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乱来,爷爷、可能已经回来了!”

    陈以诚不为所动。

    “陈先生~”林楚甜突然婉转着声线,尾音拉的长长的,带着丝求饶。

    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没醉,这儿脸红成一大片,“我虽然喝了酒,但是没醉哟,我脑子很清醒,我,我有暴力倾向,会打人……”

    试图威胁对方辩友。

    他要还算男人,就不会欺负一个喝醉了的女人。

    陈以诚的眼里隐隐泛光,嘴角微微翘起,听她瞎扯。

    等林楚甜说完,他朝后面看了一眼。

    “没泡澡?”

    林楚甜心眼一紧,抿了一口,心虚的问:“你怎么知道?”

    陈以诚轻抬下颌,林楚甜跟着他的目光过去。

    两条浴巾四条毛巾,她只用了一条毛巾。

    她卸了妆,洗了头发,没有泡澡,连花洒都没打开。

    林楚甜心乱跳着,脸更红了,一双黑色的瞳孔,白眼球泛着红血丝。

    浴缸里的热水已过半,屋内再次生起热腾腾的雾气。

    陈以诚把手贴在她额头上,很烫。

    她哼哼唧唧的,胡扯了句:“在酒吧的时候,你是不是故意把我灌醉的?”

    陈以诚眉心横了下,“你是有多笨?分不清酒和饮料……”

    随后没有一丝犹豫的将她抱起来,转身伸脚尖勾了下门,走出去。

    林楚甜扑腾了下,竟发现身体却软的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口舌之争:“放我下来!”

    “你发烧了。”陈以诚揉碎了一贯的命令语气,眼睛盯住她。

    她在浴室里硬撑了快一个小时,从头晕,到头痛,再到浑身无力,还以为自己是喝了酒的缘故。

    她呢喃着,不肯同意:“我不是喝醉了吗?”说着说着,身体一点点软绵无力下去。

    刚才,她警告自己,必须清醒的出现在陈以诚面前,两人之间,至少有一个要清醒。

    眼前,不清醒的角色被她拿下,果然与她想象的一样,陈以诚想不想清醒,完全凭他喜好。

    陈以诚讲她放在床上,坐在床边,轻抚了她的脸颊:“跟我喝酒,怎么能让你醉?”

    他又开始对她温柔了。

    林楚甜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微眯着眼睛,反问:“陈先生是不是怕我醉了,占你便宜?”

    她的鼻音越来越浓,带着少女的娇憨。

    陈以诚轻笑一声,垂睫望着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在说胡话。

    “回答我呀?”

    还执拗起来了。

    “不是。”陈以诚抬着手,把贴在她脸上的发丝拢在耳后。

    她翘了下嘴:“看来我没什么魅力……”

    陈以诚扬着唇角,欲言又止。

    “哼”林楚甜迷上眼睛。

    陈以诚轻轻点了下她脑门,转口说道:“我身上每个地方都不便宜,你要是想占,可要做好赔本的准备。”

    林楚甜嘴角松下来,沉沉的看了他两眼,从鹅绒被里掏出手,有气无力的搭在他落在床沿的手腕上。

    “这样要赔多少?”

    ……

    猝不及防的被她调戏了,陈以诚一时应不出声,不可思议的拧了下眉,视线上移去看她1

    可惜,他满载柔情的眸子没有被林楚甜看到,她晕的已经撑不开眼皮了。

    陈以诚想吻她,却手心一转,把她的手放回被中,轻声道:“下次告诉你。”

    下一刻,他拨了周铭的电话:“叫个医生来。”

    周铭在电话中询问病状,没有问是谁?

    十五分钟后,医生到达别墅,上楼的时候刚巧碰到从医院回来的爷爷,加上随行助理,管家,佣人,都上了楼。

    所有人都以为是陈以诚生病了……

    他坐在床边,一直陪着林楚甜。她睡得很不稳,翻来覆去,烧的后背和腰都疼起来了。

    爷爷一边上楼一边喊他的名字:“阿城。”

    全世界只有爷爷这么叫他。

    陈以诚赶紧起身,把所有人挡在卧室外,让医生随他进去。

    爷爷见此状况,退去了一众人,自己也下楼去了。

    厨师已经做好饭,除了爷爷爱吃的几个菜,剩下的很清淡,老爷子看了一眼,了然,什么也没问,自己先吃了。

    孙子有长进了,今天他格外开心。

    还有陈以诚父亲,刚刚已经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

    医生给林楚甜量了体温,40.2℃,成年人很少发这么高的烧。

    “烧这么厉害,直接送医院吧。”医生是位华人女士,陈以诚特意叮嘱了,怕万一需要沟通,林楚甜能轻松应对。

    陈以诚立马将她抱起来,林楚甜虽然使不上劲儿对,但两只手拽着他的衬衫,声音落在他脖颈的一寸肌肤上。

    “我不要去……”

    陈以诚嗓音里急切:“你乖一点。”

    “我不要!”林楚甜使出浑身力气,手心很快变得闷潮,囔囔的鼻腔,呼吸无力,整个人松散在陈以诚的公主抱怀里,一只手抓掉他衬衫的地三颗扭扣,掉进里面。

    陈以诚稳稳的抱着她,进入汽车后座,将她放在自己双腿上,一只手拢住她全身,一只手时不时的摸一下她的额头。

    林楚甜翻来覆去的动,只隔了真丝睡衣的屁股在他大腿上摩擦,湿了的手心贴着他的胸口,眉头皱成一团。

    陈以诚一边在着急,一边下计较,这个便宜要让她赔多少?

    “别乱动。”他低头呢喃。

    “难受……”林楚甜嘴里念着。

    “我说的是手,别乱摸。”

    林楚甜只剩一半意识,还能辨清他的话语,走了半程路,却没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他胸口抓来抓去。

    翠绿色的真丝吊带套装,胸前是两个系带缠着,早已被她动来动去给扯开了,里面V衣领镶着白色蕾丝。

    她还穿了内衣,半圆紧致的弧度清晰可见。

    陈以诚一直抬着头,将外衫往上拉了好几次,但真丝的质地太滑,停不了几秒钟,又散了下来。

    算了,他腾不出手系带子。

    林楚甜装傻,一直没接他的话,贴着陈以诚胸口的手不自然的垂下来。

    醒了以后绝不能认账,她迷糊着,心里想。

    到了医院,打上点滴,她才平定下来,睡得像个小猫,歪着头,窝在被子里。

    陈以诚在门外给徐驰打了个电话,回到床边坐下,就再也没动。

    定定的看着林楚甜,听她深浅均匀的呼吸,时间就像静止了般,他竟一点都不觉得枯燥。

    周铭发来短信,说他父亲醒了。

    陈以诚盯着手机,失神了半分钟,回他:【先别告诉爷爷,让他在家好好休息。】

    他没说要不要过去看望父亲,就在这家医院,电梯上去几层就能到,对他来说,却如同隔着山海。

    周铭说爷爷已经知道了,并且刚刚出门。

    【爷爷到了告诉我】他回周铭。

    他随手打开微博,去林楚甜微博下看留言,顺便回复些网友问他的问题。

    几分钟后,林楚甜醒了,缓缓睁开眼。这一觉睡得很沉,没有做梦,比这几天睡十个小时的质量都高。

    “你在干嘛?”她垂着眼,声音软软的,说话的语气比两个小时前正常多了。

    陈以诚抬起眼,脸上严肃的表情瞬间变得温和:“醒了?睡得好吗?”

    林楚甜用力点点头,从陈以诚的位置看去,却是浅浅的,很乖的样子。

    “我睡多久了?”

    “两个小时左右。”

    “那什么时候回家呀?”

    陈以诚抬了抬眼,“等这瓶输完。”

    林楚甜顺着他的眼睛往上看,大大的吊瓶还剩三分之一。

    她仰着脸,盯了几秒,弱着气的说:“陈先生,你相信吗?这是我第一次打吊瓶。”说“第一次”三个字的时候,语气上抬,带着孩子气的骄傲。

    陈以诚弯了下嘴角:“是么?林小姐身体很好!”

    林楚甜摇摇头:“我上高中的时候,有两年冬天,几乎天天感冒,受凉,发烧,嗓子痛。但是我们物理老师说,感冒了吃不吃药,一周都会好,吃药还不如去操场跑几圈。”

    陈以诚认真听着,淡淡的笑了:“那你去操场跑圈了?”

    林楚甜摇摇头。

    “那你吃了药?”

    “没有……”

    陈以诚静静等她的回答。

    “我同桌说,让我多喝热水,”

    陈以诚笑笑:你听她的了?”

    “恩,我当时暗恋他,就喝了好多热水。”

    男的?

    “……”

    林楚甜继续自顾自地:“他学习好,长得帅,我们班好多女人都暗恋他……”

    陈以诚没接话,抬眼瞥了下吊瓶里的余量。

    “现在想想,他应该是有点喜欢我的,我怕影响人家学习,也不敢表白。”

    过了两秒。

    陈以诚随口一说:“回味无穷是吗?”

    “青春年少嘛,回味是正常的。”林楚甜撇了下嘴。

    ……

    “专挑在我面前回味?”

    林楚甜鼓鼓嘴巴:“好几年没有想到这件事了,那我突然想起来了,又不是故意的……”

    说到后半句的时候,语气弱下来。

    半晌,陈以诚看着她:“以后别回味了。”

    “嗯嗯,”林楚甜上下按着脖子。

    “今天怎么这么乖?” 他微微侧头,眸里略带自查不觉的宠溺。

    林楚甜弯着唇:“因为陈先生送我来医院看病,这算我的报答。”

    然后装模作样的咳了两下,眼眶立刻水汪汪,巴巴地望着陈眼前的男人

    陈以诚不动声色的看她演戏,有趣,但他不喜欢这场戏。

    他放平双膝,身体微微前倾,双目灼灼的绕在林楚甜的脸上,疲怠的嗓音沉沉说道:“我不要这样的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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