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以前，堂姑早就出声替宋轻琅说话，再理所当然把事情推到宋清宜身上。可现在的她完全看不懂家里局势，整个人都是懵的。
先前嚣张气焰全然不见，尽可能缩小着存在感，生怕引火烧身。
她怎么也想不通，刚刚还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宋家，怎么就突然翻了天呢！
冷不丁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眸子，只觉得头皮隐隐发麻起来，堂姑狼狈避开视线，不敢再看司晚一眼。
“爸，轻琅被宠惯了，就得多让她干点活才行。”朱翘笑吟吟走到宋爷爷身边，扶托着他的手臂，“小孩子家家真是不懂事。”
她姿态放得极低，丝毫没留意到父母见她那般讨好模样，愈发不满的脸色。
反观宋爷爷倒是极为受用，锅底脸变得白净许多。
“大家别干坐了。”堂姑干笑一声，起身招呼众人，“我们上桌吧。”
到底是两家人吃饭的日子，朱家人也不想因为端菜这么点小事闹不愉快，所有人默契把刚刚的小插曲揭过，稀稀拉拉朝餐厅走去。
宋轻琅是会偷懒的，十几道菜她就跑了一趟，慢慢吞吞挪不动脚，其他人看在眼里，但也没人会去说她。
宋照亭摸鱼到最后才从楼上下来，姗姗来迟的他俨然精心捯饬过，头发吹了造型，一身休闲套装，在俊脸的加成下，身上既有成熟男人的稳重，又有年轻人的状态。
当然，这只是他姣好皮囊带来的感官的错觉，换个普通长相的男人，这身装扮只会觉得他在扮嫩。
人刚坐下，朱翘就殷勤地替他倒了杯水，说话时含情脉脉：“你等会儿要出去吗？”
宋照亭随口应着：“朋友约我去喝几杯，今天晚点回来。”
朱翘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的冷淡，眸光黏在他身上不愿挪开。
突然其来的中年偶像剧腻歪上演，司晚不适移开眼，正好看见楚湫抬手捂住女儿的眼睛，脸上嫌弃的表情就像看到什么脏东西。
旁边的朱翘弟弟也是神情尴尬。
其他人的表情司晚没来得及看，因为被端着虾滑蒸蛋过来的宋奶奶打断。
堂姑扫了眼桌上的菜：“嫂子，菜都上齐了吗？”
宋奶奶说话轻轻柔柔：“还有两个青菜，马上就好了。”
堂姑语气变得嫌弃：“哎哟，你今天的手脚可真慢，就这么几个菜还没弄好，那我们就不等你，先吃了啊。”
她的神态和动作都太过习惯，所有反应均出自本能，想到就说了，完全没有经过大脑。
也没想到会有人突然搭腔。
“我也觉得有些慢了。”司晚笑眯眯打断，“听说堂姑的手艺不错，不如今天为我们露一手。”
堂姑脸上表情僵住。
司晚继续笑眯眯道：“两道青菜而已，堂姑要是不会做也没关系，有空的时候可以多请教请教我奶奶，她会很大方教你的。”
堂姑似乎很看不上宋奶奶，听到被拿来做比较，当即就不乐意了：“谁说我不会的！”
司晚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堂姑其实心里不太愿意，不过话都放出去了，现在赖掉又下不来台。
就好像在承认比不上宋奶奶一样。
她也不是完全没脑子，这种场合说出更难听的话就过界了。
咬咬牙，她起身朝厨房方向走去。
身后传来司晚幽幽的声音：“对了堂姑，你动作快点，要是超过十秒，我们就不等你，先吃了啊。”
同样的话术摆明是在为宋奶奶出头，堂姑以往哪吃过这种瘪，走路声变成跺脚，看来是气得不轻。
司晚只当没听见，反正这么走路痛的也是她的脚，爱怎么跺就怎么跺。
全然无视桌上其他人投来的错愕目光，司晚拉着宋奶奶坐下，端了碗虾滑蒸蛋到她面前。
老太太欲言又止，几番挣扎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行了，开饭。”宋爷爷对刚刚那一幕毫无波澜，于他而言，都是女人间没营养的争执，不需要他这个大男人出面。
虾滑蒸蛋没有按人头分配，总共就五碗，司晚不客气地拿了其中一碗。
人多量少，先拿先得。
一汤匙下去，连着蒸蛋舀起中间最大颗的虾滑，送到嘴边先吹几下。
滑嫩的蒸蛋入口即化，虾滑Q软，带着微微嚼劲，面上薄薄的麻油入口后散发着独特香气，几乎尝不出咸味，只有些许酱油的咸香。
虾滑蒸蛋是特意为孩子准备，所以没有添加什么调味料，主打的就是少糖少盐，清淡健康。
蒸蛋的口感确实不错，但对于成年人来说味道过于清淡，但用来做减肥餐还蛮合适的。
司晚抬眸看到朱翘正拿着小汤匙小口小口舀着蒸蛋，其他菜一口不碰，周围人见怪不怪，想来是长期坚持所至。
想要保持身材，自律就是最好的减肥药。
不过十几分钟，堂姑端着两盘炒好的素菜过来，故意摆在司晚面前。
司晚看了眼，伸出筷子在半空中停下，犹豫片刻还是转向其他菜，眼里的嫌弃不带掩饰。
堂姑脸直接绿了。
那两盘素菜倒没有焦，只是在十几碗摆盘精致的大菜面前黯然失色，被衬托得毫无食欲。
堂姑家条件远比不上宋家，早些年她在茶叶店当过小领导，总标榜自己是职业女性，瞧不上没有文化，只会在家做饭的宋奶奶。
后来店铺接连关门，她也只能回家做全职主妇，但嘴宋奶奶收获优越感的习惯完全没改。
堂姑今晚被司晚刺激得不轻，每每想说话，都会被她儿子拉住，憋屈得她饭都吃不下，光扒拉自己炒的那两盘青菜了。
晚饭在怪异的氛围下结束。
宋照亭吃完就走，除了朱翘压根没人管他。
两人前脚离开餐厅，堂姑便急着要回家。
其他人作势也提出要走。
司晚收回目光，见宋奶奶正默默收拾桌子，主动上前帮忙。
桌上剩菜还有不少，她端起最大的砂锅往厨房走。
吴姨和张姐都留在厨房吃饭，见到她来，吴姨立即放下手里的碗筷，起身往外走：“老太太，我来我来。”
至于那位张姐，只是瞥了眼就自顾自吃饭，连搭把手的意思都没有。
司晚轻蹙起眉，还没开口，肩膀就被人碰了下。
宋奶奶冲她轻轻摇头。
意思很明显，让她不要再引人注目了。
司晚明白宋奶奶都是为她好，家宴已经结束，没必要再节外生枝。
几十年的生活原则很难改变，司晚选择顺从她的意思，放下砂锅走出厨房。
“那丫头仗着和曲家有婚约越来越放肆了！”朱翘正和家人发脾气，“爸、妈，你们再帮忙给江家那边联系联系，让轻琅多和江家小姐接触，要让她真正融进她们的圈子才行。”
楚湫把犯困的女儿交到丈夫怀里，压着声音打断她的喋喋不休：“差不多得了，江家小姐脾气大的很，混的那个公主圈也乱，轻琅进去只会学坏。怎么着，宋清宜和曲家订婚了，你就非要把亲生女儿也嫁入豪门？”
小心思被戳破，朱翘气急：“有你什么事啊，成天管东管西，我们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楚湫斜睨向丈夫：“你看我能不能做主！”
朱翘也瞪了过去。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弟弟就被老婆管得死死的，变成了妻管严。就连父母也不再像以前那般百般顺从，害得她在宋家的地位都没那么高了。
“我告诉你别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既然离开姐夫活不了就把人看紧了，别整天盯着人家一个小姑娘。”楚湫看向宋轻琅，指了指脑袋，“你妈脑回路不正常，少听她的话，学点好的。”
宋轻琅似乎有些怵这个舅妈，只是被瞪一眼就缩起脖颈。
朱母叹了口气：“我和你爸也不赞同你让轻琅去接触江家小姐，以前是我们太宠你，总觉得什么都给你就是为你好。算了，总之你要是再胡闹，以后我们就不来吃饭了。”
司晚站在拐角，通过他们的对话大概猜出朱家人来吃饭的原因。宋爷爷那狗脾气肯定不止存在三两个月，朱家如今发展的比宋家好，全家人来参加所谓的家宴就等于变相给朱翘撑腰。
或许是朱翘为讨好宋爷爷不顾家里人颜面的事情让朱家父母心里不舒服，又或许是这二十几年时间让朱家人看清很多事情后幡然醒悟。结果就是他们苦口婆心劝阻过后，没有答应任何事就离开了。
“看到了没，当你没有多大价值后，就连父母家人也会弃你不顾。”朱翘心有不甘，指着父母离去的背影愤愤跺脚，“你要是嫁得没有宋清宜那丫头好，以后所有人都会瞧不起你，到时候有你苦头吃的。”
从前千依百顺的父母不再无限包容，朱翘把所有原因都归结于宋家的败落，丝毫没将他们劝阻的话听进心里，反而心生怨怼。
朱翘还拉着宋轻琅说个没完，都是些要压过宋清宜的话，司晚没有兴趣再听下去。
朱家那位舅妈说的真没错，朱翘脑回路确实不正常，听多了无异于洗脑。
孩子的成长离不开父母的言传身教，太过畸形的家庭环境也必然会影响身心健康。
宋轻琅从小接受的是攀比式教育，所以性格极端任性，宋清宜则是被打压式教育，以至于性格过于内敛谦卑。
碗筷收拾完，宋奶奶担心司晚要沾手，急忙把她带到宋清宜的房间，让她早些休息。
宋清宜的房间很宽敞，布置偏简约风，感官上还挺舒适。
床上放着新的睡裙和内衣内裤，还有没拆封的牙膏牙刷，都是宋奶奶提前准备。
司晚走到窗边和宋清宜聊了聊今晚的事，虽然没说几句话，但从反应中可以判断出她还挺开心。
尤其是说到堂姑脸被气绿的时候。
洗漱结束，司晚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等到十点拨通了司慧的电话。
按照以往经验，这个时间客流已经开始减少，比较方便接电话。
简单交流过后得知，因为今晚她不在，虞舟实在放心不下，也跟着出了摊。
司慧拗不过，就让他全程坐在凳子上给人称凤爪，卖完又立马打发回家。
今晚还有个五十多岁的大妈主动来询问小时工的事情，司慧原本觉得她年纪太大不适合干夜晚的活，但架不住人伏低哀求，只好答应让她留下试试。
这通电话没聊很久，得知司慧能够应付的来，司晚也就放下心。
过两天曲家那边会派车来接，所以她这几天都必须住在宋家，昏昏沉沉闭上眼睛。半睡半醒间，司晚满脑子还都是明天找个理由离开，尽早回去帮忙。
先前嚣张气焰全然不见，尽可能缩小着存在感，生怕引火烧身。
她怎么也想不通，刚刚还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宋家，怎么就突然翻了天呢！
冷不丁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眸子，只觉得头皮隐隐发麻起来，堂姑狼狈避开视线，不敢再看司晚一眼。
“爸，轻琅被宠惯了，就得多让她干点活才行。”朱翘笑吟吟走到宋爷爷身边，扶托着他的手臂，“小孩子家家真是不懂事。”
她姿态放得极低，丝毫没留意到父母见她那般讨好模样，愈发不满的脸色。
反观宋爷爷倒是极为受用，锅底脸变得白净许多。
“大家别干坐了。”堂姑干笑一声，起身招呼众人，“我们上桌吧。”
到底是两家人吃饭的日子，朱家人也不想因为端菜这么点小事闹不愉快，所有人默契把刚刚的小插曲揭过，稀稀拉拉朝餐厅走去。
宋轻琅是会偷懒的，十几道菜她就跑了一趟，慢慢吞吞挪不动脚，其他人看在眼里，但也没人会去说她。
宋照亭摸鱼到最后才从楼上下来，姗姗来迟的他俨然精心捯饬过，头发吹了造型，一身休闲套装，在俊脸的加成下，身上既有成熟男人的稳重，又有年轻人的状态。
当然，这只是他姣好皮囊带来的感官的错觉，换个普通长相的男人，这身装扮只会觉得他在扮嫩。
人刚坐下，朱翘就殷勤地替他倒了杯水，说话时含情脉脉：“你等会儿要出去吗？”
宋照亭随口应着：“朋友约我去喝几杯，今天晚点回来。”
朱翘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的冷淡，眸光黏在他身上不愿挪开。
突然其来的中年偶像剧腻歪上演，司晚不适移开眼，正好看见楚湫抬手捂住女儿的眼睛，脸上嫌弃的表情就像看到什么脏东西。
旁边的朱翘弟弟也是神情尴尬。
其他人的表情司晚没来得及看，因为被端着虾滑蒸蛋过来的宋奶奶打断。
堂姑扫了眼桌上的菜：“嫂子，菜都上齐了吗？”
宋奶奶说话轻轻柔柔：“还有两个青菜，马上就好了。”
堂姑语气变得嫌弃：“哎哟，你今天的手脚可真慢，就这么几个菜还没弄好，那我们就不等你，先吃了啊。”
她的神态和动作都太过习惯，所有反应均出自本能，想到就说了，完全没有经过大脑。
也没想到会有人突然搭腔。
“我也觉得有些慢了。”司晚笑眯眯打断，“听说堂姑的手艺不错，不如今天为我们露一手。”
堂姑脸上表情僵住。
司晚继续笑眯眯道：“两道青菜而已，堂姑要是不会做也没关系，有空的时候可以多请教请教我奶奶，她会很大方教你的。”
堂姑似乎很看不上宋奶奶，听到被拿来做比较，当即就不乐意了：“谁说我不会的！”
司晚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堂姑其实心里不太愿意，不过话都放出去了，现在赖掉又下不来台。
就好像在承认比不上宋奶奶一样。
她也不是完全没脑子，这种场合说出更难听的话就过界了。
咬咬牙，她起身朝厨房方向走去。
身后传来司晚幽幽的声音：“对了堂姑，你动作快点，要是超过十秒，我们就不等你，先吃了啊。”
同样的话术摆明是在为宋奶奶出头，堂姑以往哪吃过这种瘪，走路声变成跺脚，看来是气得不轻。
司晚只当没听见，反正这么走路痛的也是她的脚，爱怎么跺就怎么跺。
全然无视桌上其他人投来的错愕目光，司晚拉着宋奶奶坐下，端了碗虾滑蒸蛋到她面前。
老太太欲言又止，几番挣扎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行了，开饭。”宋爷爷对刚刚那一幕毫无波澜，于他而言，都是女人间没营养的争执，不需要他这个大男人出面。
虾滑蒸蛋没有按人头分配，总共就五碗，司晚不客气地拿了其中一碗。
人多量少，先拿先得。
一汤匙下去，连着蒸蛋舀起中间最大颗的虾滑，送到嘴边先吹几下。
滑嫩的蒸蛋入口即化，虾滑Q软，带着微微嚼劲，面上薄薄的麻油入口后散发着独特香气，几乎尝不出咸味，只有些许酱油的咸香。
虾滑蒸蛋是特意为孩子准备，所以没有添加什么调味料，主打的就是少糖少盐，清淡健康。
蒸蛋的口感确实不错，但对于成年人来说味道过于清淡，但用来做减肥餐还蛮合适的。
司晚抬眸看到朱翘正拿着小汤匙小口小口舀着蒸蛋，其他菜一口不碰，周围人见怪不怪，想来是长期坚持所至。
想要保持身材，自律就是最好的减肥药。
不过十几分钟，堂姑端着两盘炒好的素菜过来，故意摆在司晚面前。
司晚看了眼，伸出筷子在半空中停下，犹豫片刻还是转向其他菜，眼里的嫌弃不带掩饰。
堂姑脸直接绿了。
那两盘素菜倒没有焦，只是在十几碗摆盘精致的大菜面前黯然失色，被衬托得毫无食欲。
堂姑家条件远比不上宋家，早些年她在茶叶店当过小领导，总标榜自己是职业女性，瞧不上没有文化，只会在家做饭的宋奶奶。
后来店铺接连关门，她也只能回家做全职主妇，但嘴宋奶奶收获优越感的习惯完全没改。
堂姑今晚被司晚刺激得不轻，每每想说话，都会被她儿子拉住，憋屈得她饭都吃不下，光扒拉自己炒的那两盘青菜了。
晚饭在怪异的氛围下结束。
宋照亭吃完就走，除了朱翘压根没人管他。
两人前脚离开餐厅，堂姑便急着要回家。
其他人作势也提出要走。
司晚收回目光，见宋奶奶正默默收拾桌子，主动上前帮忙。
桌上剩菜还有不少，她端起最大的砂锅往厨房走。
吴姨和张姐都留在厨房吃饭，见到她来，吴姨立即放下手里的碗筷，起身往外走：“老太太，我来我来。”
至于那位张姐，只是瞥了眼就自顾自吃饭，连搭把手的意思都没有。
司晚轻蹙起眉，还没开口，肩膀就被人碰了下。
宋奶奶冲她轻轻摇头。
意思很明显，让她不要再引人注目了。
司晚明白宋奶奶都是为她好，家宴已经结束，没必要再节外生枝。
几十年的生活原则很难改变，司晚选择顺从她的意思，放下砂锅走出厨房。
“那丫头仗着和曲家有婚约越来越放肆了！”朱翘正和家人发脾气，“爸、妈，你们再帮忙给江家那边联系联系，让轻琅多和江家小姐接触，要让她真正融进她们的圈子才行。”
楚湫把犯困的女儿交到丈夫怀里，压着声音打断她的喋喋不休：“差不多得了，江家小姐脾气大的很，混的那个公主圈也乱，轻琅进去只会学坏。怎么着，宋清宜和曲家订婚了，你就非要把亲生女儿也嫁入豪门？”
小心思被戳破，朱翘气急：“有你什么事啊，成天管东管西，我们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楚湫斜睨向丈夫：“你看我能不能做主！”
朱翘也瞪了过去。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弟弟就被老婆管得死死的，变成了妻管严。就连父母也不再像以前那般百般顺从，害得她在宋家的地位都没那么高了。
“我告诉你别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既然离开姐夫活不了就把人看紧了，别整天盯着人家一个小姑娘。”楚湫看向宋轻琅，指了指脑袋，“你妈脑回路不正常，少听她的话，学点好的。”
宋轻琅似乎有些怵这个舅妈，只是被瞪一眼就缩起脖颈。
朱母叹了口气：“我和你爸也不赞同你让轻琅去接触江家小姐，以前是我们太宠你，总觉得什么都给你就是为你好。算了，总之你要是再胡闹，以后我们就不来吃饭了。”
司晚站在拐角，通过他们的对话大概猜出朱家人来吃饭的原因。宋爷爷那狗脾气肯定不止存在三两个月，朱家如今发展的比宋家好，全家人来参加所谓的家宴就等于变相给朱翘撑腰。
或许是朱翘为讨好宋爷爷不顾家里人颜面的事情让朱家父母心里不舒服，又或许是这二十几年时间让朱家人看清很多事情后幡然醒悟。结果就是他们苦口婆心劝阻过后，没有答应任何事就离开了。
“看到了没，当你没有多大价值后，就连父母家人也会弃你不顾。”朱翘心有不甘，指着父母离去的背影愤愤跺脚，“你要是嫁得没有宋清宜那丫头好，以后所有人都会瞧不起你，到时候有你苦头吃的。”
从前千依百顺的父母不再无限包容，朱翘把所有原因都归结于宋家的败落，丝毫没将他们劝阻的话听进心里，反而心生怨怼。
朱翘还拉着宋轻琅说个没完，都是些要压过宋清宜的话，司晚没有兴趣再听下去。
朱家那位舅妈说的真没错，朱翘脑回路确实不正常，听多了无异于洗脑。
孩子的成长离不开父母的言传身教，太过畸形的家庭环境也必然会影响身心健康。
宋轻琅从小接受的是攀比式教育，所以性格极端任性，宋清宜则是被打压式教育，以至于性格过于内敛谦卑。
碗筷收拾完，宋奶奶担心司晚要沾手，急忙把她带到宋清宜的房间，让她早些休息。
宋清宜的房间很宽敞，布置偏简约风，感官上还挺舒适。
床上放着新的睡裙和内衣内裤，还有没拆封的牙膏牙刷，都是宋奶奶提前准备。
司晚走到窗边和宋清宜聊了聊今晚的事，虽然没说几句话，但从反应中可以判断出她还挺开心。
尤其是说到堂姑脸被气绿的时候。
洗漱结束，司晚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等到十点拨通了司慧的电话。
按照以往经验，这个时间客流已经开始减少，比较方便接电话。
简单交流过后得知，因为今晚她不在，虞舟实在放心不下，也跟着出了摊。
司慧拗不过，就让他全程坐在凳子上给人称凤爪，卖完又立马打发回家。
今晚还有个五十多岁的大妈主动来询问小时工的事情，司慧原本觉得她年纪太大不适合干夜晚的活，但架不住人伏低哀求，只好答应让她留下试试。
这通电话没聊很久，得知司慧能够应付的来，司晚也就放下心。
过两天曲家那边会派车来接，所以她这几天都必须住在宋家，昏昏沉沉闭上眼睛。半睡半醒间，司晚满脑子还都是明天找个理由离开，尽早回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