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关，因着倒春寒天气冷了不少，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两天，地上的雪一踩一个深坑。
家家户户都选择紧闭房门坐在炉火旁取暖，连院中饲养的家禽都躲在窝的最里面不沾半分寒风。
当然，这份安静不属于太清观。
“十一!”
十一刚给一个雪人放上两颗花生眼睛，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寻音望去只见一个雪球朝她袭来，想避开却因为脚陷入雪地中不好行走只来得及侧开身子，雪球还是砸到了肩膀上。
“啧，银砾！”
她反手拔下身旁雪人的头朝大笑着的银砾扔去，准确无误得砸在了他身上。
银砾条件反射般的抱住了大雪球，有些错愕地顿了一下，随即惊慌道：“我...我的头，我的头啊!”
“师兄，十一把我的头拔下来了。”他喊道。
鹿衔在房中抬了下头，透过窗户看了一眼院中抱着个雪人头的银砾，扯了扯嘴角默默低下头清理手中的栗子。
曼青用火筷子扒拉着火炉中的炭，没有抬头，问了一句：“外面怎么了？”
“无事。”鹿衔手中的动作没停，将篮中个大饱满的栗子放入盘中，又补充了一句：“不用管他们。”
院中难得安静了一会。
杏树下棋盘石桌上放着一颗大雪球，十一捧起一把雪按在碎裂残缺的地方将它补全，安上眼睛和鼻子这才拍掉手中的雪，轻轻摸了摸雪人的秃秃头顶，道：“修修补补又是一颗好头！”
“但愿吧。”银砾看了一眼不复以前圆润的球状物体，静静移开了眼。
若是能重来一次，他一定不会选择偷袭，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三。
曼青从窗户中探出头，道：“弄好了，快来。”
她瞳孔一颤，看着棋盘旁站立着的四个雪人，其中有一个歪歪头好似随时要掉落的样子。
啊，原来是这个头啊…
……
室内的火炉很暖，去除了不少寒气。
十一刚坐下一会就感觉暖气围绕，全身暖乎乎的。
她先烤了烤手，才从鹿衔那拿过来盘子，用夹子把栗子围在火炉的边沿上，用火筷子拨弄盆中的炭火。
曼青看着炉中的燃燃火焰，突然开口说道:“我想后日自己去浮琅山一趟。”
“浮琅山？”鹿衔看她。
“听闻浮琅山出了一把仙器，各路妖与修士的眼睛都盯着那里，你是为了那把剑？”十一挑着炉中的炭火道。
浮琅山相传是某位得了大道的剑修所居住的地方，各种小道消息众说纷坛，说他得道成仙或着遁入空门做了云游四海的僧人，总之浮琅山上早没了他的踪影，就算说的不对也无人出来反驳。
前几日浮琅山突然放射大光三天三夜，不少人暗察明访打探消息。
探出的消息难得的一致，浮琅山出现了仙器，震惊了各路的人，俱都如蝌蚪找妈妈一般朝那涌去，连避世不出的宗门都派出了不少弟子，愣是将那么大的一座山脉围得水泄不通。
不能说他们没见过世面，实在是仙器难得，相传千百年前九尾猫妖族的家主乌桑得了一把仙器，凭一己之力将摇摇欲坠的九尾猫妖族一口气拉上了妖界前三大族，无人敢惹。
可惜后来他把仙器炼化做了阵法镇住了禁地深渊。
这个消息并没有在小辈里流传，都被活了许久的老怪物藏了起来，就为了防止哪个小辈起了不好的心思闯了禁地招来灭族之祸。
这次的仙器可是无主的，他们自然是起了心思。
曼青点了点头，道:“是为了它。”
十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蹙起眉头:“不少宗派中闭关的长老都为了那把剑出关，你自己去太危险了，而且…剑不是你惯用的武器吧。”
“虽不是我的武器，但我有意取之，我意已决，无需再有拦阻之言。”曼青用夹子翻着栗子道:“我有一些私事要处理，你们莫要跟着。”
“可是……”
十一还未说完，就被曼青打断:“栗子熟了，吃栗子吧。”
火炉边沿的栗子在炭火中刺啦作响，不少栗子都爆开了口子，隐隐透着一股甜香，却无人在意这抹香味。
十一只好看向鹿衔投去帮忙的眼神，鹿衔无奈地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他是知晓此事的第一人，也曾劝过，可惜并未有什么用处，想要去的终究是拦不住的。
曼青没有在意这些小动作，独自夹出几颗栗子放在盘子里，等吹凉了些就扒开了一颗，放入口中，软糯香甜席卷口腔，道:“栗子现在吃是正好的，再不吃就糊了。”
“莫要担心我的安危，若取不下我也不会硬犟，我不是那种不顾大局的人，安心便是。”她复又言道。
十一听了她的话，才勉强松了一口气，从盘中拿了颗栗子暖着手心:“如此便好，安全为主，那劳什子仙器没有命重要。”
曼青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房间安静了下来，只有火焰燃烧炭以及手剥栗子的声音。
窗外寒风卷着枝丫上的雪花呼呼作响，落日的余辉还未散去，弯月就悄悄爬上了半空，皎洁的月光如一层薄纱铺在雪地上，泛着淡淡的光。
“只吃栗子有些不尽兴吧。”银砾说着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坛桃花酿:“这是用来做醉蟹的桃花酿，味道香醇，可以小酌一杯。”
他在盆中倒了热水温酒，又拿了四个小盏摆在一边。
“这桃花酿是太清酿的吧，我们给他喝了，你就不怕他气的跳脚？”十一问道。
银砾食指放在唇上轻声嘘了一声，道:“师父酿了许多，只拿他一坛估计发现不出来，只要我们不说就没问题。”
“那肯定不能告知他呀。”十一剥着栗子道，虽然她总感觉就算不告知，太清也会知晓的，不过这个想法并没有停留太久就消散了个干净。
等酒温好，银砾在小盏中倒上酒酿 ，淡粉色的酒液带着桃花的清香扑入鼻间。
“我想喝这个好久了，今天终于让我逮住机会了。”十一嗅着弥漫在鼻前的清香，不由得舔了下唇。
银砾看着她小馋猫的模样，唇角勾起，笑着说道:“不能多喝，醉了会不舒服的。”
“我办事，你放心。”十一拿起小盏微抿了一口，入口绵甜顺滑，温热的酒液从喉咙直滑入肚腹。
清香过后有些辛辣，但香味却久久不消。
有些令人上瘾。
“我今日找到了一些杏仁，明日可以做些杏仁酥和杏酪吃。”银砾道。
“你若不说我差点就忘了。”十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桃花酿后，开口说道：“昨日我去了一趟冰窖，里面存了不少杏，估计是太清特地留给我们的，明天还可以顺便熬锅甜杏汤喝，酸酸甜甜味道肯定很好。”
鹿衔小酌了一口酒，看向曼青道:“你走时可以带些。”
“好！”曼青眉眼弯弯。
十一借着喝酒的动作，不着痕迹来回看着他俩，唇角不由得勾了起来。
她与银砾默契地相视一笑，都饮尽了盏中的酒。
四人闲聊着，坛中的酒也见了底，就连如雪莲般的鹿衔也喝得两颊红润了不少。
“唔。”十一突然打了个冷颤，有些迷糊地朝身边的热源靠近了些。
银砾刚剥了颗栗子，十一就靠在他肩上险些落入他怀里，他手上的栗子掉在了地上，银砾没管栗子忙扶住她，垂眸道:“你怎么了？”
“冷…”十一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他，愣了一瞬，突然抬起双手抚上他的脸颊，手掌中觉到的热感让她眸子亮了几分:“咦，你是太阳变得吗？好暖和…”
“你喝醉了？”银砾瞥了一眼空空的酒坛，有些无奈地拉下她的手。
桃花酿喝时没什么感觉，但后劲很足。
“喝醉…可能吧…”十一回道。
他看着面前努力睁开眼认真回答他问题，脸颊上泛着红晕的人儿，就知她是醉了。
“十一喝醉了，我送她回去。”银砾虚扶着她的背，对鹿衔道。
“好。”鹿衔托着腮有些迟缓地点了点头。
银砾暗自叹了口气，这是又醉了一个。
“走，我带你回房间。”
他哄小孩般地搀扶着十一回了她的房间。
十一坐在椅子上看着正替她铺床的银砾，鼓起腮帮子指向被子:“热，我不盖它。”
“热？”银砾道:“你刚才不是还在说冷吗？”
“嗯？”十一张开唇愣一会，好似在思考问题，半晌她认真地摇了摇头道:“不冷，很热。”
她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拉起银砾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烫。”
她的脸颊很烫，银砾喉结上下滑动，视线缓缓略过她的眼睛，落在她嫣红水润的唇上。
身体好似僵了一般无法控制。
十一微眯眼睛落在他滑动着的喉结上，松开他的手，指尖点了上去。
“嘶。”银砾轻吸了一口气，拉下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压低声音道:“乖，别乱动，睡觉吧。”
十一有些不满地鼓起腮帮子，挣开他的桎梏，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她眸子一颤，他手腕上的清凉感让她不禁心中一动。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抬手在他胸膛上推了一把，银砾整个人往后仰倒在了床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腰腹上就传来一股重力将他压住。
十一坐在他的腰上，上身前伏将他的手腕牢牢固定在他的头顶上方，她垂眸能清楚地看到他眼角下方一指处的泪痣。
“乖，别乱动。”她压低声音道，尾音微微上扬，如猫尾尖划过手心般酥麻。
家家户户都选择紧闭房门坐在炉火旁取暖，连院中饲养的家禽都躲在窝的最里面不沾半分寒风。
当然，这份安静不属于太清观。
“十一!”
十一刚给一个雪人放上两颗花生眼睛，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寻音望去只见一个雪球朝她袭来，想避开却因为脚陷入雪地中不好行走只来得及侧开身子，雪球还是砸到了肩膀上。
“啧，银砾！”
她反手拔下身旁雪人的头朝大笑着的银砾扔去，准确无误得砸在了他身上。
银砾条件反射般的抱住了大雪球，有些错愕地顿了一下，随即惊慌道：“我...我的头，我的头啊!”
“师兄，十一把我的头拔下来了。”他喊道。
鹿衔在房中抬了下头，透过窗户看了一眼院中抱着个雪人头的银砾，扯了扯嘴角默默低下头清理手中的栗子。
曼青用火筷子扒拉着火炉中的炭，没有抬头，问了一句：“外面怎么了？”
“无事。”鹿衔手中的动作没停，将篮中个大饱满的栗子放入盘中，又补充了一句：“不用管他们。”
院中难得安静了一会。
杏树下棋盘石桌上放着一颗大雪球，十一捧起一把雪按在碎裂残缺的地方将它补全，安上眼睛和鼻子这才拍掉手中的雪，轻轻摸了摸雪人的秃秃头顶，道：“修修补补又是一颗好头！”
“但愿吧。”银砾看了一眼不复以前圆润的球状物体，静静移开了眼。
若是能重来一次，他一定不会选择偷袭，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三。
曼青从窗户中探出头，道：“弄好了，快来。”
她瞳孔一颤，看着棋盘旁站立着的四个雪人，其中有一个歪歪头好似随时要掉落的样子。
啊，原来是这个头啊…
……
室内的火炉很暖，去除了不少寒气。
十一刚坐下一会就感觉暖气围绕，全身暖乎乎的。
她先烤了烤手，才从鹿衔那拿过来盘子，用夹子把栗子围在火炉的边沿上，用火筷子拨弄盆中的炭火。
曼青看着炉中的燃燃火焰，突然开口说道:“我想后日自己去浮琅山一趟。”
“浮琅山？”鹿衔看她。
“听闻浮琅山出了一把仙器，各路妖与修士的眼睛都盯着那里，你是为了那把剑？”十一挑着炉中的炭火道。
浮琅山相传是某位得了大道的剑修所居住的地方，各种小道消息众说纷坛，说他得道成仙或着遁入空门做了云游四海的僧人，总之浮琅山上早没了他的踪影，就算说的不对也无人出来反驳。
前几日浮琅山突然放射大光三天三夜，不少人暗察明访打探消息。
探出的消息难得的一致，浮琅山出现了仙器，震惊了各路的人，俱都如蝌蚪找妈妈一般朝那涌去，连避世不出的宗门都派出了不少弟子，愣是将那么大的一座山脉围得水泄不通。
不能说他们没见过世面，实在是仙器难得，相传千百年前九尾猫妖族的家主乌桑得了一把仙器，凭一己之力将摇摇欲坠的九尾猫妖族一口气拉上了妖界前三大族，无人敢惹。
可惜后来他把仙器炼化做了阵法镇住了禁地深渊。
这个消息并没有在小辈里流传，都被活了许久的老怪物藏了起来，就为了防止哪个小辈起了不好的心思闯了禁地招来灭族之祸。
这次的仙器可是无主的，他们自然是起了心思。
曼青点了点头，道:“是为了它。”
十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蹙起眉头:“不少宗派中闭关的长老都为了那把剑出关，你自己去太危险了，而且…剑不是你惯用的武器吧。”
“虽不是我的武器，但我有意取之，我意已决，无需再有拦阻之言。”曼青用夹子翻着栗子道:“我有一些私事要处理，你们莫要跟着。”
“可是……”
十一还未说完，就被曼青打断:“栗子熟了，吃栗子吧。”
火炉边沿的栗子在炭火中刺啦作响，不少栗子都爆开了口子，隐隐透着一股甜香，却无人在意这抹香味。
十一只好看向鹿衔投去帮忙的眼神，鹿衔无奈地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他是知晓此事的第一人，也曾劝过，可惜并未有什么用处，想要去的终究是拦不住的。
曼青没有在意这些小动作，独自夹出几颗栗子放在盘子里，等吹凉了些就扒开了一颗，放入口中，软糯香甜席卷口腔，道:“栗子现在吃是正好的，再不吃就糊了。”
“莫要担心我的安危，若取不下我也不会硬犟，我不是那种不顾大局的人，安心便是。”她复又言道。
十一听了她的话，才勉强松了一口气，从盘中拿了颗栗子暖着手心:“如此便好，安全为主，那劳什子仙器没有命重要。”
曼青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房间安静了下来，只有火焰燃烧炭以及手剥栗子的声音。
窗外寒风卷着枝丫上的雪花呼呼作响，落日的余辉还未散去，弯月就悄悄爬上了半空，皎洁的月光如一层薄纱铺在雪地上，泛着淡淡的光。
“只吃栗子有些不尽兴吧。”银砾说着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坛桃花酿:“这是用来做醉蟹的桃花酿，味道香醇，可以小酌一杯。”
他在盆中倒了热水温酒，又拿了四个小盏摆在一边。
“这桃花酿是太清酿的吧，我们给他喝了，你就不怕他气的跳脚？”十一问道。
银砾食指放在唇上轻声嘘了一声，道:“师父酿了许多，只拿他一坛估计发现不出来，只要我们不说就没问题。”
“那肯定不能告知他呀。”十一剥着栗子道，虽然她总感觉就算不告知，太清也会知晓的，不过这个想法并没有停留太久就消散了个干净。
等酒温好，银砾在小盏中倒上酒酿 ，淡粉色的酒液带着桃花的清香扑入鼻间。
“我想喝这个好久了，今天终于让我逮住机会了。”十一嗅着弥漫在鼻前的清香，不由得舔了下唇。
银砾看着她小馋猫的模样，唇角勾起，笑着说道:“不能多喝，醉了会不舒服的。”
“我办事，你放心。”十一拿起小盏微抿了一口，入口绵甜顺滑，温热的酒液从喉咙直滑入肚腹。
清香过后有些辛辣，但香味却久久不消。
有些令人上瘾。
“我今日找到了一些杏仁，明日可以做些杏仁酥和杏酪吃。”银砾道。
“你若不说我差点就忘了。”十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桃花酿后，开口说道：“昨日我去了一趟冰窖，里面存了不少杏，估计是太清特地留给我们的，明天还可以顺便熬锅甜杏汤喝，酸酸甜甜味道肯定很好。”
鹿衔小酌了一口酒，看向曼青道:“你走时可以带些。”
“好！”曼青眉眼弯弯。
十一借着喝酒的动作，不着痕迹来回看着他俩，唇角不由得勾了起来。
她与银砾默契地相视一笑，都饮尽了盏中的酒。
四人闲聊着，坛中的酒也见了底，就连如雪莲般的鹿衔也喝得两颊红润了不少。
“唔。”十一突然打了个冷颤，有些迷糊地朝身边的热源靠近了些。
银砾刚剥了颗栗子，十一就靠在他肩上险些落入他怀里，他手上的栗子掉在了地上，银砾没管栗子忙扶住她，垂眸道:“你怎么了？”
“冷…”十一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他，愣了一瞬，突然抬起双手抚上他的脸颊，手掌中觉到的热感让她眸子亮了几分:“咦，你是太阳变得吗？好暖和…”
“你喝醉了？”银砾瞥了一眼空空的酒坛，有些无奈地拉下她的手。
桃花酿喝时没什么感觉，但后劲很足。
“喝醉…可能吧…”十一回道。
他看着面前努力睁开眼认真回答他问题，脸颊上泛着红晕的人儿，就知她是醉了。
“十一喝醉了，我送她回去。”银砾虚扶着她的背，对鹿衔道。
“好。”鹿衔托着腮有些迟缓地点了点头。
银砾暗自叹了口气，这是又醉了一个。
“走，我带你回房间。”
他哄小孩般地搀扶着十一回了她的房间。
十一坐在椅子上看着正替她铺床的银砾，鼓起腮帮子指向被子:“热，我不盖它。”
“热？”银砾道:“你刚才不是还在说冷吗？”
“嗯？”十一张开唇愣一会，好似在思考问题，半晌她认真地摇了摇头道:“不冷，很热。”
她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拉起银砾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烫。”
她的脸颊很烫，银砾喉结上下滑动，视线缓缓略过她的眼睛，落在她嫣红水润的唇上。
身体好似僵了一般无法控制。
十一微眯眼睛落在他滑动着的喉结上，松开他的手，指尖点了上去。
“嘶。”银砾轻吸了一口气，拉下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压低声音道:“乖，别乱动，睡觉吧。”
十一有些不满地鼓起腮帮子，挣开他的桎梏，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她眸子一颤，他手腕上的清凉感让她不禁心中一动。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抬手在他胸膛上推了一把，银砾整个人往后仰倒在了床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腰腹上就传来一股重力将他压住。
十一坐在他的腰上，上身前伏将他的手腕牢牢固定在他的头顶上方，她垂眸能清楚地看到他眼角下方一指处的泪痣。
“乖，别乱动。”她压低声音道，尾音微微上扬，如猫尾尖划过手心般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