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阿土没应声。
伤害哥哥的人近在眼前，她怎么可能会走，一旦错过这个机会，下一次再和他们相遇就不知是何时了，因此哪怕等着她的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死亡，她也要放手一博。
她从不怕死，只怕死得没有意义。
“你出去后，直接飞去奥尔兰城，然后去找不惑异兽商城，那儿会有人保护你们。”阿土低声说。
洞外，陌生男人女人的交谈声和脚步声混杂在一起，宛如催命的音符一般，一刻不曾停歇。
“王星遗，快出来呀，我带你去见白潭。”
“星遗小妹妹，我带你去见你哥哥啊……”
那些人肆无忌惮又胜券在握地大声呼喊着。
下一秒，他们藏身的洞口处忽然出现了一个恶狠狠的身影，那人身着黑衣，脸上戴着一个面具，遮住了大部分脸庞，只露出一双凶狠的眼睛。
那双凶狠的眼睛正瞪大了，往洞口里瞧。
“哎呀，发现你了，快出来吧，让我看看你们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到底有多情深。”他嘿嘿一笑，声音中透着嘲讽和贪婪。
那笑声在洞穴中无处不在地回荡着，像是从地狱深处传出的恶魔号角，每一个字都带着志在必得的血腥味道。
阿土没有惊慌，双眼紧闭，片刻后，倏地睁开了眼睛，指向左前方的位置。
“你沿着那边过去，那个洞穴也通向天坑，等下他们抓我的时候，你趁机离开，动作要快，我只拜托你将他们安全地送到不惑异兽商城，只有在那儿，你哥哥才有救。”
她最后看一眼屠野，眼里噙着几滴泪水，将冷冰冰的暖水袋塞到他怀里，背过身去，挥手示意鹤亦赶紧带他们走。
她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这次是绝无仅有的危险气息，如果他们留在这里，便会陪她一起死。
“我……我走了。”鹤亦不自然地看她。
他明白，在明知那些人的目标是她的情况下，要想全身而退就只能抛下她。
“你……他们就交给我吧。”他刻薄的嘴脸总算软和下来，别扭道：“你自己小心点，别死得太难看，让人想吃也无处下嘴。”
虽然他现在的情形不容乐观，但只要坐上飞舟，他还是有这个把握逃离天坑，逃离遇龙城。
阿土点了点头，没说话。
鹤亦就这样背着鹤霖，左手拖着上官决，右手拉着屠野，往洞穴更深处缓缓走去。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消失，眸光一敛，眼中悲伤的氤氲水气更加浓郁，屠野从来没有这么狼狈地被人拖在地上过，像是一个了无生气的物品。
她不喜欢这样，不喜欢这样对待屠野。
阿土擦了擦眼泪，双手触地，咬紧了牙关。
刹那间，洞穴里的土壤开始翻滚起来，如同波涛汹涌的海浪，朝前方飞快涌去，瞬时将四人包裹成一个球，朝着远处滚去……
直到此处的洞穴里再也没有属于他们的气息，她才停止异能，吃力地扶着洞壁站起身，黯淡无光的眸子投向地面时，一口鲜血“哇”地一声喷出，飞落在锄头木柄之上。
下一秒，又是几条血柱喷涌而出。
很好，她又七窍流血了。
“王星遗，王星遗……”
那鬼魅一般的声音还在洞外。
阿土吃力地提起锄头，一只手撑在快要坍塌的洞壁上，已经疼得直不起身子，只能弓着腰蹒跚地走出去。
终于，眼前的光越来越亮。
“你们是在找我吗？叫魂似的，难听死了。”她钻出洞穴，一边擦着眼里不断涌出的血，一边打量眼前的黑衣人。
但很遗憾，他们包裹得很严实。
“啧啧，哎呀，啧啧……”
先前恐吓她的男人忽然抬起手，一发子弹破空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正中她的眉心，那张苍白与血污交加的脸上，又多了一个血红的印。
“你们……你们是谁？”
阿土身体一软，像是被什么致命的毒药夺去生命力一般，再无力支撑身体，一点一点地倒下去，可那双血红的眼睛还在死死地盯着他们。
“哎哟，看你这凶狠的小眼神，是不是想将我们的样子刻在心里，然后幻想着将来的某一天，可以把我们大卸八块？”那人桀桀地笑着。
“看不出来，她还挺厉害的，这么强的麻醉剂，对她而言，麻痹效果竟然不太明显。”
“总感觉我们找到了更厉害的供体。”
这群黑袍人里人发出几声不明意味的惊呼，听着像是对她的称赞，可言语间又伴随着诡异的笑，倒像是看到一个珍贵宝物，期盼□□的垂涎三尺。
“你们……我不会放过……”
“嚯，我好害怕呢。”那人抬手又是一枪。
这一枪正中她的胸口，她的头颅无力地倒在血泊中，溅起血花无数，然后便彻底失去意识。
“赤蝎，凰蛇大人说过要留她一命，而且清醒地活着，你这么使用麻醉剂，极有可能导致她丧失意志……”有人提醒那个开枪的男人。
赤蝎冷哼一声，收了枪，扭头吩咐道：“把这里清理干净，将其他洞口堵住，所有要离开天坑的人一律就地格杀。”
说着，他嫌弃地擦了擦枪口，示意手下将地下那具娇小的血人装进容器里。
若是阿土清醒着或是屠野在此，他们就会发现眼前这个时而黑沉，时而发出耀眼银光的容器正由他们熟悉的、一直在寻找的墨晶制造而成。
此时此刻，墨晶的作用已经宛然在目。
它专门用来禁锢异能人。
……
遇龙城一家名为红莲旅馆的地下暗牢中，无数个墨晶牢房整齐排列着，每个牢房里或是关押着形销骨立的异能人，或是锁着各种恐怖的异兽。
那个墨晶容器被送到最里面的牢房，容器底部有个凹槽，几个黑袍人将容器下的凹槽卡在一张方方正正的墨晶桌上，刚卡下去，牢房四周的墙壁霎时亮了起来，片刻后又重归黑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别浪费时间，直接抽血钉骨。”
金龙姗姗来迟，扭头吩咐身边的黑袍人将容器打开，把阿土平放在墨晶桌上，那些人依言照做，从少女体内抽走一管又一管的血。
随后，四个黑袍人握住四枚同样由墨晶制成的钉子，同一时刻，朝着她的手腕和脚踝齐齐钉去，钉子刚扎进去，哪怕她还在昏睡着，嘴里已经本能地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可她却没有醒来的迹象。
那声音痛不欲生，任何有良心的人听了都觉撕心裂肺，伤心欲绝，可这里多的是没良心的人，自然无人在意她的绝恸哀嚎。
那四人握着墨晶骨钉再次扎进她的肉里，又是一道死去活来的叫声，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痛苦和一道看不见的能量，就连那黑漆漆的墨晶墙壁都短暂地亮了一瞬。
“有意思，她比她哥更适合这里。”
金龙饶有兴致地笑了一笑，示意身后的两个黑袍人走上前来，吩咐道：“你们去叫赤蝎把九号库房的东西取来，我想看看她的极限在哪里。”
“是，金龙大人。”
两人恭敬地退出去。
在金龙身旁还站着一个中年男人，那人听了这话，表情一窒，犹豫再三，还是劝道：“我们暂时还不知道她的感染源，如果直接进行实验，可能有些草率，不如先观察些时日……”
“怕什么？别忘了你这次来的真正目的。”
金龙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还是太胆小了，你若是胆大一些，不至于这么多年过去，才是个一星元帅，若我是你，统帅之位早就是我的了。”
凰蛇僵在原地，不敢说话。
“你看看你，连个代号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取，凰蛇凰蛇，这不就是三脚蜥蜴吗？怎么？那么害怕让人知道你是斩杀三足蜥蜴龙的屠龙勇士？”
金龙哈哈大笑，退到牢房外。
是的，凰蛇在现实世界里正是丽奥诺拉星那位受人尊重的元帅，他在灵兰岛屠龙时，并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走到如此地步，可细细一想，若再来一次，他的每一步恐怕只会比现在更加血腥不止。
因为他的理想，不是小小的少校，也不是一星元帅，而是那个至高无上的、象征着权力顶峰的联邦统帅之位。
“暂且看看她会进化成什么样。”
金龙兴致盎然地站在牢房外，只是一个轻描淡写的眼神，牢房内的黑袍人便心领神会，将各种各样的手段层出不穷地用在墨晶桌上的少女身上。
她起先还会被身体上的痛惊醒过来，然后开始凭着本能和异兽战斗，昏死后，又被电击激醒，然后继续战斗，渐渐的，连牙齿也当成了武器。
如此周而复始，她变得如异兽一般粗暴狂怒。
“只要不死，随便你们怎么玩她。”
金龙吩咐一声，转头离开，一边边示意赵权正跟上，一边颇感概地说：“她的意志力确实比白潭强些，强大的意志是支撑人类勇往直前的动力，这动力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可为我们所用。”
赵权正点头称是。
“走吧，再去看看我们的王怎么样了。”
两人逐渐远去，牢中的酷刑却没有停止。
黑色的墙，刺眼的灯，红色的血衣，四肢被钉穿，还在冽冽流血的少女，以及那些蛰伏在牢房各处奇形怪状的异兽们。灯光一暗，它们和她便会在黑暗中互相纠缠起来。
老杨猜错了，这才是最后的考验。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牢房中，不时响起喊杀声，怒吼声，撞击声，甲壳、鳞片、布料、皮肤和骨肉撕裂断开的声音……少女滚烫的鲜血如洪流一般飞溅出来，染红了四面墙，血流了厚厚一层，甚至沁进了墨晶中。
阿土终于以这样残忍又无法挽回的方式明白了，灵兰岛的地下洞穴里那张布满陈年污血的桌子是如何而来的了。
她双眼流血，躺在尸堆中，全身赤、裸，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白骨森森，像是已死，却又偏偏还未死透。
“她确实要被其他的供体强一些……”
“何止是一些，她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异能人，要不是被钉骨了，这间牢房说不定还关不住她。”
“那我们要不要加大力度……”
这是一个巨大的黑色空间，独立于牢房之外，里面亮着无数块光幕，每块光幕都对应一个牢房，有几个同样身着黑衣、头戴面具的黑袍人正在兴致勃勃地点评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金龙大人说过只要弄不死她，什么手段都可以。”说话的人舔了舔唇，痴迷地看着那块光幕，用迷离神往的语气道：“她如果是我的供体就好了。”
“想什么呢，这种好事还轮不着咱们。”
“别废话，给我加大电流，别让她有一刻喘息的时间，”他们中为首的一个女人忽然吩咐道。
“好勒，老大，我这就给她伺候上。”
按钮一按，原本奄奄一息的少女面部肌肉瞬时扭曲变形，几秒后，表情因痛苦却变得稍显呆滞起来，紧接着，她的身体像一块烧焦的木头一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你们看看是不是烤糊了？她的皮肤这么白，真是可惜了。”那女人假惺惺地说：“我看着都疼呢。”
是啊，她看着都疼。
然而，这疼要持续到阿土彻底失去理智的那一天，可是固执又天真的阿土怎么会忘却一切，心甘情愿成为一台杀戮机器呢。
伤害哥哥的人近在眼前，她怎么可能会走，一旦错过这个机会，下一次再和他们相遇就不知是何时了，因此哪怕等着她的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死亡，她也要放手一博。
她从不怕死，只怕死得没有意义。
“你出去后，直接飞去奥尔兰城，然后去找不惑异兽商城，那儿会有人保护你们。”阿土低声说。
洞外，陌生男人女人的交谈声和脚步声混杂在一起，宛如催命的音符一般，一刻不曾停歇。
“王星遗，快出来呀，我带你去见白潭。”
“星遗小妹妹，我带你去见你哥哥啊……”
那些人肆无忌惮又胜券在握地大声呼喊着。
下一秒，他们藏身的洞口处忽然出现了一个恶狠狠的身影，那人身着黑衣，脸上戴着一个面具，遮住了大部分脸庞，只露出一双凶狠的眼睛。
那双凶狠的眼睛正瞪大了，往洞口里瞧。
“哎呀，发现你了，快出来吧，让我看看你们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到底有多情深。”他嘿嘿一笑，声音中透着嘲讽和贪婪。
那笑声在洞穴中无处不在地回荡着，像是从地狱深处传出的恶魔号角，每一个字都带着志在必得的血腥味道。
阿土没有惊慌，双眼紧闭，片刻后，倏地睁开了眼睛，指向左前方的位置。
“你沿着那边过去，那个洞穴也通向天坑，等下他们抓我的时候，你趁机离开，动作要快，我只拜托你将他们安全地送到不惑异兽商城，只有在那儿，你哥哥才有救。”
她最后看一眼屠野，眼里噙着几滴泪水，将冷冰冰的暖水袋塞到他怀里，背过身去，挥手示意鹤亦赶紧带他们走。
她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这次是绝无仅有的危险气息，如果他们留在这里，便会陪她一起死。
“我……我走了。”鹤亦不自然地看她。
他明白，在明知那些人的目标是她的情况下，要想全身而退就只能抛下她。
“你……他们就交给我吧。”他刻薄的嘴脸总算软和下来，别扭道：“你自己小心点，别死得太难看，让人想吃也无处下嘴。”
虽然他现在的情形不容乐观，但只要坐上飞舟，他还是有这个把握逃离天坑，逃离遇龙城。
阿土点了点头，没说话。
鹤亦就这样背着鹤霖，左手拖着上官决，右手拉着屠野，往洞穴更深处缓缓走去。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消失，眸光一敛，眼中悲伤的氤氲水气更加浓郁，屠野从来没有这么狼狈地被人拖在地上过，像是一个了无生气的物品。
她不喜欢这样，不喜欢这样对待屠野。
阿土擦了擦眼泪，双手触地，咬紧了牙关。
刹那间，洞穴里的土壤开始翻滚起来，如同波涛汹涌的海浪，朝前方飞快涌去，瞬时将四人包裹成一个球，朝着远处滚去……
直到此处的洞穴里再也没有属于他们的气息，她才停止异能，吃力地扶着洞壁站起身，黯淡无光的眸子投向地面时，一口鲜血“哇”地一声喷出，飞落在锄头木柄之上。
下一秒，又是几条血柱喷涌而出。
很好，她又七窍流血了。
“王星遗，王星遗……”
那鬼魅一般的声音还在洞外。
阿土吃力地提起锄头，一只手撑在快要坍塌的洞壁上，已经疼得直不起身子，只能弓着腰蹒跚地走出去。
终于，眼前的光越来越亮。
“你们是在找我吗？叫魂似的，难听死了。”她钻出洞穴，一边擦着眼里不断涌出的血，一边打量眼前的黑衣人。
但很遗憾，他们包裹得很严实。
“啧啧，哎呀，啧啧……”
先前恐吓她的男人忽然抬起手，一发子弹破空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正中她的眉心，那张苍白与血污交加的脸上，又多了一个血红的印。
“你们……你们是谁？”
阿土身体一软，像是被什么致命的毒药夺去生命力一般，再无力支撑身体，一点一点地倒下去，可那双血红的眼睛还在死死地盯着他们。
“哎哟，看你这凶狠的小眼神，是不是想将我们的样子刻在心里，然后幻想着将来的某一天，可以把我们大卸八块？”那人桀桀地笑着。
“看不出来，她还挺厉害的，这么强的麻醉剂，对她而言，麻痹效果竟然不太明显。”
“总感觉我们找到了更厉害的供体。”
这群黑袍人里人发出几声不明意味的惊呼，听着像是对她的称赞，可言语间又伴随着诡异的笑，倒像是看到一个珍贵宝物，期盼□□的垂涎三尺。
“你们……我不会放过……”
“嚯，我好害怕呢。”那人抬手又是一枪。
这一枪正中她的胸口，她的头颅无力地倒在血泊中，溅起血花无数，然后便彻底失去意识。
“赤蝎，凰蛇大人说过要留她一命，而且清醒地活着，你这么使用麻醉剂，极有可能导致她丧失意志……”有人提醒那个开枪的男人。
赤蝎冷哼一声，收了枪，扭头吩咐道：“把这里清理干净，将其他洞口堵住，所有要离开天坑的人一律就地格杀。”
说着，他嫌弃地擦了擦枪口，示意手下将地下那具娇小的血人装进容器里。
若是阿土清醒着或是屠野在此，他们就会发现眼前这个时而黑沉，时而发出耀眼银光的容器正由他们熟悉的、一直在寻找的墨晶制造而成。
此时此刻，墨晶的作用已经宛然在目。
它专门用来禁锢异能人。
……
遇龙城一家名为红莲旅馆的地下暗牢中，无数个墨晶牢房整齐排列着，每个牢房里或是关押着形销骨立的异能人，或是锁着各种恐怖的异兽。
那个墨晶容器被送到最里面的牢房，容器底部有个凹槽，几个黑袍人将容器下的凹槽卡在一张方方正正的墨晶桌上，刚卡下去，牢房四周的墙壁霎时亮了起来，片刻后又重归黑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别浪费时间，直接抽血钉骨。”
金龙姗姗来迟，扭头吩咐身边的黑袍人将容器打开，把阿土平放在墨晶桌上，那些人依言照做，从少女体内抽走一管又一管的血。
随后，四个黑袍人握住四枚同样由墨晶制成的钉子，同一时刻，朝着她的手腕和脚踝齐齐钉去，钉子刚扎进去，哪怕她还在昏睡着，嘴里已经本能地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可她却没有醒来的迹象。
那声音痛不欲生，任何有良心的人听了都觉撕心裂肺，伤心欲绝，可这里多的是没良心的人，自然无人在意她的绝恸哀嚎。
那四人握着墨晶骨钉再次扎进她的肉里，又是一道死去活来的叫声，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痛苦和一道看不见的能量，就连那黑漆漆的墨晶墙壁都短暂地亮了一瞬。
“有意思，她比她哥更适合这里。”
金龙饶有兴致地笑了一笑，示意身后的两个黑袍人走上前来，吩咐道：“你们去叫赤蝎把九号库房的东西取来，我想看看她的极限在哪里。”
“是，金龙大人。”
两人恭敬地退出去。
在金龙身旁还站着一个中年男人，那人听了这话，表情一窒，犹豫再三，还是劝道：“我们暂时还不知道她的感染源，如果直接进行实验，可能有些草率，不如先观察些时日……”
“怕什么？别忘了你这次来的真正目的。”
金龙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还是太胆小了，你若是胆大一些，不至于这么多年过去，才是个一星元帅，若我是你，统帅之位早就是我的了。”
凰蛇僵在原地，不敢说话。
“你看看你，连个代号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取，凰蛇凰蛇，这不就是三脚蜥蜴吗？怎么？那么害怕让人知道你是斩杀三足蜥蜴龙的屠龙勇士？”
金龙哈哈大笑，退到牢房外。
是的，凰蛇在现实世界里正是丽奥诺拉星那位受人尊重的元帅，他在灵兰岛屠龙时，并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走到如此地步，可细细一想，若再来一次，他的每一步恐怕只会比现在更加血腥不止。
因为他的理想，不是小小的少校，也不是一星元帅，而是那个至高无上的、象征着权力顶峰的联邦统帅之位。
“暂且看看她会进化成什么样。”
金龙兴致盎然地站在牢房外，只是一个轻描淡写的眼神，牢房内的黑袍人便心领神会，将各种各样的手段层出不穷地用在墨晶桌上的少女身上。
她起先还会被身体上的痛惊醒过来，然后开始凭着本能和异兽战斗，昏死后，又被电击激醒，然后继续战斗，渐渐的，连牙齿也当成了武器。
如此周而复始，她变得如异兽一般粗暴狂怒。
“只要不死，随便你们怎么玩她。”
金龙吩咐一声，转头离开，一边边示意赵权正跟上，一边颇感概地说：“她的意志力确实比白潭强些，强大的意志是支撑人类勇往直前的动力，这动力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可为我们所用。”
赵权正点头称是。
“走吧，再去看看我们的王怎么样了。”
两人逐渐远去，牢中的酷刑却没有停止。
黑色的墙，刺眼的灯，红色的血衣，四肢被钉穿，还在冽冽流血的少女，以及那些蛰伏在牢房各处奇形怪状的异兽们。灯光一暗，它们和她便会在黑暗中互相纠缠起来。
老杨猜错了，这才是最后的考验。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牢房中，不时响起喊杀声，怒吼声，撞击声，甲壳、鳞片、布料、皮肤和骨肉撕裂断开的声音……少女滚烫的鲜血如洪流一般飞溅出来，染红了四面墙，血流了厚厚一层，甚至沁进了墨晶中。
阿土终于以这样残忍又无法挽回的方式明白了，灵兰岛的地下洞穴里那张布满陈年污血的桌子是如何而来的了。
她双眼流血，躺在尸堆中，全身赤、裸，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白骨森森，像是已死，却又偏偏还未死透。
“她确实要被其他的供体强一些……”
“何止是一些，她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异能人，要不是被钉骨了，这间牢房说不定还关不住她。”
“那我们要不要加大力度……”
这是一个巨大的黑色空间，独立于牢房之外，里面亮着无数块光幕，每块光幕都对应一个牢房，有几个同样身着黑衣、头戴面具的黑袍人正在兴致勃勃地点评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金龙大人说过只要弄不死她，什么手段都可以。”说话的人舔了舔唇，痴迷地看着那块光幕，用迷离神往的语气道：“她如果是我的供体就好了。”
“想什么呢，这种好事还轮不着咱们。”
“别废话，给我加大电流，别让她有一刻喘息的时间，”他们中为首的一个女人忽然吩咐道。
“好勒，老大，我这就给她伺候上。”
按钮一按，原本奄奄一息的少女面部肌肉瞬时扭曲变形，几秒后，表情因痛苦却变得稍显呆滞起来，紧接着，她的身体像一块烧焦的木头一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你们看看是不是烤糊了？她的皮肤这么白，真是可惜了。”那女人假惺惺地说：“我看着都疼呢。”
是啊，她看着都疼。
然而，这疼要持续到阿土彻底失去理智的那一天，可是固执又天真的阿土怎么会忘却一切，心甘情愿成为一台杀戮机器呢。