过虚幻注视底下的艾，裂开的、露出尖锐牙齿的嘴突然哈哈大笑。
一个个不可言说的存在尖笑起来。
细碎的、像是蚂蚁在骨缝中爬动的秽语和呓语骤然挤入艾的大脑。
被注视让她不自觉打起哆嗦，不断压低的水面让她爬到桌底，那些声音却怎么也不停下。
在嘲笑她。
在得意！
在厌恶她。
在哭泣！
在侮辱她。
在愤怒！
“救救我……”艾蜷缩在地上，痛苦地捂住双耳。
快停下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
牵引力突然出现，颈后又是熟悉的感觉。
再睁眼，她又被奎苏用鱼骨钩住甩了出来。
那些让人不安的声音瞬间消失，艾的余光扫到出现了人影的泉水表面，她抱住自己战战兢兢地问：“怎、怎么回事、那些、都是什么？会议厅、花瓣、奇怪的倒影……”
“你没有成功。”奎苏变得严肃。
重回理智的艾，认出刚才的恐怖影像是什么了，那是大人们的神体，她从中看到了伊莱、昂罗、豪、埃尔索诺林、巴纳吉还有几位陌生的神明。
其中包括，奎苏。
海洋的心脏，天空的霸主，十二主神之一——奎苏。
而且，也是真理泉倒映出来的“最纯净的心灵”。
“我明明选择了正确的神职。”艾小心地回答。
头顶的天空乌云密布，沉沉下压，就像泉水中掉下来的天花板。
“不，这不对。”黑暗很快降临，艾看不清奎苏的表情。
“哪里不对？是我选择的不对还是见到的东西不对？”她急急问。
奎苏又不回答了，祂像大海一样喜怒无常。
艾觉得这关于一个很重要的秘密，所以她再次开口，不由得多出些焦急和不满：“哪里不对！”
奎苏不理，只兀自道：“轮到你兑现承诺了。”
她眉头一挑：“主材料是什么？”
这回奎苏回答了：“你的灵魂。”
艾脸上僵硬，她艰难道：“为什么是我？我连海洋的神职都没有，‘海洋之心’听名字都和我没关系，况且我现在半个神职都没拿到。”
祂摇头，平平淡淡地回答：“我不在乎，我只要你的灵魂化为虚有。”
“你不该存在。”
这算是她第一次离开母神的湖泊和神国，第一次自主踏入其他的世界。
虽然这个世界会让她窒息昏厥。
玫瑰土的子民不是不死之身，在寻求神位中因各种各样的原因死亡是非常常见的。
大海与湖泊完全不相像，她能在同样萤蓝色的湖泊中呼吸，但不能在这样像宝石的海中生存。
下一秒，艾的领子被拽起，她迅速飞出海面，狠狠摔在一块灰绿色的礁石上。
艾的身体猛烈咳嗽，她一手紧紧捂住胸口贴住的图书，一手屈肘撑住礁石，咳得双眼发红，她的身后投来一道高大的人影。
她回过身，头向上扬起。
那个人逆着光，上半身是裸露着的、正在滴水的健壮肌肤，下半身正从鱼尾转变成双腿，他十分苍白，有点像大块的奶油，他的头发是大海的颜色，此刻垂在脸上和肩膀上，潦草得如同海底的水藻。
“你是谁？”他右手拿着一根比手臂长的鱼骨，模样很坚硬。
“你又是谁？”艾皱眉，“我是智慧主神的学徒。”她能感受到眼前人可怖的气息，这与神相关。
他沉默了一下，艾无法从逆光中看清他的眼睛，他说：“我是海洋与天空的侍者——奎苏，你来主的圣地做什么？”他用鱼骨指向艾。
艾不喜欢有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更不喜欢被人威胁。
即使往日母神或是伊莱都让她切记贴近神职，这些“邪恶、亵渎、扭曲”的想法要被彻底抹除，
但是艾还是在现在决定，等她获得力量，她要眼前的人回归玫瑰土。
她难忍地咳了两声，把喝进去的海水完全吐出来，才平缓道：“我正为我主清扫圣地，意外翻阅到一本叫《真理泉》的图书，不过才看几眼，转眼就从那里掉了下来。”艾指向不远处的半空。
奎苏走近两步，他的人腿已经完全现形了，他用鱼骨拨开艾挡住的手臂，露出那本十分干燥清爽的图书，书皮是用某种海洋生物的皮制成的，正中用刀刻着名字，的确是《真理泉》。
“这是智慧神制作的通往神国后每一处圣地的钥匙，只要阅读就能直达祂们的所在。”太阳越发热烈，奎苏的长发有些干燥，“智慧神没和你说过吗？”
艾当然不会对他说真话，她只是摇头：“那现在我要怎么回去？”
奎苏放下手，鱼骨化成烟雾融入他的手臂，成为一处纹身，他撩开头发：“我怎么知道，这是第一次有人来到圣地，得等到智慧神发现你失踪了才能从无数本图书中找到你的踪迹。”
“看来这需要很久。”艾放弃似得后仰躺倒，“这也算是放假了吧。”
“学徒的工作很累？”奎苏对她的随意并不排斥。
“不，不是很累，是神国的大人们不喜欢我。”艾语气带上郁闷。
“这是为什么？”奎苏皱眉。
艾支起上半身，上下打量眼前侍者光裸的躯体，她反问：“你主允许你这么打扮？裸露是高贵的象征。”
奎苏一愣，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看看艾包裹严实的衣服，他坐到艾的边上，追问：“这又怎么了？而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艾没思考多久回答：“大人物的喜欢与否的理由哪能是我知道的，也许是发现赐下两个神职的对象并不合意吧。”
“……原来是你。”安静一会儿，奎苏才说话，而且他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什么？”艾惊讶地看向奎苏。
但奎苏并不回答，好像艾还没有资格知道。
对于这个意外之喜，艾没有纠结太久，她想得到的还没有结果。
在太阳下，说了不少话、几乎口干舌燥的艾，终于说动奎苏回答她关于“真理泉”的知识。
“真理泉是在一座移动的孤岛上，它能照出最纯净的心灵，也能帮助人剔除灵魂上的杂质。”这正如图书上所说。
“据说，只要将最纯净的心灵投入其中，就能掌握大海的力量。”这是艾前来的原因，她不能在看到宝藏指南后不心动。
“真的有真理泉？”艾好奇，“能带我去看看吗？”
奎苏想了想，突然表情微妙地笑了：“可以，但是你必须帮我得到一样东西。”
“什么？”
“制作宝石‘海洋之心’的主材料。”
艾想问清楚主材料是什么，但是奎苏已经站起身，对着海面张口，发出艾听不见的声音。
不过几分钟，一个巨大的墨蓝色的影子从海底浮上来。
奎苏亲昵地抚过它浮出海面的肌肤。
他让艾站上海洋生物，那东西驮着他们前往合适的地点。
在艾看来“合适的地点”与旁边没什么不同，四周就是大海，没有任何陆地的影子——这是一颗海洋占比高达90%的星球。
忽然，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水面沸腾翻滚。
不多时，一座巨大的孤岛从海底升了出来，艾能看到海水下层层叠叠的、正游荡飘逸的不明黑影。
此时，艾并不好奇，因为她此行的目的地达到了——真理泉。
真理泉相比孤岛是十分小，它在岛上密林中间，泉眼的长宽跟一人高差不多。
纵使周围景色多美，植物有多神奇，艾还是在第一时刻扑到了泉水上方。
真理泉相当清澈，几乎是透明的，艾却看不到泉底，同样的，她也看不见自己的倒影。
她想到了书中所写“照出最纯净的心灵。”
奎苏站在几步外，没有靠近。
“它照不出我。”艾落寞道，“怎么才能剔除杂质呢？”
奎苏看着她的背影，淡淡道：“跳进去。”
艾想警惕起来，却被心中的贪婪支配了，她毫不犹豫地进入泉水中。
天地变换、上下颠倒。
在泉水中，艾猛然睁眼。
这是神国的会议厅。
我怎么会在这里？
艾看到地面、墙面的藤蔓并没有上次见到的多，长桌两侧并没有人或神，会议厅的尽头没有门，只有迷雾重重的黑暗，墙壁也不见了，好像黑暗中只有这张长桌。
“滴答……”有水珠滴落。
艾抬头，代替天花板的是波纹荡漾的、宛如镜面的水。
在那水面上，艾看到无人落座的高大座椅上坐满了令人颤栗的身影，自己的所在也不是自己，而是一座巨大的漆黑雕像，雕像手心捧着一朵艳丽的玫瑰。
这是怎么回事？
她看向身前桌面，这倒是和水面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数瓣书写了神语的花瓣落在面前。
她仔细看去，居然是各种神职。
“恐惧、邪祟、扭曲、诡计、黑暗、狡诈、死亡……”这些花瓣中更多是艾从没听说过的神职，没有那个子民被神国赐予这种名字……
寻找一番，她也发现了其他一些更常见的，以及自己的神名。
她伸出手拾起自己的四瓣花瓣，其余的则化成黑暗消失不见。
这就是消除杂质？
她再抬头，原本高高在上的水面不知什么时候压了下来，距离艾的头顶只有一个手臂的距离，颇让她喘不过气来。
再加上，水面上静止不动的恐怖身影整齐一划地抬起脑袋，如果那些肢体被称为脑袋的话，祂们透过虚幻注视底下的艾，裂开的、露出尖锐牙齿的嘴突然哈哈大笑。
一个个不可言说的存在尖笑起来。
细碎的、像是蚂蚁在骨缝中爬动的秽语和呓语骤然挤入艾的大脑。
被注视让她不自觉打起哆嗦，不断压低的水面让她爬到桌底，那些声音却怎么也不停下。
在嘲笑她。
在得意！
在厌恶她。
在哭泣！
在侮辱她。
在愤怒！
“救救我……”艾蜷缩在地上，痛苦地捂住双耳。
快停下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
牵引力突然出现，颈后又是熟悉的感觉。
再睁眼，她又被奎苏用鱼骨钩住甩了出来。
那些让人不安的声音瞬间消失，艾的余光扫到出现了人影的泉水表面，她抱住自己战战兢兢地问：“怎、怎么回事、那些、都是什么？会议厅、花瓣、奇怪的倒影……”
“你没有成功。”奎苏变得严肃。
重回理智的艾，认出刚才的恐怖影像是什么了，那是大人们的神体，她从中看到了伊莱、昂罗、豪、埃尔索诺林、巴纳吉还有几位陌生的神明。
其中包括，奎苏。
海洋的心脏，天空的霸主，十二主神之一——奎苏。
而且，也是真理泉倒映出来的“最纯净的心灵”。
“我明明选择了正确的神职。”艾小心地回答。
头顶的天空乌云密布，沉沉下压，就像泉水中掉下来的天花板。
“不，这不对。”黑暗很快降临，艾看不清奎苏的表情。
“哪里不对？是我选择的不对还是见到的东西不对？”她急急问。
奎苏又不回答了，祂像大海一样喜怒无常。
艾觉得这关于一个很重要的秘密，所以她再次开口，不由得多出些焦急和不满：“哪里不对！”
奎苏不理，只兀自道：“轮到你兑现承诺了。”
她眉头一挑：“主材料是什么？”
这回奎苏回答了：“你的灵魂。”
艾脸上僵硬，她艰难道：“为什么是我？我连海洋的神职都没有，‘海洋之心’听名字都和我没关系，况且我现在半个神职都没拿到。”
祂摇头，平平淡淡地回答：“我不在乎，我只要你的灵魂化为虚有。”
“你不该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