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阿土见他又是沉默不语，又是欲言又止，腮帮子鼓了鼓，气道：“你不说算了，我自己去查。”
“这个不太好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屠野清了清嗓子，眼神飘忽不定，“你接着看资料吧，马上到地方了，我先把特产送过去，乖乖在飞舟上等我。”
阿土横他一眼，勉强点了点头，接着看。
她刷了几百条回复，终于看到一条有用的。
那个网友说那枚龙蛋并不是蜥蜴龙蛋，是三纹蟒的蛋，由于三纹蟒体型巨大，蛇蛋的体积也不小，且纹路特别，才被人误会成龙蛋。
那只三文蟒的幼蛇孵化后，没有认主，也没有暴露出人性的一面，而是一口将孵蛋的龙蛋侠咬死了，其后不知所终。
当然，事实是否如此也不得而知。
不过，随着龙蛋侠的英勇事迹不断传播，龙场声名远扬，每年都有数量庞大的游客慕名而来，再加上人类刻在骨子里的对龙族的热血崇拜，联邦其他星球的移民也会来此探险。
久而久之，这些游客越来越多。
他们索性在山脚下建了一个城镇：遇龙镇；再加上艾尔琼斯山本就风景秀丽，在遇龙镇定居的游客相继而至，城镇人口规模一再扩大，现在已经是丽奥诺拉星有名的七大城市之一。
然而，慕名而来的这么多人中，从未听说有人见过龙蛋侠，或是找到那位“龙女”，更是不曾听闻谁找到了剩下的那两枚龙蛋，反倒是丧命于此的人不在少数。
至此，资料结束。
“终于把故事会看完了。”阿土头疼不已。
这故事写得比她在云山町的集市上买的小人书还要扑朔迷离，不知所云，都不知道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夸大的。
“那些东西随便看看就行了，你若是想知道什么东西，不如问我。”屠野很快回到飞舟内。
“你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现吗？”
“没有。”他叹道。
当初黄尾琉璃鱼给出的五个地址里，灵兰岛他们已经造访过，找到了白潭的手臂和一间暗室，也算是收获了一点东西，可剩下的梅奥拉夫医院、龙场、雷尼尔谷和东篱山却是一无所获。
“先说龙场吧，我们赶到了艾尔琼斯山后，当时正好是旱季，再加上李绪和我都很担心你，所以我们直接去了洼地处，打算去天坑内看看。”
阿土听他说着，边打开了先前录制的视频。
他们开着飞舟进入到了天坑深处，和普通洞穴不同，天坑深不见底，却又因旷阔的直径，生长着不少生物。
一开始，她还能在视频里看到洞壁上长着很多绿色植物，偶尔还会闪过一些攀岩的小动物，其中也不乏奇珍异兽。
越往下，生物越少，渐渐出现各种死相的人类尸体和异兽尸体，再往下，尸体逐渐堆积如高山，而洞底真正的位置已经不可知，倒是依稀可见天坑洞壁上密密麻麻的小洞。
视频的主角是黎韵。
她单手挂在飞舟外，一手拿着一个黑色的长方体状的物体对着洞壁探测，正在飞行的飞舟则带着她在天坑里荡来荡去。
不多时，她脱离飞舟，只一秒的功夫，浑身便长满红色绒毛，四肢变得非常有力和灵敏，娴熟地做着各种跳跃和攀爬的动作，最后消失在洞壁上一个其貌不扬的小洞里。
黎韵进入小洞后，视频里安静了一段时间，也没有旁人交谈的声音，阿土只见到森森水气不断蔓延而出，整个镜头里是全是雾蒙蒙的水气，几乎都要将视野给模糊掉。
那场景像是地下起了一场旷世难逢的大雾，但仔细看，那雾并不均匀，像是从一个管道里涌出来，再像四周扩散似的。
“这是你的异能？”阿土推了推屠野的手臂。
他点了点头，一只手臂悠闲搭在座椅后方，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前进一寸，看着似是要把阿土揽进怀里一般。
“你不知道……我可以控水？”屠野很意外。
“我知道，但你以往控的只是一个小水球，这里这么多的水气，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受过训练的异能人都这么厉害？是不是学校……”
阿土刚要追问，忽然觉得不对劲。
她可以控土是因为她的感染源是土，屠野能控水，岂不是是因为他的感染源是水？可是，整个联邦被非生命物质感染的人类不是少数吗？
难道……他也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屠野不由戳了戳她的脸，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神秘兮兮道：“这件事情连韵姨都不知道呢。”
“她没猜到？”
“没有，因为我明面上的感染源白雨鲨是一种海底水兽，本身也有驭水的能力，一般人不会往这方面想。”
他顿了顿，又说：“记得给我保密。”
阿土郑重地点了点头。
视频里，韵姨很快从天坑上方的一处洞穴入口露出了头，扫视四周后，毫不犹豫地向下纵身一跳，天坑底部的狂风呼啸着，将她的衣角和头发吹得飘扬，宛如一朵热情奔放又恣意洒脱的红花。
“探测器显示这里没有墨晶。”她说。
第一段视频到此结束了。
“就……没有了？你都拍了什么？”
屠野努力忽视阿土那哀怨的小眼神，道：“我们在天坑没找到墨晶，那些小洞穴何其多，不可能每一个都进去看看，思来想去，我们只好先回到遇龙城，想去打听打听龙场的位置。”
不料，每人打听到的结果都不同。
屠野心知龙场的传说十有八九是假的，他甚至怀疑那个离奇故事中的龙蛋侠也只是遇龙镇为了搞旅游骗创收而编造的谎言。
“没有具体方位，韵姨又反对单独行动，莱斯科尔和李绪又不是异能人，我们只好出发去雷尼尔谷。”屠野瞥了瞥她，又暗搓搓地加上一句，“主要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呆在不惑商城。”
“哦，这样。”阿土反应很平淡，说着，将掌心摊开，道：“我要思考一下。”
屠野立马扭头，假装听不懂她的潜台词。
“给我糖。”
“谁说要吃糖才能思考了？”他哼一声，从储物台里拿出一颗糖果，然后眼疾手快地将储物台锁上，剥开了糖纸就要往自己嘴里放。
“给我。”
“不给。”
“给我！”阿土瞪他。
“不给，不给，就不给。”屠野哈哈大笑。
“不给就不给。”阿土妥委屈道。
然而，下一秒，她灵活地从副驾驶窜了出来，猛地起身压了过去，两只手臂飞快地拽住他高高举起糖的胳膊。
这一动作只发生在几秒内。
屠野只来得及看到一道阴影从眼前闪过，等他反应过来时，阿土略带湿润的嘴唇已经咬在了他的手指上，而她的双腿正稳稳地跨坐在他的身上。
“让你不给我……”
阿土舌尖一卷，那颗糖到了她嘴里。她满足地眯起圆圆的眼睛，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正要往外撤，却被什么东西一把拉住了。
“我也要吃。”屠野哑着嗓子说。
“那里有。”阿土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储物台。
“我就想吃这一颗，这个味道的只有这一颗了，我不管，我就要吃这一颗。”屠野嘤嘤假哭起来。
“这……”
阿土的舌尖在口腔里顶了顶那颗糖，虽然搞不懂他为什么一定要吃这颗糖，可这是他的愿望，尽管这个愿望有点……恶心，她还是会帮他实现的。
阿土想到这里，咔嚓一声，将糖咬成了两半。
“你在……想什么？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屠野哭笑不得，压着她的腰缓缓向下移动。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少女潮湿又清新的呼吸在他的脸上轻轻拂过，屠野怔了一瞬，心跳加速着。
他来不及思考此举是对是错，索性扣住她的手腕，然后一不做二不休，迅速吻住了她的嘴唇。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屠野害羞但热忱的目光和阿土懵懂的眼神交汇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消失了，仿佛那些痛苦的回忆和即将要做的事情也忘却了，浩瀚星海之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和那颗裂开了的糖。
蓝莓味的。
糖是蓝莓味的。
阿土恍恍惚惚想起在灵兰岛的地下洞穴里，她尝到的那股甜甜的味道，那味道和今天的很像，也是这么甜，这么特别，这么让人难以忘记。
她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甚至无师自通地放软了身体，软绵绵地挂在他身上，双臂不知不觉就环住了他的脖子。
两人吻得忘我，但都是第一次接吻，都没什么经验，亲这么一会儿就开始呼吸困难。
“我不行了……”阿土试图推开他。
少女以往最是清澈明亮的嗓音在此刻变得娇软而低沉，她喘息着，胸膛也起伏着，趴在屠野的怀里，浑身上下都是一股不自然的奇怪感觉。
“那天，在灵兰岛……”她抬头望着屠野的下巴，小声问：“你是不是亲我了？”
“嗯，亲了。”屠野也喘息着。
“先说好，是你先咬我的。”他宠溺地揉了揉阿土的头发，将她抱在怀里，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好一会儿才委屈巴巴地说道：“那一口咬得我老疼了，这会儿你还倒打一耙。”
“骗人，肯定是你先亲我的……”
“没骗你，我嘴唇都被你咬破了，还结了痂，好几日才痊愈，你那天可吓人了，还想杀了我呢，但人家一点都不害怕……”
最后一句是假的，他那天快吓死了。
屠野靠在她肩膀上，胡乱说着话，眼睛闭着，沉浸在这奇妙的体验中，忽然听到怀里的少女用娇娇软软的声音说：“我相信每个取到黄尾琉璃鱼的人跟你们一样，他们对龙场的认知都是模糊不清的。”
“啊？”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对于一个不知道龙场具体位置的人，他们只能像你们一样，在抵达遇龙城后，直接去天坑碰碰运气，要么死在那里，要么无功而返。”
阿土说着，慢慢坐起身来，眼里的迷朦与潮湿一一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清晰和思索的目光。
屠野：“……”
好厉害，突然想给她点一根烟了。
“那些给出龙场这个地址的人怎么知道你们一定会找到龙场的入口呢？又是怎么确保你们能成功进入龙场呢？”
屠野：“……”
所以，沉迷其中的就只有他吗？还在想着下一次亲亲是什么时候的人，就只有他吗？
小丑，小丑就是他。
“唔，或许解密的地方不在龙场……”
阿土喃喃自语着，言语间，缓缓坐回副驾驶位上，中途还伸手礼貌性地拍了拍他的战斗服。
屠野：“……”
不是，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这个不太好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屠野清了清嗓子，眼神飘忽不定，“你接着看资料吧，马上到地方了，我先把特产送过去，乖乖在飞舟上等我。”
阿土横他一眼，勉强点了点头，接着看。
她刷了几百条回复，终于看到一条有用的。
那个网友说那枚龙蛋并不是蜥蜴龙蛋，是三纹蟒的蛋，由于三纹蟒体型巨大，蛇蛋的体积也不小，且纹路特别，才被人误会成龙蛋。
那只三文蟒的幼蛇孵化后，没有认主，也没有暴露出人性的一面，而是一口将孵蛋的龙蛋侠咬死了，其后不知所终。
当然，事实是否如此也不得而知。
不过，随着龙蛋侠的英勇事迹不断传播，龙场声名远扬，每年都有数量庞大的游客慕名而来，再加上人类刻在骨子里的对龙族的热血崇拜，联邦其他星球的移民也会来此探险。
久而久之，这些游客越来越多。
他们索性在山脚下建了一个城镇：遇龙镇；再加上艾尔琼斯山本就风景秀丽，在遇龙镇定居的游客相继而至，城镇人口规模一再扩大，现在已经是丽奥诺拉星有名的七大城市之一。
然而，慕名而来的这么多人中，从未听说有人见过龙蛋侠，或是找到那位“龙女”，更是不曾听闻谁找到了剩下的那两枚龙蛋，反倒是丧命于此的人不在少数。
至此，资料结束。
“终于把故事会看完了。”阿土头疼不已。
这故事写得比她在云山町的集市上买的小人书还要扑朔迷离，不知所云，都不知道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夸大的。
“那些东西随便看看就行了，你若是想知道什么东西，不如问我。”屠野很快回到飞舟内。
“你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现吗？”
“没有。”他叹道。
当初黄尾琉璃鱼给出的五个地址里，灵兰岛他们已经造访过，找到了白潭的手臂和一间暗室，也算是收获了一点东西，可剩下的梅奥拉夫医院、龙场、雷尼尔谷和东篱山却是一无所获。
“先说龙场吧，我们赶到了艾尔琼斯山后，当时正好是旱季，再加上李绪和我都很担心你，所以我们直接去了洼地处，打算去天坑内看看。”
阿土听他说着，边打开了先前录制的视频。
他们开着飞舟进入到了天坑深处，和普通洞穴不同，天坑深不见底，却又因旷阔的直径，生长着不少生物。
一开始，她还能在视频里看到洞壁上长着很多绿色植物，偶尔还会闪过一些攀岩的小动物，其中也不乏奇珍异兽。
越往下，生物越少，渐渐出现各种死相的人类尸体和异兽尸体，再往下，尸体逐渐堆积如高山，而洞底真正的位置已经不可知，倒是依稀可见天坑洞壁上密密麻麻的小洞。
视频的主角是黎韵。
她单手挂在飞舟外，一手拿着一个黑色的长方体状的物体对着洞壁探测，正在飞行的飞舟则带着她在天坑里荡来荡去。
不多时，她脱离飞舟，只一秒的功夫，浑身便长满红色绒毛，四肢变得非常有力和灵敏，娴熟地做着各种跳跃和攀爬的动作，最后消失在洞壁上一个其貌不扬的小洞里。
黎韵进入小洞后，视频里安静了一段时间，也没有旁人交谈的声音，阿土只见到森森水气不断蔓延而出，整个镜头里是全是雾蒙蒙的水气，几乎都要将视野给模糊掉。
那场景像是地下起了一场旷世难逢的大雾，但仔细看，那雾并不均匀，像是从一个管道里涌出来，再像四周扩散似的。
“这是你的异能？”阿土推了推屠野的手臂。
他点了点头，一只手臂悠闲搭在座椅后方，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前进一寸，看着似是要把阿土揽进怀里一般。
“你不知道……我可以控水？”屠野很意外。
“我知道，但你以往控的只是一个小水球，这里这么多的水气，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受过训练的异能人都这么厉害？是不是学校……”
阿土刚要追问，忽然觉得不对劲。
她可以控土是因为她的感染源是土，屠野能控水，岂不是是因为他的感染源是水？可是，整个联邦被非生命物质感染的人类不是少数吗？
难道……他也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屠野不由戳了戳她的脸，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神秘兮兮道：“这件事情连韵姨都不知道呢。”
“她没猜到？”
“没有，因为我明面上的感染源白雨鲨是一种海底水兽，本身也有驭水的能力，一般人不会往这方面想。”
他顿了顿，又说：“记得给我保密。”
阿土郑重地点了点头。
视频里，韵姨很快从天坑上方的一处洞穴入口露出了头，扫视四周后，毫不犹豫地向下纵身一跳，天坑底部的狂风呼啸着，将她的衣角和头发吹得飘扬，宛如一朵热情奔放又恣意洒脱的红花。
“探测器显示这里没有墨晶。”她说。
第一段视频到此结束了。
“就……没有了？你都拍了什么？”
屠野努力忽视阿土那哀怨的小眼神，道：“我们在天坑没找到墨晶，那些小洞穴何其多，不可能每一个都进去看看，思来想去，我们只好先回到遇龙城，想去打听打听龙场的位置。”
不料，每人打听到的结果都不同。
屠野心知龙场的传说十有八九是假的，他甚至怀疑那个离奇故事中的龙蛋侠也只是遇龙镇为了搞旅游骗创收而编造的谎言。
“没有具体方位，韵姨又反对单独行动，莱斯科尔和李绪又不是异能人，我们只好出发去雷尼尔谷。”屠野瞥了瞥她，又暗搓搓地加上一句，“主要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呆在不惑商城。”
“哦，这样。”阿土反应很平淡，说着，将掌心摊开，道：“我要思考一下。”
屠野立马扭头，假装听不懂她的潜台词。
“给我糖。”
“谁说要吃糖才能思考了？”他哼一声，从储物台里拿出一颗糖果，然后眼疾手快地将储物台锁上，剥开了糖纸就要往自己嘴里放。
“给我。”
“不给。”
“给我！”阿土瞪他。
“不给，不给，就不给。”屠野哈哈大笑。
“不给就不给。”阿土妥委屈道。
然而，下一秒，她灵活地从副驾驶窜了出来，猛地起身压了过去，两只手臂飞快地拽住他高高举起糖的胳膊。
这一动作只发生在几秒内。
屠野只来得及看到一道阴影从眼前闪过，等他反应过来时，阿土略带湿润的嘴唇已经咬在了他的手指上，而她的双腿正稳稳地跨坐在他的身上。
“让你不给我……”
阿土舌尖一卷，那颗糖到了她嘴里。她满足地眯起圆圆的眼睛，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正要往外撤，却被什么东西一把拉住了。
“我也要吃。”屠野哑着嗓子说。
“那里有。”阿土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储物台。
“我就想吃这一颗，这个味道的只有这一颗了，我不管，我就要吃这一颗。”屠野嘤嘤假哭起来。
“这……”
阿土的舌尖在口腔里顶了顶那颗糖，虽然搞不懂他为什么一定要吃这颗糖，可这是他的愿望，尽管这个愿望有点……恶心，她还是会帮他实现的。
阿土想到这里，咔嚓一声，将糖咬成了两半。
“你在……想什么？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屠野哭笑不得，压着她的腰缓缓向下移动。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少女潮湿又清新的呼吸在他的脸上轻轻拂过，屠野怔了一瞬，心跳加速着。
他来不及思考此举是对是错，索性扣住她的手腕，然后一不做二不休，迅速吻住了她的嘴唇。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屠野害羞但热忱的目光和阿土懵懂的眼神交汇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消失了，仿佛那些痛苦的回忆和即将要做的事情也忘却了，浩瀚星海之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和那颗裂开了的糖。
蓝莓味的。
糖是蓝莓味的。
阿土恍恍惚惚想起在灵兰岛的地下洞穴里，她尝到的那股甜甜的味道，那味道和今天的很像，也是这么甜，这么特别，这么让人难以忘记。
她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甚至无师自通地放软了身体，软绵绵地挂在他身上，双臂不知不觉就环住了他的脖子。
两人吻得忘我，但都是第一次接吻，都没什么经验，亲这么一会儿就开始呼吸困难。
“我不行了……”阿土试图推开他。
少女以往最是清澈明亮的嗓音在此刻变得娇软而低沉，她喘息着，胸膛也起伏着，趴在屠野的怀里，浑身上下都是一股不自然的奇怪感觉。
“那天，在灵兰岛……”她抬头望着屠野的下巴，小声问：“你是不是亲我了？”
“嗯，亲了。”屠野也喘息着。
“先说好，是你先咬我的。”他宠溺地揉了揉阿土的头发，将她抱在怀里，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好一会儿才委屈巴巴地说道：“那一口咬得我老疼了，这会儿你还倒打一耙。”
“骗人，肯定是你先亲我的……”
“没骗你，我嘴唇都被你咬破了，还结了痂，好几日才痊愈，你那天可吓人了，还想杀了我呢，但人家一点都不害怕……”
最后一句是假的，他那天快吓死了。
屠野靠在她肩膀上，胡乱说着话，眼睛闭着，沉浸在这奇妙的体验中，忽然听到怀里的少女用娇娇软软的声音说：“我相信每个取到黄尾琉璃鱼的人跟你们一样，他们对龙场的认知都是模糊不清的。”
“啊？”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对于一个不知道龙场具体位置的人，他们只能像你们一样，在抵达遇龙城后，直接去天坑碰碰运气，要么死在那里，要么无功而返。”
阿土说着，慢慢坐起身来，眼里的迷朦与潮湿一一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清晰和思索的目光。
屠野：“……”
好厉害，突然想给她点一根烟了。
“那些给出龙场这个地址的人怎么知道你们一定会找到龙场的入口呢？又是怎么确保你们能成功进入龙场呢？”
屠野：“……”
所以，沉迷其中的就只有他吗？还在想着下一次亲亲是什么时候的人，就只有他吗？
小丑，小丑就是他。
“唔，或许解密的地方不在龙场……”
阿土喃喃自语着，言语间，缓缓坐回副驾驶位上，中途还伸手礼貌性地拍了拍他的战斗服。
屠野：“……”
不是，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