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木子宪想开口，但见到他毫不在意的样子，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曾离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小伤而已。”
这时木子殊横冲直撞进来了：“离离、离离，你的手没事吧？”
他进来见房间里气氛格外安静，曾离也淡然如常，还以为只是下人夸张谣传，他松了口气说：“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吕意辰跟在他后面来的，跑得气喘吁吁的，看起来是一起来的就是没追上。
她进来的时候只听到木子殊说的“没事就好”，也跟着拍了拍胸口：“那太好了，我就说嘛，许啸清怎么可能抢的过你？绛蔻姐呢？”
她的话音一落，屋内的气氛突然更僵了……
木子殊也看了一圈这才觉得不对劲：“这是……什么情况？”
“是我输给了许啸清，”曾离苦笑：“蔻儿她，不愿意见到我。”
“怎么可能！”吕意辰几乎跳脚：“我去问问绛蔻姐，她怎么可能会选许啸清那个斯文败类？一定是他趁人之危！”
“不许去！”曾离的声音陡然凌厉，把吕意辰吓了一跳。
木子殊担心地问：“那我听说你受伤了，也是真的？”
曾离尝试着向他举起自己的右手，但是这右手像是被千钧之力压着，根本岿然不动。
龙鸣惊呼：“这么严重！那大夫怎么说？影响以后拿剑吗？”
黑一难过极了：“大夫说、他说……”
见黑一吞吞吐吐，大家心里都是一沉，而曾离依然是面不改色，仿佛受伤的不是他一般。
木子殊催促：“说什么？你快说啊，我们好想办法。”
“没有办法了！”黑一差点哭了出来，“大夫说那一剑伤到了筋脉，少庄主的右手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能动，但再也无法用剑了！”
“什么！”大家都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
“离离……”木子殊看着曾离还想说什么。
这时候南槿也走了进来：“魔岭有不少良医，治疗的方法和你们中原的不是一个路子，可能有办法，需不需要我替你找大夫？”
曾离摇摇头：“多谢，不用了。”
“怎么不用！小楠你去……”
曾离打断木子殊：“好了，真的没事。”
曾离和曾曌一样，并不想欠南魅的人情。
吕意辰看不下去了：“这还没事？曾大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曾离笑了笑：“我很好，从未如此清醒。”
“曾离，你真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木子宪看着曾离，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他与曾离幼年相识，对彼此的了解比亲兄弟还要深，他知道曾离是有大志向的人，曾经年少畅谈，他就说想持剑四方救天下苦难之人、平天下不平之事。
如今他有了这个能力，怕是此心更胜。如今一来，怎么能不绝望呢？
谁知曾离浑不在意：“知道，既然不能用便不用了。以后我金盆洗手退隐江湖，就做做生意也很好。”
对曾离来说，没有了绛蔻，他自己多活几年或者少活几年都没有了意义，何况是会不会用剑呢？
听他这么说，大家一时都沉默了。
曾离也知道大家都是为了他好，他深吸一口气：“真的没事，你们回去吧，我想静一静。”
“好，希望你能清楚事情的严重性。”木子宪拂袖而去。
“哥、哥哥哥——”木子宪的心情很不好，走得极快，木子殊急赶慢赶终于追上了他。
“哥，你慢点，我有个办法。”子殊一把拉住子宪。
木子宪胸口起伏：“还能有什么办法？治身伤容易，治心伤难。他明知现在如此痛苦，为何当初却不肯多留绛蔻一步！”
木子宪从小的情绪都很稳定平和，木子殊从未见他发如此大的脾气，也有些意外。
他神秘兮兮地说：“我知道有个人劝他一定有用。”
“谁啊？”其他人听到也围了上来。
木子殊一脸的志在必得：“美人啊，他是绛蔻姐的亲弟弟，还有谁比他更合适吗？”
见木子宪不语，他接着说：“而且他既然有神医可以治小楠的毒，一定也有办法治好曾离。”
木子宪眼前一亮：“好，我立刻修书，黑一你派人送去给墨炎，让他来一趟。”
众人这才略略放心。
散去以后，木子殊先送吕意辰回去，吕意辰对他低声说：“谢谢你，子殊。”
木子殊一愣：“谢我做什么？”
吕意辰眼神黯然：“都怪我没有和爹娘交代好，让许啸清有机可乘，才发生了这一切……”
“不要胡说，没有人怪你，要怪就怪许啸清那个人渣乘人之危！”木子殊咬牙切齿。
吕意辰一把扑倒木子殊怀里，眼眶微红：“谢谢你，我真的好内疚。谢谢你的办法，让我稍稍好过一些。”
木子殊身子僵直脑子空白，手都不知道往哪里去放。
过了好一会儿吕意辰才平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我失态了。”
木子殊扔在心神荡漾，思想仿佛飞散的白烟：“没关系，我的肩膀可以无条件借给你。”
“什么？”吕意辰刚刚哭完，耳朵里轰隆隆的，还没有恢复。
“没事。”木子殊转身，走在她前面，虽看不到脸，却只看到耳根都有些微微发红。
————————
清遥和沐枫回到火云城以后，墨炎也从他们那里知道了大概的情况。
他也想不通为什么绛蔻会选择许啸清？
哪怕绛蔻不喜欢曾离了，也不会逃开自己派去的人啊。
——她和许啸清之间发生了什么？难道她真的喜欢上了许啸清？
听说许啸清还暗箭伤人，不知道曾离现在怎么样了。
墨炎心里是一万个看不上许啸清的，但是如果绛蔻喜欢，他也没有办法。
就在他也担心之时，第二日下午，他就收到了木子宪的来信。
手握着书信，墨炎有些坐立不安，他叫来清遥等三人说道：“这里已经整顿地不错了，我现下要去一趟洛阳，此间你们帮我照顾好，特别是牢中那些反对派，千万要小心。”
“是。”
“另外，曾离现在的情况颇为严重，要请妙手顽童前去洛阳医治。”
清遥回答：“好，师父他老人家云游不定，我会派人尽快联系上他。”
“好。”
交代完一切，墨炎就挑了一匹最快的马，轻装简行出发去洛阳了。
他边赶路边想着信上的内容，木子宪信中不仅提到了曾离的情况，还提到了南槿到了试剑阁，怎叫他不心急如焚？
可是离洛阳越近，他就越心乱——小楠去试剑阁干什么？他明明什么也不记得了，难道曾离出事和他有关吗？
——小楠、小楠，你千万别走，你等等我。
马不停蹄地跑了一日一夜，等到了试剑阁门口，连马都撑不住轰然倒在了地上。
守门听到声响吓了一跳，忙过来查看，就看到墨炎飞身下马闪进了门去。
几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这位公子哥果然回回的出场方式都与众不同。
墨炎一路飞奔，到了示君馆楼下，他深呼吸迈步正要往里走，便遇到了龙鸣。
龙鸣看到他惊喜极了：“墨兄！你来了。”
墨炎想问南槿的情况，但是看到了他身后的青楚，又改口说：“曾离怎么样了？”
龙鸣忧愁地叹了几口气：“上次的大夫说他的右手再不能拿剑了。目前能动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他朝墨炎身后望了望：“你一个人来的？”
墨炎知道龙鸣是问他大夫的事情，便说：“我已经派人去请大夫来洛阳了，一定能治好他。”
“哎——只怕他现在的情况就算是华佗在世，也难。”
墨炎没想到曾离的情况这么严重，等见到了曾离，他才知道龙鸣的意思。
他进屋的时候，曾离正在看着窗外喝茶，怔怔出神，倒也完全没有病容。
墨炎不得不把到嘴边的话都咽下去了。
“外面愁云惨淡，想不到你这儿却悠哉悠哉。”
曾离颔首：“我是废人一个了，不这样还能如何？”
“废人？”墨炎仿若听了天大的笑话：“清霜曾离说自己是废人了？那不是把全江湖有手有脚的都骂进去了。”
“全江湖……呵，等此间事了我就退隐江湖，好好做我的商人。”
墨炎没想到曾离会这么说：“你、你要退隐？那我姐那里你放弃了？”
说道绛蔻，曾离面上才有了一丝情绪：“我如今还愿意活着，便是为了多赚些银子，给她和惜儿做嫁妆。”
曾离说这句话的时候，墨炎甚至在他眼里看到了死志：“所以哪怕我满江湖给你把妙手神医请来，也没有用？不是治不好了，是你自己不想治了？”
曾离漫不经心：“治了如何？不治又如何？你去休息吧，我看你这一路风尘仆仆……”
墨炎倏地打断他的话：“曾离！许啸清的剑是伤了你的手还是脑子？！”
门外想推门进来的人，都被他这句疾言厉色的话吓得不敢进来。
“就为了我姐一句话，你就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那我真庆幸她没有选择你！你知道我姐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吗？当初她没有按照规定时间回师门，竹仙子治下严苛，让姐姐选择逐出师门或者是承受鞭刑。”
曾离惊地抬头望着墨炎，目光炯炯如有雷电之光——他从不知道。
墨炎笑了笑：“若是我，是肯定头也不回就走了，可我那傻姐姐竟然生生受了20鞭。后来娘亲衣不解带去照顾了七天六晚她才退烧，只说她嘴里一直念着什么。”
曾离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小伤而已。”
这时木子殊横冲直撞进来了：“离离、离离，你的手没事吧？”
他进来见房间里气氛格外安静，曾离也淡然如常，还以为只是下人夸张谣传，他松了口气说：“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吕意辰跟在他后面来的，跑得气喘吁吁的，看起来是一起来的就是没追上。
她进来的时候只听到木子殊说的“没事就好”，也跟着拍了拍胸口：“那太好了，我就说嘛，许啸清怎么可能抢的过你？绛蔻姐呢？”
她的话音一落，屋内的气氛突然更僵了……
木子殊也看了一圈这才觉得不对劲：“这是……什么情况？”
“是我输给了许啸清，”曾离苦笑：“蔻儿她，不愿意见到我。”
“怎么可能！”吕意辰几乎跳脚：“我去问问绛蔻姐，她怎么可能会选许啸清那个斯文败类？一定是他趁人之危！”
“不许去！”曾离的声音陡然凌厉，把吕意辰吓了一跳。
木子殊担心地问：“那我听说你受伤了，也是真的？”
曾离尝试着向他举起自己的右手，但是这右手像是被千钧之力压着，根本岿然不动。
龙鸣惊呼：“这么严重！那大夫怎么说？影响以后拿剑吗？”
黑一难过极了：“大夫说、他说……”
见黑一吞吞吐吐，大家心里都是一沉，而曾离依然是面不改色，仿佛受伤的不是他一般。
木子殊催促：“说什么？你快说啊，我们好想办法。”
“没有办法了！”黑一差点哭了出来，“大夫说那一剑伤到了筋脉，少庄主的右手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能动，但再也无法用剑了！”
“什么！”大家都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
“离离……”木子殊看着曾离还想说什么。
这时候南槿也走了进来：“魔岭有不少良医，治疗的方法和你们中原的不是一个路子，可能有办法，需不需要我替你找大夫？”
曾离摇摇头：“多谢，不用了。”
“怎么不用！小楠你去……”
曾离打断木子殊：“好了，真的没事。”
曾离和曾曌一样，并不想欠南魅的人情。
吕意辰看不下去了：“这还没事？曾大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曾离笑了笑：“我很好，从未如此清醒。”
“曾离，你真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木子宪看着曾离，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他与曾离幼年相识，对彼此的了解比亲兄弟还要深，他知道曾离是有大志向的人，曾经年少畅谈，他就说想持剑四方救天下苦难之人、平天下不平之事。
如今他有了这个能力，怕是此心更胜。如今一来，怎么能不绝望呢？
谁知曾离浑不在意：“知道，既然不能用便不用了。以后我金盆洗手退隐江湖，就做做生意也很好。”
对曾离来说，没有了绛蔻，他自己多活几年或者少活几年都没有了意义，何况是会不会用剑呢？
听他这么说，大家一时都沉默了。
曾离也知道大家都是为了他好，他深吸一口气：“真的没事，你们回去吧，我想静一静。”
“好，希望你能清楚事情的严重性。”木子宪拂袖而去。
“哥、哥哥哥——”木子宪的心情很不好，走得极快，木子殊急赶慢赶终于追上了他。
“哥，你慢点，我有个办法。”子殊一把拉住子宪。
木子宪胸口起伏：“还能有什么办法？治身伤容易，治心伤难。他明知现在如此痛苦，为何当初却不肯多留绛蔻一步！”
木子宪从小的情绪都很稳定平和，木子殊从未见他发如此大的脾气，也有些意外。
他神秘兮兮地说：“我知道有个人劝他一定有用。”
“谁啊？”其他人听到也围了上来。
木子殊一脸的志在必得：“美人啊，他是绛蔻姐的亲弟弟，还有谁比他更合适吗？”
见木子宪不语，他接着说：“而且他既然有神医可以治小楠的毒，一定也有办法治好曾离。”
木子宪眼前一亮：“好，我立刻修书，黑一你派人送去给墨炎，让他来一趟。”
众人这才略略放心。
散去以后，木子殊先送吕意辰回去，吕意辰对他低声说：“谢谢你，子殊。”
木子殊一愣：“谢我做什么？”
吕意辰眼神黯然：“都怪我没有和爹娘交代好，让许啸清有机可乘，才发生了这一切……”
“不要胡说，没有人怪你，要怪就怪许啸清那个人渣乘人之危！”木子殊咬牙切齿。
吕意辰一把扑倒木子殊怀里，眼眶微红：“谢谢你，我真的好内疚。谢谢你的办法，让我稍稍好过一些。”
木子殊身子僵直脑子空白，手都不知道往哪里去放。
过了好一会儿吕意辰才平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我失态了。”
木子殊扔在心神荡漾，思想仿佛飞散的白烟：“没关系，我的肩膀可以无条件借给你。”
“什么？”吕意辰刚刚哭完，耳朵里轰隆隆的，还没有恢复。
“没事。”木子殊转身，走在她前面，虽看不到脸，却只看到耳根都有些微微发红。
————————
清遥和沐枫回到火云城以后，墨炎也从他们那里知道了大概的情况。
他也想不通为什么绛蔻会选择许啸清？
哪怕绛蔻不喜欢曾离了，也不会逃开自己派去的人啊。
——她和许啸清之间发生了什么？难道她真的喜欢上了许啸清？
听说许啸清还暗箭伤人，不知道曾离现在怎么样了。
墨炎心里是一万个看不上许啸清的，但是如果绛蔻喜欢，他也没有办法。
就在他也担心之时，第二日下午，他就收到了木子宪的来信。
手握着书信，墨炎有些坐立不安，他叫来清遥等三人说道：“这里已经整顿地不错了，我现下要去一趟洛阳，此间你们帮我照顾好，特别是牢中那些反对派，千万要小心。”
“是。”
“另外，曾离现在的情况颇为严重，要请妙手顽童前去洛阳医治。”
清遥回答：“好，师父他老人家云游不定，我会派人尽快联系上他。”
“好。”
交代完一切，墨炎就挑了一匹最快的马，轻装简行出发去洛阳了。
他边赶路边想着信上的内容，木子宪信中不仅提到了曾离的情况，还提到了南槿到了试剑阁，怎叫他不心急如焚？
可是离洛阳越近，他就越心乱——小楠去试剑阁干什么？他明明什么也不记得了，难道曾离出事和他有关吗？
——小楠、小楠，你千万别走，你等等我。
马不停蹄地跑了一日一夜，等到了试剑阁门口，连马都撑不住轰然倒在了地上。
守门听到声响吓了一跳，忙过来查看，就看到墨炎飞身下马闪进了门去。
几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这位公子哥果然回回的出场方式都与众不同。
墨炎一路飞奔，到了示君馆楼下，他深呼吸迈步正要往里走，便遇到了龙鸣。
龙鸣看到他惊喜极了：“墨兄！你来了。”
墨炎想问南槿的情况，但是看到了他身后的青楚，又改口说：“曾离怎么样了？”
龙鸣忧愁地叹了几口气：“上次的大夫说他的右手再不能拿剑了。目前能动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他朝墨炎身后望了望：“你一个人来的？”
墨炎知道龙鸣是问他大夫的事情，便说：“我已经派人去请大夫来洛阳了，一定能治好他。”
“哎——只怕他现在的情况就算是华佗在世，也难。”
墨炎没想到曾离的情况这么严重，等见到了曾离，他才知道龙鸣的意思。
他进屋的时候，曾离正在看着窗外喝茶，怔怔出神，倒也完全没有病容。
墨炎不得不把到嘴边的话都咽下去了。
“外面愁云惨淡，想不到你这儿却悠哉悠哉。”
曾离颔首：“我是废人一个了，不这样还能如何？”
“废人？”墨炎仿若听了天大的笑话：“清霜曾离说自己是废人了？那不是把全江湖有手有脚的都骂进去了。”
“全江湖……呵，等此间事了我就退隐江湖，好好做我的商人。”
墨炎没想到曾离会这么说：“你、你要退隐？那我姐那里你放弃了？”
说道绛蔻，曾离面上才有了一丝情绪：“我如今还愿意活着，便是为了多赚些银子，给她和惜儿做嫁妆。”
曾离说这句话的时候，墨炎甚至在他眼里看到了死志：“所以哪怕我满江湖给你把妙手神医请来，也没有用？不是治不好了，是你自己不想治了？”
曾离漫不经心：“治了如何？不治又如何？你去休息吧，我看你这一路风尘仆仆……”
墨炎倏地打断他的话：“曾离！许啸清的剑是伤了你的手还是脑子？！”
门外想推门进来的人，都被他这句疾言厉色的话吓得不敢进来。
“就为了我姐一句话，你就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那我真庆幸她没有选择你！你知道我姐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吗？当初她没有按照规定时间回师门，竹仙子治下严苛，让姐姐选择逐出师门或者是承受鞭刑。”
曾离惊地抬头望着墨炎，目光炯炯如有雷电之光——他从不知道。
墨炎笑了笑：“若是我，是肯定头也不回就走了，可我那傻姐姐竟然生生受了20鞭。后来娘亲衣不解带去照顾了七天六晚她才退烧，只说她嘴里一直念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