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正准备拿起筷子吃饭的施家人一起停在那里，神色各异。
“你个死丫头说什么呢，小征有吃有喝有穿的，哪里虐待他了。”赵金芝嗓门都拔高了。
“对呗，五岁毛头孩子能吃多少，这都吃不了的吃呢！”边上施俊诚帮腔说。
“我吃两个饼就够了，这半个还是给小征吧。”吴映霞把自己碗里的半块饼放到了小邵征的碗里。
施俊伟见了，忙从自己的三张饼里拿出一个放到她碗里。
施愫愫直接讽笑出声：“真是人心易变呐！”
施俊伟和吴映霞两人都挂不住，心虚地低下头来。
三个月前施玲玲带着邵征突然回来，施家这才知道邵卫宁牺牲了。
施家正惋惜没了邵卫宁这个高枝大女婿日子要难过，却不想屋漏偏逢连日雨，施玲玲回来当晚就一病不起了，挨了两天送到医院已晚了，很快就走了。
半个月的时间，五岁的小邵征丧父又丧母，成了小孤儿。
好在有施玲玲留下来的八百块钱存款，还有能领到十八岁的每月十块的烈士子女养育金，足够小邵征好好长大。
最要紧的是，施俊伟和吴映霞结婚四年一直没孩子，医院看了也没毛病，可就是怀不上。
小邵征是亲外甥，邵家那边早都没人了，不怕将来有谁惦记认回去，夫妻俩关起门来商量后，出来就提出想小邵征给他们当儿子。
夫妻俩虽没分出去单过，工资却是不上交的，只每个月交二十块伙食费给赵金芝。
那会儿吴映霞就提出，小邵征跟他们后，施玲玲留下的来的钱和每月的养育金都还给赵金芝拿着，他们夫妻这里再另拿十块算小邵征的伙食费。
这样里外挣钱的好事，施长坤和赵金芝哪有什么不了乐意的。
多一份钱就能多吃点好的，剩下的人也都不反对，只哄着小邵征说这都是为了他不会因为没爹没妈被人笑话，这事儿就这么三言两语定了下来。
前两个月还真不错，施俊伟和吴映霞对小邵征疼爱不尽的样子，谁看了都要说这是亲得不能再亲的一家三口了。
可就在四月中旬时，吴映霞竟查出来怀孕了，这有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外甥就不值钱了。
吴映霞闹了两回，施俊伟就让小邵征还改回喊舅舅舅妈，五月份交伙食费时他又回到原来的二十，明摆着小邵征他们不养了。
揣兜里的钱再让拿出来，施长坤和赵金芝抓心挠肝地心疼。
最初想好好养外孙的想法就淡了，满心只念着少搭点是点，做饭只按着七个大人的量来，只多加瓢水，盛饭时手抖剩几口算做外孙那份儿。
反正小邵征本事着，饿了会在外头找吃的。
赚着人家的钱，还不给人吃饱，这就太没品了。
还就在她眼皮底下，说出去她也要担着名头的，这样的黑历史她可不背着。
“我可不是说着玩儿的，也不是吓唬你们，你别以为他搁咱家就没人过问了，烈士子女，部队上不可能不过问，必定有人不定期暗访的。
虐没虐待人也不会问咱家，这一个院子，还有附近几个胡同的，哪个不知道邵征天天吃不饱呢。
也别想着去堵人家的嘴，咱家在这片儿啥名声心里没数么？
想想啊，破坏军婚都了不得了，这个虐待烈士子女该怎么追责呢？”
施愫愫真真假假掺着说，看着施家人在椅子上如坐针毡的样子，仍不放过。
叹道：“没文化真可怕，你们犯错误可别连累我。”
说完拿过小破孩儿的菜碗，把自己碗里的菜拨了一半过去，又放了一个饼子在上面，给他推过去，“快吃！”
上午的鸡蛋给他了，这会儿不光维护自己，还把饭给他匀出这么多来，这个平时厌烦自己的小姨变得太怪了。
可好容易来了顿饱的，还不知下顿有没有，小邵征才不知客气为何物。
看了施愫愫一眼后，他就埋头大口吃了起来。
施愫愫这边也不再管别人，低头一口饼一口菜，细嚼慢咽半天下去一口，吃相是那样优雅从容。
给施家一众人都看呆了，等反应过来，施俊晟忙要把自己碗里的菜再分给她些：“愫愫你正病着呢，吃少了哪行，二哥再给你点儿。”
施家剩下人也都讪讪地要给她拨过来些，又问邵征不够吃再给他匀。
“谁都不用给我！”施愫愫赶紧捂着碗避开，得亏施家是分餐吃饭，不然各人的筷子勺子夹来舀去，她无论如何是吃不下的。
笑死，她只是看不上施家人小孩子的便宜都占。
分菜分饼给他，是她自知根本咽不下去，顺便也是给施家人打个样儿。
大女婿就是军人，破坏军婚后果很严重的说法，施家人当然早都听说了。
且自家什么名声心里都有数，只这一个月，小邵征撺掇人孩子给他拿吃的都被找上门多少回了。
部队上真要来人问，街坊邻居们谁也不会帮瞒着的。
也觉出自家不地道了，施长坤对赵金芝说：“再做饭给小征的带出来，可不好再叫他惦记别人家吃的。”
赵金芝翻了他一眼：“知道了，还用你说。”
前阵子对门郭大姐说有亲戚没孩子想收养邵征，邵征的养育金施家尽管拿着，保证没人说出去，那家还另给二百块钱，施长坤和赵金枝犹豫后还是给推了。
就是这样，施家人奸滑懒贪都占着，可却又胆小没坏透。
只能说人性复杂，还真不能简单就给定性了。
——
吃了饭，照旧是施萍萍捡碗刷碗，十指从未沾过阳春水的施愫愫眼里根本就没活，且刚硬咽下的饼子还硌在那儿让她不舒服极了，就更不想理人了，说身上难受就回了南屋。
没一会儿施萍萍干完厨房活也进了屋，开始进进出出洗衣服洗漱。
好在姐妹俩虽住一屋却几无交流，能让她适应会儿。
半夜穿来时整个是懵的还没顾上，这会儿施愫愫直接凌乱了。
想她豪宅里主卧的卫生间都要比整个施家都大了，到这里她却要和施萍萍挤在一个十平多点的小房间里，她长这么大就没和人共享过私密空间。
还有吃了就要消化不良的缺油少味儿的饭，而这还不是最崩溃的，最挑战她的是胡同外面的公共厕所，绝对是噩梦一样的存在。
这样日复一日看不到到头的日子别说挨一年半，就是三个月她都得再噶一次，真的前途无亮的感觉。
可这会儿是七十年代，工作机会少还是接班儿制，根本就没有你能施展的机会。
她是不是该找个人嫁了呢？
——
施俊晟是真没耐心呢，施愫愫养病这两天可给他急坏了，第二天早上连懒觉都不睡了，施萍萍起来准备上班时，他也候在门外喊施愫愫说有事要说。
知道不理他会没完没了，得解决一下了。
大学毕业后就没在中午之前起过床的人，这会儿闭着眼爬起来，换了衣服，只随手顺了下头发，任快及腰的头发披散着开了门。
“愫愫，你病了两天咋还邋遢了，头不梳眼不睁的叫人看着像什么样子。”施俊晟很看不惯，他生怕小妹哪儿疏忽了再误了攀高枝儿。
眼还是半眯着，“这是天然去雕饰，释放真我，没品味就闭嘴。有事说事，没事请回哦。”施愫愫说完，做势要关门。
“行行，我说不过你，二哥找你有事，进去说。”施俊晟抢前把门拉开。
施愫愫翻眼到中途，刚好和出门上班的江潮瞅对了眼。
不过大小姐倒底经的见的多，收回眼神，若无其事地：“江潮哥上班呢！”
“嗯”着，江潮朝兄妹俩点头后快步离开。
见妹妹再不是前些时候见到江潮就拔不出眼神的样子，施俊晟也没再像前两天那样给人酸脸。
进屋后，先从兜里摸出两块奶糖递给她：“快吃，就两块，趁二姐没在赶紧吃了。”
施愫愫这会再没什么好心情，糖纸都皱巴了，这是沾了多少人的手汗了？
“我不要，你给邵征吧。”
前两天她还问他要奶糖吃呢，施俊晟还当她哪儿心气不顺了，把糖塞她手里，哄道：“先甜甜嘴，能过两天二哥给你买一斤吃个过瘾。”
不想来回拉扯，开了左边的抽屉，她随手把糖丢里。
“愫愫，你真放下江潮了？这就对了，等找到更好的，江潮就不算啥了。
回头二哥接着给你寻么，你可再不能推着不见了。”施俊晟问。
“四十多的离婚大叔？你还是省省吧！”施愫愫讽刺他说。
被江潮拒绝后，施家恼羞成怒，施俊晟在外面不知通过谁找了个四十加的丧偶百货商店主任，让原施愫愫去相亲。
原施愫愫说死就是非江潮不嫁，这事拖了几天，那主任已经相好了黄花青秀姑娘，施家几个关门可惜了半天呢。
好容易等施愫愫病好了，可不得赶紧再安排上呢。
不过也知她不配合也相不成，这回施俊晟就想先商量通了。
施俊晟待要再说服，施愫愫却根本不给他机会：
“二哥，你也不用想着找爸妈压服我，更别想着使歪主意让我同意。
你就记着一条，长得好看的女人惹不得，真把事做绝了，你觉着我要豁出去，什么人嫁不得？到时谁让我不痛快过，我必千百倍的还回去。”
她这样一说，立时把施俊晟脑里想的那些浇灭了。
长成施愫愫这样，只要不挑年貌相当的，好条件的还不是随她嫁。
若她心怀怨恨，嫁再好家里也沾不上光。
“那你倒底是什么想法？”施俊晟试探问她。
“二哥，容我几天想清楚行吗？”施愫愫又说，“放心，条件不好的我也不会嫁，还是那句话，别给我惹急了。”
想指着她过好日子，确实不能硬来。
施俊晟脸色变了又变，只能暂时按捺下来，准备回头再找爸妈商量看还有什么法子。
“好，就等你几天。”
“我还没睡够，二哥你可以告退了。”施愫愫指着门。
没想到她病起来会这么难缠有主意，施俊晟伸指点点她：“就作吧你。”无可奈何走了。
正准备拿起筷子吃饭的施家人一起停在那里，神色各异。
“你个死丫头说什么呢，小征有吃有喝有穿的，哪里虐待他了。”赵金芝嗓门都拔高了。
“对呗，五岁毛头孩子能吃多少，这都吃不了的吃呢！”边上施俊诚帮腔说。
“我吃两个饼就够了，这半个还是给小征吧。”吴映霞把自己碗里的半块饼放到了小邵征的碗里。
施俊伟见了，忙从自己的三张饼里拿出一个放到她碗里。
施愫愫直接讽笑出声：“真是人心易变呐！”
施俊伟和吴映霞两人都挂不住，心虚地低下头来。
三个月前施玲玲带着邵征突然回来，施家这才知道邵卫宁牺牲了。
施家正惋惜没了邵卫宁这个高枝大女婿日子要难过，却不想屋漏偏逢连日雨，施玲玲回来当晚就一病不起了，挨了两天送到医院已晚了，很快就走了。
半个月的时间，五岁的小邵征丧父又丧母，成了小孤儿。
好在有施玲玲留下来的八百块钱存款，还有能领到十八岁的每月十块的烈士子女养育金，足够小邵征好好长大。
最要紧的是，施俊伟和吴映霞结婚四年一直没孩子，医院看了也没毛病，可就是怀不上。
小邵征是亲外甥，邵家那边早都没人了，不怕将来有谁惦记认回去，夫妻俩关起门来商量后，出来就提出想小邵征给他们当儿子。
夫妻俩虽没分出去单过，工资却是不上交的，只每个月交二十块伙食费给赵金芝。
那会儿吴映霞就提出，小邵征跟他们后，施玲玲留下的来的钱和每月的养育金都还给赵金芝拿着，他们夫妻这里再另拿十块算小邵征的伙食费。
这样里外挣钱的好事，施长坤和赵金芝哪有什么不了乐意的。
多一份钱就能多吃点好的，剩下的人也都不反对，只哄着小邵征说这都是为了他不会因为没爹没妈被人笑话，这事儿就这么三言两语定了下来。
前两个月还真不错，施俊伟和吴映霞对小邵征疼爱不尽的样子，谁看了都要说这是亲得不能再亲的一家三口了。
可就在四月中旬时，吴映霞竟查出来怀孕了，这有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外甥就不值钱了。
吴映霞闹了两回，施俊伟就让小邵征还改回喊舅舅舅妈，五月份交伙食费时他又回到原来的二十，明摆着小邵征他们不养了。
揣兜里的钱再让拿出来，施长坤和赵金芝抓心挠肝地心疼。
最初想好好养外孙的想法就淡了，满心只念着少搭点是点，做饭只按着七个大人的量来，只多加瓢水，盛饭时手抖剩几口算做外孙那份儿。
反正小邵征本事着，饿了会在外头找吃的。
赚着人家的钱，还不给人吃饱，这就太没品了。
还就在她眼皮底下，说出去她也要担着名头的，这样的黑历史她可不背着。
“我可不是说着玩儿的，也不是吓唬你们，你别以为他搁咱家就没人过问了，烈士子女，部队上不可能不过问，必定有人不定期暗访的。
虐没虐待人也不会问咱家，这一个院子，还有附近几个胡同的，哪个不知道邵征天天吃不饱呢。
也别想着去堵人家的嘴，咱家在这片儿啥名声心里没数么？
想想啊，破坏军婚都了不得了，这个虐待烈士子女该怎么追责呢？”
施愫愫真真假假掺着说，看着施家人在椅子上如坐针毡的样子，仍不放过。
叹道：“没文化真可怕，你们犯错误可别连累我。”
说完拿过小破孩儿的菜碗，把自己碗里的菜拨了一半过去，又放了一个饼子在上面，给他推过去，“快吃！”
上午的鸡蛋给他了，这会儿不光维护自己，还把饭给他匀出这么多来，这个平时厌烦自己的小姨变得太怪了。
可好容易来了顿饱的，还不知下顿有没有，小邵征才不知客气为何物。
看了施愫愫一眼后，他就埋头大口吃了起来。
施愫愫这边也不再管别人，低头一口饼一口菜，细嚼慢咽半天下去一口，吃相是那样优雅从容。
给施家一众人都看呆了，等反应过来，施俊晟忙要把自己碗里的菜再分给她些：“愫愫你正病着呢，吃少了哪行，二哥再给你点儿。”
施家剩下人也都讪讪地要给她拨过来些，又问邵征不够吃再给他匀。
“谁都不用给我！”施愫愫赶紧捂着碗避开，得亏施家是分餐吃饭，不然各人的筷子勺子夹来舀去，她无论如何是吃不下的。
笑死，她只是看不上施家人小孩子的便宜都占。
分菜分饼给他，是她自知根本咽不下去，顺便也是给施家人打个样儿。
大女婿就是军人，破坏军婚后果很严重的说法，施家人当然早都听说了。
且自家什么名声心里都有数，只这一个月，小邵征撺掇人孩子给他拿吃的都被找上门多少回了。
部队上真要来人问，街坊邻居们谁也不会帮瞒着的。
也觉出自家不地道了，施长坤对赵金芝说：“再做饭给小征的带出来，可不好再叫他惦记别人家吃的。”
赵金芝翻了他一眼：“知道了，还用你说。”
前阵子对门郭大姐说有亲戚没孩子想收养邵征，邵征的养育金施家尽管拿着，保证没人说出去，那家还另给二百块钱，施长坤和赵金枝犹豫后还是给推了。
就是这样，施家人奸滑懒贪都占着，可却又胆小没坏透。
只能说人性复杂，还真不能简单就给定性了。
——
吃了饭，照旧是施萍萍捡碗刷碗，十指从未沾过阳春水的施愫愫眼里根本就没活，且刚硬咽下的饼子还硌在那儿让她不舒服极了，就更不想理人了，说身上难受就回了南屋。
没一会儿施萍萍干完厨房活也进了屋，开始进进出出洗衣服洗漱。
好在姐妹俩虽住一屋却几无交流，能让她适应会儿。
半夜穿来时整个是懵的还没顾上，这会儿施愫愫直接凌乱了。
想她豪宅里主卧的卫生间都要比整个施家都大了，到这里她却要和施萍萍挤在一个十平多点的小房间里，她长这么大就没和人共享过私密空间。
还有吃了就要消化不良的缺油少味儿的饭，而这还不是最崩溃的，最挑战她的是胡同外面的公共厕所，绝对是噩梦一样的存在。
这样日复一日看不到到头的日子别说挨一年半，就是三个月她都得再噶一次，真的前途无亮的感觉。
可这会儿是七十年代，工作机会少还是接班儿制，根本就没有你能施展的机会。
她是不是该找个人嫁了呢？
——
施俊晟是真没耐心呢，施愫愫养病这两天可给他急坏了，第二天早上连懒觉都不睡了，施萍萍起来准备上班时，他也候在门外喊施愫愫说有事要说。
知道不理他会没完没了，得解决一下了。
大学毕业后就没在中午之前起过床的人，这会儿闭着眼爬起来，换了衣服，只随手顺了下头发，任快及腰的头发披散着开了门。
“愫愫，你病了两天咋还邋遢了，头不梳眼不睁的叫人看着像什么样子。”施俊晟很看不惯，他生怕小妹哪儿疏忽了再误了攀高枝儿。
眼还是半眯着，“这是天然去雕饰，释放真我，没品味就闭嘴。有事说事，没事请回哦。”施愫愫说完，做势要关门。
“行行，我说不过你，二哥找你有事，进去说。”施俊晟抢前把门拉开。
施愫愫翻眼到中途，刚好和出门上班的江潮瞅对了眼。
不过大小姐倒底经的见的多，收回眼神，若无其事地：“江潮哥上班呢！”
“嗯”着，江潮朝兄妹俩点头后快步离开。
见妹妹再不是前些时候见到江潮就拔不出眼神的样子，施俊晟也没再像前两天那样给人酸脸。
进屋后，先从兜里摸出两块奶糖递给她：“快吃，就两块，趁二姐没在赶紧吃了。”
施愫愫这会再没什么好心情，糖纸都皱巴了，这是沾了多少人的手汗了？
“我不要，你给邵征吧。”
前两天她还问他要奶糖吃呢，施俊晟还当她哪儿心气不顺了，把糖塞她手里，哄道：“先甜甜嘴，能过两天二哥给你买一斤吃个过瘾。”
不想来回拉扯，开了左边的抽屉，她随手把糖丢里。
“愫愫，你真放下江潮了？这就对了，等找到更好的，江潮就不算啥了。
回头二哥接着给你寻么，你可再不能推着不见了。”施俊晟问。
“四十多的离婚大叔？你还是省省吧！”施愫愫讽刺他说。
被江潮拒绝后，施家恼羞成怒，施俊晟在外面不知通过谁找了个四十加的丧偶百货商店主任，让原施愫愫去相亲。
原施愫愫说死就是非江潮不嫁，这事拖了几天，那主任已经相好了黄花青秀姑娘，施家几个关门可惜了半天呢。
好容易等施愫愫病好了，可不得赶紧再安排上呢。
不过也知她不配合也相不成，这回施俊晟就想先商量通了。
施俊晟待要再说服，施愫愫却根本不给他机会：
“二哥，你也不用想着找爸妈压服我，更别想着使歪主意让我同意。
你就记着一条，长得好看的女人惹不得，真把事做绝了，你觉着我要豁出去，什么人嫁不得？到时谁让我不痛快过，我必千百倍的还回去。”
她这样一说，立时把施俊晟脑里想的那些浇灭了。
长成施愫愫这样，只要不挑年貌相当的，好条件的还不是随她嫁。
若她心怀怨恨，嫁再好家里也沾不上光。
“那你倒底是什么想法？”施俊晟试探问她。
“二哥，容我几天想清楚行吗？”施愫愫又说，“放心，条件不好的我也不会嫁，还是那句话，别给我惹急了。”
想指着她过好日子，确实不能硬来。
施俊晟脸色变了又变，只能暂时按捺下来，准备回头再找爸妈商量看还有什么法子。
“好，就等你几天。”
“我还没睡够，二哥你可以告退了。”施愫愫指着门。
没想到她病起来会这么难缠有主意，施俊晟伸指点点她：“就作吧你。”无可奈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